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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仇缘 一二七

他想冲出可是,身形刚动,又自煞住急势,反而后撤了丈许。

只听龙武一声狮子吼:

“回去吧!”

双掌突然一合,铁腕一振!怪哉!严百川快冲到龙武面前的身形,倏地如月兑线风筝,狂风飞絮平地射出三丈多外。

眼看严老魅垂直栽下,他似想翻身落地,却是“匍”

地一声,跌了一个仰面朝天!只听他闷哼一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双脚一直,上身挺了一挺,就不动了。

是已经完了蛋?对!只见老魅七窍溢血,双目怒瞪着,死相好难看!这正是受强烈罡气震裂五脏六腑的死状。

在“大有引力”发出时,如一张无形的网,把人“定”住,随施展者之心意念动,一收,是把人“吸”住,一放,则是吐劲。

前者是柔,全是陰劲。

后者是刚,全是罡力。

这种奥妙,全在“柔”能克刚,在大有引力吸引下,能“束缚”得人有力难施。

而后罡力一震,无坚不摧。

好比,一个人被人全身绑住,动弹不得!只有束手挨打的份,当吐劲时,就等于对付一个没有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强烈无轮的罡力猛震之下,连钢铁也可震裂,何况是真力难施的血肉之躯?

这也是“大有引力”

所以被称为“四大绝学”

的奇妙不可思议之妙吧?”

龙武在举手间,毙了严老魅,也震骇了全场。

南宫秀固然是“初开眼界”,真正见识了这种绝学的威力,他心中有数,除了故作惊骇状外,不作表示。

几次想开口而又未作声的尉迟玉,亦木然无表情。

林浩与林光华十分欣赏的由衷表示赞许。

只苦了卜老六和谷老七了。

最尴尬的还数常百乐!他因被龙武的“太乙锁神”

手法闭住了奇经八脉,全身僵硬,形同白痴,明明看到老大惨死,空自心中惊怒,却是半点动弹不得。

因为,八脉被制,血不行经,真气就不能凝聚,别说动手,连想举步都有心无力。

龙武拍拍手,如拍灰尘,擦着自己鼻子道:”

还有谁要和俺热闹一下的?”

卜、谷二人满头冷汗,怞搐着煞白的脸,噤若塞蝉。

龙武失望的叹了口气:

“唉!一个巴掌拍不响,真是好扫兴”

倏地双目一亮,打着哈哈:

“有凑兴的人来了!来!来!俺竭诚欢迎,越热闹越有劲”

连声叱喝中,破风裂帛,已由寺左寺右,如飞蝗过镜,人影连翩,掠来二十多人。

正是那班锦衣、黄衣武士。

显然,他们本是潜伏在附近,因听到这边有动手声息,立即赶来。

龙武又大乐道:“快!快!人越多越好”

一指自己鼻尖,冲着二十四个锦衣、黄衣和紫衣人滋牙道:“各位来得正好”

一指横尸在地的严百川,道:“这个老儿是俺打发的,各位如有雅兴,正好与他作伴,同登极乐”

那二十四人,俱是骇怒莫名。

除了十八个锦衣、黄衣武士外,另外六个紫衣人,乃是汪浩然手下的特殊人物也即是“绝绝教”

派驻在汪浩然处,名为辅助,实际上负有代表“绝绝教”

与“绝绝魔宫”监察汪浩然的秘密任务。

这六个紫衣人,也可说是真正原来的正牌“绝绝魔教”的死党作孽。

这次汪浩然把他们全数派出,不止于要他们对付“活曹躁”魏世才而已,主要的,是要他们连同和魏世才可望搭线的人全部生擒或格杀。

依照汪浩然的假定,如果魏世才真的涉嫌背叛,那么能使他敢于背叛者及能与他搭上线者,必是极高明人物,不论是符振扬也好,章大钩也好,方不同也好,都必须全力以赴!不容一人漏网!

为此,汪浩然因他自己要再去方家堡,一肚子的鬼计,才特别派出手下亲信的护法与记名弟子,唯恐万一,还请这六个一向不轻于“劳驾”的“绝绝教”

余孽出马。

现在,他们看到的是严百川横尸在地,常百乐一副怪样,卜、谷二人呆若木鸡,又有南宫秀与尉迟玉在面前,却让这个丑小子半天云里打秋千

风凉透顶,真有说不出的惊怒迷惑!

他们先四面散开,把龙武等困在核心。

为首的紫衣人陰沉的嘿嘿道:“南宫先生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卜、谷二人回过神来,胆气又壮他们二人对这六个紫衣人的厉害,十分崇拜,有了这六个人出头,加上十八个“主公”

的记名弟子,再有连城璧与尉迟玉这两个“主公”

衣钵门下,便是面对符振扬也不怕了,何况是这个丑小子?”

南宫秀哦哦着:

“原来是六位”

一指龙武,续道:“严老大是和这位当年龙家的公子误会了,也许是严老大疏忽失手,以致”

“岂有此理!”

为道紫衣人厉声喝道:“南宫先生,卜谷二位,你们还呆个什么?”

卜老六月兑口叫道:“好教副座得知,这丑小子已得‘大有引力’真传心法”

话未了,那十八个锦衣、黄衣武士都集中怒视着龙武,目光中透出疑讶。

那六个紫衣人也是身形一震。

为首紫衣人作枭怪笑:

“哈哈,原来如此!当年四个贼秃犯道,都已死狗翘,老夫等正恨深仇难报!既然有种上门买卖,岂可放过?”

嘿了一声:

“该是咱们讨债的日子到了!老六,你把这丑鬼拿下!”

最末的那个紫衣人应声而出,一言不发,向龙武闪电般双手齐出,劈空抓到。

此是“绝绝教”的“鬼手抓魂”。

龙武猛打一个抖索,叫道:“这是甚玩意儿?好冷

刚有人劲喝:

“小心”

“住手”

龙武已掌走双弧,好像怀中抱月,双掌交叉一划。

两声惨哼扬起,好突兀!

竟是靠丑鬼身后最近的两个黄衣少年所发。

丑鬼“呀”了一声:

“二位站稳呀!”

他回身作双手要去扶住二个黄衣少年状

那两个黄衣少年已双晴怒瞪,嘴也张得大大的,好像是在十分惊讶之下,各自一个踉跄,仆地倒下。

这种猝然之变,叫人措手不及。

其他的十六个黄衣、锦衣少年刚眉毛轩动,靠得近的几个正要抢出扶住这两个黄衣少年,也嫌迟了一瞬!

已倒地的两个黄衣少年吐了一口长气,便告双脚笔直完蛋了!

这一来,不但那个对丑鬼出手的“绝绝教”

高手又惊、又怒、其他魔党,也神色大变!

怒哼!

疾喝!

人影如怒鹰掠空,蝙蝠横飞,先后脚间,就是十多人腾身而起,向丑鬼扑上!

“都给老汉住手!”

说也奇怪!那十几个一致集中向丑鬼猛扑的黄衣、锦衣人,好像没头苍蝇似的,似在半空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了一下,纷纷下落。

正好,都落在丑鬼周遭丈许之外。

全场立时死寂,好像连空气也被冻结了。

三不知的,丑鬼面前,已经多了一个勾腰拱背的老头!正是那个来还十八年前老愿的老头。

使六个“绝绝教”

高手与所有魔党惊骇的正是这个老头已经露了一手!

没有人看出老头是用什么身法突然出现在丑鬼面前的!

更没有人看到老头是如何出手的。

可是,谁也心中有数,就是这个老头,一举把十多个黄衣、锦衣少年暴怒之下出手的猛烈急势消解于无形,把他们在不及眨眼之间震落的。

单凭人家这一手,也就是绝世玄功的一手,已够把群镇住了!

只见这老头点点头,四扫一眼,笑容可掬地一抬皱纹老脸,呵呵着:

“各位可肯看老汉薄面?有话好好说,谁有理,让老汉评评如何,天大,地大,不如理大!是不?”

如果不是这老头方才露了惊人的一手,谁人理他?不把他摔出几丈外才怪哩。

半晌,没人回话。

实在,魔党有的心惊胆寒之下,被吓呆了。

有的则是已知道这老头是“谁”了,在全力凝功蓄势,明知逃是逃不了,与其束手待毙,不如拼命那敢开口泄气?

老头见无人答话,笑得更是叫人感到他好慈祥,好亲切他连连点头道:

“多谢,多谢,老汉领过各位盛情了,既然没人反对老汉出头管这件闲事,就请大家一同进去吃顿斋,消消火气,再说,佛门净地,菩萨面前,也动不得粗,更沾不得一丝血腥,免得菩萨生嗔,金刚怒目,罪过,罪过”

两臂一分,张得开开的,道:“请,请呀。”

有人接口了:

“行啦,大哥,这位老人家苦口婆心,真会说话,很中听,咱们就叨扰一顿这儿的什么板刀削面吧”

说话的正是那个黑面少年。

而且,还一手挽着另一个呆若木鸡的黄腊面少年,直往里面走哩。

丑鬼乐了,滋着獠牙,道:“对,对,冲着您老人家面上,俺就先听您的,只要有吃的,俺就不想打架了,也得向菩萨忏侮,忏悔,不该在佛门净地乱来”

说着,摆着罗圈腿儿,也往里走。

这一来,场面可好看啦。

原先“挡”在内方的谷老七如泥塑木雕,明明看到黑面,黄脸少年先他身边过去,继之,丑鬼也幌过他面前,他却木然地直瞪着那个老头,一动也不动。

那六个“绝绝教”的高手和尉迟玉、卜老六等则是神色连变,目光不住闪烁着。

“赛留候”

南宫秀刚咳了一声,转着眼珠,陪着僵硬的笑,道:“各位,大家不伤和气,先听这位老人家的”

“放屁!”

是一个目射凶光,十分凶悍的锦衣少年开了口,只见他满面杀气,喝道:

“南宫秀,你敢吃里扒外?左右!本人代表教主下令,有我无敌,后退一步者死!”

他声色俱厉的一挥手:

“丑鬼站住!先把这丑鬼拿下!”

另外十五个锦衣、黄衣少年人立时暴声叱喝,身形撤开封死四面,把老头和南宫秀与丑鬼,包括尉迟玉在内,围在核心。

那六个“绝绝教”

高手互看一眼,由那为首的向发令的锦衣少年冷扫一眼,沉声如冰:

“请问锦衣监,你是对谁下令?”

锦衣少年一沉脸,狞声道:“面对大敌,当然是大家的事“好!那么,锦衣监口中的‘教主’是指那一位?”

锦衣少年目光一转闪过一瞥惊骇的眼光,的自悔“失言”吧?

但,他迅即沉声道:“当然是指本教的教主!”

那个为首的“绝绝教”

高手厉声道:“锦衣监,你可知罪!”

“你,已经犯了教规第四条第一款,依教规处置是”

“不!”

锦衣少年在呆了一下后,飞快的接口道:“因为,现在已无对外讳言的必要,不算泄密就是没有犯规!”

“你敢强词狡辩?”

“本人没有错!”

锦衣少年厉声道:“现在,是和强敌生死一拼,存亡一战的时候,不是我们全部倒下,就是他们全部倒下,所以,不算是泄密犯规!”

“好吧!就让你们弟兄先上,本座为你们掠陈”

一挥手,喝道:“上!把这个老头和丑小子拿下!”

竟是由他下令了。

那锦衣少年目射冷芒如电,冷峭地喝道:“六位护教,请接令!”

那六个“绝绝教”

的高手刚目光一闪

锦衣少年探手入怀,铁腕一翻,已取出一支长约七寸,金光闪闪的令牌,双手捧着,目射杀芒,厉声如刀:

“奉代教主令”

那六个“绝绝教”的高手一见令牌,俱时一怔,同时向着令牌一躬身,为首的沉声道:“我等听令!”

锦衣少年厉声道:“就请六位出手拿人,如不能生擒,格杀无赦!后退一步,提头来见”

那六个人暴声同应:

“得令!”

只见他们六人霍地旋身,凝目虎视着那个老头等。

这真是一瞥百变的发展。

局势演变至此,急转直下。

显然的,在那面令牌的积威下,令出如山,不可抗拒,也不容他们六人有任何犹豫,真的令出即行。

也可证明那面令牌的无上权威,真正真正的是代表了“绝绝教”教主“如朕亲临”。

那面“绝绝令牌”,证明是昔年”绝绝魔君”轩辕霸的信符,因为,“绝绝令牌”一共只有三面,一是金铸,一是铁铸,一是铜铸。

金牌最高,铁牌次之,铜牌又次之,是看下令之重要程度,及接令的身份地位而定。

现在,是无上权威的金牌出现,难怪这六个当年追随“绝绝魔君”轩辕霸的余孽,少数侥幸漏网的元凶,也不得不俯首听令于这个毛头小子,后生小辈的锦衣少年了。

这六个在汪浩然身边,挂名“护法”。

实际上等于是监视汪浩然的“绝绝教”高手应是代表了轩辕烈和魔教三长老的身份,除了这面金牌外,便是汪洽然这个名义上暂时摄行教主职位的也不敢对他们六人稍有不逊,而是礼敬所不暇。

至于汪浩然为何竟把“绝绝令牌”交给这个锦衣少年?是另一回事,可能是预定的计划,预准万一时使用的。

现在,这六个绝绝教的高手,虽然已经明知面对那个老头,就是“四海游龙”符振扬,也是正道中除了那业已羽化的“空门四奇”以外的唯一高手,心有忌惮,可是,在令牌之前,已成骑虎之势,此时此地,除了出手外,没有选择了,退固违令,逃更丢人,那只有在维持自己尊严面子之下,全力一搏了。

因此,他们六人,立即个个凝功运罡,十二道陰沉狞厉的目光,集中瞪注在老头身上。

那个老头,始终平静如水,这时,他嗳了一声:

“怎样?各位不肯听老汉的忠告,要辜负老汉”

“不错。”

为首的个那“绝绝教”高手哼了一声:

“爷们要辜负你的好意了,主要的一点,是因为你阁本没有好意,而是存心不良

“存心不良?”

老头呀呀着“请问这是根据什么?”

“废知少说,只请你堂堂正正的先恢复你的本来面目,彼此光明正大的好好叙叙!”

说时,已和另外五人作六合阵式,向左活开身形步眼,好像蓄势猛虎,只侍扑出。

“好极了,冲着“光明正大”

四字,老汉就不望太小气了,不错,彼此是“生死交情,总有一天要分个生死的,但最好不是今天,等你们的主子出面比较好!”

“你胡说什么?”

“朋友,符某人近二十年深仇大恨,直到现在,仍是含冤负屈,主要是符某人的几位过命好友的血海深仇该结结账了!”

“你,就是‘四海游龙’符某人?”

“好说,符某人那在各位眼里,早在各位踟蹰满志中死去了,现在,各位也该“光明正大,党堂正正的现出本来面目了吧!”

“行!彼此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还是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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