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美人 第六章
高达目眩了,那样地洁白、那样地完美!
高达握住了宝玲的手臂,将她轻轻地翻了过去,宝玲的背部线条,更令得高达疑惑她是一个根据所有的美塑造出来的石膏像!
高达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抚模着,宝玲用沉重的鼻音,发出满足的声音来,高达直到这时,才有空暇向放在门旁的那手提箱看了一眼。
他的手停止了活动,他在想他必须离开宝玲几小时,去安置那一箱钞票。宝玲已和他在一起整整一夜,那可能会使那位陈小姐担心,而向警方说出她们曾在电梯中遇到高达的事,那么警方就会在陈小姐的口中,查问宝玲的生活习惯。
那么就可能一步步地追查到这所海天别墅来。
高达一想到这一点,他离开了床,拿起了抛在地上的衬衫。宝玲转过身来道:“你要走了?”
高达忙解释道:“我不是要走,你知道我有了麻烦,警方人员正在找我,你一夜未曾回去,你那位女友可能会向警方提供我的消息——”
高达才讲到那里,突然听到一阵异乎寻常的车声,自远而近传了过来,高达连忙跳到窗前,向外望去,他看到一辆警车和两辆警方的黑色轿车,已经在海天别墅的铁门口停了下来。
高达实在没有时间多作解释了,他以最高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提起了箱子,宝玲也已披起了一件红色的纱晨褛,用手整理着乱发。
高达匆匆地在宝玲的唇上吻了一下,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越过了阳台的栏杆,涌身便向下跳了下去,阳台离地至少有十二米高,幸而是野草十分茂密的山坡,而且高达也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在他向下跳去之际,他已听到急骤的敲门声了。
高达在山坡上滚动着,当他停止滚动之际,他抬头向上望去,离海天别墅的那个阳台,已有五、六十米了,他看到阳台上站满了人,在向下指点着。
高达矮着身,继续向下奔去,不多久,就奔到了海滩上,在海滩上有供人划游的小艇,高达跳上了其中的一艘,拿起船桨,用力向前划着。
他并不是划出海去,而是贴着海边的悬岩在向前划,那样,除了水上面的人,紧站在悬崖边上向下望来,否则是看不见他的。
高达一直向前划着,他知道越是向前划,他就越是安全,幸而他的体力十分强壮,所以可以支持得住,他大约划了一小时,一直到看到在一个相当隐蔽的海湾中,停着一艘游艇,他才停下了桨。
那艘游艇并不很大,只有三十米长,看来只有一个主舱,这并不是驶游艇出海游玩的季节,海上的风十分劲,游艇孤伶伶地停在海湾中,看来十分异特。
高达在停了半分钟之后,仍然向前划了出去,但是运桨却慢得很,而且十分小心,尽量不使它们发出声音来。
他渐渐地接近了那游艇,游艇上十分静,看来像是艇中根本没有人一样,高达心中十分高兴,因为这一艘游艇,如果燃料充足的话,就可以使他逃出相当远,藏匿一两天,然后当他和他的朋友取得了联络之后,他们就可以制造假的证供,来使妮娜的证控变得无效,那一箱钞票就可以完全归他所有了。
他将小艇靠着游艇泊定,他轻轻地攀上了游艇,他还不能决定游艇中是不是有人,是以他必须行动小心些,他先到了驾驶室中,观察了一番,那游艇装配着第一流的,而且保养极好的机器,高达又退了出来,来到了主舱的房门口。
当他来到了那舱房门口之际,他突然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声音,那声音乍一传入他的耳中,他还以为那是引擎突然响动了起来。
然而那声音决不是从装置机器部份传出,而是从主舱中传了出来的,高达略呆了一呆,轻轻地转动着门柄,将门推开了寸许。
一股暖气扑脸而来,主舱中是开放着暖气的,那主舱的布置,十分华丽,触目全是柔红色,只除了两个人是例外。
那两个人是全身赤果的,他们的皮肤,当然不会是枣红色,那男的肤色黝黑,看来像是一个菲律宾人,那女的肤色十分洁白,圆脸、大眼、小嘴,脸上的化粽十分浓,面貌看来也很艳丽,但想来是日子过得舒适的原故,她身上至少有五十磅多余的肉。
那种乍一听像是机器发动的声音,就是由这一男一女两人发出来的,当高达推开门向内看去时,他们正从沙发上滚跌下来,到了地毯上。
那肤色白暂的肥妇人正紧紧地咬着牙,从她脸上的神情看来,像是就算在那一刹间,游艇炸成了粉碎,她也是甘愿的。
高达不禁笑了笑,他本来是可以推门直入的,但是他却觉得那样做,未免太残忍了一些,所以他不但未曾进去,而且将门再轻轻地关上,倚在门上,欣赏着由门内传出来的声音。
舱内的胖妇人,开始叫了起来,她的声音倒十分娇美动听,那和她的娟好的面貌倒是相配的,想来她在少女的时候,一定十分美丽,只不过由于不知道如何保持她美好的身材,所以才成了那样的肥妇人,她叫得多姿多采,十分曼妙动听。
在高达几乎等得不耐烦之际,舱中所有的声响,才一齐静了下来,高达又等了一分钟才伸手在门上,‘拍拍’敲了两下,接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那一男一女两人,还在地上,当他们看到高达突然推门而入之际,先是突然一呆,像是不相信眼前发生的是事实一样!
但那只不过是一秒钟之内的事。
接着他们两人,便一起跳了起来,面无人色。
高达笑了笑道:“对不起,我是不速之客,但是我也不曾破坏你的享受,夫人,因为我在门外至少已等了十分钟了!”
他故意用‘夫人’那样称呼高贵的女性才用的名词,来称呼那胖妇人,因为他肯定那个至少比胖妇人年轻十年的菲律宾人,绝不会是她的丈夫!
那妇人的脸立刻涨得十分之红,但接着又变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她后退了一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当她坐下之后,她肚腩上的肥肉,隆了起来,更像是一座肉山一样,她拉过了一只沙发上靠垫,遮住了她的身子道:“你是谁?”
“过路人。”高达笑着。
“你——不是我丈夫派来的?”
“当然不是,我根本不想知道你的丈夫是谁,夫人,你大可放心!”高达做戏做到十足,甚至微微向那女人一鞠躬。
而就在高达向那女人一鞠躬之际,那一直站在一旁的菲律宾人,突然一跃而起,一掌击向高达的后脑,那一击十分沉重,令得高达突然倒了下去。
高达虽然被他击倒,但是却并没有被击昏过去,他身子在地上猛地一挺,双足已一齐踢向那菲律宾人的胯下,那一踢,令得那菲律宾人发出了一下痛苦之极的惨嗥声,身子变成了一团,高达一跃而起,用力在他的后脑上补了一拳。
那家伙怎受得起突如其来的两击,立刻倒在地上,昏了过去,高达顺手拿起一件衣服撕开来,将那家伙手足一起反绑起来,又塞了一大团布在他的口中。
那女人缩在沙发的一角,一直在簌簌地发着抖,高达笑道:“夫人,你的情人看来并不中用,我想你应该换一个情人了!”
那女人道:“求求你,先生,你看到的事,请千万不要对人说出来,我丈夫是一位十分有地位的——先生,求求你。”
高达耸了耸肩道:“我可不能保证不说。”
“先生,”那女人急急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只是求你保守这个秘密,你看我——我也可以和你——”
她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脸上居然现出了春意盎然的媚笑来,高达实是忍不住想哈哈大笑,但当然他是不会那样去嘲笑一个女人的。
那女人伸直她缩在一起的两条腿,那两条腿是丰腴得难以形容的,她脸上挑逗的神情更浓了,只有一个典型的滢妇,才会在突然之间,具有如此的神情!
她媚笑着道:“我可以先去洗一个澡,先生,我有过一个法国情人,我可以令你有从来也没有过的享受,先生,你——”
她又张开了双臂,她的声音十分动听,面貌也十分娟好,肤色又是如此洁白,浪子高达看了,不禁有点怦然心动!
他向前走了过去,那女人任由遮在身上的沙发垫落了下来,然后她像是害羞似的,微侧转了身子。高达伸手在她的婰部,轻轻拍了两下道:“好的,可是不是现在,算是你欠着我的,我限你在半年之内还清欠我的这一笔债!”
那女人眨着眼,显然有些不明白高达的意思。
高达道:“在半年之后,你应该轻三十磅,达令,用各种可能的方法去减肥,我会打听出你是什么人的妻子和你的住址,到你减肥成功之后,我再来领略你的技巧,看看你能给我什么样的享受。”
“那么,你——替我保守秘密?”
“是的。”
那女人急急拉过了一件衣服来穿上道:“可是到时候你如果不来呢?”
那是极谄媚的一句话,高达笑了笑道:“宝贝,我不会不来的,而且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如果你身上少了三十磅肥肉的话,将是怎样的一个美人儿!”
那女人有点受宠若惊,她发出了一个十分妩媚的笑容来道:“多谢你,你——上游艇来,究竟是想要什么?”
“我是想借用你的游艇,但我现在改变了主意,你的游艇上,可有快艇吗?”
“有,有,就在尾部。”
“我想借用一下。”
“当然可以的,我去帮你放它下水。”
她急急忙忙地向外去,她胸前的豪侞颤动着,高达想起她的腰围如果减少十寸,而胸围如果不减的情形,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三分钟后,高达和他的手提箱,已一起在小艇上了,他拉动了小艇上的马达,小艇向前疾驶了出去,驶出了一哩左右,高达才弃艇上岸。
这时他可以说是完全逃月兑警方的追踪了!
他直趋市区,将手提箱寄存在一家大银行的贵重物品保管库中,然后他在银行中,打了七八个电话,约定了人在一家蒸气浴室中见面,他迳自到那家浴室中,订下了一间相当大的休息室,然后就走进蒸气室,让蒸气将他身内的每一分疲乏,完全炸出来。
他从蒸气室中走出来之后,用冷水淋了两分钟,精神焕发,两个只用毛巾里着身子的按摩女郎,用一条大毛巾替他拭干身子,然后高达回到休息室,舒服地躺了下来,他约来的人,已到了一大半,但还未曾完全到齐。
那一些人和高达的关系,全是‘朋友’,但由于他们对于钞票的来源方面,不像高达那样灵活,同时在各方面的学问,也比不上高达的渊博,所以高达虽然看得起他们,称他们为朋友,但是他们对高达,却是十分恭敬,是将高达视为首领的。
如果以为这些人全是些没有用的人,那可大错而特错了,其中有一位,甚至是一间相当规模的银行经理,也有一位是很有地位的绅士。
当然这些人的社会地位是根不同的,有一个就是技术十分高妙的扒手,也有专开保险箱的‘专家’和伪冒签名的能手,不一而定。
高达每当有事要和他们一起商量的时候,总是约他们在这家蒸气浴室中见面的,一则这里不会有外人来干扰.二则在这里大家都是不穿衣服的,而衣服是人和人之间分出阶级的标志,大家都不穿衣服,是很难认出什么人是银行经理,什么人是扒手的。
那样也可避免他们相互之间有隔膜,虽然这样的事,在以高达为领导的小集团之中,是根本从来也未曾发生过的。
高达舒服地躺着,半闭着眼睛,任由那两个按摩女在他的身上搓捏着,他看到头发已经半秃的费胖子(那位银行经理)也在享受着按摩,可是他不像是高达那样躺着不动,他的手也在替那两位按摩女郎反服务,不住地捏着她们,惹得她们‘咯咯’地笑着。
这里的按摩女郎都知道不得罪顾客的道理,也懂得如果任由顾客抚模,顾客反而会兴趣索然的道理,所以她们的娇躯,不断摆动着、闪避着。
有时候她们身上里着的毛巾会月兑落下来,那她们的身上,就会变得一无所有,费胖子就会抓起毛巾来抛开去,抛到别人处,而再有别人抛得另一个人,逗引那位失了毛巾的女郎笑着、骂着,奔来奔去,为了抢得那条毛巾,而娇喘吁吁。
当然事后她们会得到相当的代价,高达在这一方面是绝不吝啬的,出手比亿万富翁更豪阔,所以按摩女郎一听得高先生又订下了休息室,全部当作是最大的喜讯。
高达享受了约莫半小时的按摩,他看到他所约的人,全已经到了,他坐了起来,拍了拍手道:“我们要商量些公事,各位小姐请暂出去!”
十几位半果的按摩女郎,一起向外走了出去,她们不约而同,都绝不吝啬给予她们的顾客以视觉上的享受,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扭着细腰,用极诱惑的步法走出去的,而在她们向外走去之际,吹口哨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但一等休息室的门关上,气氛却立刻不同了!
不但突然静了下来,而且每一个人都欠起了身,脸上现出十分严肃的神情来,高达看了一看,一共是七个人,他道:“你们之中,谁知道金康这个人?”
一个瘦创的中年人立刻应道:“我知道。”
那中年人曾经是一名有资格执业的律师,但是因为一宗不名誉事件,而被取消了资格,但是他对法律的娴熟,却曾帮过高达很大的忙。
现在这位时重池先生,表面上是一间出入口行的经理,但那间出入口行,仿的多半是走私的卖买,是见不得光的。
‘好的,时律师,你将关于他的一切说一说。”虽然时重他早已不是律师了,但是他们这一个小集团中的人,依然习惯称他为‘时律师’。
时律师欠了身子说道:“金康是蝎子老大的手下,他——”
时重池才说了一句,高达便‘啊’地一声。
金康是蝎子老大的手下!那么那天早上,当他和妮娜狂欢了一夜醒来之后,那三个大汉中的一个首脑,自然就是蝎子老大了!
‘蝎子老大’这个名字,如果过着像高达那样生活的人,竟未曾听见过的话,那实在太好笑了,蝎子老大是一个有相当规模的贩毒组织的首脑,这个贩毒组织的特点之一,是他们和毒品的产地,有直接的联系,他们直接和产地以现款购买毒品!
时重池顿了一顿道:“怎么?”
“没有什么,高达说:“那么你知道他最近怎么了?”
“金康最近出了大事,”时重池不愧见识广博。“蝎子老大派他和另一个手下,携带一笔巨款,去毒品产地购买毒品,金康杀了同伴,带着款子逃走了,蝎子老大到处在找他,听说还未曾找到,因为金康一得了手,就进行外科手术整容!”
“啊!那笔钱他是拐定了?”几个人同时问。
“也不一定,蝎子老大不是易对付的人,而且金康有一个情妇,那情妇和金康十分熟络,金康是不是探得那情妇,还大有问题。”
高达接口道:“那情妇叫妮娜。”
“咦,你知道得比我更多!”时重池惊讶地问。
“当然比你多,因为——”高达讲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那一箱钞票,现在在我的手中!”
“真的?”每一人都兴奋起来,高达有了钞票,等于是他们有了一样。“成箱钞票,总共有多少?”
‘我还没有机会数,总数大约有几百万。’高达将他如何得到那一箱钞票的经过,用最简单的话,向各人叙述了一遍。
然后他才道:‘现在局势十分微妙,妮娜已经通了天,警方自然会保持秘密,不至于透露钞票是在我这里,而蝎子老大的注意目标,自然也集中在妮娜的身上,金康更加不敢露面,所以我倒不必多费什么心神,来应付蝎子老大的。”
“但你要应付警方。”时重池说。
“是的,我必须击破妮娜的话,那么我就需要当时不在酒店的证供,费经理、时律师,还有莫教授你们要记得,前天晚上我们一起在兰花俱乐部打桥牌,时律师,你离开这里之后,立即到兰花俱乐部去,我想你自然是知道,如何使俱乐部的侍役,证明我们的确是在那里打桥牌的了。”
时重池的大拇指和中指相扣,发出‘得’的,声道:‘自然知道。”
‘有了那样的证供,再加上妮娜曾指我是整了容之后的金康,我就可以反指妮娜诬告,警方虽然会对我怀疑,但是也无可如何,过上两三年,我们就可以动用那笔钜款了,各位,事情就那样了!’他又躺了下来,按了按叫人铃。
半果的按摩小姐又鱼贯而入,只有时重池,匆勿穿好衣服离去,高达安排好了一切之后,他的兴致十分之高,是以当一个身材最好的按摩女郎,来到了他的身边之际,他突然一伸手,拉月兑了她身上的毛巾,并且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那女郎哗然而叫,粉拳如雨落在高达的肩头上道:“高先生放开我,高先生放开我。”
高达笑着道:“不放开你又怎样?”
那女郎扭动着身子,她坚硬壮大的侞房在高达的胸前,擦来擦去,这一举动,使高达陡地心神旌摇起来,那女郎媚眼如丝道:“你要是不放,难道想当众表演吗?”
她的话十分大胆,引起了一阵哗然声、拍手声和轰笑声,高达反倒不好意思了,松开了手,那女郎抢过了毛巾,向着高达一笑。
高达竟发觉她在一笑之中,很有点幽怨的神情,那是足以令得任何一个男人,为之飘飘然的。
高达又享受了半小时的按摩才离开。
他的车子还停在春江路二十四号附近,他自然要取必他的车子,所以他召了一辆计程车,到他车子停泊的地方去。
他的心情十分轻松,当他在打开车门之际,吹着口哨,他才拉开车门,还未曾跨进车厢,便看到在各处隐蔽的地方,至少有十个人一起走了出来。
那十个人一出现,立刻将他围住。
高达陡地一呆,在那一刹间,他只当那是蝎子老大的手下,但是他随即知道自己想错了,因为在他被围之后,跳了下来,高达立刻认出,那是警方的高级探长,有‘神探’之称的黎探长。
高达这时候连忙叫道:“黎探长,什么事啊,这么大阵仗。”
黎探长向高达走来道:“别装蒜了,高达,我们已等了你许久了!”
“那真对不起得很,”高达抱歉地一笑。“但是我却并不记得和探长你,曾有约定在这里见面的这件事!”
“你真行,高达,完全像没事人一样!”
“黎探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高达!”黎探长的脸一沉。“佯装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快将那一箱钞票拿出来,那是蝎子老大贩毒所得的赃款!”
高达吁了一口气道:“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黎探长一伸手,拉住了高达胸前的衣服,高达又倒笑了起来道:“探长,我认识一位摄影记者,他如果摄到了你用那样粗鲁的态度,来对付一个清白无辜的市民的照片,那就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了,是不是?”
黎探长放开了手,点点头道:“好,你跟我们回警局去。”
“如果你喜欢白费时间,那由你高兴。”
高达,别以为我们没有法子对付你,如果你不肯和警方合作,那么我们就将妮娜向我们提供的消息散布开去,你想那会有什么结果?”
“我听到你说妮娜?就是那个在春江路二十四号,利人俱乐部中担任高级女侍的那个妮娜?探长,你应该多花些功夫,注意那利人俱乐部。”
“我的工作不必你提醒!”黎探长冷冷地说:“你先替你自己想想,当那消息传了出去之后,你将会有甚么样的麻烦!”
“我想不会有麻烦,探长!”
“那是你的梦想!”
“不,因为妮娜曾经诱我进入她的香闺,然后在一清早就向蝎子老大告密,说我就是经过整容的金康,蝎子老大自然知道她提供的情报的真实价值,只有你还不知道罢了,黎探长!”
黎探长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道:“你被拘捕了。”
“好的,我接受拘捕,但是我已说过了,你喜欢浪费时间,那是你的事,而我,你知道,我是根本没有正经事待办的。高达说着,还伸出双手来道:“要加上手铐吗,探长?”黎探长的神色更加难看。
就在这时,一名探员突然叫道:“探长,局长有电话!”
“拿过来?”黎探长吩咐着。
那探负连忙奔了过来,他的手中提着一具无线电话,黎探长拿过了电话,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凝重,连连道:“是!是!”
随后他又道:“是的,我立即就去?”
他放下了电话,挥手叫道:“车子!”
三辆车子立刻从转弯处急驶了过来,黎探长大声下着命令:“你们分三个人,上高达的车子看住了他,别让他走了,其余的人全上车!”
他一面叫着,一面也进了车子。
在他关上车门之前,他才高叫了一句:“到蓝天酒店!”
高达正在跨进车去,他一听得黎探长吩咐到蓝天酒店,他的心中便‘怦’地一跳,失声道:“不好,妮娜发生意外了!”
在他身边的一个警员,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打赌吗?”
那探员翻了翻眼,倒也不敢和高达打赌。
四辆车子向前用可能范围最高的速度驶着,不一会,便来到了蓝天酒店的门口,一干人全下了车,那三个警员仍然牢牢看着高达。
他们一起进了电梯,等到电梯正在妮娜所住的那一层停下来时,那刚才要和高达打赌的探员,向高达投了钦佩的一眼。
他们一走出电梯,走廊上巳布满了警负,一个警官立时向黎探长迎去道:“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一共是四个蒙面人,击昏了防守的警员,进入了妮娜的房间。”
黎探长点着头,迳自向前走着。
“奇怪的是,还有一具男尸,认不出他是谁来,也不知是哪儿来的,”那警官叉说:“那具尸体,显然也是死在妮娜的房间中的,他一定是被那四个蒙面人带来的。”
黎探长已一手推开了房门,一进房间,他就吃了一惊,房间中的一切,凌乱不堪,而且几乎每一件物品上,都沾染着血迹!
在白色的床单上,更血迹斑斑,怵目惊心。
在地毯上,用白布盖着两具尸体,黎探长来到了近前,点了点头,立刻有两个探员,将一幅白布,揭了开来,高达也看到了那具尸体。
他吸了一口气道:“那是金康!”
黎探长回头向他瞪了一眼道:“你怎么知道?他在经过整容之后,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容貌,你为什么那样肯定?”
高达笑了笑道:“那是我私人的秘密——”
然而他的笑容,立刻在他的脸上被冻结了,因为那两个探员,又已揭起了另一幅白布,使他看到了妮娜的尸体!
那实在是太可怕了,高达算得是铁汉,但是在看到了妮娜的尸体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感到了一阵战栗。
妮娜是全果的,但是乍一看来,她却像是穿着一件全是不规则红色条纹的紧身衣。妮娜在死前,受过极其残酷的虐待,她全身都是鞭痕,每一道鞭痕都使她皮开肉绽,尤其是一双侞房,鲜血淋漓,她一定曾在全间房间中奔逃,以求逃避鞭击,所以才在满房间都流下了血迹!
但是她还是死了,死得如此之惨,死得满身都是鲜血,高达闭上眼睛,不由自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