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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万里飘客 狼踪枭影之狼婴儿

重山叠岭,山势起伏……这里是晋南王屋山。

蓝天白云下一抹身形,荡空激射,宛若巨禽翩空,一响苍雄长啸,身形悠悠飘落地上,这是个身穿长袍,年纪四十左右,器宇轩朗的中年人。

中年人身形落地,旋首回头一望,看到不远处一座上尖下宽,高插云霄,就若螺壳似的峰岭时,缓缓点头。

自语道:

“不错,这一带正是王屋山‘碧螺峰’……”突然“呼”的一响破风声起,一头长额尖嘴,利齿如锥的野兽,朝中年人兜面扑来。

豺狼虽然并非兽中称王,但是残忍凶毒,且有高度智能的动物。

中年人看到一头野兽袭来,一声薄叱:

“孽畜,找死!”推肘抡腕出手,一记劈空掌打出……野狼“呜呜呜”几声惨啤,四肢怞搐,口鼻鲜血直流,不多时倒地死去。

中年人掌毙野狼。

突然想了起来:“江湖传闻,碧螺峰‘狼影岩’野狼甚多,人迹稀绝,不错,就是这里了!”中年人正要拔身微起离开“狼影岩”,山风吹过,传来一阵“哇!哇!哇”幼儿啼哭声。

听到这阵幼儿啼哭声,中年人心里错愕震惊,还在刚才给野狼袭击之上:

“深山穷谷,野林荒境,哪里来幼儿啼哭之声?”他怀疑是自己错觉,凝神注意听去……不错,出自左边丛林,传来一阵宏亮的幼儿啼哭声。

中年人震惊诧异之余,不由暗暗感到奇怪……进入树林,循声找去……

幼儿啼哭之声,益见宏亮……出自前面大树脚边,一口六七尺方圆的地窟。

中年人不知内委究竟,不敢贸然闻进地窟……身形闪晃,攀上一棵大树干,纵目朝下面地窟里看去。地窟有一丈来深,窟底宽敞,横卧一头母狼,正在喂哺几头幼狼……但其中一个,却是赤身露体,粉搓玉琢,肥肥胖胖的幼儿。

中年人看得暗暗惊怯……“物以类聚”,狼群中如何会有一个嗽嗽待哺的幼儿?窟底这幼儿,看来出母月复,尚不到一个月。

幼儿几声啼叫,母狼吐出猩红的长舌,在他身上恬了又恬,胸部微微一迎,其中一颗侞头已进入幼儿的嘴里。

树枝干上的中年人,看来暗暗嘀咕不已:

“母狼哺着这一个幼儿,视若己出,十分疼爱,难道这幼儿出自母狼之月复?”中年人再一想。

认为不可能:“四肢匍地而行的母狼,不可能生下一个只有人形,肥白可爱的幼儿!”中年人心念游转又想到一件事上:

“眼前这头母狼,对此幼儿视若己出,日后又将如何……那是世界上出现的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这个幼儿看来九死一生,身陷狼窟,吮吸母狼的女乃水留下他这条小命,其中一定有曲折的经过,不如将此人海遗子的幼儿,救出狼窟。

这个身穿长袍的中年人,身怀绝技,此刻狼窟中一头母狼数头幼狼,显然无法阻止他所要采取的行动。

但,这行动必须小心谨慎,如若触怒母狼,使其兽性大发,可能会危害到狼窟这个幼儿身上。

中年人抡臂翻腕,一记沉雄无比的劈空掌打出……

这掌并不劈向大树脚地窟狼袕,而是遏向丈外一棵合抱巨木劈去。

一响“轰隆”震耳巨声,大树拦腰折断……这声巨响,惊骇了地窟中的那头母狼,母狼腾身扑出地窟,疾驰窜逸而去。

洞袕里还有几头幼狼,可能跟那幼儿一样母狼生下没有多久,幼狼匍地爬行,一阵啼叫并没有逃出洞外。中年人伸手抱起幼儿,身形扶摇拔起,飞出狼窟。

此中年人在北地武林中,有“游虹”之称的“石中轩”……石中轩晋地访友归来,身怀上乘轻功,为了抄快捷方式攀登王屋山而过,却遇到这样一桩不可思议的奇事。

石中轩飞出狼窟,来到一处静僻所在,生恐幼儿受寒,解开衣衫,把功儿靠近自己贴身胸怀,再用腰带把幼儿小心翼翼扎在胸前……

一声龙吟似的长啸,身形自王屋山碧螺峰,翩然而下,疾步来到山麓一处镇甸。

石中轩不敢耽误时问,就在镇上卖了一头骏骑,晓行夜宿,奔向归程。

沿途上来,石中轩替幼儿卖了几件衣衫,幼儿饥饿时喂哺薄粥……行程匆匆,这日赶回豫东宁陵南门外“石坑集”的“步云庄”。

石中轩的妻子施湘屏,也是一位巾帼女杰,武林中有“玉凤”之称……夫妻俩婚后多年,迄今膝下犹虚,没有一子半男。

施湘屏见丈夫晋地访友返回,竞带了个白白胖胖的宁馨儿回家,感到意外至极……忙不迭接下丈夫怀中的幼儿,却又不禁问道:

“中轩,你从哪里找来这样;个可爱的娃儿?”她把幼儿抱在怀中,禁不住心头的喜悦,不等丈夫回答,又道:

“敢情是‘天赐麟儿’,给你找来这样一个粉搓玉琢的孩子,石家的香烟后代?!”石中轩并没有妻子脸上那份喜悦的神情,把妻子邀进里间卧室,才道:

“湘屏,并非‘天赐麟儿’,此事眼前还不能宣扬出去……”他把这幼儿离奇的来历,告诉了妻子。

又道:

“虎毒不食子……即使一对夫妻,贫病交迫,流落他乡,无法扶养自己的孩子,也尽可能把自己孩子,送于地方上的善心人,让自己孩子继续留在这世界上……”施湘屏看了看抱在怀中的幼儿,欲语还休,视线投向丈夫,点点头。

石中轩纬喟然又道:

“但决不会将自己骨肉幼儿,推入狼窟,作野狼口中之食……幸亏这孩子命根厚,九死一生,逃过此劫,母狼不但不予吞噬,竞视若己出,以自己女乃水喂哺幼儿……”施湘屏怔了怔。

接口道:

“中轩,照你这么说来,这孩子尚有一段曲折离奇的身世?!”石中轩顿首道:

“不错,我就有这样想法……我们夫妇俩人,把这人海遗子的孩子扶养大,传授他一身艺技,日后替这孩子了断“敢情是‘天赐麟儿’,给你找来这样一个粉搓玉琢的孩子,石家的香烟后代?!”石中轩并没有妻子脸上那份喜悦的神情,把妻子邀进里间卧室,才道:

“湘屏,并非‘天赐麟儿’,此事眼前还不能宣扬出去……”他把这幼儿离奇的来历,告诉了妻子。

又道:

“虎毒不食子……即使一对夫妻,贫病交迫,流落他乡,无法扶养自己的孩子,也尽可能把自己孩子,送于地方上的善心人,让自己孩子继续留在这世界上……”施湘屏看了看抱在怀中的幼儿,欲语还休,视线投向丈夫,点点头。

石中轩喟然又道:

“但决不会将自己骨肉幼儿,推入狼窟,作野狼口中之食……幸亏这孩子命根厚,九死一生,逃过此劫,母狼不但不予吞噬,竟视若己出,以自己女乃水喂哺幼儿……”施湘屏怔了怔。

接口道:

“中轩,照你这么说来,这孩子尚有一段曲折离奇的身世?!”石中轩颔首道:

“不错,我就有这样想法……我们夫妇俩人,把这人海遗子的孩子按养大,传授他一身艺技,日后替这孩子了断他家门的公案。”施湘屏在幼儿女敕白的小脸上,轻轻吻了下。

道:“这孩子也太可怜了,才始来到这世界上,就遭受到这样一场灾难……”石中轩又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幼儿父亲姓什么,何等样人物,我们不妨替这孩子取名‘郎音’……”手指蘸上茶水,把“郎音”两字写在桌上。

施湘屏望着桌上两字。

困惑问道:

“中轩,你替孩子取名‘郎音’,含意何在?”石中轩道:

“这幼儿是个男孩子,用了这个‘郎’字……至于‘郎音’两字也是‘狼婴’的谐音……是我从狼窟中救出的婴儿。”施湘屏又问道:

“中轩,有人问起这孩子的来历,我们如何回答?”石中轩沉思了下。

道:“找个借口……就是孩子的父亲是我们知友,夫妻俩出门远行,把孩子寄养在我们家……”微微一顿。

又道:

“我们不能将这孩子移姓作‘石’……以后,我们夫妇两人,是这孩子的义父母。”这是十八年前的一段经过,也就是说,郎音现在已是一个英姿轩朗,十八岁的年轻入。

石中轩收养郎音的第二年,施湘屏蓝田种玉,有了喜讯,生下一子取名“凌羽”。

石凌羽比他异姓哥哥郎音小一岁,现在也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年轻人。

“游虹”石中轩督导义子郎音,爱子凌羽研练武技,不遗余力……庭院里,异姓兄弟两人,印证喂招一套“天遁七禽掌”,掌法练完。

岁月匆匆,“游虹”石中轩已是一位六十左有的老者,看到兄弟两人演完这套“天遁七禽掌”,缓缓点头。

捋髯含笑道:

“不错,你两人比前都有进步……只是羽儿的进度迫不上你哥哥郎音……”父子三人在庭院练武时,老家人石旺踉踉跄跄进来。

哈腰─礼,道:

“回石爷,‘富贵门’门主‘铁钵”鲁松,前来‘步云庄’造访!”“游虹”石中轩含笑道:

“石旺,请鲁爷大厅看坐,老夫就即前来!”石旺弯弯腰应声“喳”,退出庭院。

“富贵门”就是江湖上的“穷家帮”,“富贵门”门主,亦即是“穷家帮”帮主……

“穷家帮”弟子遍散江湖各地……虽然穷得一干二净,却是穷得清清白白,穷家帮弟子,口唱“莲花落”,手握打狗棒,挨家挨户乞求布施,但却少有听到穷家帮中弟子,在江湖上有过剪径掳掠,强占霸道等行径。

武林中人将“穷家帮”改称“富贵门”,并非含有一丝挪揄、侮辱的意味……

早些时候,北地黄河破堤,洪水成灾,饿殍遍野,那些大户富贵门中大爷们,坐视不理,一毛不拔,江湖穷家帮中弟子把乞求布赐来的钱,各个捐献,累积起来,由帮主“铁钵”鲁松卖了食粮,前来北地服济,拯救灾民。

这一义举,震惊天下武林,纷纷掏囊赈济洪水遭难中的百姓。

北地这场水灾过去,武林中人对穷家帮有了另外一种看法……将“穷家帮”改称“富贵门”。

“富贵门”门主“铁钵”鲁松,年纪七十余岁,精神矍铄,身穿一袭千孔百补的长袍,乃是“游虹”石中轩府邸的座上常客。

石中轩来到大厅,宾主寒喧后,就即问道:

“鲁门主,可曾探得蛛丝马迹的端倪?”“铁钵”鲁松喟然道:

“石庄主,这件事我老要饭已发出‘羽令箭’,吩咐门中弟子探听中,但想来却也感到奇怪……穷家帮弟子遍散江湖每一角落,地方上稍有风吹草动之事,都瞒不过要饭的,偏偏这件事……”眼前郎音,已知道自己来历……是义父石中轩,昔年从晋南王屋山碧螺峰“狼影岩”狼窟,救起的一个幼儿……

他站立义父身后,静静听着……

鲁松朝石中轩身后的郎音望了眼。

又道:

“郎音小哥儿之事,虽然发生在碧螺峰人迹稀绝的‘狼影岩’,但这件事也会在山麓附近的市场集镇甸流传开来……到目前为止,就模不到一丝头绪……”一顿。

又道:

“石庄主,可能时间相隔太久,迄今算来,已整整十八年了。”“游虹”石中轩道:

“当初石某将音儿之事隐瞒下来,由于音儿年岁尚小,生怕仇家‘斩草除根’,知道这人海遗子尚在世上,会追踪找来……”“铁钵”鲁松道:

“石庄主,如能找着此人一臂之助,所有难题不难迎刃而解……”石中轩接口问道:

“鲁门主,你所指是哪一位武林同道?”“铁钵”鲁松,目注石中轩问道:

“石庄主,你曾否听到过,江湖上有一个称作‘百星流光迎鼎会’这样一个门派?”石中轩沉思了下。

道:“石某似有所闻,但不甚清楚……据说‘百星流光迎鼎会’中都是风尘奇士之流……”鲁松一点头。

道:“不错,‘风尘奇士’之流……‘百星流光迎鼎会’中人物,不讲究衣着服饰,不着重声势排场,但,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是行踪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话题一转。

问道:

“石庄主,您是否知道,江湖上以‘雨伞’作兵器,有‘不二劫’称号的玄劫?”“游虹”石中轩缓缓一点头,道:

“不错,此人石某早有所闻……只是行踪无定,四方飘泊,也可喻作‘神龙见首不见尾’此话……”话到此,发现对方似乎尚有弦外之音,接口问道:

“鲁门主,敢情此‘不二劫’玄劫,与‘百星流光迎鼎会’有所渊源?”这位“富贵门”门主,微微一笑道:

“这件事虽然不能称是江湖一件秘密,但江湖上所知道的,除了我老要饭外,其它人也不会很多……”一顿,又道:

“‘不二劫’玄劫行侠仗义,嫉恶如仇,堪称侠义门中人物,但他另外一个身份,是‘百星流光迎鼎会’中的会主。”“游虹”石中轩微微一声轻“哦”,道:

“不二劫’玄劫原来是‘百星流光迎鼎会’中的会主?!”鲁松又道:

“江湖上每一所在,都有‘迎鼎会’中人物,但不像穷家帮中要饭的,口唱‘莲花落’,手握订狗棒,向人家乞求布赐……”石中轩不禁问道:

“鲁门主,‘迎鼎会’中人物又如何?”“铁钵”鲁松道:

“据我老要饭所知,‘百星流光迎鼎会’中人物,身怀绝技,藏锋不露,绝不轻易抖露自己底细、身份……他们虽然并不会聚一起,但有各种连络的方式,能很快跟对方连络上,交换彼此资料,保持很好的联系。”石中轩道:

“‘百星流光迎鼎会’中人物,虽然他们自己保持很好的联系,但外人要寻访‘不二劫’玄劫的下落,看来就不容易了。”这位“富贵门”门主“铁钵”鲁松道:

“石庄主,待我老要饭吩咐穷家帮中弟子,寻访这个‘不二劫’玄劫的行踪,“一有消息,我老要饭马上前来告诉您。”“游虹”石中轩连连道谢。

道:“石某偏劳鲁门主之处,十分不安。”“铁钵”鲁松含笑站起身来,道;“彼此都是知己,石庄主,您不必客气!”话落,告辞离去……“游虹”石中轩殷殷送出大门。

随着年岁的长大,郎音不但英姿飘然,而且知道的事情也较前更多……他向石中轩道:

“义父,音儿幼时受哺母狼,后来蒙您老人家救出狼窟……现在依音儿想来,音儿生身父母不会离王屋山‘碧螺峰’‘狼影岩’很远……音儿遭歹徒劫持,他们两位老人家居处,可能就在山麓一带……”石中轩点点头,道:

“不错,音儿说来也有道理……当初义父将你救出狼窟,你是个粉搓玉琢,肥肥胖胖的幼儿,似乎并无遭受翻山越岭,长途跋涉的折磨……如果真有歹徒下此毒手,一个出自娘胎不久的幼儿,不可能来自远处……”凌羽接口道,“爹,羽儿和音哥由您老人家领着,我们往王屋山碧螺峰附近一带,探听一番动静如何?”石中轩沉思了下,道:

“是的,我父子三人王屋山碧螺峰一行,虽然时间已有十八年之久,但也说不定会找出─些蛛丝马迹的线索来。”父子三人,取道往晋南王屋山……

三匹骏骑,蹄声答答,三人并不疾驰而行……石中轩目光投向郎音,道:

“音儿,当年义父将你救离‘狼影岩’狼窟,你是个赤身露体的幼儿,身上并无一丝遗留之物……但后来老夫在你左脚脚底处,发现有块豆粒大的蛛砂红痕……说不定日后骨肉团聚,此蛛砂红痕是个有力的凭证。”郎音黯然道:

“义父说的甚是……当初音儿身离狼窟,但不知音儿生身父母,目前景况如何。”石中轩已听出这孩子话中含意。

慰劝道:

“音儿,且别把事情想得太远,一切冥冥中都已有所注定……但愿吉人自有天相。”郎音点点头,道:

“是的,义父。”父子三人晓行夜宿,这日来到一处“环河驿”镇甸,已是响午时分,三人下马来到镇街一家“会元居”酒店用午膳……

三人正在边谈边吃喝时,突然店门边一暗,站下一个鹑衣百结,补钉累累,短衫袄裤的中年人……

这人右手打狗棒,臂弯亮着一只破钵,左手掌指着一串拇指宽,三四寸长,薄薄的竹片……翻腕摆摇之间,这串竹片儿发出“嚓!嚓!嚓!”的声音。

随着竹片儿的发出音韵,这人顿挫抑扬的嘴里在唱着道:

“上得门来求布施,破钵要些冷菜饭,大爷女乃女乃心肠好,周济小的要饭郎……”手中那串竹片儿,又响起“嚓嚓嚓!”的声音来。

郎音、凌羽兄弟两人,平时深居豫东宁陵“石坑集”的“步云庄”,很少出来外面,更不会清楚江湖上那些形形式式的情景……

凌羽楞楞道:

“爹,酒店门边那个人,好象是要饭的,他嘴里在唱些什么?”“游虹”石中轩含笑道:

“这是穷家帮中弟子,唱的是‘莲花落’……”自从北地那次洪水成灾,穷家帮中弟子捐献银两,跟济饿殍灾民那件事后,那些生意买卖人,如非自己真正不方便,不然对这些要饭的都会加以布施……

“会元居”酒店的其中一名店伙,不待掌柜的吩咐,从里端捧出大碗热腾腾的米饭,放进那要饭的破钵里。

那个中年要饭的,哈腰一声声“谢谢!”……-目投注店堂,看到“游虹”石中轩桌座三人时,突然目注一瞥,才始离去。

父子三人吃喝过后,付帐出“会元居”酒店,骑上马背,蹄声答答中,缓步向前面而去。

大街拐弯的横巷一端,闪出一抹人影,急步迫向石中轩马鞍边,道:

“您这位大爷,可是来自豫东‘步云庄’的石庄主石中轩?!”“游虹”石中轩微微一怔,勒住缰绳,侧脸看去……正是刚才在“会元居”酒店门边,唱“莲花落”的穷家帮弟子那中年人。

郎音、凌羽兄弟二人,也勒马停了下来。

石中轩含笑─点头,道:

“不错,区区正是来自豫东‘步云庄’的‘游虹’石中轩……不知尊驾有何赐教?”要饭的朝人众熙攘的大街两端望了眼,道:

“石大爷,小的田青想要跟您说几句话……这里谈话不便,您三位出这里两街,镇郊一座山神庙相候,如何?”“游虹”石中轩与“富贵门”门主“铁钵”鲁松,原系武林知友,此刻见这要饭的田青,道出自己来历、姓名,相信有紧要之事,是以微微一点头,道:

“田青,石某三人在前面镇郊‘山神庙’,恭候大驾就是。”话落,会同郎音、凌羽两人,策马往前面镇郊而去……

出镇郊两三里,官道边一座残墙斑剥的古庙,下马看去,庙门上端一方横匾,上面依稀模糊中看出“山神庙”三字。

三人将牲口拴上“山神庙”前大树,推门进来大殿,庙里除了隐隐闻到一股湿霉怪味外,空无一人。

不多时,要饭的田青,已赶来“山神庙”……上前施过一礼,道:

“‘富贵门’豫北分舵‘花豹’、田青,见过石爷。”“游虹”石中轩这才知道,这个田青要饭的,原来还是穷家帮豫北一位分舵主……

抱拳回过礼后,问道:“田分舵主,邀老夫等三人来此‘山神庙’,不知有何赐教?”“花豹”田青道:

“前些时候,小的接到门主鲁爷,颁发江湖各地‘富贵门’弟子的‘羽令箭’传书……门主治示指出石爷脸相特征,协助石爷寻访有关十八年前,‘狼婴儿’之事蛛丝马迹的线索……”旁边郎音听得,脸色骤然一怔。

石中轩见对方话到这里,接上问道:

“田分舵主,可已发现值得注意之处?”“花豹”田青道:

“回石爷,是否值得注意,小的还不敢下此诳语,不过所有情形的演变,有点接近十八年前,有关‘狼婴儿’之事……”石中轩目注义子郎音一瞥,接口道:

“田分舵主,烦你说来听听看!”这位“富贵门”豫北分舵主田青,道:

“离此北行不远,是邻近晋南的豫北济源县,再向西去就是晋南王屋山碧螺峰山麓……山麓有一处叫‘玉亭集’的镇甸……”就系十八年来一团“谜”即将揭开似的,石中轩急急问道:

“田分舵主,‘玉亭集’镇甸又如何?”

“花豹”田青道:

“‘玉亭集’镇南郊‘铁翎堡’,堡主‘银鞭’晏冲在北地武林中也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游虹”石中轩听“银鞭”这一个名号,若有所思缓缓一点头……不错,北地江湖上曾听到过有这样一个人。

“花豹”田青又道:

“‘铁钢堡’堡主‘银鞭’晏冲,为了有关他北地武林中的声誉,是以不愿把这件事宣扬开来……‘富贵门’中弟子经门主‘羽令箭’传书、渝示探听此事来龙去脉,才找出其中若干端倪来……

石中轩接口问道:

“田分舵主,怎见得那位‘铁翎堡’堡主‘银鞭’曼冲,与十八年前王屋山碧螺峰‘狼影岩’狼窟救起的幼儿有关?”这位‘富贵门’豫北分舵主田青道:

“经‘富贵门’中弟子探听,十八年前一个夜晚,‘铁钥堡’给人劫走一个出生不满一个月的幼儿……”“游虹”石中轩骇然一声惊“哦”,道:

“真有此事?”接口问道:

“田分舵主,夜晚给人劫走的幼儿,跟‘铁翎堡’堡主‘银鞭’是何种关系?”田青道:

“回石爷,‘铁翎堡’夜晚给人劫走的幼儿,是堡主‘银鞭’曼冲与北地一位巾幅女杰‘玉蝶’江韵,婚后第一个孩子……”微微一顿,又道:

“这件事有关‘银鞭’晏冲颜面,和江湖的声望,所以除了暗中探听调查外,始终没有宣扬出来……”“游虹”石中轩问道:

“后来有没有找出其中内委真相?!”“花豹”田青脸色凝重,道:

“据‘富贵门’中弟子探听所得消息,十八年前曼冲幼儿失踪的内委真相,迄今还是个‘谜’……最近,‘铁翎堡’又发生了一校变故……”石中轩目注问道:

“田分舵主,发生什么变故?”田青道:

“晏冲妻子‘玉蝶’江韵,身中三枚‘蛇形金锥’暗器,遭人所害……”静静听着的郎音,听到田青说出此话,不期然中浑身为之一颤。

一个幼儿……这件事最好也让那位‘铁翎堡’晏堡主知道!”石中轩缓缓点头,道,“田分舵主说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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