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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两张床 廿一世纪浮华对女性本能影响

胡子勤推开宿舍房门,“颜开,介绍个盲约给你,出来跳舞。”

颜开抬起头,看了看同学,“身为学生,有时也要读书做功课。”

“约会耍乐何尝不重要,颜开,你我是女胎,转瞬间青春消逝,后悔莫及,还不趁现在多寻快乐。”

颜开啼笑皆非,“可怜女权份子白白努力了半个世纪,今日我竟听到咸丰年代理论:男女有别,主要原因是女子过了三十岁就连玩都不能再玩,可是这样简单?”

子勤讪讪说:“人家对你好,你不知道。”

颜开放下功课,“我该怎样纠正你的思想?女性早应停止卖弄原始本钱,应靠真材实学做人。”

子勤笑了,“那就不用约会?”

“不是拒绝男性,或是痛恨他们,而是不应把自己包装成一件诱人的礼物般出现。”

子勤大笑起来,“不打扮?”

颜开站起来,慷慨陈词:“走近百货公司楼下,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化妆品柜柜,号称专帮女性留住岁月,化丑为妍,各种各样颜色,加在脸上,干什么?吸引异性。”

“是,小姐。”

“女性生存在世界上,就是为着求偶吗?”

子勤收敛笑容,“不是单你一人想过这个问题,我的碓想嫁得好一点。”

颜开冷笑一声,“所谓嫁得好,就是指男方有经济能力,好让你做寄生虫,甚至有人扬言,嫁人不能享福,嫁来无益。”

子勤不以为仵,“我不要自立更生。”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老式男人如叔伯类会看不起女性,现在我开始知道他们也有道理。”

子勤着着同学,“是,我不想做玛莉居理,干什么呢,终身在一问冰冷的车房做实验,以致双手患冻疮,终于发现了铀,取得诺贝尔奖,可是身受铀的辐射致癌,去世后,世人发觉她的笔记本子都有强烈辐射,不能接近,如此吃苦,我不干。”

颜开把她推到门口,“走走走,不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割席。”

子勤笑问:“那么,你去跳舞还是不去?”

“谁有空。”

子勤说:“来,我同你打一个赌。”

“我没时间。”

“你这个人,好不乏味。”

“对,我不是调味品。”

“颜开,你听我说,假使男性注意我们内心多过外表,我们不必打扮得花姿招展。”

“不是每个男子都那么肤浅。”

“所以说你天真。”

“照你讲,他们全部是用眼专家?”

“百分之一百。”

颜开说:“我不相信,百步之内,必有芳草。”

“小姐,你会失望。”

“那我做老姑婆好了。”

子勤笑,“不必痛心疾首。”

“你刚才说的,是打什么赌?”

“实地考测,如此这般,得到的结论,可以写一篇关于社会现象的报导。”

颜开听了,只呆笑,“我没有你那么无聊。”

“来,试一试。”

“我没你说的那种衣饰。”

“我借给你。”

颜开仍然犹疑。

“怕什么?”

颜开说:“一管口红的功效真的那么宏大?”

子勤答:“欧美女性每年花在化妆品上的金钱,足够养活第三世界全体贫童,当然有用。”

“好,”她终于答应,“我接受你的挑战。”

子勤大乐,“周末见。”

颜开又低头温习。

子勤说:“功课做好了,借我抄。”

“不行。”

“我付二百五十,在互联网上一样可以找到替枪,给你赚这笔稿费好过便宜陌生人。”

颜开气结,“你到大学来干什么?”

子勤笑,“做大学生,光是中学生不够威风。”

颜开摇头。

周末,子勤来了。

她手上拿着计划书,摊开来,与颜开商量,其不愧是大学生,做事井井有条。

“看,计划,分三次进行,以证实我的理论,第一次,大家扮丑女,第二次,你丑我美,第三次,我丑你美,第四次,大家都扮美女。”

“什么都要扮,我们的真面目是什么?”

子勤吐吐舌头,“三分姿色,七分妆扮。”

说得很好,子勤口才一流。

“扮,怎么扮?”

“嘿,交在我手上。”

她带来了一大包衣服,抖开来一看,是大衬衫工人裤,还有渔夫帽与黑框眼镜,“脸上涂上灰色胎记。”

“哗,”连颜开都反感,“有无必要这么丑?”

子勤哈哈大笑,“保证没有一个男子会来同我们说话。”

其实颜开平日在宿舍,也穿得差不多!不过,她戴隐型眼镜,同时,皮肤白皙。

两人穿上戏装,连男女都分不清,还有,画得一脸黑。

颜开叹口气,“到什么地方去?”

“学校饭堂。”

“不!”

子勤看着她,“你比我还爱美。”

“去就去。”

真奇怪,两人坐了一杯茶工夫,完全无人注意她们,人来人往,当她们透明,啊,姿色稍差,原来要吃这样的苦头,颜开暗暗吃惊。

一个男生捧着碟子茶杯,原来向她们走来,他迟疑一下,转到别的桌子上去。

颜开叹口气,啊,子勤赢了。

半晌,正当她们要放弃,一个英俊小生走近。

“两位好。”他笑容满面招呼:“可以坐下吗?”

颜开故意嘶哑声音,“有什么事?”

那男生陪笑,“两位可是社会学系?你们戴着该系徽章。”

“正是。”

“我女友也刚进社会系,可否照顾一下?”

她们一抬头,只见一个清丽的少女走来,十分娇纵地问:“替我找到补习老师没有?”

子勤一听,索性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在说:我赢了。

那男生料不到子勤会大笑,有点害怕,立刻拉着他女友离去。

颜开用手托着头,接着,月兑下眼镜,柔柔双眼。

她说:“大学里年轻人肤浅,我们得换个地方。”

“好,到酒吧去。”

“一不做二不休。”

她们在附近酒吧里逗留了一个黄昏,喝了许多啤酒,也论及人生,可是,没有一个男生愿意接近她们。

最后,有一个人走过来,问她们有无零钱,他要角子用电话。

颜开只得给他一块钱。

“怎么样?”子勤问:“服了吧。”

颜开槌着胸口:“我有一颗善良的心,成绩优异,敬爱父母……”

子勤加上一句:“没有人愿意知道。”

“太不公平了。”

子勤说:“这原是选美皇后的世界。”

“回去吧。”颜开颓然。

子勤说:“下一回合,你脸上可以不加雀斑胎印,那也许是太夸张了。”

颜开说:“让我们努力做功课读书可好,别理男人怎么看女人。”

“不行,”子勤摇头,“这是我的论文。”

“今天我累了。”

“那么,明天下了课再出动。”

颜开没想到胡子勤会那样彻底,等紧身衫、短裙、大花袜、浓妆,配棕红色假发,以及细跟鞋。

“喂,”颜开嗤一声笑出来,“打算站在哪条街角做生意?”

子勤戴上大金圈耳环,嘴里嚼口香糖,微微笑。

你别说,那打扮虽然恶浊,可是年轻,皮肤好,厚粉紧紧贴脸上,看上去像洋女圭女圭。

“你贴了假睫毛?”颜开趋向前看。

“一点不错。”

“天,还有什么是假的,为何身段忽然那么突出?”

子勤笑嘻嘻自胸前取出一块垫子,颜开哗地一声,怪不得,原来那是一只小矽制胶囊,软绵绵有流动性,几可乱真。

颜开说:“我服了你。”

那晚,她仍作学生打扮,陪子勤坐酒吧。

男生经过,像蜜蜂见了糖罐,不住走过来搭讪。

颜开暗暗心惊。

大学区附近酒吧的客人并不复杂,多数是白领行政人员,偶然有一两个不速之客,故此,前来兜搭的男生,多数年轻高大、相貌不错,而且,并不猥琐。

那就是说,一般年轻人的品味竟如此糟糕,怪不得鱼网袜会卖断市。

颜开整晚坐在于勤身边,但是,他们不理睬她,只忙着与子勤打交道。

终于,有另外一个女客酸溜溜地问:“那艳女是你朋友?”

颜开点点头。

“我是你,立刻甩掉这种朋友。”

“谢谢你的忠告。”

那天晚上,她俩根本不用付账,统统有人请客。

子勤说:“起码有五个人决定约会我。”

颜开嗤一声笑出来,“你会选哪张床?”

回到宿舍,子勤一边卸妆一边说:“我知你反感,但是别忘记,人类最初同其他动物没有分别,生存目的是繁殖下一代。”

“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进化。”

子勤指出一点,“但是本能永不消失。”

“动物之中,只有人类雌性才会打扮得花姿招屐去吸引异性,所有飞禽走兽都是雄性外型美观居多。”

“男人也打扮。”

“是吗?”

子勤说:“大月复贾炫耀他们的金钱权力,年轻人卖弄一身肌肉,还有,文人夸大学问……都是想吸引异性。”

颜开说:“子勤,你的论文会非常精彩。”

“谢谢你。”

“讨好异性,求偶成功率会高出许多,因此,繁殖下一代,因子得以申延,可是这样?”

“是,不过人类进化之后,要求层层繁复,现在,又为着满足荣虚感。”

颜开说:“子勤,你可以月兑下高跟鞋了。”

“我简直不舍得除下呢,一踏上三寸高鞋,立刻会挺胸收月复,步步婀娜,同穿球鞋完全不一样。”

颜开仍然坚持己见,“我相信会有男人看破这些。”

“是,除非他有X光眼。”

颜开躺床上,“人与人之间,应当互相了解体贴爱护,感情随岁月增加,共渡难关,共享快乐……”

子勤笑,“这是所有女性的梦想。”

“听你的口气,我好像一定会失望。”

“我的论文叫什么?《廿一世纪浮华对女性本能的影响》可好?”

“咦,这是一个好题目,别忘记,明天我们还得一起出动。”

“再玩下去,我俩得一起借功课来抄。”

“现在不自寻开心,老了哪有聊天题材。”

周末,颜开第一次浓妆,她对自己的色相充满好奇,对镜子眨眨眼睛,吹一个飞吻。

“唷,”她说:“一不小心,会造成习惯。”

子勤讶异,“你打扮后好看极了。”

“原来皮相长得人俗眼,竟占这样大的便宜。”

“来,穿─鞋子。”

“对不起,我怕摔跤,无论如何不能穿,扭伤足踝,不用上学了。”

子勤只得笑。

颜开选了一些深紫色的口红,说也奇怪,抹上之后,只灾肤色更白,眼睛更大,有股神秘妖冶的味道,这,比考试拿九个A更吸引吗?

“不不,我的信心不会动摇。”

子勤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们换一个地方吃饭。”

“许多地方单身女宾不受欢迎。”

“那么,去跳舞。”

轮到打扮朴素的胡子勤坐冷板凳了。

一个长相斯文的中年人一定要缠住颜开,他叫了一瓶香槟请客。

殷殷地间:“你叫什么名字?”

颜开答:“安娜。”

“安娜,我妻子去年离开了我,我十分寂寞,我们可否找个地方谈谈?”

他那样直截了当,使人惊讶。

颜开忍不住问:“你未知我真实姓名、住址、职业,你也不知我有否疾病、毒瘾,为什么那样熟络?”

那中年人一怔。

“你太大胆了,以你年纪身份,做事应小心一点。”

他不出声。

“记得蓝天使故事里误入歧途不能自拔的教授吗,你不姓想做他吧。”

那中年人有点错愕,但随即说:“做那教授,死在蓝天使脚下,也是值得。”

颜开吃惊。

子勤推她一下,“该走了,闷死人。”

忽然有熟人进来,朱小燕与陈景欣先招呼颜开。

“啊,原来晚上你会以艳女姿势出现。”

他们一时没看见子勤,真是,在那样的灯光下,不浓加脂粉,谁看得见你。

子勤大声说:“我们要走了。”

“咦,子勤,你也在,脸色好差,不舒服吗?”

颜开转身,那中年人又走近来。

“安娜,”他说:“你真有趣,何必追究明天的事。”他已有七分醉,“今天高兴不就行了?”

颜开忍不住说:“找一个年纪相仿的伴侣才会有幸福。”

子勤一把将她拉走。

“同那种人说什么?”

“可怜,不认老。”

“将来,也许你我都会一条心笑。”

由子勤开车回宿舍。

第二天早上,两人洗尽铅华,做回学生,踏进演讲厅,子勤先呆住。

颜开呵一声,笔记本子险些跌在地上。

那站在讲台上的中年人,分明就是昨晚缠住她同一人。

真是个教授。

子勤低声说:“不怕,他不会记得你。”

只听得他咳嗽一声,“我是新来的李庆生教授,负责经济部份……”

果然不出精灵的子勤所料,中年人浑志昨夜之事,循规蹈矩教学,正眼也不看女学生。

这世上,不知有多少双面人。

放了学,子勤陪颜开去喝咖啡。

“其实,”颜开说:“一个人放什么样的饵,便钓到什么样的鱼。”

子鄞笑,“女人要找的,当然是男人。”

“我同你的想法不同,你认为男人只有一种。”

子勤答:“一点不错。”

“我觉得男人也分多种。”

子勤答:“不,他们做不同职业,穿不同衣服,但,市面上只有一种男人。”

颜开说:“家父是好丈夫好父亲,他对工作负责,爱护妇孺,我十分敬爱他。”

“那是稀有人种。”

“并不代表不存在呀。”

“他们大祗不会出来走,公众场所很难遇见,需靠极大缘份福份,才能有机会邂逅。”

颜开说:“新女件也许会嫌他们乏味。”

“我是享乐主义,巧克力也吃名牌,十分挥霍,老好人不会喜欢我。”

颜开说:“自己赚钱不就得了。”

“颜开,我姑姑非常能干,年薪百余万,她却常常同我说,女子赚钱是非常腌(月赞)伤心的一件事,还是让男人来做的好。”

颜开看着子勤,“奇怪,我大嫂非常享福,家中一直有两个佣人,但是一次她流着泪同我说:‘我要是有本事,我也多读几年书自力更生’。”

子勤问:“这是什么意思?”

颜开抬起头,“人是不满现实的多。”

“我们都受母亲阿姨等长辈影响。”

“不,与社会风气也有极大关系。”

“所有商业社会都崇拜金钱,但是从来没有像这个都市那样极端。”

“是呀,廿八岁之前若不能名利双收,那就是废物了。”

子勤叹口气,“女性在这方面所受压力,可能少一点。”

“再研究下去,博士论文都在这里了。”

“下星期举行的园游园,是我们最后一次实验,请尽量打扮得大方高贵。”

“知道了。”

女同学们为了行头煞费心思,天天课余谈的就是这些:穿小凤仙装呢还是仙德瑞拉般大篷裙,抑或,是最新设计性感吊带裙?

啊,颜开想,廿一世纪了,年轻女性仍然如此重视外表,真叫人感慨。不是说科技进步,人可以越来越不修边幅,人类即使去到火星,也得衣着整齐顺眼,但是,不忘夸张原始本钱吧?

子勤挑一条桃红色大锻子裙,穿上,美得似一朵芙蓉花。

“哗,你一定抢尽镜头。”

子勤咕咕笑,“家父说,幸亏只得一个女儿,否则要了他的老命。”

“那些四千金人家不知怎样过活。”

“自己买布回来缝制吧。”

颜开选一件黑色小小裙子,配一副假水钻大耳环,她仍然穿软底平跟鞋。

傍晚,还未亮灯,学生们已鱼贯进场。

呵,每个年轻人都应该来过这种场合,只见男男女女都拿出最好的一面,看人,也被看,全神贯注,一边笑一边谈,眼神四处溜。

这是一个择偶舞会:都在这里了,挑吧。

子勤一进场就被大堆英俊的穿礼服的男生围住。

她侧着头,额角上扫着闪光粉,看上去晶莹美丽,出尽了风头。

颜开微笑,子勤成功了,她现身说法,证明了她论文中的观点。

颜开躲在大树下,静静享受手中香槟。

别的女同学也不输蚀,有人穿大红、金色、银色、薄纱、褥肩、露背,头发上洒金粉,别着鲜花,各出奇谋,蔚为奇观。

好看极了。

颜开静静微笑。

忽然,背后有人问:“为什么躲在这里?”

她转过头去,真凑巧,在这一刹那,花园里所有灯一起亮起来,可是天空仍未黑透,带一抹灰紫色,天边,有一弯新月。

啊,良辰美景,颜开即使活到一百岁,也不会忘记这一刻。

同她说话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同学。

“你是颜开,是吗,我叫甄永祥,化工系。”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他微笑,“颜开在本校是出名的高材生。”

颜开双耳发烫。

“为什么不下去凑热闹?”

“在角落看得比较多。”

“你是哲学家。”

“不不,我喜欢观察,你呢,你又为什么走进树丛?”

“太喧哗了。”

“你爱静?”

“一个人,总得有独处时间,思考、计划……”

颜开十分喜欢这种论调。

“心灵也需要营养,否则,内心世界会逐渐荒家……”

颜开发呆,这是她的一贯看法呀。

“对不起,闷坏了你。”

“不不,你说得很对。”

“来,我们散步。”

可是小径里已经有情侣在拥吻。

两个年轻人有点尴尬,不约而同走出小径,回到人群中。

音乐响起,甄永祥邀舞。

并没有别的男生来争,他俩很舒服,距离渐渐拉近。

今晚,意料之外高兴。

时间过得飞快,午夜,燃起烟花。

蓬一声,七彩焰火象一朵花似炸开,蓬,又一朵,接着又一朵。

火树银花纷纷在天空撒下,甄永祥忽然在这个时刻握住颜开的手。

舞会快要给束了。

甄永祥写下了电话地址,郑重交到颜开手中。

他轻轻说:“我留意你已有好一段日子,你是一个朴累的好学生,我敬重这样的女生,我希望可以发展。”

颜开笑答:“哪有你说得那么好,我很固执刚愎。”

“看得出来,绝不随波逐流,故意讨好。”

这时,同学们发现了这一对,把他们拉出来,“快大合唱了,不许躲着密斟。”

他俩只得加入人群。

子勤忽然出现,她问好友:“高兴吗?”

“很开心。”

“你可以打扮得更华丽一点。”

“不,我很满足。”

“有没有看到合意的男生?”

颜开微笑,“你呢?”

子勤的声音有点空虚,“还没有,男生都围着叶文秀转,她穿大低胸裙,看到没有,真恶心,像艳星一般。”

颜开笑问:“你的结论是什么?”

“给我一点意见。”

“子勤,做回你自己,不要勉强跟风,忠于自我,然后,该遇到什么,就是什么。”

子勤还想说话,但是,合唱已经开始。她们的实验,其实已经得到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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