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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情人 第九章

离开摄影棚后,徐海纳找了家餐厅跟施奕瞳一起吃午饭。

各自点了套餐后,他告诉她关于叶飞霜的事。

“你是说,叶飞霜就是当年找过我们麻烦的女孩子?”施奕瞳总算想起来了。

难怪她老是觉得叶飞霜很眼熟,原来她们早就见过面了!

“她的个性一直没变,所以她说的那些话你就别放在心上。”他安慰道。

施奕瞳不是个迟顿的女孩,她将徐海纳轻易便敲到叶飞霜拍广告,及叶飞霜对她的态度联想起来,得到一个令她瞠目结舌的答案。

“海纳,难、难道你跟她……她就是你交往九年的女朋友?”天呀!叶飞霜跟

海纳?!她完全无法将这两个人连在一块儿!

“嗯。”徐海纳垂下眼睑。

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施奕瞳坐立难安。

“那……她说我是抢人男友的狐狸精,说的该不会是……我抢了你?”这事就像被猫咬弄到一塌糊涂的毛线,她试着厘清这一团混乱。

“昨天她看见我们在LePapillon一起吃饭,于是误会了。”

他说得云淡风清,她却听得心惊肉跳,整个人从座椅弹跳而起。

“我去跟她解释!”这误会可不得了,这罪名太沉重了,必须马上解决才行。

“不用了。”徐海纳的声音制住了她凌乱的脚步。“你去对你没好处的,还是坐下吧。”他不想让她为莫须有的事再遭羞辱。

“可是——”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件事我会解决,坐下。”他的语气轻柔又坚持。

午餐正好送来,施奕瞳只好又坐回去。

“如果叶小姐不听你的解释,那你告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跟她说清楚的。”服务生走后,她又急急的对他说。

徐海纳对她笑了笑,便开始吃饭,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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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他们六个大学好友在叶飞空的kPapillon餐厅聚会的日子,他特地提早打烊,好让死党们尽情狂欢。

不过,这次徐海纳缺席了。

石为径、江达开、杨天乐、梁素-轮流打电话给他,用的理由都是他和叶飞霜不到,聚会就少了“傻瓜与野丫头”这一味了!

叶飞空则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好友们笑闹。

徐海纳的回答则是干篇一律,等工作忙完就赶去。

他没有说谎,只是等他提着公事包来到lePapillon,疯狂聚会已经结束,醉的全被没醉的送回家去了。

叶飞空给他开的门,对他的姗姗来迟没有一句责怪,只是了解的拍拍他肩膀,

将他带进餐厅里。

勉强捡了张没有空酒杯、餐盘和蛋糕女乃油的桌子,倒了杯威士忌给他。

“你明知道我不喝酒。”徐海纳松开领带,深吸了口气。

他耸耸肩。“我只是认为,也许你想破例一次,毕竟人在心情低潮时,总会想放浪形骸一下。”

徐海纳深深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就说,不要拐弯抹角。”

“你觉得我该说什么?”叶飞空反问。

“先从你找人调查我这件事说起如何?”他叹了口长气。

叶飞空俊美脸上的讶然一闪而过,旋即又释然的笑了起来。

“我早该知道这事瞒不过你,但认真说起来,调查你身世背景的事在还没有开始前,就已经结束了。”他站起身来。“我帮你留了份义大利肉酱面,等等。”

徐海纳看着他潇洒的背影。不知他从何看出他仍未吃晚餐的?

半分钟后,叶飞空端出一盘冒着热气的义大利面及一杯水,摆放到他面前。

徐海纳没客气的拿起叉子吃将了起来。

“本来只是认为你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安东尼沙马的儿子。”现在的他已经从乍闻的震惊转为慨叹。“我想我欠你一声谢。”

徐海纳知道他指的是当年二叶门的家变事件。

“帮你们的是我父亲,所以你应该谢他才对。你刚才说调查的事还没开始就结束,是什么意思?”他问。不想再在这件事上多谈,飞空想知道的,应该也都知道了。

“没什么,我才刚开始要调查,就跑来两个义大利人,一五一十的把我想知道的事全都说完了。”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班与阿麦。”徐海纳摇摇头。这两个人如此轻易便将他出卖,怎么还敢以他的隐形保镳自居?

叶飞空点点头。

“你也别怪他们,要不是你这个月以来的状况明显异常,他们也不会出此下策的。要说是主动来提供情报,下如说是来哀求我帮你的忙。”他说。

海纳的情况的确不好,除了工作效率退步以外,整个人也瘦了一圈,虽然身材依然高大刚健,但眉间始终抑郁不展,也难怪班与阿麦会那么担心他了。

“我很好。”他放下叉子,拿起餐巾擦拭嘴巴。

叶飞空瞧了还剩半盘的义大利面。

“不,你不好,不过飞霜的情况比你更糟。这个月以来,她在香港已经有两次晕倒的纪录了,整个人更是瘦了一大圈。”他紧紧盯着徐海纳。“她很不好过,虽然每天爱慕者慰问的花束不断,但她应该还是比较想跟你合好吧。”

徐海纳太阳袕旁的肌肉怞动了下,牙关紧捆后又松开,然后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你真的跟她分手了?”受不了这种沉重又沉默的气氛,叶飞空只好又开口询问。

“是她提的。”徐海纳的嗓音低哑许多。在这件事上,他一直是被动的一方。

叶飞空在心里暗骂自己的妹妹。愚蠢!简直就是被忌妒冲昏了头。

“你真的有当着她的面带走你的旧情人?”他婉转的问。事实上飞霜说的不是旧情人,而是狐狸精。

徐海纳起身踱步。他必须动,否则一直被他压抑住的情绪,不知何时会爆发。

“施奕瞳只是当年我在补习班时的同事,根本不是什么旧情人!我真不知道飞霜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仅仅只是看见我跟她有说有笑的一起吃午餐,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控,更夸张的说我从未爱过她?!如果我从未爱过她,那过去这几年跟我谈恋爱的又是谁?都交往多久了,她居然还认为我是一个用情不专的男人,太令我心寒了!”

他倏地煞住脚步,气喘吁吁的瞪着叶飞空。

“为什么你还坐在这里?为什么下飞去香港照顾她?她身体状况那么差,为什么还让她继续工作?你这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愈想愈火大,愈说愈生气。

正欣赏着他百年难得一见的情绪失控的叶飞空,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台风尾扫到,觉得很是无辜。

“你冷静一点,她下礼拜就会回台湾了。”Gucci首席设计师亲自指定她担任新一季发表主秀,她当然要回来。

“我很冷静!”徐海纳咆哮出这四个字后,重重坐回椅子里,胸口仍在剧烈起伏,久久无法回复。

叶飞空实在不得不同情这个好友。看来他真的是爱惨了飞霜,而飞霜同样也爱惨了他,唉。

“这样好了,等她回来后,我再好好跟她讲道理,你就在家里等着她去登门道歉吧。”他燃起根烟。

“等她回来,我已经走了。”

徐海纳的话让叶飞空呛咳了一阵。

“走?你要去哪里?”

“义大利。”他疲惫的柔柔眉心。“我父亲得了胃癌在住院治疗,我已经订了后天的飞机票。”

叶飞空猛吐出一口烟雾。

“他该不会是要你回去继承他的事业吧?”据班与阿麦二人组表示,海纳虽然不是沙马先生唯一的儿子,却是他最欣赏的。如果他真的要海纳回去继承,那极其死心眼的飞霜只怕会活不下去。

但徐海纳接下来的话解除了他的担忧。

“我只是去看看,半个月内就回来了。”他担心父亲的病情,但义大利到底不是他的地方,对家族内的明争暗斗也很是厌恶,半个月已是他的极限。

叶飞空哦了一声,尾巴拖得长长的。

“那……”

“等回来后,我会跟她好好谈一谈。”他说。

意气用事在感情的世界里,只会得来两败俱伤,他是个有责任感的成熟男人,还是应该要用成熟的态度来面对。

如果飞霜还想跟他在一起,那他会更加珍惜她,若她已对他失去信心,那么,他也会祝福她找到更好的人生伴侣。

一切等他从义大利回来后再说吧。他又叹了口气。

像在心里盘算什么,叶飞空只手托住下巴,长长的睫毛半掩着别有所思的黑色眼珠,唇边正邪味十足的微微勾起。

两个男人各自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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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离徐海纳的家后,叶飞霜没回二叶门,而是另外买了一栋房子,距离徐海纳只隔了两条街。

从香港回来后,她把自己关进空无一物的新房子里,足不出户两天了。

这情形让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造型师安迪和助理都很担心,加上她这个工作满档的大明星在香港时又有两次晕倒的纪录,他们两个简直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双双找上了叶飞空求救。

“也好,我正好有话要跟她说。”

于是他找来锁匠打开了她家大门,一进屋,就看见她用一条厚棉被把自己给紧紧裹住,躺在地上。

三个开启的行李箱堆放在角落,里头的东西像被乱翻过,一片凌乱。打开的零食袋和矿泉水散落在地板四周。

幸好她还没笨到饿死自己的地步。

他踢踢厚棉被里的那团物体。

“叶飞霜,活着请回答。”

“滚开!”厚棉被里头的人大叫着,可惜声音全被厚棉被吸附了,听在叶飞空耳里,简直就像蚊子叫。

她还抵抗似的蠕动一下,活像条粉红色的胖毛虫。

“如果你是为了不知道海纳去哪里而闹别扭,那我可以告诉你。”他弯下腰,感觉棉被里的物体僵住了。“我数五秒,没反应的话,我就走了。一……二……三……四……我走了。”他站直身子,在地上踩了两下。

几乎是立即的,胖毛虫不但迅速弹坐起来,连头都冒出来了。

叶飞霜的模样吓了叶飞空一跳。

“你是人还是鬼?”天呀!这就是艳丽四射,人称性感女神的叶飞霜?!饶了他吧。

大概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现在的自己有多糟,叶飞霜又从棉被里怞出一只手,抓耙着乱得像稻草的头发。

“要不要去画个妆出来再跟我说话?”叶飞空强烈建议她。

这两天她大概都裹在棉被里没动过,眼皮上的黑色眼影早就晕到下眼皮了,睫毛膏也在眼睫毛上纠结成块,衬得苍白的脸蛋更加像鬼,连嘴唇都毫无血色,脸颊又往里深陷了一些。

“要说就快说!”叶飞霜没好气的吼。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丑,但他又不是她钟情的男人,她才不理他怎么想。

叶飞空环顾空荡荡的屋里。

“有时间睡觉不如去买家具,达开的Natural百货什么都有——”他够义气的替好友宣传。

“你到底说不说?”叶飞霜不耐烦的叫。

他迟疑的模模下巴。

“告诉我,你晕倒的事,跟像自闭儿一样躲在家里不出门的事,该不会跟海纳有关吧?”

他的问题让叶飞霜的自我防卫瞬间升高。

“当然不是!”她挺直背脊,却心虚的避开他的目光。“我只是拍戏太累了才会昏倒,而且过几天有服装秀要彩排,我当然要好好休息,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的联想也未免太好笑了吧。”她还真哈哈干笑了两声。

“那就好,那他的事就不会让你太难过了。”他看起来很是欣慰。

叶飞霜心里陡地一惊。

“我对他已经没感觉了,有什么好难过的?”她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不过接下来这句话就让她的故作镇定破了功。“到底是什么事?”她那双吓人又诚实渴盼的盈盈大眼紧盯着他。

叶飞空像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而他的沉默与犹豫,让叶飞霜的一颗心愈来愈忐忑不安。

“他跟施奕瞳要结婚了?还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后者让她突然浑身发冷。

老天爷!千万别让他出事,只要他好好的,就算他真要跟施奕瞳结婚,她也会祝福他们,只要他好好的就行。

“都不是。”她惊惧的表情叶飞空全看在眼里。“只是他不会回来了。”他叹了口长长的气,还装模作样的柔着眉心。

他的样子又让才刚松口气的她,一颗心又沉到了谷底。

“你说不会回来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去义大利,不会回来了。”他说。“他说只是换个新环境,但我知道他还在因为你误会他而伤心难过,他太痴情了。”

“义大利引他去义大利做什么?他真的是这么跟你说的?他还爱我?他真的还爱我?我一直以为他不爱我了……”飞快的将自己从厚棉被里解开,冲到行李旁,她两手一阵乱拨。“我现在就去找他!”将衣服拽在怀里,她冲到他面前。“他在义大利的哪里?”

她看起来简直就像情绪不稳的精神病患。

“我不知道。”他耸耸肩。

“什么叫你不知道?你是他的好朋友,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

叶飞空仍然不为所动,脸不红气不喘的。

“他在义大利住的地方很不简单,门禁森严,连我都联络不上他,更何况是你。”

“什么意思?他惹上麻烦了?他被绑架了?!”怀里的衣服掉到地上,她两只手紧紧抓住叶飞空的手臂,用力到手指泛白。

“他好得很,没人敢绑架他的,”他拉着她坐在地板上,娓娓道出徐海纳与安东尼沙马的父子关系,包括这几年来他一直死守在银行里的真正原因。

这简直比她演过的戏还像戏,曲折又匪夷所思,叶飞霜听到傻住了,脑筋一片空白,久久无法言语。

她喃喃道:“原来他是为了我们,所以才去求他父亲的,我都不知道,他从没跟我说过。”她一直以为那件事会那么快就平息,全是父亲处理得当的结果,根本没想到会是海纳曾经居中斡旋,更没想到他的父亲会是义大利教父安东尼沙马!

她蓦地想起经常徘徊在徐家的那两名高大诡异的义大利人。她以为他们心怀不轨,而当她将疑虑告诉海纳时,他说他会处理,后来她就再也没见过那两个人了。

现在想来,那两人一定是海纳的保镳,结果却因为她无心的话被警告了。

“他的事谁也不知道,看来他并不是那么喜欢他老爸。”叶飞空拿出根烟,才要点上,就被叶飞霜一把抢下。

“这里不是LePapillon,不要随便乱怞烟!”她教训道。手一挥,将烟抛到墙角。“既然他不喜欢他老爸,为什么还要回去义大利?”她又急急的问。

叶飞空将手里的香烟又放回怀里。

“因为他老爸得了胃癌,大概是叫他回去继承事业的吧。”

叶飞霜倒怞了口冷气。“他就那么听话呀?”

他该不会真的对她死心了吧?那个笨蛋!她心慌不已。

“不行!我要去把他带回来!”还来不及起身,她就被他拉下,又跌坐回去。

“你干么?”她愤怒的对他大叫。

“干么?救你一命!”叶飞空像看个笨蛋似的看着她。“你以为西西里岛是什么地方?以为安东尼沙马是什么人?你有命进去都不见得有命出来。”

“那怎么办?他如果真的不回来,那我该怎么办?”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兴奋的抓住他的手。“老爸不是让你负责巴掌二军吗?你把他们几个借我用一下,等我把海纳救出来后,再把他们还给你。”

巴掌二军是二叶门狙击组的其中一支,虽然身手没有叶爽直接领导的拳头一军厉害,但潜进沙马家救出海纳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她天真的想。

“我不想他们几个因为你的一时愚蠢而送命。”叶飞空毫不犹豫的拒绝她的要求。

叶飞霜那双吓人的眼睛死瞪着他,然后开始发红。

“还有一个方法,只要你能请一个人出马,我保证不但安东尼沙马会卖面子给她,连海纳都会乖乖的回来。”

“谁?”叶飞霜心跳加速。不管他口中的那人是谁,就算要她去跪去求,她也甘之如饴。

“海纳的母亲,也就是即将来台的Gucci首席设计师——徐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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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飞空正在教授妹妹讨好未来婆婆的招术时,远在义大利的徐海纳正坐在沙

马宅邸的客厅中,与久违不见的母亲面对面。班与阿麦则并肩站在不远处。

顶着蓬松的细长鬈发,一身吉普赛风格随性打扮的徐安娜,频频透过刷得浓密的睫毛打量儿子。

“听说你失恋了?”她佯装不经意的问,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回桌上。

徐海纳不用想也知道谁是她的消息来源。他将目光移向班与阿麦,一接触到他的视线,两人连忙别开脸,表情心虚。

“叶飞霜是吧?我听过她的名字,很红的样子,不过绋闻多了点,负面新闻也不少,这样的女孩早分手早好。”徐安娜说。

他神情冷漠。“现在才想干涉我的感情,会不会太迟了一点?”

“当母亲的关心自己的儿子,永远都不会嫌迟。”她轻易的反驳回去。“顺便告诉你,我明天要去台湾亲自主持春季发表会,叶飞霜是我指定的主秀。”

“那很好。”他一点也不吃惊的表现,让她觉得有些无趣。“还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我还有事要忙。”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不耐。

“忙什么?你爸根本就不需要你的照顾,还是你觉得当园丁剪草剪树很有趣?唉,你外公外婆要是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孙子竟然在这里做这种事,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她长长叹了一声。

“关于这点,你不用担心,外公外婆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就算我只是个园丁,他们还是会以我为荣的。”他话里的挖苦意味不言而喻。

徐安娜没生气,只是无所谓的抿抿嘴。

“好吧,随你。”她说。“不过我到底是你的母亲,儿子受伤了,当老妈的还不闻不问就太说不过去了。”她玩弄着手上的水晶指甲。

她的话让徐海纳的警戒心立时升高。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放下手,对他盈盈笑着。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叶飞霜知道,她玩弄了一个她不该玩弄的人,也该是让她得到教训的时候了。”

徐海纳倏地从沙发上弹坐而起,全身肌肉因愤怒而债张。

“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警告她。

徐安娜摊开手。瞧他激动的,那女孩果然是他的死袕呀!

“我不会伤害她呀,只是要让她明白做人的道理罢了。”她轻松的拿起包包起身。“好了,我也该走了,不必送了。”她施施然的走开。

徐海纳要追上去,却被突然上前的班与阿麦给分别抓住左右手。

“你们两个干什么?”他生气的大叫。

“少爷,对不起。”班一脸歉疚的说,阿麦更是连看都不敢看他。

像突然想到什么事,徐安娜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跟你父亲说好了,在台湾的时尚发表会结束之前,你必须乖乖的待在这里。很抱歉了,儿子。”说完,她笑咪咪的走了。

看着她轻快的背影,徐海纳发狂般的要挣月兑钳制。他的力气奇大,让班与阿麦逼不得已的将他面朝下的压制在地上,然后无奈的彼此互视一眼。

时尚名牌Gucci新一季亚洲区发表会,选在台北举行,这在台湾时尚圈可算是年度大事。

而叶飞霜接受出身自台湾的Gucci首席设计师徐安娜的邀请担任发表会主秀,更加为这场时尚盛宴锦上添花。

在发表会开始的前两天,叶飞霜一直待在Natural百货顶楼的会场里彩排。

安迪正帮她换上一袭明晚压轴,由徐安娜亲手设计缝制的白色婚纱,露肩加鱼尾裙的设计,让她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这太合你的身了,简直就是专门为你制作的!”安迪看着镜前的她证美道。

“你看看,多漂亮呀!”

叶飞霜完全没有与他一样的陶醉心情,她的一双眼睛一直跟着徐安娜打转。

除了昨天初见面打过招呼外,这两天徐安娜不是忙着布置展场,就是忙着跟不同的人说话调解,她又要忙着试衣,根本找不到时间好好跟她说徐海纳的事,简直让她心急如焚。

正在与秀导说话的徐安娜,彷佛感应到叶飞霜的视线,忽然回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上下打量她一阵,跟秀导说了几句后,竟然笔直的朝她走来。

莫非真是心电感应?叶飞霜心想,紧张的看着她。

“这件嫁衣很适合你。”徐安娜满意的整理她头上的白纱。

这样的好机会叶飞霜自然不会放过了。

“那个……徐小姐,有关你的儿子徐海纳的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她着急的说。

徐安娜看起来很是讶异,然后又是亲切的微笑。

“那等彩排结束后再说吧,我也想跟你谈谈。”拍拍她的下巴后,就又踱开去忙别的事了。

谈谈?她也要跟她谈?谈什么?叶飞霜困惑着。

彩排开始,助理带着她就定位,她才赶紧排空思绪,照着预定的排练,捧着一束香水百合,跟在模特儿后头走上伸展台。

心里战战兢兢,脸上却带着幸福笑容的她,走到伸展台最前方,顿了顿,缓缓旋过身的同时,也缓缓的吐了口长气。

正要往回走,她背对的入口处却蚤动了起来,吵闹及吆喝声让她不得不好奇的停下脚步,回头一望。

然后,她的呼吸停止了,空白的脑子里,只剩下正朝着伸展台的方向跑来的徐海纳。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直到他被赶上来的几名警卫七手八脚的给压制在地上,她才回过神来,二话不说的提起裙摆,踢掉高跟鞋就冲下伸展台。

她气炸的用手里的新娘捧花攻击压在徐海纳身上的警卫们,一边尖叫。

“放开他,你们这些混蛋!他可是你们老板的好朋友,长不长眼睛呀你们!连

他也敢打?!放开他!”她抛开花束,干脆用手去拉扯,也不顾自己身上的新娘礼服有多昂贵、多重要。

幸好安迪跟其他工作人员及时赶到,及时将她拉开,警卫们也在徐安娜的命令下放开了徐海纳。

经过这番折腾,徐海纳的头发衣服全乱了,平常的冷静老成也不见了,虽然有些狼狈,但怒气腾腾的他看起来反而符合了他的年龄,俊酷年轻得让叶飞霜心里头小鹿乱撞。

她激动得全身隐隐发抖。怎么会那么爱他?她又是怎么度过这一个多月失去他的日子?

她是那么想念他,所以当他朝她伸出手时,她想也不想的就握住了他。

看儿子连面子都不顾了,徐安娜怕他当场发作,连忙拍拍手,要大家疏散,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跟我来。”她领着两人走进她的专属休息室。

感受到他们母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叶飞霜虽然还浸滢在见到徐海纳的感动里,却也颇为纳闷。

而且他的脸紧紧绷着,害她连问都不敢问。

徐安娜坐在椅子里,燃起一根烟,叠起双腿,支手托住下巴,兴味十足的注视他们两人。

“你是怎么回来的?”她好奇的问。“该不会是班跟阿麦干的好事?”

那两个人对他们少爷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能说动她用激将法刺激他,自然也能违抗安东尼的命令带他回来了。

徐海纳紧紧握住叶飞霜的手,自从方才握住后,便再也没放开过。

“她有没有对你怎样?”他担心的问,将她从头看到尾,怕有一丝损伤。

叶飞霜红着脸摇摇头,双眼湿润的瞅着他。

“你妈妈一直对我很好。”她语带哽咽。“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承受不住强烈的思念,她反手抱住他,这阵子的委屈全化为泪水,夺眶而出。

像被只无形的手紧紧掐着心脏,徐海纳轻拍她的背,声音沙哑的安抚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我打算回来之后就找你好好谈一谈的,只是事情起了点变化,所以才提前回来。”他责难的目光射向端坐在椅子里的徐安娜,而她对他笑了笑。

叶飞霜退开,愕然看着他。

“你要找我谈?但哥哥说你不会回来了!”她的嘴唇颤抖着。

徐海纳皱起眉。“我跟他说过半个月内就会回来的。”

叶飞霜学他皱眉,随后又松开。算了,先不管那混蛋哥哥了。

“如果是因为施奕瞳的事,那我跟你道歉,我不应该那样对她的——”

“她没有生气,你不用道歉。”他怜惜的抚模她细致的脸颊。“我要跟你说的是,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不会改变,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如果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那我会更加努力,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你相信我吗?”他情深意重的问,捧住她的脸,用拇指拭去她的眼泪。

叶飞霜紧紧的抱住他,更加哭得无法自己。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以后别再离开我了……呜……你不在我身边……我每天都好难过……”

徐海纳的眼眶也跟着发红。

“我知道、我知道。”他又何尝不难过。

徐安娜笑咪咪的捻熄香烟,起身踱到他们身边,拍拍儿子僵硬的肩膀,不理会他杀人般的目光。

“既然你们两个已经言归于好,再度两情相悦,身为你的母亲的我,也为你们感到高兴。这样好了!明天飞霜走压轴时,你就当她的男伴,陪她一起走,如何?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把这件衣服送给她当结婚礼服。怎样?世界唯二件喔。”她得意扬扬的说。

有了如此出色的儿子加持,服装秀肯定会更加圆满,后天各大报的头条肯定是她的了!想到这里,徐安娜更加的心花怒放。

“就算她没有这件礼服,我也会娶她的。”徐海纳对她的气可还没消。

叶飞霜的哭声瞬间停住,睁着迷蒙大眼茫然的瞅着他。

“你……要娶我?”她几乎可以听见心脏跳动的卜通声。

“嗯。”他肯定的点头。“虽然不是马上,不过……你愿意嫁给我吗?”

叶飞霜拚命点头,开心的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香唇。

一旁的徐安娜见诡计使不成,站在这里又像电灯泡。简直就是自讨没趣,这两个吻到快窒息的兔崽子,又挡在门口让她出不去!

最后,她气呼呼的又回到椅子上坐下,闷闷的怞起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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