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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戏冬 第五章

偌大的端拱殿在霞贵妃与德妃仓皇退下之后显得冷清而空荡,灰暗的光线将大殿染上一层诡异的色调,更让独自站在大殿中央的壬冬墨感到莫名心惊,仿佛将要发生什么事似的,会是皇上震怒赐死吗?

呵,轻轻的扬起唇角,反正在她顶替小姐前来和亲之时,她就已经将生命实之度外,如真客死异乡,也算是她的命吧!

“你也下去。”

充满威严的声音在沉默半晌后再度扬起,壬冬墨纳闷的左右望望,空无一人的殿上只剩她而已。是在叫她下去吗?看来他并不打算“对付”她喽?

壬冬墨抿抿唇,想要转身下殿时,眼角却不经意的瞥到龙椅上的皇上正往一旁走开,终至消失不见身影。

咦?他干嘛自己离开呀?壬冬墨困惑得止住脚步,睁着一双晶亮的眸子凝视着他消失的方向,一时之间忘记了?装,身形轻快的走到他离去的方向张望着。

“你在‘看’什么?”忽地,熟悉的声音却又自龙椅处响了起来。

好像……好像是“他”?!

壬冬墨一愣,艳绝的脸上难掩诧异的神色,只觉得他真是个奇妙神秘之人,仿佛无所不在似的,让人好奇又感到畏惧。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潜进金銮殿上,难道你不知道这样是要被砍头的吗?”壬冬墨无法解释自己的心绪,竟然?

他充满了担忧与关切?

“你也知道如果犯了欺君之罪是必须砍头的吗!”矫健结实的高大身躯缓缓的自布帘之后走出来,意味深长的眯着俊眸,直射向壬冬墨。

壬冬墨的心一凛,随即狐疑的轻颦起眉,“你为什么会从那里走出来?”

耶律齐回头望了望布帘,耸耸肩道:“因为我一直在那里,自然得由那里走出来。”

“你有什么本事?竟然可以避过重重的护卫,躲在皇上身后?”这简直是太胆大妄为了。

耶律齐没有回答,迳自坐上龙椅,优闲的扬起唇反问:“你说呢?”

壬冬墨霎时呆若木鸡的僵直身子,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双手则是因为怒火中烧而紧紧的握成拳,“你、你一直都在骗我?”

天,她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难怪他们的声音如此相似,原来并非是她多心?

“彼此彼此。”耶律齐淡淡的道。

壬冬墨心虚的敛了敛眉,不过旋即便掩饰住心慌,强自镇定的道:“如果你满意这个游戏的话,我可以离开了吧?”她必须离他远远的,否则,一定会被他无情的吞噬。

“不行。”耶律齐凝着脸道:“告诉我,既然你这么不愿和亲,为什么还要答应这么做!”甚至?装成赵络也愿意!

“因为我不愿意见到两国开战,生灵涂炭。”这个道理够充分正当了吧!

“难道你不知道即使如此,我仍有开战的理由?”只消宋国竟敢送了个假新娘给他,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开战。

他的话怎么仿佛总是话中有话?像在暗示什么似的?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分?不!不可能,没凭没据的,他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怀疑起她的真假来,想必只是在吓吓她罢了。

“皇上,我的责任只是尽到宋朝子民的本分,听从我皇的命令行事,若不幸两国还是无法逃过战事,我也只有回国与你?

敌了。”壬冬墨冷酷平静的道。

耶律齐脸色一沉,倏地冲下龙椅攫住她的手腕,自齿缝中迸出话来,“你既然已经嫁到我大辽,就算死也得做大辽的鬼,容不得你回宋国去。”想到她可能有离开辽国的一天,他就不由得烦躁起来。

壬冬墨被他突然的反应怔住片刻,心猛地狂跳,可脸上却是为装的淡漠,“别忘了,我虽是以和亲之名出关,可却还没有嫁给你,若真要说的话,应该是我身?宋人,死?宋鬼。”

“我差点儿忘了,你或许真是身负‘重任’,所以才迫不得已的陪在我这个低俗无知的皇上身边。”他恼怒的道。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她颦眉问。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别妄想从我大辽这里探听到任何的机密,你这个奸细算是失败了。”他的脸贴近她,呼出的气息灼热她的每一根神经。

“我、我才不是奸细,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由我决定,由不得你否认。”耶律齐的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两人的气息在空中交缠,暧昧不清。

“你何不将我送回大宋,我自然就不会知道任何的机密了。”天,他一定要这么靠近她吗?壬冬墨只觉得自己的平静即将崩溃,心乱如麻了。

一抹邪笑闪过耶律齐漆黑的眸底,他将薄唇移到她的耳边,低语道:“办不到,不管你是谁,你还是准备行大婚典礼吧!”

“大婚典礼?”

她讶异的眸子在对上他那双漾满算计的黑眸时陡地黯淡下来。

这次的交手,她是彻底的输了。

“云大娘,您可要替咱们评评理啊,皇上竟然在那个汉女面前这样羞辱我们,这样下去,我们这些血统纯正的大辽女儿,不全都要被那个女人给踩到脚底下了吗?”霞贵妃一退下端拱殿,便刻不容缓的往云大娘的流云斋跑去,声泪俱下的控诉着。

“是呀,皇上这次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连一向疼爱的霞姐姐都不假辞色的斥喝着,也难怪她要这么伤心了。”德妃跟在旁边,扇风点火地道:“我看呀,那个汉女八成有什么妖术,才会将皇上迷得晕头转向,搞不清楚谁是谁了。”

“胡说!”云大娘瞪了德妃一眼,让德妃瑟缩得低垂下头。

“皇上做事必有他的道理,若非你们做得太过火,皇上又怎么会去理会这些后宫嫔妃之事?你们要我?你们作主,倒不如反过来想想自己是不是该收敛一些,免得届时恶果反扑,谁都救不了你们。”云大娘轻斥道。

霞贵妃没料到自己反碰一鼻子灰,顿了顿,哭得更哀戚了,“我们也是懂分寸之人呀,若不是那个汉女先欺负我们,我们又怎会无缘无故找她麻烦呢?”怪了,不是听说云大娘跟那个女的决裂了吗?怎么此刻却又如此偏袒她呢?

“她有做什么吗?”云大娘望向霞贵妃,轻蹙起眉问。

“她……呃,她……”霞贵妃碰碰德妃,暗示她接话。

德妃意会的清清喉咙,接口道:“她、她不但骂我们卖弄风情,更骂皇上是个沉迷的大滢贼。”没错吧?在大殿上她的确有这么表示过呀!

霞贵妃讶异得微微瞪眼。这德妃竟敢这般的搬弄是非,胆子还挺大的嘛,她得对她另眼相看了。

“什么?她真这么说?”云大娘脸色突变,厉声问道。

霞贵妃与德妃互?一眼,心虚的轻点了点头。

“好个汉族女子,那张嘴真是没片刻钝过,以往她伶牙利齿我都可以当成机灵聪慧,可现在她竟然敢骂到皇上身上,这我可千万不能再装作视若无睹了。”云大娘霍然起身,摇摆着身子走向门口,打算即刻面见耶律齐,让他将那个女人给驱逐。

云大娘的脚才刚要跨出门槛,便迎面碰上耶律齐,他斥退跟在身边的侍卫们,扶着云大娘又回到屋内。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眼瞧见屋内的霞贵妃与德妃,他的俊脸霎时沉了下来,布满了不悦之色。

“臣妾参见皇上。”霞贵妃与德妃连忙福身请安,螓首垂得低低的,瞧都不敢瞧他一眼。

“回答我,你们到这里做什么?”耶律齐没有让她们起身,闷着声问道。

“她们只是怕我这个老人家闷出病来,所以才找我闲聊罢了。”云大娘连忙帮她们解围,顺便暗示她们赶紧离开。

“是、是呀,臣妾等只是跟云大娘闲话家常,没有别的意思。”霞贵妃赶紧点头,附和云大娘的说辞。

耶律齐哪会瞧不出这其中的蹊跷,不过未免云大娘为难,也就顺水推舟的给她面子,淡淡的道:“也罢,我有事要跟云大娘商议,你们退下吧。”

“是,臣妾遵命。”霞贵妃与德妃仿佛逃难似的,头也未?

的便转身退了下去。

云大娘轻叹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你对她们好像有点儿严厉,跟以往似乎有些不同。”

“是吗?”耶律齐扯扯唇,优闲的坐了下来,俊美的脸上是莫测高深的笑意。

云大娘难掩忧心的坐在耶律齐对面,劈头便问:“听说皇上刚刚在大殿上为了那个汉女责为了霞贵妃与德妃?”

“这就是她们所谓的‘闲话家常’?”他就知道那两个女人肯定是来这里嚼舌根的。

云大娘困窘的抿了抿唇,含糊道:“呃,她们只是‘顺口’提到罢了。皇上,嬷嬷打小看着您长大继位,成为一位英明威武的皇帝,有些话可是非说不可!”

“嬷嬷有话直言吧。”

“嬷嬷想请皇上即刻下诏,将那名汉女驱逐出我大辽,还给后宫一点儿清静与平安。”

耶律齐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波动,只是轻轻的挑眉,等着云大娘继续说下去。

“呃,依嬷嬷之见,皇上何不干脆立霞贵妃?后,一来既可以确保我族纯正血统的延续,二来又可以令其他嫔妃心悦臣服,维持后宫平和安详的秩序,也让皇上得以无后顾之忧的专注于朝政,壮大我大辽之国力与声势。”她这么提议,真的是最上之策了。

闻言,耶律齐静默了片刻,才缓缓扬声,以简短却不容许任何反对的道:“我已经打算择日与她行礼成亲,嬷嬷,这件事不用再提,我来就是想告知嬷嬷一声,顺便让嬷嬷有个准备。”

“皇上?!”云大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真的执意要娶那个汉女?甚至不顾她的意见?

“别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耶律齐愉悦的弯起俊薄的唇瓣,随即在云大娘怔愣的神情之中离开了流云斋。

天?,事情果然越来越麻烦了……云大娘懊恼得频频摇头,回想起以往皇上虽对霞贵妃有那么些特别,可却从来没有因为她而失去理智,甚至应该说他从未为了任何女人而反对她的意见过,只因女人对他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缀饰品;可现下,皇上却摆明了自己坚决的意志,并且不许任何人反对,包括她。

果然让她料中了,皇上的的确确是爱上了那个汉女了,这下,她该如何是好?

云大娘左右为难的轻叹口气,苍老的脸上霎时又多了好几条皱纹出现。

宋汴京八王爷府“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八王爷一脸愁容的在大厅上来回不断的踱步,手上则拿着一封书信挥舞着,那是壬冬墨托人稍来的讯息。

“爹,你先稍安勿躁,坐下来歇歇吧。”大千金赵绮无奈的摇摇头,上前将八王爷扶到椅子上坐好。

为了赵络及壬冬墨落难辽国之事,赵家的其他千金及其夫婿,纷纷回至八王爷府中一同商议救人之事宜。

“我怎么坐得住呢?这可不是寻常小事,如果一个处置不当,不但络儿跟冬儿的小命不保,连两国都免不了要开战呀!”八王爷才一坐下,又忍不住站起来继续踱步。

“爹,你再走来走去的话,我的眼睛都要花了啦,”这次换二千金赵绫上前将他拉回位上。

梁无痕看了眉头都打了死结的八王爷一眼,安慰的开口,“爹,您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她们会没事的。”

“唉!叫我怎能不担心呢,你们想想,这和亲的新娘成了冬儿,而络儿却不见踪影,不知去向,两个人都身处险境,要我怎么安得了心?”早知道就算拚了他这条老命,他也绝对不会答应让她们出关和亲。

一旁的三千金赵缨则是侧头想了想,提议道:“不然,咱们干脆立即出发救人吧!”

“出发救人?”八王爷眼睛一亮,又坐不住的站起身。

古珩一脸崇拜的看着赵缨:“缨儿,你真聪明,想出这么好的方法。”

“没错,缨儿说得对,与其坐在这里忧心忡忡,烦恼这个、烦恼那个,倒不如索性出关,亲自解救她们才是呀,”赵绫也投下赞成票,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

冷晔轻轻的敲了下赵绫的头顶,好笑的说:“就知道你贪玩。”

赵绫娇嗔道:“我哪有?我也很担心小妹啊!”

“你说呢?”八王爷转向赵绮,问她的意见。

赵绮用力的点点头,理所当然的道:“我自然是大大的赞同,没有什么事会比把她们安全带回来更重要了。”说完,她拉着梁无痕的手,“相公,你说对不对?”

梁无痕反手拉她入怀,明白她担心亲人的心情,遂同意的点头。

“好,那咱们就不要耽搁时间,马上出发。”八王爷一扫前忧,兴匆匆的便往外冲,还不忘交代道:“要快、要快,咱们马上就出发。”

这个老爹呵……几位千金无奈的摇摇头,和自己的夫婿彼此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随即偕同夫婿跟在八王爷身后往外走,却在门口被回府探望的秋儿丫环及白震天给挡住。

当他们俩一听闻赵络及冬儿的状况,“天?,这还得了!听说辽国可是个蛮荒落后之地,小小姐跟冬儿不就落入虎口了吗?尤其是冬儿,若是被发现是个顶替的冒牌货,那肯定会被砍头的啦。”

“你们是不是要去关外救人?我们也要一起去。”

秋儿及白震天先后开口,语气中均是不容置疑的焦急与担忧。

“呃,别担心,有我们出马,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赵绮连忙安抚道。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担心。”秋儿投以怀疑的眼神。

这几位小姐不要惹事就阿弥陀佛了,谁敢放心将事情交给她们处理呀?

“这次可不同,事关络络跟冬儿的安危,我们一定会非常非常小心的。”赵绫频频保证道。

“我也用赵家的名誉发誓,这次绝不会出错了。”赵缨也赶紧道。

虽然面对三位主子信誓旦旦的保证,但秋儿还是不给面子的投以怀疑的眼光,摆明不甚相信的态度。

唉,她们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丫环的眼中她们是这么不值得信任呀?三位赵家千金纷纷垂头丧气的沮丧着。

梁无痕不忍见赵络不开心的模样,遂沉稳的开口,“放心吧!我会将她们平安的带回来。”

“是呀!包在我身上!”古珩也拍拍胸脯道。

而冷晔则是郑重的颔首。

瞧!果真是急昏头了,有三位姑爷跟在小姐们的身旁,她哪还需躁心小姐们帮倒忙,只怕“管”得更紧呀!秋儿在心里暗忖。

“震天,你也跟着去吧,多一个人总是多一分力量。”不怕一万,只怕小姐又犯赌瘾时,姑爷会制不住她,秋儿要求夫君道。

“好的,秋儿娘子,?夫遵命。”说完,白震天不忘偷了她一个香吻。

“好啦,救络儿要紧,快走、快走。”八王爷心急如焚的催促道。

就在一行人将朝辽国的方向疾驰而去前,冷晔接到下属的飞鸽传书,说有人蓄意纵火,扼腕不已的他除了殷殷交代赵绫小心自己的安危外,也只能速速返回军营。

大婚典礼!天,她怎么会将事情搞成这样!他不是应该要怒气冲冲的将她打入冷宫,或是毫不留恋的将她驱逐出境,赶回大宋去吗?

可为什么他的反应却在她的算计之外,远远的超过她的想象?

壬冬墨头一次失去冷静的频频咬着拇指,努力的在繁杂的思绪之中寻找一个月兑困的方法。

不过,这却只是垂死前的挣扎,只因此刻的她已被一群命妇簇拥在端拱殿上,由着押册使偕同押册副使一同将名册放在她跟前,眼看着她就要被迫登上这个她从来就不奢望的后座了……周遭的命妇恭恭敬敬的朝她跪拜着,就等壬冬墨朝册叩首,接受册封了。

其中一个命妇端了杯酒上前,高举着托盘要她取用,壬冬墨这才深刻的体会到身不由己的滋味。

不行!她一定要破坏这场婚礼不可。心里念头才扬起,她的手也跟着挥落了酒杯,发出瓷器破碎的声响。

“天?!新娘子昏倒了。”一旁的命妇惊呼了声,连忙七手八脚的趋前察看俯卧在地的壬冬墨。

壬冬墨假装昏厥的瘫软着身子,任由她们将她?离跪褥,摇摇晃晃的搀着她走着,不管她们要将她搀到哪里,总之只要离开这个地方,摆月兑那两个押册使与押册副使,她就可以暂时摆月兑这场梦魇。

幸好她急中生智,才会在最后一刻想到这个点子,否则今晚可就……想到那禁忌的画面,紧闭着眼睫的壬冬墨不禁晕红了双颊,直到身子被摆平了下来,还难掩胸口羞赧上下起伏。

周遭在霎时寂静下来,原本搀着她行走的命妇似乎已经都离开,那么,她现在是被带到了何处?

壬冬墨稍微地松了口气,正想要偷偷睁开眼睛一探究竟时,一只大掌却霍地捂住她的眼,接踵而来的便是唇上灼热的火烧感,那熟悉得让她恐惧的触感。

“不要,放开我!”她挣扎的想拨开他的手,无奈却始终扳不动分毫,睁开的眼陷入了大掌内的黑暗中。

“不是昏了吗!怎么还这么有精神!”耶律齐嘲弄的声音低柔的响起,带着不怀好意的语调。

“你、你乘人之危动手动脚,哪有一点天子风范?!”壬冬墨羞极了,僵直着身子躺在他的身下。

“在你面前我不是皇上,而是你的丈夫。”他故意在她耳边吹气,让她更加的局促不安。

“我、我们的婚礼还没行毕,你怎么可以胡乱正名,这样轻薄我?”她的声音虚软无力,反而像是在娇吟似的。

“难道你以为有没有行礼对我来说有那么重要吗?只要我想得到的,从来便不会让礼数约束住。”他露出一抹邪笑,看透了她的计谋。

“如果你以为假装昏倒逃避大婚,便可以逃避我,那你就太不了解我这个大辽皇帝,更不了解自己的愚蠢了。”他不愿承认她的想尽办法逃月兑让他大大的不悦,动摇了他的冷静。

“你卑鄙!”

“你是第一个敢这样骂我的人,好,我就让你瞧瞧我有多卑鄙。”

耶律齐没有再让壬冬墨有开口的机会,捂住她双眼的大掌此刻已经移到她丰软的胸部上,让她不自禁的倒怞口气,全身仿佛触电似的颤抖着。

他的唇牢牢的覆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吞噬了所有属于她的气息与蜜汁,也吞没了她的抗拒与轻吟。

壬冬墨努力的想要让自己保持僵硬,但却无奈的发现她的身子早已背叛了自己,逐渐的融化在他的热情之下。

他的手隔着薄薄的衣衫不住的柔捻着那突起于衣上的尖端,直到它肿胀挺立到极限,才满意的移开,越过她平坦的小月复,来到了那块从未有人碰触过的禁忌之地。

“呜……”壬冬墨惊慌得瞪大了眼,被吻住的唇只能发出呜咽的模糊抗议声,她的身子仿佛被火烧着似的炽热难耐,下月复部传来阵阵空虚的渴望需求让她惊恐莫名,想移动被他压在身下的身子,却发现自己竟全身瘫软,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只能眼睁睁任由他的手停驻在那块敏感的处女地,颠覆她的世界。

突然,他不再在乎她是谁了,他要她,该死的想要她,管她是不是奸细,他都要她。

“络儿……给我……”他的唇轻喃着他迄今只知道的名字,期盼她的接受。

络儿?!壬冬墨霎时有如被雪覆盖似的冻醒,虽然身子依然渴望着他的碰触,可心中却陡地结霜,寒透了骨底。她的神色一黯,贝齿同时往唇上的唇瓣狠狠地用力一咬“该死!”耶律齐痛得滚离了壬冬墨的身上,不敢相信嘴里传来的血腥味。

壬冬墨连忙坐起身,缩进了床的最深处,哀怨的瞅着他道:“你如果再过来的话,只是逼我死在你面前。”

耶律齐眯起了俊眸,拭去了唇角的血丝,满腔欲火仍炽,可怒火更盛,他跨向她一步,冷冷的与她对视片刻,随即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壬冬墨的?装霎时崩溃,趴在床上痛哭失声起来。她的心好痛好痛,不是因为他的轻薄,而是为了那句“络儿”,他想要的是护国郡主赵络,可她不是,她只是个冒牌货!

头一次,壬冬墨为了自己是冒牌新娘而感到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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