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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乖乖女 第七章

她的心急速地跳了起来,一脸惊疑。

难道他真是个──狂?不会吧?这人虽然吊儿郎当,但长相起码也是端正俊朗,她实在无法把他跟那些猥亵的变态狂联想在一起。

但是,这些素描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人收集这些东西?

虽然他看起来是有几分浪荡不羁、狂傲自大的调调,但要她把方仲飞归类为艺术家,实在很没有说服力。

但这些画作笔触细腻、巧妙地捕捉了女子的神韵,从画纸中彷佛真能感受得到女人细致的肌肤、昏然欲睡的神态──

「对不起,让妳久等了!」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一紧张,手里整迭的画一撒,掉了满地,一张只有女人脸部特写的素描就这么突然飞到她脚边。

那是她──慕以思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这是你画的?」她捡起那张画纸,楞楞地看着画纸上维妙维肖、神韵十分传神的自己。

「我不是说不准动我的东西吗?」方仲飞的脸突然沉下来。

他用力抢回她手里的画,又迅速捡拾起散落一地的画作。

「对不起,我一时好奇……」慕以思小声地道歉。「你对画画有兴趣?」

「我是个画家,这样妳满意了吗?」像是硬生生被揭开心底极力隐藏的秘密,他显得有些不悦。

「你为什么要画人体画?就算再怎么爱女人,也不必画女人的吧?!」虽然知道有些不礼貌,但她实在忍不住满肚子的好奇。

「我的私生活跟创作无关,当我在作画时,女人的身体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我画的是灵魂与生命,而不是那具躯壳。」他严肃地说道。

慕以思怔然望着他,霎时忘了回话。

她没想到,平时玩世不恭的方仲飞,也有这么认真的一面。

原来,他并不是个一无是处、不务正业的公子,而是个放纵惯了的放荡画家──即使到现在她还是很难相信,这个男人会跟艺术扯上关系。

「喝点什么?」

不一会儿,他又恢复成往常那个嘻皮笑脸的男人。

「不必了。」

「我替妳倒杯果汁。」他听若未闻,快乐地一路走进厨房。「妳随便坐,千万不要拘束!」

这个男人不只有份神秘的职业,还很霸道──慕以思忿忿想道。

虽然欠了他一份人情,但她跟他的关系还是仅止于邻居,她实在不想跟他走得太近。但想归想,她却还是莫名其妙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只见他一手端了杯果汁,另一手则拎了几罐啤酒回到客厅。

将果汁放到她面前,方仲飞径自在一旁坐下来,舒适地伸展着一双长腿,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

「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她盯着他。

「啤酒喝不醉人的。」

「这不是会不会醉的问题,酒精会伤害身体,我常跟学生说──」

「妳不会是来对我训话的吧?」他蓦然打断她。

「你──」她气岔地瞪着他。「算了,当我没说,要喝多少随便你。」如果不够她会很乐意去替他采购。

「我敢打睹,妳这辈子一定还没喝过酒吧?!」他漫不经心地盯着她看。

她看起来就像那种在大学里头,每次上课都会坐在第一排,规规矩矩地听讲的好学生。

慕以思不服气地瞪着他,却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无话反驳。

「真是个小乖乖──」

「别那样叫我!」慕以思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喔,妳不喜欢这个昵称吗?我倒是觉得很适合妳,像妳这种正经八百、从来不踰矩的乖乖女──」

受不了他话里的冷嘲热讽,又想到那天餐厅里的性感美女,以及桌上那迭果女画,像是故意赌气似的,慕以思一把抓起桌上那罐已经打开的啤酒,咕噜咕噜一口口往嘴里灌。

「喂,妳可别逞强,喝醉了我可不负责喔──」方仲飞在一旁好心警告道。

喝醉?他刚刚不是说过喝啤酒不会醉?这男人说是一套、做又是另一套,根本不值得信任,她才不会傻傻的被他唬住!

话说回来,这家伙可真是享尽齐人之福,不但红粉知己多到一个月的约都排不完,连工作都有果女可以看──

她一口接着一口地往嘴里灌啤酒,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慕以思发现啤酒真是世界上最难喝的东西,但是对于发泄怒气真的很有效,紧憋在心里的那股酸意,好像被苦涩的啤酒稀释了不少。

她喝光最后一滴啤酒,忍不住打了个嗝,双颊开始滚烫起来,热度紧接着迅速往全身蔓延。

「妳还好吧?」他果然没有猜错,她真的不会喝酒,而且──她好像已经喝醉了!

看她摇摇晃晃、醉态可掬的模样,方仲飞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于心不忍。

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竟当真把一整罐啤酒都喝下肚,啤酒是喝不醉人,但若是像她这种从没碰过酒的乖乖女,当然会醉。

「我──我还好……可是你、你变成了两个耶……」她的脸颊浮上一片绯红,全身的肌肤也渐渐漫出淡淡的粉红。

方仲飞发现,她此刻的模样看起来──好诱人!

粉女敕绯红的双颊宛如上好的水蜜桃,鲜女敕可口得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美丽的唇也显得更加嫣红,一双总是冷冷淡淡、冰一般的水眸,此刻却像是秋天漫起烟波的湖水,显得迷蒙动人。

在冲动驱使之下,他遽然俯身吻住她的小嘴,一股茉莉花般的清新香气倏然沁进他的舌尖,随之而来的一股香甜滋味,彻底征服了他的味蕾。

他满足地轻叹了口气,狂猛的随之袭来。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这个一点也不温柔性感的女人有,但唇下这两片出奇柔软的甜美,和馨香诱人的身子,却激起他前所未有的强烈渴求,甚至有股想独占这些美好的冲动。

但已然醉醺醺的可人儿却浑然不觉他满脑子邪恶的企图,依然软绵绵地瘫在他的怀里。

这是他的大好机会,在酒醉时刻,通常个性再怎么严谨的贞洁烈女,也会乖乖束手就擒──

脑中这么想着,他灵活的唇舌也更加狂肆地撩拨、挑逗她,自信满满地等着这个小刺猬变成热情的吉普赛女郎。

只见她不断发出娇吟、滚烫的身子不断地扭动,两手扯着衣服,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我……」慕以思软软地吐出一个字。

「怎样?」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她益发迷蒙的水眸。

他可不是徒有虚名,上回那次失误绝对是个意外,像这种正经八百,一板一眼的女老师,怎么可能抵挡得了他无与轮比的魅力?!

「我……我好想……」

「告诉我,妳想要什么?」方仲飞以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是的,像她这样平时苦苦压抑着热情与需求,一旦解放一定需要彻底被满足,而他高超的技巧与无穷的精力必能让她宣泄所有的──

「宝贝,别压抑,说出来,嗯?」

「我……我好想──想睡觉──」

话还没说完,她两眼一闭,便软绵绵地倒进他的臂弯里。

这是什么情形?!

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孤男、寡女共处在同一个屋檐下,通常这种状况下,他早已经跟女人在床上打得火热,销魂过不知多少回了,但偏偏这个女人竟然可以在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之后,昏睡过去──

在女人堆里打滚了这么多年,方仲飞从来没有遇过这种事,竟有女人在他的面前睡着,而且还怎么叫也叫不醒。

这简直是对他无远弗届的男性魅力,最大的侮辱!

气闷地坐在床边,方仲飞亢奋的得不到纡解,紧绷得着实令人难受,偏偏看着慕以思那张无辜恬静的睡颜,他那百年难得出现一回的良知,却莫名地跑了出来。

他不但慷慨让出了自己的大床,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还始终保持着君子的风度,连她不小心从衬衫里敞露的春光也没多看一眼。

方仲飞痛苦地再度猛吸气,试图忽略始终没有半点消退迹象的亢奋──这就是要当君子必须付出的代价!

坐在床沿,他不敢离开她半步,深怕她会突然醒来。虽然此刻她双眸紧闭,酣睡得像个婴儿,但他可不希望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掉自己半条命。

百般无聊之下,很顺手地,他拿起搁在桌上的纸笔,漫无目的将她的样子画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画她,胜过过去他任何一个描摩对象。

他喜欢静静观察她,欣赏着她脸上各种生动而丰富的表情,自然率真毫不做作的神韵。

他甚至十分享受用炭笔一笔一笔拼凑出她的过程,在纸上细细描绘她的眉、她的眼、她那带点娇憨却又带点倔强的神情──

他喜欢──画她时那种单纯与平静,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也是唯一他不会感到拿捏不定的时刻!

对这个女人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感觉,他说不上来,也下意识地拒绝去探究。他提醒自己,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再普通不过──呃,或许她真的与众不同了些,但她只是个女人罢了!

他爱好自由,拒绝被爱情束缚,也绝不会让自己走入婚姻的牢笼,他要过的是一种全然自由自在的人生,而不是被女人绑住一辈子。

毅然搁下笔,他柔掉手里那张酣甜的睡颜,霍然起身,拒绝继续沉迷在那张动人的睡脸上。

他想,他需要一点冷水让自己清醒,便遽然转身步入房中的个人浴室。

淅哩哗啦的水声传入慕以思混沌晕眩的小脑袋瓜里,她蜷曲在柔软的被窝里,嗅着那股带着几分熟悉、却又不该属于她房间的男性独特气味,努力想让神智恢复清醒。

她的头怎么会那么晕?好像整个人在海上飘荡一样,浑身又热得不象话,她下意识地模向领口,却发现那儿一片光果。

突然间,几个零星的片段闪过脑海,紊乱的思绪还来不及反应,她的身体已经直接反应地惊坐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她、她、她──睡在一个男人的床上?

慕以思继而惊骇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衬衫扣子被解到胸前,暴露出里头的白色蕾丝内衣,的长窄裙也缩至大腿,而浴室里更传来阵阵水声……

就算慕以思再纯洁,也猜得出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被方仲飞那个可恶的公子占便宜了!

怎么会这样?这么可怕的事是怎么发生的?

她捧着头用力回想昨晚的一切──自己猛灌了瓶啤酒,然后他吻了她,来势汹汹的热吻让她头昏脑胀,然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天啊!她怎么会那么胡涂?守了二十几年的清白就因为一罐啤酒,断送在一个公子手上,而她,甚至连过程都记不起来。

她惊慌失措、她恐惧懊悔、她──只能立刻逃离现场!

当然,发现躺在自己床上那个睡美人平白消失,绝不会让方仲飞感到意外,但最让他想不通的是,慕以思竟然在躲他──就像怕遇上猫的老鼠一样,极尽所能地躲他!

他实在不明白,他好心让出自己的床、不敢对她有半点踰矩的举动,就连偷看一眼她胸前的春光都会有罪恶感,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好吧──就算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那也算是发乎情止乎礼啊,况且他也觉得她并不讨厌,她何必一看到自己就跟看到鬼一样,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逃得比风还快?!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看着惊慌失措地躲进门内的慕以思,方仲飞悻悻然收回高扬的手,决定以后不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

他忿忿地进屋,将那张惊惶失措的脸蛋用力从脑子里抹去,舒服地洗了个澡,替自己拿了罐啤酒,就坐在客厅里看起足球赛转播。

只是两眼盯着电视,决定不再想起有关她一切的方仲飞,脑子里萦绕的却还是她那让人想不透的仓皇表情。

他若有所思地将目光往对面望去,一抹熟悉的身影就站在她家屋檐下,一副紧张无措的模样。

几乎是反射动作般,他霍地丢下啤酒冲出门,那一瞬间的焦急情绪,连他也没去细想是从何而来──

三步并作两步,他飞快地来到她家门前,只见到她脸色发白地呆立着,浑身颤抖得有如秋风中的落叶。

「妳怎么了?」他心急如焚地问道。

「我──我──我──」她结结巴巴半天,一连吐出好几个我字,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女人,宁愿站在门外发抖吹冷风,也不愿来向他求援?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快说!」他的语气比脸色好不到哪去。

他发现,这女人看似无所不能,事实上一点照顾自己的能力也没有,这种人还敢高喊着要独立自主?

「我──我家里遭小偷了。」她颤着声音说道。

「有没有掉了什么东西?」他冷静地问道。

她白着脸用力摇摇头,继而又像是想到什么,又点了点头。

「到底有还是没有?」

看着她像是被吓坏的样子,方仲飞竟莫名烦躁起来,口气也显得很不耐烦。

「有、有……」她小心翼翼地觑他一眼,嗫嚅地回答:「不过……只是掉了一些『小东西』而已──」

「到底掉了什么?」瞧她一副心虚的样子,活像她自己就是那个小偷。

「那些东西不值钱,没关系──」

「说!」他极度不耐地喝道。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方仲飞这么严肃的一面,一阵惊慌之下,她想也没想地月兑口而出。

「内──内衣裤,只是掉了几件内裤跟内衣而已!」

霎时,空气像是突然被冻住了,气氛顿时陷入一片诡谲的沉默。

「内衣裤?」他终于打破沉默,小心地确认道。

「嗯!」慕以思不敢抬起头,尴尬的绯红已经从脸颊一路烧到耳根。

「妳立刻搬到我那里!」

他毫无商量余地地下了决定,当机立断一向是他处事的方式。

「什么?住在你那里?」她惊喊起来。

她才不要!那天从他家跑出来,她就发誓再也不要踏进那道门,她明明是那么冷静理智,却偏偏在踏进那道门后,就好像中了某种可怕的魔咒似的,总会做出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事。

「不用了,我自己有地方住──」

「如果妳不怕那个采花贼再度上门,妳就尽管住在这儿吧!」

「采花贼?」慕以思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只是遭了小偷──」

「妳有没有想过,妳的财物没有任何损失,却只掉了几件内衣裤,可见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小偷,而是有特殊癖好的贼?

今天只是妳刚好不在家里,万一哪天他食髓知味又回来,而且时间挑在半夜,屋内只有妳一个女孩子,岂不是羊入虎口──」方仲飞滔滔不绝地分析着情况。

反正她早就已经羊入虎口了──慕以思气恼而哀怨地扫了他一眼。

方仲飞这男人比那个小偷好一点的地方是,他是光明正大地邀请她将自己送上门,赔上了清白她怨不得谁,谁叫她要惹上这个邪恶的男人!

「不用了,我会认床,好不容易习惯了这张新床,又得再去适应另一张,我会失眠的。」她搬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妳──」方仲飞气得几乎想打她一顿。

难道这个女人从不懂得什么是牺牲跟妥协吗?在这种节骨眼上,她还在跟他讨论认床的问题?

「算了,那我搬来住一阵子好了。」直到他抓到那个「滢贼」为止!

「你要搬来?不──不必这样吧?」慕以思惊愕得直摇头。

她就是想逃避这个男人,他还要搬来跟自己一起住?

要她跟男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方仲飞,一个声名狼藉的公子?她光用想的就睡不着。

「难道妳有更好的主意?还是妳根本是想便宜那个内衣贼?」

「我……」她当然没那么大胆。「我可以搬走。」反正她早就应该离开了,她从来不属于这里。

搬走?霎时,方仲飞的胸口没来由地一紧,却说不出那种莫名的焦躁是什么,只觉得这个女人总是能惹他生气。

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插手管有关她的事,因为她压根就不领情,但他告诉自己,一切都只是英雄情结作祟罢了,跟这个女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就是妳的行事风格?总是遇事就逃避?就算妳搬走,下一任房客或其它邻居还是会受害,妳难道连一点道德勇气都没有吗?」

慕以思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张正气凛然的俊脸,突然发现,其实这个男人──还满有正义感的。

低着头考虑许久,终于,她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来,以极轻的声音说道:

「那……就麻烦你暂时搬到我家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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