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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冕太子 第五章

寰王府珍双阁虽然,双怀手臂上的伤势已无大碍,但她原本一双水灵含媚的眼,在经过一天一夜的静养后,仍显得空洞而无神。

一想到她的伤口,全是因为要护住清白而在抵抗时遭贼人所伤,日寰真恨不得将伤她的贼人处以极刑。可惜在他赶到时已晚了一步,那个掳走双怀的贼人早就逃之夭夭。

不过,他手里倒是握有贼人所遗留的的一样东西,那就是——「双怀,这件大氅,是掳走-的人所留下的吗?」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尽快找出那名夜闯王府,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他爱妾的恶贼。

双怀头轻移,当迷离的视线瞥见日寰手里所持的那件大氅时,她乌黑的瞳孔蓦然收缩了下。

是太子的大氅。对了,这件大氅在那时刚好-在她身下,所以他也就忘了要带走它。

「双怀,-放心,本王誓必找出伤-的恶贼。」她的无言形同默认,让日寰一向温柔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厉。

「二王爷,反正双怀也已经没事了,不如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伤我的人,你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出来。双怀暗暗苦笑着。

「不行,这件事哪能说算就算,本王不仅要找出那名恶贼,还要把看守珍双阁的侍卫全部撤换。」哼,一群没用的东西。

「二王爷。」

「双怀,这事就让本王来处理,-好生静养,过两天,-得跟本王进宫一趟。」

「进宫?」

「正月初六正是皇上圣诞之日,本王自当要进宫向父皇贺寿。」

***

正月初六永旭皇帝五十五岁寿诞寰王府的轿子经过一关又一关,终于入了皇城,而乘坐在轿内的双怀,则是离深宫愈近,她的心也就愈加纷乱。

可以想见的是,在「晟晖殿」的庆典上,绝对没有她双-可立足之地,当然一个已经沦落成王爷妾室的卑下女子,有何资格与皇族及满朝文武平起平坐,想必日寰王爷也挺清楚,所以在他要入晟晖殿之前,特地要她前去「慈云宫」,也就是日寰生母靖妃娘娘所住的宫殿等候。

还记得去年的这时,她甫入宫之际,日冕太子就堂而皇之的带着她前去晟晖殿向皇上祝寿。

呵,真是今非昔比呀!

「双怀夫人,请随奴婢来。」一名宫女打断她的冥思,双怀不自觉的扯出一抹极淡又极虚无缥缈的微笑,缓缓移动步履。

然而,就在行经御花园的某一角,双怀突然顿住脚步,螓苜慢慢地往左偏去。

过了那条长廊,就是翔阳宫。

刹那间,双怀的心思彷-又回到了不久前,与日冕太子那一段……「夫人、夫人!」宫女见双怀并没有跟上,遂回头声唤。

双怀稍稍回过神,一笑,但就在她举步欲走时——「公主!双怀公主!」

听到这阵阵急唤的双怀,猛地回身。

「是你,汨罗!你怎么会出现在日国的?」双怀震惊的说完,忽地一顿,之后,她才牵起一抹似嘲的笑意,接道:「我差点忘了,今天可是日国皇帝的圣诞,我们帛国自然要派出特使前来祝贺才行。」

「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臣刚才在晟晖殿上并没有见着公主,还以为公主是待在翔阳宫,谁知……」汨罗紧张到频频抹汗。

这时的双怀突然朝他摇摇头,然后再回身对前方的宫女,道:「我会自行前去慈云宫,-先离开。」

「奴婢遵命。」

待宫女退下,双怀绝美的容颜才蒙上一层十分-美的郁色,看在汨罗眼底,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公主,难道您已经……」失宠二字,汨罗迟迟无法顺利说出,不过他已经为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而吓到脸色发白。

他们帛国上下可是对双怀公主抱持着很大的冀望,只要日冕太子一登基为帝,那深受太子宠爱的公主就算不是皇后,至少也是位贵妃娘娘,到时,公主只要随便开个金口,那帛国非但不必再年年进贡,说不定还可以长期接受日国的资助与庇荫。

唉,现在想这个都没用,一旦公主失宠,他们帛国就真的会——「公主,您倒是说话呀!」汨罗可急了。

「我已不再是太子侧妃了。」双怀深吸口气,慢慢吐露事实。

她不能将太子的计画说给汨罗听,况且她一点也没把握在事成之后,她会再度回到太子身边。

对不起,父皇,是双怀没用。

「什么?」汨罗的脸急遽变黑,「那公主现在的身分是……」

「日寰二王爷的妾室。」

「喝!妾室。」汨罗的眼珠子突然暴凸。

那完了,完了。他们帛国这下子不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汨罗,你要去哪里?」

「臣得赶紧回国向皇上报告此事。」

「汨罗,你等等。」

「不必叫了,因为-就算叫破喉咙,他也不会回头。」

日冕太子意外的出现,的确让双怀大感吃惊,但极快的,她的脸色渐渐趋于平静,连双脚也不再颤抖得厉害。

「太子殿下万福。」双怀屈膝请安。

「日寰要你去慈云宫吧?」日冕太子的问话,毫无情绪波动,但他沉-的光芒,却不经意的扫过她受伤的手臂。

「回殿下,是。」双怀的回答亦是冰冷有礼。

她当然不会愚昧的问太子:「您是不是知道双怀会去慈云宫,所以特地在此等我。」之类的蠢话。

「那-还不快去。」

怎么快就要赶她走!是怕被人误会,还是怕被二王爷撞见?

对,倘若二王爷在此时出现,那太子不知会产生何种反应。

谁知此一念头才闪过,双怀就忍不住暗嘲自己:这是否意喻着她对日冕太子无言的抗议呢。

「是。」但想归想,双怀还是在福身后转身就走,不过踏出没二步,她又突然旋过身,凝向一直伫立在原地的日冕太子,「殿下,关于汨罗特使之事,就请您多担待。」若父皇得知她被贬的消息后,必会勃然大怒,她不知道父皇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但无论如何她都希望太子能够尽力安抚她父皇。

「-现在该担心的并不是-父皇的事,而是-什么时候才能替本宫完成任务。」日冕太子步上前,俯身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又是任务!

他大概不晓得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把任务尽快完成,好早日月兑离那种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清白的可怖生活。

这种每天提心-胆的日子,并不好过呀!

双怀——的瞅着日冕太子俊美的侧面脸庞,在不能偎入他怀里的情形下,她唯有不断的吸取她所熟悉的男性气息,企图压抑住体内不断翻-而上的痛楚。

不过,在她还未感到满足时,日冕太子却突然直起身并退离她一大步。

她不由自主的想往前,但——「双怀,原来-在这儿,咦,皇兄也在。」

日寰的到来,险些教双怀惊愕得站不住脚。她刚刚所想的念头竟然成真。没来由的,她有个小小的计画,在脑子里突然形成。

她或许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试探出太子对自己的心意。

目寰走到双怀身边,伸出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际,此举亲-的动作,似乎在向日冕太子证明:如今的双怀已不是你的侧妃,而是我日寰的爱妾。

日冕太子缓缓勾起绝魅的唇角,眸中净是诡异的神-瞅视着他们二人。

「二王爷,殿下在此呢。」双怀羞怯地垂下眼,但她的螓首却主动靠在日寰胸前。

「呵,皇兄不会在意的。」日寰笑拥着她,但眼中却始终看着日冕太子。

日冕太子神情丝毫未变,就连挂在唇问的那抹笑意,也依旧自若而幽邪。

「二王爷,殿下虽不在意,但双怀可是会……」她更加窝入日寰怀中,不依的憋着小嘴说道。

「二皇弟,本宫就下打扰你与你的爱妾「谈心」了。」日冕太子懒懒的偏头轻笑。

双怀呀双怀,凭-这点小把戏,就想让本官与二弟为-争风吃醋!

啧,啧!本宫真不知该骂-笨,还是聪明过了头。

太子要走了!可是她、她都还没有瞧出来。

「皇兄,请等一等,皇弟想跟您借样东西。」日寰突然叫住日冕太子,让双怀忍不住暗自心喜。

「喔,哪样东西?」日冕太子再度旋过飘雅的颀长身子。

日寰先是眸中带异的看了眼双怀带伤的手臂,再锁住日冕太子微微挑高的魅眼,轻道:「千灵膏。」

「千灵膏,你不是也有一罐?」

千灵膏是珍贵的疗伤圣品,换言之,它可以去除任何外伤所残留下的丑陋疤痕。而这种百年才结一次果实所提炼出的药,在日国仅有二罐,分别就在日冕与日寰身上,所以当他向他借用时,他才会略显讶异。

「我的千灵膏已经被我母后用完了。」日寰面带无奈的说。

「喔,那本宫问你,千灵膏你是要用在何人身上?」日冕太子的眉眼依旧带笑,而笑中,调侃意味甚浓,不过日冕太子敢肯定,他所流露出的表情绝对没有一样是日寰想要看到的。

「正是爱妾,双怀。」日寰更加搂紧双怀,而她也报以一记更妩媚的娇笑,末了,她还若有似无的瞅了日冕太子一眼。

亲眼看到他们俩如此亲-的模样,太子殿下还没有任何的感觉吗?

她不信。

「二皇弟,这就是你的不对,双怀可是本宫赏赐予你的,你应该好好爱惜才是,怎么能让她轻易受伤。」

日冕太子话里有责怪日寰的意味,但听在双怀耳里,却是不怎么好受。

赏赐,多么一个令人心碎的字眼。

「皇兄教训的是。」

「至于千灵膏,本宫是可以给你,不过……」日冕太子面色诡异的停顿下来。

「皇弟了解皇兄的意思。」日寰的心思同样藏得极深,「双怀,-得亲自前去翔阳宫。」

「二王爷,您要双怀亲自前去翔阳宫,这……」她的声音忽地扬升。是二王爷太放心她,还是被他瞧出什么破绽来?

双怀略感紧张的对上日冕太子的眼,生怕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露了底。

但,日冕太子始终从容不变的神情,以及挂在他弯唇上那抹邪美的笑容,马上给了她一股安定的力量,教她慢慢定下神,脸蛋亦不再绷得死紧。

幸好,日寰并没有看到双怀脸上的变化,否则绝对会引起他的怀疑。

「双怀,别给皇兄添麻烦,晓得吗?」日寰冷不防勾起她的脸,寓意深长的提醒她。

「双怀晓得。」她勉强的牵起一抹笑。

「那本王就在慈云宫等。」放开双怀后,日寰即迈步离去。

双怀怔怔望着日寰离去的方向,小手不自觉的抚上自个儿受伤的臂膀。

「若舍不得离开日寰,那就追上去呀!」日冕太子冷冷的道。

「我不是……」双怀一惊,顿时不知所措。

日冕太子的笑意已不复见,连他那双异常幽邃的眸子,亦黯了下来。「还不快点跟上来。」在拂袖离去前,他还是对着那张-满惶然的绝美脸蛋抛下一句极度冷漠的话语。

「是,双怀这就来。」

就在双怀拾着裙-追上去的那一刹那,她不禁想:不管主导棋子之人是日冕太子或是二王爷,她双怀是否都会被困在他们所-下的棋局里,永远也走不出来。

***

「把袖子撩高。」

翔阳宫怀阁内,双怀微垂头,安安静静的坐在妆台前,听话的撩起袖子,露出一大截被药布所缠绕住的藕臂。

「把药布解——」日冕太子忽然声音一颤,紧接着,他便动手替她解开药布,瞬间,那条被他亲自割伤的伤痕,在她如云的手臂上显得十分狰狞。

蓦地,日冕太子眸子突然转幽。

「还痛吗?」他伸出手,在她这条已结痂的伤口上轻轻触模着。

「不,不痛了。」粒粒疙瘩在他碰触到她伤口之际,纷纷冒了出来,为怕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其实很惶然,她遂不经大脑思索便月兑口而出:「殿下,二王爷对于双怀来此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是否意谓着二王爷很本就知道您安排我去他身边是怀有目的的。」

日冕太子眸带诡异的睇了她一眼,忽道:「拿来。」

拿来?殿下是要她拿什么东西给他?

就在双怀不解其意时,观风冷不防的出现,并恭谨的递送上一瓶小药罐给日冕太子后,随即消失踪影。

「殿下,这么珍贵的药品,您确定要用在双怀身上吗?其实,双怀一点也不介意手上留有这条伤。」

「但本宫却很介意。」日冕太子这一睨眼,便教双怀噤声,然而她的心却为他这句话而重新燃起一小簇的希望。「双怀,本宫知道-现在在想什么,不过本宫劝-还是把注意力全放在日寰身上,不要再让本宫失望,更不要再玩什么无聊的小把戏-懂不?」他再一次的警告她。

顺便,也再一次提醒他自己这天底下,美人多的是,而双怀之于他,绝对仅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罢了。

一丁点的希望,又瞬间破灭,不过双怀似乎已经被他伤习惯,以致除了唇角微微颤抖之外,她并无啥反应。

对于她闷不吭声的无礼模样,日冕太子不想教训她,但——「双怀,-应该深感荣幸,因为本宫可从来没为个女人上药过。」

知道日冕太子不可能再帮她把乐布缠上的双怀,干脆将卷上肩头上的袖口直接拉下,默然的起身,一福,「多谢殿下赠药,双怀告退。」

「哼,本宫有说-可以走了吗?」

双怀只跨出一小步,就又缩了回来,「殿下还有何事要吩咐?」她的嗓音温顺而平静,让人窥何不出她此刻的心思。

但日冕太子却懂,他一直知道这只美丽又不驯的猫儿,又再耍性子了。

他冷不防的一笑,手同时一伸,将低头不语的她给拽进怀里。毫无防备下,双怀忍不在轻呼,失焦的水眸在此时不仅有些许的倔强,也多出了抹遭戏玩后而生出的反抗异彩。

不行,无谓的挑衅只会带给自己更大的伤害。

她紧紧咬住下唇,命令自己绝不要在这一刻做出任何不明智的举动。

「双怀,-听好。日寰已经笼络握有日国五分之一兵权的驰骋将军,并且开始在溢州一带活动,而-的任务就是替本宫找出驰骋与日寰共谋的秘密书信,一旦证据到手,本宫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日寰以及其下意图谋反的余孽一同治罪。」日冕太子牢牢的将她锁在怀中,一双迸射出杀气的冷冽锐眸让双怀为之一震。

有这么一刹那,双怀深信只要太子一握有证据,绝对会杀尽所有挡住登基之路的绊脚石,包括与他有着血亲关系的日寰王爷。

不过太子也未免太看得起她,她一个小小的妾室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瞬间,双怀突然感到自己的双肩变得极度无比沉重,好像随时都会垮下来。

「双怀,-先别那么紧张,倘若-能找到那是最好,假使不能,本宫也不会勉强-去做。」日冕太子显然也知道他方才的那段话,已给眼下的人儿造成沉重的压力,以致他立刻换上一副闲懒的带笑面容,只不过他唇角的那抹笑意还是难以传达到他的眼底。

「殿下,双怀尽力就是。」天!她很本一点也没把握能取到太子所要的东西。

但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二王爷有什么理由要推翻太子?

永旭皇帝早在两年前就把大半的朝政交由日冕太子来处理,而太子的能力及睿智亦早已得到朝臣与日国子民的肯定与拥戴。

如今,她终于了解至高无上的权力有多么诱人,为了它,日寰王爷可以命人刺杀日冕太子,而太子也为确保储君的地位而显现出他残忍无情的一面。

面对至亲,太子犹能痛下杀手,而对她呢?

一股浓烈不安的忧愁以及对未来的迷惘,猛然袭上双怀的心坎。

「双怀,去吧!本官会在翔阳官等-的好消息。」

扣住她臂上的五指倏然一紧,双怀吃痛,瞬间回过神。

「殿下,双怀在走之前,可否问您一件事?」双怀突然仰起头,无比认真的问道。

「说。」

「为什么会是我?」

「这个问题,-应该去问日寰才对。」即使她问得没头没尾,但日冕太子仍旧明白她的意思。

「这样,双怀懂了。」她的绛唇在缓缓泛出一抹已将一切看成云淡风轻的笑意后,便踩着轻盈的步伐。步出了这座已经不再属于她的怀阁。

因为,日寰王爷选择的人是她,所以她只得认命了。

双怀一走,凤卜便毫无预警的出现在日冕太子身后。

「殿下,您透露太多讯息给双怀夫人知道了。」凤卜直望着双怀离去的方向,沉声说道。

「喔,是吗?」日冕太子不以为意的绽颜一笑。

砰!砰!

这时,重物落地的声音冷不防的接连响起,仔细一瞧,竟是两具已经气绝的尸体,而把他们踢出来的,正是日冕太子的贴身侍卫观风。

「属下也同意凤卜的说法。」观风亦有同感。

「放心吧!双怀她不敢背叛本宫的。」哼!她若是想背上亡国的罪名,那就另当别论了。

「殿下,另外有件事,属下觉得必须预做防范。」

「何事?」

「就是那位帛国的汨罗特使,他……」

***

慈云宫「寰儿,你为何执意要那位帛国公主,你别忘了她可曾经是日冕太子的侧妃。」一身雍容华贵的靖妃优雅的轻啜香茗,不过她的眉宇却是微拧着。

「母后放心,双怀公主绝不会误了孩儿的「大事」。」日寰露出一抹笃定的笑,以安抚靖妃的疑虑。

「寰儿,能让太子专宠那么久的女人,其手段绝对不简单。」靖妃似乎难以接受爱儿看上的竟是太子的侧妃。

「母后,如果孩儿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那其他的事就不用做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万一那位双怀公主是太子刻意安排在你……」

「母后,这点孩儿也已经想过了。」日寰打断靖妃欲接下来的话。

「想过了?」靖妃突然冷下脸,就连嗓音也异常的尖锐,「寰儿,这事我们已经计画甚久,稍有不慎,非但前功尽弃,还会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所以母后还是劝你把那个女人及早逐出寰王府。」

「母后,请您息怒,此事孩儿自会有个妥善的处理,更何况,双怀或许会对我们的计画有所助益。」日寰话中有话的说道。而他那一张看似温柔可亲的面庞,在此时,竟染上一层十分诡谲的光。

「哼,一个女人能起什么作用?」

「母后,-别忘了,她可是帛国的公主。」

「那又如何。」

「帛国皇帝为何要把他们帛国最美的公主献给太子,那是因为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倘若双怀不再是太子侧妃,而是我二王爷的爱妾,那帛国皇帝会作何感想?」

「寰儿,你是说,帛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反倒帮你登上帝位。」

「没错,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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