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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东少 第八章

隔日两人行走在山林里,煖铮走在赫介后头,望着他的背影忧虑不已。

昨夜她几乎没有睡,仔细想想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在她还没有查清楚城里算命师离奇死亡的案子前,他都算是嫌疑犯。

再者,身为天算会右护法的她,怎么能谈感情呢?她曾经对自己立下志愿,这辈子都要保护会师,男欢女爱这种事她怎么能碰

可却人算不如天算,如今她踏入了进退两难的泥淖里,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如果她还有身为天算会右护法的自觉,就该秉公办理,眼下旁边无人,正是好好审问他的时机,但她说不出口

就连承认自己身分的勇气都没有,她怕她怕看见他失望惊愕的眼神,因为她在乎他,她不想被他讨厌!

明知道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知道一切,她却依旧抱持鸵鸟心态,拖一天算一天

煖铮仰头叹了一口气。孙钟真是说对了,她果真没一件事办得好,是她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你今天特别安静,在想什么?」

赫介的声音令煖铮惊慌失措,「啊没没有啊!」

他大步来到她面前,勾起她的下颔,轻抚她眼下的陰影,「昨夜没睡好吗?」

煖铮退后了一步,「嗯我会认床」

她的防备他全看在眼底,「你在烦恼什么?」

煖铮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道:「我哪有烦恼什么?」

他霸道勾住她的腰,「你知不知道你很不会说谎?」

煖铮暗下眼。这一点他猜错了,她根本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是个坏人,一点都不是他所想像的天真、单纯。

「那些话对你来说真的这么困扰吗?」

煖铮看着他。她不能再害人害己了,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她怎能放任自己沉沦在他的柔情中

她将眼神转开,「请你放开我!」

赫介扬眉,「如果我不放开呢?」

煖铮瞪住他,「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赫介愣了一下,接着呵呵大笑了起来。

煖铮一脸不解,「有什么好笑的?」他却轻吻了她的唇一下,她惊得用力推开他,「你干什么?」

赫介环胸笑看她,「我没想到原来你也爱玩欲拒还迎的把戏。」

煖铮拿起手中的刀对准他,「谁在跟你玩了?!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不准你随便抱我、亲我,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

赫介似乎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底,他笑着走向她,「我倒想看看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煖铮指着他大喝,「站住!不准再过来了,我叫你站住!」

赫介不在乎的继续往她走去。

见他直对着她的刀尖走来,煖铮眼见就快刺到他,她赶紧往后退。

她无比慌张的说:「我叫你站住!你是聋了吗?」

「你大可不必后退,尽管对我出手啊!」

他快步往前走,她着急往后退。

「你别逼我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煖铮此时脚步颠簸了一下,手上的刀滑落。

赫介往前勾住她的腰身,把她揽进他的怀里。

「因为你察觉到你的心意,所以想逃避,一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事就想逃,不是我说,这种方法真烂。」

煖铮明眸漾着泪光,「你放了我吧!我不是我根本就不是你要的人」

赫介轻拥她入怀,「你只要把自己交给我,其余的事就别去想。」

要她怎么能不想「可是」

赫介点住她的唇,「嘘!你想说的话我都知道。」

煖铮摇头,「不你不知道其实我」

他吻住她的唇。这个傻瓜,不知道她已经占据了他的心,有什么比她还重要的?会这么热中她,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以前爹对他说过,一个人拥有多少选择,就能拥有多少的幸福。

他一直是别人眼中拥有众多选择的人,他也一直是这么认为,什么事都顺利圆满就是幸福,这样的观念从见到她开始便一天天瓦解。

以前在乎的名与利变得再也无所谓,而曾经不在乎的人与事却异常在乎了起来。

她双手挣扎的想推开他,「不行」

他热烈的狂吻她,直接探进她的衣襟里,精准无误地握住丰侞,手指在侞蕾上搓柔着……

「呼呼」

他抱住她,两人都激喘不已,汗水浸湿他们的皮肤,全身畅快淋漓,夹杂着高潮后的轻松

赫介爱怜轻吻她的额际,「你逃不开我的,你也别想逃开。」

煖铮闭眼靠在他的肩上。

唉她的心、她的身体是这么的老实啊!她渴望他的碰触,渴望他的吻、他的爱

两人衣服穿戴整齐后,赫介再度与她十指紧扣,「看来我们快要走出去了。」

煖铮踮起脚尖,努力往前看,「怎么你看到出口了吗?」

赫介蹲下来将她背起,「这样看清楚了没?」

煖铮果然见到一条平坦宽敞的道路,「真的耶!就在前面不远处。」

赫介侧头看她,「所以我说跟着我走准没错吧!」

不过这时也同时看见,有几个人骑着马从道路走了进来,那几个人头戴着被黑纱覆盖的帽子,看来不是什么善类。

煖铮提议,「我们先躲起来好了!」

两人闪到一旁的浓密草丛后头,这时那些人也停了下来,他们纷纷把帽子摘下,当看见其中一个人的脸时,煖铮倒怞了一口气。

赫介在她耳边轻问,「怎么了?这些人你认识?」

站在中间那个人,他不正是天算会的曲长老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煖铮摇摇头撒谎,「啊不认识」

曲任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交给其余几个人,「各位大侠辛苦了!」

「曲长老,城里的算命师都被我们解决得差不多了,我们差不多可以收手了吧?」

曲任笑着对他们说:「这段时间辛苦各位大侠了,虽说三个月后南宫括才会退出天算会,但老夫相信,过三个月后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曲长老,继左右护法之后,最近东刹那边盯我们盯得很紧,我们为了躲他们的人马,四处东奔西逃的,我们还真怕被东刹那边的人给逮到。」其中一人面露担忧。

曲任冷笑,「我做了许多的线索,左右护法被我耍得团团转,只是没想到东罗刹那边的人马动作这么快。」

「罗刹之家能有今天这种局面,靠的可不是只有经商这么简单,尤其东罗刹做事一向精明狠准,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

「曲长老,得想法子阻碍他们才行!」

「不用担心!就算你们被抓到又如何,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你们做的。」

「虽然我们兄弟的口风都很紧,但是这种睡不安稳的日子,也实在不好受,城里几乎已无处可躲了。」

「这就是今天我召各位来此的目的,我早已安排好一个隐密的地方,东罗刹再怎么厉害,也找不到的地方。」

几个人听了皆面露欣喜之色,「真不愧是曲长老,这样一来我们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要委屈各位一阵子了,如今会里对现任会师的声望摇摇欲坠,等我坐上天算会师的位置后,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那我们不如直接改口叫声曲会师。」说完后,几个人呵呵大笑。

只是笑着、笑着,除了曲任外,其余的人笑到一半都倒在地上哀号,他们每个人的手正在冒烟、龟裂。

「曲任你你做了什么?」

曲任冷冷笑道:「银票上面有毒粉。」

「你为什么?」

「我是为你们好,只有躲到阎王殿才不会被任何人找到,可别怪我心狠啊!」

「你好狠毒」

毒性发挥得很快,那些人一一断气身亡。

曲任则是得意狂笑,「这么一来,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煖铮先是惊讶、错愕,接着满腔怒火狂烧。难怪她跟孙钟费尽了心思,怎么查都徒劳无功,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天算会里德高望重、总是慈眉善目的曲长老,竟然是整件事的幕后主使,而她从头到尾都跑错了方向。

煖铮紧握住刀柄,气得想直接杀出去。

赫介即时拉住她,「你要做什么?」

「我要杀了这个王八羔子!」

她又来了。「你别这么冲动!」

「他不但害了会师,也害得你们罗刹家族成了头号嫌疑犯,难道你不生气吗?」

赫介看着她笑了笑,「我不生气,因为这样我才能认识你。」

煖铮闻言惊愕,「什么」

赫介扬起莫测高深的笑容,「我就说过了,你是世上最不会说谎的人。」

煖铮惊得站了起来,失控叫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曲任闻声看去,「是谁?!」

赫介捂着额头叹气,「现在好了!身分曝露了。」

「这件事等会儿再谈,我先去解决曲长老!」

赫介再度拉住她,「你先等一下!」

煖铮一脸咬牙切齿,「还有什么好等的?」

赫介冷静分析,「现在所有的证据全都没了,若你杀了他,谁来证明我的清白?你该把他交给天算会处置才对吧?」

煖铮想了想,「也对!那么就打断他双腿,让他以后不能为非作歹!」

赫介赞同的点点头,「这样才对!」

曲任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他的生死,完全不把他放在眼底,「原来是你们啊!真会说大话,就凭你们?」

「像你这种人渣,我一个人就够应付了,免得弄脏了别人的手。」

「右护法,你似乎忘了我曾经指导过你的武功,你的招式我一清二楚,你是打不过我的。」

「哼!那时我还年纪小,现在的我不可同日而语。」

曲任大笑,「大话还真敢说,无论如何,今天你们既然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哼!现在就算你跪地求饶也来不及了!」煖铮就要上前。

赫介拉住了她的手臂,「煖铮!」

煖铮看着他,「你放心!我绝对会不会输的,我不会让他动你一根寒毛的!」说完她就举刀往曲任杀去。

赫介则是为她后头那一句话心中震荡不已。

从来没想过这样,会因一句话内心激动不已,他一直拥有别人无法得到的东西,但在这一刻,他领悟到这并不是真正的拥有,原来对于人生他并不感到满足,他一直是有所期待的,也许是一个人或者是一句话。

几招下来,煖铮手臂被划了几刀,或许是她低估了曲任。

赫介担心地走到她身后扶住她,「煖铮」

煖铮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我还挺得住!」

曲任看着一身狼狈的煖铮,冷笑道:「都说你不是我的对手了,你还不信!」

煖铮愤恨举起刀,「我是尊敬你是天算会里的长老,才让你几招,我真正的拿手绝活还没使出来呢!」

曲任狂妄大笑,「你就别再挣扎,乖乖领死吧!反正身旁有这么一个美男子陪葬,值得了!」

赫介这时走到煖铮的面前,「曲任,难道你真认不出来我是谁吗?」

曲任蹙眉看着他,「你是」

赫介挑眉,「你利用罗刹家族过去与天算会的恩怨,买通『四狂刀』,用罗刹家的独门暗器『火月』在城里暗杀算命师,故意栽赃嫁祸,怎么?你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

曲任脸色大变,「你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是谁?」

赫介冷哼,「你所不知道的是罗刹家族与天算会的恩怨,其实是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天算会里的反叛分子。」

「这怎么可能?」

「这是罗刹家族跟天算会长老们想出的计策,就连会师都不知道,那个放谣言的人正是在下,而故意让你轻松获得『火月』,都是我的计谋。」

「你你是东刹」

「曲任!你的一举一动我全都了若指掌,包括你今天要在这里见『四狂刀』,打算杀人灭口的事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传言东刹为人精明、善于谋略,曲任如今才见识到。「你你想怎么样?」

赫介扬眉冷笑,「你错在太小看罗刹之家与天算会,更错在不该陷害罗刹之家,从来没有人在得罪我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哼!被你逮到,我无话可说,我就不相信你能奈我何?传言东刹虽然精明干练,但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公子哥。」

「是吗?」

赫介这时手一挥,两枚如弯月般的暗器从曲任的头上掠过,左右两边的头发紧跟着落下。

曲任见了,惊讶万分,「这是」

「火月」转一圈后重新回到赫介手中。「让你们这些人用『火月』,简直是糟蹋!」

「传闻罗刹之家的先祖擅使暗器,而且不论是多么尖硬的刀枪,都能轻易破解,我还以为这种绝技已经失传,想不到你居然还会使用!」

赫介十指张开,指缝间夹着「火月」。「这可是先人的智慧,每个罗刹家子弟,什么都可以不会,就是不能不会使用『火月』。」

曲任眼见敌不过赫介,正想逃跑时,赫介双手一挥,手上的「火月」往他飞去。

见状,曲任赶紧用剑抵挡,但「火月」却划开他的剑身,不一会儿工夫,剑身七零八落掉在地上。

「火月」重新回到赫介手上,他冷冷地看着曲任颤抖的表情,「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曲任这时扔掉了手上的断剑,双腿跪在地上,「别杀我我认输了!」

煖铮在一旁大开眼界。关于「火月」的传说,她从来只有耳闻,听的时候也觉得太夸张,想不到这玩意真的跟传说一样厉害。

赫介转身看她,「好了!都解决了。」

煖铮愣了一会儿后,跑到曲任身边,将他五花大绑,她瞥了地上成碎片的剑一眼,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一脸怒意的来到赫介面前。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赫介不解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大显身手?」

「这是老祖宗立下的规矩,除非面临到生命安全,否则不能随便使用『火月』。」

「难道我们被强盗追杀,不算是面临生命危险吗?」

「我们也躲过了啊!」

煖铮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说,宁可窝囊的东躲西藏,也不要用『火月』?」

「我觉得还没到用的时候,自然就不会用。」

「嗟!什么歪理!你要是早点出手,我们何必逃得这么狼狈?我也不会受伤了!」

赫介撕下衣角,替她将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我本来想拉住你别出手对付曲任的,谁知道你根本没来得及听我把话说完,人就杀出去了。」

是他自己深藏不露,怎能怪她!「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干嘛要去送死?!」

赫介叹了一口气,「你做事情老是这么莽撞,还好只是皮肉伤,要是再伤深一点,留下疤痕怎么办?」

想不到他也会关心别人喔!也不枉她这样为他出生入死。煖铮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你刚刚对曲任说,你早知道他会在这里见『四狂刀』?」

赫介这时装傻,「啊!我有说过吗?」

煖铮用力皱起眉,「你少来了!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是不是打从我一进东刹府,你就知道我的身分了?」

赫介摇摇头,「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真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害她还提心吊胆了老半天。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还讨论它做什么,反正现在凶手抓到,真相大白了,你也立了个大功,什么都圆满结束了。」

煖铮眯起眼。这只老狐狸「不对!会走这条路也是你特意安排的啰?」

赫介顾左右而言他的望着天空,「哎呀!今天天气真不错!」

煖铮二话不说,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那些强盗该不会也是你安排的吧?你早就知道瀑布里的道路能通到这里不对!打从你把我从东刹府里带上马车开始,后面发生的事,全都是你特意安排的,对吧?」

赫介将脖子上的刀子拿开,「你不觉得这样我们才能好好单独相处吗?」

原来她被他给彻底设计了!煖铮气得双目喷火,「你——你把我当傻瓜吗?」

哦喔!看来她真的生气了。赫介笑着慢慢往后挪移脚步,「那些话全无虚言,都是我的真心话,并不算骗你。」

煖铮握紧刀柄,往他逼近,「看我像个傻瓜被你耍得团团转,一定很有趣吧?」

赫介笑看着她,试图软化她,「煖铮,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婿,要是杀了我,你可就要做寡妇啰!」

只是气头上的煖铮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你这样捉弄我,还肖想我会嫁给你,像你这种祸害,我干脆一刀解决你算了!」

「煖铮,你舍得吗?毕竟我可是你最爱的人耶!」赫介说完,拔腿就跑。

煖铮在后头追着,「你还讲俏皮话?哼!你今天死定了!别跑!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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