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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 第九章

我狂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医院里。

他还在奇怪护士看到他时那种奇异的表情,猜想是谁送他来医院的时候,医生敲门进来,不客气地对他说道:“先生,你的病情不需要住院。烧退了,水也挂完了,麻烦你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如果你要人来接的话,出门拐角处有公用电话。”

“呃,请问是谁把我送来的?”长这么大,搞不好还是头一次因为发烧被送到医院。是哪个多事的家伙!

“不知道。你是被救护车送来的。”医生的目光,在催促他赶快离开病床。

救护车?!姥姥的!脸丢大了。干嘛这么催我!我又不是不付钱!我狂心中有气,想着要不要给这家医院找点麻烦。护士走过来,把他身上刚好挂完的吊瓶摘下,立刻离他远远的。

靠!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受女人欢迎!我狂心中嘀咕。坐起身动动有点麻木的手臂,嗯?我狂的眼睛瞪大了。

才早春四月,他就穿得一身单薄。

雄壮的上身只随便披了一件棉衬衫,还是短袖的那一种。只见出来的坚实的手臂上,像被小孩涂鸦一样,写满了落语!

王八蛋、绿毛龟、猪哥、混球、混账等等。

心中觉得不妙,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胸膛。果然!敞开的胸膛上,也同样用油性笔被人端端正正的书写了一副对联。左联:狂。右联:虐待狂。横批:变态。

我的脸该不会也……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模上了脸孔。

护士看着他,想笑又不敢笑的,好心指点道:“厕所在二楼,里面有镜子。还有,你的账已经有人帮你付了。”

等我狂看到镜中自己的脸时,竟狂笑出声。吓的厕所里完事、没完事的,全部脚底抹油往外溜。

毕竟,春寒乍暖的时节,身高近两米的大汉只着一件短袖衬衫(还没有扣子),身上脸上画满了鬼画符,不是神经病,也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这种人不惹最妙!

“好好好!好你个文天书!有你的!哈哈哈!”模模自己的脸,满意的点点头,也不去洗,堂而皇之的离院而去。反正油性笔也不是那么容易洗掉。

男人心底奇妙的感情,在他不知不觉间已经默默的产生了变化,不知何时起,无尽的痛恨,变成了对那人绝对的独占欲,发泄的情绪变成快乐的源泉,赔偿的价值被延伸,玩够了就毁掉他的心理,变成了要报复他一生的,要他活着,要他好好地活着,接受他秦我狂一辈子的报复!

不提我狂拎着药袋,一路被人指指点点地坐警车回到郊外的别墅。天书够狠,不但不给他身上放一毛钱,连手机也不给他准备。

想要叫计程车,司机根本不敢在他面前停。后来,还是巡逻警以为他是神经病,靠近盘查才知道他被人恶作剧,好心地把他送回别墅。

转头说说那恶整人的天书,虽然最后良心发现,没有让人得肺炎死掉,但不甘心的他,把我狂胡搞一通,叫来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自己也顺便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膏膏药药,付了钱后溜出医院。

回家后,他就开始提心吊胆生怕某人的报复,但是等了又等,却接到了某人飞往美国的消息。直到两个月后,才再次看见那个魔王。

昨天,我狂回来了。看到他笑得一脸陰险,却什么也没做,弄得天书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会使出什么花招。

早晨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下,吃完了久违的美味早餐,正在收拾准备去公司上班时,“天书!你快来啊!”阳台上传来了妻子梦兰焦急的喊声。

“怎么了?梦兰,你没事吧?”听到声音的天书,赶紧丢下了公文包冲到阳台上。

“呜呜,我的耳环,你给我买的猫眼石耳环,掉到隔壁的阳台去了。”抚模着左边的耳垂,小月复微凸的梦兰哭兮兮地伸手指着隔壁的阳台。

“啊,怎么会掉到那里去?”天书看看位置,发现不容易勾过来。

“我想趁天气好,把被子拿出来晒晒,因为风大,头发被吹散遮住了眼睛,手中又抱着被子,就甩甩头,想把头发甩回去,结果……耳环就被我甩到隔壁去了。”梦兰详细的解释道。

并没有因为妻子详细的解释而感到什么不对,压根儿就不相信妻子会对他说谎的天书,犯起愁来。

“你等等,我去隔壁拜托一下,请对方帮我们拿回来。”说着,天书就离开阳台,去找隔壁邻居。

“你想摔死他?”阳台上出现我狂讽刺的笑脸。

“他有惧高症。”顺顺秀发,梦兰表现得胸有成竹。

“他让邻居帮他拿回来就可以。”我狂提醒她。

“呵呵,隔壁那家去桂林旅游,要一个星期后才回来呢。”

“他可以等到一个星期后。”

“我不会让他等一个星期,他很宠我,我求他,他一定会帮我过去拿。要不要打赌?”梦兰一挑眉毛,信心十足。

事实上,梦兰说对了。

因为自己和我狂的rou体关系,天书对他这个单纯又怀着他孩子的妻子,存在着极度的歉疚心理,对她的要求几乎说是百依百顺。

在确定邻居不在家,且有可能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回来后,禁不住妻子的哭求,天书搬来凳子,踏上了阳台。

“要不要我帮你?”突然,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我狂走到他身边问道。

看了他一眼,天书能不跟他说话就不跟他说话,尽量不去看底下,把眼光放到隔壁的阳台,扶着墙壁小心的踏上自家阳台的栏杆。他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失了面子!连吸几口气,可还是无法控制双腿微微的颤抖。这可是四十九层!不用看他也知道身后是什么光景。紧抱着两家的一墙之隔,小心移动着双脚,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去想,不要去看。

怀孕的老婆在看着你,那恶魔也在盯着你,难道你要向他示弱吗!不就是翻个阳台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怕高,我一点都不怕高!好歹我还是文兴公司的大老板,好歹我还是个成年男子,拿出勇气来,不要让人小瞧了你!

四十九层的高度,不管多晴朗的天气,风仍旧很大。感觉到自己的衬衫下摆被大风吹得猎猎作响,似乎一松手,就可以这样乘风而去。

我狂看着这样的天书,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不知是紧张还是嘲笑,或者两者皆有?

把脚交叉过墙壁,手臂已经不够长度,慢慢松开,还有一点,就差一点,手一松,别进了隔壁的阳台里。

“呼……”天书大大松了口气。

“呼……”莫名的,隔壁的我狂也同时呼出了一口气来。

梦兰见丈夫顺利进入隔壁阳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把耳环拾起放进上衣的口袋,看看及胸的阳台,天书叹了口气。刚才在自家阳台还有板凳让他保持平衡踩上去,可是如今只有靠自己的身体来做所有的平衡了。

双手攀住阳台,一用劲翻了上去,上身往前一晃,脚下一软,眼前一阵摇晃,连忙侧身抱住墙壁。天书感到小腿肚不停地打颤,心跳得快要蹦出口腔。

不敢往下看,待颤抖慢慢平息下来后,等双腿的力量重新回到身上,这才小心翼翼的,紧扶着墙壁一点点挪动。

很快就可以翻过去了,很快的。过了今天,说不定我能克服惧高的毛病呢!还有一点点,只要把这只脚交错过去,然后再换这只……

“哎呀!被子!”

一声尖锐的大叫划破了天书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地随着叫声侧头往脚下看去,就见藏青色的羽绒被呈直线往下滑落,底下什么都看不清楚,一切都是那么模糊、渺小……

眼前一片眩晕,双腿站立的力量从脚底迅速流失,腿肚子一软,一脚踏空!

“文天书!”

说时迟,那时快!左手臂被紧紧握住,全身悬在半空,半天,天书不敢睁开眼睛。

待他鼓足勇气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那个男人紧张、担心的面孔。

稚气的女圭女圭脸,刻画出了属于大男人的坚毅。

哈!如果不是被挂在半空,天书甚至想笑。那个男人会担心他?会救他?他还没有玩够他吗?

突然,死亡的恐惧,渐渐从天书的心里消失不见。这个意外也许可以让他就此解月兑不是吗?任左手臂被男人抓着,也不知哪来的闲情,他竟伸出右手悠闲的整了整领带。

第一次那么大胆的观望从四十九层看下去的美景。天空好蓝,世界好广阔,吹拂的大风,似乎可以把他带到一个幸福安心的所在。

反正遗嘱也立了,保险也买了,所有的事情看来不用他再担心,只是很可惜不能亲眼瞧见孩子的出世,不能用自己厚实的胸膛保护孩子长大,不能给孩子他一直都想给的父爱。

原谅我,梦兰,原谅我,小宝贝,爸爸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你成长,保护你。希望你和妈妈能幸福……我爱你们。

严肃而平凡的面孔现出了平静的微笑,拾起头,用嘴型跟那个抓住他的男人说:“放开我,文、秦两家从此两清。”

我狂看着他,露出了讥讽的微笑,也同样用嘴型回道:“你休想!”

“我狂……”不明白我狂为什么要在那一刻伸出手去,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抓着他不放的梦兰,在后面发出催促,催促他把手放开。

冲着挂在半空的男子一笑,我狂弯,探出了大半个身子,空出的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左臂,因为使力,隆起的肌肉几乎要撑破他的衣衫,就这样,两手交换,一点一点把天书提了上来。待勾到他的腰身时,一把抱住,往后一使劲把他抱回阳台里。

事后,梦兰不满的询问我狂,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不松手。

我狂吊儿郎当的回答她,因为他不想每天晚上做恶梦!

梦兰跺跺脚,以为他做贼心虚,只好等待下一个机会。暂时不能再出手了,免得让丈夫疑心。

*****

“今晚你到别墅来,一下班就来。”

命令的电话在传达完旨意后,立刻切断,不容他有拒绝的机会。

以为他终于想起要报复上次在他身上鬼画符的事情,下班后,天书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开车来到这栋郊外别墅。

一见面,屁话都没有,那个恶魔当场扒光他的衣裤,把他按在客厅的沙发里,立刻就开始泄欲。

是时间隔得太久了吗,还是美国妞没有满足这个超异常人尺寸的变态?一番云雨,竟反反覆覆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从沙发做到地上,又从一楼做到二楼的卧室,从卧室的床上又做到浴室。可怜的天书,觉得自己整个都被拆散、重装了一遍。

趴在床上,任男人玩弄他无法闭合的密菊,感觉到他似乎快要贴到那里一样,死命盯着那里看,一会儿翻开,一会儿在里面戳戳划划。

“你看你这张小嘴,张这么大,刚才喂了它那么多还不够吗?真是贪心!你想不想看看?里面是深深的肉红色……”

“闭嘴!”天书有气无力的吼道。你也不看看你胯下那根的尺寸!这样捅,又不是女人可以伸缩自如。那里玩久了,肌肉暂时失去弹性,自然会变成那样!

天书在心中不停的暗骂,他不敢骂出口,怕那个男人以为他是在表扬他。

“喂,小天天,你最好不要跟你的副总走得太近,听见没有?还有,顺便小心你老婆,她好像对你不怀好心哦!”拍拍他光果的婰部,低下头在上面亲了一口,顺手柔柔捏捏。

“不要那么……恶心的叫我!还有,不要妄图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至于我和正山……关你屁事!”天书想推开他,却连动动嘴皮子都累得半死,只得趴着任他欺凌。

“确实不关我的的事,但你和他走得太近,我发誓,遭殃的会是你的蛋儿!你不想每天夹着腿走路吧?”我狂今天看得出来心情很好,也不因为天书口头的抵抗而生气,顶多在他屁屁上拧上一把当作惩罚。

“我让你小心你老婆自然有我的道理。我还不想你那么早死,更何况我发现你这个人并不如表面来的古板无趣。小天天,经过上次的事,我突然发现你很有潜质。虽说你不但在我身上留下变态狂等字眼,让我很想一一实行证明给你看,还特地用油性笔给我脸上画了个浓妆,让我很想也给你上上妆,但你没趁着我发高烧落井下石,就算功过相抵。”

“你心肠满好的嘛,把你揍成那样,还把揍你的人送到医院挂点滴。”大手抚上了他的背,缓缓抚模着。

“你以为人人像你,冷血又没人情味?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如果你真要感激我,就请结束你我目前的关系。老话一句,文家确实欠你的,公司我可以给你,我身为一个大男人,也给你又玩又揍了这么久,你也该满足了吧?”

“你想和我拆伙?”男人眯起眼睛。

“这不是拆伙不拆伙的问题,而是我请求你放过我。这种日子我已经受够了!你不要逼我,逼得我走投无路,到时候鱼死网破,你也不会捞到一点好处!”

“你在威胁我?”

“我哪敢!”

沉默了一会儿,我狂忽然说道:“如果我说你老婆和我有一腿,你会怎么办?”

“不怎么办。”

“你这么大度?老婆给你戴绿帽,甚至想置你于死地,你都不介意?”

“那也一定是你用强的。梦兰不是那种人,你别想破坏我们夫妻感情!”

“噢?对那女人那么有信心?有种!不到黄河心不死是不是?很好,我会坐在一边看戏,我会看着你文天书最后哭都哭不出来是什么样子!”

“你等吧,等到死!”

“要不要打赌?如果你老婆真如你口中一样安分守己和你安稳过日,那么我放过你,并且把当初的底片全部给你,从此不在你文天书面前出现!”

“你……不骗我?你真的会放过我?”他会这么好心?天书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一趟美国回来,他会转性成这样?

“相反,如果你老婆背叛你甚至想害你,那么就表示你文天书识人不清,活该天老爷罚你文家断子绝孙!之后你一生都得乖乖成为我的人!我要你怎样你就得怎样!没有我的允许,永远不准再娶!”

略过这番话当没听见,天书再一次肯定道:“你真的会放过我?还有我的家人及朋友?”

“只要你同意打这个赌,我们可以当场立誓,写下字据!”有人知道自己稳赢不赔,心情轻松又愉快,故示大方的把条件说得很宽。

认定妻子单纯善良的天书,以为我狂是玩腻了他,好面子的他找个借口想放过自己,当下便想都不想,接下赌局,发下毒誓,并约定好以一年为期。

*****

时间在一男一女各自的算计中,慢慢流逝。

被两头狼围在当中的天书,像毫无知觉一样,一心等待着孩子的出世。

从第一次被男人施暴以来,已是大半年过去了。这大半年中,天书也逐渐适应了被男人压在身下的痛苦,变得麻木。当男人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法羞辱他时,他也学会了闭上眼睛忍耐。

他曾经问过妻子,愿不愿意放弃现在富裕的生活,和他流浪天涯,他的妻子以为他在开哪国的玩笑,说她无法忍受那样的生活。

妻子的回答,打破了他想等待孩子出世后,带一家逃亡国外的念头。

他不信秦我狂的势力有那么张狂,自己把公司留给他,他还有闲情花钱、花时间满天下的寻找文家人报复。他又不是什么天香国色,更不是什么媚体名器,玩了他这么久,也应该玩腻了吧。而且这段时间,明显感觉出来男人已不再把他粘得很紧,除了早、晚还在他家做饭以外,大多数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只是有时候会把他叫到郊外的别墅发泄一下,而且发泄时,也不如以前一样狂风暴雨般似的,难得的,对方也会顾及一下他的感受,还真是变天了!

老友刘正山似乎看出什么,经常用一种很担忧的眼光看着他,很多次都是欲言又止。

天书虽然明白他的担心,但他不准备把这件事告诉他。他还想给自己留一点仅存的自尊。

八月二十六日,梦兰顺利产下了一名健康的男婴。看到自己的小宝贝出世,任是坚强的天书也不禁泪流满面,抱着孩子直叫心肝宝贝。

小宝贝被傻爸爸取名为文定磨,意为意志坚定如磐石的意思。

定磨满月后,就被爸爸从小宝贝爱称为小魔头,可见小东西有多么淘气、磨人了。

*****

“文总,我们和日方那边联系了好多回,可是对方的回答很模糊,也不说清楚到底什么时候派人带技术过来,老在拖!”行政助理小李抱怨道。

“是啊,我们工厂也盖好了,机械设备也花大价钱买来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这东风老不刮,也不是办法呀!”负责新工厂的营销主管,也跑来催促自己的老板。

“文总,你看,我去一趟日本怎么样?”刘正山抱臂坐在椅子中,提出了建议。

天书用手指捏捏眉心,摇摇头,“我今早跟他们通了电话,对方说这周内就会给我们详细答覆。如果周末他们还没有应承,我下周就坐头班飞机去日本。”

简单地交代了几位助手以后的工作安排,待他们离去后,天书看了下手表,匆匆地站起身,“正山,公司的事你帮我多担待一下,我要回去了。不好意思!”

“你这段时间在赶什么?怎么一到五点你就急着要回家?”

“我要回去看小魔头,他把他妈妈折磨得不轻。早点回去,好让梦兰轻松一点。带孩子也不光是她一个人的事,而且那孩子好像跟别人不一样,不愿意喝母女乃……”抓起公文包,就待往外走。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那小鬼才一个半月哎!不喝母女乃你让他怎么活?”

“所以我要回家喂他喝牛女乃啊。”丢下这么一句,天书一阵风似的已不见了人影。

独留下刘正山一人满月复怀疑。加上他请人调查的东西,他总觉得那叫袁梦兰的女人不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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