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 第五章
鸟儿啾啾,初阳轻洒。
凝笑轻轻的翻了个身,双眸微张,然后倏地睁得老大。
她怔怔地瞧著正在更衣的夫婿,忍不住轻轻唤了声,“夫君!”
“嗯?”申暮德的双手忙碌的整弄著自己衣裳的长摆,头也不抬的低应道。
“你……”她欲言又止,只觉得今晨的他和昨夜的他又有了些不同。
“什么事?”
终于整弄好一切,他将目光调向依然横躺在床上的妻子。
“呃!”
望著他那双不具侵略性的眸子,她为之一愣,只是直勾勾的看著他,好半晌不能回神。
“究竟怎么啦?难道你还为了昨天晚膳的事情生气?”申暮德趋前,大刺刺地往床榻上一坐,原本偌大的床顿时小了许多。
“昨夜?生气?”
疑惑地轻吟著这两个关键的字眼,凝笑的柳眉皱起。
“干嘛要生气?不过,昨夜喝醉了的你,行为举止很奇怪就是了。”
当她的轻喃落入他的耳中时,他的神色却是一凛。
“哦,怎么个奇怪法?”
“你昨夜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让人搞不清……”
他露馅了吗?
该死的,这酒还真不能喝,一喝就出了事。他在心里暗咒。
浓浓的剑眉全兜成了一条直线,他飞快的寻思著该怎么移开她的注意力。
现在还不是让她知道的时候,毕竟很多事他还没有考虑清楚,更没有部署妥当,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甚至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未来是否该有她的存在。望著她疑惑的神色,他缓缓地开口,嗯,应该说是撩拨。
“对啊!为夫的知道那时让你离开是不对的,可是娘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我若不赶你离开,那么一场大战便是免不了的,云羡表妹终究是来作客的,总不好让她瞧著笑话。”
突然间,凝笑满肚子的疑惑被熊熊的怒火所取代。
笑话?!
明明就是婆婆没事故意找麻烦,怎么变成是她在闹笑话了?
几乎是立即的,她霍地直起身子,翻身下了床,房内暖暖的炉子让她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身子是光果的。“申暮德!”
她咬著牙,连名带姓地低喊了一声,那语调完全不似往常的柔媚,反而掺著一丝危险的气息。
“怎么了?”
知道她的思绪已被自己带开,申暮德唇角不禁勾勒出一抹邪笑。
凝笑骄傲的挺直身躯,冲到他面前,站定。
仰著头,她狠瞪了他一眼。
他不提她倒忘了,别说她对他昨夜的驱离气极,就说他差点成了人家床上的美食佳肴,心里那股酸意就让她受不了。
她纤纤食指用力的往他厚实的胸膛戳著。“你……你……”
他伸手包住她戳个不停的手指,轻柔的动作间带著一抹清晰可见的小心翼翼。
“有话慢慢说,这么戳著,要是伤著了,为夫的可是会心疼的。”
“怎么慢慢说?”
完全不被他的温暖给收买,凝笑的杏眸又是一瞪,其中的气急败坏清晰可见。“你知不知道你昨夜差点成了人家的佳肴了。”
“咦?”申暮德露出不解的目光。
事实上,昨夜在娘和云羡的轮番劝酒下,他是真的有些醉了。
否则应该不会露馅才对,他知道凝笑会生气,可是这般怒火腾腾倒也出乎他的意料。
毕竟,虽然旁人总说她是只河东狮,可是她的怒火总是向外,从不曾对他这么生气。
“你究竟怎么了,这么生气?昨夜……”
他柔声问道。
以柔克刚一向是他与她的相处之道,他很清楚,她是吃软不吃硬的。
他这不提还好,一提到昨夜凝笑就忍不住一肚子的气,檀口一张,劈头就骂,“我当然生气啊!我就不相信你不懂娘找来王云羡想干啥,可你却完全不设防,你知不知道昨夜娘和王云羡合计著要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
“什么意思?”
申暮德不是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但望著她的暴跳如雷,他当下决定还是装不懂比较好。
反正事情也还没发生,更何况昨夜他虽是有些醉了,但也还没醉到认不出身下的女人是不是她。
“就是娘要替你纳妾,喔,不对,应该是说要找一个女人来取代我,成为申家的少女乃女乃。”火起来的她哪里还管用词什么含不含蓄,干脆把话给说白了。
她愈说愈气,忽地发觉自己的手仍感受到他的温热,连忙想要甩开。
谁知申暮德却怎么也不放手,一句话就点中了她的死袕。“我不知道娘和云羡合计著什么,但我不怕,因为我相信你。”
听听,这是什么话?
平常是个烂好人也就算了,怎么,现下他连自己的贞躁也要她来保护吗?
凝笑心里咕哝著,可浑身的气势却不由自主的跟著软了一截。
“那……你……那……”
“我说过,只要我不点头,谁也没办法将你驱离的。”他将愣然的她扯进怀里,密密实实的圈著。
“可是……”
“别担心,好吗?”
他刚硬的下颚顶著她的头顶。
听著他那如擂如心跳声,她的怒气再次莫名其妙的平息了。
好吗?能说不好吗?
她为什么该死地就是拿这个男人没辙,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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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王云羡宛若一只翩翩彩蝶款步轻移的步入了书房。
“是表妹啊!有什么事吗?”露出温醇的浅笑,申暮德低问。
“表哥,陪人家上街好吗?”
亲亲昵昵的倚在他的身旁,她扯著他的手左右摇晃著。
那举止活像是孩子撒娇真似的,原本也是没啥,只是望著她的巧笑倩兮,他的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妻子含怒的脸庞。
他不著痕迹的摆月兑表妹的手后,随即起身,然后负手于身后。
“上街做啥?”挑起眉,他虽然心知肚明表妹的用意,却只能佯作不知。
“陪人家去逛逛嘛,人家来了这么多天了,可表哥都没有尽尽地主之谊。”
“云羡,你知道我很忙的。”露出一抹苦笑,他两手一摊,很是无奈的说。
微偏著头,她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我知道表哥忙啊,可是姨娘方才特地交代了,要你今天不准再做事,一定得陪人家出去走走。
她皱著一张脸咕哝著,撒娇的意味十足十。
她本就美,再加上那一脸的娇态,更是足以让男人心醉。
申暮德勾唇而笑,不语,心思却滴溜溜的转著。
看来真是如凝笑所说的,娘的确是想找个人来替代她。
但,他娘从来就不了解他要的是什么。
在商场打滚了很多年,环肥燕瘦的美人儿,他见得还少了吗?
别说云羡的美堪堪只和凝笑不相上下,就说她纵是比凝笑美上千百倍,他亦不会动心。
见他毫无反应,王云羡不死心地再问:“表哥,到底要不要陪人家出去透透气?”
“你想去哪儿逛逛?”
“咱们不如去月老祠吧!听说哪儿的月老灵得很,很多云英未嫁的姑娘都去那求姻缘的。”她意有所指的说,一双丹凤眼还不停的朝著他勾啊勾的。
申暮德还来不及说什么,门外便已传来一记冷凝的声音。
“你们要去月老祠?正好啊,我也正想找银雪一起去逛逛,顺便替她求个好夫婿呢!”
漾著一记过分热切的笑容,凝笑踩著三寸金莲儿,摇曳生姿的步了进来,身后还跟著笑得尴尬的银雪。
“银雪,去不去?”
她朝著小姑问,眸中的杀气尽现,银雪哪里还敢说个不字。
可她的眸子却又不自禁的朝著表姐的方向望去,就见她的丹凤眼儿一瞪,头又点不下去了。
申暮德好笑地瞧著眼前两个女人的较劲,聪明的不作声,一点兄妹情谊都没有的看著好戏。
“银雪,你倒是说说话啊?”
凝笑的笑容太过灿烂,瞧得银雪心里直发毛,好半晌之后,她才犹豫的点下头。
“是啊,前几日我才央著大嫂陪我去月老祠走走,这会儿正好,可以大伙儿一起去了。”
“夫君,你怎么说?”凝笑刻意将问题朝著虽然显得一脸左右为难,但眸中却闪过一丝精光的夫婿扔去。
俊挺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温厚的笑容,申暮德作出最后的仲裁。“既然大家都想去,那就一起去吧!”
说完,他还快一步的抢上前去,伸手扶住妻子的纤腰,那体贴小心的模样只差没叫王云羡一双美目喷出火儿来。
银雪见状,无奈之余,也只好跟著出去,可才迈了几步,便又停住回头,瞧著气得银牙紧咬的王云羡,“表姐,你不去吗?”
“去!”能不去吗?说要去的是自己,虽然半途杀出了两个程咬金,可问题是她现在扮的可是温婉的大家闺秀,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但瞧著表哥对那个泼辣女人的温柔劲,一股酸就这么在她的心间漾起。
那些原本都该是她的,如果不是当初姨娘的执意阻挠、表哥的默不作声,还有韩凝笑不识相的嫁入,如今那温柔体贴,就该是她的了。
敛起眸中的恨意,王云羡巧笑倩兮的步在表妹身旁,嘴上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应著,心里已经开始很努力地盘算著,她该怎么做,才能夺回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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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很努力的在保护自己的贞躁呵!
申暮德薄薄的唇微微的向上弯起,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那笑让骆星昂瞧了碍眼,忍不住地,他出声啐道:“别笑得像个白痴,我说你最近究竟是怎么了,整日笑啊笑的,有啥事这么好笑吗?”
他都快被闷坏了,偏偏就有人每天一脸幸福洋溢的模样,完全忘了他这号人物的存在。
本来见著韩凝笑的手腕和泼辣劲后,他还真的以为逃离樊笼的日子近了,谁知道他等了又等,申暮德依然是不动如山。
再瞧著他每天都乐不思蜀的模样,他简直气得想揍人,要不是他肯定揍不赢,他那紧握的拳头早已挥下。
“很像白痴嘛?”申暮德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显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笑得像白痴。
能怪他这么笑吗?
要不是情况顺利得超乎他的预期,他犯得著天天心情这么愉悦吗?
他只要一想到妻子为了保护他的“贞躁”,整日变得神出鬼没,每每只要王云羡出现不到一刻钟,她一定也会跟著出现。
而且她总是有办法不著痕迹地气得王云羡牙痒痒的,却又不得发作,他实在忍不住佩服起她的能耐。
“厚,还笑!”骆星昂真的有一股冲动,想拿支针把好友那张咧得大大的嘴给缝起来。
“我不能笑吗?”相对于他的暴跳如雷,申暮德只觉得有趣,他凉凉的反问,脸上漫著的依然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至少别笑得这么白痴好吗?否则你也好歹说说你究竟在乐些什么,行吗?”
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其实说穿了,骆星昂的气还不是出自于好奇心得不到满足。
“想知道?”他突然敛笑,很是好心地问。
“嗯。”骆星昂忙不叠的点著头。
“我笑是因为一个女人让我心动了。”申暮德诚实地说,对于这个换帖的兄弟,他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更何况,他现在也需要有个人来替他指点迷津,而眼前的他正好是最佳人选。
因为,凝笑这个女人真的让他迷惑了。“是谁?是你云羡表妹还是嫂子?”骆星昂睁大了眼,以为好友的心动是属于“欲念”上的心动,于是兴致勃勃的臆测。
应该是王云羡吧!那个女人向来势利又泼辣得紧,申暮德若是娶她做偏房,到时若让她独守空闺也算报应一桩。
他正兀自想得开心,谁知申暮德的答案却宛若晴天霹雳朝他头顶轰去。
“当然不是云羡,云羡那娃儿我从小瞧到大的,对她我会动心的话,她早已是申家的少女乃女乃了。”
言下之意就是,当妹妹还勉强可以,当妻子就闪一边去吧!
他以前一直以为天底下的女人全都柔弱得像是朵小花,但凝笑却完全颠覆他这样的观念。
她外表虽然柔弱,可却强悍得像是只猛虎,而且还那么努力地想要“保护”他,她那种不顾一切的模样,著实让他著迷。
“你的意思是,那个让你心动的女人是嫂子?”骆星昂的头顶顿时宛若有一群乌鸦飞掠而过。
要知道,若是一个男人对妻子动了心,就会变成半个废物,整日只会想要守著妻小,什么鸿图大志全都消失无踪。
他的身边已经有一堆这样的男人了,申暮德不是也想来凑上一脚吧?!
“对。”肯定的点了点头,申暮德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好友脸上那种天快塌下来的表情。
“不行!”一听到这个答案,他蓦地大吼一声,不但引来旁人的侧目,也引夹申暮德惊诧的眼光。
在那刹那间,他已经将对凝笑的好感全数转化成敌意。
“为啥不行?”申暮德一脸狐疑的望著好友,不懂得他的激动是为何而来。
“当然不行。”不解释原由,骆星昂重复著不行两字。
突兀的,他霍地起身,顺道扯著申暮德的肩膀,要他一起起身。
“怎么了?”
申暮德正要问个清楚,骆星昂已经哇啦哇啦了一大串。
“你一定是太久未近,所以才会被她给迷惑了,为了我们的鸿图大志,你快跟我走。”
听说“栖红楼”最近来了个新花魁,这京城里的富家公子哥儿人人是争相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他要是见了那花魁,绝对就会将那劳什子的心动给甩到天边,这样他们出外闯荡的计划也才能继续进行。
对于骆星昂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申暮德模不著头绪。“走去哪?”
“栖红楼。”
乍听这个答案,他眉头不觉一皱,好端端的星昂干嘛这么急著拉他去青楼,难不成是他突然很“需要”吗?
可就算他很需要,那他自己去不就成了,干嘛急呼呼的直扯著自己,自己又不是很需要,毕竟他和凝笑可是夜夜都……
“我不去。”一想到昨夜的缠绵,他立时停住脚步,不管好友怎么扯,他就是不动如山。
“是朋友就同我一起去。”骆星昂威胁地说道,向来笑容可掬的脸上如今闪现的净是不可撼动的决心。
“你究竟怎么了?”申暮德狐疑的问。
“走!”完全不理会他的拒绝,骆星昂死拖活拉的扯著他走人。
他今天要是没摒除暮德心中的“杂念”,他就不姓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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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他吗?
为什么近几日来,凝笑总会有一种错觉,觉得她的夫婿并不是表面上她所以为的那样?
“少夫人,这是这个月的账。”罗掌柜的必恭必敬的双手呈上账簿。
但她却视而不见,径自将目光调往天际,脑中的思绪转个飞快,却怎么也转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夫人……少夫人……”他轻喊了数声,可仍不见她回神。
少夫人怎么啦?平日总是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今天却傻呼呼的,他究竟是该杵在这儿,还是该去干自个儿的活呢?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不知哪儿伸来的一只手抄走他手中的那本账簿。
“你是谁啊?”眼见手中的账簿被夺,罗掌柜是又慌又气,旋过身见著一个眉清目秀的俊小子,忍不住就破口大骂了起来。“快将账册还来,否则,我就扭你去见官。”
“想要扭我去见官,可不是你说了就算的,也得瞧瞧你们家少夫人答应不答应,我同她是什么关系,她舍得拉我去见官吗?”下颚一仰,凝泪俏皮的将账簿往自个儿身后一藏,笑嘻嘻地朝著气急败坏的罗掌柜挑衅著。
呵!要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难相信她向来理智又聪慧的妹妹会连著几次这样发呆,而且一呆就是呆到天边去。
就连他们这般嘈杂都催不回她的理智,想来,此刻她脑袋瓜转的必定又和那个大木头申暮德有关了。
“你……”真是个狂妄放肆的小子,罗掌柜气极的瞪著凝泪,随即大声呼喝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喂,抢不过人家就找帮手,大叔,你未免也太逊了吧!”
凝泪瞧著罗掌柜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嘻嘻哈哈的正觉得愉快,谁知原本魂不守舍的凝笑却选在这个时候回神。
“别闹了,还不快将账簿还给罗掌柜。”
“还他也行,但你得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凝泪摆明故意要闹她。
拿她没辙,凝笑睨了她一眼,催著说:“我会说的,你先将账簿还给罗掌柜。”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凝泪这才将账册还给气得七窍生烟的罗掌柜。
手里紧握著账簿,罗掌柜的双眼狐疑地来回的打量著眼前的一男一女。
这个男人是谁,怎敢在少夫人面前这么放肆?
瞧瞧这男的长得眉清目秀,却一副贼样,该不会是……
蓦地,罗掌柜的眸中泛起一丝狡狯。看来他或许很快就不用再屈居一个女人之下了。
“罗掌柜,账簿留著,你先下去吧!”心烦意乱的凝笑此刻哪里还瞧得见罗堂柜眸中的不怀好意,水袖一扬,便挥退了他。
“说吧!”大刺刺的坐下,凝泪拿起桌上的醇酒便当开水灌著,嘴里还不忘直催道。
“我觉得我夫君最近很怪。”凝笑皱著眉将心底的怀疑说了出来。
要是再不找个人说说,每天这么猜著,她真的快疯了。
“厚,就猜你是在想他吧!这女人啊还真是不能随便动感情,这情一动,就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不是胡思乱想。”她几乎是万分肯定的说道。
“真的不是胡思乱想?”凝泪不怎么相信的摇了摇头,“那你说说,他怎么个怪法?”
“有时候,我会觉得他的温厚只是一种假像,他仿佛总像是在算计什么似的。”
“哇,你这会儿倒是把一根大木头想成一只老狐狸了?”凝泪仿佛是听到什么怪力乱神之说似的,嗤笑一声。
“我说的是真的,以前我不觉得,可自从他上次喝醉之后,我就常常……常常……”
唉,这该怎么说呢?那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反正我总觉得他似乎在背地里算计著什么似的。”
想了好半天,却想不出贴切的形容,凝笑只能含糊的说道。
“呵,就凭你那个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银子的老实夫婿,他能算计什么?”
唉,不是他韩凝泪瞧不起自个儿的妹夫申暮德,只是,这京城里谁不知道申暮德是根大木头,被人占了便宜还直拍手。
“是这样没错,可是……”她当然知道不能怪二姐有这种想法,因为她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凝笑正努力的思索著该怎么解释清楚自己的感觉,谁知凝泪突地一声大喊将她的思绪全吓飞了,她抬头,睨了二姐一眼,正要开口,就见著她很是兴奋的扯著自己的衣袖。
“那不是你那木头夫婿,我那木头妹夫吗?”
顺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瞧过去,凝笑果然瞧著了自己的夫婿,但她只是瞧著,并不作声。
用手肘轻撞了下妹妹的手臂,凝泪目露贼光的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你的丈夫背著你搞什么鬼吗?不如咱们就跟去瞧瞧吧!”
这……好吗?
凝笑还在犹疑著,可生玩的凝泪哪里能容得人家说不,手一拉,就将人给扯出了客栈,偷偷模模的跟在两个男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