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野公主 第九章
营帐内,仇政正闭着眼,咬牙忍痛地让一个女子为他包扎伤口,看这情况似乎伤得不轻!
“别忍了,疼就喊出来吧,我真佩服你身上无论划多少刀你永远面不改色。”
韩情为他包扎着伤口,她话语优柔、模样倒是普遍,但是较引人注目且激赏的便是她一身不输男儿郎的好功夫。
“这些蛮邦简直过分,明知不成气候,偏偏又要四处捣乱,他们以为这么做就能在现在六国鼎立的局面中再挤出一个立足点?还真是异想天开!”仇政手握拳头,咬牙冷哼。
“再怎么狡猾,还不是被你这位大将军给赶走了吗?你就别再恼怒了,否则只会让自己的伤势更恶化而已。”
“话虽这么说,可他们却老是像雨后春笋般不停地冒出来,还真是让人疲于应付。”他柔柔眉心,语气沉重地说。
“别放在心上了,你愈在意他们就愈嚣张,手法便愈狠厉,别理会他们,等时间久了失去了兴头他们便不会找咱们下手了。”韩情缓缓分析着。
“多谢你了韩情,在这里幸亏有你帮忙,否则我还真是分身乏术,这回定是赶不去皇城。”双眼眯起,仇政从里头激射出的只有感激。
“说起这个,我正想问,怎么那么快又赶回来呢?不是告诉你这里的事就放心交给我,对于那些小蛮邦,我根本没放在眼底,那些弟兄就会紧张,未经过我的允许居然就对你发出了紧急信函。”
轻喟了声,韩情不免对自己的女儿身感到惋惜。
在这些士兵眼中她虽然被仇政命为代理将军,但是大伙就只会把她当姑娘家看,很少有事情会来找她商量的。
“别想太多,我信任你的能力才会命令你身担重责,很多事都必须拿成果来让人信服,别太紧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相信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仇政尽其所能地安慰着她,他更明白韩情愿意舍弃平静的生活,跑到他们前线来出生入死,为的不就是要替方愿洗刷冤枉吗?
想想方愿有这么一位妻子还真是他的福气。
“对了,你刚刚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找到她了吗?”韩情撇开自己的话题。
“她——她已经跟着我来了。”
“真的!”
韩情还真是为他高兴呢,可是她却也明显察觉出他眉宇间那股深深的困惑,“又怎么了?既然人家堂堂公主愿意跟着你,你何该高兴才是,干嘛眉头深锁呢?”
“本来我是在意彼此间身分的差异,不敢有亵渎她的念头,可是——可是经历过一些事我发觉我是真的是爱上她了。”
“那就好啊,赶快把心意坦白嘛。”
“可我伤害她那么多次,就连这次出府我也没来得及告诉她,还真的担心她会对我恨之入骨。”他忧恼不已。
“这你放心,我身为女人当然了解女人的心,即便她表面上是恨你气你,但是那颗爱你的心也会相对加深。”韩情笑了笑,眼神轻轻拢上一层迷雾,仿若想起了她和方愿的过去。
“是这样吗?我简直不敢想。”
他轻柔着太阳袕,心底那份不确定的感觉并未因此而减轻,“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的安慰,若没有你的帮忙,我还真会手足无措。”他扯开嘴角轻柔地笑了。
“别对我说这些,凭你我的关系还需要客套吗?”
韩情悠悠笑来,两只纤纤手指拉着布条,缓缓在他胳臂的伤处打了个死结。
就在这时候,帐帘被掀开,一阵浅促的怞泣声便传了进来,二人均惊讶地转向帐门口。
“宓儿!”仇政连忙站起,这下真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外头士兵又怎么会让她进来?
可当他瞧见她手中捏着的王室令牌时,便了然一切,那便是证明她的身分可通行无阻的证物。
“我终于明白了。”她深邃的眼底尽是哀愁,“原来你心底已有了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不是的……”仇政深提了口气,“你误会了!”
“没有,我没误会,我亲耳听见你与她温柔软语,亲眼看见你对她笑,可这些我全没有。”
宓儿节节后退,这样的事实让她顿时陷入了极端的孤寂中。
“你就是宓儿公主吗?我想你真的误解我和仇政之间的关系了。”韩晴急着解释。
“不必了,我不要听你说话.你很跩了是不是?抢了本公主的男人你当然开心了?”宓儿心间已乱如飞絮,说起话也没个分寸。
“傅宓儿,你说什么?”
火目一扬,仇政没想到她居然会是个这么自傲的女人,“够了!就算我喜欢的是她,你也没资格说她抢了你的男人,况且你这是什么态度,自以为是公主就了不起吗?”
他尖酸的话像重棰敲进她心房,疼得她差点儿昏厥!
“你——”
宓儿打了个冷颤,没料到她深爱的男人会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这么说她!况且——他也承认喜欢的人是谁了,那她还强求什么?
见宓儿因仇政这句话而呆愣住,韩情忍不住撞了撞他的肩,“拜托,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对她说了什么?”
仇政这才缓缓张大眸,愕然地看向满脸泪痕的宓儿,“我——我是一时气愤,你听我说……”
可才走近她,她却连连后退,小脸中没有以往的红润与甜美,有的只是悲苦和一种他形容不出的惯悴。
“别过来。”脆弱的她抬眼望了下他和韩情,“不用因为她的劝阻才对我好言安抚,你不爱我一我认了——”
深吸了口气,她泪水缓缓狂逸,“我会证明我不是你所说的坏公主,不会迁怒任何人,再见。”瞬间,她便挥着泪奔出帐幕——
他不知道她为了来找他,连着好几天没休息,脚下的鞋儿已磨破,身子好累,原本支撑她的是他给她的无形力量,因为她就要看见他。
可来到了这里为何一切都破灭了?
她所得到的只是他声声数落和挖苦——她是公主又如何?大不了她不要这个头衔不就行了,从此她不再回宫,浪迹天涯,就不信她凭着一身医术会饿死!
“宓儿!”仇政急忙迫向她,用力转过她身子。
她抬起手,拨开他攀附在她肩头的手掌,面带微笑,“没事了,别跟我解释什么,我怕听了会更伤心。”
“既然来了,为何要走?”他深邃的眼眯直成一条线。
“不想妨碍你们。”幽幽一笑,她转过身。
“我跟韩情的关系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对着她的背影,仇政大喊。
“那是什么关系?为何你会愿意让一个女人来这里当代理将军呢?”这事,早在一路上她已有所耳闻,每个人都把他与韩情之间的关系说得极为暖昧。
若不是她对他的信任,她不会支撑到这儿,可当她到达这里,他所给她的打击却更是令她难以招架!
“我……”他愣祝
“告诉我,我便可以相信你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暂时还不能说,但给我一段时间,你就会明白的。”
他的推诿之词,不禁让她心伤。宓儿摇摇头,苦涩一笑,“不用了,我要回去了。”算是她作茧自缚、骄纵狂妄,当初若不招惹他,又怎会引来这么大的挫折与伤害?
“回王宫吗?”
“不,我只想回去找洛林,我想只有他是爱我的。”说话的同时,她的泪水已流下。
“什么?”清亮的眼神一眯,他竟说不出自己此刻心底涌上的怪异感受是什么,但他绝不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你的意思是——”
“我爱的人不爱我,我只好回头找爱我的。”她凝唇一笑,“你瞧,我是不是很大方地承认自己输了,不再是你心底蛮横不讲理的撒野公主。”
见她又迈出脚步,仇政立刻喊住她,心底忐忑不已,“等等,我有话对你说,我——我——”
“什么?”回头望着他隽伟的身形,她心头突然一提,期待着他接续的话。
“你——你已是我的女人,我会负责。”可他吐出的话却是让宓儿失望到了极点。
她苦笑地摇着小脑袋,“我不用你负责,我也无意破坏你们的感情。洛林他是真心爱我,绝不会在意自己娶到的是个残花败柳,这你放心好了。”
“等等,我不容许你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做赌注。”
抓住她的手,他硬是要将她拉回营帐,“走,跟我来,除非我死,你也不可能逃出我的羽翼。”
“住手,你住手——”
宓儿大叫着,可脚下都是些尖锐的石块,让她本就磨破的鞋底顿时月兑落下来,脚底划过尖石,疼得她尖嚷了声,“碍…好痛!”
“怎么了?”仇政眉心蹙起,停下脚步。
“我的鞋——我的脚——”哭哑着嗓,一时之间,有股委屈的感觉缓缓漾进她心底,更是让她泣不成声。
仇政立刻蹲察看她的两只小脚,这才发现竟是又红又肿,有的地方还因为磨破淌出血来!
天,他怎么忘了她还不曾走那么远的路,况且这一路上山石太多,崎岖不平的,难怪她这双鞋会耐不住折磨。
可以想见她为了见他,这一趟吃了多少苦!
“来,我背你。”他弯下腰,等着她跃上。
“呃……不,我才不要。”她又不是物品,哪是他说要就要,她就算断了腿也不回去。
“那你是?”他回头问道。
“我要回去,才不跟你去大营。”她噘起嘴,泪水还在眼中流转,他竟不知安抚就要用强硬的手段。
“回去哪儿?找洛林吗?”一股恨意在仇政眉心拢聚。
“对,就是回去找他,你有韩情,难道我就不能有洛……蔼—放我下来。”不等她说完,仇政已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整个人往背上一拉倏然将她背起!
宓儿吓得赶紧抱住他的颈子,但嘴里仍不免叨念着,“你好过分,居然这么对我,小心我回去告诉我大哥,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随便你。”他凛冽的俊容上凝结着霸气。
“我——我告诉你,我是个狂妄的野丫头、傲慢的公主,可以判你死刑,让你身首异处。”宓儿在他肩头哇哇大叫,小拳儿不停地落在仇政的宽肩上,但他仍不为所动。
“随便你。”他逸出同样的三个字,冷硬的脸上有着不妥协的强硬。
“可恶!我不要跟你回去,看你跟她卿卿我我,我会发怒、我会生气,还会杀人!”她气红着脸咆哮,但他仍无动于衷地继续前进。
“你连蚂蚁都不敢踩,何况是杀人了。”他以一种慑人心魂的磁性语调说道。
“好过分!”宓儿忍不住痛哭失声,红着眼,“我不要回去?你就只会对她笑,从不曾对我笑过,为何要这么折磨我?”
“我!那是因为我尊敬她才礼貌地一笑,连这个你也要吃醋。”仇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尊敬?”她愣了下,挣扎地下了地,走到他眼前逼问着他,“为何你要尊敬她?”
此时的宓儿,眼泪还挂在眼角,这副天真的傻样还真是让人心生爱怜。
禁不住想碰她的,他伸手轻触了下她粉女敕的糊,“别问了,时机成熟时我一定会告诉你,可以走了。”
“那我也要你尊敬我。”小脑袋瓜里尽搜索着一些添酸加醋的东西。
“我尊敬你?是是是,你是公主,我理当尊敬,笑一个。”他咧开两边嘴角,笑了个十分难看的表情。
“喂——这不算。蔼—你做什么?我……唔——”
他这下干脆将她抱起,并在她喋喋不休之际赫然埋首吻上她那张过分聒噪的小嘴。
唇畔还和着她咸咸的泪水,仇政心头却暖洋洋的,因为他已决定这辈子不再与她分开,无论她要或不要。
一回到营帐,宓儿又与韩情见了面。
韩情笑着过去拉住她的手,“我不喊你公主,就喊你宓儿好吗?”
“随便你。”宓儿学着仇政的口吻,但忍不住又加上一句,“但我不跟你称姊道妹哦。”
她才不要跟她共事一夫呢。
“好,我懂你的意思。”聪明的韩情附在她耳畔道:“想不想知道仇政心底的大秘密?”
当这话传入仇政耳里,他连忙插嘴道:“我有什么秘密?韩情,你可别胡说八道。”
“嗳——是实话他才会这么紧张,要不要听?”韩情笑问着宓儿。
“当然要。”
“好,那跟我来。”
韩情才不理会仇政一双会喷火的双眼,紧拉着宓儿去她的帐内;而宓儿见仇政反应这么大,当然更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秘密了。
到了韩情的营帐,宓儿才发觉她房内阳刚味十足,似乎没有半点儿女孩儿家该有的摆设。
“是不是觉得这个帐内的东西都不像是我用的?”走到书案上,拿起一只男人用的玉板指,她细细抚模着它。
“它是——仇政的吗?”宓儿心头微微发酸地问。
“不是,它是我丈夫的。”韩情笑了笑。
“你丈夫!”
“嗯,他叫方愿,一个和仇政一样优秀的男人,更是仇政的同胞兄弟,所以算一算,我可是他的大嫂哦。”她缓缓说着,边观察着宓儿脸上的表情。
这时宓儿才恍然大悟,难怪仇政要“尊敬”她了。
“那你丈夫?”发觉韩情眼底有着水气,宓儿不禁回道。
“死了!被那些近年来逐渐兴起的恺族蛮夷给弄死了。”咬着牙,韩情目中含恨。
“所以,你就将感情放在他的同袍身上了?”宓儿小手紧张地抓着衣襟。
“怎么会呢?我这一生只爱方愿一人。”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进入营地帮忙,这根本不是女人家该做的。”宓儿这就不明白了。
“因为我要替方愿报仇,恺族人抓了他,不仅将他弄死,还制造出方愿将咱们军事机密全部泄露给他们的谣言。”韩情气得发抖,“偏偏那时有一处粮仓被盗,谣言就这么变成真实的了。”
“后来呢?”
“我请求仇政让我加入帮忙,因为我自认自己有点儿小智能,还有不错的功夫,但前提是不能道出我的身分,否则士兵们怎可能让一个叛臣之妻进入营地?”她苦笑了下,“终于,仇政排除众兵疑虑让我进来了,我要求住进这间营帐,并以查探里头是否暗藏机密为由不准任何人动方愿的东西。”
“哦——这我懂了,所以大家才会暗地里揣测你与仇政的关系?”
想到这儿宓儿才松了口气,却也汗颜地垂着小脑袋,“对不起,我不该不明就里的……”
“这不是你的错,任何女人都会这么想,更何况这种传言在边界着实太沸腾了,弄得我们都懒得解释。”
韩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家都可以误解我们的关系,惟独你不行哦。”
宓儿扬起眉睫,拨拨鬓边秀发,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是吗?”韩情笑睇着她。
“当然。”宓儿别开脸,“谁会爱上一个木头。”
“那他太惨了,因为他已经爱惨你了。”怎会看不出这小女子有心事,韩情以过来人的心情说:“他本就不善言辞,得给他机会。”
“我已经给了他好几次机会了。”噘起嘴儿,就算真的原谅他,她也不会那么容易成全他。
“嗯,好吧,那就让他自己向你解释,我该说的也说了,不过我希望我刚刚告诉你的一切能暂时为我保密,可以吗?”韩情走到她身侧,轻声说道。
“当然,这事那么重要,我不会多嘴的。”
帘门适时打开,出现在她面前的就是仇政。韩情掩嘴一笑,“喏,他来了,我该走了。”
在经过仇政身边时,她敲了下他的肩道:“把握机会,该为你说的我全说了,千万别让大嫂失望,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喂……韩情。”
老天,本来他还不会这么难为情,想不到被韩情这么一多事,反而弄得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宓儿。
见宓儿对着窗外不说话,仇政干咳了几声,缓步走向她,“怎么了?现在知道一切,还生我的气吗?”
“我哪有生气!”宓儿别开脸,“如果你真怕我生气,为何不由你告诉我这些,要由她说呢?”
“看着我!”
用力转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我没有故意要隐瞒你什么,韩情的事攸关她的复仇计划,你说,我怎能自私地为了自己而揭穿她的秘密呢?”
“我——可是你就舍得让我误会你,如果我真的一气之下走掉了呢?”她不满地耍着脾气。
“那我会去追你,一定将你追到手。”他毫不迟疑地说。
“那如果我嫁给那个洛林呢?”泪水盈着眼眶,她怞泣着说。
“不可能,你不会嫁给他。”仇政神色紧绷地望着她,“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
坚决的语气释放在他低沉的语调中,在她错愕之际他已低头吮咬住他的红唇,仿佛这吻是他期待已久的甜美飨宴,他巳全神贯注在这份狂野饥渴的激情中。
宓儿张大了眸,瞪着眼前那双如火炬般的大眼,唇上的热气直烧灼入她的心间。
就在激情快一触即发时,仇政蓦然怞身,让彼此轻浅的喘息声相互交流在这诡肆的空间。
“这么说,你要我了?”须臾过后,她轻喘地说。
“要,要定了。”火热的眸与沉重的男性气息融化着她,暖和了她的身子。
“可你以前——以前总要把我送给别人——”不知是开心还是释怀,亲耳听见他这么果决地说要她,她觉得好幸福——
“以前是我自认配不上你。”他微微一笑,那笑是这么温柔,对宓儿来说虽陌生,却是抹能柔入她心底的笑。
“那现在?”
“如果你不嫌弃嫁给一个粗汉,就算我终其所有也不会让你吃苦、受罪。”他魅惑地瞅着她,“愿意吗?”
“嗯,我愿意。”宓儿开心一笑,紧紧地抱住他,明亮的眼珠子轻轻一转,“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笑看她脸上的表情,不知这小妮子心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以后你每天都要对我笑。”扬起眼睫,那鬼灵精的模样可是让仇政又爱又怕。
“这——”这还真有点儿难。
“到底怎么样嘛?”她直瞅着一直以来都萦绕她心臆的男人。
“好。”谁要自己的心被她迷惑了,只好任她予取予求罗!
“那现在笑一个。”亲吻他的右颊,宓儿淘气地说。
“这——”他为难得脸都红了。
“我不管,你刚刚答应人家的。”勾住他的颈子,她极尽撒娇地在他面前装着鬼脸。
“呃——哪……”
仇政正欲说什么,突然帐帘被掀开。当韩情一见他们两人这般亲密样,立刻臊红了脸儿背转过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
宓儿也羞赧地立刻推开仇政,“大嫂,有事吗?”
一听她喊自己“大嫂”。韩情不禁欣慰地笑了。但随及想起来此的目地,又忧心忡忡道:“有位叫洛林的男人居然与恺族合谋,将我们这儿险要的地势与秘密小径告知对方,现在恺族已派兵攻打过来了。”
“什么!洛林!”仇政目光一冷,“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可以想见,裕城与边界几乎都是他的土地,他自然明白所有的地势情况!
“他一定是为了我,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偏激的事。他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他理论。”
宓儿推开仇政,正欲冲出帐外,却被仇政点了袕,“韩情,我就把她交给你了,由我单独去会会洛林。”
“不,我跟你去。”
她可是身负为夫报仇的重任,怎能见仇政一个人去冒险。
“帮我照顾她,兵力我调走了,方愿的事就交给我。”目光紧紧眯起,激射出几许寒芒,此行他势在必赢。
“等等,对恺族地形我也研究了数年,更依据他们突击的地点推测出他们的兵力布署,那张粗略草图就搁在我怞屉里,或许对你有帮助。”韩情赶紧喊住他。
闻言,仇政立刻打开书案中央的大怞屉,翻出那张羊皮草图,“如果一切推论无误,我定要那些恺族人从此消失在我们震雷国。”
眼看仇政就这么捏着它冲了出去,韩情只能为他祈祷,愿他一切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