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相公 第十章
就此,方愿与韩情小两口虽然碰了面,但是诡怪的气氛仍不断,弄得杵在中间的祁麟可是一头雾水,两面难做人。
「别再把心思放在私事上,敌军就快来了。」
深深吐了口气,祁麟便开口说了句,「你们两个本就没事,老是要为了一些小事弄得气氛僵凝,实在没那个必要。」
「好了,这事以後再说,我们快出发吧。」方愿沉下脸,率先上马。
「等等,我也要去。」韩情心头虽苦闷,可也不放心让他们自行前往。她会功夫,可助他俩一臂之力埃
「不行,你得在营中待着,要是我们有什么信息发出来,谁接应呢?」方愿转首,一板一眼的交代。
「哦,我知道了。」韩情深吐了口气,低低说了句,「你们可千万得小心。」
「嗯。」方愿淡哼了声,猛地甩下缰绳,在马儿一阵嘶吼声中扬长而去。
「大嫂……」看见韩情眼底的泪,祁麟顿然蹙紧眉心,「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仅是低首摇摇头,「没什么。」
祁麟眯起眸子,轻喟了声,「好吧,等回来,你们两个非得在我面前把话给说清楚。」
再看了她凄楚的容颜一眼,祁麟不禁叹了口气,猛地一声长喝,马儿便随风驰骋而去。
这时韩情抬起眼,望着方愿毫无眷恋的冷硬背影,泪水又止不住的狂泄,心想:他不再爱她了、当真不再爱她了……
***
虽然方愿和祁麟尚未回来,但是在营地守着的韩情已接获捷报,让她开心的直在营帐里走来走去。
可等了好久,却怎么也等不到他们两人,她又心急如焚地跑到山顶上去观望。
当远远地,瞧见他们浩浩荡荡的胜利归来的队伍时,真说不出心底的兴奋有多高昂了!
才打算赶下山迎上他们时,一转身竟看见妲丽就站在她身後!
「哼,你们,你们骗我!」
她一步步走近韩情,手上拿着一把尖锐的利刃,目露凶光。
韩情立即提了口气,静待她会使出什么手段。
「你不也使出宵小手段吗?」韩情微勾嘴角,「事实证明邪不胜正,不要以为你是最後的赢家。」
「没错,我是输了,输得奇惨无比,但我定要你输得比我还惨。」她露出佞笑,笑容里含带着让韩情惊悚的线条。
「你到底要做什么?」韩情提防地摆出架势,「真要打可以,我奉陪。」
即便她的内力在救方愿时已折损大半,但她相信要对付这个女人应该还绰绰有余。
「我不会这么傻,打架……多累呀,哈……」妲丽顿时像发狂般,那刺耳的笑声不断冲击着韩情的耳膜。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韩情见她这副狂肆样,心底竟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杀了你,然後再杀了方愿。」
妲丽一双媚眼顿时激起无穷的火花,蓬头垢面的脸上写着她风尘仆仆的赶来此地为的就是报仇。
他们居然将她的忘情水给掉了包,害她信心满满的回到罗蓿国炫耀自己的事迹并怂恿发兵。
哪知道……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震雷国的士兵没一个中了她的蛊毒,每个人都像是战神般的在沙场上大显身手,打得他们是落花流水、奇惨无比。
好个方愿,居然敢欺瞒她,那她也不会让他好过,定要他们两夫妻命丧黄泉,以雪她这个耻辱。
「你清醒点吧,你已经输了。」韩情忍不住对她喊道。
「胡说,我不会输的。」
妲丽像发了狂似的对她大喊,随即从腰带中拿出一瓶东西;韩情直觉那有危险,可想退已来不及了。
她猛地打开瓶盖朝韩情用力吹了口气。
突地,一道刺鼻的味道袭进她鼻问,韩情手抚着脑袋,昏沉沉的感觉在脑海中回旋不去。
想运气抵抗,却因为体内真气不足,怎么也抵挡不了……
「哈……怎么?你再打呀。」妲丽将瓶子一丢,慢慢朝她走去。
韩情头晕目眩地瞪着她一步步靠近自己,又一次提气防范,却没料到这一提居然导致气血攻心。
「嗯……」韩情抚着胸口,已是无法自由呼吸。
妲丽趁她无力反击的空档立刻抓住她的臂膀,「我们走。」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放……放开我……」她困难地说出口。
「走,我带你去见方愿。」
「不要……你乾脆杀了我,我是绝不会去的。」韩情用尽力气,就是不肯就范。
「你这个贱女人!」
妲丽高举起手,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可韩情仍蹲在地上,不让她控制。
「好,那我就一掌打死你。」妲丽运足气正打算一掌击向韩情的天灵盖时,突闻方愿急促的喝止声。
「住手——」
妲丽停下手上动作,转首看向站在不远处一脸惊慌的方愿,「哈……你终於来了,这下可热闹了。」
见她这般,祁麟便附在方愿耳畔,指指脑袋道:「看样子她这里可能已经错乱了,你注意点儿。」
「嗯,我知道。」他点点头,转向妲丽说:「你说,你要怎么做?」
「我要你们两个都死!」她对着他邪笑。
「我们两个死吗?」方愿模模鼻子,突地一哂,「可知道我如果和她同时死了,可是会一块儿到陰曹地府做鸳鸯,你就再也分不开我们。」
「这……」妲丽愣了会儿。
「你想想,我说的对不对?」他对着她魔魅一笑。
这情形可是让在他身旁的祁麟看得一头雾水,「喂,兄弟,你的意思是……」
方愿举起手要他别说话,而後慢慢朝妲丽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立刻杀了她!」她指着蹲在她脚边的韩情,虽是神智受了刺激,但敏锐度依旧。
「好,我不过去。」方愿往後退了步,眼神却直凝着韩情那张半昏迷的痛楚表情。
「你刚才说那句话究竟有什么目的?」妲丽眯起眼,狠狠地问。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拿我换她,是我骗了你,你最想杀的也是我对不对?所以杀了我,留她活命,那到了地下我依旧是孤单一人,这岂不更顺你意?」
他浅浅缓缓地说,一字字的溜进了韩情耳中,她努力保持清晰,想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妲丽瞬露狂笑,「对,聪明,你们两个只能死一个。」
「你还真是一点就通,只杀我对你绝对有好处。」方愿凛着张脸,直逼她门面。
妲丽咬住下唇,眯起眼,「那你不还手?」
「绝不还手。」方愿目光如刀地望着妲丽那张已近疯狂的脸。
听到这儿,韩情混沌的脑子似乎已有了些许头绪,她用力的张大蒙胧不明的眼,喃喃念着,「不要……我不要你这么做……」
「你懂什么?」妲丽一脚踢倒她,「他这个傻瓜可是在救你呀。不过这样也好,我要找的人本就是他。」
「不要……你要杀,杀我……不要杀他……」韩情无力地抓住她的手,「求你……不要杀他……杀我……」
方愿闻言全身神经倏然绷住,他迅速跨上前,对着妲丽说:「你要就动手,否则我可要後悔了。」
「我当然要宰了你!」妲丽激动地说,「我恨你……是你骗了我……」
「好,那你来杀我,我不会反抗。」他凝唇一笑,静默地等待着妲丽接续的动作。
「我……我……」妲丽怞出尖刀,却有些骇於他眼底的利光。
「不敢过来是不?那我过去。」他朝她走近一步。
「你别过来,否则我会杀了她。」妲丽指着待在一旁猛喘息的韩情,「你就给我乖乖站在那里。」
「你究竟把她怎么了?」方愿见韩情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
「她?哈……她中了我的蛊,放心,只要你一死,我就可以给她解药。」说着,她便拿出尖刀直对着方愿。
「好,我就站在这里,你来吧。」方愿闭上眼。
在於他,他既已不能理直气壮的得到韩情,那乾脆以命救她,只求她的未来能过得更幸福。
「不!方愿你疯了……」祁麟立即暍止。
「你走。」妲丽拿着尖刀对着祁麟说:「你如果轻举妄动,小心我会先宰了这个女的。」
「祁麟你走,这是我自己的事,你走。」方愿大声叱道。
「可是……」
「走!」他狠狠地吼道:「以後……情儿就麻烦你了。」
祁麟眼一眯,徐徐往後一退,「这也是你做丈夫的人说出来的话?」
而韩情只是含泪看着他,想抗辩却是无力说话,只能任由泪水流满腮。
「你还不滚。」方愿瞥向祁麟。
「好好,我现在就走。」说着,祁麟暗啐了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妲丽,要就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方愿衔着抹潇洒放纵的笑容,直对着妲丽施以诱计。
「好,我也不想再等了。」
她握着手中那把锐利的尖刀,对着方愿,「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接着,妲丽便像是头发了狂的牛,直接扑向方愿。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韩情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直直冲向方愿,张手抱住他,替方愿挨了那一刀!
「蔼—」
在她逸出尖叫声的同一刻,祁麟也施展了轻功飞至他们身边,一把擒下妲丽这个女妖。
「情儿!」方愿吓的立刻抱起她,「你……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那么傻,我带你去找林大夫。」
「我……我……」她气若游丝般地说不出话来。
「别说了,等好了再说吧。」方愿心急如焚地安抚她,随即像风火轮般地直往回奔。
而祁麟一手箝着被他敲昏的妲丽,眯起眼说:「都是你,如果我大嫂的命救回不来,我就会捏死你。」
***
「林大夫,情儿她……她可有危险?」
当林大夫从营帐走了出来,方愿立刻拥上前急问道。
「还好刀伤并不深,已无大碍。」林大夫扛起医袋,笑了笑道。
「什么?已无大碍!可她不是中了那妖女的蛊毒吗?那种东西是极不好解的。」
他有过切身之痛,自然可以明白。
「或许你不相信,副帅替你顶那一刀,刚好毒血喷出,因而化解了身体内的蛊毒。」
「哦,原来如此。」听闻他这么说,方愿总算松了口气。
「说起这个,不禁又让我想起一件事。」林大夫眯起眼,突地吁叹了口气。
「想起什么?」
「还记得你也中那什么忘情水毒的时候吗?」他提醒方愿。
「嗯,记得,我当然记得。」那段记忆蒙蒙胧胧,却是让他毕生难忘的痛苦经验。
「知道是怎么解毒的吗?」林大夫又是和蔼一笑。
「嗯……我只知道是您和情儿合力为我运气,但为何能解我至今仍不明白。」他坦言道。
「没错,可是你却不知道当初副帅这么做可是会牺牲掉大半真气,也就是说副帅的武功已大不如前了。」
林大夫仔仔细细地跟他说个清楚,「事後我猜测,忘情水乃为忘情,但副帅对你情深意浓,自然成为最根本的解药了。」
「什么?情儿她……」他重重的迭退数步,「是啊,她武功一向不弱,怎会被毒气所伤,原来……」
「何况当时副帅脑部受创,却不惜为你付出,由此可知她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了。」林大夫捻须道。
「我……我知道。」方愿闭上眼,语气极为沉重。
老天,她对自己如此的倾尽所有,可他却是怎么对她的,居然要叫她去依靠别的男人!
「那就好,我先离开,有任何状况随时通知我。」林大夫颔首致意後便转身离开。
这时祁麟也正巧走了过来,对着方愿微笑道:「那个妖女已派人送返京里,好让阿辙裁决该如何定罪。」
「那就好,我先进去看看情儿。」
「我也一块进去。」祁麟不识好歹地说。
「你也要进去?」方愿可不满意了。
「我怎么?看看大嫂不行吗?」哼,这家伙之前不是说托付给他了?怎么,这下反悔了呀?
「你……算了,进来吧。」无奈地瞪了祁麟一眼後,他这才快步进入营帐内,当见到韩情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他可是满心满月复的不舍与心疼。
「情儿……」
「我不想见你。」她立刻别开脸。
「可是你身体那么虚弱,得有人照顾,军中那些兄弟全是大老粗,我不放心啊!」方愿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我想……」她抬头看了祁麟一眼,「我想祁麟应该愿意照顾我。」
「嗄?!我——」祁麟指着自己的鼻尖。
「是啊,你愿意吗?」韩情温柔软语地又问了一次。
「呃……这……」
望着方愿那张铁青的脸庞,本欲拒绝的祁麟突然玩性又起,「好好,我当然愿意了,为美女服务,这是我的荣幸呀。」
「你——」方愿举起拳头。
「你是不是可以出去了?」韩情看着方愿,「你……你不是已经把我托付给祁麟,那现在我就是他的人了。」
「他、的、人!」方愿咬牙切齿地吼道。
这三个字不但让方愿气急攻心,更是让祁麟刚好吞进喉的口水差点儿呛住8咳……咳……」
「怎么了,你怎么还不走?我……」一激动,韩情不禁重重的喘起气来。
「你怎么了?」方愿担心地握住她的手。
这时祁麟赶紧说:「我想我走的话,大嫂就会好了,你……你好好照顾她吧。」语毕,他可是溜得比谁还快。
唉呀!他可不是不愿意照顾韩情,而是照顾完之後得到的定是方愿的拳头伺候,他还得费神抵挡,最後老婆还不是他的,他才不要呢!
「你这小子!」
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後,他便赶紧坐在韩情身侧,轻拍她的背脊,「情儿,嗯……还在生我的气?」
她用力转开脸,「哼。」
「唉……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不该有鸵鸟心态。现在我才知道……你是那么爱我。」将她搂进怀里,可庆幸的是她并没推开他。
「爱你有什么用?反正你又不爱我,直要将我送给别人照顾,难道……难道你对我就没责任。」她噘起嘴,闷闷地说。
「是我不对,你就别恼了,身体才刚复元,伤口还很疼吧?」他心疼地抚上她替他挨刀的背脊。
「心比较痛。」她锁在他怀里,哽着沙哑的声调说。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想太多,不该疑神疑鬼,不该……我早该知道你爱我的心,否则又怎会在得知我死讯後,还愿意留在这营帐里,全是为了思念我对不对?」
方愿轻抚过她的秀发,嗓音画过一丝浓热,想起她为自己所受的苦,他恨自己到现在才体会到她的心。
「现在不思念了,我……我学着思念别的男人。」咬咬下唇,韩情故意这么激他。
「你说什么?!」他表情一慑。
「我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我要学着去喜欢祁麟,他呀,比你风趣多了,又会说笑话给我听,心胸又宽大,才不会像某某人老是爱钻牛角尖,反正我就是决定变心了。」韩情一古脑地说着祁麟的好话。
「嗯,我相信他有这优点。」方愿拧起眉点点头。
「而且……他又常四处游走,我想跟了他也一定可以到处玩,才不用老困在这个都是男人的地方。」她不放弃地又道。
「对,我想也是,这样也挺不赖的。」他仍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还有,他——」
发觉他应得太顺了,韩情赶紧回过头看着他那张沉谧无绪的表情,心底又重重沉下,於是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他转过身。
「唉……人家,人家不过是——」她最恨他每每出现这种消沉的表情,难道她说了这么多,他还搞不懂吗?
见他无意回头,韩情急着想下床,这动作却吓坏了方愿!
他赶紧扶住她的身子,「你别冲动呀,有没有弄疼哪儿?下次可别再这么莽撞了。」
「你……你生气了?」她就是这样,要演个戏也那么不上戏,他脸色一变,她便演不下去了。
「没有。」他淡漠地摇摇头。
「我就知道你有,你骗我!」韩情低下螓首,甚是委屈地说:「人家……人家喜欢的就只有你……」
「嗯,还有呢?」他扯起嘴角,低头偷觑着她脸上的表情。
「人家……只爱你一个。」她极小声……极小声地嗫嚅着。
「就这样?」他笑容里透露出诡计。
「呃——我还想告诉你……我……」她一对柳眉轻轻一蹙,皱皱小鼻子,「人家永永远远只想跟着你——」
韩情猛抬头,便看见他那张吊诡的笑容,让她心头突地一撞,「你……你又骗我,其实你没生气!」
「没生气,再生气就变成小器男人,我的情儿又怎会喜欢、怎会爱,怎会永远想跟着呢?」他压低嗓说。
「哦……你……好讨厌、好讨厌——」她气得抡拳打他的胸膛,可力道是极轻极轻的。
方愿一把攫住她的手,「小傻瓜,以後,甚至永永远远我都会爱着你,也不会再闹别扭了。」
轻轻将她的柔荑放至嘴边轻吮,缓缓解衣躺在她身侧,「天色已暗,我们可以睡了。」
他的手直撩绕着她的腰际,缓缓搔弄着,直让韩情难耐地轻逸出一声吟哦。
「可今天我的伤……」她羞赧地扭了扭身子。
「没关系,今天让我取悦你。」
深情款款地覆上她的唇,他细细吮吻着那属於她淡然如茉莉般幽然缥缈的香气……
「嗯……」
她亦同样大胆地以一只玉腿勾住他的身子,接受这狂妄如火的对待,足以让方愿亢奋不已。
「别这样,我怕伤了你。」他轻轻挪下她的腿。
「才不要,我可以的。」
再次以柔情锁綑住他的身躯,小手直在方愿的粗壮上来回模索,让他猛地吞咽了好几口唾液。
他轻轻压住她的手,「让我来。」
缓缓俯,他将脑袋搁在她的小月复上轻捻慢恬着,激发出不一样的炽火情焰,不但烧灼着他俩,也同样熏然了这间爱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