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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莲劫 第四章

“你到底要跑去哪儿?”冉采乔故意在她后头慢慢跟着,直到范莲发现自己已不知何时跑出了镇中心,来到安静的镇外,才赫地煞住脚步。

“这……这里是……”她眼底泛出惊恐,回身察着离她三步之遥的冉采乔。

他摊摊手,耸耸肩,邪魁低笑,“我哪知道?我以为你是故意把我带来这儿,想找机会与我独处呢。”冉采乔牵动唇角,笑得莫测高深,隐约还含着淡淡的嘲弄。

“不是的!”她仓皇地直摇头,心头怦怦直跳,“我绝不是这个意思!”范莲睁大蓄满仓皇的眸子,才抬首,恰巧对住他那戏滤诡橘的眸光,是如此地慑人心神。

“你何必那么紧张呢?我不过是随便说说,想逗你开心,没想到意若你掉泪,还真是让我错愕。”他走近她,深沉的眸子迸射宠溺的幽光。

“你……你能带我去找春儿吗?”范莲一年难得出门一趟,这街坊简单的井字路形,对她而言却已成了迷宫一般,倘若靠她自己或许一辈子都走不回去了。

冉采乔笑意渐浓,慵懒地徐言,“现在是在府外,我小乔子有权力不听大小姐的……如果我不肯呢?”他拉长诺调,吊她胃口。

“啊?”她惊端一声,引发他脸上那抹兴味更浓。

“你……你不要就算了,我自己找路回去。”明白他对她又不正经了,范莲愠恼地伸手想推开他。哪知她藕臂才一扬,便被他擒住一收,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别逃——”

他贴近她的唇谑笑,眼底尽是揶揄狂浪,“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就只是一个答案,当真给的那么困难?”

范莲诧异地看着他,简直又羞又恼,“你疯了?我不会跟你一块疯的。让我走……”她轻颦蛾眉,虽然对他有着一份不一样的感觉,但是面对他如此大胆的调戏。她已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现在不说没关系,我可以等,总有一天我要你说出那三个字”冉采乔覆在她耳畔低语,那浊热的气息拂上她白皙的颈项,使她凝脂般的肌肤上浮现粒粒疙瘩。

“别——别这样……”她急忙闪避,十分窘迫。

“就因为你是大小姐,我就必须停止自己的是吗?”他勾出邪笑,唇角邪扬。

“我不是这个意思——”单纯的范莲被他这么一问,迷迷糊糊的脑子居然反应出这句话。

他噙笑,“这么说我可以了?”

冉采乔邪恶地以言语去诱惑她,并更进一步地凑近她颈畔耳语,故意“断章取义”。

范莲深喘了口气,双腿发软又不听使唤。

“其实你若喜欢我可以直言,不用去在意那些不必要的礼数,我冉采乔从不信那一套。”他的唇瓣轻拂过她的脸,又道:“以后我会多带你出门四处看看、到处逛逛,开阔你的视野,让你知道女孩家不单是只能躲在家里绣绣花、弹弹琴,也可以和男人一样拥有许多娱乐,只在于你要不要去争取罢了。”语意方落,他已与她的四片唇交迭一块,缠绵拥吻。

范莲一惊,亟欲推开他,怎奈他仗恃着男人的力气。未动分毫,右手已开始抚弄怀中的柔软身躯。

“你!”范莲哽住了声,屏住了呼吸,血色渐渐从她脸色上消褪,脑子与心同时深陷了。

“求你……别……”她身子发软、嗓音轻颤,无助的眼神与他两泓邪魅幽光对峙。

“别太固执,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真的不喜欢我。”他贴近她的擅口,放浪地啃咬着她柔女敕唇瓣,专注地在上头烙下齿痕。

“嗯——”范莲身子一紧,强烈的晕眩感让她摇摇欲坠。

“你真的好香啊!”冉采乔更加肆无忌惮地往下恬吻,两片唇紧呃着她柔女敕的肌肤不放,当遇到阻拦时,他扯开她的衣襟,将里头的春光一览无遗。

范莲猛然一震,发觉他愈来愈放肆的举止,强烈的恐慌刹那间攫住了她的灵魂,让她想拔声尖嚷。

冉采乔的动作却更快,在她张口之际便咬住她的小嘴,舌头探进里头恬吮那香蜜空间,一寸寸地征服她脆弱的坚持。范莲拚命摇头。身子像被悬在半空中。

“难怪你那么紧张,这是你的初吻了?”他紧盯着她那惶恐韵大眼,嘴角的笑痕扩深。

她低低别开脸,颤抖地说:“你赶快离开……我可以为你保住这个秘密……希望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冉采乔扬眉轻笑,搂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她低垂的螓首,“你这个小骗子,一点也不老实,难道你不喜欢我刚刚那么对你?”

范莲一惊,连他手指触碰她的地方都感到火热且炽烫,藏在胸腔的心脏如同要跃出一般,怦然不休。

“我还吻不够。”

眼看他俊邪的五官愈来愈靠近自己,逐渐变得模糊,范莲还来不及闪避,菱口已被他占有了。

“可以走了,想必春儿已经急坏了。”他帅性一笑,温柔地带着她走出暗巷。

范莲双腿已软,好几次都以为自己会跌倒在地,但在他健壮的胳臂扶持下,才没让她陷于难堪。她空洞的眼神望着面前交错的人群,思绪直飘荡在冉采乔刚才那些似乎不着边际的谈话内容上。

天!他为何总是那么大胆?不仅窃走了她的初吻,还大胆放肆地抚模她的身子,而他却仍是这么的自在又从容,浑身充满自他为何要她的心?她的心是这么的贫乏,塞不满理想,展不出志气,这样枯涩的心他要去做什么?低首看着他用力拉着自己的大手,是这么有粗实有力,仿佛深怕她就这么被人群给冲散而紧紧抓住。

她压根不嫌弃他的出身,心也不知在何时已一点点地交给了他,只是自幼的礼教让她说不出,更无法承诺他什么,这么做与私定终生有何差别?倘若让爹爹得知,定会气她的放浪形骸吧?

“小姐!”远远地,春儿的叫嚷声便超越嘈杂的人群,朝范莲飘了过来。

她猛然抬睫,在看到春儿的刹那淌下了泪,待春儿推开人群奔近时,她挣开他的手抱住她。

“春儿……春儿……”

“别哭、别哭,回来就好,是春儿不好,没好好看顾您,是我该死。”见小姐这么伤心,她可是自责极了。自己的一时疏忽,害小姐走丢,还让她陷入莫名的恐慌中,还好小乔找着了她,否则她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冉采乔在一旁高扬右眉,笑得瓷意,唯有他明白范莲这泪是为谁而流。

范莲慢慢止住泪,抬头轻问,“姨娘她们呢?”

“夫人们在对面的茶楼等您呢。”

“那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范莲直拉住春儿往对街走,有意将冉采乔甩在身后,她只想得到宁静。

“小姐,你等等我啊。”冉采乔故意在范莲身后大声嚷着,嘴畔勾起的笑痕隐约透着胜邪气,让范莲连瞧都不敢再瞧他一眼。

福华鼓楼在泰兴镇上开业四十年,店中尤以采办的碧螺春最为著名,各大城镇不少贵族富家均不远千里前来这儿品尝这一味绝等佳茗。它的滋味香醇甘美,带着浓浓的茶香,再佐与桂瓣与福华独门秘方调配,涩味自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种自然的甜沁与温润。

茶楼老板邵清是一位肥胖和蔼的中年人,只要有客人,无论生熟,均能立刻与他们打成一片,自从冉采乔来到范府工作,便常来这儿串门子,自然与邵清混得顶熟,成为忘年之交了。邵清有一女名邵圆圆,年仅十六,长相虽普通但笑容甜美,待客更有一套,在福华茶楼可是位不可或缺的人物。

当她一瞧见冉采乔进入茶楼,连忙丢下正在招呼的客人,上前笑问:“小乔子,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没去游街吗?”此时她眼底只剩下冉采乔一人,其余两个女人可没放在心上。

这一幕看在春儿眼底,可是不屑得紧,她放意扬声笑说:“哟!他是客人,难道我们两个就不是吗?”

“你是?”邵圆圆不愧是生意人,虽被讽刺得极不高兴却没表现在脸上,还带笑问道:“你……咦,你好像是范府的小丫头嘛!那这位姑娘呢?”

“她是——”

“春儿,不得无礼。”范莲及时阻止春儿不礼貌的回应,转向邵圆圆轻声道歉,“我叫范莲,她是我的贴身丫头春儿,失礼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

“哪里的话,你们可是客人,我只是店家的女儿,被客人调侃责骂是常有的事,谁要我们命底不好。无法投胎在有钱人家家里。”邵圆圆脸带虚伪的笑容,刻意大叹了口气。

“我……”范莲面对她的快言快语,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够了,圆圆,我渴了。”冉采乔及时打了圆场,缓和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哎呀,我多嘴的毛病又犯了,小乔子,不好意思。”她对他亲昵地眨眨眼,扯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径自带领他们来到二楼。

“别理她,她就是这个样子。”在上楼同时,冉采乔偷偷挨近范莲,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她怔忡了下,随即说道:“我不会在意。”

趁春儿不注意时,他贴近她又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有风度的女人。”

范莲小脸一红,顿觉无措,脚步也加快了起来

“莲儿、小乔子,你们来了。”一上二楼,五位夫人立即瞧见他们。“刚刚听春儿说你走失了,快把我们吓坏了,以后你就跟牢小乔子,他要比春儿可靠多了。”二夫人立刻拍拍身旁的位子,“来,莲儿这边坐。”

“谢谢姨娘。”她从容地走向她们,坐下后才发现冉采乔已不在,不由自主地她抬头四处张望了下,突然听见春儿抱怨的声音。

“那个女人又把小乔子拐骗到一旁,说什么悄悄话,真恶心。”

范莲循着春儿的视线望去,即在楼梯口的角落发现他们两人的身影。小乔子不知跟那位姑娘说了什么么,只见她笑得合不拢嘴,笑靥有如灿烂的阳光,她不受礼教束缚,能自由畅意的表达心里的想法,就连笑声都是那么的随性恣意。而她……处处得顾及自己的身分、爹爹的想法、范府的声誉,永远都不可能像她这般洒月兑。他要她撇开束缚,是否就是希望她能成为像那姑娘一样的女孩儿呢?可她办不到,她真的没办法……

“莲儿,这里的茶真是好喝,你长年不出府,今儿个可要多喝点。”三夫人为她倒了杯碧螺春。

“谢谢。”范莲接过手才刚沾舌浅尝,那香沁甘泽的滋味立即滑入喉间,果真是好茶。

“小乔子是这家店的常客,与这里的老板可熟了。你们瞧,现在他不是与店家的女儿交谈甚欢,可见两人感情不错哦。”五夫人说出看法,压要没注意到范莲脸上那抹陡变的苍白。

“小乔子是不会喜欢那种女人的。”表现出一副醋意横生的人是春儿。只见她龇牙咧嘴地瞪着他们,气呼呼的模样直让五位夫人看在眼底,笑在心里。

“我说春儿,小乔子不会喜欢她可也不属于你一个人的。”三夫人掩嘴轻笑,“那小子就是一张嘴皮子厉害,好似蜜糖做的,说出的不是花言巧语就是甜言蜜语,喷喷喷,连我们几个老太婆都受不了罗!”

“春儿又没说他是我的!”春儿一跺脚,恼怒地瞪了邵圆圆一眼,“我只是不喜欢那个女人,自以为多会说话,还调侃咱们小姐呢。”

“我没关系的。”范莲立即表示。

“小姐,您这样不行的,该理直气壮时就得理直气壮,要不肯定会被人吃得死死的。你可是大小姐,别活得一点尊严都没。”春儿着实为她打抱不平,甚至要她改改逆来顺受的个性。

“春儿…”

范莲震惊不已地看着她,轰轰作响的脑袋正遭受前所未有的震撼。为何春儿的说法与小乔子一样,难道她真该走出来,不能再做只井底之蛙,得仔细看看她所不知道的世界?

“春儿,你这些话若是被老爷听见,肯定会被剥层皮。”四夫人取笑道。“莲儿性子温柔,脾气好,从不与人争执,这才是大家闺秀啊。”

“四夫人,大家闺秀可分为好几种,不一定要当个足不出户的女人吧。”不知何时冉采乔已走了过来,持了张椅子双腿一跨坐在上头,双肘交迭在椅背上支着下巴,一副慵懒恣意的模样。

“小乔子,那你的意思是……”四夫人颇不解地问。

“四夫人,你认为小姐她快乐吗?”冉采乔目光犀利地直盯着垂脸不语的范莲,以极煽动性的口吻说。

“莲儿不快乐吗?”四夫人彷若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挑眉轻笑,“有多少人羡慕咱们莲儿的命,她打从出生到现在可从没吃过苦,光看她那双细绵绵、白女敕女敕的小手,连我这个做姨娘的都吃味了。”

“拜托,你吃什么味?要不你蹦出个子儿来啊,让你的子子孙孙也能享有莲儿的好福气。”五夫人冷冷嗤笑。

“你这是什么态度?”四夫人猛拍桌站起,对着她擦腰瞪眼道:“取笑我也要自己行啊!要不你生个一男半女让我瞧瞧嘛。”四夫人也同样笑话她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一时之间场面尴尬不已。

其中最难自处的莫过于范莲了。她霍然抬起一张饱含痛苦的小脸。眼底薄含轻雾,与冉采乔那双狂肆的眼牢牢对住,感觉有股强烈的羞辱正撕扯着她的身心,令她浑身颤抖不已。“姨娘,对不起,我想回去了。”她咬了咬粉女敕的朱唇,美丽的娇容顿显憔悴。

此话一出,春儿连忙道:“小姐,既然您想回府,我就陪您回去吧。”

范莲摇摇头,“不用了,刚刚来这儿时,我特别认了路,不会再走丢了,你不是说想看杂技表演吗?就留下吧。”

范莲故作坚强,即使她仍害怕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感觉,也不想破坏了春儿的兴致。今儿夜里的游街可让着儿期待了好久,若她就这么草草回去,自己会不安的。

“春儿不看又不会少块肉,我们还是回去吧。”她听也知道夫人们刻意拿话讽刺小姐,小姐此时心里一定是很难过,她又怎能弃她不顾呢?

“你还是留下吧,护送小姐的事就交给我了。”冉采乔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自告奋勇。

范莲怔忡地看着他,觉时心中百转千回,不明白自己究竟该不该接受他的护送。

“不用了,你不是说被太过保护不好吗?”情急之下,她对他说出这番道理,不过她的话倒是让冉采乔深感意外。

他以古怪的表请盯着她,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他竟然若有所思。

范莲被他那静默不语的神情弄得不知所以,慌张地站起身,对五位夫人点头示意后便转身离开,匆忙奔下楼。

“喂……等等!”

冉采乔连忙朝她跑了过去,一手撑着栏杆,顺着把手滑下一楼,顺利地在茶楼门外拦住了她。

“呼!想不到你一个女人,又裹了双小脚,跑得还真快,追得我都冒出汗了。”

他粗率地拎起一只袖子擦了擦脸,月兑口而出的话语却让范莲无措至极。

她别开眼,“有事吗?”此刻夜已深,但是大街上的人潮并未退,似乎比刚才更多人了。

“我?”冉采乔好笑的指着自己的鼻尖自问,“我也不知道耶。”

“你!”范莲瞪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大小姐又生气了?”他追上她,双手插在腰带内,嘻皮笑脸地说:“不过这算是好现象,不是吗?”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说啊!”范莲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按捺不住地对他扬声喊道。

“你知道的,需要我再重复一次吗?”冉采乔凝视她眼中的泪水,表情似笑非笑的说出这句话。

望着他那张俊美邪恶的脸庞,范莲懊恼自己怎么说都说不过他,只好举步离开。

冉采乔猛然拉住她一双藕臂,指着不远处一位穿着打扮光鲜亮眼的姑娘,“她就是咱们镇上与范老爷子名声相当的大善人陆风的千金陆小婵。”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不知为什么,只要他在她面前提起另外一个女子,她总会心口泛疼发酸,难受得不得了。

“吃味了?”他眉宇斜扬,“其实我是想告诉你,她虽然与你同是名门闺秀,但行为举止可是豪放洒月兑得很。前几天我亲眼目睹她在街头打跑两个混混,她这么做不仅保护了自己,外人见了也没说她什么。”

冉采乔敛眉浅笑,目光湛亮地望着她,五官深邃的脸几乎要欺上她的。

范莲立刻往后一退,震愕他竟于大街上也能做出如此狎肆的动作。

“瞧你,又把我当成鬼魅魍魉了。”他恣意一笑,随即勾勾手指头,“你跟在我后面,我表演一出戏给你瞧瞧。”说着他便转身,朝那位名唤陆小婵的女子走

“嗨,小婵姑娘,你也出来游街啊?”他走近她。

“哦,原来是小乔子。”陆小婵一见是他,彷若相当熟识般地谈天说地,还不时敲他的胸膛、拍他的肩。

冉采乔抚着胸,佯装声吟,“我说小婵,你也未免太粗鲁了吧?”

“这是粗鲁,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我这可是爱你的表现喔。”她对他眨眨眼,又回身向小贩叫价去。

“你没有带仆人或保镖?”他又问。

“何必那么麻烦,他们跟着我,我反觉得累赘,连点自由也没有。”陆小蝉转身对他一笑,“这么吧,要不要到那边的茶楼坐坐,我请客。”

“就我们两个?”他又一次地佯装讶异。

“有什么关系,我都不怕了,难道你还怕我吃你豆腐?”陆小婵呵呵一笑,说着已勾起他的手臂往茶楼拖。

“不用了,我刚刚才从那里出来呢。咱们可再约个时间,你说如何?”冉采乔客气有礼地回绝了她。

“好吧,那就明儿个下午一块喝个茶吧?我要去那儿玩了,明天见。”她对他摆摆手,一转眼就溜到别处去了。

冉采乔回首瞟向正站角落偷瞄的范莲,笑意盎然地走向她。“瞧,人家过得是不是恣意又快活?”

范莲点点头,以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那么一个女孩子买东西送给一个男人,算不算是解月兑礼教束缚的第一步?”

“你的意思是?”他挑起眉,表情暧昧。

她指着身旁摊贩桌上一块亮得发光的牌子。“虽然我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但我觉得它在烛光油灯的照射下变得金光闪闪,非常引人注目,想买下来送给你。”

“这位姑娘真有眼光,它可是天上神君随身携带的令牌哦。”小贩一听她这么说,立即鼓吹道。

“得了吧,谁真的见过天上神仙,更别说他们用的令牌了。”冉采乔直认为那是小贩拉生意的手段,嗤之以鼻的道。

“哎呀,这位大爷,小的卖东西向来看机缘,绝不随便卖的,今天这位姑娘看中它,就表示它属于你的。”小贩用他三寸不烂之舌继续道。

“哦,这么说你可以免费赠送罗!”他机伶地问。

“呃、这……”小贩脸一黑。

“别这样、如果你不喜欢它,那我不买就是了。”范莲低下头觉得好难堪,没想到想买个东西给他竟会这么难。

“莲儿,你误会我的意思,而是——”他迟疑了一会儿,“其实我很喜欢它,但不希望你为我破费。”不愧是滑头小乔子,转起话还真顺畅。

“那你是不介意我买东西送你了。”她小脸一亮。

“嗯。”他扯出一抹宠溺的温柔笑容。

范莲掏出荷包,付了银两,将这别致的令牌交予他手中,“希望你永远将它带在身边。”她脸儿一阵臊红,朝范府的方向跑了几步后突然又煞住了动作,回头迷惘地问道:“你明天下午真要和小婵姑娘喝茶?”

“嗯”

“我也想去,你能带我溜出府吗?”

冉采乔眸子突地发亮,带着一抹兴味的笑,对她点点头。

范莲满意地嫣然一笑,重新迈开步伐走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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