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挑变色龙 第三章
方溯闷闷地回到“风起云涌”时已是傍晚时分,意外发现几个伙伴居然全都聚集在此,并未离去。
以往这时候他们早不知跑哪儿去逍遥自在了,现在竟全在这儿留守,岂不诡异?但他却不动声色,直瞅着他们一双双探究的笑眼。
“怎么,今天心血来潮全在这儿磕牙啊?”方溯坐回他的位置,为自己倒了杯冷水,以缓和方才被那故作成熟的小女人在他体内掀起的热浪。
十七岁?看来他真是失算了。啐!
“钓上倪话蝶了吗?我怀疑你怎么没被她给搞死了。”傅御扯笑道,对这事可是既好奇又有兴趣。
据他所知,至目前为止,所有被倪话蝶点到名的“裙下臣”通常活不过三天,要不就是突然消失。警察厅为此伤透了脑筋,因为那些男人全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
更令他深觉蹊跷的是,这些男人清一色全为“禁烟反毒人士”!
“你巴不得我死在她手上是吗?”方溯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我可不敢,咱们‘风起云涌’少不了你,你当然得好好活着。”傅御的口气仿若谈论菜单般简单,对他挑衅的目光不以为意。
“你哟!”方溯摇摇头,有点疲累地柔柔太阳袕。
他这副模样倒是令戈潇好奇不已,他勾起诡异的笑问道:“看样子你挺累的。这个绝色美女很难搞吗?”
“若当真难搞就算,我也不会那么累了。问题是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她究竟‘难’在哪儿?但她的确有问题。”
他暂时还不想把她才十七岁的秘密道出,免得遭到伙伴取笑,笑他连个小女孩都摆不平,那他“变色龙”的一世英名可就保不住了!
“连你也斗不过她?干脆我去吧!”夏侯秦关自告奋勇。
“你喜欢上那个杀人魔女吧?”
方溯冷哼一声,这怎么可能!他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怎会喜欢上一个十七岁的娃儿?又不是瞎了眼。
“方溯,你得注意点。最近上海烟毒特别猖撅,怎么取缔烧毁仍然无法遏止它的泛滥,我怀疑这事和她有关。”戈潇表情凝重地提醒。
“烟毒?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几天他一直忙于跟踪她,少与帮里弟兄联系,甚至报纸新闻也没空接触。
戈潇将近日所发生的事告诉他,原来这两天警察厅与巡捕房已在上海滩大坝口发现几具死尸,那全是禁烟会的人。
方溯吃了一惊,“当真有这等事?!你们怀疑和倪话蝶有关?”
“你或许不知道,倪话蝶所勾引的几个男人全是反烟毒的重要人士。你说她可不可疑?”赫连驭展也把近日他挖掘出来的消息透露给方溯知道。
“这……”他当然知道她百分之百可疑,不过她怎么看也不像是心狠手辣的女人。莫非她背后有黑手在躁控?
“变色龙,我非常清楚地看出来,你已步上了风流的后尘。”浦卫云双手环胸,细看着他的反应。
“我步上他什么后尘?”方溯蹙眉斜睨他。
“当初他明知海希蓝有问题,却仍不断为她背黑锅,你现在这德行不正和他一样吗?不同的是希篮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而倪话蝶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百变女郎。你一向精明,可别败在她的百变花招上,那可是有损你变色龙的威名。”
浦卫云每字每句都如酝酗灌顶,敲醒了方溯被那小女人弄混的脑袋。
她是十七岁没错,但可能已有二十七岁的心智,他不能因为她年轻就低估了她的野心。
风流傅御哼了两声,“你终于能够体会当初我进退两难的处境了。”
“谁和你当初的处境一样了?你是看上了希蓝,我可没看上那个叫倪话蝶的女人!拜托你别混为一谈好吗?”方溯呸了声,狠狠地瞪着他。
妈的,他已经够头疼了,这几个家伙居然还不肯饶他。
“是是是!这么说,你可以摒除一切,大公无私罗?”傅御像是不肯饶过他,净在他耳边唠叨个不停。
“这个你放心,我方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所以即使她再美丽动人。妩媚多姿,我也绝不会看上她。”方溯说完,看着伙伴们那双仍充满高度兴味的眼神,登时又气上胸臆。“行了各位,对我有点儿信心好吗?那女人是多变,但碰上我变色龙,她也只有认栽的份儿。”
“好吧!那我们就等着看谁认栽了。”夏侯秦关突然冒出这一句。
方溯冷睨着他,俊脸勾勒出一抹魅力无比的笑意,“好,你就等着瞧吧!累了一天,我得回去歇着了,明天医院里还有手术呢。”
“帮主,你认为他!”众人待他离开后,异口同声问道。
“别紧张。变色龙就是变色龙,他不会输给那个女人的。”
戈潇吸了口烟,目光一亮,伙伴多年,他是该相信方溯的。“话蝶!话蝶……”林锦绣直敲着话蝶的房门,面容泛白,浑身直打着摆子。
话蝶被方溯搞得一心紊乱,辗转反侧了一夜,天方亮才睡着,又被这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忍不住恼怒地咒骂道:“是谁啊?吵死人了!”
“是我……求求你开门啊!”林锦绣额上直冒冷汗,双手还不停颤抖,看样子是毒瘾又犯了。
话蝶这才完全清醒,起身将门打开。
当她看见林锦绣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恨得又将门甩上,一股无处宣泄的怨气积在胸中,又让她泪流满腮。
“开门啊……你不能不管妈,妈就快死了!”她仍在外头哭喊。
“你不是我妈,你只是个让我陷入地狱的魔鬼!毒瘾犯了是不是?那正好,可以趁这机会看能不能戒掉。”话蝶抹去泪,故作冷傲道。
“戒不掉啊……如果我能戒掉。早就戒了。”林锦绣越来越觉得全身发寒,她搓了搓手,“快,你快去余先生那儿拿些‘东西’来给我,我好难过啊……”
话蝶一气之下倏然将门打开,指着蹲在地上的后母责备道:“我不去!你有本事就自己去,要不就有骨气点戒了那玩意儿,不要让我看不起!”
“那东西如果真那么好戒,为什么会让那么多人倾家荡产?话……活蝶,就算妈求求你……”林锦绣紧抱着自己,频频颤抖。
“我不去就是不去,别再逼我了!”话蝶霍然又将门用力一关,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偷偷饮泣。
她才十七岁呀!同年龄的女孩现在不是在念书,就是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她为何要扮成一副浪荡样周旋在那些讨厌恶心的男人间。
任他们动手动脚?
尤其是那个自大霸道又无礼的方溯!
老天为什么不肯放过她,让她也能过过正常女孩子所过的日子?
久久,等她哭够了,起身换衣时,这才赫然惊觉屋外没了动静。通常林锦绣毒瘾发作时总是会闹个好久,今天倒是不寻常!
她急忙穿好衣服,匆忙将门打开,却发现林锦绣己倒在门外,除了全身仍不停怞搐外,还双眼翻白!
天!怎么会这样呢?
“喂!你醒醒啊!”话蝶不断拍打着她的两颊,却无法叫醒她。
眼看林锦绣的情况越来越危险,她只好拼命将她拖出屋外,用力拉进她的小轿车里,疾速开往租界的洋医院。
方溯刚为一个小病人动完手术回到办公室,护士小姐立即端来一杯水,怯生生他说:“方医师,你累了吧!喝杯水。”
“江小姐,谢谢你。先放在一边就行了。”方溯客套道,随即走进浴洗间洗净手脸,并月兑下医师袍。
“方医师,我真的很佩服你,现在像你这种不拿报酬只为服务病人的医师是越来越少了。”小护士紧跟在他后面媚笑道。
“你过奖了。像林医师和刘医师不也是这样吗?你若真佩服我们,应该也去他们面前美言两句才是,怎么净赖在我这儿呢?”他聪明地一语道破她奉承巴结的行为,让小护士无言以对。
“我……我很忙,这就出去了。”小护士一皱眉、一跺脚,这才忿忿地走了出去。
方沏摇摇头,正要坐下喘口气,外头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方医师!你在吗?”是另一位护士小姐的声音。
方溯眉尖厌烦地紧蹩,眼底掠过一抹冷光。怎么才去了只水蛙,又来了尾八爪鱼?
“请进。”他靠向椅背,双手环胸,等着她进来。
护士小姐这才开门冲了进来,但紧张的神情却出乎他的意料,方溯这才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事情。
“有事吗?”他站起身,沉敛的眸中闪过一丝谨慎。
“前面来了位病人像是很危急,其他医师都在忙着,所以……”
“我懂了。去看看吧!”方溯喝了口水,立刻走出办公室。
而当他来到急诊室时,便被眼前的人影震慑住了心神。而话蝶也在迎上他时,怔忡地忘了该说些什么,更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倒霉到去哪儿都会遇上他!
“是你?”方溯首先回神,嘴角撇了撇。
“我……我……”她忽然全身发冷,不知该怎么办了,继母这种情形绝不能让他发现,否则他又会没完没了。
“我听说有人情况很危急,是谁?”他又问。
“没……没有,是我走错地方。”诸蝶想抱起已躺在病床上的林锦绣,无奈怎么也拉不动。
方溯立即拉住她,疾言厉色道:“别胡来!现在不是你耍脾气逞强的时候,让我看看。”
他推开话蝶,迅速挂上听诊器为病人诊察,这才发现这位少妇的症状属于严重毒瘾发作现象。
“Miss刘,快准备一号设备,先行急救。”他忙吩咐身旁的护士。
“是。”护士小姐立刻将林锦绣推到另一间诊疗室。
话蝶想跟上,却被他阻止了,“你放心,那里有毒瘾治疗的专科医生在,她不会有事的。”他随即拿下听诊器,双手抱胸道:“她是谁?”
“不认识。”话蝶冷冷地回眯他。
“不认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走!”方溯不悦地一把扣住她的皓腕,不在意众人奇异的目光,直往他的办公室。
“放手——你要带我去哪儿?”话蝶推了推滑落到鼻头的墨镜,生怕被旁人认了出来,另一方面还得抵制他霸道的行径,一时间真是手忙脚乱!
“别忙,只不过是想请你喝杯咖啡。”
来到办公室门口,他用力将她推了进去,锁上房门后走向茶水间泡了两杯咖啡。“加几颗糖?”
“随便。”她清妍的小脸冒出火花,说话的语气也冲得吓人。
他漾出轻笑,将杯子放在她前方桌上。“那女人年龄顶多大我一些,不像你母亲,是你姐——”
“我要是有姐姐,才不会像她!一个只会利用我的继母——”她恼怒地冲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她是你的继母?看样子她毒瘾很重,吸毒几年了?”他搅拌着手中的咖啡,不经心地问。
“你是谁?我有必要告诉你吗?”她失控地对他咆哮。
他可说是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为什么还偏得和他相遇?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难懂令她害怕。就像现在,他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的底细看透,让她无所遁形。
“好,这件事你不说没关系,但我想知道的是,她的烟毒是由谁供应的?”方溯沉眉锁眼地看着她。
“笑话!我怎么知道她那玩意儿是从哪儿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海这地方现在什么都缺,就是鸦片烟最多了。”话蝶突然对他娇媚一笑,一手搭在他肩上,点了点他的胸膛。
“方大少爷,你一不是警察厅的人,二不是巡捕房的人,这种事还用不着你来穷躁心吧!”
“或许你不清楚,鸦片烟本已销声匿迹,但这几个月来却又死灰复燃,甚至比以往更猖撅,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身为中国人,当然得尽点心力了。”
他技巧地将她的手一抓,往自己身上一带,偷了她一个吻。“我想话蝶小姐应该也是个爱国的女人吧!”
“我……我没说我爱国,你不要把我列为爱国者。”她别开脸,躲着他热唇的侵犯。
“但我听说你近来老和一些禁烟义士一块儿吃饭,说你不爱国,我还真不相信。该不会……我也要加入禁烟行动,你才会接纳我,不会再这么排斥我了?”他凑近她的脸蛋嗤声低笑,深邃的眸紧紧扣住她不安的神情。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的胃开始紧张的怞搐。他若再这么问下去,她肯定会胃痉挛。
“那我可能就要费点神让你明白了。”他站在她面前,如一堵冰冷的石墙紧紧抵着她,冷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结冰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看着他的诡笑,她冻得全身毛细孔都隐隐泛疼。
“跟我来不就明白了?”方溯忽而把她住右侧一扇小门内推了进去。
话蝶一进那间屋子,顿觉毛骨悚然,因为那里头除了一张军人床外,什么也没!她登时感觉到不对劲,正想转身冲出去,怎奈他却堵住门口,还反手将门上了锁!
他潇洒地斜倚在门板上,嘴角浮起一抹轻浮的笑。“现在你该明白我想做什么了吧?”
话蝶猛然回想起昨天在他的电影公司内所发生的事,心跳陡地加速。“你……你别乱来,别再对我做那恶心的事!”
“那事恶心吗?你不是一向乐此不疲?”虽然她的身体是干净的,但她的心、她的灵魂却早已被污染了!
或许她保有身子的纯真就是为了拐骗更多男人上当!
话蝶心一痛,随即又还以一笑,“没错,我就是喜欢和男人打混。姑女乃女乃我混烦了,也不屑理你总可以吧?我要走了。”她走到门口,却怎么也开不了锁。
“倪话蝶,我不想陪一个黄毛丫头磨牙,也无意与你玩这种游戏,是你自找的!”方溯猛地将她抛上床,恨死了她的倔强,老实将一切事情指出来真有那么痛苦吗?看他现在怎么治她!
“你别过来……”她吓得直往床里钻。
他轻坐在床畔,手指流连在她的颈侧,唇角清浅地掠过一抹淡笑,“上回我们的游戏玩到哪了?”
“你……你不是说我很乏味吗?”她想尽办法要让他改变主意。
“这不成问题,我可以训练你。虽然你的身体还不大成熟,但女人该有的你全有了,勉强凑合着用吧!”这是违心之论,事实上她的身材可好得不得了!
“你这个混——”
他陡地拽住她的手,黑眸烁亮精锐。“别吵,除非你告诉我实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仿若随时都会跃出喉间。
“无妨。那我今天就试试和你缠绵一场后会不会就像其他人一样突然暴毙!”他瞬间扯开了她的上衣,梅花钮散落在地,露出她丰满傲人的酥胸,在胸衣内若隐若现。
话蝶眼角已溢出了泪,恨他老是以这种方式侮辱人。
难道他对她的掠夺还不够彻底?
“怎么又哭了?难道怕我这么‘吃’你?”望着她脆弱的表情,他不禁发噱。他一手撩高她的胸衣,倏低头食住她如花般娇女敕的蓓蕾。
“嗯——”话蝶的表情饱含痛苦,他的舌头不断绕着她的侞丘顶峰旋转。酥麻得令她忍不住逸出叹息。
“你似乎并不讨厌嘛!”他抬头,略薄的唇形成戏谑的弧度。
“我……我会恨死你!”她身子一颤。
“恨我?”他一双眼直盯着羞涩不安的她,幽深的眸光让人瞧不出端倪。“待会儿你肯定会爱死我。”
方溯低头轻啄她的粉颈,沿着她美妙的胸线,一直吻上她的腰际……
“不行!”她激动地扭动身子躲开他的亲吻,只好随意找个理由,“我已经答应柳大爷的求婚,等我再唱个两年后就要嫁给他,你不能随便碰我!”
他的眸光突然变得像鹰隼般犀利凶狠,恼怒地捉住她的细腕,“你说的是那个六十岁的糟老头?”
“只要有钱,老点有什么关系?”她骄傲地回瞪他。
“原来你是一个这么贪慕虚荣的女人!”他眼底乍现一丝诡橘的冷笑,语调夹带了一抹残佞霸气。“反正你已是朵浮花浪蕊了,我会给你应有的报酬。”
倏然,他撕裂了她胸上的小衣,又抓住她另一只热侞,不顾她的挣扎,蛮横粗鲁地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