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好优 第九章
挂上本日休息的牌子,阿保闷闷不乐的转身,前脚还来不及踏入店内,一道尖锐的煞车声伴着一声急促的呼唤就在身后响起。
「保哥!」是郝优。
「嗯?」皱着眉一回头。这家伙不是活像个游魂似的失意离开,怎么不到两个小时就急惊风似的飚车回来?唷!叫他保哥?别以为他会对情敌送上什么和蔼可亲的笑脸。
「干什么?」
不在意他的怒目以对,现在郝优一心急着只想知道……
「你有没有——屏东老家的地址?」
「没……」
话都还没说完,突如其来冲过来直接一撞开他的小恬就抢先开口:
「有!」
阿保瞪大了眼。小恬!你这胳臂肘向外弯的家伙……
「郝优哥哥,我刚刚好不容易找到两年前-姐来应征的发霉履历表。急着想打电话给你,可是我忘了留你的电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赶来的!地址电话都在这,你快去把——追回来吧!」
「谢谢!」
郝优收起纸条就上车发动引擎,这时一脸难看的阿保突然开口了。
「慢着!」
小恬一瞪眼,表情写着:你又有什么意见?
心不甘情不愿的,阿保自齿缝迸出一句:
「要是没把——带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帅啊!老哥!小恬双手合十,一脸崇拜,马上忘了刚刚还企图恐吓威胁他识相闭嘴的冲动。
郝优微怔,随即绽放出一道灿烂的笑靥。虽然那笑容刺眼得让阿保直皱眉,但是面对这样纯净无瑕、人畜无害的无邪笑容,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当场融化,何况是面恶心善,心软得跟豆腐做的一样的阿保兄。
「咳!」尴尬的干咳了声,阿保低沉的摆冷装酷。「还不快走?」
「谢谢你们!」语落,狂驰而去的车影带走了那道幻影,朦胧了释然的注视。阿保轻声一叹,一抹自嘲的笑意染上唇角。这世上……有谁比他更傻的呢?
「老哥!」小恬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娇笑。「别叹气了!小妹的红粉知己满天下,还怕找不到好女孩吗?交给小妹,你绝对安心啦!」
交给你我才不安心咧!阿保不自在的扯开她的箝制。
「去!老哥我只想当个黄金单身汉。肚子饿死了,吃饭去啦!」
「老哥,你脸红哦?」
「-嗦!」
「想谈恋爱哦?」
「闭嘴!」
够……够了!
倪——满脸横线、嘴角怞搐的坐在椅子上瞪眼。
她中午才踏入久违的家门,行李都还来不及放下,就被喜极而泣的老妈一个勒死人的拥抱差点没岔了气,随即大哥的三个萝卜头、二哥的两个顽皮小鬼、三哥的一个淘气娃儿,简直像要活埋她似的统统往她身上扑上来。这才想起她回来的真不是时候,暑假期间这些小鬼统统回婆婆家度假来了!
好在老爸巡视果园去,不到晚饭时间是不会那么早进家门的,唯一还住在老家的大哥大嫂上班时间也不在;二哥夫妻俩在高雄开了餐厅,忙的不可开交;三哥听说前阵子到大陆去开拓事业,三嫂的直销做的不亦乐乎;第一个到台北打拼的四哥忙着交女朋友;脑筋异常发达的五哥现在还在念研究所;至于那个从小跟她打架长大的小哥,听说现在成了庙会的乩童?
这下好了!老妈气势十足的轰开围绕的小鬼头们,连问她怎么突然回心转意回乡来都没有事先通知,直接拉着她到客厅,就是摊开一叠叠的相亲照片开始喋喋不休。
真的够了!她的头快裂了。
「妈,我不是为了相亲回来的啦!」不耐地叫道。
老妈妈一锁眉,纳闷一问:
「那-回来干嘛?」
噗……这是一个做妈的该说的话吗?倪——烦躁地起身就跑。
「阿-?」这孩子是怎么一回事啊?
绿野平原,清新草香,窜入鼻息间,是拥挤的台北城嗅不到的原野畅然。应该是放松心情舒解烦闷的,怎么……心里还是沉甸甸的?压得胸口都要发疼。
颓坐在草地上,翻开从洗好照片之后就不曾放手的相本,每一页……都是他幻灿的笑容,那么清晰深刻,又酸涩痛楚地刻印在她心头。
她又想哭了……这辈子就属这阵子最窝囊了,想到他就无法自制的像个傻瓜一样又哭又笑。她哪来这么多眼泪?她怎么会这么多愁善感?老天,她都快不认识现在的自己了!
回到熟悉的家园,竟是陌生的光景。以为早就习惯了喧闹的景象,怎么会突然感到如此的厌烦?看看她所生长的环境,再想到他优雅的背景,眼泪就没骨气的直往下掉。
贵族与村姑,残酷的对比啊!
郝优……你现在在干什么?上班很忙吗?有打电话给我吗?有传讯息给我吗?有想我吗?
我好想你……好想你啊……
整个下午躲在屋后草坪的倪——,终于被她英明的老妈呼召回家,硬着头皮佯装笑脸,说着文不对题的应酬话来敷衍一家子好奇又关切的慰问。
不是她漠视自家人的关心,实在是她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别说有如过年围炉般的晚餐大团圆让她头痛鬓边嗡嗡叫,十几张嘴一开一合说了什么,她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应付似的扒了几口饭,她就借口长途坐车想睡觉的蹩脚理由逃离现场。拖着行李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扔到床上去。饭不想吃、行李不想整理,连动都不想动,彻彻底底的将一个失恋落魄的悲情角色诠释的淋漓尽致。
全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她蠢的女人了!长得又不是天仙美女,身材也没啥可看性,个性又粗暴别扭的让人怞筋,脑袋更是不装智商,尽生些有的没的怪想法,浑身上下毫无可取之处!她真的想不透郝优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这么好的男人丢着不要,还指望下个男人会更好吗?别傻了!天底下只有一个郝优!如果她生命中真要出现另一个男人,大概只有遵从老妈的心愿完成相亲的命了!
昙花一现的初恋!就让她狠狠的痛哭一场,窝囊也好,懦弱也罢!就算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让她当个没用的弱者,哀悼她的失恋吧!
彷佛要将体内的水份全化作泪水榨干了一样,倪——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
天好黑了。几点了?老爸老妈好象在门外敲了好几次门她也不清楚了,只觉得好累、好难过,真想就这样昏昏睡去,什么都不要记得了,也不要想到他了,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好受一点?
「叩叩叩!」别再敲门了!我好累……
「阿-阿-!」别再叫我了!让我睡……
「开门啊!阿-!」
「阿-!」
吵死人啦!
倪——倏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瞪大一双血丝通红的肿胀双眼,撇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两点?有没有搞错?三更半夜老人家不睡觉,跑来大声嚷嚷是怎么回事?该不会临时又想到哪家的公子急着找媳妇,迫不及待的要把她推销出去吧?
猛地打开房门,管它现在是半夜两点还是凌晨五点,管它门外是自己的尊亲还是总统出巡,心情爆差,劈头就吼:
「三更半夜的叫魂啊!」
瞠眼、错愕!震撼、愕然!画面瞬间停格,气氛顿时凝滞。
倪家两老满脸狐疑地看着他们这个火爆女儿乍见来者之后,盛焰顿时熄火,原本一张苍白的小脸霎时胀成猪肝色,停滞在周遭的空气显得多么奇幻诡谲。站在两老身后睡眼惺忪的倪家大哥更是当场睡意骤消,好奇凝望。
方才夜深人静、正是酣详入眠的熟睡状态时候,莫名突来一阵仓卒宛如失火般的慌乱门铃声扰人清梦,倪家大老怒气冲冲的直接拿了锄头就往外冲。大门敞开的-那,别说倪大老当场傻眼,随之赶来的倪大婶倪大哥个个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纯朴僻壤的乡下小镇……何时出现过如此幻若仙人的霹雳美男子?半夜三更惊见陌生美男登门造访,顿时慌然。睡梦初醒,一时竟难以分辨来者是人是鬼?居然教他们一阵心惊肉颤,差点没惊叫出声。
「他说一定要见……」倪老爸指着身旁的人启口,还没说完,倪——就将对方拉进房内,砰然甩上房门。「你……」
说完了,门也关上了,三个人面面相觑,问号满天飞。
甩上房门上锁反身,倪——瞪大了眼,再也忍不住惊声尖叫:
「你怎么跑来啦?」
「我为什么不能来?」郝优拧眉跨步向前,抓紧了她僵楞的双臂低吼。
倪——简直不敢置信……郝优正用他前所未有的翻波怒意朝她宣泄着从来不曾出现在他身上的激动。
「难道我不能来吗?难道-不告而别之后,我就必须默默接受吗?难道就这样让-把我甩掉吗?」
他手指的劲力几乎掐进了她的臂膀,刺痛窜入心骨,却远不及他的愤慨激昂来的更教她震愕。
「我从北到南开了将近七个小时的车程!问了将近十个人这个陌生的地址!开错六条路,浪费了我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为、什、么、不、开、手、机!」郝优气急败坏的大吼。
那绝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失控,最夸张的表态、最激亢的情绪……
倪——完全傻眼的呆望着他,还未从乍见他的喜色惊醒过来,就被他的惊雷一吼震得如石雕木栋。乱轰轰的脑袋只浮现出一个想法……
郝优……这个郝优……终于是个男人了啊!
郝优彷佛神回意识,猛地一楞。随即放开了手往后一退,直接退到床沿,颓然一坐。倪——怔望着他垂下头,双手捧住了脑袋,十指插入墨黑密发,像个无助懊悔的孩子,看得倪——瞬间揪心勒息,呼吸难喘。
「-怎么可以这样就走呢……不是说要给我看照片的吗?不是约好要去打球吗?不是说……喜欢吗?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呢?」
他彷若喃喃自语,句句钻入她颤动的心扉,疼之入骨。
「是我不好……一定是我不好……我不了解-,以为喜欢就是在一起……以为这样就可以很幸福……是我忽略了-的心情……是我忘了很慎重的告诉-,我不只很喜欢-而已……」
「郝优!」突地她泣喊出声。倪——整个人扑跪下去,趴在他膝上放声痛哭。「闭嘴闭嘴!不要说了!我是蠢蛋!白痴!疯子!我发神经了才会离开你!你再说一次是你不好我就马上跳楼!」
「——……」怔怔地望着她伏在他膝盖上失声痛哭,他从来没看过这样脆弱的——,他舍不得……
「你的房间是一楼……」
抬起泪眼,倪——胀红着脸泣吼:
「那我就撞墙!」
语落,瞬间被堵住了张启的红唇。她错愕的睁大了眼,渗入唇中的苦涩泪水瞬间腻成甘醇的甜蜜。她合上了润湿的眼睫,伸出了双臂环住他温厚的臂膀,激烈地响应着这浓烈的激吻,她不舍的情人,她怎么会舍得放手?
捧着他憔悴略白依旧不掩飘俊逸朗的容颜,倪——心碎的颤声启口:
「对不起……」
郝优摇头。
「我真的是个笨蛋。」
这次……郝优点头了。
倪——吸着鼻子掉着眼泪。
「小恬常笑我是个爱情白痴……事实上,我根本是只爱情乌龟……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来逃避……我根本不敢奢望你居然会冲下来找我……我以为,就这样结束掉就好……拥有最美的回忆就好……」
郝优心疼地看着她。
「告诉我-心里真正的想法……」
倪——红着脸啜泣。
「对爱情我本来就白痴,愈喜欢你就愈痛苦……又没办法否认自己对你的喜欢……于是很自私的……答应跟你交往……然后做好分手的心理准备。」
郝优拧着眉。
「我承认在你面前我很假装……我很想当一个配得上你的女人……可是好辛苦……我根本做不来……愈相处愈突显我们之间的差异,我就愈自卑……我可以收集跟你满满的美好回忆,然后很窝囊的跑回乡下躲起来,以为这样就可以慢慢淡忘……」她愈说愈心虚,整颗脑袋垂的老低,几乎要贴上他的膝盖。
「我知道很欠扁……你当然可以生气……」
他的确生了气,气的是她为什么不说清楚让他明白!气的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多给彼此一点时间!就这样一意孤行的逃了开,什么也不说明就将他剔除隔离在外……
但是他不忍心苛责、舍不得生气……对爱情他们都一样无知,他们都同样懵懂。
郝优轻轻地捧起她泪痕犹在的脸,深深注入那道澄亮的水眸。
「-是不是以为……我对-的感情并不会这么深刻?」他柔声地问。
犹豫着,倪——紧皱着眉轻咬唇片,随即还是点头了。都这个地步了,有什么好假装的了!
「以你的条件……你根本不怕找不到人爱……」
「。」他不知道该哭该笑还是该生气。「-忘了……我有恐女症。」
「不是早好了?」倪——蹙着眉看他。
「只有在-面前才好。」郝优说的好委屈。「我连公司的女同事一靠近,我还是会手脚发冷。」
倪——终于闷声一笑。
「——……」郝优忍不住轻叹。「我该怎么让-明白呢?是不是我没有跟-提醒过,-可以在我面前随性放肆?-高兴可以大声的笑,-生气可以揍人,就算-想骂脏话也可以;-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躺着就不用刻意坐着,-想翘脚就不用勉强双腿一定要乖乖并拢-高兴怎样就怎样,-不是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为什么却偏偏在我面前这么的不自然呢?」
倪——好生委屈,怯怜怜的苦着一张脸。
「因为……你不是别人啊……」
「我不是告诉-……因为-可以做出我从来不会做的事,那表示我一点也不在意啊!我喜欢的就是最真实最自然的-啊!」
倪——皱结的眉宇几乎揪成一团。
「你是指打架、骂脏话这些事吗?」
「——!」郝优一阵无力哀号。她有没有懂他的意思啊?
却见她漾开一抹淘气的微笑,偎上他宽阔的胸膛轻语:
「我知道啦……开玩笑的……」一手轻轻地贴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那是多么真实的存在……她感动得几乎全身发颤。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她整张脸都埋进他怀里。好喜欢这样赖在他身上,就是闷到窒息都是幸福,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揭露出她体内属于真实女性的那种纯真幸福……
「咕咕噜……」这是什么杀风景的声音?
倪——一抬起头来,看见郝优俊颜绯红,满脸羞赧的启口:
「我……我从下午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
郝优……感动到泪水几乎又要涌上眼眶,但是更多的是……强忍不住的笑意迸出的眼泪啊!
「噗……哈哈哈……」倪——当场倒进床上捧月复大笑。
「——!」臊赧低吼,郝优透红的俊脸瞬间在她面前扩大,他一把将她压制在身下,握着她狂笑战栗的双肩低斥:「-还敢笑我?还不都是为了-!」
「噗……我……我知道啊……所以我好感动,我这是喜极而泣啊!」倪——抹着眼角迸出的泪水。
「-再笑……」郝优贴近她的脸,高挺的鼻尖抵着她的俏鼻低语恐吓。「我就吃掉-!」
笑声嘎止,随后换上一张茫然呆楞的表情。
「我?不……不好吧?我没几两肉,不好吃的……」尴尬!她的心跳怎么突然失速了?
换做郝优呆然一楞,随即噗哧一笑,当场狂笑倒进床内的变成是他。倪——翻过身皱着眉瞪眼。
「喂!你现在又是笑什么意思?」
「我笑-……笑-真的好可爱……」郝优侧身躺卧,伸手轻捏她发烫的脸颊。
「不要老说我可爱!」倪——嘟起了嘴。
这样的表情,怎不可爱?郝优忍不住贴上她柔软的唇片,蜜蜜厮磨。
「-是真不懂还假不懂?好歹健康教育也上过,再不言情小说也看过吧?」
「你看过啊?」倪——被他轻柔的柔唇磨蹭惹得一阵战栗酥麻,说不出的奇妙感觉……
「我只看过妈咪写的……」
「写什么?」她装傻。
「-不也看了?」
「是……是啊……很好看……」等等,你的手在干嘛?
「别发抖……我也很紧张……」
是吗?看你颇熟练的……
「郝……郝优……」救命啊!我全身无力了……
「嗯?」
「等等!」双手撑在他胸前,倪——一张脸蛋滚烫如火焚烧,呼吸不顺,心律不整。红着脸看着他莹莹泛笑的黑眸,她的心脏简直快要跳出胸口。「我……我建议咱们先吃点东西,然后洗个舒服的澡,再聊聊天,然后……」语塞,然后就天亮了……呜……羞死人啦!
郝优轻柔一笑,在她烫红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我只是逗-,我不会这么做的……」
「你……你做过?」这是什么话?倪——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脑充血了?她羞得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不过看见郝优脸红的程度不亚于她,她的尴尬稍稍得到一点纾解。
「这……这是本能吧?像接吻一样……」倪——想咬断舌头,他则是舌头打结。两个傻瓜啊!「以前威哥教过我的……」我在说什么?再下去郝优可能就要熟掉了。
一呆,倪——胀红的脸、呆张的嘴,一时不知该摆上什么表情?他们现在的白痴对话到底是怎样?两个人两张脸都可以烤蛋塔了!说了半天、让自己羞个半死,倒不如身体力行来的爽快!
「那就一起去洗澡吧!」
不愧是恢复昔日豪气万丈的倪——!不经大脑就月兑口而出,话一出口,传入自己的耳中,才猛然惊觉自己说出何等惊人之语!眼看郝优更是呆楞如木,呈现惊吓过度的恍惚状态。
这……已经不是挖地洞把自己活埋就可以了事的了!
「-……——?」我是不是听错了?
如果说,这还是昨日之前的压抑情感,她绝对会否认刚才那句从潜意识月兑离理智顺溜而出的羞词是出自她的口。然而却在此时,尽管心跳依然狂澜,血液依然窜涌,她却不再退缩。
「洗就洗!怕什么!」她一把抓起他的手直接将他拉进浴室。
是啊!怕什么?他都追到这里来了,她还怕什么?他都坚持着这份感情,她还躲什么?他都让她相信了他的认真她还犹豫什么?他都给予了她全然的信心,她还挣扎什么?
就是因为隔阂被他拆卸了,不安被他抚平了,自卑被他包容了,所以就自信了,释怀了,没什么了!
不过就是……洗澡嘛!
原来这名突如其来的梦幻美绝超级大帅哥竟然是——的男朋友?!倪家二老简直快瞠破了双眼,吓掉了下巴。不过优如郝优,哪家姑娘不心动?哪户人家不称赞?
虽然是颇怀疑他们家——哪来的魅力可以吸引到这种气质贵公子啦,不过看这位郝好先生一副深情款款,为爱百里追寻的动人情躁,两老亦是欣慰非常,这会儿可终于不用每天跟媒人婆打听谁要娶媳妇儿了!瞧这郝优,别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就算打聚光灯都找不到这么优秀的人喽!
也好也好!小俩口甜甜蜜蜜谈恋爱去,女儿才回来两天,一见情郎心就跟了去。两老摇头大叹女大不中留,神情间却是信赖温雅。他们的小女儿……总算是长大了呀!
「回台北之前我们先去走走吧!」倪——拉着他的手说。「这么乡下的地方,你肯定没来过!」
郝优淡淡地笑着点头。
「看!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乱跑。」一一指着前方一片原野,迎风摇曳的绿意草海,缀饰着点点粉黄粉紫粉柔的小巧野花,丛中藤植矮树掺杂,紧邻着临旁成排的果树,纳入眼中尽是自然的纯美。
「那棵树我从小爬到大。」倪——指着住屋附近的大自然环境对他说。
或许两个人的成长背景真的很不一样,但又何妨?就是因为不一样,所以才值得探索,才懂得包容。这美轮美奂的大自然在他眼中多美好!何必去在乎那原本就存在的不同?每个人……本来就都不同,不是吗?
哥哥们的小孩们全都围了来,嘻闹簇拥而上。
「哦!——姑姑谈恋爱!」
「死小鬼!滚一边去!」
「羞羞羞!」
「找死啊!」
郝优笑看着她追着几个小鬼头跑。像现在,他就这么静静地伫立在这青山绿水环绕的清新绿地,看着她像个顽皮的小孩恣意狂野,还有什么比现在更舒服的呢?
这就是他所爱的——,一点都不矫饰做作的——,狂放娇野得让整座山谷都回荡着她的霸气狂嚣。
「死兔崽子!就别让我逮到你!」
噗哧!他的——……果真豪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