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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拐卿卿 第四章

迎月居乃靳茗祺在定北王府里的院落,其内的庭园造景皆按他所好而建造,其中建筑在人工湖中的亭阁更是与向日居那也是筑在水上的八角亭阁相映成趣,只是这座六角亭阁旁边有水廊通往湖岸,这是与向日居八角亭阁不同之处。

亭阁面积极大,四边皆悬挂着纱帘与竹帘,既可抵挡风雨侵入亭内,又可增其隐密性。

亭阁内部布置高雅舒适,是靳茗祺在迎月居内想独自一人赏景及休憩所用之处,平日除了打扫仆佣,其余闲杂人等皆不可擅入。

不过今日的亭阁在若隐若现的纱帘内却传出破坏平静的抱怨声。

「唉!少爷,你可不可以吃慢些,这些糕点我可是要做给蓉姊姊品尝的呢!」黎咏梅着急地看着眼前正大啖着她忙了一上午才做好的雪玉松糕,小巧精致的糕点教他一口一块的咽下肚,令她忍不住抱怨之词月兑口而出。

靳茗祺闻言扬扬浓眉,满脸不在乎的又从小几上的盘中捻起一块糕点丢入口中,黑眸则含笑的看着已急得快跳脚的小人儿。

「妳住进府里这段时日,哪天不是弄些不同的小点给我的大嫂品尝,就算她一日不吃也没多大损失,妳在担心什么?」

黎咏梅不满的偷睨他一眼,「可是这是我的工作啊!你把它全吃光了,那我要怎么向蓉姊姊交代!」她不由自主地微噘起嘴,暗忖,这个少爷果然如蓉姊姊所言,真是一个「烂人」耶!

她是不懂什么是「烂人」,可是她也没笨到不知道这并非是一句好话,但是……她忍不住再偷觑他一眼,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烂人」吗?她的心中浮起疑问。

不过接下来她立刻又想起之前,她才正准备将手上完成的糕点送往向日居时,竟然半路上碰上他,且还被强行抓来此地,而那盘新鲜可口的糕点也几乎全进了他的肚中。

思及此,黎咏梅忍不住以怨怼的目光偷偷瞪了那个斜靠在软榻上,一脸优闲的靳茗祺。

「小梅子,妳在偷骂我喔!」靳茗祺轻挑眉,语意轻柔地说。

「哪有。」黎咏梅一惊,矢口否认,心中暗自猜疑他怎么知道。

「因为我会读心术。」他故作正经道,可惜流露出戏谑神色的黑眸却破坏了他的故作姿态。

不过心思耿直的黎咏梅仍是轻易受骗了,她反射性的伸手遮在胸前,乌溜大眼惊疑怔怔地望着他。「真的?」她微张着嘴表惊讶。

看着她瞠大的眼,靳茗祺轻笑出声,顿觉逗弄她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假的。」

她惊诧地猛眨了几下眼,才终于看出他眼中满溢的笑意,这才明了他竟然是故意说话骗她。

「难怪蓉姊姊要说你是『烂人』一个,现下我才明白她的话中之意。」她眼中含怨地咕哝着,害她真的以为他同她一般也身怀异能。

「烂人?什么意思?」他敛去笑容,一把将她娇小的身子拉过,黑眸灼灼地盯视她,暗忖着,他那个大嫂不知又编派了他什么坏话了。

「呃……」黎咏梅眨了眨大眼。他是不是在生气呀?因为她发觉他嘴角勾起的诡异弧度,一点也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嗯?」他催问着。

「那是蓉姊姊之前曾告诉我的话。」黎咏梅觑着他,姑且就当他没在生气好了。「蓉姊姊曾告诉我,靳王爷在靳家是老大,底下有一弟一妹,弟弟排行老二,个性风流滥情,游戏人间,不负责任,是一个标准的大烂人……」她偷觑他渐变色的脸,话声愈来愈小,「可是我并不是很清楚这两个字的真正含意,直到……呃……」她满脸不自在的止住话语。

原本咬牙变色的靳茗祺被谷子蓉在背后如此对他的评论感到气闷,不过只一忽儿,他嘴角一扬,蓦地笑出声来。

老天,他的大嫂还真是看他不顺眼哩!不遗余力地在别人面前将他贬得一文不值,看来他还真是不能辜负大嫂这么辛苦对他所做下的评论,那何不让他做得名副其实一些呢?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大掌将身前的小人儿向自身一扯,将她揪上软榻,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你干嘛?」黎咏梅瞪大眼,又是困惑又是手足无措,完全被他的举动惊住。看来这个靳二少爷果然很奇怪!

「又在偷骂我?」

耳边传来的热气,狠狠地吓着了她,靳茗祺完全不避嫌的搂住她,并将头倚在她纤小的肩头上。

「你……」她直瞪着近在眼前放大的俊脸,乌溜大眼犹如铜铃,里头布满惊诧。

惊瞠的大眼又圆又亮,嫣红菱唇微张,这般迷人的景象,让靳茗祺情难自己,倏地俯头封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圆睁的大眼不理解的眨了又眨,瞳眸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靳茗祺的俊睑,感觉自己唇上传来一阵阵酥麻又微痛的奇异感,脸上也莫名其妙的热了起来。

「闭上妳的眼,小梅子。」靳茗祺对她直勾勾张大眼的情形,无奈地贴在她的唇畔轻笑低喃,「没听过有人亲吻是张大眼的。」他的细吻纷纷落在她红滟滟的菱唇上,犹如蝴蝶扑花般轻轻柔柔。

亲吻?她好生困惑,乌溜大眼仍是惊愕大张着,疑惑的思绪令她直觉的张嘴想问个清楚,却不料让靳茗祺逮到机会,炽热软溜的舌立刻毫不迟疑的闯进她的口中,探索纠缠着她的小舌……

「不要再扭了,再动一下,我就当场要了妳!」他差点按捺不住地低喝。

「嗄!」她被他的低喝声吓得身子一僵,心中其实并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纯粹只是被他的威胁语调所恫吓住罢了。接着,她也忍不住气上心头,不满的嘟起一张小嘴。

「你为什么不肯放我下去?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这样的行为,就好象我女乃娘曾说过的,是登徒子才会有的行为耶……」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登徒子?妳懂得什么叫登徒子?」浓眉高扬,他有趣地勾起嘴角,原本高昂的欲念全教她一篇抱怨的言词给打散了大半。

「当然知道啦!」她理直气壮的回答,努力地在脑中想着以前女乃娘极力要告诉她,她却从不在意也不曾留心的话语。

她想了又想,终于想起了那个词儿。

「对了!」她大叫出声,「女乃娘说,一个大男人如在光天化日之下想模模姑娘的身躯,那种行为就叫做『轻薄』,而那种男人就叫做『登徒子』,对吧!」她得意的睨他一眼,振振有词地说着。

靳茗祺听着她天真又不做作的话语,心中对她的喜爱更增几分。她实在是太可爱也太有趣了,他发现自己对她有着不同于他人的高度兴趣,且不仅仅只是对她的身子有兴趣,甚至对她那单纯且奇特的思想,有着更想仔细探索的。

他轻轻一笑,面色不改的反驳,「妳的女乃娘说错了,我这种行为叫做喜爱、疼爱,可绝不是虐待或是轻薄,妳明白吗?」他强词夺理,欺她单纯地试图颠覆混淆她的想法。

果然,黎咏梅听了他的话之后,眼底露出一丝疑惑。「是吗?可是我记得女乃娘好象不是这么说的……」她的语气怀疑。

「我看是妳记错了。」靳茗祺眼底泛出笑意,面色依然不改,口气笃定得让人无法产生一丝怀疑。

黎咏梅小心地瞄了他一眼,也不禁怀疑起是否是自己记错了,或许女乃娘当初的话中意并非如此。

脑中愈想愈混沌,原本盯着他的大眼不自觉地有些眼神心虚起来,眼珠子也不由自主地瞟开,结果却在不意中瞄到软榻旁的小几,顿时心下一惊,想起了她尚未被带来此地前正打算做的事。

「这下可糟了!我真被你给害死了。」想起自身的工作,让她立时忘了脑中尚未想通的事。「我要端给蓉姊姊吃的雪玉松糕,几乎全进了你的肚子里了,现在你教我拿什么去向日居给蓉姊姊吃。」她边嘀咕着边挣扎的由靳茗祺的腿上爬下来,这次因他铁臂的放松,让她得以顺利下地,一转身即慌张的向外直冲而去。

「等一下!小梅子。」他及时唤住她,见到她止住身形,他才开口道:「妳不用再到厨房去了,只要告诉我大嫂,那些糕点是被我吃了就成了。」

「喔!」黎咏梅应了一声,忍住想白他一眼的冲动。本来就是你吃的,我当然会老实说啰,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她边忖边踏出亭外。

「今日我先放妳回去,下回我定让妳跑也跑不了!」

随后丢来的话隔着距离变得小声了些,但仍是字字清楚的传进黎咏梅的耳中,让已踏在水廊上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她惊吓的伸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安抚,接着再狠瞪了亭子里被垂下纱帘遮掩的身影一眼,这才气呼呼地离去。

「听说你打算将我的小咏妹妹弄进你的迎月居当你的贴身婢女?」

两天后,谷子蓉在迎月居拦到了靳茗祺。

「大嫂有意见?」靳茗祺扬起浓眉,明知故问。

「当然不是。」谷子蓉皮笑肉不笑的牵牵嘴角。「我只是有点疑惑,你不是从来不用贴身女婢的吗?而且如果我没记错,你也从不让女人住进迎月居的,那么我听说你要小咏妹妹住进迎月居的消息是谣言啰?」

「大嫂何必明知故问呢?」靳茗棋嘲讽一笑。啧!明明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还要再问,岂不多余!

「好吧!」谷子蓉耸耸肩,承认自己的确是明知故问。「不过你该明白,小咏只是暂住府中,坚持以工作抵食宿,她并非王府里的仆佣,也不归事务总管所支配,所以你不认为该先问问我吗?」

「这事我已问过大哥,而且她的一切事情我也已经清楚。」他淡声道。

「既已清楚她的事,为何一定要她住进迎月居?」她追问道,眼底倏地浮上一丝狡黠,「难不成你看上小咏,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想这不关妳的事才是吧!」靳茗祺仍是淡声,但是他的黑眸底快速闪过的复杂光芒却尽数被精狡的谷子蓉所捕捉,而她的眼中也立刻出现一抹了然的神色。

「好吧!」反正她也很喜欢小咏,既然茗祺对小咏有意,不如让他们有更多相处的时间,到时结果会如何也不一定,搞不好小咏就此不用离开王府,那岂不也是美事一件,更何况不给他们有机会相处,怎知他们来不来电呢?

仍保有二十世纪思想的谷子蓉,压根儿就忘了古代可不容许男女有太多接触的。

「那么你对小咏身怀奇特异能有什么想法?」她改变话题,毕竟古代人迷信的观念其重,让她不得不先问清楚,假若他不能接受,那么她就将他与小咏隔离开来,免得纯真无瑕的小咏被他所伤害。

「她有那种能力的确是异于常人,不过那又怎样?我虽不曾亲眼见识过,但是我想依她的个性,也绝不可能会利用她本身的异能去伤害别人才是。」靳茗祺不由自主的吐出蕴含替黎咏梅辩护语气的话语来而不自知。

「说得好!」谷子蓉赞叹地拍起手来。

果然靳家的男子皆不同于世俗庸俗之人,一点也不被迷信的威力所惑,不过她也不应觉得惊讶才是,早在靳家人坦然接受她是一缕二十世纪投身他人的魂魄时,她就该明白靳家人与他人的不同之处才是,即使是眼前这位特别爱与她斗智兼斗嘴的小叔也不例外。

迎月居一直以来都是靳茗祺个人私有的休憩之地,尤其是他的寝房,除了打扫之人,恐怕也只有他的贴身护卫靳风进入过而已。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一向给人风流倜傥又多情表相的他,实际上却是一个个性稍有洁癖且冷沉狡狯的男子。

而黎咏梅则是第一个得以进入靳茗祺寝房的人,当然,这也是他头一次找了个女人来当他的贴身侍女,不让女人擅入寝房的禁令自然也随之而解除了。

眼皮子一眨,被靳茗祺特意「擢升」为贴身女侍的黎咏梅已在迎月居度过三天有些混乱且手忙脚乱的日子了。

犹记得她搬进迎月居的第一天,她与靳茗祺的贴身护卫靳风有过一番短暂的交谈与请益--

「靳风大哥,贴身女婢都要做些什么活啊?」

「所谓贴身女婢就是服侍主子的生活起居,举凡早上打水给主子净脸,伺候主子更衣之类,凡是主子吩咐的事照着做就没错了。」

「可是,靳风大哥,我从来没有服侍过人,很多事都不会做耶!我可不可以改做别的工作呀?」

「少爷指定要妳做他的贴身女婢,我看大概是不可能换别人了吧!不过妳也别太担心,凡事只要照少爷吩咐的去做,不会太难的。」

「喔……靳风大哥,如果我有不懂的事,可以来问你吗?」

「当然可以。」

之后连续三天,黎咏梅按照靳风之言,凡事只要靳茗祺吩咐,她就照做,三天下来,果然没有出什么岔子,靳茗祺也不曾发出什么不满意的抱怨。

不过有件事倒是令她百思不解,那就是靳茗祺三天以来对她上下其手的行为,尤其是在早晚替他更衣的时候,他总爱对她动手动脚,一会儿偷亲她的小脸,一会儿搂着她的腰,要不就叫她坐在他的腿上,种种奇怪的行为,让她已不纯熟的工作,更加做得是七零八落,更怪的是他也不生气,还每天摆个意有所图的笑容给她看,害她老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他打算骂她或揍她什么的。

总之,不管如可,除开靳茗祺对她的奇怪举动,她在迎月居既不曾被虐待打骂,还餐餐吃着山珍海味,日子过得可谓逍遥自在。且她对谷子蓉之前在她面前对靳茗祺的批评也有了另一番的看法,因为她发现目前所服侍的他并没有像谷子蓉所说的那么「烂」,而且他更加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因为这三天的白天他都在书房里埋首工作,实在一点也不像谷子蓉口中所说的那样。

他根本就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游手好闲。或许蓉姊姊说的是王爷的另一个弟弟吧!

连接靳茗祺寝房旁的是一间颇为宽大的沐浴间,里头有一座以石材砌成的方形浴池,上方接着竹管,方便他随时想要泡个热澡时可引热水灌入,而此种设计则是他仿向日居内浴池的样子所建,至于原设计之人则是他的大嫂谷子蓉。听他的大哥所言,此种设计乃是依据一千多年后的一种「科技」,他听不懂,但是非常喜欢,于是也在自己的寝房侧建造一个同样的沐浴间,供他随时使用。

每夜只要靳茗祺回到寝房并走入沐浴间,那就代表黎咏梅亦完成一天的工作,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这夜,依循之前的每一夜,黎咏梅在看到靳茗祺走进浴间后,即将他一套干净的衣物在床榻上放妥,随即松了一口气似地转身就想离开,谁知--

「小梅子!」

浴问传来靳茗祺的声音,喊住了正走到内室通往外厅垂帘边的她。

「咦?」她回过头,出声问道:「少爷在叫我吗?」

「妳进来。」靳茗祺再次用着命令的语气唤道。

「喔!」黎咏梅咕哝一声,有些疑惑的绕过屏风,掀开通往浴间的布帘,踏入浴间,随即一阵暖暖的热气扑面而来,她看到正站立在热气蒸腾的浴池旁的靳茗祺。

「小梅子,过来帮我更衣。」他缓声道,语气中有一抹压抑,可惜黎咏梅一点也没有察觉。

「嗄?」黎咏梅一愣,有些疑惑的伸出食指来指着自己。「我吗?」

「有什么不对吗?」他挑眉,「妳是我的贴身女婢没错吧?」他故意问道。

「是啊!」她点着头回答。

「那就对了。还不过来帮我更衣,我正想好好地泡个热澡。」他状似随意优闲,不过眼底却快速地闪过一抹狡狯神色。

「可……可是往常这时你都是自己来的不是吗?」她张口结舌。妈呀!他不会是叫她把他的衣衫月兑光吧?这几日她帮他更衣时,他都已经穿上一件单衣了,可如今……如今……

「这几日是看妳对该做的事还不够熟练,所以很多事我就自己来了,不过这些天看妳已经熟练了许多,也该是妳尽责任的时候了。」靳茗祺面无表情的道,语气坚持。

「是这样吗?」这么说这些天她并没有把工作做好啰!黎咏梅有些颓丧的忖道。

「嗯,而且等妳帮我更完衣,还得帮我洗澡擦背。」靳茗祺说道,眼中充满着贼贼的快意。

「什么?」她大叫,满脸不敢置信。「不会吧!」

「妳没听错。」

「可……可是,少爷,男……男女授受不亲啊!你怎么能叫我帮你洗澡擦背?」她粉女敕的脸蛋因气愤而染上红晕,小巧的五官不自觉地皱成一团。

靳茗棋一瞧,嘴角不觉扬了扬。这几天看着这个小人儿在他的跟前晃来晃去,要不是手头正忙着处理一件紧急商务,他早就按捺不住的「蹂躏」她了,哪还能让她逍遥这么多天,而今晚,他根本不打算放过她了,因为随着时日增加,他发现对她的强烈欲求已快要决堤崩解了!

「没有人告诉妳吗?当人家的贴身女婢,无论服侍的主子是男是女,都要在心里将主子当成一个中性之人,没有男女分别,才能尽心尽力的做好分内的工作。」靳茗祺斜睨着她,脸不红、气不喘地由口中流利的吐出谎言。

「原来是这样啊!」皱起的五官舒展开来,黎咏梅的大眼中有着恍然的神色,单纯的心性让她立刻相信他的编造之词。

「明白了吗?」

她连忙点着头。

「既已明白,那就过来帮我更衣。」

「喔!」她一听,马上向前,站在他的面前,开始帮他解开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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