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男大失宠 第四章
第四章
果然,大明星到哪都是旁人注目的焦点,就算已经事过境迁,还是有好事者对媒体爆料,哪怕提不出具体的证据。
因此,今天得知媒体打来查证的林政源才会把骆杰叫来。
“怎么回事?有人说看到你带个小孩到医院挂急诊?”
“没什么。”
“没什么会有人向记者爆料?”
见林政源执意追问,骆杰才表示,“只是个朋友的小孩。”事情都已经过去,他无意多说什么。
“朋友的小孩?”语气明显充满怀疑。
对于一天到晚有澄清不完的蜚言流语,骆杰感到不耐。
“你该不是在外头有个什么吧?”林政源口吻微扬。
“你想到哪去了!”
林政源当然不认为他偷生了孩子,这么说只是想提醒他,外头有多少人睁大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确认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林政源才接着道:“我已经告诉打来查证的记者,那晚你在一个朋友的PUB里,记得别说错了。”
“知道了。”
因为当晚骆杰是在临时的情况下带孙士宇到医院就医,付的是现金,而非使用健保卡,因此尽管记者想查证也无从得知小孩的相关资讯。
“要没事,我去忙了。”对于三不五时得听人对他耳提面命,他已失去耐心。
林政源却还有事情想提醒他,“明天晚上代言的那场秀,那个小女模也会去。”
骆杰听到回头。
“厂商可能是想藉你们的绯闻炒作新闻,以吸引媒体的注意,所以才刻意安排她跟你一块走秀。”
“没向他们拒绝吗?”被人利用的蠢事一次就够了,骆杰可不允许再犯第二次。
“公司方面已经向厂商表达了立场,对方同意不会安排你们同台,但表示那小女模还是会出席走秀。”对此,基于双方各有各的考虑,经纪公司方面也不能太强势。
骆杰明白这层道理。“知道了。”
“记得,别再让记者逮着机会。”这才是林政源想提醒他的,毕竟树大招风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放心吧!”愚蠢的行为,他不会再做第二次了。
正如经纪公司所预期的,跟骆杰闹绯闻的新进女模凌巧巧整晚虽然没有机会跟他同台走秀,结束后却一直想找机会接近他,即使骆杰根本不想搭理她。
好不容易趁着骆杰上厕所的空档,凌巧巧终于逮着机会想单独跟他解释。
见他没有好脸色的就想离开,凌巧巧忙拦住,“骆杰,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听了直觉想笑,这些个试图接近他的女人都有读心术,个个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见她仍不让开,他冷道:“我怎么想你倒是很清楚。”
凌巧巧呼吸一窒,但仍不愿轻言放弃,毕竟演艺圈里要再找到像他这样条件的男人并不容易。
“我真的不知道记者为什么会在那里,我也是一直等到隔天早上看到报纸才晓得的。”原本是希望藉此造成既定事实,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看她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骆杰不禁怀疑自己当初怎么会以为她难得保有这圈子罕见的天真而对她有所好感?
“你当我骆杰是三岁小孩子?”他直言戳穿。
“我……”见他不信,凌巧巧心急的改口,“对不起骆杰,但是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是公司自己安排的,之前我也告诉过他们不要这样。”
一脸情真意切的表情,她真可以角逐最佳演员奖了,他在心里冷笑。
前一秒还表示不知情的女人,下一秒自己就认了,还把责任全推到公司头上,该说她太不精明还是过于急切?
“这么喜欢演戏,就去报名演员训练班吧!”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
凌巧巧情急的要再拦他,“不是的,骆杰—”
这时有人发现他们,连记者也过来了,“骆杰、巧巧,原来你们在这里。”
见到记者出现,凌巧巧连忙要掩饰心慌,不愿让人识破报纸上的绯闻只是空穴来风。
“因为我们—”
“只是上个厕所出来,外头就堵了一堆人。”骆杰不疾不徐地打断她试图编织的谎话。
“应该是两个人私下约见面吧!”有记者出口调侃。
凌巧巧听了,配合地要装出一抹娇羞,只是骆杰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面上无光。
“要见面的话,也是跟朋友。”
发问的记者像逮着新闻似的继续追问:“怎么,你们的交情不是很好吗?”
“交情那种事得套在朋友身上。”
这话说得让凌巧巧更没面子,她开口试着想要圆场,却听到骆杰冷淡地再补上一句—
“连朋友都谈不上,哪来的交情?”
说完他便走开,留下凌巧巧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记者。
撇除凌巧巧,整晚还是有许多人试图要接近他,不论男女都想从他身上捞些好处。
当然,骆杰并不会抱怨什么,事实上打从踏入这个圈子以来,这样的事情便一直在他身边发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了别人。
甚至,绝大多数的时候,他也很享受旁人对他献殷勤的态度,只是偶尔会感到倦怠,尤其是每天面对着许许多多虚伪的脸孔。
或许是经过刚才凌巧巧的搅和,影响了他的心情,让他突然对眼前的环境感到不耐,甚至觉得无趣。
周围来来去去的这些人里,真要说上真心的恐怕没几个,而且一定比不过那女人对他的态度来得真—她真的很讨厌他。
他在想什么?在这种时候,竟想起那倒胃口的女人,看来他是疯了。
不过撇开那个女人不谈,小宇倒是真心喜欢他,不带任何的企图。
跟周围的这些人比起来,待在那小鬼身边还乐得轻松自在,而且那小鬼对他唯命是从……
好,他决定离开这里,就当作是去探望那小鬼好了。
洗去一身的疲惫,孙怡娴从浴室走出来,头发已经擦干,她打算到厨房去喝杯水,才刚走到厨房门口,突然被里头的一抹身影吓了一跳。
“吓!”
那是昨晚在这里过夜的骆杰,睡醒的他,这会儿正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养乐多喝着。
见到她,他大剌剌地跟她打招呼,“早!”态度宛如在自个家里般自在。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不是不再有瓜葛了?
瞧她一脸意外,骆杰其实可以理解。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没想过会再来这里,昨晚一时兴起,原本只是绕过来看看小宇,没想到最后会顺应他的要求留下来过夜。
不过这女人的表情有必要这么吃惊吗?多少人想见他还不见得有机会,而她居然还摆脸色给他看,彷佛他欠她几百万似的。
因为她表现出来的态度让骆杰忍不住故意卯上她。“我在这里过夜。”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存心呕她。
孙怡娴果然被惹恼,“我说的不是这个!是问你为什么又来这里?”
“当然是来看小宇。”
她忍不住问:“我们跟你很熟吗?”哪需要他来看!
骆杰刻意纠正,“不是我们,是小宇。”
“你……”这家伙!“你到底为什么一直来这里?”三不五时就看到一个男人从家里的某个角落冒出来,实在让人很不愉快。
“不是说了吗?我来看小宇。”
“小宇不需要你来看他。”孙怡娴一口否定,不想听他一再拿儿子当作借口,在她家里出入。
“这话你最好是问过小宇再说。”骆杰回答得极有把握。
“我自己的儿子,我当然清楚。”孙怡娴其实知道自己站不住脚,但仍不愿承认。
“是吗?那你儿子说过,他喜欢一个人在家里过夜不需要有人陪?”
骆杰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在她心口上给予重重一击。她当然知道儿子这样的年纪需要有人陪,问题是,她必须工作。
不愿意在骆杰面前显露出对儿子的歉疚,更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心虚,她决定不再搭理他,反正他早晚会离开。
恼瞪了骆杰一眼,她便转身回房,没必要为了他这种人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
看孙怡娴理亏地负气回房,骆杰顿时感到得意,因为这次在她面前他占了上风。
虽然说吵赢她没有任何意义,但是骆杰就是忍不住得意,甚至因此开启了一天的好心情。
孙怡娴原本以为骆杰早晚会离开,因此没有必要浪费唇舌跟他做无谓的争吵。
没想到他是离开了没错,但过不了几天又会突然冒出来,把这里当成是自个家随意进出。
偏偏,她因为工作时间的关系,根本阻止不了他。
就算之后告诫儿子,但是儿子神情里的寂寞却又让她狠不下心来责备,以至于只能任由骆杰自由地进出她家。
这样的情况让孙怡娴忍不住要怀疑他到底有什么毛病?堂堂一个大男人,没事老爱跑来找个小孩玩。
想质问他的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逼自己咽下,因为每回面对他,最后都只会惹得自己不开心。
她甚至质疑他根本是存心折磨她,才会每每看她气得牙痒痒的却一脸得意样。
然而对骆杰而言,习惯了旁人的簇拥之余,偶尔也希望享受做回一般人的自在,不是因为他骆杰的身份,单纯只把他当成一般人来相处对待。
因为在这里能享受这份自在,他才会偶尔抽空过来,而小宇对他也总是报以最热烈的欢迎。
他也不得不承认,隔天早上孙怡娴见到他时的气恼神情也让他很享受,谁让那女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才存心想呕她。
两人之间就这么夹着孙士宇维持着奇怪的和平,就算孙怡娴心里不喜欢也没有再强行反对,毕竟儿子开心,她没有必要硬要让他难过。
一直到今天睡醒,她抽空整理家里,打扫到儿子房间时,居然在床底下的玩具箱里发现一瓶酒。
当下她以为应该不是真的酒,以儿子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问题是,那瓶酒却又真实地出现在她面前,即使心中充满疑惑,也只能按捺着等儿子回来。
孙士宇放学回来,孙怡娴立刻把他叫到跟前。
“孙士宇,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乍听到母亲叫自己全名,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因而露出不安的表情。
“这瓶酒是哪来的?”
看着母亲手里的那个瓶子,他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吞吞吐吐地回答,“是……是叔叔给我的礼物。”
“什么”
孙士宇试着想帮骆杰说话,“妈妈不要生气,叔叔是想赔我木瓜才给我的。”
孙怡娴听了更加瞪大眼,“那个神经病!”虽然早知道他脑袋有毛病,却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见到母亲生气,孙士宇更加担心,不知道自己是否说错话了,想要再帮骆杰说话,却因为不知道母亲生气的理由而无法开口。
为了这件事,孙怡娴甚至特地延后出门上班的时间,为的就是要等到骆杰,想跟他当面把话说清楚。
今晚正巧过来的骆杰没想到一进门居然看到孙怡娴还在家里,这时间她不是该已经出门上班了?
她一见到他,劈头就问:“你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骆杰一时反应不过来,孙士宇在一旁担心地喊他。
“叔叔……”
骆杰刚要将视线转向他,孙怡娴已按捺不住地发起飙来。
“莫名其妙跑到别人家里,又送小孩子这种东西?”他到底长不长脑啊!
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哪天儿子会被他带坏,所以她决定跟他把话说清楚,也趁这个机会彻底跟他做个了断,免得将来他一声不响离开后,儿子更加伤心。
以为她要说的是自己买给小孩的那些零食,骆杰也不客气反驳,“不过就是些吃的。”
亏这男人说得出口!“送小孩子酒叫不过是一些吃的?”就算他大明星生活糜烂,也不该离谱到这种程度。
骆杰这才注意到摆在桌上那瓶红酒有些眼熟。“呃,这个……”
“没错,就是这瓶酒,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现在他才明白她生气的理由。“那是因为那天情况特殊。”
“特殊到送个六岁小孩一瓶酒?”
“我有交代过那不可以喝。”骆杰直觉辩驳。
一旁的孙士宇虽然不明白大人争执的理由,但仍紧张得帮忙说话,“叔叔有说不可以喝,小宇也没有喝。”
只不过这样并不能减低孙怡娴的怒气,反而让她更加生气。既然知道不可以,为什么还这么做?
“你根本就不应该送小孩子这种东西。”
“都说了是因为那天情况特殊。”
“我看你根本是没长脑子。”
骆杰也知道自己给个小孩子红酒是夸张了些,但也不用这么说他吧。
他忍不住道:“就算我再怎么不对,也不过是一瓶酒,哪像你这个做妈的,总是把小孩一个人丢在家里过夜。”
孙怡娴立即回呛,“我是因为工作。”拒绝拿她的状况来跟他的相提并论。
“工作就可以拿来当借口吗?就可以把一个还在念幼稚园的小孩留在家里过夜?”
“不然你要我怎么样?什么事也不做待在家里,就会有钱自动掉下来?”她也不愿这样。
“就为了多赚几个钱,把小孩一个人留在家里,难道你不知道这年纪的小孩需要有人陪?”
她怎么会不知道,否则也不会纵容他来她家。
她忍不住开口驳斥,“像你这种人怎么会知道赚钱的辛苦?”
一个女人要养孩子还得生活,因为这样,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她,也不可能找到什么好工作,为了赚取足够的生活开销也只能选择到工厂上晚班,其中的酸楚不是他可以理解的。
“是啊,我是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有像你这种做妈的,也不担心把小孩一个人留在家里会发生危险。”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问题是,就算担心也没有办法解决,只能选择忽视这个问题,毕竟生活的无奈,让她没有办法多想。
而今,骆杰的指责却逼得她不得不面对心里的自责。
见孙怡娴说不出话来,骆杰得意的问:“怎么?没话可以说了?”
尽管满月复委屈跟辛酸,但就像他说的,在这点上,她确实是没有话可以辩解。
一旁的孙士宇见母亲沉默不语,感到不安,“妈妈……”也担心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他们争吵。
陷入自责情绪里的孙怡娴回过神来,对上儿子不安的神情,她勉强压抑情绪,“妈妈去上班了。”更不想将内心的脆弱摊在骆杰面前。
突然转开话题,骆杰一时反应不及,接着就看到孙怡娴抓起包包,无视他存在的就要出门。
就在她走过他身旁的那一刹那,他在她脸上捕捉到一抹故作的坚强,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太过份了,想要收回,却已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
顿时,心里不由得染上一抹懊恼,掩盖了前一秒堵得她无话可说的得意。
妈的!关我什么事?骆杰在心里低咒。
孙士宇看母亲头也不回地出门,叔叔又一脸懊恼的神情,“叔叔……你跟妈妈吵架了吗?”他担心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骆杰这才注意到他不安的神情,尽管心情也不好,还是叫他,“过来。”
他听话地走了过去,脸上的神情还是不安。
见他这样,骆杰忙说道:“没有,叔叔懒得跟你妈妈吵架。”
孙士宇的表情看来并没有被说服。“可是……”
无意让他担心,骆杰念头一转,改口说:“你妈妈大姨妈来,心情不好。”谁教她没事干么为了瓶酒跟他吵。
这话听在孙士宇耳里,却不能理解,“什么是大姨妈?”
“就是……反正就是女人的毛病,等你长大就会知道了。”
他虽然还是不明白,但心里也希望是像叔叔说的这样,妈妈只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