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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风追爱 第四章

次日中午;在匈牙利大奖赛正式举行前的半小时,刚结束了一圈试跑将车驶回检修站的晓特·格兰度一停下车,就有种奇异的感应窜上心头,抬头向前一看,心头立刻剧跳起来。

即使外面正是阳光炽盛,身穿黑色西装被保镖簇拥着伫立在前方的东方男人仍然给他一种与黑暗混为一体的错觉。

伊藤龙一郎全身散发出迫人的气息,向后梳拢的整齐黑发,看不出喜怒的英俊五官,深晦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抿紧的唇瓣,由检修站外射入的阳光今他在光暗反差下彷如一具陰森森的雕塑。

在他陰霾的气息下,晓特顿觉手脚僵硬,头盔下的眼睛呆滞地睁大上贬不眨地看着伊藤龙一郎伟岸如山的身影渐渐迫近。

走近车身,伊藤龙一郎伸手扯着他黑金色赛车服的前襟、不理会四周的惊呼声,硬生生地将他自驾驶座中揪出来。

晓特还未来得及惊讶,已发觉自己被他惊人的臂力扯出了车外。

「你干什么?」他惊怒交杂地大叫,扭动身躯,自伊藤龙一郎手下挣月兑。

「我有话想与你说。」伊藤龙一郎冷冷地松开手,晓特看着他陰霾的脸色犹疑一下,才道。

「……到里面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检修站最里面行去,其他技术人员都知趣地走开。

伫足一角后,晓特月兑下头盔,随手拨起额前的刘海,道。

「你要说什么?说吧!」

回应他的是空气中的一片沈默,伊藤龙一郎以深沉的眼神如捕捉猎物般盯紧他不放。

被瞪得心慌意乱的晓特勉强压下慌张,勾起红唇,意图带出比较轻松的气氛。

「你不是很忙吗?为什么会来找我?」

「……」

仍然是死寂的气息,晓特觉得自己的心脏得正心虚得枰枰作响,犹疑了半晌后,嗫嚅着声音说。

「我知道……昨天,是我……太过份……」

「那是你的真心话吧?」伊藤龙一郎打断他的说话,冷冽如冰的声音令晓特手脚僵硬,霎时不知所措,咬一咬唇,放软了声音道。

「龙一郎,说了那种话,我心中也很不安」和伊藤龙一郎间近乎决裂的对话,确实令晓特在昨天一整天的排位赛中都显得忐忑不安。

他不是真想与伊藤龙一郎吵架的,但是……

此时他抬起眼帘,琥珀双眸内只见一片混乱。伊藤龙一郎伸出右手抚上他光洁的侧脸,冷声说。

「不安到昨天的排位赛只拿到第三名,是不是?」

粗糙的指月复沿着深刻的轮廓小心描绘。用俊美的外表包裹着自私、自我的内在,这就是他爱的人,晓特·格兰度的真正面目。

他早就知道自己绝对比不上赛车在晓特心中的地位,但是当他在电话中得到明确的回覆时,仍然感到身上的血液霎时凝结起来。

深沉的眸子倏然紧缩成锐不可挡的利箭,刺向眼前的晓特。

「龙一郎,你……」晓特退了一步,眼前人隐藏在平静冰面下的陌生令他不知所措,逃避地向外面看一眼后,说。

「比赛要开始了,我们还是迟点再谈吧!」

看着他提起头盔向车辆走去,伊藤龙一郎伸拉着他的手阻止。

「我要你退出!」

命令似的斥喝,令晓特心中亦冒起了怒火,心忖:自己都已经处处退让了,他还想干什么?

竖起眉头,回头瞪视强行拉住他的伊藤龙一郎,眼内迸发出金光。

「好吧!我正式为昨天的事道歉,对不起!可以放开我了吗?我要去比赛了。」

「我要你退出!」五指如勾,伊藤龙一郎仍然不放,只是将刚才的要求再重覆一次。

晓特着急地看一眼时间,大吼一声。「不可以!」说罢用力一扯,终于自伊?倭?焕墒窒抡跬芽?矗??贤房??芬膊换氐叵虺瞪碜呷ァ?

意料之中,斩钉截铁的回答反而叫伊藤龙一郎回复了平静,他没有追上去,只是以深晦的眸子凝视着他上车,驶出检修站,说不出的挫败感浮上心头。

在由赛车的引擎和热情的观众一同制造的烦嚣中,静立于检修站中最陰暗的一角,伊藤龙一郎自嘲?毓雌鹆俗旖恰?

昨天放下电话之后,他当着众人的面前,发狂地将满个会议室的桌椅砸坏。

推开要务,不顾一切地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赶来匈牙利,为的就是与晓特再次争执吗?

向来坚挺的肩膀不禁气馁地垂下,他早知道晓特绝对不会听从他的劝说放弃赛车,却仍然不断提出。

他一直希望只用言辞去说服晓特,以免在两人之间造成太大的裂痕。现在看来,这一种平和温吞的手段或许已经到达极限了……

对于胆大妄为的晓特,需要用的可能是另一种方法,垂在身侧的大手捏成斗大的拳头,伊藤龙一郎悄悄地下定了决心。

大约两个小时过去,对于提着头盔再次出现的晓特,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话。

「我会立刻中止对车队所有的资金赞助。」

在情绪困扰下,只得到第八名的晓特本来已经不悦之极,闻言,努起唇,耸一耸肩,讪笑着说。

「你以为有用吗?我不是几年前的无名小子了,以世界冠军的名头,多的是人争着为我出资。」

面前情人近乎嚣张的态度,伊藤龙一郎勾起薄红的唇,展现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

「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有这一个胆量!」

「你!」晓特倏时睁圆了眸子,向伊藤龙一郎狠狠瞪眼。对方毫不动摇,冷俊严肃的五官彷如石雕,流露出坚硬的线条。

在绝对有威胁感的说词下,晓特不得不稍稍动摇,懊恼地掷开手上的头盔,左手插入彷如金丝似的卷发内,的琥珀瞳孔恨恨地看着满是灰尘的地面。

「为什么你总是在逼我?」

又恼又恨的语气、孩子气的泄忿动作,对伊藤龙一郎来说都异常地熟悉,只是这一次他再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

他早就了解,宠爱、放纵应该有一个限度,现在就是实行的时候。

「我不是逼你,只是要你信守三年前许下的承诺,退出!」

伊藤龙一郎永远都记得在三年前发生的意外。

在三年前的一级方程式大赛第十三站的比赛,晓特驾驶的赛车在驶向终点前与后车相撞,车身被撞翻,在空中转了两个圈后,落到草坪。

车体严重解体,冒出浓密烟雾,很幸运地,晓特在起火爆炸前爬离了废弃的车身。

一直坐在观众席上观看比赛的伊藤龙一郎亲眼目睹他浑身是血地被担架抬走。

后来到医院探病时还可以与断了腿躺在病床上的晓特谈笑生风的伊藤龙一郎,在看到那一个被当成病房的摆饰放在旁边,凹凸不平的头盔时,郁抑的情绪才完全地爆发出来。

没有人可以形容那一刻的伊藤龙一郎有多激动,而面对不再冷静的情人,晓特只有承诺退出赛事,以平复他的情绪。

当然,当时的晓特并不是真心许下承诺,之后更将伊藤龙一郎要他实践承诺的要求一次又一次成功驳回,但是,此时他却有一种无法应付的感觉。

浓而锐利的眉头下,深沉的眼神彷佛要将他侵吞噬尽,晓特已经被对方的气势完全压倒,好不容易才说了一句。

「……龙一郎,我永远不会为了爱情改变我自己。」

「但是,我会改变你。」由喉头吐出的沉着嗓音带着惊人的自信和无坚不摧的锋利,晓特倏然觉得自己成为了被利箭射中的飞鸟。可怕的压迫感,令他手脚僵硬动弹不能。

看着他覆在美丽的金发下,发白的俊脸,伊藤龙一郎从容地笑了起来,缓步走过去搂着他的肩膀。掌心下的结实肌肉似乎正在轻轻颤抖,诉说主人的心情翻腾不安。

知道自己将他吓得不轻的伊藤龙一郎,怜惜地为他拨好发丝,放软了声音说。

「我知道你累了,先去吃饭,再回答我。」

晓特缓缓地抬起金黄的眼帘看过去,情人隐藏在温柔表情下的霸道令他又是一阵颤栗。

之前不祥的预感彷佛要实现了,他正处于昏暗的雾影之中,被伊藤龙一郎宽大的手掌牢牢拿握,无法挣月兑。

◇◇◇

艳丽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榕荫挥洒在红顶白瓦的西班牙式别墅之内,在人口密集烦嚣的东京内,这一幢占地几十万尺的平房就彷佛是遗世而独立的一片乐土,在清凉陰郁的绿意中静静舒展它的美态。

别墅的内部装潼柔合了西方和日本室内设计的特点,在精致的七彩琉璃器具和高脚镶花家具中营造出悠闲高贵的气息,令踏入别墅的所有人都会不自禁地整理仪容,小心礼仪,免得令自己成为其中突兀之处,不过,有一个人很明显是例外的。

「喳喳!喳喳!」匆忙而沉重的步履,运动鞋在高价的排木地板上造成刺耳的声音,在走廊上来回的保镖和佣人们都见怪不怪地继续工作。

身穿白色针织外衣,休闲长裤的晓特一手拿着报纸,怒气冲冲地向长廊尽头的扇形大门走去。

随着他匆促的动作,金发在空中飘扬出闪耀的动人光彩,晓特一脚踢开书房门大叫。

「龙一郎!」

如箭般冲到半圆形的书桌前,「啪!」的一声将报纸丢在伊藤龙一郎面前。

正在签署文件的伊藤龙一郎百忙中抬起眼角,向报纸上的大字标题一瞄。

「因资金问题格兰度车队将退出F1大奖赛?」

写得倒是不错,不过,若将不确定的问号?某煽隙ǖ母刑竞啪透?昝懒恕?

晓特见他只是随便看一眼就继续埋首工作,气得竖起了眉头,一手大力地拍在桌面。

「你到底想怎么样?」

抖动的桌面令伊藤龙一郎无奈地停下笔,抬起头来,柔声说。

「晓特,你要知道写这一篇报导的是记者,不是我。」

「你敢说不是你散布消息出去的?」

而对愤怒的质问,伊藤龙一郎只是从容地耸一耸肩,迂回地回答。

「报纸上写的都是事实吧?车队的确是有资金问题。」

「都是你做的好事!」看他神态轻松,晓特更是怒不可遏。

在上星期匈牙利大奖赛之后,伊藤龙一郎不但立刻撤资,派人,请退车队的技术人员,还迫令其他赞助商同步中止赞助合约,更将不稳的消息大肆散发出去,导致人心惶惶。

一级方程式赛车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昂贵的运动,动辄千万,资金一流失,车队就立刻出现周转不灵的问题。

「你到底知不知道,中途撤资,你损失会有多大?」事实上,此时撤资不单止损害车队,对伊藤龙一郎来说,亦会造成重大的资金损失。

晓特实在不明白,一向理智的情人,为什么坚持要做这一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晓特,我每年投入车队的资金少说也有四亿欧元,足够去开拓世界上任何一门比赛车更加有利润回报的生意。」

伊藤龙一郎用右手转动着金笔,舒适地倚在真皮椅背,漆黑的眼眸在晓特脸上温柔地流转,悠悠然说道。

「反正赛车也只是一项烧银纸的运动,我不介意再损失最后一次。」

闻言,晓特气得在唇边骂了一声,再提起另一个问题。

「那你凭什么代我向体育委员会提请退出要求?」

「我有吗?」伊藤龙一郎无辜的语气引起晓特极大的反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内霎时泛起了耀目的金光,吼叫起来。

「别装了!今天早上,我收到委员会的电话,他们问:格兰度先生,你确定要中途退出吗?」

激动的语气,张牙舞爪的神态,叫伊藤龙一郎忍不住叹一口气,反问。

「就算我不提出,你有办法继续比赛吗?在资金、技术人员都没有的情况下,单凭你的技术可以比赛吗?」

彷佛是老师对不听教的学生一般谆谆善诱的语气,今晓特为之气结,倔强地捏紧拳头。

「就算要我自己出钱,我都一定会继续下去。」

单是他的年薪已是四千万欧元,还有其他的广告收益,几年来银行帐户里的存款不断增加,应该可以让车队支撑到今年的比赛完结。

闻言,伊藤龙一郎勾起唇角笑着拿起放在桌面上的电话,拨通后,低声说了几句,将电话筒递到晓特面前。

看着他神秘的表情,晓特的眸子疑惑地转了几圈,不解地接过电话,贴近耳边。

「你好!格兰度先生,很抱歉阁下的帐户已经暂时被冻结,如有问题,请……」

银行服务员有礼的平整嗓音令晓特倏然手脚僵硬,如堕冰窖,失色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前方的伊藤龙一郎。

迎接他惊慌失措的眼神的是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涛的声音。

「这间银行的主席与我有点交情。下一次我会建议你使用瑞士银行,他们比较可信。」

伊藤龙一郎顿一顿后,接着说。

「我会另外替你开一个户口,一千万之下的……」他还未说完,晓特已气得将电话丢向他带着刺眼笑容的俊脸上。

「王八蛋龙一郎!」

伊藤龙一郎俐落地接着电话筒,再次抬起头,晓特已经一边骂,一边向走出书房。

「要出去吗?别太晚回来,我等你用晚餐。」

身后悠然自得的声音今晓特显得更加恼怒,加快脚步向外面走去,将一路上的摆饰踢得呼啪作响。

刚巧与他擦身而过的京幸村象徵式地叩叩门,站在门边,向伊藤龙一郎提问。

「要不要追他回来?」

伊藤龙一郎摇摇头,敛下浓密的眼帘,将注意力放回桌面的文件上。

「等他冷静一下。」晓特有时候与任性的孩子没有分别,他总不可能事事兼顾,只要在事后好好哄他一下便成了。

心烦意乱的晓特在东京内乱跑乱撞,最后找着一家酒吧,一头撞进去,坐在吧台前一口气就饮了两杯伏特加。

正棒着第三杯酒在吧台前喝着闷酒,身旁突然暗影浮动,一声优美动人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在喝酒?」

晓特头也不抬就骂一句。「废话!」

动人的声音毫不退缩,反而再问。

「好大的火气,你心情不好?」

不堪烦扰的晓特转过头去,斥骂的说话还没说出来,便因眼前熟悉的脸孔而『哦』了一声。

「伊娃?原来是你。」

剪裁轻薄如羽毛的短发整齐地贴在小巧的脸蛋上,穿紧身短裙的蓝眸美人向他笑一笑。

「正是!好巧呢!」

两人高举酒杯,在动听的碰撞声响中打个招呼后,晓特再次模着杯底,沈默下去。

静视他明显带着失落的身影半晌,细细思量后伊娃美丽的脸孔上勾起一抹甜笑。

「既然你有时间饮闷酒,可以实现你的承诺,请我吃晚餐吗?」

晓特举起酒杯再喝一口,却不答话。

「你到底要不要请我吃晚餐?」褐发蓝眼的美人儿软言催促他回答,并调侃地说。「不是怕你的情人吃醋吧?」

在激将的说词中,想起临出门前伊藤龙一郎气定神闲的表情,霎时间晓特确实有点头答应的冲动。

转念间又将冲动压下去,凝起姣美的眉头,抬起头?矗???矍暗牧鹾#?孤冻鲆凰?饷⒄照盏捻?樱?桃闪艘换岫?怠?

「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闻言,伊娃美丽的蓝眸惊异地瞪圆,强笑着模着发际,眼前长相俊朗的金发男子的洞察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刚才我已经奇怪,在赛车场遇到可以是巧合,但是,在东京的酒吧也相遇,却似乎不可能。」

琥珀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伊娃脸上掩饰不到的微妙惊慌,本来只是凭着敏锐的本能,感到其中不寻常之处而产生的疑惑,从中得到了证实。

「你有什么目的?」言犹未止,一种硬物就抵在他的腰侧。垂头看去,在外套掩饰下露出的小截铁黑色枪身,正在作出无声的威胁。

「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在刻意压低的甜美嗓音中,晓特的脸色微微一沉,颊上泛起薄怒,只是苦于身侧的威胁,不敢反抗。

脸上挂着微笑的伊娃从高脚椅上站起来,亲蜜地勾起他的臂膀,向外走去。

外人看去两人就状似一对神态亲昵的情侣,事实上,虽然软玉在侧晓特却是苦在心头,只是腰际一直被枪口牢牢抵住不敢有半分反抗。

伊娃小心地制约身侧的挺拔身影,刻意带着他在横街窄巷里转了几圈后,走进一间环境幽暗的西式小餐厅。

餐厅内不见半个侍应,似乎已经打烊,只有角落里长方形餐桌上的两盏吊灯闪亮着晕橙的光芒,灯下早坐了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国字口脸,长相朴实的亚洲人。

「过去吧!」

在枪口的胁迫下,晓特噘着唇瓣,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那名男子看见他在伊娃的胁持下走来,立刻起身,表情似乎也甚是讶异。

「被揭穿了吗?」

「唔。」伊娃点点头,将枪收起,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同时对晓特·格兰度说。

「请坐吧!我们只是有事想与你谈谈。」

知道对方随时会再拔枪的晓特无奈地耸耸肩,乖巧地坐在对座,心中却不免后悔,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出来?

表面上,英俊的脸孔上并没有泛起愤怒,而是眨眨眼,俯身问。

「你是绑匪,还是警察?」

刻意压低的声音和泛满了好奇的俊脸,令伊娃怔仲了片刻,从手袋取出证件放在桌面。

「我们是国际刑警,他是我的拍挡武田先生。」

脸孔方正?哪腥艘嗤?绷脸鲋ぜ???亍じ窭级人媸帜闷鹱烂嫔系闹ぜ??蚩?戳肆窖郏?谥朽??杂铩?

「难怪龙一郎说,你不像车手。」说罢,又不悦地抿紧红唇,心忖:又被他说中了,讨厌!

看着坐在对面的一双男女,晓特的心情渐渐回复从容,既然是正义的朋友。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随手将证件丢开,红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原来是伟大的刑警小姐,我还以为是绑匪或者恐怖份子呢!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明显的讽刺今伊娃美丽的脸孔上泛起无奈的苦笑。

「我本来是想用和平手段请你来的,但是……」

洁白的手在空中挥动,晓特不耐地打断她的解释。

「重要的是你的目的!说吧!」

镶在美丽脸孔上的蓝眸与身侧的男人对视片刻,斟酌了一会儿后,伊娃轻声问。

「有否听过一种新的毒品叫『极乐』?」

晓特摇了摇头,不是他自夸,为了保持身体的优越机能,多年来,他从来未曾接触过毒品。

夸张地挑起了弯眉,伊娃不可置信地说。

「『极乐』是伊藤龙一郎旗下的新式毒品,你竟然不知道?」

闻言,晓特的眉头稍稍凝聚,在好看的鼻梁上做成几道幼纹,心知成功地引起了他的兴趣后,伊娃取出一叠文件,将有关『极乐』的资料缓缓道来。

原来『极乐』是一种新兴的毒品,呈结晶状,可以口服或者注射。

服后会随每个人的特质产生不同的反应,可能是高潮式的块感,亦可能是安静祥和的幻觉。

服用者产生的中毒现象比传统的毒品更加严重,随着服用的时间渐长,药量亦同步增加,由起初每次可能是二,三克的份量里续倍增加。

而且断药三日后出现的四肢痉挛、怞搐、恶心、绞痛等现象,几乎今所有的戒毒者无法忍受,只有再次求助于『极乐』。

「……至今成功戒毒的人数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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