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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妻入瓮 第七章

陈氏夫妇来来回回往浴桶里注满热水,见浴桶已半满,南宫绫赶忙道谢,“有劳陈大哥、陈大嫂了。”

“哪里,有什么需要,玉夫人只管跟咱们说,咱们先出去了。”陈氏夫妇客套一番后,便乐呵呵的提着桶子走了出去。

昨夜这两个陌生男女突然来借住,那玉公子一出手就是一锭银子,请他们沿着江边找回马车,两人的行囊完好如初,他便又大方的再赏了两绽银子,光是这三锭银子便足够他们吃喝好几年,这样的客人他们怎敢怠慢,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呼他们。

待陈氏夫妇出去后,南宫绫走到床榻前,轻声对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玉如意说:“相公,热水准备好了,我扶你过去沐浴。”

徐徐张开那双狐媚的眼,玉如意慵懒的伸出手让她搀扶起身,赤着脚来到浴桶边,他很自然的张开双臂,让她为他除上的衣物。

南宫绫低垂着脸,面红耳热的月兑下他的衣裳,扶着他跨进浴桶坐下,纵使这不是她第一次看他的果身,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双颊滚烫。

坐进浴桶后,玉如意斜瞄着她,勾唇笑道:“绫儿,你也一块进来洗吧。”

“不用了,相公你快洗吧。”她飞快拒绝,接着想到什么,忍不住叮咛,“当心别碰到肩上的伤口。”

被她拒绝,他不满的微眯了眼,朝她身上嗅了嗅,嫌恶道:“啧,你身上臭死了,还不快进来洗干净。”

闻言,南宫绫盖红了脸,飞快的低头闻了闻身上,她哪有他说的那么臭?

“你自个儿是闻不出来的,快点过来,我帮你月兑衣裳,我们一起洗。”说着,他的眼神难掩兴奋。

她警戒的往后退了几步,“我等相公沐浴完再洗。”

见她一再违逆他的话,他脸一沉,须臾,又改口说:“罢了,你若不一起洗就算了,你瞧我肩上有伤,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我哪有力气自个儿洗?你过来帮我洗吧。”

“可是……”

见她仍有迟疑,玉如意长睫垂下,语气满是哀怨,“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想帮我,我也不好勉强你,我就自个儿洗吧,要是弄湿了伤口加重伤势,我也只能怪自个儿笨,怨不得别人。”

南宫绫轻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后妥协了,“让我帮相公洗吧。”明知他也是故意的,但只要一想到他会受伤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她就没办法丢下他不管。

“娘子真好。”玉如意立刻笑开了脸,在她走过来时,猝不及防的勾下她的脖颈,在她粉唇印上一吻。

“你规矩一点。”她红着脸娇斥。

“我为什么要规矩一点?你可是我的娘子,我不能碰你吗?”他改用双手捧住她的脸,说完又啄吻了她的唇瓣好几口。

“你受了伤,不好在浴桶里待太久,若是着凉了就不好了。”南宫绫又嗔又羞,心头却又隐隐泛起一丝甜蜜,拿起皂角和巾帕,开始为他擦洗身子。

怎知他明明受了伤,手还是非常不安分的模着她的脸,然后抚向颈子,再慢慢探进衣内,她羞红了粉脸,急忙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乱模,板起脸,正色说:“你若是再乱来,我就不帮你洗了。”

“娘子真小气,模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他不满的抗议。

她不理他,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以很快的速度替他擦洗完毕,接着拿来一条干净的帕子。“好了,你起来吧。”

玉如意跨出浴桶,见她专心的替他把身子擦干,表情非常严肃,看不出丝毫波动,他无趣的撇撇嘴,等她替他把衣服一件件穿妥后,他的眼眸瞬间一亮。

“我洗好了,换我帮娘子洗吧。”他兴匆匆的说。

南宫绫毫不迟疑的一口拒绝,“无需劳烦相公,我没受伤,会自个儿洗。”

“那你快洗呀,趁水还热着。”他催促着,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就要替她月兑衣。

她慌张的避开他,隔着一张桌子与他对峙。“相公,你身上有伤,先回床上休息吧。”

“沐浴完,我觉得精神好多了,也比较有力气,娘子就让为夫的帮你沐浴吧。”他的语气极为暧昧,笑容更是邪魅。

他往右进一步,她便也延着圆桌向右移一步,两人隔着桌子,就这么追逐了好几步,他终于耐心渐失。“你立刻给我过来!”

要不是他受了重伤,懒得出力,哪容得了她这般撒野。

“不要。”她难得大胆的拒绝他的命令。

“你说什么?”

“我不过去。”南宫绫仰起脸,非常坚决。

其实她虽然大概了解他的脾性,但对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微的恐惧,不过这次他愿意舍身救她,就表示他绝对不会伤害她,所以她心中的畏惧消去大半,甚至还敢出言顶撞他了。

玉如意陰森森的眯起眼。“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胆?”居然敢忤逆他?

“我是很想吃,不过买不到。”她神色镇定的回答。

“你……”狠狠瞪她一眼,下一刻,他却突然纵声大笑。

南宫绫惊疑不定的望着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你以前像个马屁精,只会挑好听的话说,这会我居然胆敢跟我顶嘴了,很好。”

他这是在称赞她吗……冷不防想起一件事,她神色紧张的说:“相公,今天的解药你还没有给我。”

玉如意眉一挑,走到床边,从包袱里模出个瓷瓶,倒出一颗药,再走到桌边要递给她。“拿去。”

她不疑有他,向他走近一点,伸手准备接过,他便趁机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南宫绫没有防备的低呼一声,“相公!”

他轻柔的含住她的唇,下一瞬,放肆的缠吻着她。

她来不及挣扎,便陷进他骛猛的吻里,他仿佛要掠夺她的一切,狂烈得令她窒息,她情不自禁住他的后颈,努力回应着他,才不至于被那汹涌袭来的吻给淹没。

片刻,玉如意放开她,在她耳畔低喃一句,“你快熏死我了。”

“……”她原本还陷在方才的缱绻甜蜜之中,听到他这么说,她先是一愣,随即羞怒的用力推开他,娇嗔道:“熏死你最好。”

他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开心的放声大笑。“熏死我,你就变寡妇了,你舍得吗?”

她难得看他笑得这么开怀,邪魅中透着抹天真,教她一时痴了,须臾,仿佛被他感染了笑意,不禁也展颜而笑。

随他吧,他高兴就好。她在心里纵容的这么想着。

倒了怀水服下那颗解药后,她暗暗觑了一眼搁在床上的那只药瓶,她真是笨,昨夜陈大哥、陈大嫂替他们将马车找回来时,她去车上取包袱时居然忘了拿走那瓶解药,若是有了那些解药她就可以不再受分控制了……

这念头刚掠过,她又暗骂了自己一声——南宫绫,你还是不是人,他为了救你身受重伤,你怎么可以丢下他逃走?

她连忙用力甩头,想将这个坏念头甩开,转头一看,只见玉如意打了个呵欠,躺上床,似乎是倦了。

见他闭上眼,好像真的准备要睡了,南宫绫望了一旁的浴桶一眼,耐心的等候片刻,才试探性的问道:“相公,你等下想吃什么?”

她又等了一会儿,他仍没有回应,心付他可能睡着了,她这才悄悄直到浴桶边,轻声的月兑下衣物,跨进浴桶里沐浴。

她真的很臭吗?她一边嗅闻着自己的身体,一边仔细清洗着。

床榻上的人,无声的睁开双眼,唇瓣噙着一抹惬意的笑,偷看她,眸底荡过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

“相公,今晚的菜不好吃吗?”发现他吃得很少,南宫绫忍不住问。

“我没胃口,不想吃了,你把饭菜收下去吧。”

“要不我去熬些粥?”见他脸色不太好,她有点担心。

玉如意烦躁的吼了声,“我说我吃不下,你没听见吗?”

轻咬了下唇,南宫绫默默起身,静静的收拾桌面,将剩余的饭菜端出去。

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玉如意张口想解释,但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他心绪烦乱的直到敞开的窗前,皎洁的圆月高挂夜空,那银白的辉芒,刺痛他的眼。

他用力的把窗户甩上,两手按着胀得发疼的太阳袕,努力遏止体内奔窜着的狂躁之气。

他讨厌月圆之夜,每逢月圆,总会勾起他想遗忘却永远无法忘却的恐怖往事,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拿箭将那枚碍眼的月亮给射下来,最好世上再也没有月亮这种东西。

也许是受了伤,令他的自制力大为降低,他的脉搏狂跳,血液似在沸腾,他想杀人,想嗅闻那浓得腥甜的血腥味,好满足他的饥渴。

他下意识的朝房门走去,当南宫绫打开房门时,他也正巧抬手要开门,两人一里一外站着,面面想觑。

见他双眼发红,神色不太对劲,她有些担心的问:“相公,你怎么了?是伤口在痛吗?”

“不是,我想到外面走走。”

“我陪你去。”她立刻说。

“不需要。”他一口回绝。“让开。”

她没有退开,依然关心的望着他,“相公,你真的没事吗?眼睛好红。”

“我说我没事,你快点让开。”他非常不耐烦。

见他这样,南宫绫不放心的伸手探向他的额,在触及他的那一瞬间,被他用力挥开了手。

“不要碰我!”玉如意脸色极为陰沉。

“相公,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的反常令她不安,他眼里闪烁的凶光更教她害怕,但是她没有退缩,只是担忧的注视着他,企图想找出令他变得如此奇怪的原因。

“你不要管我,走开!”他推开她,大步往外走,体内叫嚣的狂暴就快要按捺不住了,但他不想伤到她,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任何人发泄,但只有她,他不愿伤她一丝一毫,所以此时此刻他绝对不能留在她身边,因为他无法保证失去自制力后,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会令自己后悔的事。

南宫绫被他一推,跌坐在地,见他大步离去,她急忙爬起来追了上去,想问清楚。“相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回头朝她怒吼一声,“你不准再跟来!”

“为什么?”

他眼神陰惊,“你再跟来,我会……杀了你!”

他狠绝的话,令她悚然一震,呆愣在原地,他可怕的眼神,更让她背脊发寒,然而这样情景,她却觉得好熟悉,好像之前也发生过……

她记得那天晚上,他也是眼底泛着血丝,目露凶光的看着她,也记得他那里弄伤了自己,还说——若是我不伤害处个儿,就会想杀你,你想被我杀死吗?

她朝着他的背景大喊,“相公,你想听歌吗?我唱给你听。”

接着,她毫不迟疑的唱起那晚曾唱给他听的安眠曲——

“星儿亮,蝉声啼,娘的心肝儿乖乖睡,梦里有花也有糖,月儿亮,蛙声鸣,娘的心肝儿快快睡,睡一觉,大一寸,将来长大嫁个好儿郎。”

听见这轻柔的歌声,玉如意渐渐放慢了脚步,而南宫绫见状,则一边唱着曲儿,一边缓缓朝他走去,走到他身后,她轻轻从背后拥住他,温婉的嗓音没有停过。

她的歌声柔如三月春阳,回荡在他耳畔,慢慢驱走他体内的戾气,他长睫轻掩,神色已比刚才平和许多。

感觉到他背上的肌肉渐渐放松,南宫绫直到他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微笑的说:“相公,你困了,我们回房吧,我唱歌给你听。”

说完,她便牵着他,两个人慢慢走回房间,扶他躺上床后,她就躺在他身边,手轻拍着他,继续轻吟着安眠曲,想哄他入睡。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有了上次的经验,她知道只要让他睡着,就能平安的度过这一夜。

玉如意微闭着眼,片刻之后,缓缓开口,“你不要怕我,因为今晚是月圆之夜,我才会这样。”

既然他起了头,她便顺势接腔,“为什么是月圆之夜?”

她等了好半晌,都没听见他的回答,她本以为他大概又不想说了吧,可没过多久后,玉如意低沉的嗓音缓缓逸出来——

“因为我就是在月圆之夜咬断了那个老妖婆的咽喉,她身上的血霎时溅满了我的脸,你知道吗?当时热烫的血洒在我脸上,我一点都不害怕,我只想笑,拼命的笑,因为老妖婆终于被我咬死了,她再也不能吸我的血,我不用再像个猴子一样,被她囚禁在地牢里,每个月被她抓出去吸一次血。”

听懂他是在说年幼时的可怕遭遇,南宫绫既惊骇又心疼。“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

提及往事,玉如意妖美的神色有一丝恍惚,接着露出狞笑,“就在那天,她说她有皱纹了,喝我们的血已经不能防止她变老,所以她要生吃我们的肉,这样才能延续她的青春,哈哈哈哈……”

说到这儿,他突然凄凉的大笑,过一会儿才又续道:“你知道吗?那老妖婆以为自己是白骨精,而我们是唐僧,只要吃了我们的肉,就能让她长生不老,永保青春……”他神情有些狂乱,还比手划脚起来,“然后,她拿起一把刀,抓起一个孩子,用刀割下一块肉塞进嘴里……”

南宫绫再也听不下去了,红着眼眶紧紧抱住他,“不要再说了,相公,那些可怕的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想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她再也不能伤害你!”想到他年纪这么小,就经历了这么恐怖残忍的事,她心疼得整颗心都揪拧了。

“她死了吗?”玉如意失神的喃喃自语。

见他神色迷离,似乎还陷在过去可怕的梦魇中,她温言哄着,“对,她被咬断咽喉死了,再也不能伤害任何人了,你也不用再怕她了,以后每个月圆之夜,我都会像这样唱歌给你听,没事了、没事了……”

不忍心他一再被过去的魔魇纠缠,南宫绫拥着他,轻声再唱起安眠曲。

他才不怕她,是他咬死那老妖婆的、是他咬死她的……他把头枕在南宫绫的颈窝,听着她轻柔的嗓音,就这么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慢慢睡去。

南宫绫望着他的睡容,想起他的童年,心疼的眼泪不禁从她眼角无声的滑落。

她决定要陪在他身边,每次只要月圆之夜,她就用她的歌声抚平他曾经经历过的伤害,她相信总有一天,一定能彻底驱走一直纠缠着他的可怕过去……

这一夜,南宫绫暗自在心中下了这样的决定。

“噫,要上路了,可是相公,你的内伤都好了吗?”一早起来,听见玉如意说要动身了,南宫绫有些吃惊。

“就算我是神医,那么重的内伤也不可能马上就治好。”

“那为什么要现在上路,你的身子受得住吗?”她不解的问。

玉如意一脸嫌恶,“再待下去,我的身子才会受不了,这里的米饭难吃,床板又硬,天都还没亮,鸡便鬼叫个不停,吵死人了。”

“好吧,那我去同陈大嫂他们说一声,待会就离开吧。”南宫绫唇瓣噙笑的睇了他一眼,见他又恢复往常那副挑剔刁难的高傲模样,她欣慰的想着,这才像他呀,若是可以,她再也不想看见昨晚那样的他。

“你笑什么?”玉如意叫住正转身准备走出房间的她。

她回头道:“我在想,相公你的精神好像恢复不少,想必伤也好了很多。”

“是好了些,但还没完全复元。”他立刻有些虚弱的又再躺回榻上。

她紧抿着唇忍住笑,没有拆穿他,善解人意的说:“那相公你先歇着,我同陈大嫂他们道过谢,整理好马车再扶相公过去。对了,还得跟陈大嫂多要条被褥辅在马车里才成,免得一路颠簸,让相公的伤又变严重了。”

他轻哼一声,满意的点点头,“嗯,你快去快回。”

“我知道,弄好就马上回来。”打开房门走出去,温暖的晨光洒在脸上,她菱唇轻扬,眉眼含笑,觉得自个儿的未来就天上的灿阳一样,充满了希望。

就在昨夜,她决定要陪伴玉如意一生后,她的心里便不再有疑惑和不安。

对了,晚点就告诉他关于她和莹儿约在杭州见面的事吧,若是可以,她想在见了莹儿之后,顺便将她一块儿接回他说的无心轩去。

她已经成亲了,不能让莹儿一个人孤单的留在杭州,莹儿虽是金丝山庄的五小姐,但她跟她一样逃了婚,想必她大哥、二哥是不会饶过她的,不过莹儿身怀武艺,应该能顺利逃过那些抓她的人吧?

若是路上没有耽搁,这会儿应该已经到杭州了……

不久,她找到陈氏夫妇,跟他们说了要离开的事,顺道要了条被褥辅在马车里,接着回房拿两人的包袱,扶着玉如意坐上马车。

“陈大哥、陈大嫂,这两天叨扰了,多谢你们的照顾,我们走了。”扬手道别后,她便驾着马车离开陈家。

玉如意不想一个人待在车里,便从前头钻出来,坐到她身边,有些不满的哼道:“你谢他们做什么?你最该感谢的人是我,要不是我,你这会儿早就陈尸江底了。”

南宫绫看了他一眼,虽然很想劝他回车里坐好休息,但也知道他才不可能先行听话,便只是微笑的附和他的话,“是是是,相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最感激的人就是相公了。”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我都嫁给相公了,整个人都是相公的,相公还要我怎么报答你呢?”她已经决定要用自个儿的一生来陪着他了,这样的报答应该够了吧。

“你的人是我的,那你的心呢?”玉如意狭长的眼直勾勾的凝视着她。

她微微一怔,接着笑道:“当然……也是相公的。”

听见她的话,他伸指抬起她的脸,眯起眼道:“你这句话是真心的吗?”

“相公要我发誓吗?”迎上他那双狐媚惑人的眼,南宫绫脸色柔和的问。

“若不是真心,发再多的毒誓也没用。”冷嗤一声,玉如意目光幽魅的看了她半晌,接着徐徐荡开了一笑,“不过,我相信你说的话。”

望着他那抹绝魅的笑,她久久才有办法回神,轻声说:“只要你不厌烦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听见这句话,他的心更是乐得像开满了花,但脸上却佯装满不在乎,冷哼一声,“好吧,只要你不是太烦人,我就允许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南宫绫一直紧瞅着他,没有忽略方才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欣喜,但她没有戳破他的伪装,挂着浅笑,她觑了他一眼,接着想起一件事,稍微整理了思绪才说道:“相公,有件事我想同你说……我有一个闺中密友叫温莹儿,她是金丝山庄的五小姐。”

听她提起温莹儿这个名字,玉如意意味深长的微微眯起眼,把下巴枕在她肩上,鼻子轻蹭着她的耳珠,语气轻佻的说:“你突然跟我说起她,是想叫我纳她为妾吗?”

“你别胡说八道!我很正经的。”南宫绫微恼的瞪他一眼。

“啧,你愈来愈不怕我了,居然还敢凶我!”他哼道,嘴角却挂着浅笑,看起来完全不像在生气。「群聊社区」bbs.qunliao.com

她解释道:“你不该拿莹儿来开玩笑,她是我这一生最要好的朋友,以前我在玉织坊时,她对我最好,有什么好吃的,她都会拿来分给我,若是见到我大娘责备我,她也处处维护我。”

“哦,那又怎样?我还可以替你去杀了你那个大娘。”他可以对她更好。

见他一开口就要杀人,她忍不住摇头轻叹,“我没有恨到要杀了大娘,不用麻烦了。”她把话题拉回来,“莹儿知道我要嫁给她大哥后,替我感到很不平。后来,她不嫌我麻烦,保护我跟她一块逃婚,路上我们还假扮成夫妻,我不会武功,这一路上要不是有她,我也不可能逃得这么远,直到遇上你……”

“听过来,她似乎是我们的媒人。”玉如意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可以这么说,我们逃走时就先约好了,若是路上走散了,就约在杭州见面,所以相公,若到了杭州,我想去见她。”

等了片刻,迟迟等不到他的回答,南宫绫蹙起眉,“不可以吗?”

“你想见就去吧。”他取出一颗药递给她。“把这个吃下。”

“这是什么?”她接过那颗乌黑的药,闻到一阵淡雅的清香。

“你不是想要解药吗?这颗还魂丹,不仅可以解去你身上的毒性,服下它,还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这是他对她吐露实话的奖励。

他先前早就听说过她与温莹儿一块逃婚的事,后来又从官凤翔的飞鸽传书里知道,她们两人约好的目的地,正是他们即将前往的杭州。

南宫绫迟疑的看着他,“你没骗我,这真的是解药?”她倒不在意能不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只希望这真的是解药,而不是其他种毒药,上次被喂了一次,她怕了。

“既然你怀疑我,这药就别吃了。”玉如意眉一挑,不悦的次哼,伸手就要把药抢回来。

这种还魂丹的药村极为珍贵难觅,他一共只炼得三颗,一颗上次在救白小木时用掉了,他如今只剩下两颗,命危时若服下此丹药,能护住心脉,挽回一命,若是平时服下,则能祛病强身,改善虚弱的体质。

南宫绫见他作势要抢,连忙把药塞进嘴里,用力咽了咽口水,吞进肚了。

他横她一眼,“你不是不相信我吗?怎么把药给吞了,你不怕那是毒药,肠穿肚烂而死?”

她绽起讨好的笑容,“我想相公若真的要杀我,应该无需如此麻烦。”

玉如意只手托肋,贴在她耳畔,低笑的说:“其实那天在渡口,我喂你吃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

“不是毒药?”她有些错愕,“那是什么?”

“那颗只是驱虫药,服下后,一年内蚊蝇便不会近身。”原本他是真的想拿毒药喂她,不过他不是沈千秋,他身上带最多的还是自个我炼的丹药。

“那我这阵子每天吃的解药又是什么?”她忍不住再问。怪不得那天她在江边醒来,明明听见一堆蚊子在嗡嗡叫,却没有被叮咬。

“养心丹。”

“养心丹?听起来似乎没有毒。”她松了一口气。

“哼,我的养心丹能养心补血,很珍贵的,一般人想求得一颗,都很困难,你这些天倒是吃了我不少颗。”

南宫绫闻言先是一讶,接着无辜的说:“我怎么知道那药那么珍贵,是你骗我说那是能暂时压抑毒性的解药。”想不到他竟然拿那么贵重的养心丹给她吃,思及什么,她赶紧问:“那我刚才吃下的那颗又是什么?”

“那是天下至毒的毒药,你有没有开始感觉到浑身发热、冒汗、心跳如鼓?”

玉如意陰森森的邪笑。

她一听,脸色微微一变,模了模额头,果然沁也一层细汗,身子也开始发热,心跳亦飞快的擂动着,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难道……“那真的是毒药?”

见她面露惊惶,他得意一笑,将她的脸皮往两旁用力一扯,“看你还敢不敢为了别人凶我。”

她吃痛的低呼一声,下一瞬间立刻醒悟自个儿被他给骗了,紧拧的眉心霎时舒展开来,见他竟然因为莹取儿故意吓她,简直跟争宠的孩子没两样。

“你给我记住,以后你这里再也没有什么温莹儿,只能有我。”他指着她的心口,霸道的宣示。

微微一怔,南宫绫随即笑开,哄道:“是是是,这里只有相公你一个,再也没有其他人。”

听见她的保证,玉如意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露出欢喜天真人笑颜,连眼睛都笑弯了。

见状,南宫绫趁机问:“相公,那为什么我服下药后,会浑身发热、冒汗,心跳如鼓?”

他心情极好替她解答,“那是药效发作了,过一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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