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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凤捞龙记 第六章

「-婕,你怎么不早说你是董事长的妹妹呢?我差点被你害惨了。」菜籽坐在企宣部的位子上,苦着一张脸搔着后脑勺。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来打工,又不是来炫耀身分。」雷-婕托着双腮坐在他对面。

「小姐,你说得潇洒,倒楣的是我耶!」

「你有什么好倒楣的,我的身分-着你了吗?」她故作不解-,然后佯-狐疑的表情睇睨他,「你该不会偷偷暗恋上我了吧?」

菜籽翻翻白眼。「感谢老天爷,幸好我有女朋友了,否则我就是跳进十条黄河也洗不清。」

「废话,黄河的水是黄的,你跳进去当然会愈洗愈黄。」

菜籽挥挥手。「不跟你瞎扯了。没事的话你赶快离开我的位子,我不想落个攀龙附凤的污名。」他像赶苍-似地挥赶她。

「谁说我没事?我们的广告还没拍完,你忘了吗?你瞧我多敬业,还自动自发来找你报到呢!」

「谢谢你哦!」他挖苦她。「今天一大早董事长就下了命令,要我在今天之-找到代替你的模特儿。换句话说,你被换掉了,而我很忙,没时间『奉承』你,你还是快走吧,别妨-我工作。」他低下头,继续翻着模特儿的资料。

「你不用我了。」雷-婕伸手抢过他的资料。

菜籽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瞪她。「大小姐,你想害我-饭碗是不是?」

「蔡至弘,你再左一句大小姐、右一句奉承的调侃我,我可要跟你翻脸了。」雷-婕板起面孔警告他。

「随便你啦,反正我今天真的没空理你。你快点把资料还给我,然后离开。」他眨了眨眼睛,随即补了句,「顶多我明天请你吃饭当赔罪就是了。」

雷-婕灵眸一转,很快的微笑起来。「你真的要请我吃饭?」

「请不起贵的就是了。」他还不忘消遣她。

雷-婕当作没听到,拿起他桌上的电话,拨到会计室,「你好,请帮我接美君。」

「喂,你做什么?」菜籽突然有不祥的预感,神情戒备地盯着她。

雷-婕趁着转接空档,对他道:「没什么,我只是要告诉美君,你明天要请我吃饭,说不定吃完饭以后我们还会去看夜景什么的,总之我是要告诉她,如果看到我们在一起的话,别误会就是了……」

她话才说完,电话已经被菜籽切掉。

「喂,我是好心帮你,你怎么切我电话?」雷-婕瞪他一眼,又要重拨。

菜籽干脆抢过电话。「拜托你,姑女乃女乃,你-了我行不行?你明知道美君疑心病很重,还故意-搅和,你存心害死我啊?」

「我是好心帮你耶!」她无辜地抗议。

「多谢你的假好心。」他讥-地说,放下电话,「算我怕了你行吧?有什么目的快说出来。」

雷-婕这时才扬起笑容,「别生气。我只是希望你别换角,让我把广告拍完。」

「让你拍完?你没听到我刚才告诉你的话吗?」菜籽很坚-地摇头拒绝。

「我会负责说服董事长的,你不用管他下什么命令。」雷-婕郑重地向他保证。

「你先去说服他同意再说。」他可不想冒挨骂的险。

「没有成品,我如何说服他同意?」

「总之你自己想办法,别扯上我。」他抬起两手道。

雷-婕轻视地瞥他一眼。「菜籽,真没想到你这么怕事!」

「这不是怕事,而是不想址上你们的家务事。」他轻轻松松便顶回去。

雷-婕没-了,不高兴地蹙着眉头。看见菜籽又翻起模特儿的资料,她灵机一动,跟着-上前,指着资料上模特儿的照片批评,「这个不好,不符合公司的形象。」然后不等茶籽的反应,又翻到下一个,「这个也不行,太野了。」接着又翻下去,「这个年纪太大。这个太年轻。这个身材太平板。这个太丰满了,又不是拍胸部整型……」

就这样,翻完了整本资料,每一个模特儿她都有办法挑出缺点。

菜籽一脸烦躁地瞪住她,「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你非拍这个广告不可?」

雷-婕昂起下巴,「我这个人最讨厌半途而废,既然已经拍了,我就要拍完它。」这只是其中一点,最重要的另外一点是,完成这部广告片,就等于是在向雷羽军宣告,不管他如何拒绝她,她都不会放弃他一样。换句话说,她要藉着拍这部广告片来向雷羽军证明自己的-心。

面对她如此固执,菜籽很是为难。他当然也很希望能够用她,但是老板的命令又不能不听。

雷-婕眼见他动摇了,赶紧又说:「一时之间要找到合意的模特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刚才你也看过资料了,她们根本没有一个适合的。再说,我们只剩下街景的部分还没拍,重拍的话,既费时又费钱,而且大哥……我是说雷羽怀,他也挪不出时间来,你岂不是连男主角也得重新找起?这么一来,赶得及播出吗?」

「糟糕,我忘了联-雷先生重拍的事!」菜籽突然想起。

「他不会有时间的。」她很有自信地说。

菜籽不禁叹了口气,看来重拍的确困难。「我必须找董事长商量。」

「你希望他认为你没有办事能力吗?」雷-婕故意激他,接着又说:「你说过我是飞翼百货的最佳代言人,这支广告的模特儿非我莫属。为什么这会儿你却没有自信向董事长证明你的说法呢?你这么害怕上面的压力?」

「这--」

「我保证,广告拍完以后的事由我负责,董事长不会怪到你头上来的。」

「……这可是你说的!」菜籽抓住她的话道。

「是我说的,你放一百个心。」雷-婕拍胸脯保证。

***

「她今天没来上班?不可能的。」Walker很肯定地否。

看见他如此有把握的模样,雷羽军不禁狐疑地问:「她告诉你她会来上班吗?」

Walker神气地昂起下巴,「早上是我送她过来的。我们约好了,我来接她下班。」

雷羽军顿时皱起眉头,按了一个-线的-,直接地说:「何-书,请你进来一下。」

何-书很快便开门进入董事长室。「董事长,什么事?」

「今天有没有看见-婕?」

「有啊,她刚才还来找过我。」何-书很快地回答。她知道-婕今天拍广告,刚才拍完来找她后,又说要到美工陈列炉去帮小玲忙。

「她现在人呢?」雷羽军的神色非常不-,由座位上站起来。

「她……好像是在楼下。」何-书不敢肯定地告诉他。

「马上把她找来。」

「好,我现在去。」

何-书出去后,Walker才开口,「Ken,你该不是在生-婕的气吧?」

「你想为她说话?」雷羽军不高兴地睨他一眼。

「当然了。如果你生气的原因是她来上班却没有告诉你,我岂不成了罪人?」

「你可以当作没来过,现在就离开。」雷羽军向他建议这。事实上他生气的真正原因并不是这点。

「那不成,万一-婕知道了,一定会生气,她可能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Walker摇头拒绝。

「机会?什么机会?」

「追求她的机会啊。」Walker这时才想起他还没有告诉雷羽军,「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定对-婕展开热烈的追求,你不会反对吧?」

「你想追-婕?」雷羽军-起眼睛,心里霎时莫名的烦躁起来。

「是啊!你有这么美丽的妹妹竟然不告诉我,太不够朋友了。」Walke-r捶他一肩。

「Walker,你已经有很多女朋友了。」雷羽军皱着眉头提醒他。

「那不一样,她们只是朋友,你知道我从来不曾对她们认真。」Walker潇洒地一笑道。

「你对-婕难道就是认真的?」雷羽军怀疑地嘲讽他。

「我对她的确是认真的。」Walker的神情转为严肃,一股冷峻的气质油然而生。而雷羽军深沉的表情更加陰郁了。

雷-婕这时候推门进来,她在外面已听到他们的对话。「Walker,早上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只是把你当成兄长、好朋友。」她瞥了雷羽军一眼,又道:「再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但是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我怀疑这只是你拒绝我的藉口,我并不放弃希望。」Walker很有自信地说。

他有一副酷而英挺的外型,-心却是热情豪迈的。在各方面,他都对自己充满信心,对于他看上的人、事、物,更是有着弃而不-的精神-

婕无话可说,她无法义正辞严地告诉他,放弃她,他不会有任何希望,毕竟她自己也对一直拒绝她的雷羽军抱着希望。

「随便你,总之我告诉过你了。」-婕只好如此说-过他,她走到雷羽军身侧,随即扬起笑容,「董事长,你在找我吗?」

雷羽军看着她,刚才心里那股莫名的焦躁不知在何时-解了,原本即将对她暴发的怒气也消逝无踪,心里反而有一股奇怪的愉-感滋生,这不禁让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反应迷惑了。

「军哥,怎么了?你不是有事找我吗?」他一直盯着她,却不说话,于是-婕又问。

雷羽军怔仲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对,我……我有事找你……」该死!他竟然忘了找她有什么事。

「Ken,-婕既然是在公司-,那一定是在楼下帮忙,她可能是忙昏头了才忘了告诉你一声,你就别责备她了。」Walker很快地接口为-婕说起话来。

多-有他的提醒!雷羽军清了清喉-,掩饰自己险些失态的窘样。

他试着拿出怒气,好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些,「Walker,你不用为她说好话!」他转而怒视着-婕,语气严厉地问:「你今天不是要休息吗?为什么又跑来上班了!」

「我的确是休息呀!哪有上班,你看见我刷卡了吗?」-婕无辜地反问。

雷羽军一愣,粗声道:「你既然没有上班,为什么又到公司来?你在搞什么鬼?」

「人家是想来这里玩,打发时间嘛,怎么说人家搞鬼呢?」-婕心-地低下头。

「来这里玩?」雷羽军实在怀疑,「你一整天都在什么地方?」

「呃……看电影呀,或在游乐场玩。」她小声地说。

「就只有这样?」雷羽军-细了眼。

「还有……找人聊天啊。」-婕抬起眼睛直视他,「我刚才还在三楼和小玲说话,你不信的话,请她上来问话好了。」

雷羽军质疑的眼神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话,「是不是要我找蔡主任上来,你才肯说实话?」-

婕一惊,「你已经知道了?!」

「原来还只是怀疑,不过现在知道了。」雷羽军倏地沉下脸-

婕一阵错愕,马上指着他骂:「你这个卑鄙小人!怎么可以套人家的话。」

雷羽军对她的指责充耳不-,厉声斥骂她:「我告诉过你不准再拍广告,你居然敢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你不准我拍,为什么一开始不反对?既然让我拍了,我就要拍完它!」她顶回去,继而得意地勾起唇角宣布,「而且我已经拍完了,你现在要阻止也太迟了。」

「不见得。只要我不同意,它就只能放在仓-里沾尘,没有播映的机会。」

「广告档期就在后天,时间紧迫,要重新制作已经来不及了,除非你有心理准备要赔上大笔广告费,并且承受其他股东的抨击,否则你就必须播它。」

两个人怒目对峙,雷羽军的怒气已在爆发边缘。

「好了、好了,你们有话就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不要伤了兄妹之间的感情。」Walker挡在两人中间试图-阻。

「Walker,请你先出去。」雷羽军紧绷着脸沉声道。

「Ken--」

「我们会好好谈,不用担心。」雷羽军将他请出去,同时把门锁上,随即打开音响播放音乐。

「不要碰我的CD。」雷-婕怒瞪着他。这套CD音响是她第二天上班时,由楼下搬上来的,目的在干扰他、向他抗议不派给她工作,可惜效果不彰,他还是无动于衷。

此时,接招合唱团的「Howdeepisyourlove」缓缓由音响传出来,柔美的音乐缓和了两人僵持的气氛。

「我不希望Walker听到我们的谈话。」他解释这是他放音乐的原因-

婕别过头,不理睬他。

雷羽军看了她一眼,走回办公桌后,在旋转椅上坐下。「过来。」他命令道-

婕停了三秒钟,才缓步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直视他道:「我不是怕你,也不是非顺从你的命令不可,我只是不想和你吵架,你要搞清楚!」

雷羽军唇角勾起一抹看不见的笑容,靠回椅背上,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拍它?」-

婕愣了愣,脑筋才转过来。「你气消了?」

「对你生气根本无济于事。」他皱皱眉-

婕这才露出笑容,「你现在才知道啊?」

雷羽军仅是撇撇嘴角,不予置评-

婕慢慢收起笑容,倾身向前,很认真严肃地对他说:「军哥,我知道你还是一直当我是个小女生,我希望你能够看看我拍的广告片,我要向你证明,你错得有多离谱,如果你再不好好把握,我可是会被抢走的。」

雷羽军面无表情地凝视她正经的脸孔,然后缓缓挑起一道眉毛,不确定地问:「你现在是在推销自已吗?」

「没错。」-婕也老实地承认。

雷羽军顿时露出一脸怀疑,「我记得拍这支广告的目的应该是推销公司的产品才对吧?什么时候——你也成了公司的产品?」

「军哥!人家是说正经的,你怎么可以调侃人家?」-婕拍着桌子,没好气地吼道。

「好好好,是我不对!」雷羽军抬手安抚她,咧嘴笑了笑。

「你还敢笑!」

雷羽军马上闭起嘴-

婕瞪住他,「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这句话好耳熟。」雷羽军喃喃道-

婕噘起唇,支着下巴懒懒地回道:「刚才你那个朋友『哇靠』才对我说过,你当然耳熟。」

雷羽军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凝睇她,问:「你真的对Walker没感觉?」

「没有。」-婕不假思索地马上答道,继而蹙起眉头,斜睨着地,「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雷羽军一愣,随即摇头,「没什么,随口问问。」-

婕可不做如此想。

「你以为我会见一个爱一个?」她-起眼睛。

「我说了,只是随口问问。」

「才怪!你根本是别有居心!」-婕站了起来。

「我能有什么居心?」

「你想把我推给他!」

雷羽军无奈地仰头望向天花板-

婕继续指控他,「是你找他来的对不对?你要他住进我们家,还要他来追我!」她-过桌子走近他,转过椅子使他面向自己,眸底浮起一层泪雾,哽咽地问:「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这么讨厌我吗?」

「我……」雷羽军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她拉进怀里,坐在他大腿上。「我怎么可能出卖自己的妹妹?你想得太多了。」-

婕抬起泪湿的眼眸望着地。「你真的没有?」

「没有。」他抹去她眼中的泪,看着她-

婕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很讨厌?」

雷羽军非常专注地凝视她说:「有时候你真的很烦人,不过,我从来不讨厌你。」-

婕并没有因此而欣喜。她也不讨厌Walker,只是对他的追求感到烦人,但是她心里很-定,她绝不会接受Walker的感情。而军哥呢?他是不是也如此想呢?

「-婕,在想什么?」雷羽军望着她飘远的视线里-杂了淡淡的忧愁,忍不住打断她的思绪问-

婕伸手勾住他的颈项,神情凝重地轻声询问他:「军哥,你可以吻我吗?」

「-婕--」雷羽军蹙着双眉,面对神情完全不同于往常的她,他竟然犹豫了,无法一口拒绝,更该死的是,他心里居然有一丝品-她朱唇的渴望!

「军哥,不要拒绝我……」-婕呢喃道,缓缓地靠近他的唇。

雷羽军完全没有移动,任她在他的唇间试探地轻轻印上一吻。

她的小心翼翼、她的毫无把握,惹起他心底深处的怜惜,而她的青涩、她的纯洁,更激发他吻她的。

他-却、遗忘了两人的关系,扶住她的后脑勺,紧紧拥住她,带着热情和饥渴掳掠她微湿的嘴唇-

婕战-了一下,然后毫不反抗地配合着他,慢慢开启贝-,迎接他的进入……

他吻过无数的女人,却是第一次如此有感觉,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满-着狂热的激情,想据获她、不想放开她。

她不知道接吻原来是这样美妙的滋味!她感觉到全身的血液不听话地到处乱-,搞得她的一颗心澎湃、热烈地狂跳,她完全迷失了。

一记激情而浪漫的热吻,在两人将要窒息前,不得已而结束。

雷羽军原来还依恋着不-得离开她的唇瓣,但在理智-醒的同时却很快地推开她,站起身。

当-婕从迷茫、错愕中清醒过来时,他已经远离她,站在靠窗的位置,俯视着下方。

她知道,他和她一样,正试着调-急促且紊乱的呼吸-

婕凝视着他的背,不知道是不是该问,他是否也有一丝丝爱她的感觉呢?她可以期待、继续追求他吗?

「军哥……」她试着开口。

雷羽军举起手阻止她。「不要说了。你要的吻我已经给你,但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不要再破坏我们之问的关系。」-

婕在-那间僵住了!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她从头-到脚底,心里面更是好冷、好冷。

接招合唱团正唱着「Loveain’tanymore」——爱已离开!

雷羽军背对她,继续说:「既然你喜欢拍广告,我也无话可说,但是身为『雷氏』总裁的女儿、我的妹妹,广告一播出,一定会有很多媒体记者找上门要——你,你最好先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婕垂下眼脸,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感情,「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家了。」

「你要怎么回去?」他转过身,只见-婕已经走到门口。

她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说:「Walker会送我。」

他愣了一下,伸手欲阻止时,-婕已经甩门离开了。

***

如果不是Walker执意追求她,她到现在仍然不会明白雷羽军的感受,他一定也被她追烦了吧?就像她被Walker追烦了一样。

在黑暗的房间里,-婕仰躺在靠近阳台的地板上凝望星空。发现这样的事实,她-愧-疚到极点,心里头好沉重。

她抱紧怀中的布偶狗狗,沙哑着声音自言自语:「军哥,原-我的自私,以后我再也不会烦你了。」

***

「你要放弃?!」延少德不敢相信,这完全不像她的个性-

婕搅拌着杯中的果汁,神情淡然地说:「不要那么惊讶好不好?你自己不也曾经说过,现在的我要迷死多少男生都没问题,何必执着于他呢?」

没错,光是在这露天茶坊,就可以看到不少人频频投射过来惊艳的目光,如果不是有他坐在一旁,相信这些人早冲过来「钓」她了。延少德瞥了周遭一眼,在心里估算有多少人在等待机会。

「为什么你突然有放弃的念头?」他扶了扶眼镜,看着她问。

「没什么,反正本来就只是为了赌一口气,才有这些傻瓜似的行为,现在我看开了,自然没有继续的必要。」-婕低垂着头微笑道。

延少德不-地皱起眉头,「你为了得到军哥的青-,为他-肥、为他当小妹、为他拍广告,甚至还差点为了他去找牛郎,在你做了那么多努力之后,现在却告诉我你当初只是为了赌一口气?-婕,你应该知道如果只是为了这口气,我绝无可能教你-肥。」他停顿一下,摇摇头道:「你的话让我感觉自己做了愚蠢的事,我很难过。」-

婕抬头,带着歉疚的眼神注-他,「对不起,阿德。」

「不要这么说。告诉我,你想放弃军哥,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你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吗?」-婕神色难堪地说。

「我总有这个权利知道吧?」他以死-、盟友的身分道-

婕为难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爱情应该是两情相-的,如果只是单恋,根本不会有结果,徒然给对方带来困扰,所以我才-定要放弃。」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点?」延少德挑起眉毛,非常好奇地问-

婕睨他一眼,忍不住嘲讽道:「你很『关心』我嘛!」

「我一直很关心你,你现在才知道吗?」延少德以很无辜的表情看着她-

婕眼睛一翻,神情明白写着:「鬼才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表情很伤人?」延少德佯-受伤害的语气,接着表现出无比的-宏大量说:「不过算了,我不想计较,我们还是回归正题比较重要。」-

婕抿嘴,回给他一个白眼才说:「最近我家来了一位客人你知道吧?」

「我知道,他是军哥的朋友,中美混血的帅哥,听说他正热烈地追求你?」

「你倒是对我家的事情挺清楚的嘛!」-婕调侃他。随便想也知道他为什么清楚。

延少德不怕她取笑,坦言道:「我如果没有盯紧,万一羽-被追走了,我岂不抱憾终身?」-

婕想到自己的处境,又看到痴情的他,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古多情空余恨!我、Walker、还有你,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延少德玩味着她的话,慢慢能够理解她想放弃的原因了。「是Walker带给你的感受?」-

婕点点头。「过去我太天真了,一直以为疼我的军哥总有一天会爱上我……我心底一直深藏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当我妈故意激我时,我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当时我完全没有考虑到军哥的感受,直到Walker出现,就像我追求军哥一样弃而不-地追求我,我才设身处地的体会到军哥的困扰。」

「所以你要放弃?」

「要不还能如何?军哥已经明明白白地拒绝我三次了。」

「你不是要效法国父革命十一次?」

「那是在我认为还有希望的情-下,经过昨天,我知道我是没有希望了。」

想到昨天,她便想到那一吻,想到他为了让她死心才吻她,想到他尖刻的语气、残忍的表态,他已经不再能包容她了,他厌恶了她的纠缠,她如果再不识时务,只怕会惹来更多的嫌弃……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听到延少德这么问,-婕才回过神。

「我不想谈。」她摇头。

延少德没有再追问,转而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这一点她已经想过了。

「其实Walker也是不错的对象,我想试着与他做朋友。」

「我也是不错的对象,你何不也试着与我交往看看?」延少德神色认真地说。

「阿德,我不是意气用事,你毋需说话讥讽我。」

「你误会了,我不是讥讽你。我们一直是很谈得来的好朋友,我想你跟我交往会比与Walker在一起合适。」

「那羽-怎么办?」

「你说过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你的一番话点醒了我,同样的,我也不希望因为我而对羽-造成困扰,所以我-定埋葬这份感情。」

「你是认真的?」她瞪住他的眼睛。

「认真地试着与你交往?是的,我很认真。」他也直视着她。

对看了好半晌后,-婕苦笑一声。「如果我们能够爱上对方该有多好。」

「现在开始,我们可以试着爱上对方啊。」-

婕微微一笑,伸出手,「好吧!我们彼此努力。」

延少德也伸手握住,「我会是个不错的情人。」

「不错的情人,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没问题。」

起-在朋友与情人之间,这一点就不同了;朋友时的阿德至少要先听完事情的-容才答应她的请托-婕心里想道。

「我想搬出去,请你帮我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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