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天帝 第4章
三日之后,花芙一早从沉睡中苏醒,打开窗户,却发现外头已经下起大雪。
“下雪了……”
心一惊,她赶紧冲出去,担心南泽天在这雪天还在外头等待,但她一打开房门,才猛然想起,她现在住在王婆婆家,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况且她不是要眼不见为净,怎能一场大雪降下,就让她心慌意乱,忘了原本的目的?
“不行……我不能心软……”
她又回到房里,强逼自己坐下,冷静思绪,不断说服自己,他不会这样折磨自己,他会知难而退的。
但他已经一连站在她的屋外好多日,都没有放弃,这场大雪真能阻止他的决心吗?他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她摇摇头,要自己不能再想下去。就算他冒着大雪继续站在她家门前,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和她无关!
“阿芙呀。”王婆婆推开房门,“你已经醒了,怎么不出来用早饭呢?”
“呃?”她回过神来,掩去浮动的心绪,漾起笑容。“好,我这就出去。”
她没有胃口,浑浑噩噩的用完一顿早饭,然后帮王婆婆做一些家事,希望能借由工作不再满脑子都是泽公子的身影,但她做不到,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担心他,担心他真的那么傻,继续站在雪地里等她。
她望向窗外的雪势,比她刚起床时又大了不少,一颗心也跟着更加紧张,非常不安。
她不由得苦笑。见了心里难受,见不到反倒更加牵肠挂肚,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明知道他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的对象,但她想把心给收回来,竟是那么困难。
就算知道他早已有其它女人,但她脑中想的,还是他对她的好,他那充满柔情的眼神,是多么真诚,一点都不像会见异思迁的人呀。
“唰——”
屋檐上大量积雪突然掉落在地,那声响吓了她一大跳,她看着堆积满地的白雪,心头的牵挂更是藏不住,就怕南泽天真的不畏大雪继续站在屋外等待。
终于再也压抑不了担忧的心情,她撑起伞,走出王婆婆的屋子,回家去看一眼。
地上的积雪让她寸步难行,但还是执意往前定,原本只有一刻钟的路程她多花了半刻钟才走到,下裙早已因雪片濡湿。
她一回到屋前,果然见到南泽天不死心的等在那里,雪越下越大,他却不让一旁的长清帮他撑伞,无论长清如何哀求,他不撑就是不撑。
他这是在干什么?她既恼怒又心疼,气他如此折磨自己。要是她今日不回来一探究竟,他真想继续冒着大雪,就算受了寒也在所不惜?
长清担忧的撑着伞,不死心的继续靠近主子。“皇……”
“别烦我,滚……”南泽天恼怒的斥退他,眸一转,却意外瞧见站在后头的花芙,忍不住欣喜的笑逐颜开。“芙儿……”
天可怜见,他终于等到她回来了,他就知道她肯定会心软的!
花芙眼眶泛红的冲到他面前,赶紧用伞为他挡雪,痛心的骂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折磨自己?根本没人要你这么做!”
他变得好憔悴,眼下暗影深浓,又睡不好了吗?就算知道他很有可能在使苦肉计,她还是很不争气的中了计,既后悔又心疼。
她不想见他为了她如此伤神,他折磨自己,也等于是在折磨她呀,她的心也会跟着疼痛难耐的。
他握住她的手,笑得开心,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如何狼狈。“芙儿……你回来了,真好……”
“你的手好冰!”他的衣上都是雪片,她担心雪融了弄湿他的衣裳,害他受寒。“你快随我进去把这身沾了雪的衣裳换下。”
她拉着他进屋,再也管不了原本打算对他不理不睬的决定,一颗心还是倒向他那一方,输得彻底。
他任由她拉着,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只要能得到她的辟爱,要他再狼狈都没关系。
她将他带到大哥的房里,翻开衣柜,替他挑一套干净的衣裳,来到他面前。
“快把你身上的衣裳换下来,这是我大哥的衣裳,你将就穿一下,免得受寒……呃?”
她才一靠近他,就被他抱个满怀,她一时反应不及,只能满脸羞红的愣在原地,任由他缩紧双臂,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属于她的淡雅气息让他好怀念,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回来,他不想放开她,不让她再避着他。
他低哑着嗓音,无奈的道:“芙儿,就算你不愿见我也不要紧,但别再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好吗?”
她这一次躲到邻居那里,下一次又要避到哪去?他没做错任何事,为什么她要排拒他,狠心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也贪恋他的拥抱,舍不得要他放手,但这么做是不对的,她的心依旧痛苦挣扎。“但……咱们俩……不该在一起……”
“为什么?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
她说不出口,她不想害了另一个女人,只能低头不发一语。
“芙儿,告诉我,你不说出来,我又怎么会知道问题到底在哪?”
“你应该心里有数才是。”她终于狠下心来推开他,转身离开房间。
他不死心的赶紧追上去。“芙儿,别走!
花芙来到前屋,再度被南泽天抓住手臂,焦急的不让她走。
“芙儿,说清楚,心里有数?我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快放开我!你……”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靠近这里?”
“喷!我才想问你们是什么人,挡住我家门,不让我进去是想干什么?”
此时屋外突然一阵嘈杂,似乎是护卫们和人吵起来,花芙闻声立即甩开南泽天的手,来到窗边往外看,见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是大哥,大哥回来了!
她松了口气,却又隐隐心痛。大哥回来正好,有大哥在,他就不得不离开,她终于可以摆月兑他的纠缠。
“你们这些碍眼的家伙,别妨碍我回家!”
“哎呀!”
护卫们一阵哀号,下一刻屋门就被人给打开,显然来人身手不凡,一名看起来和南泽天差不多岁数的男子臭着一张脸进入屋里,一眼就瞪向南泽天。
南泽天也眼神凌厉的瞪回去,两个男人都没开口说半句话,屋内弥漫一种紧张诡异的气氛,像是随时都会有火花在空中炸开似的。
“大哥,你回来了!”花芙马上来到兄长面前,笑容非常僵硬。“幸好你赶在过年前回来,咱们兄妹俩又可以一同过年了。”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当然要回来和你一同过年。”花维继续瞪着南泽天,防备心十足。“小芙,这位公子什么人,怎会在咱们屋里?”
“这位公子之前请我帮他养花,今日是过来把盆栽给带回去的。”
“喔……是这样啊……”花维故意拉长尾音,还是瞪着南泽天。他可没那么好骗,眼见屋内气氛如此诡异,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花芙转身对南泽天躬身,毫不留情的送客。“泽公子,您的盆栽已经没什么问题,不必再来我这里了,请泽公子回去吧。”
她摆明了拒绝和他多谈,硬是要赶他走。南泽天又气又急,“芙……”
“泽公子请回吧。”她再次强调,刻意打断他的话。
南泽天暗暗咬牙,一股滞闷之气充塞胸中,让他非常不好受,但花芙她大哥在场,此刻实在不是打开她心结的好时机,他要是继续留,也只会把情况弄得更糟而已。
南泽天怏怏不豫的走出屋门,花芙心痛不舍的来到门边,默默看着他不回头的扬长而去,坐上马车,离开她的视线。
人终于走了,但她却快活不起来,胸口反倒更沉重郁闷。“唉……”
花维看着妹妹那落寞叹气的模样,更确定事情不单纯。“小芙,老实告诉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只是因花而相识的客人罢了。”她知道自己肯定骗不过大哥,但她只要打定主意不讲,大哥也拿她无可奈何。
“客人?就这样?”
“当然。”
“那就好。”虽然知道妹妹没有说实话,花维也不再逼问下去,却奇怪的冷冷一笑,怨念颇深的碎念着,“那个家伙终于找上这里来了,我可不会让他太好过的……”
“呃?大哥……你什么意思?”后头那两句她怎么听不懂,好像大哥和他有什么过节一样?
但不可能呀,大哥和泽公子根本不认识,又怎么会有过节……
“没事,你别管我说了什么,那都不要紧。”花维终于扬起回家后的第一个笑容,拍拍她的肩膀。“有大哥在,大哥让你依靠,什么害虫毒草都别想靠近,大哥绝对会好好保护你的!”
她勉强漾着笑。大哥终于回来,她应该开心的,但此时此刻,她真的开心不起来,千愁万绪充塞胸中,让她好沮丧、好落寞。
她希望,他不要再来了,两人就这么断了吧……
这一个年,南泽天过得非常的……不爽快!
无法见花芙,无法明白她躲避他的原因,他是万般不甘心,明明她是喜欢他的,却因为某种顾虑而疏远他,他怎有办法忍受?
奇怪的是,就算没有花芙在身边,他也不再作火焚的恶梦,夜夜从恶梦中惊醒的日子已离得他好远好远,但结果还是一样睡不好,让他非常烦闷。
“皇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臭?开心一点,别吓坏了来参加宴席的姑娘……”
趁着过年,陶太后在宫中设席,邀请未婚的官家千金们来参加,美其名是向她拜年,私底下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场宴席根本是太后要给皇上选妃而设。
陶太后看他从一坐下就没摆好脸色,问他也不响应,忍不住叨念起来。
“大过年的,有什么事情好让你不高兴的,非得摆脸色给哀家瞧不可?你是嫌哀家办了宴席,还将你给拖来,你觉得烦,怪哀家多事?”
“母后,儿臣并没有怪罪母后之意。”就算真的有,他也得给母后一些面子,所以他只好继续忍着。
他知道母后的用意,她是要他趁这个机会看看各家千金,有看上眼的,就可以纳进后宫,开枝散叶。
但他的心早被芙儿占满,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容纳其它女人,所以眼前的佳丽们再美、再艳,他也看不进眼里,甚至连应付她们都觉得厌烦。
他现在只想见芙儿,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能真正的开心、满足……
“既然没有,你就打起精神好好和她们聊聊吧。”陶太后起身离去。她还是早点离席,要不然那些小姑娘想与皇上攀谈,又有顾忌矜持,那就不好了。“哀家有些累了,先回寝宫休息,皇上你就继续主持宴席吧,若婕,你也留下来陪陪皇上。”
“遵命,太后。”陶若婕柔声应答。
陶太后离去之后,果然一些较大胆的官家千金便上前试图和南泽天攀谈。这可是她们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大好机会,怎能放过?
“皇上……”
“放肆!”南泽天冷眸一瞪,吓得那些想靠近他的女子全都停下脚步,“朕没唤你们过来,竟胆敢进犯?是想朕治你们个不敬之罪吗?”
她们吓得一连后退好几步,不敢再有逾越之举。
陶若婕在一旁暗暗冷笑。看来这些官家千金他全都看不上眼,对她构不成威胁。
她知道皇上这阵子都没再去找花芙,除去最大的威胁,她相信皇后这个位置就快落入她手中,任谁都抢不走。
“皇上。”陶若婕仗着陶太后要她陪着南泽天,大胆靠近。“如果皇上觉得殿里闷,想出去走走,若婕可以陪皇上。”
“你?你还是跟在母后身边吧,母后比较需要你。”他同样毫不留情的回绝。
陶若婕的脸色青红交加,又尴尬又气恼,其它同样讨不到便宜的官家千金倒是掩嘴窃笑,幸灾乐祸。
南泽天懒得再理这群意有所图的女人,起身离座,让她们自己玩去。
他一离开宫殿,走上穿廊,迎面便见长清走了过来,躬身行礼。“皇上。”
“情况怎么样了?”他的态度一变,马上关心的问。
长清摇摇头,“无论花姑娘在家或是外出,她大哥都紧跟在一旁,没让花姑娘有机会一个人落单,另外,派出去的人只查到花姑娘的大哥花维,其它便一无所知。”
他敛目凝眉,“那个男人果然不简单。”
南泽天要埋伏在花家附近的护卫每日定时来报,想要找机会和花芙见面,可花维一眼就看出他和花芙之间关系匪浅,刻意时时刻刻守在妹妹身边,让他找不到机会接近花芙。
那个大哥真是碍事!他恨得咬牙切齿。
该死,再见不到芙儿,他会发狂的,他已经快承受不住思念的折磨了……
他无法再继续被动的等待下去,既然老天不帮他,又有人从中作梗,那他就主动制造机会,让芙儿她大哥离开她,让她主动来见他!
“长清,听好了,朕要你……”南泽天附耳对长清指示,嘴角勾起一抹狡诈的笑。相信这计划肯定能够成功……
“唉……”
待在屋里,推开窗户,花芙看着窗外积雪的迷人景致,忍不住轻叹出声,却一点都没有过年的欢喜气氛。
她和泽公子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到面了,不知道这段日子他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又开始睡不着了?
她一直逼自己不要再想他,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还是日日夜夜思念着他,几乎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她自嘲的苦笑。她为什么就是这么傻,傻得不知道该如何狠下心来忘了他,忘掉这段错误的情缘?
“小芙,大哥回来,你不高兴吗?”坐在屋里的花维故意难过的皱起眉,“是因为大哥一直在外忙碌,久久才回来看你一次,所以你生气了?”
“没有,我没生大哥的气。”她赶紧转过身来解释,“我只是……”
“小心!”
花维突然冲向前,抓住她往旁边一闪,屋内地上便嵌进一颗小石子,就在花芙脚边不远处,有人趁刚才花芙在窗边时,弹射石子进来,那力道之强,如果真被弹到身上,肯定会受伤。
花芙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看到兄长神色异常凝重的探向窗外,“来者何人?”花维沉声问道。
对面的屋檐上站着一抹灰色身影,那灰色身影一见到花维探出头来,马上转身离开,速度迅捷。
“小芙,你在屋里待着,别出门去,我去去就回!”他跟着跳出窗子追出去。
非得逮到出手暗算的人不可,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小芙。
“大哥?”花芙担心的往窗外瞧,但只一下子而已,花维就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
所以她刚才差点被人暗算?但她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
“花姑娘!”
“呃?”
花维才离开没多久,长清就出现在竹门外,花芙讶异的赶紧走出屋子,完全忘了兄长的叮嘱。“长清,你怎么来了?””花姑娘,咱们主子病了,病得很严重,可以请你去见他一面吗?”长清一脸担忧的说。
其实刚才是南泽天派来的诱饵,他并没有真的要暗算花芙,目的是要引花维追出屋,只要花维一离开,长清就可以照计划将花芙带出来。
“什么?泽公子病了?”花芙既震惊又担心,恨不得马上飞奔到他身边。“他怎么病了?是什么病?”
“一言难尽,主子心心念念的都是花姑娘,花姑娘就可怜可怜咱们主子,去见他一面吧!”
“好,我跟你去。”一听到他病了,她的思绪也跟着一团混乱,再也无法狠下心来不见他。“但我就这么离开,大哥会以为我发生什么事情的。”
“花姑娘请放心,咱们会留下一个人,等花公子回来后,告知他你的去向,不会让花公子担心的。”
“那好吧,我马上和你们走。”
花芙坐上马车,长清和另一名太监则坐在前头,她一心只想着要尽快见到心上人,倒是忘了问他们打算将她给带到哪去。
等到马车已经行进一段路程后,她才微掀前帘询问,“长清,咱们现在要去哪?”
“当然是主子所住的地方。”正确来说,是一座别院,皇上还没让花姑娘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不可能要自己领她入宫,只得在宫外另寻一座别院充当住所。
花芙一愣,“我去……妥当吗?”有些心慌的问。
“为什么不妥当?”长清一脸不解。
“既然是到泽公子的居处,那极有可能碰到他的妻妾,我……不应该去的。”
她瞬间退却,那景象光用想的就让她难堪不已。
“呃?花姑娘是误会了什么吗?咱们主子尚未成亲的。”
“什么?”花芙讶异一愣,“他真的还没成亲?”
“当然,小的可以性命担保,主子真的尚未成亲。”长清一脸正经的回答。
“那为什么……”她突然顿下,仔细回想那一日在茶楼的对谈,终于察觉那位周姑娘似乎没有直接承认自己是泽公子的妻或妾。
“花姑娘是误以为主子已有家室,所以这一阵子才刻意避不见面?”长清机灵的发现问题症结所在。“花姑娘,您真的误会主子了,在遇到花姑娘之前,主子不但没有妻妾,连个喜爱的姑娘都没有,总是让一旁的人替他干着急呀。”
花芙看着长清认真严肃的神情,一点也不像在骗她。难道,她真的误会了?
“花姑娘怎么会误以为咱们主子已成亲了?这有必要好好查一查,如果是有人存心从中作梗,那就必须将那个人给揪出来方行。”
她有些为难的轻咬下唇,她只知道那位姑娘姓周,甚至连对方的脸都不曾见过,说不定她知道的,也不是那位姑娘的真名实姓,她该如何开口?
“我……根本不确定她是谁……”
“花姑娘,不要紧,这件事情咱们可以之后再来处理,花姑娘只要记住,主子没有任何家室,他心中只有你一个人,花姑娘前一阵子的避不见面,真的让主子伤透了心。”他故意把状况说得严重,以博得花芙更多的同情与心软,让主子早日抱得美人归。
“我知道。”她懊悔的点点头,但悬在心中的一颗大石终于放下,此刻更希望能早点见到他,好一解相思之苦。
她也很想他呀,若不是误以为他有家室,她也不会如此狠绝,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马车转入一条僻静的巷子,这附近都是占地广阔的大宅院,高墙环绕,不是任何人住得起的。
马车驶入其中一座大宅院,在前院停下,花芙下车之后,便有一位仆役为她引路,进到宅院深处。
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回廊、曲桥,引路的仆役终于停在一道房门前,对花芙有礼的躬身。“花姑娘,主子就在里面,小的就不打扰姑娘和主子了。”
“多谢。”
花芙迫不及待的推门进入,语调难掩激动。“泽公子……”
“芙儿!”
她才一踏入房里,就被男人从后紧紧搂住,那熟悉的感觉马上抚慰了这一阵子无法相见的思念怅然,让她心头满溢无边的甜蜜及温暖。
“芙儿,朕……我终于见到你了。”南泽天急忙改口,紧紧抱着怀中人儿,属于她的馨香让他怀念不已,不过他真的是多虑了,花芙同样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根本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他头低埋在她的颈项间,贪恋她的香气、温暖,渴求和她有进一步的发展,彻底满足他对她的眷恋与渴望。
他早已忍耐多时,他多想得到她的心、她的人,要她完完整整的属于他,任谁都别想抢去,她的眼里,心底,只能有他,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完全独占。
他就是这样一个贪心的男人,他想要的,就要全部拥有,连任何一丁点都不愿意分给其它人。
她赶紧从他的怀中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脸,担心的问:“长清说你病了,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她仔细瞅着他的面容瞧,他的气色似乎又更差了些,她忍不住自责。都是她害得他如此憔悴,她是万分的心疼不舍呀。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思念、眷恋,和她一样,她也为了他辗转难眠,无论何时何地都想着他,一颗心像是早已不属于自己,而是为了思念他而活。
“见不到你,我的心就病了,除了你之外,谁都救不了我。”他伸手覆住她贴在他颊上的柔荑,留恋的轻蹭着。“你的气色也不太好,怎么了吗?”
“我很想你。”在知道他根本就尚未成亲后,她终于有勇气说出对他的思念,她终于不必再压抑自己,大大方方让他明白她真正的情意。
她毫不保留的倾诉让他猛然一震,内心对她的渴望瞬间翻腾,几乎难以克制,他低下头,看着怀中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此刻是真真切切被他紧拥。他终于忍不住吻上她嫣红诱人的唇,一吻引发最深沉的,直想与她热情缠绵,直到永久。
她对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并不讶异,像是期待已久般,她柔顺的承应着,两人之间的相思难耐早已让她情不自禁,她体内也有一股火莫名躁动,只想和他一同热烈的燃烧。
她轻启红唇,给了他更进一步的机会,他欣喜若狂的探舌而入,勾着她小巧的舌,更肆无忌惮的贪求她唇中的美好,怎样都尝不够。
一吻暂罢,他们俩皆急喘着气,他抵着她的额,低哑着嗓音呢喃,“芙儿,再说一次。”
他等的就是这刻,他要她心里有他,无时无刻都想着他,为他而倾心迷醉,愿意接受他的情感,就像他早已放不开她,此生只认定她一个一样,这辈子再也不会改变。
“我很想你,很想你。”她坦然的再次吐露倾慕之意。要她再多说几次她也愿意。
“芙儿,我的芙儿。”
他再度封住她甜美诱人的红唇,抛去所有顾忌,此时此刻,他只想让她彻彻底底成为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