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你坑你吃定你 第二章
“怎么?这么不自在啊?”
看后座的秦乐唯那副作贼心虚的模样,前座的仲晨悠失笑。?
“别这样,在圣杜儿岛时瞒骗你的事,小唯本是好意,而且到现在她都还感到过意不去,能这么有良心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你就别再吓唬她了。”开车的关哲玺分心制止老婆的坏心眼。
“就是嘛,其实我已经自我反省过了,况且……”秦乐唯忙不迭地出声附和,并藉机表明自己的无辜,“我的出发点也是为了你嘛,你自己说,要是我那时候不帮着瞒你,你现在会嫁给关大哥吗?所以罗,在圣杜儿岛上发生的事,你就大人有大量,让它随风而去,大家忘了也就算了。”
秦乐唯那一副皮相让仲晨悠就算有气也发不出来了。
“你喔……”就如同以往,仲晨悠对她的赖皮神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
“好了、好了,别在那里你啊我的,怎么会想到要送我去机场?你们最近不是很忙的吗?”话才一出口,秦乐唯便知道自己错了。
猪脑袋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呐!
在秦乐唯暗骂自己是蠢猪的同时,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凝结了起来。
“小唯,你再仔细的想一想,你离开圣杜儿岛的那一天不是在船上遇见我大哥了?他有没有透露些什么?或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实在是没办法了,关哲玺才会回头来央求她再仔细的想一遍当时的情形。
关哲玺的要求只换来秦乐唯的叹气。
“关大哥,那天的情景我知道的都已经全告诉你了,而大哥大的个性你这个做弟弟的也很清楚,他怎么可能会跟我说些什么?”
想起那天的情形,秦乐唯到现在都还觉得有点呕呢。
“那一天大哥大在船上看到我,哇塞,你们都没看见他那张脸,好像我倒了他多少会钱似的,比大便还要臭,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跟我说话了,他根本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我哪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又不是神!”秦乐唯没好气,“而且说正经的,我真没见过像大哥大那样闷的人,害我那天在船上只能跟自己聊天,还真是乱无聊一把的。”
只要跟秦乐唯熟一点的人都知道,不知道是为了消除压力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总之她有严重的自言自话习惯,平常自问自答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有时真的太过无聊了,她还能跟自己聊天咧。
“一点迹象都没有……那大哥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呢?”关哲玺像是被感染到自言自话的习惯,只见他专心开车之余还喃喃的问着自己。
“怎么会没迹象?大哥大急着将所有工程完成,又急着将公司的位子给你,这些不都是他想离家出走的迹象?”秦乐唯不假思索的回答他的问题。
一语惊醒梦中人。
“都怪我,要是我多注意一些,大哥就不会一个人去搞什么浪迹天涯、追寻自我的那一套了。”关哲玺始终觉得自责。
“哲玺,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说不定大哥只是想出去走走,而且大哥已经三十几岁的人了,他有能力照顾自己的,能出什么事?你不要想那么多了。”仲晨悠开口,但她知道这些话是没什么用处的。
要是有用的话,一开始说的时候就有用了,不用等到现在……不过,没得选择,她只能不厌其烦的重复,并暗自祈祷这些话能具有催眠效果,好让关哲玺不要那么紧张。
“对嘛,关大哥你也真是太紧张了,大哥大又不是小孩子,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他不是有寄明信片回来吗?上头不是说他要去寻找自我,要你不要去找他?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你就让他去找嘛!虽然我们实在不晓得大哥大是想找哪门子的自我,但只要他觉得找到他的自我以后,那他就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你大可安心等待。”秦乐唯也觉得这其实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已。
两个女人的乐观让关哲玺苦笑。
“话是没错,但要是大哥他一直推托说找不到他的自我、就是不回来了呢?”依他对大哥的了解,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会吧?”秦乐唯怀疑。
闹别扭闹到这地步可就严重了。
“我大哥的性格不能用常人的标准来衡量,所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兄弟当了二、三十年了,他怎会不了解他这个哥哥呢?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那么紧张,深怕这唯一的血亲抱着浪迹天涯的念头,果真如此的话,那他们兄弟俩要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再见?
关哲玺的说法让秦乐唯想起关哲澧那张总是没有笑容又漠然的脸。
“嗯,那么闷的个性确实不太像普通人,”秦乐唯忍不住附和。
“其实我大哥他本来不是这样的。”关哲玺下意识的帮自己的兄长说话。
“是吗?他还有原本的样子啊?我还以为大哥大天生就这一副扑克牌脸咧。”秦乐唯可好奇了。
“打从我有记忆开始,大哥的个性虽然是比平常人静了一些,但不像现在这样的让人难以亲近,都是因为后来我母亲去世,大哥才渐渐变成这样的。”关哲玺解释。
“哎呀,我知道!小说跟电视上常常上演这种情节。”秦乐唯迅速的下了结论,“是不是关妈妈去世后,大哥大的幼小心灵无法接受这种打击,所以就封闭自己,然后演变成现在这种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关大哥,我说得对不对?”
“小唯,我想你电视、小说看太多了。”仲晨悠从没听关哲玺提过这件事,但她直觉认为事情应该不是这般戏剧化。
“不能说小唯说得不对,只能说……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关哲玺的语气与措辞都相当委婉,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他正考虑该不该全盘托出。
关哲玺那副斟酌考量的样子看在仲晨悠眼里,这下子,不光是秦乐唯感到好奇,就连仲晨悠也开始有兴趣了。
“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嘛,关大哥你快说。”秦乐唯催促。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让两个女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关哲玺没得选择,反正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
“在我八岁时,我母亲因病去世,而父亲因承受不住丧妻的哀痛,变得终日只会买醉……那时候父亲总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鲜少有清醒的时候,即使清醒时,父亲也只看得见我,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我的身上……”明明是过去的事了,而且事情也不是他所主导的,但说到这儿,关哲玺就是觉得心虚。
“哇塞!这真像是一出家庭轮理大悲剧……”聆听中的秦乐唯没察觉自己又开始自言自语了,而且还将心里的感觉说了出来。
“说是悲剧也不为过。”关哲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等我大一些才明白,在我父亲的想法中,十二岁的儿子已经过了啼哭、撒娇的年龄,对于失去母亲的伤痛,不像正处于亟须母亲照顾的八岁么儿那般深刻。”
“失去母亲的痛跟年龄没什么相干吧?”仲晨悠也忍不住插嘴。
两年前她才历经丧母之痛,由于她一向跟母亲亲近,所以当时的心情真的很苦、很难熬,虽然后来有关哲玺的陪伴而度过了,但那种难过的感觉……真的太难以形容了,至今她还无法找到贴切的形容词。
“没错,但我父亲不知道自己错了,在他的想法中,为了弥补么儿失去母亲之苦,所以在他难得清醒时,他的心力就只放在我身上……”
“拜托!”秦乐唯受不了的翻了个大白眼。“这是什么想法啊?难怪大哥大会那么古怪了,这世上有哪一个小孩子能忍受这样明显的差别侍遇嘛,换作是我,我也会心里不平衡的。”
仲晨悠虽没发表言请,但那一脸心有戚戚焉的模样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这我也知道,父亲的漠视对大哥而言,无疑是母亲去世后的第二重伤害。”关哲玺面有愧色。“我大哥自小个性上跟一般的孩子比较起来原本就显得静默了些,母亲在的时候还好,母亲离世后,放学回到家中的他就愈来愈安静,尤其是在父亲将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时,那阵子的大哥更是静默得厉害……”当时他的年纪小,根本无法给予大哥任何帮助,年幼的他只知道大哥的心里难受,常常一个人躲起来恬舐伤口,他除了在一旁默默的陪着大哥以外,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那我知道了。”类似某世界文学名著的悲剧情节已让秦乐唯难过得热泪盈眶,“归咎起来,大哥大那种难以亲近又不善与人交际的性格恐怕是那时候被定型的,对不对?”
关哲玺默认。
“大哥大好可怜噢!”平日的同情心就已经是够泛滥的了,此时更是汹涌得快把大伙淹没。
“先别在那里可怜不可怜的,飞机是不等人的,你再不下车,恐怕就来不及了。”仲晨悠可不像一次只能做一件事的秦乐唯,聆听的同时,她注意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搭机的时间就快要来不及了,她不得不出声提醒。
看看表,秦乐唯惨叫一声,“哎呀!真的快来不及了。”
知道没时间让她蘑菇了,她匆匆忙忙的拎着行李下车。
“关大哥,你别担心,大哥大一定没事的,我要是遇上他,一定会劝他回来的。”在车窗边喊完她最后的安慰话后,秦乐唯像火车头一样,横冲直撞的往前奔去……
五秒后,又看见她匆匆忙忙的跑回来。?
“对了,我忘了说了……”行李放下,腾出一只手朝车内的两人挥了挥,“关大哥再见,仲小悠再见,我会买礼物回来的。”
车内的新婚夫妻愣了一下。
原本他们还以为她忘了或漏掉什么东西才折回来的;谁知道她这样跑来跑去只是为了跟他们道声再见?
除了天真、单纯以外,秦乐唯当真是个教养良好的礼貌小孩啊!
“一路顺风。”仲晨悠朝着再次远去的身影喊道。
活像跑百米竞赛的秦乐唯没听见身后的祝福,她现在只担心一件事——
拜托!在这种时候千万别让她迷路,要是找不到航空公司的柜台而划不了位,那飞机就会飞走了,到时候她……她该怎么办呢?
看着秦乐唯横冲直撞的进到机场里面后,关哲玺并没有马上离开,为了确保万一他将车子停在路边等了十分钟。
“你也真是的,要是怕小唯找不到航空公司的柜台、赶不上飞机,一开始让我跟她进去就好了,干嘛要在外面等?”等待的空档中,仲晨悠也纳闷了十分钟,她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于仲晨悠的问题,关哲玺避而不答,他的样子触发了仲晨悠的灵感,没多久就见她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你不想小唯赶上飞机?”仲晨悠的语气是肯定的。
?
不意外她的冰雪聪明,关哲玺默认,样子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说他自私也好、自利也行,总之私心里,他真的很希望秦乐唯能在这多事之秋留下来。
虽然很多事她帮不上忙,但花坊有她在,那么他亲爱的老婆就用不着分心去管花坊的事,这样一来,他跟老婆独处的时间才不会被剥削。
看着他,仲晨悠微微一笑,“别这样,花坊的事已经上了轨道,就算我想天天报到,恐怕也没什么事可以做,再者这几年花坊处在创业期间,小唯真的很认真工作,尤其先前我们出国时她还一个人独立完成一件大案子,她真的是累了,是该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有时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的傻气。“别想那么多了,我会帮你找到大哥的。”仲晨悠安慰他。
“人海茫茫,该怎么找?”这么多天了,关哲玺开始灰心。他真的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在他极力想为关哲澧做点事的时候。
一直以来,关哲玺总觉得自己欠关哲澧很多。
在他们母亲生前,虽然不像父亲那样极端与明显,但因为他的年纪比较小,所以母亲对他的关爱自然会多出一些。等他们的母亲去世后,父亲又独宠他一人……这演变成由小到大不论是母亲或父亲的注意力,一直都是他占优势。
这些的不公平也就算了,最让关哲玺感到亏欠的,是在他们父母双亡后,关哲澧竟然义无反顾、二话不说的肩负起照顾、养育他的责任,靠着半工半读、努力维持一个属于他们两兄弟的家,这才让他不至于流落到孤儿院,得以顺利升学直到有今日的成就。
而前些日子他答应接下笠扬董事长的位子,就只是想替关哲澧做些事而已;没想到关哲澧却认为心愿已了,竟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可想而知关哲玺有多懊恼了。
“事在人为,我们会找到他的。”不忍看他自责,仲晨悠鼓舞道。
“当初我真不该答应大哥接下笠扬的。”关哲玺还是觉得自责。
“事情都发生了,过去的事再怎么想都没用了。”仲晨悠紧握住他的大手。
收到她无言的鼓励,关哲玺反握住她的柔荑,下意识的看了下时间。
“看来小唯赶上飞机了。”这样说虽然有点坏心,但他等在这里原本就是指望她赶不上飞机而跟他们打道回府。
“你别这样,店里请的几个人都挺能干、也挺配合的,而且最近没接什么大案子,所以小唯出国玩一阵子不会增加我的负担,再说……说不定真让小唯在国外碰上了大哥,这样岂不很好?”
这时候,就算是痴人说梦,但为了抹去一些他心里的陰霾,异想天开是必要的。
“地球上有这么多的人口、这么多个国家,你相信这种机率会发生?”虽然大哥失踪的事让他心烦意乱的,但关哲玺自认为还存有一些理智。
“这种事也说不定的,不是吗?”仲晨悠反驳。
“你感染到小唯的乐观了。”开着车,她坚持的模样倒让关哲玺有心情笑了。
发动引擎,关哲玺只想赶快回去看看征信社回覆的消息。
见他专注于路况,仲晨悠也不好再跟他强辩些什么,只能学着秦乐唯的习惯,低声的嘟嚷:“这种事有谁说得准呢?只有天知道了……”
没错,只有天知道了。
真是怪了!
对着镜中反射出的人像,关哲澧一脸悬疑的左瞧右看。
无庸置疑的,镜中人的相貌一如往常,所有的五官一个也不少的好好待在他的脸上,但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他的眼皮怎么老跳呢?
以前曾听人说过:“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当然,他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若要真要作个参考的话……
他两个眼皮都跳,这该怎么解释啊?而且他总觉得好像有事要发生一样,感觉有点不对……?
再次看了眼镜中的自己,下一秒,关哲澧释然的笑了。
人果然不能没事做,日子一闲散下来,甚少运转的脑子就开始想东想西的了,而且一直往非理性的方向钻去。
那现在……他该做些什么事来打发时间呢?
这阵子他随性的在各个国家游走,费了不少时间也看了许多人文与风景,但除了上述两项之外,他什么也没得到。其实说穿了,他的走走停停不过是由一个国家换到另个国家罢了。
凭良心说,这样的日子过久了真让人感到有些烦闷,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因为再继续下去情况也是一样的,他无法融入他们。
一直就有这样的感觉,说来有点可悲,他的存在之于这世界,就好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过路人一样,他只能看着身边的人、发生的事,仿佛没有一样是关系到自己的,久而久之,那种感觉让人觉得空洞、虚无……
唉!真是糟糕啊!想当初会出来走这一遭,本意是想要多看一些不同的事,让他的心有活着的感觉;没想到现在的他只觉得心空得更厉害了。
就好像一个没有归属、没有根、没有存在感的人……
想到这儿,关哲澧愣了一下旋即苦笑。
他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事的?
看来他再不找事情做做,就快跟闲散在家、变得神经质的家庭主妇一样,成天只会疑神疑鬼的想些毫无建设性的事了。
事情回到原点,他该找什么事来打发时间呢?
要他再像浮萍一样的飘来荡去,他是绝对不干的,那么……
思考的当中,关哲澧无意识的踱步来到窗口。
看着窗外的景色,原本模糊、混乱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清明。
有了!
灵光一现,关哲澧迅速整装,然后带着难得的笑容出门。
他找到一件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来做了!
“天天天天天……天啊!”
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置身于教堂内的秦乐唯睁大了眼,满脸的崇敬惊奇。
其实刚刚她看到外面的廊柱时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这地方不光是个地理名词或让人说着好听的,也知道这里绝不是个普通的教堂而已——虽然她初来乍到时看到那一圈分隔国界的围墙时曾不小心的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毕竟以常理判断,哪有国家跟国家之间的分界是用围墙围起来的?那感觉……怪!真的很怪!仿佛弄个围墙将自家附近的土地围起来就算个国家似的,就算再怎么样小的国家也没这么“夸张”……不,请说是“随便”的吧?但……这样“随便”的事却真的存在着,而她也正在参观这一个全世界最小的国家。
梵谛冈,一个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方,秦乐唯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了,无论是它的最小或最大,每一样都是让人惊奇的。
秦乐唯随着人潮慢慢移动,从一个作品看到另个作品,一面无意识的发出赞叹声,一面仰头死盯着墙上的旷世艺术品。
“哎呀,我的妈呀!”看了半天,秦乐唯忍不住扭一扭酸痛的脖子。
一屋子的艺术品好看是好看,但大教堂内的艺术品都来得特别大,而且都是在墙上,要命的是这里的墙特别高,害得每一位参观者都必须仰着头才能逐一看清,一路用这种姿势看下来,看得她脖子酸得要命。
“不行了,不行了,得先出去走走,要不然脖子会断掉……对,就这么决定,旅游手册上有写,外面那一堆柱子可是大有名堂的,先去看那个吧。”
经过一番自我沟通,秦乐唯柔着脖子说走就走。
教堂前的大广场是信徒集会用的,要容纳全世界前来朝圣的天主教徒,占地有多宽阔那就不用提了。
广场两侧各有一道以四根柱子为单柱、再以圆弧形状做成的走廊,正如秦乐唯刚才所言,这其中可是大有玄机的。
“旅游手册上说了,广场上有两个喷水池,喷水池旁边各有一个中心点,只要站在中心点上,那么那一边的柱子就会呈现最表面的那一排排很单纯的弧形圆柱……这意思是说第一根柱子后面的三根柱子会完全的隐藏在第一根柱子之后?嗯……不会吧?”秦乐唯对于古人的能力感到不可置信。
“这么夸张?这一排柱子乘以四少说也有上百来根耶……嗯,旅游手册上写了,总共两百八十四根的大圆柱,此外还不包括八十八根附柱……天啊,这是多大的工程?而且这些柱子都是又大又粗的!古时候的人就算能算到这么精准,但没有工具,这么大的工程要怎么完成呢?”
一面喃喃自语,秦乐唯往其中一个喷水池走去,她今天可要好好的领略一下古人的智慧……
只可惜秦乐唯什么智慧都还没有领略到,突如其来的神迹已让她傻住。
她知道欧洲的艺术家很多,多得是四处取景作画的人,但其他人她可管不着,眼前的人……那身影……
呆愣中的秦乐唯脑海中只能挤出三个字——?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