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庄 第七章
一大早,云织萝就在众位丫鬟的帮忙下梳妆打扮;有的帮忙她穿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珍珠彩衣,有的帮忙她梳理一头青丝,有的则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她端坐在铜镜前,任由众人在她发上、脸上忙碌地妆点,直到胡婶大喊一声吉时到了,她才戴上沉重的凤冠、盖上喜帕,在丫鬟的扶持下走出房。
大厅里围满了观礼的人。天下第一庄庄主成亲这等大事,虽然决定得仓促,但知晓这件事的人,早在三天前就陆续将贺礼送到,加上今天为数不少的
客人,足见齐家庄的面子有多大。
云织萝在丫鬟的扶持下走进大厅,虽然被喜帕遮住了视线,但由众人的谈笑声仍可知人潮众多。她让身旁的丫鬟扶着移动身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接着在丫鬟的扶持下,她被送入新房。坐在床榻上等候的她,只觉得凤冠有些沉重,压着她的头极为不适。即使在房里,仍可听见远处传来的热闹谈
笑敬酒声,就在她考虑着是否该偷偷拿下凤冠喘口气时,房门被悄悄地推开,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云姑娘,只怕你今晚不能洞房了。」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在她面前响起。
闻言,云织萝揭开喜帕,望着熟悉却冷漠的脸孔,愕然地道:「锦儿,你何出此言?」
「认得出这支碧玉簪吗?」锦儿将手中的碧玉簪举高,让她得以看清。
云织萝脸色大变,紧盯着她手中的碧玉簪,急问:「你为何会有这支碧玉簪?」
「很好,你既然认出这支簪是何人所有,那我也坦白的告诉你,秦岚在我手中,你若是想救她,马上拿着幻光石跟我走。」锦儿眼神一冷,神情已不
是先前的温顺模样。
「你到底是谁?」云织萝双手拿下凤冠,随意摆放在床上,走到她面前问道。为何她会知道幻光石的事?莫非她是……
「我和你一样是灵族人,同样是为了幻光石而来,只不过多了一项任务,就是捉拿秦岚这个叛徒,以及带回你这个前任圣女所生的私生女回去问罪。」锦儿冰冷地说出她的真正目的,在瞧着她眉间的朱砂痣时,眼底掠过一抹异光。
她是刻意接近云织萝的。当她来到燕城时,无意中听到齐家庄有位姑娘不畏冰冷的湖水,泅水救了一名小孩,那名获救的小孩发烧重病,而那位姑娘
却奇异地一点事也没有,她当时就心生怀疑了。
因此,她故意在茶棚被捉,而那名她口中被杀的大哥不过是倒霉的路人,她刻意塑造无依无靠的背景,就是为了要接近她,而她果然是她要找的人。
「好,我跟你走。」她不能不管秦姨的安危。未及细想,她赶紧月兑下珍珠彩衣,换上另一套紫纱罗裙,再从抽屉取出一个红木盒,打算先救人再说。
「不行,织萝你不能跟她走!」余剑秋推开木门走了进来。方才她在门外都听见了,没想到她们都看错锦儿了,如果织萝这时跟她走,难保不会出事。
锦儿眼中寒光一闪,在余剑秋踏进房时迅速朝她发出一掌,毫无防备的余剑秋当场口吐鲜血,身子软倒在地。
「剑秋!」云织萝惊呼一声,急奔至她身旁查看,这一看她瞠眸大惊,是灵族的冰魄玄掌!中此掌者,身子会犹如置身在冰窖中。锦儿竟然这么狠毒
,下手这么重!
「还不快走,难不成你不想救秦岚了。」
经余剑秋这一阻扰,又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她强拉着云织萝离开,眨眼间消失但夜中。
身穿大红喜服的齐孟怀隐约听到新房有骚动声,当他赶到时,只看到倒在地上的余剑秋和喜床上的凤冠、珍珠彩衣,他疾步上前扶起地上的余剑秋。
「剑秋,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织萝人呢?」
余剑秋勉强睁开眼来,看了他一眼,「织……萝……」吐出这二个字后,人就昏了过去了。
「来人啊!」齐孟怀惊骇大吼。
因为新娘云织萝的失踪,和余剑秋身受重伤的事,让原本欢乐的齐家庄一夕之间变了天……
初夏,空气中带着一丝闷热的暑气。
齐家庄仆佣们各自做着分内的工作,齐总管利眸一扫,确定没有人偷懒,这才亲自去灶房端了碗冰糖莲子汤,打算亲自送去庄主房里。在行经书房的
回廊转角时,发现二道身影隐身于花丛后,他先是一愣,接着悄声来到二人身后,低道:「老夫人,你怎么站在这里?」
依循两人的目光,他看见不远处的凉亭内有个修长的身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嘘,别出声!」老夫人回头提醒,目光又重新回到凉亭内,一声沉重的叹息却忍不住逸出。
半个月了……
距离那场婚礼已过了半个月了,想到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她仍是心有余悸。
织萝一声不响地连同幻光石消失了,实在是让人无法不怀疑她成亲的目的,而这绝非他们所能成受的,尤其是儿子……
再加上剑秋身受重伤,全身不时发寒,众大夫皆束手无策;昏迷不醒的她,嘴里有时会喊着织萝的名字,令剑秋的爹,也就是天玄派掌门余海怀疑她
是被织萝打伤的,直要齐家庄给个交代。
七天前,余海不顾仍在昏迷的剑秋,执意将人带回天玄派,算是彻底与齐家庄撕破脸了。想到这一切,怎不教人忧心,更不用说因找不到织萝,而变
得日渐阴郁的儿子了。如今只希望能尽快找到织萝,厘清这一切。
「老夫人,你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一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蕙姑扶着一脸忧烦的老夫人回房。
一旁的齐总管看了眼凉亭内的身影,叹了口气,决定不打扰庄主,端着冰糖莲子离开。
凉亭内的齐孟怀盯着手里的珍珠,这颗珍珠是从那件珍珠彩衣上掉落的。
那件珍珠彩衣是他命燕城最有名的彩衣阁在三天内赶制出来的,就为了给织萝一件特别的嫁衣,可如今她人到底在哪里?
他不愿怀疑她承诺他的是一个美丽的谎言,但她若真是为了幻光石,他发誓绝不会放过她!紧握着手中的珍珠,眸底有抹狠厉。
「老大,有消息了!」
随着这声呼唤,一抹人影来到齐孟怀身后。
「快说!」齐孟怀并未回头,只厉声命令道。
陈广瞥了他背影一眼。也好,以目前他冷厉的模样,他还是少见为妙,以免夜里作恶梦。清了清喉咙,低道:
「大约在半个月前,有名樵夫在城外那间破庙前,见过一位天仙般的姑娘,据那人形容应该就是失踪的嫂子。她身旁还有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以及
一名清细的姑娘和几名大汉,他们正往北而行。」
陈广停顿了下,看了他毫无动静的背影一眼,再道:「若是没猜错,他们应该是要返回灵族。目前只查到灵族位于北方天险山下的阴阳湖附近,听说
每到十五月圆时,阴阳湖会分开一条通道,供灵族人进出。」这可是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查到的消息。
「命人再查,我们即刻动身前往北方。」
齐孟怀沉吟了会,俊脸阴沉得骇人。他要亲自将她带回来,让她知道他齐孟怀绝不是可任人愚弄之人。
木门被推了开来,手里端着午膳的妇人,在瞧见伫立在窗前的纤细身影后,不由得低叹出声。她将午膳摆放在桌上,对着那抹无视她的纤细身影好言
相劝。
「织萝,我知道你怨我,不愿和我说话,但你也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这半个月来你吃不到几口饭,你看你整个人瘦了一圈了。」秦岚心疼地看
着她,但云织萝仍一声不吭看着窗外。
婚礼前几天,她和织萝的对话全被隐藏在暗处的锦儿听见了,织萝离开后,锦儿便现身表明身分,要她将功赎罪与她配合,于是她将发上的碧玉簪交
给了她,目的是要让她带走织萝,阻止她和齐孟怀洞房。
灵族圣女每隔二十年会出现一位,而圣女眉间会有一颗朱砂痣,代表着她不凡的身分;除了能感应幻光石,更身负带领灵族的责任,所以圣女必须是
冰清玉洁,这也是她极力阻止织萝嫁给齐孟怀的原因。
「秦姨,我根本就不想当圣女,为何你一定要逼我?」云织萝幽幽一叹。想到自己为了救她,不顾自身安危,还连累了剑秋!她就这样离开,齐孟怀
和老夫人铁定会认为是为了幻光石而下嫁的。到头来她才知道自己被秦岚设计了,这教她如何不怨呢?
「织萝,听秦姨的话,忘了齐孟怀吧。你一出生就注定了你圣女的身分,注定了你的命运,况且你又找回幻光石,这对灵族而言可是天大的功劳,绝
对可以替你娘将功赎罪的。」秦岚苦口婆心地劝她。她承认她是有私心的,既然身为灵族人,她当然想回雪谷,这二十年来漂泊的日子她受够了!她并不
怨当年被织萝的娘亲连累成为灵族的叛徒,她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重返雪谷。
云织萝知道多说无益,索性不再开口,她若是想逃走唯有靠自己了。可恨的是这半个月来,她身旁不但有秦姨监视,门外还有几名灵族的男子看守着
,让她想逃也逃不了。
不过,既然她想要找机会逃走,那么她就要有体力才行,这么一想,她旋身走回圆桌旁,举箸开始用膳。
秦岚看见她终于肯用膳了,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你慢慢吃,灶房里有一壶冰镇酸梅汤,我去拿来给你解解渴。」
由于灵族人先天体质特别,再加上长年在雪谷里,因此不怕冷,反倒怕热,所以大伙才会赶在酷夏之前回雪谷。
秦岚离开后,云织萝默默地用着午膳,大约一刻锺后,秦岚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你们全都下去吧,这儿有我顾着就行了。」
「是。」
木门再次被推开,云织萝下意识地抬头一望,发现秦姨面色有异,关心地问:
「秦姨,怎么了?」方才秦姨说要去拿酸梅汤,结果现在不但两手空空,神情也有些怪异。
「织萝,我们快走。」秦岚忽然拉着她往外疾奔,且还由客栈后院的小门离开,一路在热闹的街道上奔跑,还不时回头看看有无人追来。
「秦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云织萝挣月兑她的手,喘了好几口气。她不懂秦姨为何要拉着她死命地跑,就好像从前她们为了躲避族人的追捕那般。
「织萝,你别问这么多,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等会秦姨再慢慢说给你听。」秦岚欲拉她的手,却被她闪过,云织萝执意问个明白。
「秦姨,你若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再走的。」
秦岚心急如焚,担心他们随时会追来,看着她那固执的小脸,再瞥了眼四周的人潮,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示意她到几步远的胡同内,这
才道:「织萝,秦姨对不起你。」
「发生什么事了吗?」云织萝心底泛起一股不安,直觉秦姨的道歉并非为了设计她一事,那又是为了何事?
秦岚眼神复杂地望着她,说出方才她经过锦儿房门外时,听到她与一名男性族人的对话。
「灵族原本每隔二十年会诞生一位圣女,可没想到这一代却出现例外。原来灵族现今已有一位圣女,锦儿他们在追捕我们时,竟发现你也具有圣女的
资格,但是你并非族人通婚所生下的,为免引起族人分裂,他们决定在路上杀了我们。」
「什么!」云织萝大惊,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残忍。灵族容不下她们,她并没有太难过,但仍有些遗憾。
忽地,月复中一阵剧烈的绞痛袭来,她先是呕出一口血,接着鼻下也渗出血,秦岚当场脸色大变。
「织萝,你怎么了?」
同时间胡同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岚下意识地拉着云织萝躲至一台推车后,阴约听胡同外传来的对话。
「糟了,竟然让她们给逃走了,秦岚肯定是听到我们的对话了。」锦儿气急败坏地道。
「不用担心,就算逃走也无妨,我们早在云织萝的饭菜里下了断魂草,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一名男子冷笑地安抚她。
「我们再去找找,应该跑不远的。」
待一干人走后,秦岚着急地扶着面无色的云织萝坐下,运功为她逼毒。
断魂草生长在灵族最阴寒之地,再加上刻意以毒蛇的血液去灌溉种植,因此中毒者会阴寒入体,毒性会迅速攻至五脏六腑,若治疗得早,或许还有机
会存活。
二十年前,她曾好奇地问过织萝的娘亲,因此知道中毒者要如何暂时保住性命。
「织萝你放心,秦姨无论如何不会让你死的。」
目前保住她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事,她会再想办法。
福来客栈是北方赤都城外的一间小客栈,往前再走约一个时辰,就可以到天险山山脚下了。这一带很少有外来客,因此角落那六名男子格外引人注目。
「客官,你们要的卤牛肉、辣炒蟹黄、桂花干贝、四斤白干、翡翠白玉丸子都来了,你们慢用。」店小二将菜一一摆上桌后,好奇地瞥向其中一名身
着深蓝锦袍、腰束织带的男子,但在触及他冷厉的黑眸时,背脊窜过一股寒意,他忙陪笑离开。
「老大,你吓到人了。」陈广夹了块卤牛肉入口,将方才小二哥吓得脸色发白、仓皇离去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约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从燕城赶到这里,眼看天险山就快到了,但老大始终绷着一张脸,看得四名护卫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闭嘴,吃你的。」齐孟怀横了他一眼,沉声警告。
「老大,如果真的找到嫂子,你打算如何?话又说回来,余姑娘受的伤到底与她有没有关系?唉,看来这一切只有找到嫂子才会知道。」陈广不怕死
地自言自语,没期望得到他的回答。
齐孟怀黑眸微敛,不发一语,只沉默地喝酒,直到门口走进一女四男,他才眼露利光。
「小二哥,快来一些简单的酒菜,动作快一点,我们还要赶路。」其中的女子吆喝道,四名男子跟着坐下,待小二哥送来酒菜后,五人便埋头吃了起
来。
「看到可疑的人了吗?」陈广齐不愧是跟随齐孟怀多年,随着他的目光,机警地锁定刚落坐的那桌客人。
「吃快一点,等会跟上他们。」齐孟怀低声命令,五人连忙加快动作。两刻锺后,那桌客人放下碎银,起身离开。
「走!」齐孟怀低喝,率先跟上,陈广和四名护卫则尾随在后。
齐孟怀一行人悄悄跟在五人身后,走了一段路后,确定除了这五人外并没有其余的人,狐疑之余正准备现身。
五人之中的女子忽然转身,在瞧见齐孟怀时,脸色倏地刷白,赶紧施展轻功火速离开。
齐孟怀黑眸一眯,身子一跃,速速追了过去。陈广拍了拍手,命护卫将其它人先拿下。
齐孟怀轻易地追上逃跑的女子,他翻身一跃,来到她面前,阻挡她的去路,利眸紧盯着她。
「锦儿,我早该怀疑你的;织萝失踪后,你也跟着失踪。没想到你武功不弱,若是我没猜错,你跟织萝一样是灵族人吧。还不快说,织萝人在哪里?」
锦儿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衡量眼前的情势后,知道对自己十分不利,只好老实道:
「我不知道,她在半路就逃走了。」
「逃走?这么说,她并非心甘情愿跟你回灵族?成亲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齐孟怀一步步逼近,盯着她那慌乱不安的神情,更加证实心中的猜测
: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她一定知道。
「是……云姑娘她要我跟她一起回灵族的,也是她打伤余姑娘的。」锦儿懊恼自己一时嘴快露出破绽,现在如果想全身而退,只能把所有事情推到云
织萝身上。
「不可能!剑秋和她情同姊妹,她不可能这么做的。」齐孟怀不相信是云织萝打伤余剑秋的。
「是真的。因为余姑娘要阻止她拿幻光石离开,她一不小心才打伤她的。」锦儿坚持地道。
「幻光石现在在哪里?」
「被云姑娘拿走了。她是我们灵族的叛徒,我们郑全面追捕她。」不管他信不信,她说了一半的事实。
「这位姑娘还真是满口谎言。」
陈广施展轻功,翻身一跃来到齐孟怀身边,笑着说:「老大,方才我全逼问出来了,你想不想听听另一种不同的说法?」
「说。」齐孟怀冷睨着锦儿不安的神情。
「成亲那一晚,真正打伤余姑娘的,就是眼前这位锦儿姑娘;也是她以一位叫什么秦姨的安危逼嫂子,要她拿着幻光石跟她走,后来在半路上又打算
杀了她们,结果被给嫂子逃走了,我说的可对,锦儿姑娘?」陈广笑嘻嘻地看着她脸色大变。这姑娘可真是狠毒,想把所有事情全赖到嫂子身上,好在他
逼问人的手法有千百种,随便使出一种,就让那四名男子乖乖吐实了。
「看来,我是对你太客气了,你才会以为我齐孟怀是可以欺骗之人。」黑眸掠过一抹厉光,食指并中指朝她左脸一划,随即听到她的惨叫声。
锦儿颤抖地抚上皮开肉绽的左脸,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我再问一次,幻光石在哪里?」
「幻光石是灵族的圣物,不能交给你。」锦儿下意识地拉紧左肩上的包袱。她根本没看到他出手,她的左脸就多了一道伤口,这就是人人称奇的无影
剑吗?但即使如此,她仍誓死保护幻光石。
她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齐孟怀的利眼。他迅速地出手,目标是她肩上的包袱,锦儿连忙出掌阻挡,齐孟怀轻易化去她的掌法,一手取下她肩上的包袱
,另一手扣住她的咽喉,一连串的动作在眨眼间完成。他厉声道:「把余剑秋的解药交出来。」
锦儿惊骇得瞠大双眸,连忙从怀中取出一瓶青玉瓷瓶交给他。
齐孟怀伸手接过,在放开她的同时,冷冷地道:
「你左脸上那一道伤口只是个警告,现在则是替剑秋报仇。」话甫落,惨叫声再起,锦儿惊恐地抚着右脸,同样是皮开肉绽、鲜血直留。
「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就不只是二道伤口这么简单了。」撂下警告的话,拿着幻光石,旋身离开。
陈广同情地看着双颊皆留下伤口的锦儿。被无影剑所伤,若是没有老大的独门外伤药,只怕她脸上的疤痕是留定了。女子向来都重视容貌,看来她势
必要破相了,谁叫她惹上不该惹的人。
眼看老大走远了,陈广连忙快步跟上。
两人离去后,抚着脸上伤口的锦儿仍无法抑制地冒了一身冷汗,双脚一软,跌坐在地。幸好齐孟怀不知道她对云织萝做了什么,否则她此刻肯定没命。
「锦儿!」四名男子连忙赶到她身旁,瞧见她面露惊恐,脸上还多出二道伤口时,皆是一愣。
锦儿不悦地瞪了四人一眼,忿恨地紧握双手。都怪这四人连累了她,否则她的脸上怎会留下二道伤口!
「幻光石被齐孟怀拿走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如今他们只能先回雪谷,一切再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