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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別靠近 第八章

照往常一般,徐韵洁抵达公司后,先整理妥当总裁一整天的行程,然后拿着行程表到耿云鹏的办公室向他报告。敲了门,得到回应后,她一推开,就被入眼的景象吓一大跳。“喝!”她退离两步,背紧抵着门板,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美女。她第一眼就认出“她”是崔振希,所以才会被吓到。“你干么扮成这个样子啊?!”顺了顺气,她忍不住嗔问。“为了要见你啊。”他走到她面前,顽皮的问着,“我美吗?”“厚!别闹了啦!”她憋着笑,只觉得搔首弄姿的崔振希很可笑,赞美的话她一句也说不出来,“你不是特地穿成这样来问我这句话的吧?”“当然不是,坐。”“我还要工作呢,况且这里是总裁办公室。”“你们总裁把办公室借给我使用,现在我是代理总裁,我叫你坐,你就放心的坐。”把徐韵洁拉到沙发上坐下,崔振希才拿下头上的假发说道:“这假发还真叫人难受,要不是为了避人耳目,我才不愿意戴。”“避人耳目?你又被狗仔队跟踪啊?”“比狗仔队还可怕的人。”他没有多做解释,直截了当的问她,“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干么突然那么严肃?”徐韵洁斜睨他,“你要问什么?”“我妈是不是去找你了?”“咦?”“别装傻了,大姊看见我妈和你上了计程车。”“亚兰姊又不在台湾,你会不会掰得太离谱了些?”她以为崔振希是唬她的,没想到话才说完,杜亚兰就从另一扇门走出来。她吃惊的从沙发上弹起,结果又被他拉回。“我没有唬你,现在你可以老实说了吧?”“说什么?”“我妈找你,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还有,我妈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妈妈来台湾却不敢去见你,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这问题应该问你自己才对,你到底是怎么对待自己母亲的?”“你被她洗脑了啊?!”他气恼的吼着。“干么对我凶巴巴?!你妈妈什么也没有跟我说,她只是不断说你有多好,结果你却这样说她,太过分了吧!”被凶得有点无辜,徐韵洁也挺直了背脊呛回去。眼看狂炽的怒火就要火烧厝了,杜亚兰连忙上前缓和气氛,“好了,你们都给我冷静一点,事情由我来说吧!”“亚兰姊,你不要帮他说好话,我希望他自己说清楚。”现在的她满脑子认为崔振希对母亲照顾不周到。看她手指头都快要指到自己的鼻子来,崔振希瞪大了眼珠子,咬牙切齿的问:“你要我说什么?”“你为什么不认自己的母亲?”“我不认自己的母亲?哼,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是不想认她哩!”他哼着气说:“只有你这种不知道头尾的笨蛋,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一说到自己的母亲,他不再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崔振希,这样的面貌是徐韵洁所没见过的,她开始觉得事有蹊跷,也想要了解这对母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可他在气头上,要他好好解释似乎是高难度任务,她转头寻求杜亚兰的帮助。“亚兰姊,还是你来说好了。”“我说。”崔振希把她的脸扳向自己,“是你要我说的!”“好……好啦!你想说你就说啊,不要瞪着牛眼看我,快点说。”他这气势令她有点害怕,对男人的恐惧症似乎有再度复发的迹象,但她强忍着不去推开他。然而发抖的身体却泄漏了她的紧张,崔振希也发现自己火气太大,连忙松开手安抚她,“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太气那两个女人了。”这才是徐韵洁所认识的崔振希,也是她乐于接近的。她拉住他的手,柔声说:“我也有错,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吗?”看这状况,他们已经不需要旁人帮忙了!杜亚兰退出耿云鹏的办公室,把空间留给两个真情流露的人。“怎么会突然要带我到南部玩?”刚坐上车的高秀敏还在纳闷着。徐韵洁一下班就跟她说,要带她到南部老家玩,害得她连要和金慧姬联络都来不及。“我正巧有长假,想说带您到南部玩,我也可以顺便看看我爸妈。”这其实是崔振希和亚兰姊的计谋!过去的崔伯母嗜赌成性,把所有心思和金钱都花在赌博上面,而她的父母则不同,他们一生多半都在行善,不仅领养了孤苦无依的她,退休了还继续到处当义工,所以他们希望可以藉由她父母来感化崔伯母。“可是这样我就看不到振希了。”“您放心,我会随时和他联络,再把他的近况告诉您。”“嗯,能这样最好,不过千万记得,不要告诉他我在台湾。”“嗯。”徐韵洁不擅长说谎,所以笑着把话题转开,“我爸妈退休之后,就回南部老家去种田种菜,生活过得很惬意。”“那不会很无趣吗?”从儿子出道之后,高秀敏就过着奢华的生活,根本不能想像自己拿着农具在田里干活的景象,“我没办法那么做,只要一被太阳晒到,我就快要昏倒了,而且紫外线对皮肤有害。”“没那么严重啦,台湾乡下很多人都过着这样的生活,也都活得很健康。”高秀敏苦着脸说:“振希的爸爸就是在台湾南部长大的,刚结婚的时候,我们偶尔会回南部住个几天,但老是闻到养猪舍传出来的臭味,路上还有一大堆鸡的粪便,我真的受不了。”“伯母,您放心好了,我们家附近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放眼望去都是绿油油的稻田。”“是吗?我还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喜欢。”答案是否定的。经过一夜的舟车劳顿,一下车高秀敏就想回头了,那是个淳朴到有点落后的乡下小镇,只有一条街道称得上热闹,但还是无法跟台北的繁华相比较。“你们家住在镇上?”“不是喔,还得要换公车。”公车更烂,老旧的车体看起来像是零件随时会瓦解的样子,发动引擎时还会发出隆隆声响。令人不免忧心它随时会半路抛锚。高秀敏坐在公车内,一颗心七上八下。“我们不会出意外吧?这车产看起来好老旧……”“不会的,学生时期我也是搭这种车子去上课。”“那是多少年前啊?这车还在使用?!”高秀敏不自觉提高了音量,结果引来不少注目的眼光,连司机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还半开玩笑的丢了一串她听不懂的闽南语。“他说什么来着?”“司机大哥说,请您安心,这车每天都有检查保养,虽然看起来老旧,但还很有Power。”徐韵洁笑咪咪的为她翻译。虽然高秀敏不太相信司机的话,但她们终究还是安全抵达了。徐家位在一大片绿色稻田的中央,独立的门户,看起来的确是风景优美。但是,问题又来了。这里没有超市、没有商店,更没有左邻右舍。“小洁,这个……我想……”她还来不及开口说要回台北,徐韵洁的父母已经出现在眼前,徐韵洁一见到久违的父母,飞快的奔了过去,投入母亲的怀抱。高秀敏远远看着,心想,她有多久不曾那样亲切的拥抱过自己的儿子?这场相见欢让她暂时忘记了环境的不适,继续留了下来。简单的打个招呼后,她随着徐韵洁走进客房,安置好行李后,经过一夜颠簸无法成眠的她,一躺上床就忍不住睡着了。趁着高秀敏在补眠,徐韵洁悄声与养父母商量,“振希希望你们能帮忙改变他的母亲,让她不再沉迷于赌博,也可以多行点善事,这就是我带崔伯母回来的主要用意。”“要改变一个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除非那个人打从心底有所体悟,不然恐怕谁也改变不了她。”受过高等教育的徐爸爸从年轻时就一直做着有关社会福利的工作,退休之后,他不改初衷,总是会利用闲暇时间拉着徐妈妈一起去做义工。在他们心中始终抱持着一种单纯的想法,就是施比受更有福。“爸,尽力就好了,不管结果如何,我想振希都可以欣然接受的。”“老是振希振希的叫,你可都还没把这个振希带回来给我们看过,要娶我们家女儿有这么简单吗?那家伙会不会看得太轻松了点?”徐爸爸故意假装对崔振希不满,想看看女儿的反应。果然他一严肃起来,徐韵洁就开始紧张。“爸,我们还没有到那个阶段啦,您想太多了!”“是我想太多吗?老婆,你女儿似乎对那个崔振希不是很满意,那我们到底要不要帮这个忙?”“别逗你女儿了,看她紧张成这个样子。”徐妈妈走过来拉着女儿的手,安抚道:“别听你爸胡说八道,只要你喜欢,我们都不会有意见,而且只要那个人对你是真心的,能保证一辈子对你好,这样就够了。”“谢谢妈,谢谢爸。”她感动的抱住母亲。徐妈妈微拉开她,关心的问:“不过有件事情我得问问你,崔振希知道你的情况吗?”“知道。”“所有过去发生的事情,你都告诉过他?”“没有,他只知道我对男人过敏。”“那你现在克服了吗?”“还不能说完全克服了,不过我正在努力,振希说过会陪我一起加油,也因为有他的出现,我才能慢慢的走出阴影,所以希望爸妈也能够喜欢振希。”她很重视父母的感觉,担心保守的父母会无法接受萤光幕前的崔振希。万一他们不喜欢振希怎么办?一边是养育自己多年的养父母,一边则是自己第一次喜欢上的人,若真要她选择,她一定会陷入两难的。“妈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喜欢,也觉得幸福,我们不会有意见的,不过要叫他来让我们认识一下,可别到了结婚才要见岳父岳母哪。”“我也要提醒你,当个偶像巨星的另一半可是很辛苦的,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徐爸爸多少有点不能接受女儿长大要嫁人,更担心女儿会吃苦受罪,太多明星婚姻不美满的前例,让当父亲的也跟着提心吊胆。“爸,我们还没有到那个阶段。”“当父母的总要往前头想,你也不要嫌我们-唆,叫他找个时间下来,不然别想叫我把女儿交给他。”“老伴,你是想吓坏女儿啊!”徐妈妈白了他一眼,把徐韵洁住房外推,“你去请崔太太下来吃饭,别理你爸。”徐爸爸朝她的背影喊,“我不是开玩笑的啊,记得打电话叫他下来一趟。”“好了啦!女儿好不容易才对男人有好感,你要是吓得她不敢谈恋爱,我就跟你没完没了!”徐妈妈瞪着他撂下了狠话,才让还有话想说的徐爸爸住了嘴。但是他真能放轻松看待吗?难喽!吾家有女初长成,哪家的爸爸会不担心?有的话才有鬼呢!送食物到独居老人家,再帮独居老人做居家清理工作,这是徐爸爸和徐妈妈这些年来常做的事,对他们来说,一切就是那么自然,不管环境多么恶劣,他们依然口罩、手套一戴就开始干活。可是这对高秀敏来说,却是个吓死人的苦差事,别说叫她帮忙,光叫她站在一旁看戏,她都已经被空气散发出来的霉味薰得直呼受不了。想站远一点,偏偏外面的天气热得让人发昏,她突然觉得徐韵洁是在整她。许多时候她想发飙,却又想起金慧姬的交代,不得不继续留下来活受罪。“崔太太,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帮、帮什么忙?”看了看四周,高秀敏吓死了,生怕徐妈妈要她帮忙清理环境,于是随意找了个借口说:“我人有点不舒服……”“这样啊……”虽然知道她可能是假装的,但是徐妈妈也没有勉强她,反而笑着指着竹林处说:“不然你到树下去休息好了,那儿比较凉爽。”“喔,好。”不管别人做得多么辛苦,高秀敏独自跑到竹林处休息乘凉,但是习惯了都市生活,细皮女敕肉的她才一坐下来,就被藏匿在竹林中的蚊子猛叮。“怎么这么多蚊子啊!”看她在竹林那里跳来跳去的,徐韵洁连忙上前询问:“伯母,您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鬼地方?到处都臭气冲天,还有一堆蚊子咬我,我现在脚痒死了!”“对不起。”“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带我来这里受罪才又跟我道歉,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带我来。”高秀敏渐渐失去了耐性,开始原形毕露。面对这种情况,徐韵洁头痛得不知如何是好,既想完成崔振希的托付,又不想得罪高秀敏,她想了好久才想出了个法子。“其实是振希跟我提过,他说您很有爱心,最喜欢做善事,所以我才想说您和我爸妈应该会很合得来,您能来这里帮忙,我爸妈真的很高兴。”“振希真的那样说过?”“是啊。”这下子,她也不好太过于张牙舞爪了。“算了,这儿蚊子太多,还是给我手套和口罩吧,我去帮忙洗床单好了。”“好啊,谢谢您!”“这又没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而已啦!”被谢得有点心虚,高秀敏不自觉的红了脸。她离开后,正巧徐韵洁的手机响了,看了下来电显示,等她走远了些才接起电话。“是我。”电话那端传来崔振希的声音。“我知道是你,工作忙完了吗?”“嗯,暂时告一段落。我妈怎样了?有没有给你家人带来困扰?”“你放心,她很好,现在正在帮独居老人清理居家环境。”看着高秀敏,她坦然说:“虽然看起来还不太习惯做这些粗活,但是我深信伯母还是很有爱心的。”“希望你是对的。”当了那么多年的儿子角色,他从满怀希望到现在几乎是快要绝望,那中间的过程是旁人很难体会的,但是听到他母亲肯卷起衣袖帮助别人,他还是很欣慰。“那我就暂时把我妈交给你了。”“喂,这该是你的工作。”“老婆代劳啊!”“我又没说要嫁给你,你想太多了。”嘴上虽然否认,却难掩心中甜蜜,“我爸要见你。”“你说不嫁给我,那我干么去见你爸呢?”崔振希故意捉弄她,直到感觉话筒那端好似有着火药味,他才连忙说:“等这边工作告一段落,我马上飞奔过去。”“这还差不多。”“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所以,你也要有心理准备。”“什么意思?”徐韵洁不明其意。“我下去见你父母也就是去提亲的时候,你准备好要嫁给我了吗?”“我没那样说……”太快了吧,总觉得恋爱才刚开始,怎么就谈论到婚事了?而且对象还是超级偶像巨星,让她觉得没有真实感。“这样我会有罪恶感。”崔振希惊呼,“罪恶感?”“你是大明星,真的可以专属于我吗?这梦很不真实耶,太幸福了!我怕会被诅咒。”“要我现在飞奔到你身边,向你证明吗?”“不要!”知道他是说到做到的个性,她连忙对他喊停,“我知道了,我是最幸福的小女人。”“你当然是,只要你不要再对我大叫别靠过来,那我也是最幸福的男人。”“很难说……给我点时间调适。”“那先给个吻。”“吻?不要啦!这样很丢脸耶,对着手机……”然而那头却已经传来了无数个亲吻的声音,他还真是说做就做。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却感觉很幸福。“这样真的可以吗?”直到挂了电话,她还有着一种不确定的感觉,望着天空,她傻傻的呆问。幸福真的可以就这样轻易获得吗?累了一整天,高秀敏第一次觉得洗澡是种幸福的享受,洗完澡下楼后,已经有一桌子的佳肴等着她享用。平常她都吃好睡好的,从来不曾劳动过,所以不知道辛劳之后获得的东西感觉特别美好。今天,她突然有了全新的感受。忙碌过后洗个热水澡是幸福的,劳动过后有一餐美食也是幸福的,来到徐家,她发现自己常常莫名的感动。徐家上下帮人从不问代价,能给就给,给予时还满脸的幸福快乐,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她从不曾感受过。即使她拒绝帮忙,徐家人也只是笑着要她休息,不会摆脸色,更不会多说一句挖苦的话。回顾过去,她却常为了索求更多的奢华而对金慧姬低声下气,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很可笑。“伯母,您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还是太累了,要不要我帮您按摩一下?”怕一整天忙碌下来累坏了高秀敏,徐韵洁连忙起身要帮她推拿,不过马上就被拒绝了。“我没事,累是有点累,可是洗完澡后舒服多了。”“崔太太,想吃些什么尽管告诉我,可不要跟我们客气啊!”徐妈妈热络的招呼她,还猛夹菜到她前方的盘子里,“我们这里是乡下地方,可不比都市热闹,不过生活上还满方便的,你要是有想吃的东西就告诉我,明天一早我上菜市场买。”“这样已经很好了,一忙完,看到什么都觉得很好吃。”扒了几口饭,高秀敏突然开始哭了起来,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吓得徐家上下顿时不知所措。“伯母,您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太累了,还是哪里不舒服?我带您去看医生好不好?”高秀敏摇着手,哽咽的说:“我只是想起我有很多年没替振希做过饭了,我好难过!”“别难过了,改天叫振希下来,你做一桌子他爱吃的菜给他吃就好了。”徐妈妈忙递面纸安抚。“嗯,那我可要跟你好好学做菜了,徐太太,你会教我吧?”“别说教,我们一起研究美食。”“这样我就有口福了,改天应该可以吃到中韩料理。”徐爸爸笑说:“先吃饭吧,菜冷就不好吃了。”这一餐饭,吃得特别久,却也特别愉快。在笑声中,高秀敏第一次感受到,有太多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可是一通电话却打断了这个幸福时刻。“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拿着手机离开餐厅,她独自来到庭院,对着话筒以韩文对话。“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任务?为什么离开台北都不事先告诉我?而且还一直关手机,你到底在干什么?”手机中传来恶狠狠的问话。“我在台湾南部,现在在徐韵洁家里。”这些年来,她一直畏惧金慧姬,每次只要她一逼问,她就什么都招了。“你去徐韵洁家里?那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没有?!你都到她家里去了,却什么都没发现?你做事未免也太没有效率了!你该知道,拖得越久,你越无法获得经济上的独立。”“我在想……”“想什么?”“也许徐韵洁比较适合我们振希,你是不是放弃比较好?”说到挑媳妇,聪明的都会挑选徐韵洁,她善良又孝顺,绝对比金慧姬更适合当贤妻良母。“你最好不是当真的。”金慧姬对着话筒冷笑。她的笑声令高秀敢想起她那涂得鲜红的指甲,令人心生恐惧的颜色。“我只是说说……”“不要忘记,是我捧红崔振希的,我可以把他捧起来,自然也可以把他摧毁,而且一旦我确定无法获得他,那么我会摧毁的也绝对不只是崔振希一个人,你最好把我的话记住。”金慧姬撂下狠话即切断通话,徒留话筒这端的高秀敏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看着正在屋内用餐的徐家人的笑脸,再回想金慧姬可怕的笑声,那是一种强烈的对比,一个可以将人送达天堂;一个却可以把人推向地狱,而她的选择关系到所有人未来的命运。“难道,想回复到单纯的生活真的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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