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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嚣张 第二章

黑夜,宁静得连博物馆主建筑上大钟秒钟运转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

萧晓乃一身黑衣劲装,跃上高墙,身子一侧,避开巡逻警卫向上探照的电简灯光。

短短数秒的时间,她便穿过庭院,来到博物馆的主要建筑物前,身手轻灵,连庭院里受过特殊训练的猎犬也浑然未觉。

她轻易解除窗上的防盗锁,小心翼翼地拉开窗户,不发出一丝声音地跳上窗台。

尽管如此,依博物馆严密行列的防盗设施,这样的动作早该引发警铃锐响。

如今空气却依然安静。

这证明她猜的没错。说电脑被章煌介入、掌管,他一定窜改不少程式以图个人之便,这对她来说未偿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她要的东西因此更加容易得手。

但是轻忽不得!章煌的性情诡怪、难以捉模,绝对轻忽不得。

她提前戴上特殊视镜,一楼展览室竟只剩几道薄弱的电眼。她清朗的目光一厉,闪过电眼直奔上二楼。

踏上二楼梯口的丝绒毛毯,萧晓乃脚步骤停!透过特殊视镜可以看出整个二楼展览室布满红外线及雷射光。

她站在头顶上的电眼扫描不到的死角,平缓呼息。

二楼维持精密的防盗措施,莫非章煌想偷的东西在一楼?但馆内真正有价值的东西皆收藏在二楼呀!

不管他了!完成自己的任务要紧!

萧晓乃单脚跪下,审视破解这些稠密、慑人的光线的方法。

直立时,腰部以上,几乎到达天花板的地方;红外线警报器遍布,搭配这样的红外线,地板通有高压电流是极普见的防盗措施。而这里为了避免从脚底到腰部,差不多一公尺的空间变成防漏洞,又加设数百道雷射光线。

然而,在红外线及雷射光之间,仍然留下了五十公分左右的空隙,这对萧晓乃来说已经绰绰有余。

比较令人担忧的是,除了这些显而易见的保防系统,还有针对温度、声音的防盗设备她未察觉。不是她多疑,通过博物馆后部,她相信这个博物馆主会不惜代价要最好的保防措施。

无论如何,既然已经来到这出,她不能不采取行动。取出准备好的经过消音处理的线枪,瞄准她必须窃走的宝物旁的墙板——

迅速地在她与宝物之间拉出一条足以承担她体重的绳索。

她倒吊着,附着绳索保持稳定速度地爬向宝物所在的另一端。

接近宝物时,她突地停止动作。

有异状!她屏息,挪动黑瞳搜寻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但是,情况有异的感觉只存在一瞬间……是她弄错了吗?

她再向前挪动,终于取得董爷要的东西——魔镜!

说是魔镜,在外表上却只是一个不怎么出色的古铜镜。萧晓乃握着镜子把手,准备折回楼梯口。

萧晓乃的神情还算冷静自若,但经过这一连串的动作,再细致的皮肤也难免开始沁出汗水。汗水滴落地而,立即被高压电流蒸发为轻烟。

离楼梯口还有一段距离,萧晓乃的右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有人!

错不了!一团黑影像壁虎似的倒贴在天花板上而得以避开红外线,且挪到天花板正中后即杵在那儿不动。唯恐萧晓乃没发现他似的!

萧晓乃瞪着那团黑影,她连猜都懒得猜便知道那是哪个混蛋!

许是吃到她一记锐利的目光,对方腾出一只手闲适地挥了挥,向她打招呼。

萧晓乃下颚贴近到颈胸,从白衣领上咬出一支银针,左手从腰间掏出细竹。细竹套上银针、附在嘴边,她眯眼,透过红外线缝隙瞄准章煌的手!

她要他先跌断脊椎再凄惨地被电死!

纵使这么一来势必触动电铃,她也不在乎,警铃引来的一群乌合之众及疯狗,根本奈何不了她。

她吹出银针!章煌缩手,银针刺入天花板!

她迅速地再咬出银针,连续吹出三支,逼使章煌乱了手脚,放开吸附住天板的器具,往下掉落。

跌落瞬间,他操作随身的微电脑。解除红外线的警报器!一道道红色光束因而消失。

不妙!章煌晾在她正上方!眼见他直直朝她落下,她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这天外飞来的横祸是她自己造成的,也避不掉!章煌攀住绳子,叠在她上方!

纤细的绳索晃呀晃的,两人脸对着脸,章煌噘嘴亲萧晓乃!他的喉咙咕哝两声,大抵是想说“LUCKY”之类的字眼。

混帐东西!萧晓乃手想掌掴他!

章煌扣住她的手腕,绳索依旧摇晃,单靠细绳支撑腾在半空中的滋味不好受,他为了寻找比较舒服的姿势,两腿圈住萧晓乃的玉腿,两人的身体紧密连在一起,不去察觉男女之间的不同都不行!

他凝聚萧晓乃的上眼眸甚为暧味、多情,略微仰头,放开她的手,拂弄她濡润的诱人的唇瓣,低声说:“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神经病!萧晓乃抽腿欲踹掉他!

他为了闪躲而反身,绳子一扭,变成他在下,萧晓乃在上。萧晓乃看见下方致命的雷射光束依旧在。

绳子扭晃了一阵,将两人旋回原位,萧晓乃觉得细绳有些松驰……这绳子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

她可不想和这种人在这种地方同归于尽!

她拧眉、开口,他掩住她的嘴制止她出声。“嘘……”他让她看微电脑的荧幕。荧幕显示目前馆内保防系统的情况,右下角一条黑线检测着馆内声音分贝,若制造太大声响也会使得警铃大作。

所以只能亲密耳语。他将嘴唇移到她耳畔前还故意刷吻过她的粉颊,“为了你,我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啪擦!刺入墙板的尖锥松动,萧晓乃的背后与雷射光距离不到一厘米!

她当然不会解除那些光束及高压电流!

而章煌……章煌竟趁她危急之时取走她手上的魔镜!他启动腰间某个按钮,整个人往上升起!

他的背后吊有钢丝,那么他刚刚所有的动作全是耍她!他根本不会掉在她身上,根本不能……吻她……可恶!该死!

她恨得咬牙,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章煌潇洒地停在窗台上。

同一时间绳子顶端的尖锥终究禁不起方才那一阵折腾,彻底松落!

萧晓乃依稀看到章煌抿嘴奸笑,她做鬼也不饶他。

但是……她没事……除了率先着地的有点痛之外,毫发无伤,

她抬头,看见仍留在窗台上的章煌嘴巴一开一合。他无声地说:“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恶——他根本……他根本就是……萧晓乃站起,浑身气得发抖,顾不得自己还在必须噤声的地方,她大嚷:“你玩我!”

喔哦!章煌来不及下指令,刺耳的铃声已尖锐响起。他依照计划先行走人!

而擅读唇语的萧晓乃看得清清楚楚,他临走时留下一句:“没办法,谁教你看起来就是很好玩的样子。”

他行!他够猛!这笔帐她不马上找他算,她就不姓萧!

众多警卫及猎犬闻讯赶来,萧晓乃以俐落的身手遁走。

守卫及猛犬们连她甩头时遗留下的发香都捕捉不到。

气死人了!饭店房间的地毯快要被萧晓乃踩破了。她从没这样气愤过!从来没有人能惹得她这么生气,没有人!

她强迫自己坐下,灌口烈酒,要自己冷静,保持头脑清醒。为那种痞子影响情绪未免太贬低自己的格调!

她毋需在意他!这回交手之后,她就此归隐,永远离开这一行……她可以不用再见到这个圈子里一张张邪恶的嘴脸,且不会再和那天底下最卑鄙无耻的家伙碰面!

她和他不会有任何瓜葛、绝对不会!

她再一次深呼吸,奔腾的情绪已略微缓和。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把东西拿回来……否则她没有法子交差。

她起身来落地窗前,掀开窗帘,隔壁房的灯光亮着。

他居然还敢回来!

萧晓乃放开窗帘,紧绷的神色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杀气。他都敢回来了,她若不过去找他,他岂不是非常的失望?

她打开落地窗,翻过栏杆到章煌住房的阳台上。由于帘子没全掩上,可以看见章煌不在厅里。

有防盗锁的窗户她尚且未曾放在眼里,单单从里头上了锁的落地窗,当然难不倒她……咦?落地窗压根没上上锁。

她轻松潜入章煌的住房。

房间的摆设和她的住房一样。省却了解地形的步骤,她趋近睡房,倚着敞开的门板旁的墙壁。

睡房的浴室发出偌大水声。他倒好,回来便跨进浴池舒服地洗澡!

事不宜迟,先把镜子找出来再想想怎么整他!

萧晓乃轻子轻脚地翻遍房内任何藏得了东西的地方,就是找不到她要的魔镜。

不在这房里吗?萧晓乃叉腰立在沙发前,抹抹额头的汗。不太可能呀!章煌会蠢到将赃物经由他人之手放入饭店保险箱?如果那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章煌的歌声轻柔地逸了出来,颇富磁性的嗓音在室内幽柔地回旋……由萧晓乃听来却甚为刺耳!

住房大门被敲了两下,服务员迳自推开门,推着餐车进来,萧晓乃机警地俯身躲起来。

这家伙连大门都不上锁,当真有病!

服务员将章煌点的东西送进浴室,做好住房服务后,有礼的离开。

萧晓乃站起身,瞪着浴室的方向。又哼歌、又泡澡、又同时享用美食甜酒,不怕招来天怒人怨?

她褪下鞋,无声无息,像猫接近不知死活的老鼠一样,走到浴室。

餐车摆在浴池旁,甜酒已经开瓶,看样子章煌只先啜了半杯。他的身子隐在泡沫底下,头枕着浴池边缘,闭眼假寐,许是睡意渐浓,哼的歌有一搭没一搭的。

他完全不察危险逼近。

萧晓乃按压洗发精,盛了满满一手。她立在浴池,面容几乎是狰狞地俯视章煌。

“喂!”她出声;使章煌猛然睁开眼,然后将满是洗发精的手覆上他双眼。这么一来想必他有好半晌看不见东西。

“啊!”章煌双手捂着眼睛,极不舒服地惨叫,“谁?”

萧晓乃冷笑。还没完呢,等个十五秒,她将把他……“啊——”

她被两只精壮的铁臂抓进浴池!原已满水的浴池因多挤进一个人而溢泻出不少水及泡沫。

没有时间惊诧,萧晓乃两手扯住章煌的头发,将他的头压入水中,存心让他窒息!

章焊两手探出水面,乱晃、乱模索萧晓乃的玲戏曲线!

“你!”当他的手揉掐在她的前胸,她不得不松开他的发,奋里拍掉他逾距的手!

“呼!”章煌抬起头一边吸取新鲜空气,一边倾身扑倒她,“是你!”

“是你!”萧晓乃装傻,也讶然喊道:“你为什么闯入人家的房间?”

章煌继续以身体的优势压住她,拨开水面泡沫,掬水洗去残余在眼中的洗发精。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走错了。”他笑着说道。对于两人阴错阳差搞成现在这副暖味的姿态,他显然很乐。

“真……真的吗?我就在想,我出去时明明有锁上门呀……”她竟会和赤果的他一起泡在窄小的浴池里,恶心极了!眼见形势比人弱,她只能放软姿态,务求马上月兑身。“好羞人哦!我要赶快躲回房间……”

对方却没有让开任她离去的意思。她红着眼嗔道:“你快放开我……”

“别急。”章煌拂去黏在她颊上的发丝,托着她的脑勺,引她枕着浴池旁地。“一切都是天意,你又何必排斥冥冥中一再牵引我们两人巧合相遇的缘分?”

“你好会说话,而且好能干哦。”歌晓乃口是心非,暗暗揣想如何打探魔镜下落。她两手攀上他的颈项,必须耗费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不掐死他。“刚才我误当你是坏人,弄得你满脸洗发精,对不起。”

章煌摇头,一点也不介意。他反抚着她的手腕,“你不用自责。现在的洗发精说有不伤眼配方就真的不伤眼,不错不错,这个世界和你我一样,有前途!”

萧晓乃垂睫,“事实摆在眼前……”她抽回手,指尖娇媚的在他的胸窝画圈圈,令他对她毫无警戒心,“我没有办法装作不知道,一个小时前在那家民俗博物馆发生的事……”

章煌双眼轻眯,眸光深邃且灿烂,“说到这个,我一定要告诉你,你实在太令我心动了!”他轻颤于她娇柔的抚触,撑起她双腋,揽她入怀。此时水波摇摆,意欲为两人激烫出情愫。

他开心地轻嚷,“你总是不断地让我感到惊喜!我原先还在担心,怎么向你解释我的职业,没想到我们是同行,这下子太好了,我们于公于私都可以成为最佳拍档!”

萧晓乃越来越相信他是个低能儿,不明白外界怎会给他近乎超人的风评。“水已经凉了,你再不穿上衣服会感冒。”她手肘顶着他的胸,两人不可能再贴近。

“我没关系,倒是你,身上这套衣服制裁地这么好,不能泡水的呀,快月兑下来!”他热心地解开她的衣襟,“来!我帮你!”

“不,不用麻烦你!”她推开他,两手啪啪啪用力拍打他的胸膛,“哎呀;你让人家湿透了……”她背过身,“我们……我们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不然……”章煌咬咬下唇,手攀上她的肩背,“不然你想怎么样嘛!”

萧晓乃扭他手腕,旋过身,银钉抵上他颈动脉,“我懒得跟你废话!”对付这种心理有病的她毋需再好言好语,“说!你把镜子藏在哪里?”

章煌哑然,倒抽口气,“你吓坏我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我们刚刚明明聊得好好的,不是吗?”

萧晓乃表情毫不松懈,“不说是不是?起来!”她自己先站,左手抽出一条手巾,右手握着的银钉仍威胁着他,“站起来!”

“好,我站。”章煌接过毛巾,站起的同时以毛巾围住腰部。“你别那么生气,生气容易伤身。至于我,我是个容易伤心的男人,所以……”

“闭嘴!”她下巴一扬,“出去!”

章煌依令跨出浴池,“说真的,你不用那么凶,我也会一切都听你的。”

银钉尖端刺入他皮肤,一滴鲜红色的血沁出来。“信不信你再跟我瞎扯我真的会杀了你?”

他两手高举投降,“别这样,求求你多了解我一点,你会发觉我是个和你很相配的好男人。”被她推了一下,他往外走,“真的,你一定会舍不得伤害我的。”

两人走出浴室,身子都淌着水,濡湿地板。到尾,萧晓乃停步,要章煌转身面对她。

“镜子呢?”

章煌侧头,饶富兴味地欣赏浑身湿透、衣衫紧贴一身肌肤的她。“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好吗?你先回我,博物馆里价值连城的宝物多的是,你为什么只偷那个不起眼的铜镜?”

萧晓乃从腰间暗袋掏出一小捆紧韧的细绳。“你知道那片铜镜的作用?那你为什么抢走?”

那面镜子不是他的主要目标。“纯属私心作祟,我知道拿走它你就会主动来找我。”章煌看手上的绳子,再抬睫看她的眼,“只要你告诉我你有什么用处,我马上把它送给你。你知道的,我舍不得看你板着脸,我喜欢看你笑。只要能取悦你,你要我把全天下的镜子都偷来给你,我也照做。”

萧晓乃伸直银针,命令道:“坐下。”

“就在这里?不是床沿。”章煌看来很失望。

“不用怀疑。”声音依然冷漠得令人发寒。

章煌席地而坐,萧晓乃要他平举双手,她用足以嵌入皮肉的细绳将他双臂紧紧绑在床尼的铁杆上。

“你确定这样比较好?一般不都是在床上躺大字型绑住手脚?”章煌还在发他的春梦。

萧晓乃半蹲在他跟前,“你很希望我把你脑子里龌龊的脑浆挖了出来?”

“关于这个,我必须很严肃地纠正你的想法,是一种很美好的事,一点都不龌龊。你不信?不信的话,和我试试看你一定会……”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浑球!我真想一枪毙了你!”萧晓乃推他的头,他后脑勺撞上铁杆发出铿地一声。

刹那间,章煌头昏服花,他甩甩头,有点恼了。“我们还没结婚,你就有谋杀亲夫的念头?这太要不得了!”重新将眼瞳焦距对准她,他又满脸深情,“哦,晓乃。你的童年必定过得很不快乐,让你容易愤世嫉俗,放心地把你交给我吧,我愿意倾我所有的爱,化解你对我的误会。”

萧晓乃冷哼,“我何德何能,让堂堂章煌先生这么待我?”

她起身走走浴室,提出一桶冷水。

章煌盯着那桶冷水,双肩已经缩在一起,“不,晓乃,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你这样会弄湿地毯,增加饭店服务人员的麻烦的……”

不管他怎么说,冷水已从他头顶浇下,腰间纯白毛巾淋得半透明。

萧晓乃拿床头拒的台灯,将电线从底座扯出来时,电线头有红蓝色的火花在窜跑。

她将床头的电线拉到床尾,站在安全地点,无情的睥睨如待宰羔羊般的章煌,“你还不明白我想用什么方法逼供?”

童煌目瞪口呆半晌,叹道:“哇!这么有创意?”他正襟危坐,“我越来越兴奋了,怎么办?”

“不说是不是?”萧晓乃放低电线,线头在章煌水湿的肩膀上轻晃着。

“我……”完全没有耍嘴皮子的机会,电线已黏上他,“啊——”他被电得寒毛直坚,哇哇叫。

这会儿他该相信她说得到绝对做得到,而且只要她想,她一定可以让他痛不欲生。

她拉高电线,“你还有什么花言巧语还没亮了出来?还是那些废话已经被电得扭曲变了?说!你究竟把镜子藏在哪里?”

“晓……乃……”身子不再通电却依然猛颤着。他抖落浑身疙瘩,两眼发亮。“你要不要也试试看?这感觉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模一样!原来,那真的是来电的感觉……”

萧晓乃扔掉电线,“你神经病!”

“嘘……”章煌以眼神示意有第三者闯入。

萧晓乃捺住气,侧耳。的确有大门被悄悄推开及路足走动的细微声响——

找你麻烦的?

两人开始以唇语沟通——

不可能……

章煌头摇得快掉了。想他做事一向堂堂正正,有谁会找他麻烦?——

他进来你的房间,不是找你是找谁?

萧晓乃寻找从睡房离开的可能性,她不想介入章煌与他人之间的恩怨——

晓乃,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他两手还被缚住耶!来人若真有杀意,他岂不是连抵抗的机会也没有?——

你这个提议不错!

萧晓乃走向窗口。那里出得去,但必须十分小心,否则可能跃得粉身碎骨。

“你不想要镜子啦?”听得出来人已逼近睡房门口,章煌着急地出声喊——

就在此时,一名年轻男子来到门前,两手伸手,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萧晓乃直觉那是枪!她反手射出银针,刺中来人的手!

“啊!”来人痛呼,松开手,手上的黑盒子掉落地。

他捧着银针刺入的手背,五官皱在一起,表情十分痛楚。章煌却高喊:“晓乃小心!他要掏枪!”

萧晓乃奔向对方,主动使出狠招,来人反应灵敏地与她过招,但动作明显比她迟钝、不凌厉。

“晓乃,他左手要拿出小刀了!”

章煌瞪大眼,无法亲处加入战局,索性在一旁鬼吼鬼叫过过干瘾。

“晓乃……对!避开他踢的右腿再拐倒他!做得好!扭断他的手!不要脸的东西,胆敢偷跟我的女王交手,自不量……”

制住对方的萧晓乃不悦地转过头,“闭上你的猪嘴!”

“是!但是闭嘴之前我要告诉你,晓乃,你是我的偶像、我的神!”

萧晚乃对章煌的不爽转给来人,手劲之大足以扭断他的肋骨。

“等……等一下!”来人求饶,“我没有任何恶意……全是受人指使……”

“说下去!”章煌和萧晓乃异口同声。

“老板要我来试试二位的身手……还有帮他带话……”

老板?萧晓乃略放松力道,“什么话?”

“想要真的魔镜,就带着另外三样宝物到米兰圣摩大厦见我们老板。”

“杰利逊-格陵。”章煌想也未想的便能说出圣摩大厦的所有人。“南欧排行有名的绅士名流,即布兰巴雷民俗博物馆的馆主?”

对方颔首,“没错。”

“现在我们住处的魔镜是假的?”萧晓乃问。

“是不是真的……”他拉拉衣袖,一个小型烟雾弹滚至他手心,“你见了我们老板就知道!”他扔出烟雾弹,乘机月兑逃!

“你!咳……咳咳……”萧晓乃呛咳,茫茫烟雾中模索到窗户,探头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晓乃,你没事吧!快帮我解开绳子!看着你咳嗽,我不帮你拍拍背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烟雾弹的效力渐弱,萧晓乃不理章煌,回头抬起那个人留下来的东西。那是追踪器,荧幕发亮的地方与房间方位对照——床上枕头!

萧晓乃撕破枕头布,在软棉花中找出两个巴掌大的铜镜。铜镜被加装了追踪器,那个人才找得到这里来。可见,杰利逊-格陵是个野心家,也知道这些宝物的神秘……

她皱眉斜瞪章煌,“你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人?”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把东西藏在枕头里。

章煌憨笑着,“方法虽然土了一点,不也达成让你找不到的目的?”

那笑不偏不倚撼动萧晓乃心头。她甩开头,佯装无动于衷。

“随便你怎么说,我都当成猪在叫。”她带着铜镜离开房间,徒留章煌像街头弃犬无助地哀鸣。

“你不能弃我不顾呀!我会感冒的!哈啾!我……哈啾!哈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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