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妻夭夭 第九章
“我要带迎语走。”苏绍伟一来到左家,就爆出令人诧异的话。
“这位先生,我们都不认识你,你凭什么一进门就说你要带走迎语。”田欣芸见这个长相斯文的男人,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今天只想带走迎语。”
苏绍伟一接到左伯群的电话,知道风迎语被左渝霁给欺负的事后,着急的丢下重要的会议,直接到左氏集团找左渝霁,左氏的人却告诉他左渝霁在一个星期前就去了美国。他竟然在对迎语做了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后,拍拍一走了之。
在左氏集团找不到左渝霁,他只好一个人驱车前往位于阳明山的左园。
他不能再任由左渝霁无情、残忍的伤害她,既然他无法爱她,给她幸福的生活,他就该带她走。
“迎语是我们左家的媳妇,你凭什么说要带她走。”
“哼?”苏绍伟从鼻子冷哼着,“你们把她当做媳妇,请问左渝霁那个混蛋承不承认迎语是他的妻子?”
“这位先生,你怎么可以随便骂人,我儿子当然承认迎语是他的妻子,而且他也爱她。”田欣芸忍不住想替儿子辩解。
“我有说错吗?如果他当迎语是他的妻子,他就不该对她做出那种令人发指的事情。如果他爱她,更不会对她做出伤害之后,一个人躲到美国去,连她昏迷了三天三夜都不闻不问。他既然无法接受这一桩被左伯群安排的婚姻,那就放了她。我会带她走,从此她和你们左家毫无关系。”
“你怎么会知道渝霁对迎语所做的事?”田欣芸脑海里窜起一堆疑问。
“是我打电话告诉他的。”左伯群的声音从他的房间传出来。
左伯群一步步走过来,站在苏绍伟面前。“绍伟,你真的想要带走迎语?”
“没错。我原以为他真的可以好好对待迎语,没想到我错了,我不该相信他的。”他看着左伯群说。
“我不能让你带走迎语。”田欣芸不肯,这件事怎么也该等到儿子回来再说。
“你凭什么不准?”苏绍伟的口气十分的不悦,“是不是非得要迎语被左渝霁那个王八蛋折磨至死,我才能用抬的将她抬出左家?”他气到说起话来都有些口不择言。
“这位先生,你怎么骂完人又咒人。”田欣芸从未见过如此无礼的人。
“告诉我迎语在哪里?”
“不可能。”
“那好,我自己去找。”左园虽然大,但他不相信他会找不到。
“不用找了。”苏绍伟正开始要找人时,从二楼传出一个声音。
苏绍伟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他见到风迎语苍白的脸色、消瘦的身影。才短短一个星期没见,她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他实在心疼不已呀!
“渝霁做出这样的事,我也无话可说。”左伯群转过头,面对站在上面的人,“迎语,你先下来。”
风迎语依言的下楼来,她刚刚已经将他们的谈话全都听见了,她不明白苏绍伟为什么会直接跑到左园来要带她离开。
再看爷爷对他的态度,似乎带着内疚,一副对不起他的样子。
她和苏绍伟好像并没有熟悉到他会登门来要人吧!而且就算左渝霁对她做了什么事,也轮不到他来为她出气啊!
“爷爷。”
“迎语,如果你真的决定要离开渝霁,你就和绍伟回去吧!有他照顾你,我也比较放心。”将风迎语交给苏绍伟是最好的做法。所以他才会打电话给苏绍伟,告诉他这件事,他有这个权利。
“爷爷,我和苏董事长之间根本没什么,您别误会。”风迎语急着想解释,左渝霁既然会误解她,那左家的任何一个人也都有可能误会她。
她是要离开左家,离开左渝霁,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
“我知道,我不是误会。”左伯群是所有人中唯一明白苏绍伟和风迎语之间关系的人,如果连他都误会,那这件事不就变得一团乱。
“为什么要我跟他走?”
“因为我相信他是真正能照顾你的人。”
“我不需要他的照顾,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她和他非亲非故,有什么理由要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来照顾她。
“迎语,跟我回家去。”苏绍伟走到风迎语的面前,他早该带她走了。
“苏先生,请你别再跟我开这种玩笑好吗?”她现在已经够烦了,如果他再来揽局,她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是怕吓到她,他真想告诉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管你是不是开玩笑都不重要了,事实上等我一办好手续,我就离开台湾。”这是她想了几天才做下的决定。
“离开台湾!”所有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吓了一跳,怎么都没听她提过。
“迎语,你离开台湾要去哪里?”田欣芸拉住她的手,仿佛随时都可能失去她一样。
“我还没决定,或许到澳洲吧!”反正先离开再说。
“迎语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爷爷都会支持你。不过你今天还是和绍伟先回去吧!”左伯群把何妈叫了出来,“何妈,你先去把迎语的东西收一下,等会她就和苏先生一起走。”
“爸,我真的不懂,您为什么非得要迎语跟他走,迎语可是您的孙媳妇,也是渝霁的妻子。就算迎语要走,是不是也该等渝霁回来再说。”田欣芸对公公的做法实在不能认同,也十分不解。
“因为只有绍伟才能给迎语幸福,渝霁带给迎语的只有伤害。”
“爸——”
“爷爷——”风迎语和田欣芸异口同声的喊出声。
“什么都别说了,你就和绍伟回去吧厂左伯群举起手阻止她们,转向苏绍伟。“绍伟,我很抱歉没能好好照顾迎语,才会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等渝霁回来后,我会让他签下离婚协议书,还给迎语一个自由之身。”
“左老先生您快别这么说,我知道这些年来迎语如果没有您对她的照顾,她不会有今天。”苏绍伟忽然跪了下来,“我替我父亲谢谢您的大恩。”
“你快站起来,我承受不起。”左伯群深深动容,赶紧拉起他。
“苏董事长——”风迎语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苏绍伟和她以及左家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向爷爷下跪?他又为什么执意要带她走?
“迎语,我知道你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我会慢慢的跟你说明白。你现在先跟我回去,以后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
“现在为什么不能说,就非得我跟你回去才能?”
“好,我告诉你。”
“绍伟,别说。”左伯群在苏绍伟想说时阻止他,他还想利用苏绍伟来激起渝霁的嫉妒心,如果在这里说穿了就没戏唱了。
“迎语你先跟绍伟回去,你想知道的一切他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风迎语走到苏绍伟面前,“好,我现在就跟你走,但,是为了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你放心,就算你不问我,我也会告诉你。”是该把她的身世出来的时候了,这些年她吃的苦、受的委屈够多了。
***
苏绍伟开着车载着风迎语离开左园之后,在半路上他下车买了一束鲜花,直接载着她到一处墓园。
他将鲜花放在坟前,看着墓碑上的相片沉思了许久,一句话也没说。
风迎语站在一边,看着墓碑上的相片,和苏绍伟十分相像,墓碑上写着苏建文,葬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他父亲吧!
苏绍伟沉静了约十分钟,才转过身看着她说:“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到这里?”风迎语沉默着,等他告诉她。“他是我的父亲,同时也是你父亲。”
苏绍伟的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炸得她脑筋一片空白,说不出一句话。
从小到大,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在她的记忆中只有母亲的存在,但那也只是在她六岁之前才存在的名词。自从母亲过世后,她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她从未去想过她的父亲是谁?
“你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们两人的年纪相差七岁。你母亲原是我父亲的女朋友,后来因为爷爷的公司出现财务危机,逼得父亲不得不娶我母亲。他们之间完全是那种利益婚姻,没有爱情。悲剧的发生是因为我母亲在嫁给父亲之后,无法自拔的爱上他,父亲无法忘情于你母亲。
“你母亲虽然在父亲娶了我母亲之后,带着一颗心碎的心离开父亲。但是命运的捉弄,让他们分离六年之后又再相聚,他们谁也放不下对彼此的爱。因此背着我母亲又偷偷在一起,生下了你之后才被我母亲发现。
我母亲怎么也无法忍受丈夫不爱她,又背着她和旧情人在一起,愤而想到法院告你母亲破坏人家的家庭。后来你母亲为了还在襁褓中的你,不得已又再度悄然离开深爱的父亲。我母亲虽然留住父亲的人,留不住父亲的心。”
风迎语听完苏绍伟的述说,一点也没有怀疑。噙着泪的双眸,直直的盯着墓碑上的相片,她的记忆中似乎曾在母亲相簿里看过这个人。而且他和母亲合影的相片几乎占了一半。
只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世会是这般曲折。她感到高兴的是她并不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至少是父母爱的结晶,这就够了。
苏绍伟在说完后,停下来注意着她的反应,他知道要给她一点时间去接受她听到的事实。
他看见的是她一脸的平静,他才继续往下说:“你母亲离开台北之后,就带你回南部,我们的父亲也一直都知道你们的生活。他却在我母亲的威胁下一直都无法去看你们,只能每个月固定汇生活费给你们。直到你三岁的时候,有一天他为了救一个差点被车撞上的老人,而身受重伤。他在医院急救时最牵挂、放不下心的是你们母女。他要求那个被他所救的人,替他照顾你们母女俩。”
“那个人就是左爷爷。”风迎语此刻才明白左爷爷为什么会在母亲死后将自己带回左园照顾,又为什么执童要左渝霁娶她。那是他对父亲的诺言,更是他唯一能报答他的方式:
“是的,那个人就是左伯群。”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存在?”
“在父亲过世后,我看过他的日记才知道你们母女的存在。”他对父母间的爱恨情仇实在不予置评,因为这实在是不能论谁是谁非,因为爱,谁都没有错。如果说迎语的母亲是个受害者,他的母亲又何尝不是个被牺牲者。
“父亲死的时候我才十岁,根本无法做什么。直到我有那个能力时,我曾去南部找你们,才知道你母亲早就已经过世了,你也被左伯群带回家。我曾去找过他,想要带你走。最后在他的分析之下,知道带你回苏家对你来说不见得比较好。毕竟在我母亲的心底还是恨你们,要她接受你,对她来说也很残忍。左伯群又一再的向我保证他会把你当做自己的孙女一样照顾,我才没坚持带你走。”
“那你现在要带我回苏家,你母亲同意吗?”
苏绍伟叹口气,转过头去看墓碑上的相片。“事实上从父亲过世后,我母亲就变得恍恍惚惚,有时清醒、有时疯癫。她对父亲的爱太深,甚至拒绝接受他已经死亡的事要。在她的心里甚至宁愿相信他是去找你母亲,才离开她。直到两年前的某一夜,她忽然神智清醒的跑到我的床前,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如果有机会就把你找回来吧!毕竟你也是苏家的孩子、父亲的骨肉、我的妹妹。第二天,我母亲就过世了。”他脸上流露着无限伤感,他心疼母亲这辈子吃的苦、受的罪。
如果说他们三个人之中母亲有错的话,也只能说她错在爱父亲爱得太深。
“在办完我母亲的后事之后,我去找过左伯群,也看过你现在的生活。说实在的我很矛盾,我既想接你回苏家,但又怕你不接受这一个事实,怕你不愿意承认我。所以我接受了左伯群的建议,他说等左渝霁一回国,他会让你们结婚。看左家人这几年对你的照顾,我相信你如果嫁给左渝霁一定会得到幸福。看来我错了,左渝霁并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良人。”当他一知道左渝霁对她做过的事,他便深深自责、懊悔不已。
“就因为你知道我是你妹妹,所以每次你和左氏集团的业务总是指定我去和你谈。还有别人对我的穿着和长相批评到一无是处时,你也只是笑着接受我。办公室里的那些花,也只是你对我的祝福,并不是如你所说的要和我当朋友,表示友好。”风迎语终于完全明白苏绍伟对她一切的好是所为何来。
“事实上我是真的打算如果你和左渝霁的婚姻生活过得很好,就将这一个秘密永远隐瞒。我只要和你当个朋友,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你聊聊天,看看你就够了。”他是真的这么想过,她已经过了二十几年没有亲人的生活,根本不需要因为他的出现而改变。“但左渝霁竟然这么对你,我是你的大哥,又怎能任凭你被他欺负。”
“苏……”风迎语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他,大哥这个名词对她来说十分的陌生。“大哥。”风迎语笑了笑。其实知道自己还有亲人的感觉真不错,至少不会感到那般的孤独无依。
“迎语,你真的愿意接受我这个哥哥?”苏绍伟有些不敢相信她会这么轻易相信他所告诉她的事,且这么容易的就接受他。
“你都不排斥我这个妹妹了,我又怎么会不接受你呢?”
“太好了。”苏绍伟激动的将风迎语拥进怀中,“你可知道这一刻我期待了多少年。”“谢谢你。”风迎语将双手环上他的腰际,脸颊紧贴在他的胸前。
“迎语——”
风迎语推开苏绍伟,转身走到墓碑前,咚的一声跪下来,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再站起来。“大哥,你可不可以带我到你母亲的坟上,我想去跟她磕个头,代替我母亲向她道歉。”
“改天吧!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苏绍伟疼惜的抚模着她的头发。
“嗯,我们回家。”
她就像没有根的浮萍,漂泊了二十几年,直到今天她才感觉到自己也有家,有家的感觉是那么的好。
“是的,我们回家。”苏绍伟拥着风迎语的肩膀,一起踏上回家的路。
***
左渝霁用力踹开苏绍伟办公室的门,发出的声响足以震动整栋大楼。
他刚从美国回来,一踏进家门,就听见母亲告诉他迎语在前天被苏绍伟给带走了。苏绍伟竟然毫不避嫌,光明正大的跑到左家将他的老婆给带走。
苏绍伟把他当成什么?更可恶的是,还是爷爷鼓励她随着苏绍伟离开他。
“这位先生,你不能就这么乱闯。”苏绍伟的秘书根本来不及阻挡。
苏绍伟眉头全紧皱在一起,怒容爬满整脸,他正想怒斥这毫无礼貌修养的来者时,头一抬,脸上的怒气瞬间转变成一副讽刺、不屑的笑店。
“我还以为是谁呀!原来是左总裁,不知左总裁亲自莅临我们这小公司,有何贵事?”苏绍伟比了个手势要秘书退下去。
他的秘书一见到他的手势就像逃命似的离开。
“别说那么多废话,我是来跟你要我老婆。”左渝霁真想一拳打掉他脸上胜利的笑容,他就好像在讥讽自己是他的手下败将。
“奇怪了,你要找你老婆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苏绍伟双臂环胸,背靠进椅背里,一副悠哉的模样,更加激怒他。
今天如果他不替迎语教训教训这个凡事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自大狂,他枉为人兄。
“你别跟我装傻,你竟然敢登门人户的跑到我家将人带走,又为什么不敢承认。”
“我是去左园将人给带走,而且是光明正大,我又为什么不敢承认。”苏绍伟站起来,离开办公桌后,眼中透露着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恨意。“最重要的是迎语心甘情愿的跟我走。”
“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奸夫婬妇。”左渝霁的话才一落下,下巴马上被送上一拳。他一个不注意,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地上。
“这一拳是打你胡言乱语。”别看他一副斯文模样,真要打起架来可不输左渝霁。
“你敢做就要敢承认。”左渝霁用手臂抹去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风迎语那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既然嫁给了我,还和你这个情夫暗通款曲。”
苏绍伟正想再补上一拳时,却被已有所准备的他给闪了过去,反击他的肚子一拳,揍得苏绍伟倒退了几步。
“你想打,我今天就好好的陪你打一场,我会让你后悔惹上我左渝霁。”左渝霁语毕,整个人又欺过去,在他的拳头即将亲上苏绍伟英俊的脸时,一个更快的身影替他挨了这一拳。
“迎语——”苏绍伟接住她往下落的身子,心痛自责的看着整张脸全都揪在一起的风迎语。“你为什么这么笨?”
风迎语被左渝霁狠狠的揍了一拳,除了眼冒金星外,脸颊开始灼热,真是痛呀!相信她整边脸应该都瘀青了。
风迎语等晕眩感过后,才慢慢的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打。”
刚刚她在外面听到左渝霁骂她的话,她心如刀割的为自己的痴傻感到悲哀。自己在他的心里竟然是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明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是被他给夺去,他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污蔑她?她在他的眼里竟是如此的不堪!
“好一副恩恩爱爱、你侬我侬的画面。”左渝好看着自己的妻子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心中的炉火熊熊的狂烈燃烧。“哼!就算你们彼此相爱,你还是我妻子,你永远别想跟你的情夫在一起。”
“迎语虽然是你的妻子,但就快不是了。”苏绍伟将风迎语搂得更紧,因为他发现在他怀里的她整个身子颤悸不已。“我会请律师去和你谈离婚的事。”
“离婚!”左渝霁眼中进出骇人的寒光,直透人心脾。“离婚!哈、哈,这辈子你们永远别想在一起。”左渝霁跨步向前,从苏绍伟的怀里抢回她的妻子。“走,现在就跟我回家。”
“你放开我,放开我。”风迎语不断的挣扎着,她怎能跟他回去,再接受他的羞辱吗?“不,我不跟你回去。”
“你是我的妻子,你当然得跟我回去。”
“不——我不跟你回去。”风迎语害怕的泪水直流,她回头看着苏绍伟,现在唯有他可以帮她。
“左渝霁,你放开迎语。”苏绍伟在左渝霁的眼中看到了爱和嫉妒!
难道他是因为爱迎语才会看见她和他在一起而嫉妒的发狂,理智丧失。一只被激得发狂的斗牛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说谁是它的驯兽师。
“如果我不放——”左渝霁的放字才刚落下,他的左脸颊又被苏绍伟给补上一拳,抓着风迎语的手一松,她再度回到苏绍伟的怀里。
“你真是个小人!”左渝霁站稳脚卡,卷起衣袖。“我现在正有股气无处可发,我可不在乎和你大干一架。”
“为了迎语,我随时奉陪。”他也正想好好的教训这个狂妄到目中无人的混蛋。
“好一个为了迎语。”左渝霁的心狠狠的被他们两个所伤。眼中受伤的情绪却被他给隐藏起来,他已经输了一切,不能连他最引以为傲的自尊也输掉。
“你们别为了我再吵了。”风迎语离开苏绍伟的怀里,走到左渝霁的面前。用嗄哑的声音对他说:“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左渝霁瞪着她的眼,如果他放得了手,他也不会跑到凯禾来大声吵闹。“你求我放了你!”
“是的,我求你放了我,你并不爱我,我可以给你自由,你可以去选择你所爱的女人相守一生,只要……”
“只要我成全你和你的情夫双宿双飞吗?”
“你——”风迎语心痛的含着泪,他犀利冷酷的话,每个字都像锐利的刀锋一次次的在她已满目疮痍的心一刀刀的划下。“我并没有对不起你,为什么你要如此的伤我?你伤害我,真的能使你得到快乐吗?”
“你敢说你没对不起我?”左渝霁抓住她的肩膀,“你敢说你没跟苏绍伟一起离开左园?”
“是的,我是跟着他一起离开。”她点头承认。
“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和他住在一起?”
“是的,我是和他住在一起。”风迎语又再度点点头。
一个巴掌声随着她的回答,落在她的右脸颊上,明显的指痕触目惊心的印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你真是一个婊子呀!怎么我才离开几天,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跳上另一个男人的床。”左渝霁的心被她狠狠的伤得体无完肤。“告诉我他的技术比我高竿吗?他比我给你更多的快感吗?”被激怒的狮子,唯一的生存之道就是反击他的敌人。
“你这个王八蛋——”苏绍伟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迎语受他的污辱,他想冲过去好好的揍他,却被迎语拉住他。“迎语,你放开我,我今天要是没有好好的打醒这个混蛋,我就不姓苏。”
“不,这种人不值得你动手打他。”风迎语的心已被他杀死了,然而她却还是不希望见到他们之间有任何一个人为她受到伤害。
“苏绍伟,你还真有一颗宽大的心呀!风迎语只是我穿过的一双破鞋,你还把她当成宝呀!”
“既然我是你一双穿过的旧鞋,你何不高抬贵手的将我这双旧鞋给丢了。”
“虽然你是一双我不想再穿的旧鞋,我也不会丢了它,我会把它放进仓库里。就算我不要了,别人也别想捡。”左渝霁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中的恨更深。
他这辈子唯一所爱的人,竟是这么残忍的对他,把他的爱狠狠的踩在地上。
“这么做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管有没有意义,属于我的东西别人永远别想要。”他恶狠狠的瞪着苏绍伟。“走,现在就跟我回去。”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风迎语断然的回绝他。
“你有胆再说一次?”
“我不会跟你回去。”风迎语仰起头、抬起胸的告诉他。
“你……”
“左渝霁,你要怎样才肯放过迎语,只要你说,我都可以答应你。”苏绍伟实在不忍心看见迎语受爱的折磨。
“你凭什么跟我说这句话,我要的东西你给得起吗?”
“只要你说得出口,我就给得起。”
“如果我要你用凯禾企业来交换她的自由呢?”他就不相信苏绍伟会愿意为了她而失去凯禾企业。
“好,明天我就找律师将凯禾企业全都过到你的名下,希望你也能遵守你的承诺,带着你和迎语的离婚协议书来。”苏绍伟连考虑都没考虑的就答应他提的条件,如果真能换取她的自由和幸福,一个凯禾算什么。
左渝霁没想到苏绍伟会愿意以凯禾企业来换取她?
虽然凯禾企业没左氏集团来得大,但他的资本额至少也有上百亿,他竟会拿上百亿的公司来换一个人。难道他对迎语的爱是那般的深吗?
风迎语一听见苏绍伟愿意拿凯禾企业来换取她的自由,她内心激动不已。她感动的流下泪水,她原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没想到老天还是爱她的,它给了她一个最好的大哥。
风迎语将脸埋进苏绍伟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说:“谢谢你。”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我告诉你们,要我签字离婚绝不可能。至于凯禾企业我会用我的方法得到,苏绍伟你一定会后悔你惹上我的女人。”左渝霁语毕,拉开门愤恨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