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缤纷之橙金 第八章

他抱着她,用他全部的热情与爱用力抱住她。两人分开只有短短一个星期,但却漫长得仿佛十年。难怪古人会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恋人间的分别真的如此度日如年,如此痛苦又牵肠挂肚。

“为什么要躲我?”他稍微放开她,可以让她看见他闪动的眼眸。

夏彩樱还沉浸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一时间头脑混乱得无法回答。

蒋凯杰久久凝视她,梭巡着她消瘦的脸颊,他的手抚上她的脸,“你把自己弄得这么消瘦,却依旧不愿意见我。你记得我打过多少电话找你?在你的手机里留下多少条短信?”

她感动地流下眼泪,心里的酸楚膨涨到无限大。

他继续用低沉的声音诉说:“我还和凯芸谈过,我告诉她,即使你不存在,我也不会爱上她。”

她踉跄地后退,惊吓地瞪大眼睛,“你……这么跟她说了?”

“是的。”他冷静低语。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彩樱慌乱地仰起头,看着他有些困惑的表情,“你不知道她很爱你吗?”

他深深地望着她,眼神莫测高深,“你躲避我是因为凯芸吗?”

她愣了一秒,他总是这样轻易就看穿她。彩樱垂下浓密的睫毛,“你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我?”

“夏彩樱,这就是你逃避的?你要把我让给我妹妹?理由是她是你的好朋友,所以你不应该爱上她哥哥?”他略微提高嗓音,一贯温和的眼睛里精光一闪。

她内心一阵紧缩,握紧双手,嘴唇颤抖地说:“她……她不是你妹妹,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愣住,“你都知道了?”

她哽咽着点头,无法言语。

蒋凯杰重重喷出一口气,嘴唇抿成愤怒的直线,“她不是我亲妹妹又如何?在我心里,她和亲妹妹根本是一样的。”他的口气加重,“而且在我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是你,爱的那个人也是你,你应该明白,就算你把我推开,我也不会爱上她。她在我心里永远是妹妹!”他不自觉地提高声音,胸口有一股无法控制的熊熊烈火正在如火如荼地燃烧着。

“可是……可是我知道她不是你妹妹,我知道她爱你……我怎么可以把她的爱人抢走呢?”她的声音破碎而颤抖,“她是我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

“我不是她的爱人,是哥哥!”他大吼一声,忽然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你要避开我的理由?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你的意思是要把我让给她,好像我是个商品?”他第一次觉得荒唐可笑,也第一次觉得生命并不是他可掌握的。他的笑容消失,阴霾罩上他年轻英俊的脸庞。

“不,我……”她直觉地反对,可是却咬住嘴唇,忍住眼泪,乞求地看着他,“我可能就是这样想的。”

“对我们的爱情没有信心?”他的神情严厉中透着深不可测。

“是的。”她可以从他眼里看见他真的生气了,以前她再怎么和他竞争、争吵、奚落他,他都不曾真的和她生气过。可现在,他却生气了!

他沉默了许久,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又在等待着什么,“是对我还是对你?”

让这场谈话赶紧结束吧!她的心好痛,痛到无以复加,痛到就快麻木,“是我没有信心,我对这份爱没有信心了!”只要这样,他就会死心了吧?

“你在告诉我,你不够爱我吗?所以你才会打算退出?”

“是的,是的!”她拼命点头,用力眨回眼中的泪水,她不能让他看见她哭。

“撒谎!”他突然大步向前,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凯芸值得你这样做吗?值得你牺牲掉你的爱情?”

被他大力握住的肩膀隐隐刺痛,但她却毫无所觉,只是茫然抬头,望着他的脸,“不,我说的是真话,不是撒谎。我真的不够爱你,所以才会这样轻易放弃……”

“别说出让你会后悔的话!”他咬牙切齿。

彩樱已经后悔了,可是她却还是要继续说下去,“凯芸让我看清楚了我的感情,让我知道我爱你还没有深到不能够割舍的地步,既然这样,我起码可以为凯芸做些事,她的友情对我一样珍贵。”

“她也是我亲爱的妹妹,你以为我会希望她难过吗?可是我爱的是你,这不是可以妥协的事,你难道不明白吗?”他蓦地低下头,寻找着她的嘴唇,在她错愕的目光注视下,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她在那一刻浑身一震,就快要融化在他这样深情的吻里……她一把将他推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他的眼神忽然清晰起来,“她是你妹妹,如果我的存在让她痛苦,难道你不认为你应该放弃吗?如果我们不顾忌到她的感受,我们会快乐吗?我不能这样自私,或者说我不想让自己承受这么大的心理压力。当我的欢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时,我同样也会痛苦。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爱!”

她坚强地昂起头,冷静地直视着他,虽然心在颤抖,但她玲珑的面容却在夜晚的灯光下闪烁出坚定的光芒。

他神情专注地看着她,不曾言语。

她眨了眨眼,再度望着他时,眼里有水光波动,但她没有让它落下,反而露出真诚的笑容,“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曾经的快乐,但是现在却只剩下无比巨大的痛苦。我不想要痛苦的爱,每天生活在煎熬里,所以我选择分手。”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了。”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问句。

她默默点头。

“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蒋凯杰的表情倏地紧绷,紧绷成一个几乎冷酷的男人,眼眸里射出冰冷的光芒,“我问你,分手后你会不会感觉比较快乐?”

“我……”话哽在嘴边,看着这样的他,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会不会比较快乐?”他的声音更加短促、有力,压迫着她,宛如一堵墙般向她整个罩去。

“我会比较快乐。”她用清晰的声音和凄凉的笑容回答他。

他转身毫无眷恋地离去,阴冷的北风在广场上呼啸而过,吹起他的衣摆,在空中舞成令她心碎的风景。天空开始飘落下今冬的第一场雪,寒冷、晶莹、洁白的雪花片片在空中飞舞、散落,落在了他黑色的外套上,如此的触目惊心。

雪花也飞扬到她脸上,瞬间融化,变成了水珠落下。雪下得更大,她脸上的水珠也更多,一颗颗晶亮地滑下她苍白的面颊——混合着她的眼泪,滚烫、炽热、痛苦。

蒋凯杰的背影渐渐消失,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雪而去,留下一片苍茫的大地和独自矗立在雪中的她,成为一道凄凉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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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你音响里不断唱着凄美的情歌,哀伤的曲调飘扬在空气里——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炽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

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混乱中有种热烈烧伤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割断幸福誓言/相爱已经幻灭……

夏彩樱将头从那本悲伤的小说里抬起,轻柔地叹了一口气。她为男女主角的悲惨命运而扼腕叹息,那样的爱情让她心碎。她以前从来不看言情小说,以为里面的故事都是不真实和可笑的。但现在,当她谈过那样一场恋爱以后,她忽然发现这些故事居然奇迹地打动了她,大概爱情的心灵都是相通的吧。也或许是因为这些主角们都是那样的幸福,无论经历多大的困苦,他们最终都可以冲破一切阻碍,永远在一起。

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电话响起,她还是没有伸手去拿。自从那个分手的雪夜后,她就不必再担心他会打电话来寻找她。她不明白心里这怅然若失的感觉是什么,只知道胸口处有一股窒息的痛苦时时会发作,如影随形地压迫着她,令她无法恢复往日的笑容。

分手后你会不会更快乐?她记得他的这句话,也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可是现在,快乐在何处?欺骗得了他,却永远无法欺骗自己呀!

“小姐,你的电话。”佣人敲响她的房门。

她拿起话筒,“喂。”

“彩樱。”是景然兴奋的声音,“我从希腊回来了,真可惜你没有和我一起去,爱琴海真的好漂亮,还有希腊的植物……”

“景然,你有什么事吗?”她柔声打断她的话。

“听见我的声音你怎么不兴奋呢?”

彩樱微微一笑,眼前浮现出景然此刻的样子,一定是把嘴嘟得老高,然后一脸不高兴。

“你说话呀,怎么又不说话?”

“我在等你说呀!”她觉得心情开朗了不少,原来接到朋友的电话也会这么开心。

“哦,那我就长话短说。你记得今天是几号吧?”

彩樱觉得她话里有一丝警告的意味,赶紧翻开身边的台历,“13号?”呀,13号!

“记得就好,那还不赶快出来?我们在锦绣餐厅等你啦。”说完,景然就突然挂断电话,让她怔忡了一下。

“干吗这么快就挂上……”彩樱拿着话筒发呆,忽然明白为什么了。凯芸,她就要见到凯芸了!

怎么办?她是去还是不去?去的话一定很尴尬,非常非常尴尬,她该和她说些什么呢?又或者她根本不应该去……

她跳下床,站到镜子前,看着那个一脸无精打采的女孩。她问着自己,这个是她吗?她是否已经沉沦太久了?也自怨自艾太久了?久到连她自己都快要不认识镜子里的这个女人了!一脸的哀怨、凄苦,看了就让人不舒服!她转身把唱着小刚那首悲伤的《黄昏》的音响关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接受这个挑战。

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次聚餐吗?以后还有无数的日子要面对凯芸,难道她都要逃避不成?打开衣橱,她选择了一件米色的毛衣和天蓝色的羊绒大衣,搭配上蓝色的围巾和手套,拿出皮靴,准备重新做回那个开朗、乐观、活泼的夏彩樱!

她飞快地换衣完毕,轻快地飘下楼去,大声叫着:“妈,我不回来吃晚饭了,我和景然他们聚餐。”

看着她笑容满面的样子,母亲居然惊讶了好久才开口:“好,那你去玩吧,不必急着回来……要不要司机送你?”

夏彩樱已经走出客厅,用力挥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叫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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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餐厅门口,她深深呼吸,镇定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坚强地往里走去。

侍者有礼地鞠躬,“夏小姐,欢迎光临,这边请。”她把大衣和皮包交给他们后,就紧跟着侍者走进包厢。

门打开时,她的笑容依旧灿烂如花,当她向里望时,笑容僵在嘴角。

门里的圆桌边坐了八个人,有男有女,全都望着她。她看见了面无表情的凯芸和神情冷漠的凯杰,其他人的面孔开始在她眼前隐去,她只觉得一阵昏眩。

门在她背后被关上,她突然感觉自己就好像站在火山口上。

“坐呀,彩樱。”景雯第一个站了起来,她走过来拉她的手。

“我们还没有开始点菜,一致通过要你来点。”虞华热情地把她拉坐在自己身边,正好在凯杰兄妹的对面。

“我们都等了你好久。”景然也猛点头。

夏彩樱缓缓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并没有在哪里都做停留,她苦笑着说:“你们大家都来了?”

“是呀,难得可以聚得这么齐。”景雯把菜单放在她面前,“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菜?”

她摇摇头,“锦绣的菜不就是这些吗?点我们平常爱点的就好。”

“那就这么办。”殷亚伦叫来侍者。

突然间,气氛有些沉闷。

“萧彻,你拿我们在希腊拍的照片给大家看啦。”景然拉拉他的袖子。

萧彻拿出他们的数码相机,递给景然。

“彩樱,你看看,他把我拍得漂不漂亮?”

她只瞧了一眼,就看见他们相互依偎的身影,突然觉得眼前有些刺痛,赶紧低下头去,“漂亮,非常漂亮。”

景然无奈地和虞华对望一眼,又递给凯芸,“凯芸,你看看吧。”

凯芸接了过去,不过却也是沉默着。

彩樱抬起头,微笑已经在她脸上绽放,“我刚才进来时真的吓一大跳。本来以为只有我们几个女孩子疯,没想到看见这么多人,”

“亚伦和萧彻是被我们姐妹拉来的,他们想娶我们就得适应我们的生活。”景雯立刻接话,“宋皓和凯杰当然也要来,他们可是我们聚餐时的常客。”

“是呀,以前他们就喜欢来蹭饭吃,凯芸都不责怪他们呢。害得我们每次要多做两份。”彩樱大方地回答。

绝大部分人暗地里舒出一口长气,气氛又再度活跃起来。

虞华夸张地说:“他们两个绝对是大胃王,每次都狼吞虎咽的,好像几个月没吃饭似的。”

“没风度的男人都是这样的……”景然斜睨向他们。

平时一定会反驳的凯杰此时却沉默着,嘴角也不曾带着他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容,宋皓却推了他一下,“你哑巴啦?被人这样说还这么好脾气?”

“我只是不想和女人计较。”缓缓地,笑容又来到他嘴边,声音是一样的懒散。

“是说不过我们吧……”虞华睥睨地看着他们。

“说不过也正常,虞大小姐一向是说遍天下无敌手。”凯杰的话音未落,门再度被打开,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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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凯杰都不曾看过彩樱一眼,他和大多数人插科打诨,却从来不和身边的凯芸说话。凯芸也只是当有人对她说话时,才回答一两句,她也不曾和彩樱打过招呼。

彩樱无法看出他们兄妹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也不知道他们此刻是如何看待她的。她看着凯杰,虽然他的笑容一点没有改变,但他仿佛已经距离她好遥远,遥远到早已超过这一个桌子的距离。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蓦地站了起来,突然想要出去透透气,松弛一下面部笑得僵硬的肌肉,她以前不知道,原来笑也会这样痛苦的。

走出洗手间时,她看见了走在前面的背影。

彩樱顿时呆了一下,那背影是如此熟悉,熟悉到心痛的地步……突然,一位酒醉的客人重重地撞到了她,她肩膀一阵巨痛,身体也不稳地向旁边摔去。

她惊呼一声跌倒,撞到了一边木制的电话架。

蒋凯杰因为这声惊呼而回头,快步向她走去,“你怎么样?”他蹲子把她扶起,神态却依旧冷淡。

“没事。”她也淡声回答,但一看见他的表情,眼泪偏不争气地滚下。

他放开了她,嘴上却说:“要不要我扶你进去?”

“不,我可以自己走。”她咬住嘴唇,固执地昂起头,可眼泪却还是无声地落下。

他看着她腰板挺直地走进包厢。

彩樱发现她已经无法感觉到身体上的任何疼痛,只觉得心在滴血。

“彩樱,你怎么了?”一进包厢,众人见到她泪流满面的狼狈模样,不禁惊声询问,凯芸也一脸关切。

“我……不小心被人撞到,还好是冬天,衣服穿得比较多……”她的喉咙异常沙哑。

“什么人那么不小心?他怎么不扶你进来呢?”虞华忿忿不平。

“真是太不礼貌了!那人在哪里?他跟你道歉了吗?”景然拿起她的相机。

“没事,我没事。不过撞到一边的木架子上,所以觉得有点痛,一会就好了。”她想牵动脸上的表情微笑,可是却觉得沉重异常,笑容仿佛被那一撞给撞没了,无论如何也咧不开嘴。最后,她放弃了尝试,露出痛苦的神情。

“看你那么难过的样子还说没事!”虞华拉拉她的手脚,“你看看到底伤到哪里了?”

彩樱依旧只是垂着头流泪,那泪水仿佛永远也停不下来,再也无法停下……

凯杰走了进来,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他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询问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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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春天已经来临,虽然在彩樱的心里冬天依旧没有过去,窗前的树木也依旧是光秃秃的,可是毕竟已经到了开学的日子,她不可避免地将与蒋家兄妹再度相遇。

她考虑过搬出宿舍,但又觉得那太过懦弱,不像她的行为。随机应变吧,生活总要继续。她整理好所有的物品,做好了回校的全部准备。

她是最后一个回到学校的,走进房间时,其他人都已经坐在电视机前看“帝威”电视台的节目,殷亚伦正在发言。

“从下一学年起,景雯姐就是学生会主席啦。”虞华向她报告最新进展。

“真的吗?”彩樱把行李放下,先走到她们身边,瞥一眼凯芸后,她坐到景然身边,“真没想到那场选举闹剧就这样收场了。”

“陆菁走了,去了英国。”景然说,“她再也不会破坏我姐和殷亚伦的关系了。”

“她也挺可怜的。”凯芸忽然说,“我想她是真的爱殷亚伦吧?只是方法太激烈了些。”

“也是。”虞华赞同地点点头,“爱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没有对错可言。”

“或者吧……”彩樱沉思了一下,她站了起来,“你们继续看,我去整理行李了。”

她刚走进自己的房间,凯芸就跟了进来。

两个女孩尴尬地对视一眼,还是凯芸先开口:“要我帮你一起整理吗?”

“好,不……”彩樱顿时不知所措。

凯芸居然在对她微笑,“你不用客气,我们以前不都是一起整理的吗?”

谈起以前,彩樱的脸色渐渐激动,“凯芸,你是不是打算原谅我了?”

“要请求原谅的那个,可能是我吧?”凯芸的眼里有了雾气,她低下头握住双手轻声说。

“不,不是。”彩樱惊喜地叫着,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或者像虞华所说的,爱情的世界里是没有对错的。我们只是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而已。”凯芸抬起头,勇敢地看着彩樱。

夏彩樱也回望向她,两个女孩的双手忽然紧紧握在一起。

“彩樱,我真的对不起你,你为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我还那样对你不理不睬……”凯芸哭着抱住了她。

“凯芸……”她有片刻的仓皇和慌乱,但立即她也抱住了凯芸,两个女孩靠在一起抱头痛哭。

“我们还是好姐妹吧?”凯芸的声音哽咽而胆怯。

“当然,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彩樱觉得心里有块大石突然落了地,让她感觉一阵轻松。虽然另一块大石的压力还在,但她总算可以稍稍透口气了。

“太好了,你愿意原谅我,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会恨我了。”她擦拭脸上的泪水,试图对着彩樱微笑。

可是她们依旧抱着一起哭泣。

“怪不得有人说女人的眼泪可以淹没太平洋,看来一点也没有错。”靠在门口的虞华闲闲地说。

“这句话有语病,太平洋里本来都是水,又怎么会被淹没呢?”景然站在另一边。

“这只是个比喻,不用太计较啦。”

“是这样吗?”景然看向那两个停止哭泣看向她们的女孩,“喂,你们两个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凯芸呆呆地问。

虞华翻个白眼,“就是淹没太平洋的比喻啦。”

“绝对是有语病。”两个女孩同时回答,然后相视而笑。

“虞华的中文还是这么烂,看来这几年你根本没有努力学习。”彩樱擦干泪水,吸吸通红的鼻子。

“谁叫她在日本待那么多年,思考问题都是主宾谓来考虑的。”凯芸拉住彩樱的手,瞥向虞华。

“日本人还真奇怪,他们怎么会那么说话呢?好好的一句‘我要吃饭了’,到了他们那里就成了‘我吃饭要’,别扭得很。”彩樱立刻接口。

“说不定他们瞧我们中文也很奇怪,以为我们别扭。”

“可是英文不也是主宾谓的排列顺序吗?所以还是日本奇怪,虞华的中文所以也这么奇怪啦……”

“你们两个!”虞华冲了过去,“居然敢嘲笑我?看我怎么整你们……”

“哎呀,虞华好可怕!彩樱,快点帮我啦……”

在一片欢笑和混乱中,九号楼的9FA座又开始了他们新的学年。希望在这些欢笑里面,不会再听见悲伤的声音;希望风雨过后,就会是永远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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