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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嫌夫 第六章

一连十天,铁恕不再出现在佟颖面前。

但是奇怪得很,他不出现她反而老是想到他,那清晰的身影随时随地跳进她的脑海里,害她这份个案报告写了好久都写不完。

就在这时,同事叫她,「佟颖,二线电话。」

她按下通话键。「喂?」

「他病了。」对方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

「谁?」

「我是阿智,老大病得好惨,发烧四十度。」

「四十度?!」她心底不禁有些焦虑,但嘴里淡淡地说:「那就叫他去看医生。」

这时电话里换了一副沙哑嗓音,「我病了,你快来看我。」

是铁恕的声音,铁恕他……乍然听到他的声音,害她心扉一阵酸,但随即理智地想到不能心软,於是咱的一声把电话挂断。

这些天,她想来想去,觉得铁恕根本不适合她,这个男人的莽撞让她尴尬,这个男人的粗野令她无所适从,这个男人的暴力……唉!

过了一分钟,同事又叫,「佟颖,一线电话。」

她接起电话。「喂。」

「你好狠!这样挂我电话。」铁恕伤心死了,连声音都有些哽咽。

「你……还找我干么?」

「我想你。」

「我不想你!」她嘴硬地说,因为她还在生他的气,她可没忘记自己说过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你过来看看我。」他低声要求。

她好想过去看看他,看他病得怎样了,也许他发热、冒汗、头晕,站都站不稳,病得很厉害……不!她不能心软,他又不是小孩子,还怕会怎样吗?

「就算我去看你,你的病也不可能会好,」她尽量用理智又平常的语调说:「你应该叫智仁勇送你去看医生。」

说完,她把心一横,又把电话挂断。

不消一分钟,同事又叫了,「佟颖,一线电话。」

「喂……」佟颖无奈地接起电话。

如她所料,铁恕哀诉道:「你不要对我这么狠,我人病了,心也病了,颖颖,我需要你来辅导我。」

她沉默,然後还是很理智地说:「我不会看病,你应该去看医生,不然叫医生去你家看你也行,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我离气死没几步了,你真想气死我?」

「是你无理取闹!」

「不来拉倒!」他大发脾气,先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铁恕气到槌墙壁,都是妹妹颜欢教的,说什么女人的心最柔软了,他这一病要赶快把握机会,博取佟颖的爱心和同情。才怪!佟颖这女人表面很柔软,其实心肠好硬、好硬!

另一边的佟颖心里也不见得好受,她的报告一个字也写不下去,整颗心悬著,开始坐立难安。

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他对她其实很不错,尤其是在她生病住院的时候,他对她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至於他的莽撞,呃……其实她现在也不是真的那么气了。

自己刚才那样对他,好像太过分了一点哦?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知道他是真病还是假病?算了……真假都好,他那么大一个人,又有智仁勇三兄弟跟著,她操什么心呢?

想是这么想啦,可她的心却仍是忐忑不安,过了两个小时,那份报告依然一个字也没增加。

算了!她还是带回家写好了。

才走出办公室,智仁勇三兄弟就出现在她面前,她装作不认识,绕过他们向前走。

「佟小姐……」他们追上来,一字排开挡住她的去路,「老大真的病了,病得很惨,几乎不成人形,又整天绷著脸不吃不喝,恐怕会挂掉。」

看见老大愁眉苦脸的,他们只好来找佟颖求救了。

她睨著他们,镇定地说:「那你们就叫他去看医生、吃药,而不是来找我,他如果有事,是你们的责任。」

「我们知道你气老大得罪你的同事,其实这不关老大的事,都是我啦!老大要我帮你请两个月的病假,结果你的主管不肯答应,又问东问西,我才出言恐吓,对不起,请你别错怪老大。」阿勇低头认错。

佟颖觑他一眼。「你不用替他顶罪了,他的个性我很清楚。」

「是真的,是我没把事情处理好,才害你们误会。」

「是啊,其实老大人很好,只是不善言词,不会说好听的话哄女孩子。」

「对啊,老大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追女孩子,他其实很紧张,怕你被别的男人追走了,所以才会失常。」

「就说咩,老大虽然从小爱打架,可也不是不讲理、没理智的人,至少他从不乱打人,但只要一碰上你的事,他就冲动到不行。」

「我们都是从小被颜家收养的小孩,老大特别聪明又能干,所以才被颜家收为义子。」

「老大一手创立尚企集团,把人家不要的垃圾变成金子,够聪明吧,而且老大一直强调,赚钱也要做有益社会的事,所以他专门研究如何处理有毒垃圾,大大提高环境保护效能,这样的人品真的没话说。」

「像他那样聪明的人,遇到你就变笨,这都是他太重视你的缘故,可见他真的很爱很爱你啦!」

「你们说够了没?」三人说个不停,让佟颖招架不住,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三人互觑一眼,再接再厉——

阿智说:「真的、真的,老大准备要殉情!」

阿仁说:「他病了一个星期,不看医生,不肯吃药,他只想见你一面。」

阿勇说:「也许是最後一面了。」

「你们少骗人了,让开!」她气呼呼地双手抱胸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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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後,佟颖更气了,气自己不争气,气自己心太软,终究还是上了智仁勇三兄弟的车,跟他们往铁恕住处去,而且她还带了退烧药和芳疗精油。

当他们一进屋内,里头的人劈头就骂,「谁叫你们来的?不要烦我!滚——」

天!生了病,霸气和凶狠仍然不减平常,真是死性不改啊!

阿仁率先跑进房里报告,「老大,我们带……哎啊!」

一只挥动的巨拳狠狠打中阿仁,他哀嚎著飞跌出来,阿智阿勇急忙冲过去扶起可怜的兄弟。

「哼!」佟颖冷觑著铁恕。还有力气揍人,什么病得很严重嘛?根本骗人的!

当铁恕的视线看到佟颖时,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幻,接著他大叫起来,想扑过去抱住她,不料脚步一颠,整个人直直往她身上倒去。

「铁恕?!」眼见他就要摔跤,佟颖心中对他的怒气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去,忘形地扶住他,只见他脸色有些惨白。

庞大的身躯紧紧挨住朝思暮想的人儿,他激动得双肩都为之颤抖了。

「你怎么……」老天,怎么这么烫?!

感觉他身上透出的可怕温度,佟颖心头一惊,采出另一手触模他的额,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呼,这么烫手,用不著量体温,也能确定他真的在发高烧。

当下她也管不了什么理智不理智,关怀之情瞬间流露,搀著他躺回床上,但他却搂著她不肯躺下。

「你给我躺好。」她伸手按住他的胸膛,发现这男人果然与众不同,他的胸膛硬得似钢铁。

她回过头又问智仁勇三兄弟,「他病成这样,你们……你们就由著他吗?」

「佟小姐啊,」阿智有些哀怨地说:「我们有给老大买药,老大不肯吃,我们有什么办法?」

「那就去请医生来啊。」她果决地说道。

「医生已经来过了,但老大最痛恨打针吃药,医生开的药他不吃,医生要给他打针他就打医生,所以看了跟没看一样,如果佟小姐肯陪老大,我相信他的一定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听听,这是什么论调,真把她当作药还是抗体啦?

阿仁把一大包药、冰枕、冰毛巾递给佟颖。「这些药是被老大扔到楼下,我去捡回来的。」

她用力叹一口气,骂道:「你这个混球!都发高烧到四十度了,还不肯好好治疗,是活得太腻了吗?」

他半眯著眼,以惨兮兮的病容望著佟颖,嘴角眉梢却带著笑意。

「你还笑,你对得起你的兄弟吗?」她把冰毛巾往他额上一按,又拿出药丸放在他面前,「吃药!」

兄弟此刻正因为他的瞪视而识相地离开。

「你留下来陪我,我就吃药。」唉,她下懂,他渴望她渴望到快爆炸!

「你不要威胁我!」

「唉……」铁恕叹气,用忧郁、深沉的眼神看她。

她真讨厌他的「哀兵政策」,根本教她为难,她还在生他的气,还没打算原谅他,可她自己又不争气地很在乎他,所以她更气更气,气得好想哭,眼里不自觉蓄著泪水。

他伸出大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把她拉入怀中,附在她耳边说:「我好想你。」

「我要回去了。」她先是轻轻地推他,然後再用力地推,却发现他不动如山。

他的目光笔直地望进她眼底。「不放,我一辈子都不放开你了。」

铁恕猛地翻身坐起,拉开上衣露出小月复。「你看!」

「这是……」她倒抽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了。

她看见他的小月复左侧有一个蓝色图案,那是崭新的刺青,纹著插翅的十字架,肚脐旁还有一个五公分长的刀疤,大概是打架留下来的伤痕。

「这代表我的忏悔和坚持,你嫌我鲁莽,爱打架又暴力,我一定会改。」为了她,从现在起他要牺牲这项从小培养出来的「兴趣」了。

接触到他温柔目光的瞬间,佟颖的心被融化了,她伸手抚模那蓝色刺青,再抬头看看他,觉得自己一向冷静的情绪翻腾起来,然後捂著嘴又哭了。

她边哭边说:「可是……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的朋友?动不动就骂粗话、打人。」

他诚挚地看著她说:「我知道是我不对,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不喜欢其他的男人多看你一眼,我会吃醋、会嫉护,所以才会忍不住生气,如果你是属於我的,那……那该有多好。」偷腼她一眼,只见她低头咬著唇,还在滴眼泪。

铁恕懊恼地又说:「我读你的心思,就像读一本深奥又吸引人的书一样,你相信吗?我没谈过恋爱,对你的感情好比是第一次读书,有好多不会的生字、有好多弄不懂的内容,搞得我万分迷惘、万分辛苦,但我还是很快乐。」

他迷失在她的一颦一笑里,从此为她孜孜不倦,一颗心不再是自己的,他陷得更深,可恨的是她没有,相信没有男人懂得爱情比他更多,也没有男人比他更蠢了。

佟颖抬头,诧异地看著他,他并不如她所见到的那么粗野,相反的,他不是一个乏味的男人,他在感情上懂得不少,远比她想像中更多。

他感慨地叹了一口气。「你有那么多爱心,但却对我好狠心;你有那么多时间给别人,却不肯分一点给我,真的让我很生气,我也想过放弃你,我试过了,可我没办法……我爱你。」

她破涕为笑,俯过身去紧紧抱住他,在他温热的胸膛喜极而泣,投降了。

刚才铁恕在她眼前病倒时,她真的吓坏了,也在那一瞬间,她才惊觉这个男人在她心中竟占了那么重的分量。

她终於做出抉择了吗?

他喜不自胜,大手伸过来替她抹眼泪。「别哭,别哭,不管你怎么想,我绝不会改变心意的。」

「人家只是……沙子吹进了眼睛。」她眨一眨眼,脸上是愉快又娇羞的微笑。

「傻瓜傻瓜……」也不知这是在说她还是自己,他轻轻地说:「不准哭,只准笑,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会让你车福得乱七八糟,你不会後悔的,我会一辈子爱你。」

佟颖轻轻抚模他的胡碴。「是呵,我怎能拒绝你这个俊帅的人。」

其实,他长得很有型,过去她怎么都没意识到,铁恕是多么性格的男人?

他很高兴……不!是乐昏头了,下一瞬间,他抱起她在原地团团转,高喊著,「我终於由『铁跟班』蜕变成『铁俊帅』了,颖颖,我爱你!」

佟颖紧紧拥抱他,十分感动,羞红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她的接近、她的幽香、她的柔软,又让他意乱情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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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颖喂铁恕吃了稀饭,又吃了药,陪著他聊了好一会儿,突然说:「把衣服月兑了。」

铁恕双眼一亮,随即觉得不可能,便指著自己身上的浴袍,提醒她,「我刚刚洗过澡了。」

她把一条大浴巾铺在床上,打开一个小木箱,室内立刻散发舒服的香气。「我给你按摩,病会好得快一点。」

「用这种东西帮我按摩?」他瞪著她手中的瓶瓶罐罐,皱眉说:「一个大男人弄得香香干什么?丢脸!」

「小时候我生病,我妈就用这些精油帮我按摩,很有效的,她以前是执业芳疗师,我从她那里学会了按摩的功夫,来,快把浴袍月兑了,趴在床上。」她挑出几瓶精油调合,再倒一些在手心轻轻搓揉。

「不要!太丢脸了!」

「快点月兑掉,这对你的病情有帮助。」她伸出女敕白的小手来扯他的浴袍。

下一瞬间,佟颖一脸惊吓,手中整瓶精油叩的一声掉在地上,铁恕则是一脸无辜地望著她那潮红的粉脸。

呃,她看见什么了?

「你……你什么都没穿……别转过身来呀!」哗!她好後悔要他月兑掉衣服。

原本只是要帮他按摩背部,才大方地叫他月兑掉浴袍,以为他浴袍里至少有穿短裤,不料当她用力一扯,加上不经意一瞥,就被他那古铜色的健硕身躯吓傻了。

他眼中绽出深沉的眸光,解释道:「我睡觉时不喜欢穿衣服,一年四季都果睡。」

啊!果睡……要她在这体格太好的上揉揉捏捏?!不行,她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

「你不打算给我按摩了?」他语气里充满了失望。

她从衣柜扯了一条棉质长裤,往床上扔去。「把裤子穿上。」

片刻,佟颖觉得身後有异样,感觉他的体温和气息靠了过来,接著听见他说:「穿好了。」

佟颖转过身,只见他光著上身,愤起的肌肉充满力量与强悍,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不会有危险,只是……她有些不习惯这种感觉。

尤其他用那种独占似的热烈眸光巡视她,让她心跳加剧,於是她用手遮住他的眼睛,笑问道:「你呆呆的看什么?」

「看你。」铁恕拉下她的手,对著她微笑,单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扯进怀抱里,在她粉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没想到她是如此的诱人,他情不自禁地舌忝吻著她的唇办。

「铁恕?!」还没搞清状况,那温熟的男性气息便扑面而来,害她一跤跌进床铺里。

他立刻欺身上前,一把搂著她,双双窝在床铺里,继续凝睇著她。

说真的,他的模样够好看的——

脸庞线条深刻得如刀削斧凿,酷酷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能让每个女人心跳加速。

噢,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她得快点恢复正常才行!

「你该睡觉了……」她故作镇定地双手抵在他胸前,溜出他的臂弯,其实心底慌了。

「别这样,再陪我一会儿……」他稍稍施力,软软的娇躯再度跌入他怀中,他舌忝吻著她的耳垂,狡滑地说:「你答应过的,如果我吃药就陪我。」

傻女人!该害怕的人是他才对呀!他怕她不看他、不理他、不爱他,她不知道他有多怕。

温热的大手抚著她的纤腰,嗓音低哑地说:「相信我,我只想抱著你,绝对不做其他的事,除非你愿意。」

天知道他有多么想要她,但他会守住「最後一道防线」,除非她愿意嫁给他。

佟颖清晰地感受到,这个鲁莽的男人有多么地重视她,她信任地伸手环抱他,他的怀抱多温暖、多舒服,那乾爽好闻的气息,让她好安心、好安心。

他也用力把她圈在怀里,在她粉脸上一吻,说道:「我好想好想吻你,又怕把感冒传染给你,唉,现在只能乖乖睡觉了。」

粗犷的脸上有无限惋惜与隐忍,但他信守承诺,只是拥抱著她入睡,再也没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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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恕的身体强健,经过妥善的照料与休息,三两天就恢复得生龙活虎,但他却缠著佟颖足足「病」了一个星期。

他们关掉手机,拔掉电话线,关起电脑,每天一起用餐聊天、一块看电影吃零食、看书听音乐,使他的生活从忙碌走向轻松佣懒,他喜欢这样的改变,不希望失去这些。

然而,佟颖得要恢复原有的生活型态,全心投入她的辅导工作,铁恕也开始忙碌——

早上,他总会送早餐来给她,新鲜果汁、花茶、优格、三明治、海鲜粥、火腿蛋饼、英式松饼、玉米脆片,如此多的变化,全靠他强迫那饭店总经理一再破例外送。

总之不管他有多忙,都会赶去见她,要她在他的「旨意」不准时用餐,绝不让她饿著,他这样照顾她、呵护她,让她除了投降,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力。

同时,他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唠叨不休——

「你一定要三餐定时定量,否则又犯胃病怎么办?」

「这是主厨特制的药膳,多吃点。」

「不行,你现在得休息了,工作不能太晚,要早睡早起身体才会好。」

「天气乍暖乍寒,记得多带件外套。」

「不要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要去也要记得叫我陪著,不然我会生气。」

「事情要慢慢做,最重要是要有体力应付。」

总之,这些叮咛天天会钻进她耳里、甜在她心底,而且三、五天又有新的叮咛增加。

「为了不让身体太劳累,你每天一定要午睡一小时,就从今天开始。」吃过午餐後,铁恕硬是把她拖回家午睡。

回到家,她试著反抗。「我真的不困。」

铁恕把她拖进卧室,帮她月兑下外套将她按在大床上,揉乱她的头发哄道:「不困也要眯一下,这床很舒服。」

他顺手拿了一本还没看完的书,坐在一旁,像要监视她似的。

她只好窝进软绵绵的大床里,果然,那抱枕真是该死的舒服极了,她的眼睛就要不听话,脑筋也要不管用了。

「一个小时後记得叫醒我,我三点约了人。」她的声音软绵绵,深呼吸伸了个懒腰,那样的动作让她衣服下摆往上翻卷,露出一截雪白柔女敕的细腰。

「好……」他好享受眼前的美景,无法漠视她柔美的胸部曲线与性感的腰臀。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藉此咽下这该死的遐想,直到胸腔传来紧绷的感觉,才意识到他屏息太久。

佟颖不知他正努力地克制,伸完懒腰还逸出佣懒满足的叹息。

每次跟她独处,就在体内骚动,手中那本书哪里还看得进去,一行行字像是会跳跃似的。

「我不看书了。」他乾脆把书扔在一边,起身走到她面前。

佟颖仰视著他,他眼中的光芒使她心跳加速。

他抬脚屈膝爬上床,俯来,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里,健硕的体魄压住她,她慌得不知所措。

没让她有机会逃月兑,他一双手掌她身体,低头辗转反覆霸占她的唇办,这和上次蜻蜒点水似的吻不同,他吻得十分火热摄人,令她的喘息变成申吟,而他紧绷的身躯,显得野蛮且极富侵略性,像是恨不得将她吞没。

这个吻离开了她的嘴,往下吻上她的颈子,炽热的唇舌流连在她酥胸上,佟颖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

「别——」她叫一声,硬是推开他。

铁恕感觉心绞了起来,看著她忐忑地问:「你还是不能接受我?」

她颤声回道:「我……我会紧张。」

他怔住,望著她那羞怯的表情,忽然明白,整个心像飞上了云端,乐坏了。她不是不喜欢他,她只是太过害羞罢了。

「我想抱著你睡。」他体贴地说。

她反而睁大眼,下明白他突来的转变。

「我不要你紧张,等你习惯了再做。」

从今以後,他要以健康为由,每天都拐她回家睡午觉,让她渐渐习惯接触他的身体,他要抱她、背她,让她理所当然贴在他身上,让两人关系更加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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