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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狂妻 第一章

云碧落想逃婚。

她虽然生活在深宫内院,但也听过许多古今传奇,好比半夜私奔……就连婚礼上落跑的奇情故事也听宫里的老妈子讲过许多。

这些一辈子被囚禁在华丽宫殿中的女子,坐愁红颜老,只有凭借着无远弗届的想像力来杜撰一些让自己心满意足的爱情幻梦,云碧落因此或多或少受到不小的影响。

云碧落是当今高阳国的公主,封号是“解忧”。

虽然她不是第一位公主,却是已逝皇后唯一的女儿,是当今太子的唯一味妹,所以身分尊贵,不同寻常。

今天是“解忧公主”大婚的日子,可是她很想,非常想,万分想,简直是迫不及待地想逃婚。

其实当初在被太子哥哥指婚的时候,她就已经抗拒过了,但是可恶的太子哥哥根本不听她的,还说什么在家从父、父病从兄的鬼话,一厢情愿地硬是要把她嫁出去。

当今圣上病体违和,经年卧床,因此真正控制政权的是太子云青澜,太子登基是迟早的事。

但是以左丞相郭政达为首的反太子政党却极力阻挠,每天都觐见皇上,诉说太子如何的懦弱无能,如何的生活婬乱不知节制,如何的毫无政治远见,如果登基,高阳国的大好河山必将毁于一旦,而他们力荐的皇位继承人是四皇子云蓝波。

云蓝波的母亲是当今最受宠的西宫娘娘黄贵妃。

极力保太子的是以兵部尚书独孤凡为首的政党,两方斗争激烈,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两方势均力敌,不分高下。

其实云碧落也知道太子哥哥之所以慌忙把她嫁出去,不外是为了利用她来拉拢势力,这种以和亲来笼络人心的方式,是常见的斗争手段。

所以,纵使她有千万分的不满,太子哥哥还是把她嫁给了一个土包子,一个该死的乡巴佬。

那个该死的土包子据说占据着高阳国将近三分之一的土地,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地主,据说那些土地上的人民都非常推崇他,如果得到了他的支持,那么登基就有了最有力的保证。

虽然当今圣上很早之前就想收他入朝,赐他个高官,免得他惹是生非,偏偏这个土包子有眼不识泰山,竟拒绝入朝为官,乐得继续在土泥巴里打滚。

想到那些肮脏下贱的草民,云碧落就忍不住想吐,让她嫁给那样的人,还不如杀了她还痛快些。

想到她成亲前,宫里那些姐姐妹妹表面来贺喜,嘴里说的却净是嘲笑她的话语,她就恨不得拿把剪刀把自己身上的喜服剪破。

她好想逃婚哦。左也想,右也想,前也想,后也想,偏偏就是逃不出去。

为了制止她逃走的愚蠢计划,太子哥哥特地给她安排了两个武功高手,美其名是保护公主,实则在监视她。

哼!一点兄妹之情都没有,真是枉费她还喜欢太子哥哥那么多年。

真奇怪,在传奇故事中,那些千金小姐啊,贵族之女啊,都能顺利潜逃出门,而且在逃跑的路途中还可能遇到一些英雄侠士,最后两情相悦恩爱缠绵,为什么她就不行呢?

是她比较笨吗?还是因为她不会武功?

最后,云碧落归结到因为自己命运太背了,所以才会事事不顺心、样样不如意。

从宫里嫁到这偏远的“逍遥庄”,光是路程就走了四天三夜,即使是在豪华的马车里,她还是觉得浑身骨头都快散了。

倒楣的解忧公主被愁云笼罩着,坐在新房里,盘算着等一下该如何对付那个该死的下贱草民。

如果他敢碰她的身子,要什么“洞房”的话,她就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她可是金枝玉叶之体,岂能让这种贱民给糟蹋了。

外面传来了打更声,已经三更天了。

巨大的龙风喜烛已经燃烧了大半,外面的夜色益发深沉,站在一旁伺候的皮皮和欠欠都摇摇晃晃的,看起来也快睡着了。

皮皮和欠欠是云碧落的随嫁侍卫,也就是云青澜派在她身边的保镖,皮皮是个刚十七岁的太监,欠欠则是个十六岁的小宫娥。

皮皮和欠欠都不是他们本来的名字,是云碧落给他们起的。

因为云碧落觉得皮皮实在太皮了,即使踢他踹他砸他,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依然像条忠狗一样跟随着她。

而欠欠则长得狐眉狐眼的,机伶得有些诡异,一副欠扁的样子,每次云碧落见了她,都想海扁她一顿,所以才会叫她欠欠。

云碧落坐在床沿,坐得都疼了。头上还覆着该死的红盖头,眼前乌漆抹黑的,让人心情不爽。

她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不安,可是那该死的土包子迟迟不出现,她反而有些焦急了,她可是堂堂公主耶,那个混蛋居然不来参见她?不把她放在眼里吗?

“皮皮。”云碧落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把盖头随手扔在床上,踢了皮皮一脚,“去看看那个贱民怎么还没来?”

皮皮说:“驸马爷在外面和朋友喝酒,大概要喝到尽兴才会回来。”

“贱民也有朋友吗?都是狐朋狗友、一丘之貉的土包子吧?”云碧落恶狠狠地骂着那个该死的家伙,“那些该死的贱民有本,公主重要吗?去把他叫来。”

“公主……”皮皮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干嘛?没听到我在吩咐你吗?快去!”云碧落开始瞪眼了。

“那个……您不是不想见到驸马爷吗?他来了……如果要洞房的话,不就麻烦了?他不来不是正好吗?”

皮皮其实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被公主踢来踹去的,还不是因为心高气傲又有些洁癖的公主讨厌她的相公吗?

可是现在又差他去找,真搞不懂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叫他来自然有事,皮皮,你是不是又皮痒了?吩咐你去做事就快去做,免得讨打!”云碧落又开始抬脚。

虽然她个子小、身体孱弱,那一脚踢在身上也不过四两棉花的力气,可是被踢就是被踢,这种耻辱皮皮可不想多捞,所以他立即像只兔子一样溜出了房。

云碧落差不多二天没吃东西,早就饿得头昏眼花,干脆坐到那摆满各种丰盛佳肴的桌子前大吃大喝起来。

欠欠小心翼翼地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然后轻声提醒她:“公主殿下,这……这个……不能吃。”

“为什么不能吃?”云碧落喝着那香甜的八宝粥,白了她一眼。

“这、这是要等驸马爷来,和您喝交杯酒之后才能吃的,您看这里面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什么的,可都是有学问的,据说代表着‘早生贵子’呢!”欠欠小声解说着。

“噗!”闻言,云碧落嘴里的粥全数喷了出来,她拼命地用袖子擦着嘴巴,“呸呸呸!谁要早生贵子啦?欠欠你是想挨打不成,为什么不早说?”

“公主不是不许奴婢多嘴吗?”欠欠幽怨地说。

云碧落把筷子扔在桌子上,虽然肚子依然空荡荡的,却一点胃口都没了。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以为公主知道这些规矩呢!”欠欠见公主不开心,急忙跪下道歉。

“算啦,起来吧。”云碧落挥挥手,让欠欠起采。

她哪懂得这些规矩呢?皇后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身边唯一的亲人就是太子哥哥,偏偏太子哥哥整天和那些男人混在一起,每次见她都匆匆而来不超过一刻钟便离开,她对那些什么规矩、礼仪啊……根本就一知半解。

皇上曾经为后宫的公主们请过先生,但是这些娇生惯养的女孩们经常打打闹闹,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平常先生讲课的时候,云碧落通常会在下面睡觉。

再说,先生也不会同她们讲这些闺房私密之事啊。

而那些老嬷嬷都心向着现在的西宫娘娘和她的孩子们,才不把她这个解忧公主看在眼里。

云碧落就曾经自嘲应该被称为“忧愁公主”。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的身世,云碧落有足够的理由哀怨,只不过她不是那种爱自怜的人,再加上此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所以虽然身处在人情比纸薄的后宫,她依然安然无恙地度过了十七年。

云碧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用欠欠私底下和好姐妹八卦时的话来说,她是一个长得很漂亮、像纸上画的那种小仙女,第一眼会让所有人喜欢上她,但是第二眼就会让人唾弃了。她爱喝酒、爱睡觉、爱干净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有时候脾气很好,但大部分时候脾气坏得吓死人,虽然有一张好脸蛋,身材却干扁得像四季豆,根本一点也不诱人。最后欠欠下了总结:“反正如果我是男人,是绝对不会喜欢上她的。”

然而,云碧落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缺点,她依然故我的生活着。

“讨厌!皮皮怎么还没回来?”云碧落百般无聊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公主,奴才回来了。”皮皮正好应声走了进来。

“他呢?”云碧落看着他的身后。

“呃……啊……?这个……”皮皮开始擦冷汗。

“快说!”云碧落最憎恨这种不爽快的人了。

“驸马爷说,他今夜要陪他的朋友一起喝到天亮,所以请公主早些安歇,而且他还吩咐厨子给公主准备了些宵夜。”皮皮继续擦着冷汗,他可以料想听到这些话后公主的反应。

“岂有此理!”云碧落一脚踢翻桌子,桌上丰盛的菜肴随之散落一地。

“混蛋!该死的贱民,他以为他是谁啊?能娶到我是他八辈子…不,是他八百辈子才修来的福分,他应该向我顶礼膜拜三叩九拜才对,现在居然敢不见我?岂有此理!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难不成他想造反?我让太子哥哥杀了他!”

云碧落一怒之下把新房翻得满屋子狼藉。

皮皮和欠欠敛神屏气,不敢动弹半分。

云碧落发泄了一阵子后,忽然安静下来,亲自搬起那倒在地上的椅子,坐在上面,眼睛骨碌碌转了好几圈后,对皮皮说:“带我去找那个贱民,本公主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公主,千万使不得。”皮皮着急起来。

“是啊,公主,这里是驸马爷的家,咱们可不能恣意妄为。”欠欠也急忙规劝。

“你们到底是我的人,还是那贱民的奴才啊?”云碧落气愤地瞪着自己不争气的手下,“你们不去,好,本公主自己去!”

“公主…”“皮皮和欠欠万般无奈,只能紧紧跟随着她走出新房。

虽然已经过了三更,但是逍遥居里依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这是他们尊敬并喜爱的主子的大喜之日,这里的人们好像自己办喜事一样兴高采烈,而主子又格外大方,备了好酒好菜让他们开怀的大吃大喝,简直就像一个超大的欢乐聚会。

逍遥居的占地之广超乎云碧落的想像,而建筑之幽雅竟比金碧辉煌的皇宫还要好看,这更加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但是这也换不回她对那个贱民的好感,不过是个有钱却挥霍无度的草包罢了,他一定是那种脑满肠肥、油里油气的讨厌男人!

七拐八拐地,她终于来到偏厅,听到里面传来欢乐的笑声时,云碧落对这个男人的厌恶更是到达了顶点。

他自己在这边好吃好喝,还和一群狐朋狗友逍遥快活,却把她这个公主扔在寂寞的新房里饿肚子,真是个该下地狱的混蛋!

云碧落原本想直接闯进去,可是她忽然想到“知己知彼”这个词,于是在门口停住。

她停了一会儿,转而走向另外一边的窗子,站在窗口用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纸窗上戳了个小洞,一只眼凑上去,朝里面偷窥。

里面有四个男子——四个优秀出色的男子。

云碧落看得呆愣住。

那四个男子都生得分外俊美,云碧落虽然见过不少皇亲国戚,可是从采没见过这么多出色的人物,单独把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拉出来,都一定能够吸引所有姑娘们的目光。

其中一人身穿宝蓝色缎子长袍,浓眉大眼,在冷冽之中又有一种霸道的王者气质,非常具有震撼力。

他的左首是一个身穿粉红色长袍的男子,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俊俏的五官甚至可以把后宫的妃于们给比下去。

而蓝衣男子的右首,则是一个黑衣男子,他的五官犀利如宝剑,即使在说笑之中,也给人—种难以侵犯的高傲气质。

最让云碧落感兴趣的是那个身穿新郎红袍的男子,和那三个出色的男子相比,他就像个小孩子,生着一张女圭女圭脸,笑起来有些羞涩,像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稚女敕女圭女圭。

当云碧落明白他就是自己的夫君时,不由得—阵懊恼,该宛的太子哥哥,竟然把她嫁给—个女圭女圭脸的土包子?不行!说什么她也要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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