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索情 第六章
拿着话筒的丽莎,未语泪先流,
“宜芬姨妈,你快点来啦!”
“怎么了,你不是在台湾过得很快乐吗?”处在另一个天空下的聂母搞不清楚状况的问。
“才怪,人家痛苦得很,你说聂云表哥会想我,骗人!他还赶我离开他的别墅,要我住在他租来的公寓里!l丽莎再也扦不了委屈,打了电话哭诉。
她知道姨妈喜欢乖巧懂事的女孩,所以不敢拿这些事去烦她,她也以为自己继续待在公寓等着,表哥会来看她。但在她搬来後,他除了拨了一通电话来问过安,她每天是自己一个人出门用餐、逛街:
表哥根本不当她是一回事。
“有这回事?”聂母惊诧。
“你说他没有女朋友也是骗人的,他是为了那个女人才赶我出来的。”她又补了—句聂云的罪行。
“怎么可能,我没听他说过交了女朋友……”聂母有些喃喃自语。
事实上,他的儿子不管做任何决定都不曾与家人讨论过,就像他当初执意一个人到台湾求学一样,
“宜芬姨妈,你说要怎么办啦,人家要表哥啦,他的女朋友一点礼貌也没有,整个人冷得像块冰,和表哥根本不配!”
“丽莎,乖,这件事姨妈会调查清楚的,别忘了,姨妈是站在你这边的。”
“可是……”
“你二一定摆出姿态来,因为气势一弱,你就输那个女人一半了。如果你想和你表哥在一起的话,一定不能让他娶台湾的女人为妻,否则他更有藉口不回美国了,懂吗?”
“我懂,那我妈那边……”丽莎还担心对母亲的不告而别,回去会被剥掉一层皮。
“姨妈搞定了,你就先在台湾念书吧,我会要姨父帮你办好手续的。”聂云那孩子凡事都与她作对,唯独这件事得听她的。
“学校不可以离表哥人远喔!”
“没问题,你的心思姨妈都明白。我会打电话给聂云,要他接你回去住,他太放肆了。”
“谢谢姨妈。”
“对了,丽莎,你到台湾的这些口子有没有发现你表哥究竟在忙些什么?”
先是一会儿的思索,“好像没有耶,不过表哥的别墅里有好多部电脑。”
“那是当然,你忘了他是学电脑工程的吗?”聂母笑着提醒,又接着吩咐:“不过你还是得注意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向姨妈回报。”
她已经困惑很久了,她的儿子如何不伸手向家里拿钱,而能在寸土寸金的台湾置产,甚至自给自足这么多年?
“我会的。”
“你在干什么?”聂云声沈如鼓,冰冷的杀气由他眼底窜升。
席焕文的手指凝在键盘上,体内的狂潮因为介入的声音而再度掀起。
“我在问你话,你几点起来的?”聂云见她没有理会自己,嗓音渐扬端着怒容道。
他刚才起床就发现原本该躺在身边的女人不见了,他的身侧只有她留下来的香气,没有温度。
他不假思索的往书房找人,果然,她正坐正电脑前奋斗不懈。
“我……”席焕文看见他晦暗的神情,便不再多言。
“昨夜才告别处女身份,你不痛、不累吗?”聂云五官严峻森然。
他依恋着她的每一寸气息、每一香,而她的眼里只有工作,只有赚钱?
“事情过了就算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一回忆起昨晚自己的yin荡,席焕文的胸口就闷得发慌、熨得滚烫。
她已经坐在电脑前三个多钟头了,而这段时间内,她的工作效率等於零。
脑海中尽现她与聂云在床上的一切,她回味着他在自己的身上造成的震撼、他在她体内发狂的冲剌、烙下的印记。
“事情不会过了,那只是初试啼声罢了,我还要听你更狂野的申吟呐喊。”一抹诡谲的笑意亮过聂云的眼中,他突然走到椅後,两手从她的胳肢窝穿过,拉她站起来。
“你干嘛,我要工作……”他惊人的力道拖起了席焕文,让她的双脚顿时失去重心,只能挥舞摆动着。
“我答应人家今天要送件,如果不是昨晚……”
“昨晚怎样?和我耽误了你的时间吗?”聂云放她站稳,但仍在他的气息范围之内。
“你…”
“你最好行心理准备,因为以後你的时间都是我的,你的时间只能用来和我,至于工作……我不准你再接!”
席焕文既羞又愤,眼眸着火,“不可能,我不是你,不事生产就能住大房子!”
连她的工作也想控制,他未免太过分了。
聂云见她的强硬反弹,表情中一意孤行的霸气锐减“那我们这么说好了,在约定的两个月里,你毋须为生活费而烦恼,我会全部负担,如何?”
为了要消灭她的火气,保留她的自尊,他只能退步,试着将话说得婉转一点。
“我不要,我不会仰赖人家的鼻息、看人家的睑色过日子!”
两个月,什么都是两个月,那这两个月过了,她怎么办,他为所欲为的占有与攫取,没有损失,而她呢?
席焕文发现自己变得很害怕面对那一天的来临……
“你非得我搬出赌约来强迫你吗?”聂云那对犀利的蓝眸中毫无暖意,他的语气轻柔,但是致命。
她像头牛般固执,教他压不下心中倏扬的愤怒·
席焕文没有说话,好一晌的沈默,死一般的沈寂,而且那份沈默似乎永远的悬宕下去。
聂云站出来划破了它。“我最大的让步,等我做好早餐你就得关机,然後这是你最後一个案子,等一会儿就拨电话通加林信介这个消息,否则我不介意帮你传达。”
他知道他若一直坚持下去,她会很乐意和白己冷战,而他受不了那种同处一个屋檐下却不说话的场面。
“我会继续接Case,我发誓!”席焕文冷冽的娥眉一扫,脸上扬起了孤冷与绝决。
她是她自己,永远都是,她不会受任何人牵制的。
“我也发誓你不会有机会的。”他一旦打定主意的事情就未曾更改,而她是他的,不受限两个月的时间!
“准备吃早餐吧,你该庆幸是第一个吃到我亲手烹调食物的幸运儿。”话锋一转,聂云不想一大早就和她吵。
“幸运吗?我怀疑我会不会是第一个死在你手中的倒楣鬼!”席焕文从不将他的好意当个礼。
“我才舍下得毒死你呢!为了不要你完美的三十四B变大或缩小,我会让你正常饮食,健健康康的。”
“是啊,我吃你的、住你的,要不要付钱给你,养我可不容易,搞不好你到最後得变卖房子……”
“如果你愿意,我养你一辈子都没问题,怎样。你要不要考虑看看再出一个脑筋急转弯问我,然後将你的後半辈子都输给我?”聂云很认真的给意见。
“甭想,你去死啦,我恨你都来下及了!”将他推出门外,席焕文用力甩上门板,听着聂云狂嚣的笑意随着他的下楼渐渐消逸。
她背抵着墙壁,一丝奇怪的感觉泛上心间。她说恨他是真的,也是假的。
她恨他、渴望他、恐惧他,也想要他、爱他……
终于,她了解了,原来她已经不只欣赏网路上的聂云了,现实生活中的他也成功占领了她的心。
她不怪自己傻,因为要爱上他太过容易了。他的温柔、他的霸道,都教人动心。
可是她真的有办法交出自己的心吗?
“容姿,工作顺利吗?”其实邱容姿神采奕奕的样子已经告诉席焕文答案了。
“当然顺利了,要不然今天怎有资金请你吃饭?为了要报答你这个大恩人,我今天可有荷包失血的准备呢!”邱容姿海派的说。
“我不懂你要报答我什么?”
“帮我介绍工作啊!”
“容姿,你的工作我并没有帮上忙……”
“你有,要不是你,我怎能认识聂先生,怎能擭得这分工作呢?”邱容姿是有恩报恩的人。“那么你更应该感谢聂云吧!”席焕文不想和他抢功劳,邱容姿的每一个表情都说明了对这一份工作的满意。
“我也小想啊,本来我的确打算请你帮我约他,因为他是你老板不是吗?可是,现在我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太大了,我还是将对他的感激放在心上就好了。”
“什么距离?””。
“邱容姿听到她的问话觉得奇怪,“这应该是我的疑问吧!我还想趁今天问清楚聂云先生究竟有什么来头呢!”
“为什么这么说?”席焕文没有故作姿态,她真的完全听不懂。
“你不是他的部属吗?”邱容姿被她搞傻了。
“呃……其实是因为前阵子他委托我帮调查一件事情,所以我才会说他是我的老板。”席焕文说着蹩脚、勉强的谎言,只希望邱容姿不要怀疑了。
“那么难怪你不晓得了……”邱容姿八卦的眼睛都亮了,“焕文,你绝对不相信因为他的引荐,我在皇天多手关爱、礼遇,不过是个小小的行政人员,薪水却是以前在乡下工作的二点五倍。”
“你何不说是皇天的制度好?”
邱容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天底下没那么刚好的事情,我绝对相信自己的好运是聂云先生给的。就连我们公司的总裁都对他客气有加,你说他会是平凡的人物吗?”
“可是商场上根本没听过聂云这个名字。”席焕文本已经打算不再耗费心神去猜测的事情,经她这么一提,又挑起了心中的好奇。
她真的只知道聂云似乎很有钱,可是他的一切,她全然不知,而他也没告诉她的意思……
“那天一起吃饭时,我看你们斗嘴的样子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可是皇天的员工都说他没有女朋友,且现在面对你对他的事情一问三不知,我相信自己是错看了。”
席焕文不相信几句话竟能对她打击这么大,邱容姿的谈论像无数的针锋硬刺进她心中。
这是什么样的事实,她竟爱上一个除了名字之外,完全陌生的男人?
“喂,电脑借我。”席焕文站在楼梯处喊道。
“我不叫喂,我有名有姓。”
“聂云先生,电脑借我。”席焕文耐着性子又说了一次。
“如果你愿意将先生两字去掉,我会更高兴。”聂云不允许她以称谓来划清两人的界线。
“你到底借是不借?”她已经快及昏头了,没时间和他耍嘴皮子。
聂云的视线还在摊开的报纸上,“你不是自己有吗?”
“我的电脑出了点问题。”
“你不是有自己维修的本领吗?”聂云盯住新闻标题的双眼以因笑意而眯了起来。
“不过借个电脑而已,你还要设关审问吗?”席焕文说话的音调已因气愤而略成颤抖。
早知道他这么罗里八嗦,她就将礼貌、道德抛到九霄云外,迳自使用了,反正他在楼下又不知道她偷用过他的电脑、
“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这么火烧眉毛毛的着急,也想知道你的电脑究竟中了什么大病毒,需要你上网搬救兵?”聂云缓缓的转过了身,询问的口气已掺杂了些许的责难。
“是你搞的鬼!”她从头到尾没说过它的电脑中毒,可是他却往这方面想,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没错,电脑病毒是我送给你的,而你也别浪费时间上网找高手了,因为只有我能解。”
“你又想干什么了?”知道病毒是他设计的,席焕文心理平衡了些。
因为她在楼上已经钻研好些时候了,知道她确定努力无效后,才放弃要找别人帮忙。
“怎么抢了我的台词,应该是我问你要干什么吧,为何急着要用电脑,是因为忙着为调查局工作吗?”
“那是我私人的事!”席焕文感觉得出他血液中的狂肆因子已逐渐活跃。
聂云举步朝她迈进,勒紧她的皓腕,“不要逼我对你凶残,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为什么不听话?”
席焕文散发愤怒、活生生灼热力回嘴,“你是我的谁?我为什么非得听你的话,这是我赖以维生的工作,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我说过我会养你……”
“你当我是什么,情妇吗?而你又能养我多久?两个月!之後呢?我没钱怎么吃饭?”
“我说过要养你一辈了,可是你却当是笑话……”
“你凭什么养我,我对你连了解都谈不上,你要教我如何信任你的诚意?”席焕文激动,她对自己汹涌的情感无计可施,她明知道男人不可信,偏偏心却沦陷了。
“你会知道的。”在这当口,聂云只能这么告诉她。
“不用了,我不想知道了,你们男人全是自私的动物,眼里只有自己的享受,女人对你们来说,就只是玩具,用钱即买得到,玩腻了,随时可是扔到窗外。”
“为什么你的想法会这么偏激·你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不安全感?”聂云心疼,她到底受过什么样的创伤?为什么那段话教她说起来是这么狠狠撕扯着他的心肺?
席焕文佯装坚强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很厉害吗,可以去调查啊!”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那么你继续等吧。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焕文,帮我接一下电话。”正在二楼忙碌的聂云,喊了人就坐在客厅,却没有意思要接响了无数声的电话的席焕文。
席焕文关掉了电视,“喂。”
电话那头起初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在她想挂断时,尖酸刻薄的女声窜进了她的耳膜。
“你还真不知羞耻啊,自以为是女主人了吗,连电话也敢接了?”
“你是哪位?”席焕文脸上一下子褪得血色全无。
“不屑你的人。怎样,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搬走?”
“你再不表明身分,我就要挂电话了。”席焕文觉得自己的心像一部搅打的机器,不断从心底持续涌出惊慌、恐惧、哀愁,
她发现自己害怕这个发声的女人,一个她见不着样子的女人。
“你敢,聂云竟然会交这种不知礼数的女朋友,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你这种女人怎么攀得上我们家门,去给我叫他来听电话!”聂母势利尖锐的命令。
“请稍等。”
席焕文沉重的脚步一步步的拾级而上,而愈接近二搂,她就感觉自己和聂云之间的距离更远了。
她知道电话中的女人是谁,就是因为知道,她才难过。聂云的母亲根本打从心底的看下起她。
其实她早明白自己和聂云是不可能的,可是证明他们之间不可能的理由愈多,她的心也愈发的疼痛。
她是不是该结束这个在外人眼中看来很荒唐的赌注了,或许一开始她就不该答应,她不认帐又如何,聂云根本余何下了她。
只是当初她为什么会答应,难道她的心在她还没发现、尚未承认之前就遗失了?
“聂云,你的电话。”
“你要对方留话好吗?我一会儿再回电。”
“恐怕不行,应该是你母亲打来的。
一直只闻声音,不见人影,聂云心生不安的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席焕文就站在门墙旁,却不肯露面与他对话。
“你怎么了?”他感觉到她的肩押隐隐抽动着,当他的手覆上去的同时,一滴热泪灼伤了他的手臂。
他急着抬起头儿低垂的她的下颚,“为什么哭?”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的眼泪吧,第一次定他们欢爱时,他弄疼了她的身子,除此之外,倔强如她不曾在他面前流下一滴泪,可是此刻她却哭了,将他的心拧得死紧。
“我没事,你还是赶快下去听电话吧!”席焕文推开他,也推开了他的温柔,跑回了房间。
自怜似乎压抑不了她体内澎湃汹涌的恐惧,她有预感分离的时刻已经不远了。
“该死!”聂云抡紧的拳头在墙上猛地一捶,怒冲冲的下了楼。他知道席焕文突来的悲伤和楼下还在等的那通电话有绝对的关系。
“妈,你刚才和焕文说了些什么?”一拿起话筒,他就吼声。
“这就是你和你母亲说的第一句话吗?你懂不懂尊敬啊?”聂母听到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而来批判她的不足,很是恼火。
“焕文是我女朋友,你是不是对她说了难听的话?”他那么舍不得伤害她,而他的母亲却几句话逼出了她的眼泪,太过分了!
“我不承认那种女人。聂云,你别傻了,她一定是看上西画集团的财势才会和你在一起的……”
“妈,首先,焕文是我的女人,她不需要你的承认,第二,关于我显赫的家世,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把她想的那么拜金!”
“你……看你在台湾学到了什么,顶撞长辈的嘴上工夫吗?你明天就给我飞回来,你爹地已经在准备将公司给你了。”聂母气得差点心脏病发,她的儿子竟再三的为那个女人说话。
“我不会回去的,我还三个月才满三十岁。”
“这三个月你能闯出什么名堂,够了,让你玩够久了,你还是早点回来熟悉公司的营运吧!”这样中没有儿子相伴左右的日子,她不要再熬了。
都怪他的先生,在聂云大学毕业那年居然答应他提出的条件,说什么若是他三十岁之前,无法自己闯出一片可以和自家公司想比拟的天地,就回来接管公司,不然他的未来自己盘算……
结果呢,几年来儿子和他们相聚的时间少之又少,而他口重的前途、天地,他们至今尚未见到。
“不,你还是要爹地多锻炼一体吧,因为公司我不会按手。”
“你非要我们亲自去架着你回来吗?”聂母气呼呼的大叫。
“你们谁都不要来,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到时候我会带焕文回去和你们认识的·就这样,再见。”
聂云心里只关心席焕文的情绪,很快便结束了了无意义的对谈。
“喂,黑龙帮吗?”
“先生,你在开玩笑吗,这里那是什么黑龙帮……”
“别人不知道,但瞒不了我,我找你们二帮主黑仔,叫他来听电话!”男子狂妄的口气指使着,
“你真的打错了。”接电话的声音,是十五、六岁的男孩刚在变声期的沙哑、低沈。
“我知道你们大帮主海威入狱是谁泄露行踪的,如果你们想揪出那个该当碎尸万断的人,现在就叫黑仔听电话。”
“好……”男孩嗫喘的说。
兹事体大,他不敢再拖延。
“我是黑仔,先生尊姓大名?”能主事的头子很快就出声了。
“不要问我是谁,后天那个掌握海威行踪,然后卖给报给条子的女人会上调查局一趟,黑龙帮若想报仇就要趁此机会。”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个圈套?”黑仔很小心翼翼。
调查局那可是白道的地盘,他们杀到那里去,不是像鳖入瓮吗?
“什么圈套,难道你们最近又干下了什么坏勾当?”男子反问,“而且倘若这是—个圈套,二帮主现在才发现会不会太晚了?”
“你……”
“那个女人叫席焕文,身长差不多一百六十五左右,纤细,留着长发,她後天下午三点会到调查局,你们先在调查局附近布署,至于她离开的时间我会再用电话联络你。”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么多?”黑仔见他将消息掌握得如此清楚,臆测着他可能的身分。
“我就是有办法加道,记住,我提供你们消息,你们要负责干掉她。”男子心残的说。
“看来你也是受害者之—,没问题,我一定为你出一口气!”黑仔很有义气的表示。
一个娘儿们将他们黑龙帮搞得鸡飞狗跳,此仇不报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