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爱爵爷 第二章
「小姐,妳怎么了?」
杏儿发现主子的脚像黏在大门口,两双眼睛直望着大街上,没有往内移动的意思,便出声提醒。
「杏儿,妳先进去。」澄浅头也回的交代。
「可是妳的脚」
「我没事,妳先回房帮我备妥推拿药,我随后就来。」
「阿顺,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姐,她的脚刚才在街上扭伤了!」杏儿叮嘱守门的家丁。
虽然不知道小姐在想什么,但奴仆向来只能依着的命令行事,她只能乖乖的照着她的话做。
「小姐,妳在等人吗?」看到小姐的目光不停的观察着大街上的,以为她知道了些什么,阿顺的心开始不安起来。
他可不敢单独面对小姐的火爆脾气
「我能等谁?」余怒未消,澄浅单脚支地,跳下了阶梯,「把门关起来!」
「关起来?」阿顺的声音有些过度的尖锐。
「你干嘛,好像是我要歌了你的头似的,不过要你关个门,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澄浅觉得他的反应不太寻常。
「不是的,只是等会儿若是有人回来怎么办?」他小心翼翼的问,深怕露了馅让太爷骂得臭头。
「厨娘采买还没回来吗?」
「她回来一阵子了!」
「那就对了,这个时候还会有谁在外头?」
「这」阿顺急得整个脸揪成一团。
天啊,谁来救救他啊!大小姐的咄咄逼人迟早会逼他说出事实,到时候他的无可奈何到了太爷的面前,肯定变成罪无可赦!
他是无辜的啊!
「就算真有人还没回来,等会儿喊一声,你帮他开个门不就成了,我的命令有这么难执行吗?」澄浅瞅着他闪烁不定的眼光,怀疑他有事情瞒着自己。
「还有,叫阿三去守着后门,千万别让「闲杂人等」有机会闯进来!」
「小姐,什么叫闲杂人等?」阿顺清楚在仇府里,小姐关于闲杂人等的定义和大家绝对不一样。
所以他还是事先问清楚,以策安全。
「反正等会儿只要有人回来,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能进门,这样你懂了吗?」为了省事,澄浅干脆这么说。
而她的回答可为难了阿顺,只见他的五官皱成了个包子状,急得手足无措,「如果是少爷回来了,也不开门吗?」狗急跳墙,他只好低头,轻声问道。
太爷叮咛过府里上上下下的奴仆了,今天离府三年的少爷回家一事得先瞒着小姐,因为担心她情绪会过分激动,而他保证会找个适当的时间告诉她
不过从小姐此刻的反应看来,太爷一定也怕他宝贝孙女沈寂了三年的脾气会无法控制,所以至今仍未透露些许的消息给她知晓。
但这可苦了他们这些下人了!
「你们都知道了?」澄浅的声音里有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不要告诉我全府上下,单单只有我不知情?」
她本来就在纳闷,为何这阵子大伙都忙着打扫,且像刻意避着她似的,要杏儿去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原来原来他们是联合起来欺瞒她!
「不杏身也不知道,太爷怕她成日和小姐在一起,会说溜了嘴,所以连她也敢说」
「这是太爷的意思?」
阿顺点点头,惧伯的退了两步,火山爆发的威力他是亲眼见识过的,那流出来的热岩浆足以烫得他面目全非。
「太爷怕妳会生气」
「瞒着我,我就不气吗?你们知不知道我的脸刚才在市集里全丢光了,就在我最厌憎的男人面前,就因为你们没有给我心理准备!」澄浅气得想动手勒死人。
那个男人,那个该死的男人,就算千刀万剐也泄不了她心头的恨意!
而他最该死的,莫过于他彻底忘了三年前曾犯下的过错,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得出来,他根本忘了自己曾怎样的伤害她!
「小姐」她正值气头上,阿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把门关上!」
「那少爷」
「现在仇家是谁当家?」澄浅耐着性子问道。
阿顺瞄了她一眼,怯怯的回答:「是小姐」
「这就对了,你不听我的话听谁的?」澄浅转过身子,「我说了就算,如果你敢不听,我就告诉太爷你欺负我!」
「是小姐。」这声威胁一下,阿顺再也无二话了。
尽管他家少爷官拜神策军大将军,但在府里,太爷最大,而且他听过太爷骂少爷不孝孙,说过少爷许多不是,就是没对小姐下过一句重话
由此分析,识相的人都该听从她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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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寘一回到家,面对的即是门户闭锁的大门。
「李恕,我要你差人送回来的家书,你忘了交代吗?」他以为是贴侍卫的疏忽,导致今日的乌龙事件。
「禀将军,属下全照你的吩咐去做了。」
「那爷爷怎么会没派人在门口迎接我?」仇寘似乎也想不透眼前的情况。他不相信难得回家,爷爷会以如此的方式为他接风洗尘。
「将军,要不要我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李恕建议。
仇寘双眉并拢,「这是我的家,我是仇府的少爷,回家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事,当然得走正门,若要你先进去探视,和偷偷模模、鬼鬼祟祟的窃贼有何差别?」
说罢,他动手敲了敲大门,「阿顺,开门!」
「少爷」门后的阿顺可将少主子的声音全收进了耳里,无奈他是一点也帮不上忙。
「阿顺,你就在门后,为什么听到我回来了,还不开门?」仇寘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小姐说不能开。」他也是身不由己,少爷要是发起飙来,可不能拿他开刀啊!
仇寘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什么小姐?」
「少爷的妹妹。」
「我妹妹?我那死去的娘亲什么时候给我生了个妹妹,我怎么不晓得?」仇寘总是一派斯文的面容,就快要沈不住气了。
「小姐是太爷收的义孙女。」阿顺解释道。
「义孙女?!」他不过三年没回来,怎么有种人事全非的感觉?「她将我关在外头?」
「没错,小姐就是当年的尉姑娘。」阿顺以为这么说少爷自然就会明白,毕竟那件事可在嘉兴镇掀起了不少的风波。
「什么尉姑娘,你要再和我打哑谜了,赶快开门让我进去休息。」仇寘脸色愈渐阴沈,声调满布危险,温和的脾气己寻不着痕迹。
平日他也许不是个容易动怒之人,但他绝对不会在部属面前毫无威严!
「少爷,你该不会是忘了尉澄浅姑娘吧?」
「难道我得罪了她不成?」
「少爷确实得罪她了,就在三年前。」看来他真的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有个人可将这笔帐记得牢牢的。
仇寘试着控制住怒火,「阿顺,我已经三年没回来了!」
「三年前,少爷匆匆来去的那一次返乡,你是否曾在破庙里染指了一名女孩儿?那个女孩就是现在的小姐。」
「什么?」仇寘有些惊诧,难以消化这个消息。
不过,经由他这么一提醒,很多事情顿时明朗了起来。
尉澄浅,这个名字似乎不若他所想象的那么陌生;而他更轻易的将那张已经遗忘了快三年的模糊脸蛋,与方才市堡中没给他好脸子划上等号,自然的重迭在一起。
不同的是流露出来的感觉,一个楚楚可怜,一个则是怒气冲冲
原来心中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莫名,而她对自己的怨恨也是其来有自,他们并非初次见面!
原来爷爷收了她当义孙女,而这等大事,他居然没通知他!
「阿顺,小姐绝对不会想把我挡在屋子外头,开门!」他有股冲动,想立刻去找那个女孩说说话。
也许,是去解释一下自己三年前的行为,那和他平常的形象真的大相径庭;也许,他得去安抚一下她的怒气,他不难想象她为什么会有杀他而后快的怨恨表情,爷爷收她当义孙女一定是有理由的。
「小姐的指示非常明确,少爷,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能让你进门。」
「你当然可以,你只需要用手抓住门把,往后拉。」仇寘冷硬的迸声说道。
「少爷,你不要为难我,得罪小姐,太爷会砍人」阿顺恳求少主子能体谅他的心情。
「太爷没力气砍人了,倒是我身后有一群侍卫,个个持刀,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项上人头马上不保。」仇寘立即语出威胁。
「少爷饶命」
「阿顺,用不着求他,也毋须和他废话,这种人渣交给我来处理!」
圆润的女音突然介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门外的所有人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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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顺,将门打开。」
一声令下,仇府的大门开了,就像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似的,仇寘摇着头轻笑,不确定他家是自何年何月开始变天的。
女人掌权,他不排斥,因为这似乎挺有意思的。
门板开启,映入眼帘的即是一张咧开的嘴角,澄浅的怒火瞬间更是高涨,「你笑什么?」
他的笑让她觉得反感!
再也不上当了,再也不会被他的笑迷得醉陶陶了,他如果还想拐骗女人,最好换个新招,因为也的伎俩她全都看清、模透了!
「难不成府里订了新规矩,不能笑?」仇寘睇着站在家丁身后的女人,嘴角还是挂着抑不住的笑意。
她庄严的风范就像个女王。
三年前,他对她的评语应该是清新可人,而今,她给他的感觉已经不慬于此了──明亮照人,是她散发出来的气质当然,还有很浓很重的火药味。
「你还回来做什么?官旅生活不是过得很惬意吗?」这固男人真不识好歹,他眼睛瞎了,看不出来她在生气吗?居然还一脸笑嘻嘻的,存心要气死她。
不过她不会中计的,称了敌人的心,马上就会如了他的意,最后惨败的一方可是她。
她不笨了!
「爷爷已经不认你这个不孝孙了,就算你现在官位更高了,那又如何?神策军大将军是吧,皇上身边最高的文官叫宰相,而武的宰相即是你吧?既然那么不得了,那么了不起,干嘛还回来?回去你的将军府好好享受,仇府不是尊贵的你住得习惯的!」
三年了,这三年来她对他的消息不闻不问,爷爷也尽量不让她有机会听闻,但这不表示她已经忘了他曾经带给自己的羞辱!
他就像所有男人一样不负责的离开,只做他高兴的事,而他生命中的女人只能独自留下,收拾那些难堪的残局。
当年若不是太爷收养她当义孙女,以他在镇上的身份地位,凭着大家对他的敬畏,为她隔绝所有的蜚短流长,她知道自己不会活到伐驮再见到他!
曾经,她以为太爷的及时伷袦手与再造之恩,会令她对他的恨意稍减一些,但一见面,所有的不堪竟如排山倒海翻滚而来,她无法不恨他!
「小姐」被掠在一旁许久的李恕,额头知何时堆满了冷汗,紧张兮兮的看着如连珠炮般指骂将军不是的女子。
在他印象中,将军已经够咄咄逼人了,向来也只有他审问别人,何时见过别人扠着腰批评他的不是了,更遑论对方还是个女流之辈。
偷瞄了主子一眼,见他脸上仍端着笑,然,笑非笑,怒非怒,他家主子的表情是做不了准的啊!
「笑面虎」的称号绝非凭空得来。
「妳一定很期待着我回来。」仇寘的话在旁人的耳里听来或许突兀,但他自己可不这么认为。
她,和三年前迥然不同弓。美丽,但处处透着刺人的傲慢;傲慢里,又彷佛夹杂着不安与骚动。
那个温驯的女孩已不复记忆,取而代之的是不饶人的激烈言词,可想而知,是他赋予了她新的生命。
他很庆幸眼前是个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骂人词汇来损他的女人,若是她对他是无声的恨意,那真的不知该怎么解决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会期盼你回来,只要和你有关的,我什么都不敢预期。」
他们之间像存在着某种无法解释的联系,它像灼热的铁丝般紧紧缠住两人,而且在他氤氲的目光注视下愈来愈收紧,澄浅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倏地别过了头。
「如果不是有预期、有准备,这些责骂怎么会说得如此顺口?」
「你──」澄浅气得回首瞪着他,她竟让他占了上风!
他明明刚刚才从阿顺的口中得知她的身分,为什么这会儿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整理好了,且似乎还将她的心思抓得稳稳的!
「这几年妳没事吧,过得好不好?」知道大家都眨巴着眼睛看他们,都竖直了耳朵听他们的对话,仇寘明白有些话还是私底下解释比较适当。
「再好不过!」澄浅咬牙切齿的应道。
他那是什么口吻,没事吧,好不好,他当是好朋友叙旧吗?
「真的吗?」
「怎檥?你还嫌不够是不是,觉得我怎么没有怀孕,应该被讥讽、嘲笑得更厉害才过瘾?」
怀孕?!「妳说到哪里去了?」
澄浅一听到他的问话,一把火烧得更为炽烈了,「怎么,你以同样的手法亦成功玩弄了另一名无知的少女吗?不过请你听清楚,我叫尉澄浅,于三年前在南城门附近的破庙被你调戏,请你不要搞错对象了!」
她猛地越过阿顺,眼眸中燃着炽热的光高,当着他的面用力甩上大门。
下一刻,仇寘听到门拴上的声音。
他愣住了,无法置信她就这么把他关在外面。「澄浅,开门!」
他用力拍打着门板,方才她关门的力道,让他怀疑这白玉般的美丽佳人怎会有这样的力量。
「回你的将军府去吧!」
「阿顺,开门!」仇寘转而向守门的家命令。
「少爷小姐」阿顺两手扭绞着自己的衣摆,不知该听谁的。
「阿顺,他要再鸡猫子鬼叫,就放狗咬他!」澄浅无情的交代完,即一肚子火的慢步踱回自己的房间。
「哈」陡的,一阵仰天长笑,愣傻了门内门外所有的男人。
「将军?」李恕担心的看着情绪前后转折剧烈的主子。
天知道他跟在将军身边这些年来,从没见过他像刚那么激狂的样子,而更陌生的是他笑得如此放肆的声音。
「李恕,各位弟兄,为大家介绝一下,刚才那位姑娘是我的义妹,改明儿个有机会,我会请她向各位自我介绝,让大家好好认识一番的。」仇寘眼角眉梢尽是笑,发自人心愉悦的笑意。
无畏他的权位与名声,敢如此挑衅他的脾性,她是第一人。
三年前,她的特别教他乱了方寸,没了自制力,完全让男性兽欲主宰了意识,像个青涩少年猴急的摘取她的纯真;三年后,她依旧特别,牵引出他埋藏多年的真正情绪。
身后的侍卫,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致纳闷着,将军真的有办法请他的义妹和他们和颜悦色的说几句话吗?
「好了,现在各位就进府休息吧!」语落,仇寘纵身翻墙而过,在阿顺的惊愕下,为等候已久的部属开了门。
「欢迎莅临寒舍。」
侍卫们继续纳闷,将军稍早不是说要光明正大的走正门吗?为什么最后竟会沦为他不屑为之的小偷行径,以旁门左道进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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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寘走入偏厅,很快的找到可以解答他所有疑问的老人。
「爷爷。」
「怎么,战争结束了?」看到孙子进门,仇太爷挥手示意搥背的丫鬟退下。
「爷爷知道了?」仇寘听得出来此战争非彼战争,国家已经很久没发生动乱了。
仇太爷比了比耳朵,又指了指脑子,「我还不老,想得出来,而且我耳未失聪,浅丫头的声音连街尾都听得到。
「比真正的战争还累人。」仇寘想起方才的唇枪舌战,还有那张怒红的俏脸,嘴角又漾上了一抹微笑。
「爬墙进来的?」仇太爷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连他都治不了的孙子,终于遇到对手了。
「爷爷为什么没告诉我,你收了她当义孙女?」仇寘想起了最教他在意的一件事。
仇太爷敛起面容,「不说不气,愈说愈气!你还敢说我没通知你,我请总管写了几封信去你的将军府,结果大将军你只回了一封,说你不要娶妻!」
「谁要你逼我,你明知道我对妻子没兴趣!」
「那也真奇怪,怎么你对女人的兴趣就不曾减少?」仇太爷啐了声。
「爷爷,我的年纪还不适合娶妻。而且你说的那些女人只认为我是个令人垂涎的大奖,她们喜欢的是我的钱,还有皇上给我的封号,我不认为你会想要她们其中一个当孙媳妇!」
仇寘有些无力,怎么爷爷老顽童的个性仍未改?
在他看来,性虽然短暂,但至少很诚实。游戏归游戏,冒险归冒险,爱情,却是另外一回事。
他不娶妻是有正当理由的。
「三年前你二十四岁,说这些话我还勉强能接朋,现在你都二十七了,还跟人家扮年轻,你要不要脸啊?」他这个孙子老是违逆他的意思,他不知何时才能抱到仇家的第四代继承人。
举了双手喊停,仇寘知道这个话题一旦延续下去,肯定三天三夜吵不完,只会苦煞自己的脑神经。
「爷爷,我刚才是问你收尉澄浅当义孙女的事。」
「我也说了,我派人写信给你了!」仇太爷白了他一眼,径自啜着热茶。
「有吗?你的信不都是催婚信?」
仇太爷突然怒眉一耸,拿高龙杖,往他的膝盖用力敲去,「你这个不孝孙,原来我写去的信你连看都没看,要是哪天我猝死,你看你来不来得及回来送终!」
「爷爷,你太夸张了,那种事谁会用写信的,当然会连夜快马加鞭赶去通知我。」仇寘抚着痛处,这样的力气,他清楚爷爷会活得长命百岁的。
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加上他爷爷过人的毅力,以致他收了第一封逼婚信后,之后的来信全数丢至一旁,碰也不碰。
他怎知道其中会写些其它的事情?
「你还嬉皮笑脸的,你知不知道,你留下的这笔烂帐,花了我多少心神去善后?」当年若不是听到府里的奴仆嚼舌根,他还真不知道孙子在外头惹出了这等胡涂事。
阿寘从小就毋须他费心,无论在哪一方面。对于女人,他并非来者不拒,更非那种不入流的登徒子,所以这样的流言传来,真的惊坏他了。
「若非街坊邻居许多人亲眼目睹,而浅丫头也不像那种招摇撞骗的女孩儿,我还真不敢相信你会做种这样的事!」
「我至今也很难相信我真的那么做了。」仇寘喃喃自语,翻开记忆,他更想弄懂自己当时的心态。
就因为着魔、失魂了?
「阿寘,不是我急着逼你结婚,而是你逼得浅丫头非嫁你不可,你在破庙里摧毁了她的纯洁,是不争、无法否认的事实,若你不娶她,她的生活将会被流言给淹没。」仇父爷叹了口气。
那丫头三年来虽佯装若无其事的过日子,但她的痛苦与羞辱全在阿寘回来的今天爆发了。
唉,发泄一下也好,老憋着他看了也难过。
「你要我娶的女人是她?」仇寘愣愣,「你的信里怎么没写?」
当年他被急召回京,之后便忙得焦头烂额处理皇上交代的事情,根本无暇分心想别的事也许一个人独处时,心思常会怪异的不宁,但他怎知缘由竟是他对一个女孩的愧疚!
「我以为你自己心里有数。」祸是他闯下的,还要他这个祖父来提醒,成何体统?
「我写了信去,以为你会敢做敢当的回来负责,便信誓旦旦的向浅丫头保证你会娶她,结果等了三个月,将军府迟迟没有下文传来,最后她自己大概也知情了,不再抱任何的期待。自此就变成今日的模样,只要提起你,她就一整天不说话,也不吃饭,不是在和任何人闹脾气,倒像是在惩罚自己、折磨自己。为了怕让人说闲话,我只能收她当义孙女,希望藉此能多少弥补你对她的伤害。」
「爷爷,我」此时此刻,仇寘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了。
「你离开了三年,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但总要有人来告诉你。」仇太爷语重心长的望着他,「虽然这几年有我保护她,但身子不洁,她也知晓没男人肯要她了」
「身子不洁?!爷爷,你在说什么啊?」
「你不会连自己当了澄浅第一个男人的事也忘了吧?」仇太爷闻言气愤填膺,他仇家怎会有如此没有道德观念的子孙?
犯了错,还嘴硬不肯承认!
「爷爷,到底是谁说我要了她?」仇寘脑子全糊了,为什么澄浅和爷爷的话他全听不懂?
「浅丫头都衣衫不整的在破庙被发现,村民也看到你从破庙里形色匆忙的走出来,你还说你没有对她不规矩吗?」
「我对她的动作是不规矩,但我还没那个,村民就来了!」事情彷佛只要和尉澄浅扯上关系,仇寘的用字遣词很自然的变得小心翼,深怕被看作污秽、婬色的男人。
「可是浅丫头明明厨娘说你」仇太爷的面色浮现不寻常的潮红,大白天的说这档子事,真的很难为情。
「她误会我弓,看来她娘在生前根本没把她教好,我对她做的事情根本不会让女人怀孕!」
他懂了,原来她说的怀孕就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他的手模过一个女人就会怀孕,那么皇太后不是也得生几个他的小孩了吗?
不不不,他怎能拿圣洁的皇太后来开玩笑,不过,那个丫头也太天真了吧?
「你确定?」仇太爷怀疑的提问,希望他不是为了规避自己的错误,而找了个理由来辩护。
「爷爷,你宁可相信别人,也不信任自己的孙子?」
「澄浅不是外人,她是我的义孙女,是你的义妹!」
义妹?!仇寘目光蓦地幽远,他不喜欢这个称谓。
「总之,你耽误了浅丫头三年的青春,她都十九岁弓,仍未有夫家,看这混乱你要怎么解决?」
将责任全推卸至孙子身上,仇太爷只希望事情有个两全其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