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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被我耍了 第八章

小萍看看時間,卻沒見到樊小姐和大少爺,她便出去找人。最後在前院發現他們兩人躺在草地上睡覺,她猶豫要不要叫醒他們時,韓婕夫人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搖搖頭暗示不要叫醒他們,小萍點點頭,就被夫人拉進屋子。小萍注意到夫人眼中閃著一抹奇異的笑意,但她不敢問夫人,只說:「夫人,晚餐的時間到了……」

「沒關係,今天晚一點再開飯,記得叫江嫂把菜弄熱。」

「是,夫人。」

「對了,你們等會兒忙完,你們先去吃飯,別管我們了。」

「嗯,好,謝謝夫人!」

半個小時後,樊曉薇覺得床有點硬硬的不太舒服才緩緩醒來,一見黑鴉鴉的天空時,她嚇了一跳,一時還不知她身在何處,直到她靠著微弱的燈光在她頭頂上方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她才想起她人在關家,她記得之前他們在看夕陽,她好像睡很久了……小心不吵醒他起身,看著他睡著的模樣,睡姿還不錯嘛……嘴角沒有流口水。

她伸出手,偷捏他的臉,喃喃自語:「唔,這樣有些像腮鼠,很可愛也,這樣像豬哥、這樣……可惜手邊沒有照相機,不然可以拍下來留念,嘻嘻!」她對他精神訓話。「以後要乖乖睡著,別老欺負我,知不知道要順從我、不能反抗我,叫你往東,你敢給我往西,我就把你美美的臉畫成小花貓臉,知不知道?」她在一旁偷笑。

「我現在知道了!」

她嚇了一跳大叫,往後一退,他急忙地摟住她,抱怨道:「要叫也要記得別跌個半死呀!」

「你嚇死人了,要說也不早說,怎麼突然冒出一句話嘛!」

「妳講的若有其事,我怎麼好意思打擾呢?是不是?」

「你早醒了?」

「我哪有妳這麼會睡,妳看看都七點了!」他是不忍叫醒她,才在一旁閉目養神。

「你偷聽我說話?」

「拍照?腮鼠?豬哥?小花貓臉?還有我沒偷聽,是妳講得太大聲了,難道妳不知道做壞事要小心,而且還要記得閉上嘴巴嗎?」

「討厭!討厭!」她捏著他的肉!

他一個轉身反壓在她身上,說:「再說一次討厭我,我就吻妳一次……」

「討——」她不受惡勢力的威脅,但才說一個字他就吻上她。

「喂,我還沒說完耶!」

「那再給妳一次機會好了。」他寬宏大量。

「當我白癡呀,我才不說呢!」討厭鬼!老吃她豆腐。

「喔!我聽到妳偷罵我了,再罰妳一次。」

「我哪有!」

「妳在心裏偷罵我,因為我的耳朵突然好癢。」

「騙人,你哪聽得到!」

「喔!妳這叫:不打自招,表示妳剛才真的有罵我!」他帶笑地吻住她正好開口的唇,當兩人吻得難分難捨時,一個細微的聲音阻斷了他們的熱火。

「毅展、曉薇,吃飯了……」韓婕在門口說著。

關毅展打住,回過頭,心中暗自祈禧母親大人沒有看到他們在做什麼。「好,妳先去吃,我們等一下就過去了。」

門口的影子一消失,樊曉薇的一張紅臉更是紅透了耳根。

「婕姨,沒看到吧!」她知道這兒很暗,但可能性也不小。

他瞥了她一眼。「幹麼!看到又如何?」

「這樣我會很尷尬耶!」

「我又不是登不上檯面!」

「不是這個原因啦……」

「好啦!不逗妳了,我肚子餓了,先進去再說吧!」

「嗯!」

兩個人快走到門口時,他見她頭上有草屑,替她撥了撥,她白了他一眼。「我頭髮夠亂了,你別再弄亂我頭髮。」等一下記得先去洗手間整理儀容。

「我在替妳拿掉草屑嘛!」

「好嘛!」

「好了。」

兩個人進了門,韓婕在沙發上抬起頭。「睡醒了嗎?」

「嗯。」

「那吃飯吧!」

「好,不過我要先去洗一下臉及手。」

「我也去。」

不久,兩人在餐桌上坐了下來,韓婕說:「江嫂知道曉薇很捧她的場,所以今天特地做她拿手的好菜給曉薇嚐嚐。」

「喔,那我得好好嚐嚐了!」樊曉薇滿臉堆滿笑意,卻在看到菜色時臉僵了一下,她暗忖:老天!天要亡她?

好半天,三個人愉快地聊著,樊曉薇很努力地帶話想掩人耳目,她都只是象徵性的嚐一口,但她的胃仍然在翻絞著。關毅展發現她盤中的食物還剩好多。「妳怎麼都沒吃?」

他這一說,韓婕也望向她的碗盤。「咦,妳怎麼吃這麼慢呢?上回不到半個小時妳就吃個精光,怎麼現在過了一個小時妳還在吃主餐?」

樊曉薇擠出一笑。「今天比較不餓……」

「我剛才在浴室還聽妳抱怨好餓——」他突然被人踢一腳。

「呀,現在我有一點食慾了。」她馬上舀一口湯喝下,但一聞到那味道,她忍不住起身衝向浴室。

韓婕及關毅展兩人都嚇一跳,韓婕趕快要兒子去看一下。

他起身在一旁遞毛巾給她。「妳還好吧!」

「我沒事的。」樊曉薇真是受不了蓮藕的味道。

「你會不會是……害喜了?」

「害你的大頭!我們出去吧,不然婕姨會擔心的。」不等他開口詢問她已經走出去。「讓妳擔心了……」

韓婕見樊曉薇臉色慘白,連忙問:「妳還好吧!」

「沒事的。」

她看看湯把它遠遠地擱在一旁,拿了一個裏頭最安全的食物起來,他突然冒出一句:「為什麼妳不吃那盤蘿蔔拌沙拉呢?很有營養的。」

她看著離她前方不遠處的盤子,順勢把盤子推給他。「喔,你早說嘛,想吃我就大方地給你嘛!蘿蔔很營養喔!」

他啼笑皆非,把盤子推回她面前。「吃!」

她苦笑。「不了,我連這盤都還沒吃完,還是你吃吧!」

「樊曉薇,妳不敢吃蘿蔔對不對?」

「哪有!」

「那妳吃呀!」

「我……」

「妳不會也不敢吃蓮藕、青椒、魚吧!」

樊曉薇沒吭聲,她從沒有那麼倒楣的碰見她討厭的食物全上桌,這倒是頭一回。「又不能怪我……」見他揚起眉。「蓮藕這麼難聞、蘿蔔和青椒那麼怪,而吃魚好麻煩又有刺。」

「什麼歪理嘛!」瞧她真能亂蓋一通。「不,妳不能挑食,全部吃下去,不然妳今天就不要回家。」

「哇!什麼!不過……沒關係,頂多要婕姨收容我一晚。」

「毅展,她不喜歡吃就算了,別勉強了,下回我叫江嫂注意點就好……」

「媽,這樣不行的!要飲食均衡。」

「但是……」

「不行!妳會把她寵壞的。」說這話時,他不知道樊曉薇早在八百年前就被慣壞了。

下一秒,樊曉薇見他拿起她一個盤子放到他桌上,再拿起一個盤子進廚房,她心想原來他也是唬唬她了吧!但等他回來時,她已笑不出來了。

他說:「蓮藉妳可以不吃,青椒我切成絲狀,魚等一下我幫妳挑刺,這下妳總該可以吃完了吧!」

「天啊!」她輸給他了,她用眼神向婕姨求救。

「兒子呀……」

「沒得說情,來,張嘴。」他板著臉拿著湯匙餵她吃。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張嘴,不忘咕噥。「大壞蛋!」但不可否認她正享受著被他餵的感覺。

吃了一頓要她吐死的晚餐後,關毅展還算有點良心拿了冰淇淋慰勞她,之後才送她回去。

星期三,他本來是邀樊曉薇到他公寓看影碟的,因關毅展借到一片很刺激又恐怖的片子,而她也答應了,但樊曉薇吃完飯就在他車上猛打呵欠。「妳還好吧!」

「還好,只是有點累,放心,我沒有看恐怖片睡著的記錄。」

「那好。」

到公寓後,他幫她倒了杯飲料,出來時,見她槌著肩,他接手替她按摩肩。「好點了嗎?」

「嗯……好舒服喲……」

關毅展笑了笑不語,坐在她身旁輕撫著她一頭長髮,也聞到淡淡的馨香。「別睡了,不是要看片子嗎?」

她打個呵欠。「我不行了……我眼皮好重……」

「那我可要偷襲妳喲?」

「嗯?」他難得看她全部放鬆的模樣,愛戀地深吻著她,她輕嘆了一口氣後睡去,看她那副傭懶的模樣,他真不知是好笑或好氣,居然在接吻時睡著,還睡得那麼沈。他抱起她進房,替她脫掉鞋子、絲襪,幫她蓋起被,凝視這張相當吸引他的容顏,這些日子以來,他發覺他很希望她每晚都躺在他的床上睡著。

一早,她在一個好柔、似天鵝絨般的天堂中醒來。

她打個呵欠又繼續睡,迷迷糊糊之間她覺得不太對勁——為什麼手心下好熱?她半睜開眼,用手指輕戳一下,軟軟的……她猛然清醒!

一抬頭對上一雙迷人的眸子。「妳醒了?」

「你何時又跑來我房裏?」

「妳還沒睡飽嗎?這是我的房間。」

「呃?」她坐起身看了看。「真的不是我的房間也!那我怎麼跑來你房間的呢?」

「昨晚本來說要來看影碟的,結果妳睡著了,我只好讓妳睡在我家呀!妳不記得了?」

「喔!是嗎?我都累昏頭了,謝謝你昨晚沒讓我睡沙發。」

「本來是想的……」

「什麼?」她兩眼一瞪。

「騙妳的!」他一個使力讓她倒在他身上。「早安,小辣椒,妳這個模樣好誘人,我要吻妳!」他付諸行動,把她的頭壓下,纏綿地吻她。

直到她氣喘吁吁地牛趴在他身上。「早安,我的大情人!」

「妳這種眼神好迷人,我……」他的話未說完,便又意亂情迷地吻住她的唇,這回他把她壓在身下,樊曉薇雙手緊攀著他的頸子回應他。

半晌,她意識回復,推著他,他沙啞地問:「幹麼……」

「幾點了?」

他皺皺眉,望向時鐘。「八點……」講完,兩個人都跳起來,大叫。

「該死!八點!」

「我還沒刷牙洗臉、還沒回家換衣服……」

「等我五分鐘!」

「欸!也只能這樣了。」兩次和他「同床」都睡過頭,真是慘呀!

「妳要晚半個月回來?」樊曉薇接到段珮如的來電。

「對,我的進度落後了,所以估計要再多花半個月的時間,我想先跟妳說一聲。」

「這是沒問題的,只要妳別不給我回來就行了,等妳回來後換我休假了,我好像很久沒有好好休個假了。」

「我也是,不過我現在算是邊工作邊休假,進度才會比較慢。」

「無妨,反正近來沒那麼忙,妳就乘機玩一下補充一下電力也好。」

「嗯,OK,我等會兒有事,拜。」

掛上電話後,樊曉薇望著天空,想著現在出國應該不錯吧!上回姊妹說要在父母大人的通緝時間前溜出國玩,使她心癢癢的想飛出去玩。「對了,前幾天阮如燕不是在看旅遊簡介的DM?去跟她借來瞧瞧,當做未來的參考。」

說著便走出去,左右瞧瞧,難得阮如燕不在,但她又不想隨便動她東西,要質回去時,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走過去。「季墨,你為何見到我就跑?」

季墨大嘆一口氣地回頭說:「我沒有,樊曉薇……」

她搖搖頭。「叫學姊。」季墨是她在美時的學弟,長得一副女圭女圭臉。

「不要!妳明明還小我三個月,為何我要叫妳學姊。」這是最讓他咬牙切齒的,事實上樊曉薇還大他四個年級,因為她「聰明」所以越級就諳,哼!

「別那麼不甘願嘛,明明就是我的小學弟嘛!」

「現在我已經畢業了!」其實他並非是她的直系學弟,只是同個學校,認識她是因為同班同學、同時也是跳級誼的樊家老五——樊曉蘭,遇見樊家姊妹是他一生中最坎坷的命撸瑒e看樊曉蘭外表一副小女人樣,內心和她的三個姊姊沒兩樣,以整人為樂!

「你以為畢了業就可以不尊敬學姊了嗎?」見他扮個鬼臉,她說:「對了,季墨,你現在在哪兒上班呢?」

「明日公司。」他不情願地道。

「當什麼?」她看他手上的東西,大概猜到幾分了。

「外務。」

「哇,原來你就是新來的外務是不是?」

「妳怎麼會知道?」他提高警覺。

她露齒一笑。「你就是我們公司近一個月來談的那個帥帥的小帥哥嘛!」

「妳那是什麼表情?」看得季墨心裏毛毛的。

「對了,你老爸怎麼讓你一回國就當小弟呢?憑我們季大少的身分當小弟太浪費了吧!」

「妳別扯東扯西想說什麼就說吧!」

「是你說的喲!」她的表情像甜美的天使。「要不要我告訴他們你以前的外號?」

「天!不要!」

「叫一聲學姊,我就不說出去。」

季墨在內心掙扎取捨是要心甘情願地叫一聲「學姊」,還是讓她叫他最痛恨的「小名」呢?

樊曉薇見到阮如燕走來,不等他決定好就喊著:「寶寶……」

他馬上大喊:「學姊……」

樊曉薇大笑,還不忘揉他的頭。「好乖喲,學弟!」

他真是有夠不幸,原以為樊曉薇畢業了、樊曉蘭又跳級往上讀,以後跟樊家不會再扯上關係,想不到樊曉薇跟公司竟有生意上的往來,哎!歹命嘍!

阮如燕一進來,就見到樊曉薇和季墨在一起好親密的樣子。「你們認識?」

「如燕……」季墨喊著,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如燕?好親密喲,小墨?」

「學姊]妳的表情壞壞的!」季墨警告著。

「學姊?」阮如燕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樊曉薇笑了笑。「對呀,小墨是我大學的學弟,妳知道他小……」

「妳閉嘴!」他吼道。

「奇怪了,我要說你小時候的模樣長得好可愛,這有問題嗎?」樊曉薇笑得好無辜。

「騙人!」季墨嘀咕。

樊曉薇正經八百地說:「小墨,要追我們公司漂亮的美女,不是那麼輕鬆的,何況如燕的身價也不差,上回我聽小于說樓下公司好幾個男士在追她呢!」

「才沒有呢!」阮如燕大聲地否認。看看樊曉薇的表情,她才知道自己被她設計了。

「真的?」季墨深深地盯著阮如燕瞧,他相當欣賞溫柔可人的女孩,比如阮如燕……「我還煮的呢!」樊曉薇沒好氣地打岔。「你不快把東西給我,我這個電燈泡是走不掉的。」

兩個人羞紅著臉,他這時才記起把貨物交到樊曉薇手中,她簽了單據,說:「OK,你們繼續默默凝視,只要別成鬥雞眼就好了。」

「樊曉薇!」

「好了,我走了。」仍然是很好欺負的季,他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離去前她拋下一句:「如燕,要知道小墨從小到大的糗事儘管來找我,我收集了不少,嘻!」她關上門前聽到季墨咕噥了好一陣子,比如說:遇人不淑、交友不慎、選錯學校……等。

可憐的男人!樊曉薇想著,久捉弄人她的功力仍然沒有退步嘛!喔!不對,她不是許久之前才捉弄了一個人——關毅展。她的笑容僵掉了,糟糕,回想起來讓他一直誤以為她的「副業」是情婦的事,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當初她實在是沒想到會拖那麼久,本想他一定會被她的刁難舉止氣得不玩了,那這事就解決了,但他沒有,還一直有耐性地配合她……現在她早就沒有整他了,兩人有空就約去吃飯、看電影、逛街……等等,簡直是像一般在交往的情侶!怎麼辦,本來的小謊,至今已越滾越大,而且現在他還深信不已,她真不知該為自己的演技喝采,還是該為他笨到極點的大腦撞牆!

她該坦承當初是騙他她是人家情婦的謊言嗎?但以現在兩人難得不針鋒相對而愉快相處時,講好嗎?說了,不知他會有何反應?但其實也不能全怪她,若不是他一開始老亂在她頭上冠一些莫須有的頭銜,然後又講一堆話惹她生氣,她又怎麼會想要整他、耍他呢?說來都是他的不對,但至今已脫離她預估的情境了。她清楚地知道她喜歡他的陪伴,打從他要追求她時他就體貼入微、偶爾的粗暴親吻也沒傷害過她,大多時候是個好情人、好伴侶。那這個謊到底要如何圓呢?

到底她該不該說呢?

想了一個下午,見到他的時候,她知道逃避、推託不是辦法,但她支支吾吾半天仍是較不起勇氣承擔他憤慨的怒火。何時她樊曉薇有這麼多顧慮、這麼儒弱不敢面對現實,但若不是那麼在乎他,她又何必在此懊惱呢?

關毅展近日不是沒有發現她偶爾的發呆,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他還是發現了,可是他知道,如果她不說,他也追問不出任何話來:於是他等,等著她願意信任他並且告訴他她心中掛念擔心的事是什麼。

一晚,兩人在他的客廳聽著音樂,他習慣性地輕撫她的頭髮,她拍掉他的手。「你又要弄亂我的頭髮了。」

「還沒有機會。」他輕扯她的頭髮。

「才不給你機會,你老弄得我頭髮打結!呀,糟糕,我都忘了去剪頭髮,過腰了!都是你害的!」

「妳自己忘記還怪在我頭上!好嘛,等會兒弄亂時我當男傭替妳梳頭好了!」

「才不,上上回你替我梳一下,把我的頭髮扯掉好多!」當然是他害的,若不是煩那個謊言如何圓,她早就記得去修頭髮了。

「這次我會小心點的。」她懷疑地看著他。「妳要剪可以,但不准剪太短,我愛看妳留長髮的樣子。」

她沒好氣地道:「我們現在談的是我的頭髮還是你的頭髮?」

「妳的,不過妳又是我的,所……」

「我何時又變你的了?」她嘴巴雖不悅,但內心是甜的半死。

「從妳被我吻過的那一天起。」是的,他早就認定她這輩子是他的,不論她的過去,他要的是現在兩人的感情及未來。

「哪有人這麼算的。」

「我就要這樣算,妳這輩子是非我不嫁了……」

她嘴角一抹笑意,他若仔細會發現她帶著一絲苦笑,暗忖:「有可能嗎?如果他知道一切的事情後……」

此時,關毅展卻在考慮剛才這個不經意的話。

他抬起她的下巴,她正猶豫著有一絲絕望的語氣。「毅展,我……」

「等會兒再說,曉薇。」他此時只想好好地吻著她,抵著她的唇輕語,隨即吻住她的唇。

她不知該懊惱或鬆一口氣,已習慣他的親吻,她本能地迎合他,手主動插入他的髮中,讓兩人更親密的接吻。關毅展被她難得的主動及大膽的回吻,心中一喜,更狂熾地回應,雙手隔著衣服不安分地愛撫著她的酥胸,她倒抽了一口氣,身子更是貼近他,但下一秒她嬌喘連連地經呼他的名。「毅展……」

見她迷濛的眼神,他當做是個熱情邀請,他一邊吻她、一邊熟稔地解開她的衣鈕把衣服撥到一旁,看著她皎好的身材讚美著。

「你……」她羞赫地想推開他穿回衣服。

他握住她的手,輕笑道:「我想看妳……」他戀戀不捨地注視著她的胸脯。

「你……」她覺得在他的注視之下,她火熱難當。

「讓我愛妳……」他不斷地嚼咬她耳畔說。

「我不知道,這太快了,我……」

「讓我帶妳。」他深深地吻住她,也一併吻下她的遲疑。他的手緩緩地在她胸上揉搓、挑逗著,之後他的唇含住她的蓓蕾,她陷入意亂情迷之中。他像是準備折磨她似的,不知何時已褪下她的裙子,手擱在她的腿上,引得她的嬌吟,他眼中一片狂熾地說:「我要妳!」

「我……」她不知道,一點經驗都沒有的她,對他一陣一陣的攻勢只能無助她申吟著。

關毅展見她沒抗議,褪下她最後的一道防線,更親密地愛撫她、細咬她、吻著她。

看著他褪下自己的衣服,她先是著迷,後是害羞的,他是一絲不掛……當他又親密地摟著她時,就算她再沒經驗也知道兩個人即將發生什麼事。她看著他,問自己她要他嗎?是的,她也要他,她心底再清楚不過,所以她沒有退縮地回應著他。但不知何時,她腦中在最不恰當的時機浮出她的謊言,她僵了一下,怎麼辦?她還沒告訴他她真實的身分,他現在仍然以為她真的當人家的情婦……「毅展……」她強迫自己面對這個事實。

「曉薇?」

「毅展,我一直有件事沒告訴你,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女人……」

他抬起一雙充滿慾望的黑睬。「我不在乎妳是什麼樣的女人,我只知道妳現在是我的女人……」

「不是那樣的,我知道我應該早點告訴你,其實我——」

他不想聽她說她有過多少男人,他現在只要她、只要她全心全意的回應,他用吻堵住她以下的話。「妳是我的、我的……」

此時她的思緒全部由感官去控制,在他抬起她的臀進入她,她雖有心理準備忍著但還是痛呼出聲。

關毅展無法置信地睜大雙眼,全身僵硬地低聲咒著:「該死!妳是……」

「毅展,我沒事的。」

「妳怎麼可能還是……」他猛吸一口氣,無法阻止自己的渴望。

「愛我,毅展,我要你……」

他應停下一切的事質問他要的答案,但他控制不住,尤其她正親密地愛撫他,且身下的嬌軀頻頻扭動,讓他全身血液沸騰,再聽到「她要他」的話,他的理智慢慢抽離,他大腦已不受他的控制,只知道他要她,她是他的,不論是身或心。

他放任自己去佔有她,在激情中模糊地聽到:毅展,我愛你。

良久,關毅展看著身下已沈睡的樊曉薇,愛戀地撫著她,他把她累壞了。本來他只想要她一次,想不到要離開她時,他又想要她,又佔有她……想著,他又憶起在佔有她前的那一層阻力,他停下手,心中百味雜陳,他起身披了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樊曉薇被一陣細微的聲音吵醒,睜開眼,見到自己一絲不掛只蓋上一床輕薄的毯子,他是個好情人,除了之前的痛楚外,他很小心地愛她……下意識地找尋他的身影,沒有!他不在旁邊……她想起他知道她還是處子的表情,她幾乎可以想像他生氣的模樣,吞了一口水,她喃喃自語:「逃避不是個好方法,且也不是她樊曉薇的原則……」她豁出去了,該來的總會來的,下床穿回自己的衣服。若他是真心的愛她,他應會接受她的說辭,她願意道歉,因這回她真的是玩過火了……鼓起勇氣,開了門,便見到他點著菸抽著,一旁還放著酒杯。

「醒了?」他聽見聲音,沒有回頭淡淡地說著。

「嗯……」她不自覺地抓緊衣襟,那冷淡的聲音,讓她心裏有所準備。

「我想妳該解釋一下吧!」

「我不知如何開始解釋……」

「就從妳為何還是處女開始好了,妳是處女嗎?」他終於抬起頭,眼神好冷、好冷,直逼視著她而來。

「不是很明顯了嗎?」他難道不相信她?

他嫖她一眼,抽了一口菸。「我不是孤陋寡聞的男人,我知道除了處子外還有處女膜的原因有很多種,其中有一種女人就算是發生多次的性關係處女膜仍不會破,而另一種呢,就是哂每萍嫉倪M步做處女膜縫合手術,妳是哪一種?」

「你很侮辱人!」他擺明不相信她是處子的事,她氣昏的衝過去概他一巴掌。

他撫著臉,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僅只一次,下次別以為我不會動手。」

「你是這麼看待我的?一個人盡可夫的拜金女郎?」

「妳不是嗎?」眼中流露出嘲諷。

若他之前的話刺痛她的心的話,那他這句話無疑是把她的心撕成千片萬片的。「你若沒有被怒氣沖昏一切的話,你應比我更清楚,我樊曉薇是什麼樣子的人,我有必要去做手術騙你嗎?」

「我怎麼知道妳在想什麼!」

她不知道她把自己交給他的代價是什麼,也許換回的只是更多的傷害而已。她不帶希望的看著他說:「我現在不在乎你怎麼看我了,我只告訴你我騙你的只有當情婦一事,信不信由你。」

「是嗎?那我應該問一下,妳為何要騙我妳當人家的情婦呢?」

「本想教訓你一下,沒想到……」她會陷的這麼深,最後還讓自己愛上他。

「沒想到什麼?」

「沒有,現在說什麼已沒有任何意義……」他不可能會相信她的話,之前說愛他,他也沒任何回應,幹麼還要自取其辱呢!

「妳是不知道如何自圓其說吧!」他譏諷著。她緊眠嘴唇、一臉慘白不語,兩人對看了半晌,他撇過臉,告訴自己不會再被她騙了,一次就夠了,當他挖心掏肺地對她時,她在背後大笑了多久。他當蠢人已夠久了,聽見開門聲,他問:「妳去哪?」

「這裏不歡迎我,我留下來幹麼呢?」她苦笑。

「要走妳天亮再走,都凌晨三點了……」他說著,不見任何聲音回頭一看,她大概回房了,想想又不對!聲音不對,他衝向門口,一看她的鞋子還在,再看電梯的數字,他大罵著:「該死的女人!」抓著襯衫、鑰匙,他按著另一部電梯追下樓,但不見她的身影,他又是擔憂又是生氣地坐上車在附近兜圈找她的身影。「她有沒有常識呀!一個單身女子這麼晚在街頭遊蕩很危險的!」找了半天找不到人,他在車上撥電話到樊曉薇家,但一直是電話答錄機的聲音,他急個半死,又沒辦法最後只好開車去她公寓等她;沒幾秒,一見她公寓燈亮起他才鬆口氣,但又為她要命的固執及衝動火大。「該死的她!我的壽命一定會少個幾年的!」

樊曉薇一回家,就聽到關毅展對電話答錄機大吼著,她沒去理會自行走向浴室。讓自己縮在浴缸裏,又哭又笑的。笑,自己的天真,以為他也愛她,現在想想他從沒說過一句愛她的話,哭,為自己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且還把身子給他,卻換來他無情的嘲諷,想不到她樊曉薇也有為情所困、無法自拔的一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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