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台北
午后的一场雷阵雨,来势汹汹,打断了刚为初夏所萌芽的新绿;打落了来不及绽放的新蕊,洒落一地沧桑。
任晓辰踩着一地沧桑走出校门,循着红砖道,闪过几滩水,在公车站牌处停了下来,等待着熟悉的车影。一辆黄色计程车在她跟前停了下来,任晓辰确定是父亲后,迅速钻进车里,车子随即扬长而去。
车子里的音响流泻出的依然是七○年代的老歌。年届七旬的老司机,岁月的痕迹刻划在脸上;这部曾经走过繁华、早应迈入历史的老车,是主人赖以维生的工具。
“爸,今天生意好不好?”这句话是她每天一上车必问的一句话。
“还过得去。”这句话也是她父亲固定的答案之一。
“爸,学校今年的毕业典礼是在六月二十日。”任晓辰的语气里没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