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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大人耍心机 第十章

皇上捎来消息,将在十五月圆亥时,在江南七个地区同时反守为攻,一举擒下所有的反叛分子,而向槐主要负责拖住知府王清与富商程贵。

皇军已派兵支援,由目前正追捕黑寨寨主、人同样在江南地区的天下第一神捕丁驯统军,准备随时给予援助。

向槐以做东为名,包下所住的客栈,遣散闲杂人等,办上一大桌筵席,席邀秘密信件中所提到的重要人士,打算一网打尽,不漏掉任何一号人物。

“来来,今晚大家尽兴,不要客气,不醉不归。”向槐朝大家举杯劝酒,善尽做东本色,且一边向乐灵使眼色,要她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突地门外一个随从奔进,脸色有异,在知府王清耳边低声几句,只见王清脸色一变,如临大敌,斥退随从之后,放下酒杯。

“大事不好,收到探子来报,有几位同僚失踪了,且府内又有打斗痕迹,我得回去看看。”王清面色凝重。

若是一般人受到袭击,他还能若无其事,只是失踪的都是他已安排好要发起叛变的左右手,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有事明早再商量对策,大家难得尽兴。”向槐开口留客,脸色如常,只因时辰未到约好的亥时,恐怕是有人沉不住气,先动了手。

“是啊,灵儿再敬王大人一杯,以后要请王大人多多照顾。”乐灵也跟着敲边鼓,还不时冲着王承良笑,要他留住他的父亲。

“爹,我们别急着走,多坐一会儿吧。”王承良收到佳人的眼色,笑得合不拢嘴,赶忙加入劝留的行列。

但,王清毕竟是个想做大事的人,心下觉得不对,便坐立难安,半刻也留不住了,起身就要告辞。

“那么大家尽兴,我得先行一步。”王清话毕就要转身,才迈开一步,身后便传来向槐低沉的声音。

“只怕……由不得王大人了。”向槐朝着木桌一拍,木桌应声碎裂,好酒好菜落了一地,众人不解的彼此一望,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却讶见向槐手中一把亮晃晃的长剑。

“向大人您这是……”程贵不解的才要开口,客栈大厅的木窗突地被人破窗而入,连大门都鱼贯走入不少擒刀带剑的侍卫。

只见为首的男人一身黑,手握长刀,低沉徐缓的开口。

“在下丁驯,奉皇命在此捉拿叛乱反贼,束手就擒可免去一番死战,否则,杀无赦。”丁驯黑眸炯炯有神,在宣告之时不忘与向槐的目光短暂接触,颔首示意。

“这是……”王清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情况突变,他们竟被重重大兵包围,带头的还是人称天下第一神捕的丁驯。

“投降吧。”向槐出声,唤回王清的注意力。“我已经向皇上呈报你们的阴谋,有何冤情,可到皇上面前说个清楚。”

王清与众人面面相觑,原以为向槐是个助力,没想到这叛国大计全毁在他的手里。

“你这叛徒!”王清怒斥向槐,眸中迸射杀气。

“叛徒这个词,该用在你的身上。”向槐脸色如常,但杀气却隐隐在剑上颤动。“只怪你太心急,随随便便就信了我。你以为全天下的人,只要有钱有权,就不懂道德正义了吗?”

“少说废话,我不会束手就擒的,来人啊……”王清对着门外大喊,要让外头的官兵进来援救。

“你以为……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外头那些人早被摆平了。”丁驯冷笑道,眸中精光四射,让人不敢逼视。

“你们、你们……”几句话让王清脸上的狰狞转为恐惧,身后冷汗直流,知道自己已经踩进一场设好的局里,再无翻身的余地。

丁驯见状,决定不让王清有任何苟延残喘的机会。一个手势,所有官兵一拥而上!

这时,不管是王清、程贵,亦或是一干以为自己即将荣华富贵一生的人,全都被擒个正着,脸色惊慌懊恼不已。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皇上、我是皇上啊!”王清是一介文官,三两下就被擒住,但却还想着他的春秋大梦。

“这些话,到牢里慢慢说吧。”丁驯轻哼一句。

他指挥着士兵,将一干人往客栈外带去,由于指挥配合得宜,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些人全逮了,免去一场杀戮。

“我先回去交差,剩下的就让你收拾了。”丁驯看着曾在武场上一同较量的向槐,微微缓了神色。

两人说是好友,却因职务不同而少了联络,但彼此的默契还在,惺惺相惜。

“找个时间,再来较量较量。”向槐丢出挑战书。

“没问题。”丁驯摊摊手,一副随时候教的模样,带着一对人马出了客栈。

只是,说时迟那时快,始终安静被擒在一旁的王承良,突地趁身后士兵松懈防备之时,挣开掌握,抽起士兵腰间大刀,直直往向槐刺去。

“纳命来!”王承良知道叛乱乃必死之罪,只想拖个替死鬼,他豁出去了,想要了结向槐这一条命。

向槐此时正背对着王承良,察觉身后有杀气,猛地转身,正要出手接下这袭击时,他的身前突地窜出一个纤细的身影。

“灵儿?”向槐又惊又惧,怎么也没想到,乐灵竟扑到他身前,他身手欲将她拉开,却已是来不及。

王承良那势夺他一命的长剑,已直直刺进乐灵的心口,瞬间血花染红她身上的衣裳,她闷哼一声。

“乐姑娘!”王承良同样惊诧,想要收势却已经来不及。

向槐纵身向前,抱住脸色转白的乐灵,朝王承良打去一掌,他整个人被打得往后退了几步,连带拔开那把剑。血花在空中敞开,乐灵往后倒去,软倒在向槐的怀里。

“灵儿!”向槐冲着她大吼一声,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痛楚与绝望,脸上的痛苦让人不忍卒睹。

“灵儿!”向槐压住她冒血的伤口,脸色跟着她迅速转白,不敢相信他们两个才正要开始,为什么老天爷要跟他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请大夫,马上请大夫!”向槐伸手点住她身上几个大穴,试图止住她的血。

刚走出门的丁驯听到他的吼声,随即往最近的医馆奔去。

见到有人去请大夫,向槐将视线定在怀里的乐灵身上,胸口又是一紧。

“向槐、向槐……我好痛……”乐灵从紧咬的牙根里冒出痛苦的申吟,衣服沾满血迹。

“你真傻瓜!你没有脑袋吗?谁要你跳出来的?你不要命了吗?你不知道我能自救吗?你怎么不想清楚,量力而为呢?”向槐惊慌的伸出手,拭去她呕出的血,发现自己的身躯剧烈颤抖着。

乐灵只是摇着头,无法替自己的行为辩解。

“我来不及想清楚……”她在他的胸口直喘。“我只想着不能让你死,我不能让你死在我的面前。”

“那你也不该冲出来替我挡这一剑。”向槐紧抱着她,全身的肌肉紧绷着,与她一同感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乐灵咬唇,用最后一丝力气认真的看着他,像是想将他牢牢的记在心里,一辈子不忘记。“那一刹那,我只知道,我不要失去你。”

向槐感动不已,却又气她的莽撞。

他彻底明白她对自己的心意,甘愿用生命去换也无怨,但是他不要啊!他同样不想失去她,不想让两人美好的未来就此画下终点。

“我不准你死!不准!”向槐生平第一次感到无助,因为她迅速流失的血液,让她的小脸越来越惨白,他心痛到无以复加。

纵使知道,她在自己的心里已占有一席之地,也打算在未来的日子里与她携手走过。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生死交关的此刻,他才知道他完全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楚,光是看着她皱眉的样子,他就心疼得喘不过气。

“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向槐对着她保证,想给她一些信心,只是那一剑直直刺向她的胸口,他好怕……他真的好怕!

第一次,热泪涌上他的眼眶,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向槐……我、我撑不住、撑不住了……”突地,乐灵紧掐住他衣领的手,再也没有一丝力气,颓然的往下一落,连带将向槐的心王地狱里一扯。

“不!”向槐猛地大吼,理智完全丧失。“乐灵,醒过来!醒过来!”

他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肩,用尽力气、失去理智的摇晃着她,他不能让她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的心传来无可言喻的痛楚,像是被谁给扯碎,他几乎就要崩溃了。

“我不准你死!活过来、活过来!”向槐从来不曾这么失控过,但是他已经完全无法自已,一行人在一旁,看得都要心碎了。

就在这时候,有个细微的声音缓缓从远处传来——

“啊……小、小心、小心点……轻点,别掉了!”门外传来老者惊慌的叫声,那声音来自于半空中。

“大夫到了!”火速奔到医馆找大夫的丁驯,用上等的轻功将大夫“请”回,将不谙轻功的大夫吓得脸色青白,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上。

“把乐姑娘交给我。”丁驯见好友因为在乎而失去心神,往前一步,想要从向槐手中将乐灵抱起。

“不要动她!她是我的!”向槐反手就是一掌,还好丁驯反应快,躲过他的攻击,制住了他。

“大夫到了,你冷静一点。”丁驯的黑眸直直望进向槐眼里,要他沉住气。

迎着丁驯镇定的眼,向槐终于缓慢收拾心智,却怎么也不肯将乐灵交给他,只是松开手臂,让大夫能仔细诊疗。

被吓坏的大夫一边检视着她的伤口,一边拿出止血药,开始替她疗伤。

“你得把她救回来!”向槐握住大夫的肩膀,沉痛的说出口。

大夫震惊的点头,惊诧于眼前这男人说话的语气,像是要是不救回这个姑娘,他就要到地狱去夺人一样。

“她会没事的。”丁驯轻拍着向槐的肩,但向槐只是专注的盯着乐灵。

她是他的一切。

他不能让她出事,他不会让她出事。

他们属于彼此,这一辈子都是,而他们的一辈子才正要开始……

“乐灵,不要走,留下来陪我,不要走……”他闭上眼,唤着她的名字,低喃着对她的挚爱恳求。

夜色更深,今晚的星子失去光芒,向槐将她抱得更紧更紧,一直到大夫离开之后,他的动作始终没变过……

天色初明,雾色浓重,屋外冷凝,但屋里的人儿小脸微红,暖烘烘的像是睡得正香甜。

木门被推开,沉稳的脚步迈入,直直走到床边,伸手探到床上人儿的体温正常之后,伟岸却紧绷的肩膀有了明显的放松。

向槐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乐灵熟睡的脸庞,深黝的黑眸有着疲惫,却也有着坚持,注视她伤口的眸光里,透露着一丝不舍。

轻缓拉开棉被,向槐在她的身边和衣躺下,伸手替她挪了姿势,让她安稳的枕着他的手臂,轻暖的呼吸拂在他的颈际,让他明显感觉到她还存在的证据。

一条暖被,覆盖两颗温暖的心,向槐的手臂收得更紧,薄唇印上她的额,拂开她的发,跟着靠上他的脸,与她紧紧相贴。

累积的疲惫在放松之后,很快的占领他的思绪,向槐的眼缓慢闭上,须臾之后却又急忙睁开,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她,像是不舍得闭上双眼。

属于她的呼吸与气息,逐渐包围着他,充盈着他的感官,淡化不久前的那场危险,加上身心太过疲惫,怀里的人儿让他完全的松懈,终于,他不敌睡意,沉沉睡去。

天色渐白,曙光从窗棂照入,宁静的气氛搭配着平缓的气息,向槐睡得很沉,丝毫没发觉一旁的动静。

乐灵睁眼,就看到向槐拥着她,睡得舒舒服服的模样,她的双眼顿时瞪得圆圆的。

“向槐?”乐灵轻声开口,语声充满疑惑。

话声才出,向槐随即睁开双眼,迎向她清亮的眼,他的黑眸瞬地一瞠,揉入一丝惊喜。

“醒了?”乐灵挑起眉头,好奇的看着躺在她身畔的男人。

奇怪,这男人瘦了?而且,还瘦了不少。

更奇怪的是,爱干净的他向来仪容整齐,她还不曾见过他像现在这样满脸的胡渣,像是有几天都没修整过外表了。

“醒了。”向槐语带笑意,微微点头,脸上没有一丝愧疚。

乐灵瞧着他从容的淡笑,不明白他为何可以在她身边睡得如此安稳,但还来不及说什么,木门就被推开,一个丫鬟模样的人端着药汤走了进来。

“我是皇上指派过来照顾乐姑娘的小红,该起来吃药了。”小红识大体的对于眼前“有伤大雅”的状况视若无睹,像是完全不以为意。

“皇上指派?”这句话让乐灵稍微恢复神智,想起她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我记得我受了伤?”她捂着胸口,发现她的伤口虽然还带着疼痛,却没想像中的严重。

她的眉蹙得更紧,眸中的疑惑更深,满是不解。

她还记得那把剑直刺进她的胸口,她认为自己死定了,为什么现在……

“你没事了。”向槐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替她解答。

“可是那把剑……”乐灵不仅,那样疼痛她还记忆深刻,怎么会轻易就让她逃过了死关?

“你已经没事了。”向槐以指轻压着她的唇,不让她继续开口。

乐灵看他一眼,先是将眸眯起,而后决定暂时不追究这件事,她比较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是因为我的伤势太轻,所以你在我身边睡得理所当然吗?”乐灵伸出食指轻戳着他的肩,语气很不满。“好歹我替你挡了一剑,你少说也该守我个几夜,尽一点……呃,你知道,对救命恩人的感谢才是。”

向槐只是笑,并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解释,只不过一旁的小红倒是看不下去了。

“向大人这些天可不轻松喔。”小红把药汤放下,看向乐灵,准备仔细将这几天的事交代清楚。“你昏迷的九天九夜里……”

“我昏迷了九天九夜?”乐灵水晶似的眸子差点掉出来,讶异地说不出话。

“是啊。”小红接着开口。“向大人守了你一整天,从大夫的口中知道你的情况并不好,于是连夜兼程奔往皇宫,向皇上讨来了‘续命丹’,终于在昨夜赶回此地,这药果然有神效,不过才喂你吃下‘续命丹’,你的状况就完全缓和下来了,而向大人这么多天没合眼,亏他还能撑得住呢。”

乐灵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怔怔的看着向槐,视线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

这个男人,为她做了这么多,却打算一句话都不说,要不是小红替他把事情说白,她还真要误会他没把自己放在心里。

想到这里,她的心口一阵泛疼,他为她做足一切,却打算什么都不告诉她。

“比起你所做的,这不算什么。”向槐轻声说道,轻轻吻着她的耳,纵使他的身体很累,他的心理却很满足。

“幸好,我把你救回来了。”向槐轻声说道,眸里却隐约出现泪光。

他强自压抑的表情,让乐灵的喉头一哽,鼻子一阵酸。

这男人是真心的珍惜她,是用尽全力的想要救回她。

九天九夜没睡?这要多大的毅力与坚持,才没让他放弃她。

“傻瓜,你打算什么都不说吗?”她的语气满是哽咽。

“很多事情不用说出口。”向槐轻点她的鼻尖。

有很多事,他不擅说出口,但是,他会做,他会用行动来让她知道很多他说不出口的事。他会守着她、护着她,让她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是更多、更多。

“我不知道你会为了救我这样做。”乐灵纵使感动,仍觉不敢置信。

这句话让向槐浓眉聚起。

“你是我什么人,能不救吗?”他捏住她瘦得有些过火的下颚轻摇了摇。

这话,可有得商议,连乐灵都想知道答案。

“我是你什么人?”乐灵环起手,迎向他倦极的眸。“我可从不知道,我是你什么人?”

“你还能是什么人?我不说了要去提亲?”向槐皱起眉头,不明白是不是那一剑让她变傻了。“你当然是我的娘子,我都向皇上请命了,这辈子唯你不娶,除非你想让我当一辈子光棍,要不,你就非得嫁给我不可。”

听到他说的话,乐灵讶异的将眸瞠得更大。

“你向皇上请命?”乐灵支吾了一下。“那你有让皇上知道……呃,我的身份吗?”向槐微微点头。

“起初,皇上龙颜大怒,非得要砍你一刀,我直接让他明白,那一刀你已经替我受了,而且还性命垂危,他知道事情始末之后,终于改变决定。”他只想让皇上知道,诡影做了坏事,但她不是个坏人。她的立意良好,虽然方法不对,但罪不至死。

“所以,他原谅我了?”乐灵疑惑的看着他眼中的笃定,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不算是。”向槐微微扯开笑容。“他还是对你做了惩戒。”

“喔?”乐灵倒是很想知道,她会得到什么样的惩戒。“那是?”

“嫁给我。”向槐单刀直入的说。“而且是在你伤愈之后,我们就起程前往京城,到时由皇上主婚,你这‘诡影’就得一辈子绑在我的身边了。”

乐灵眨了眨眼睛,有些无法接受事情的转变,心里甜甜的暖流,几乎就要满溢出来,幸福得不可思议。

“你真打算娶我?”乐灵语调中饱含欣喜。

“当然,要不,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向槐不以为然的看着她。“大家都认真看待我的话,只有你,始终不当一回事。”

乐灵咬唇轻笑,看着他伸出双手,捧住她的小脸。

只不过,他想娶她是为了什么?

“你娶我,不会是为了‘为国除害’吧?”乐灵微微一愣。

向槐僵了僵,笑了出来。

“你不但很会偷,还很会逗人笑。”连这种问题都想得出来。

“要不然呢?”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优点是值得他非她不娶的。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我爱你。”

“你……你什么?”乐灵怔住。

曾经,她梦想从他的口中听到这句话,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她告诉自己,无论他爱不爱自己,都不会影响她对他的爱与在乎。

如今,她才知道,她始终渴望从他的口中听到这句话,而且真心感动着。她的眼眶红了,心酸了,却也暖了。

向槐的长指拭去她落下的泪,俊脸上有着宠溺的笑。

“起来把药喝了,喝完药,陪我再睡一会儿吧!”向槐软声开口,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好不习惯,也好心疼。

乐灵傻傻的点头,紧咬着唇,不停不停的点头。

小红端来药汤,乐灵忍着苦,咕噜咕噜的喝下,想着他为了自己九天九夜没睡了,是该陪着他多睡一会儿才是。

向槐对着她伸开双臂,乐灵窝进他的怀里,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这一天,是个温暖的好眠。

天白了,而他们的爱情正暖暖的烧着。

繁华京城,富甲天下,国泰民安,人民富足。

传说中,皇上身边有两个助手,时常代君微服出巡,替皇上递视人间疾苦,知民苦、苦民苦、救民苦,于是遍得人心。

这个人叫向槐,是个钦差,他不再总是待在皇上身边,他有着更重要的任务。以往,他都是单枪匹马,而现在,他的身边有佳人陪伴,那是他的结发妻——

乐灵,两人夫唱妇随,搭配得天衣无缝。一个懂武,一个懂盗……呃,不是,该说是,懂得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搜得最有力的“证据”。这方式可不是人人都会,偏偏她就是在行,当然,这些事只有向槐自己知道。

至于,那让富人闻之色变的诡影,虽然并没有被“钦差大人”所擒,却也不再出现在江湖中,他也不算是愧对皇上的使命。

人人都说,以往钦差大人的名声太响亮,让诡影不敢再出来生事,富人虽然心安了些,但有个钦差大人时常出门巡视,明查暗访,大家也不敢再继续作威作福、为富不仁,是个双赢的局面。

夕阳西下,黄昏的余晕将马背上的两人身影映得极长。

“得不得意?”乐灵将小脑袋往后靠,就倚在他的肩膀前。

“有什么好得意的?”向槐侧脸看着她眯上眼的微笑,心里很满足。

“大家都说诡影惧于钦差大人的神威,都不敢出现了,这样你还不得意?”乐灵斜觑他一眼,嘴角微扬。

“那只是‘传说’,但实际上,是我这个钦差大人,被你这个诡影控制得死死的,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呢。”向槐虽然嘴里这么说,但丝毫不以为杵。

乐灵轻轻一笑,对于他的答案相当满意,小手伸进他的大掌里,与他的手指紧握,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紧靠的身躯代表着心灵的契合,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呢。

“我要一辈子跟着你。”乐灵回过眸,对着他一笑,肯定的点点头。

“我就让你跟上一辈子。”向槐大方的允诺,看着她的笑容,忍不住倾身覆上她的唇。

他们会彼此珍惜,倾其所有的付出真挚的爱,幸福一辈子。

全书完

编注:敬请期待洛彤最新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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