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女缠郎 第六章
黎燕逃离那间屋子,一路跑到马路上,跌跌撞撞地直到胸腔因剧烈运动喘不过气来
,感觉几乎要爆裂了才慢下脚步,大口大口呼吸空气,她用力的呼吸,连泪水都快流出
来了。
台北夜晚的街道那么热闹,商家的招牌霓虹灯闪烁不停,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每个人脸上都挂著笑容,开心交谈著。
她默默流泪,蹲坐在公园的一角。无神的望著众生百态,偶尔有夫妻俩带著孩子快
乐温馨的走过,她会用自己也察觉不到的羡慕表情盯著,直到他们的背影远去。
她回想从前的记忆,深刻的竟寥寥无几,好像二十几年的日子白活了,整天浑噩,
独自在悲伤里过活。
所有的恩怨情仇,如跑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迅速的转动。
她也觉得累了,很想抛开一切躲起来,重新塑造一个新的自己,而不是被设定的自
己。
每天一睁开眼,她想的是该如何留住男友,除此之外脑里一片空白。直到被抛弃后
,她已经想不出自己该做什么,所能想的只有报复,为了要一吐心中那口怨气,她在不
能控制自己的情况下绑架了龙行风。
想来他最无辜,却倒楣的成为肉票,没有自由。
他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在自己那么不公平的对待他之后,他还反过来安慰她。
黎燕吐出郁塞在胸口的气,挫折的甩甩头发。
他怎么能如此对待她?她绑架他耶!不否认在他身边能感到安定,仿佛任何伤痛都
可以被抚平。
但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那样温柔的男人呢?
回去吧!刚刚自己的那种反应一定会让他担心,并且引起内疚。
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踏上回家的路。
一辆消防队由远而近驶到巷子里,响亮的警讯声传遍大街小巷,上头红灯闪亮,给
人无形的压力。
接著又有一辆转进去,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引颈观看。
她没辙的挑选另一己条小径回家,但是越接近自己的住家,发现人越多,大家都指
著那栋公寓。
“五楼,五楼有小孩子自己煮饭,不慎引起火灾-一位欧吉桑穿著拖鞋、汗衫,
和隔壁的人闲聊。
黎燕心一惊,她家在六楼,那龙行风呢?
她慌张的挤到前买,可惜看热闹的人太多,她拚命的喊才得以过去。
现场烟雾弥漫,水不断从上头喷洒下来,她的住处不时窜出火光,天空更有火星掉
落,她抓紧一位消防员间:“怎么样?现在怎么样?”
穿著类似雨衣的义消,误以为她是看热闹的,口气不好的斥道:“往后退。”
她急得快疯了,又被挡在外围,“我是六楼住户,我想知道火势如何?”人越来越
多,嘈杂成一团,她要站稳,以免被后面的人挤倒。
义消一听,回答说:“小孩子已救出来,不过火势往六楼窜烧,里面的人大概已疏
散完毕。对了,其中一户打不开。请问你是第几户?”
不等他说完,黎燕一弯腰,钻进下面的防线,一人往著火的公寓里跑。
“小姐,危险啊!-身后几位消防队员试图要抓她。
楼梯间充满浓烟,闷热的空气布满其中,三、四楼还好,越靠近起火处五楼,墙壁
更如火般滚烫。
这是一栋六楼的老式公寓,平常进出人员稀少,很少人有警觉心摆些灭火器具。
她以外套蒙住口鼻,眼睛则被呛得猛流眼泪。这时候她只想到龙行风被她绑在床上
不得动弹,她不能丢下他。
几位戴口罩的消防队员看她单枪匹马的跑到六楼,纷纷阻止她,-小姐,这里很危
险,快下去-还有一位要拉她下楼。
说时迟那时快,几根摆放在楼梯口的木头掉下来,她奋力一跳,上了栏杆,把几位
英勇的消防队员隔在身后,努力的往自家跑。
好热好痛,脸颊还有点麻麻酸酸的感觉,她相信自己受伤了,但没有时间查看,她
现在所想的是龙行风的安危,他还在家里。
龙行风早在二十分钟前感觉到不对劲,地板下传来颇大声的哭泣,还有杂乱的声响。
接著火舌就从窗户攀烧上来,他看得到火光点点,还好窗户关起来,再烧也是铁栏
杆,地板的温度节节上升,有种在锅炉里闷烧的感觉;墙壁有浓烟冒出,门口底下也见
得到火焰。
警车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本以为火势应谈很快被扑灭,没想到过了十儿分钟火继续
烧,然后,浓烟就从门缝底下飘上来,充满室内。
他咳嗽连连,眼睛被烟呛得泪流,他也知道该躲、该逃,力不从心的是手脚被布巾
所缠。
他摇晃无力,心想自己必定身在火窟。
龙行风啊龙行风,曾经想过病死、老死,工作过度劳累死亡,万万想不到自己有可
能死于火灾。
“咳,咳-还好黎燕不在家,都什么时候了,现在竟挂念著她,想到以前他说的
誓言,可以把命都给她,现在还真的印证了。
“天啊!好热!-他不禁大喊。
“锵锵-他听到黎燕开铁门惯有的钥匙声。幻觉吧,听说人在死前都会有幻觉,
他安慰自己。
铁门突然被撞开,更多的浓烟窜进来,温度也更高,他抬起头看。
黎燕披头散发,满头大汗,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咳嗽,最后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行风-她喊了一声,急忙的趴到床上为他松绑。
他眼光热切的盯著她,“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我好离兴。”
她紧张的哭出来,-你等等,我帮你松绑。”
火烧得更大,门口的鞋柜已经被火焰吞噬,连铁门都著火,她赶紧打开窗户,让烟
往外散。
龙行风左右松松手腕筋骨,终于自由了。黎燕跑东跑西的,拿了两块湿毛巾,一块
递给他,拿了两件湿外套披在两人身上,这时他注意到她走路一拐一拐的。
“你的脚?-他问。
“可能刚刚不小心弄伤的,快,我们跑出去-她慌张的说。
“嗯-他一手护著她的身影-准备。我要开门了。”他说完后,一脚端开铁门
,由于温度太高,不能碰把手,否则会著火。
本以为应该有路,可惜门一倒,火夹杂著狂风扑进来,热烘烘的没有一丝空隙。
龙行风护著黎燕,手臂被火舌给咬了。
“怎么办?”她神色惊惧的盯著他。
“嘘,不怕,躲在我背后-谈何容易,火已经烧上来了,完全没有去路,如果只
有他一人的话,还能以速度拼战,问题是黎燕这女子呢?要护著她,肯定过不了关。
他的犹豫被黎燕看在眼底,觉得自己是累赘的她抹掉眼泪,勇敢的说:“对不起,
都是我害了你,假如你一个人的话,一定能月兑困,你先走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火苗烧进屋子里,他又退一步,上下打量她,黎燕上下都是灼伤,木来她可以逃掉
的,但却独自跑进火场救他,弄伤脚也不自觉,衣服上有点点火星烧灼的小破洞。
龙行风冷静的微笑,抹去她眼下的一抹乌黑,-你的脸脏了。”
没时间了,她心急的要推他出去,-别废话了,你快走,晚了就来不及。”
“来不及了,我们走不了了。”他摊开手。
她心惊胆跳的说:“不会,你快走,不然我把棉被打湿,让你披著跑出去好了。”
著她急忙的又去浴室放水。
龙行风阻止她,-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不要,我不要,都是我的错-她颓丧的坐下来哭泣,不依的捶打。
“别这样,我没怪你,是我自己答应要陪你的-他温柔的把她瘦弱的身体拥进怀
里,紧紧的以下巴摩擦。
他终于如愿以偿,被捆绑起来的时候,一直幻想抱她的感觉,想不到真的做到了。
黎燕比她想像的还柔软、还小、还舒服,头发上有点焦味,是因为救他而烧焦,心
里感动得无以复加。
“咳,咳-她忍不住咳嗽-对不起,对不起。”
龙行风松口气,-跟你没关系,况且我们不一定没救啊,来,跟我来-他牵起她
,走到窗户边,拿起铁椅敲打门窗玻璃。
“还好,你没架铁门窗-玻璃窗碎裂成片,往下掉落,可以听见楼下的叫声。
“你要干什么?”
他不由分说,己把她用来绑他的绳子全连接起来,全身捆绑住她。
“我在上面拉,你跳到更下一楼的阳台上。”
“那你呢?”她已经知道他的主意。
他坚定的摇头,-我自有办法,你先下去。”
“不要,我不要一个人下去,这样我何必跑上来-执意不肯走的她,就这么僵持
著。
火势慢慢的变小,浓烟也稀释不少。
“你快走。”
“我不走-龙行风简直要被她的拗脾气给弄迷糊了。
突然,从浓烟中走出一位全副武装的义消,糯黄色的雨衣上还印著某某消防队队员
的名字。
他摘下面罩,幽默的插嘴:“你们都不用走了。”
原来刚刚她不要命的冲进火场后,几位消防队员也担心的尾随她进去,一路喷射水
柱,消灭火源。后来找到起火点,进而灭了它。
之前他们冲不出去,是因为火苗被赶到六楼来。才会火势大作,可是一下子被扑灭
,所以会浓烟密布。
他们例行的检查一下,顺便问龙行风和黎燕是否要坐上救护车去医院。
黎燕胆怯了,她想起自己和龙行风的身分,绑架罪一律死刑,她脸色大变,神情不
安的低下头,像是要上断头台的模样。
龙行风的手臂疼得要死,很想就医。一看到她的表情。硬是忍了下来。
他握住她颤抖的小手,语气轻松的对几位消防队员说:“不用了,小伤而已,我老
婆是护士,等会儿叫我老婆帮我敷药就行了。”
义消说话了,比起大拇指称赞道:“你老婆厉害,一马当先,不要命的往火里冲上
来,我当是抢家当,原来是为了找你-他钦羡的眼光,让黎燕羞惭的低头。
龙行风用肩膀顶顶她,附在她耳朵细语,消遣她,-真的吗?我有那么宝贝,让你
连命都不要。”
“对了,楼下失火,你怎么不逃,等到老婆来才知道。”
消防队员的疑问让黎燕颤了一下,她慌张的退后一步。怕龙行风会说出秘密,毕竟
现在他完全自由了。
没想到龙行风躲都不让她躲,用力的把她拖到跟前来,得意的对他们说:“还不是
昨晚太累,我在床上睡觉睡过头,才没感觉到-他亲匿的搂抱她说:“你说对不对?
以后不可以让我太累哦!”
“喔。”他们接受他的答案,暧昧的笑了。
黎燕的头都快贴到地面上了,她又羞又气的不敢回话,现在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他
怎么说都成,她不语的附和,更别说他还加油添醋一番。
“好啦,谢谢你们救了我们夫妻-龙行风自导自演,把一班消防队员哄得好像交
情很好,八面玲拢的手腕可见一斑。
等到人员散去,关起门来,黎燕才敢愤恨的甩开手。
龙行风当然不会自讨没趣缠著她胡闹,他说:“哇!这还能住人吗?郡变成水乡泽
国了,还好你家具不多,买新的比较方便。”
黎燕不安的瞪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装傻的学她说话,-什么?什么意思?”
“你自由啦。”
“那又如何?”他翻起一张椅子。
她又不甘心的说:“你可以去报警,可以去说……去说……”
她迟迟说不出下面几个字。
坏心的他佯装耳背的靠近她-去什么?大声一点,我听不清楚。”
“去说我绑架你啊!-她红脸的大喊。
龙行风本来是想这么做,坏心眼的他又觉得这样太容易放过她,哪有人无缘无故的
被捆绑几天,还能不记恨。要让她学点教训,好女孩是不能随随便便绑架人,他要让她
明白请神容易送神难。
“绑架罪是不小的罪名,况且以我的身分,社会免不了会对你更严苛,你那么想被
抓去关?”他反问,一双眼睛狡猾的直盯著她。
“当然不-有点泄气的声调,代表她的失势。
“那么好,我们来场交易。”
为什么她觉得有麻烦要发生,太阳穴微微抽动,到时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她清清喉咙,耐著性子,“什么交易?”
“很简单,让我住一阵子。”
“多久?”
他手痒的梳理她打结的秀发,-看我高兴。”
她花容失色,他还给了一个很优厚的条件。“你还是可以限制我的行动,我还是可
以当一个安分守已的肉票,随你凌虐我的。你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当你的芭比女圭女圭
,让你帮我换衣服、洗澡。如何?”
黎燕羞红脸,“我才不喜欢,要不是……要不是……”
他惋惜的叹气,“好可惜,我还以为能继续帝王般享受呢!”
“神经病-连骂人的声音都觉得软软柔柔的,看来他陷得很深。
真是苦不堪言!黎燕黑著眼圈到医院上班,几次都忍著瞌睡虫来访。
谁教昨晚她开始尝到苦果,答应了龙行风,无条件使用家中一切的物品,包括她的
床。
之前的火灾让家里面目全非,唯独床铺逃过灾难。
他摆明要睡在床上,可是当他以一家之主的模样,名正言顺的半躺在床上时,她就
觉得她的地位岌岌可危。
更不用说当他一手拍拍床铺,一手勾引她一起睡的样子。
没办法,她好累,眼睛都快合上了,唯一的椅子又被他敲坏,在两人互相擦药、洗
了澡之后,她别无选择,只能趁他入眠之后机警的爬上床睡。
当她一沾上床,他又睡姿奇特的大翻身紧紧的罩住她,当她的大棉被,鼻子还不停
的在她头上嗅著。
清晨当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脚和他修长的脚交缠,紧紧的夹在他的脚中间。
她尴尬的跳了起来,梳洗一番,没顾及脚上的伤就往医院来。
“嗨!早。”
身后突如其来的招呼声,让她惊讶得吓一跳,反应颇大。
“没事吧?-龙行冰笑脸迎人的对她微笑,那笑容似曾相识,令她有点毛骨悚然,
他们龙家人都是一个模子,别有居心。
算了,她根本没资格批评人家,自己的作为更让人不耻。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心地如
此,甚至绑架人,不知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你的脚受伤了,听说你家楼下昨晚失火,被波及是不是?”
龙行冰不顾在场的眼光,一下子就把她的裙子撩高。
“啊!-她低声喊叫。
这家子全一个德行,专找她麻烦。感觉大家投射过来的目光,她羞愧的想往地底钻。
虽然现在是休息时间。可是照龙行冰这种三天两头骚扰她的动作,已经害她多年培
养的形象崩塌。
只要看见他们龙家兄妹双胞胎出现,她永远是被戏弄的那一个,医院里的人全等著
看好戏。
她躲避不及,常哭笑不得的低头疾走,也因为他们特别的关爱眼光,-冠医-里的
沪士越来越不怕她,连医师都会笑笑的要她别装酷。
“咦?好热闹喔,行冰啊,你又在欺负谁?”朱学仪一派长者的姿态站在后头,她
穿著自色套头长袍,双手放在自色长裤袋里。
“才没有呢,我在表示友好啊。”被误会是不好的,万一黎燕当真怎么办?她非常
喜欢黎燕。
以朱学仪对这位女孩子的了解,她越是喜欢的人越会缠著她。
黎燕这么冷淡的人竟会让她缠得面有难色,表示小妮子的功力增进许多,听行水说
是被大嫂日夜教的。
他们口中的大嫂苏小妹,之前曾参加她的婚礼,看起来小鸟依人,是小家碧玉型的
清秀佳人,有点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子,当时只觉得她很可爱。
直到有一次上龙家拜访,看到她僻哩啪啦的数落高头大马的龙行云,毫不留情,龙
行云不是普通人,以前学生时代跟行风回家,看到他都不敢抬头,深怕被他的眼角扫到
,她在背后给他取了一个-
狠毒曹操-的外号。
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龙行云,竟然任她骂,而且还一副虚心受教的恶心模样。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敢小觑苏小妹。
瞧黎燕左右躲避行冰的毛手,紧张得满脸通红,嗯!好现象,或许让她去逗逗黎燕
,对她的人际关系也比较好。
她听下属说,黎燕最近脸上有较多表情,站在医生和朋友的立场上,这无疑是好事
,由衷的希望她能承受得了。
“你家烧了的话,就应该到我家住-行冰不放弃的游说黎燕到她家住,反正她家
房间很多,而且她想让大嫂见见她的知心朋友,很有趣的喔!只是她的理由怪了点,谁
规定一定要住她家。
“不用,你太客气了,我家还能住人-黎燕拨开她的手,真是怕了她。
“听说很严重耶,你身上还有焦味。”
“龙医师又没亲眼看到,怎么知道?”
龙行冰一听,轻声的笑,-哎呀,教你别叫我龙医师,多生疏啊,我们是好朋友,
你应该喊我小冰啊!”
这年头还有人强迫别人当朋友的,更何况她们还称不上熟捻,黎燕眼皮抽动,咽口
水的往后退一步。
她顶了顶黑框眼镜,想把龙行冰的身影再逼退一点。
连朱学仪也看不过去,她跟黎燕那么久都无法突破她的心房,了解她的内心世界,
这小妮子三言两语就夸口自己是她的好朋友,那她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好啦,别让黎护士难堪。让她去看脚吧。”她又鼎力相助。
龙行冰咕哝,-我才没有呢。”
“要不要我告诉你大哥啊?”她恐吓。
行冰一听大哥龙行云,马上投降,-好,好,好,我不胡闹就是了嘛。”
“那我先走了。”
“我带你去敷药。”
行冰不由分说的,拉著她到医护室去看脚,刚好遇上王道元也在现场。
他问:“怎么?你脚受伤啊!”
黎燕则是答也没答的直盯自己的脚伤……
龙行冰代她回答:“昨晚小燕家楼下失火,害她也波及到。”
她好气又好笑的看著行冰的天真语气,他们龙家的人真喜欢帮别人取外号。
“我来好了。”王道元低要帮她。
黎燕反射性的把脚缩起来,由于速度非常快,让在场的另两个人愣住。
王道元有些恼怒,但仍假意的笑,-不会痛。”
行冰则察言观色的制止他说:“不用啦,王老师,我来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
燕容易害羞。”
她仍然低头不语,王道元为免露出马脚,只好模模鼻子以有要事为由而离开。
等剩下她们两人时,行冰才闲闲的说:“我知道你很排斥他。”
黎燕一惊,瞪大眼的看牢她,她认为自己并没有特意表现,除了这次。不知为何,
她突然很想拆穿他的假面具,看他落荒而逃的狼狈样。
“其实我也很讨厌他。”行冰在她耳朵旁偷讲,-只是他是老师,而且医术不错,
虽然有些假道学,但社会需要这种人。”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一直以为龙行冰是那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能说出这种成
人论调,就代表思想上的成熟。看来她太低估龙行冰,除了喜欢黏人之外,还真不晓得
她有这一面。
“好啦。”她满意的看看自己的作品。
看著脚上包扎精致的白绷带,黎燕有点想笑,她衷心的点头,“谢谢你。”为现在
,也为刚刚她仗义执言。
“别客气,好姊妹别分得那么多-她很海派的回答。
又来了,当初怎么会把她看错呢?
行冰突然又凑近她的脸,“说实在的,你真的长得很美,很想把你介绍给二哥,可
惜他不知跑哪里去了,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黎燕原本笑著的脸,一听到龙行风马上拘谨起来。
“我……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然后,她记忙地走掉。
这当然引起龙行冰多方揣测,只是她没有想到要凑合的一对早已有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