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夫搏情 第九章
办公室内,蓝森专注电脑荧幕。
“听说你和‘死亡少女’打得火热?”李维自动倒了杯咖啡,倚坐着蓝森办公桌桌缘。“这算不算旧情未了、死灰复燃?”
蓝森没理他。
“真无趣!我真搞不懂像这这么没情趣、生活严谨、个性古怪又严肃沉闷,那位美丽的‘死亡少女’怎么会看上你?”
“把你的臀从我桌子移开。”
“是!”李维没好气的用力应答,连坐一下都不行,“好啦!你跟她到第几阶段了?”
蓝森高耸的颧骨浮起少见的红晕。
“你真的陷下去了?”李维惊奇。
他继续翻下一页,连眼都懒得抬。
“你难道忘了你身为警务人员的身份?”
“那又如何?”他收起资料。“她又没犯罪,也不是嫌疑犯,她只是不小心牵连到这件案子里。”
“可是所有调查资料都显示她是重要关系人。”李维浅啜咖啡,“而且只要接近她的男性不是发疯就是下地狱。”
“你是在诅咒我?”
“我是在担心你,你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责任心太强,老是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万一她真的是引发这一连串事件的幕后主使人,你该怎么办?”
蓝森深沉的蓝瞳注视没有焦距的前方,口气坚定,“我相信她!”
李维翻翻白眼,“果然,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一仰而尽苦涩的咖啡,“不谈她,来谈谈那位刚出狱的卡基,那个美国黑手党三大家族之一的未来继承人,你对他了解多少?”
“事实上我们已经见过了,他不是‘白色死神’幕后元凶。”
李维张大眼,“你们没打起来吧?”
蓝森横了他一眼,“我是野蛮人吗?”
“可是他是,你要不要看一下他精彩的纪录?啧啧啧!若不是查‘死亡少女’以前的资料,我还不知道他这号人物的存在,没以想到他也和‘死亡少女’有一腿……”银光一盯,冷枪抵着他的脑门,李维握杯的手抖了下,“嘿!干么动刀动枪的?”
“把你刚才的话吞回去。”他迸射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好!我失言。”李维苦笑,谁叫自己拔枪没他快。
蓝森转了下枪,放回腰际,拿起外套,“卡基的事就交给你去处理。”虽已不具威胁性,但防患未然。
“那你呢?你该不会又要去找她?你不怕因为和她牵扯不清和被革职?”
蓝森手停在门把上,“我曾经迷失自己,这次我不想迷失了心。”说完大步的走出门。
“真是笨蛋。”他低啐,但在爱情领域里,又有几个是聪明的?
警笛声由远至近,刚走出医院的昭仪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刚刚还接到蓝森突乎其来的电话。
时间没到,她便换上一身轻便的及服站在医院大门等候。
在众目睽睽中,一辆黑白相间的警车“唧”的一声,紧急回转到她面前。
“上车!”车内探出蓝森的身影,他推开加强座旁的门。
昭仪圆睁着眼,尴尬又难堪的觑了觑路人及医院内进出的人,还有她的病患。天啊!她跳到黄河都说不清了。
羞愧的红霞爬满脸,她尴尬的坐上车。
“走了。”他说完,车子立刻如子弹般冲出去。
而警笛一路嚣张的响着,左右来车莫不让道,昭仪丢脸的将身子滑下椅,几乎躲到车座踏脚处。
“你在做什么。”赶时间的蓝森失笑的看着她怪异的举动,“你不坐好,到时腰酸背痛可别怨我。”
“你不觉得很丢人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什么罪犯。
“不会呀!开警车很方便,也比较不会塞车。”大家都会自动让路。
他倒开得理直气壮,变相地霸“道”,藉公务车之便图约会之利。
“等一下,我们先去买个饮料。”他拉开车门,好笑的望着昭仪整个人头快缩到踏脚的凹洞,“你要不要下来。”
昭仪急忙跳下车。留在车上被路人当无尾熊看,这种丢脸的事她才不干。
他眼眉含笑回望着她噘起红润的小嘴,情不自禁的俯身啄了一下,再迅雷不及掩耳的退开。
昭仪骇然的圆睁着眼,急忙用没被抓住的手捂住嘴,免得再被侵犯。他这个无赖警察!
两人走进超市内,只见人潮汹涌,蓝森不想让她和其他人摩擦推挤,于是拉着她走到服务柜台前的休息椅。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昭仪耸耸肩,不置可否。
就在他离去不久后,“砰”的枪声骤响,昭仪反射的蹲下。
不会那么倒霉吧!她苦笑,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永远是子弹乱飞,惊险刺激。
他们这次现次遇上枪战。
霎时,超市内只见仓皇逃窜和失声惊叫的人群,哭声和杂沓的脚步形成世界末日灾难片的场景。
枪声再次“砰”的发出巨响,“统统不许动,全部的人给我趴下。”结帐的柜台上站了一个蒙着丝袜的瘦高男子,粗厚的嗓音一听就是男子。
“把钱全部交出来。”歹徒以枪指着收银机后的服务人员。“你,过来。”
昭仪双手抱头,左顾右盼了下,张大眼珠子面对歹徒的枪管。她怎么又成了人质?
“对!就是你,还看别人。”歹徒冲上前,一把揪起她,并随手取过大背包塞在她手中,“快,将袋子给我装满。”
她佯装发抖的装钱,动作惊慌温吞,比收银员找钱还慢。
“动作快一点!”歹徒站在柜台上和输送带来回走动,一边监视她,一边不时观察四周,眼尖的瞥见几个人正悄悄移向门口,“喂!你们干什么?”说完“砰”的一声,结束他们的行动,也在一个男子胸口开个大洞,霎时,尖叫和哭声回荡在超市内。
“闭嘴!闭嘴!吵死了!”歹徒连开数枪,超市内一片静默,人人蹲在地上哆嗦不停,不敢出声,就怕下个遭殃的是自己。
“你,还愣在那干么?”歹徒对昭仪大吼,并且不停的在输送带和柜台上走动,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昭仪一方面装出受惊的样子抓钞票,一方面观察周遭的情况。蓝森他应该没事吧?
不知道蓝森情况怎么样?她知道他仍在超市里,因为她相信他。
昭仪不经意瞥见输送物品的按钮,因歹徒闯入而停止运转,她灵机一动,放钱的手不着痕迹的贴近那手动按钮。
“动作快一点!”当歹徒走到输送带上,她迅速的按下钮,只见歹徒庞大的身躯就像猩猩一般往后倒栽。
她旋即用钱打掉歹徒手中的武器,一个肘子往他肚子上一撞,霎时,杀猪般的哀号声自歹徒口中逸出,让超市内人群为之振奋,见歹徒受制于她也把握机会往超市的大门移动。
“砰!砰!”枪声骤响,想逃的人只好再度趴下,而昭仪反应很快的两个后空翻,陷身在服务台的后方,心里自责竟忽略这歹徒可能有共犯。
“阿迪,有没有怎样?”一名胖矮的男子超前拉起倒在柜台上的歹徒,见他已昏迷,遂低吼一声,“妈的!给我出来!”接着,一阵乱枪扫射。
伴随枪声,骇怕和恐慌淹没超市里每个人,谁也不敢乱动,怕流弹波及。
“再不出来,我就的将这里的人全部杀了。”
昭仪无奈的将双手抱在脑后,缓缓自服务台后现身,纵使她能够自行逃离这里,也不能不顾及超市内其他人。
“呵!居然是个标致的小姐。”胖的歹徒猥亵的眼神像是要剥掉她身上单薄的衬衫和牛仔裤。
看他一步步逼上前,昭仪不自觉的往后移,愈是身处险境她愈是表现镇定沉着,不让恐惧吞噬心灵,当他的枪自她额头移到她胸前,扯断第一颗扣子,露出内衣的蕾丝边,她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咚了一沉。
“身材不错……”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冲向歹徒。
霎时,枪声四起,昭仪伺机而动,弯下腰一个扫腿将歹徒绊倒在地。
那黑影立刻以庞大身躯压制住歹徒,并踢掉歹徒手中的枪。
“你这笨蛋!”猝然的暴吼就像打雷一样吼得自地上起身的她一怔,整个人便塞进湿热的怀中,然后再很快地放开,“人家叫你不要动,你不会乖乖听话不要动吗?”
“我……”昭仪圆睁着眼,看着总算出来的蓝森,要不是她出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还有要逞强也要看时机,在不确定歹徒人数之前就贸然行动不是白痴是什么?”
这时警察自外头攻坚,接手案件。
“你……”凭什么骂人?她很想吼回去,但一与他四目相接,他深邃的双瞳宛若两潭镜湖倒映她猖狂的身影,她猛地一惊,连忙抓紧前襟。
“你差点没命了你知不知道?”要是他再不出手,她当场就可能被玷污。想着,一波波思潮激拍他坚硬如铁石的胸,他恨不得宰了这恶徒!
他将歹徒交给接应警员并亮出证件,接着才转向她,“你到底有没有大脑?你以为你是无敌女超人,子弹打不死是不是?有一点中国功夫就很厉害,就不怕子弹了!”
“这……”又不关你的事!昭仪轻颦眉黛,不期然在他深邃眸子中捕捉到一抹担忧,她心漏跳了一拍,不安的低下头,忽而扫见他结实的胳脯滑下几缕血丝,她才注意到他着黑色T恤的肩头被射中了。
“你受伤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浓眉纠结在一起,不时甩甩手臂。
“很痛?”昭仪有些歉意。
“要不要你给打一枪试试?”
“别乱动,血会流得更快。”她撕下衬衫袖子利落的替他包札,露出藕白粉女敕的玉臂在他眼前晃动,“好了。”
抬起头,她心扉被撞了下,他原本苍蓝的清瞳不知何时变成海般深阒暗沉,莫名的寒栗自她背脊爬升,他炽然的视线像烧光周遭的空气,令她觉得呼吸变得急促,不由自主的咽咽口水,仿佛自己是曝露在饥饿的大野狼面前的一只女敕白肥羊。
诡异的电流环绕着他们,连周围的空气也摩擦得嗤嗤作响,谁也没开口,直到杂沓的脚步声来到他们之间,昭仪才窘涩的低垂螓首,而他也别开视线。
“蓝森,你没事吧?我看到新闻……”李维来到他们之间。“咦!是你。”
“没事。”蓝森拉过昭仪,“我们有事先走,剩下的交给你。”
“等等,你也太残忍了吧!外面都是一大堆吃人不吐骨头的记者……”李维抬起手,已不见他们的身影。可恶的蓝森,居然叫他去应付那群豺虎豹。
“这是什么地方?”昭仪环顾挑高的楼中楼,外观像废弃的公寓,里面像是仓库,简单得近乎贫乏的家具,但却窗明几净。
“我家。”蓝森拿起散落在破旧沙发上的报纸和衣服。“坐。”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把你吃了。”他从衣柜里翻出一件T恤扔给她。
因他暧昧的话,昭仪小脸微红,装作若无其事,“这是做什么?”她拿着过大,弥漫着他男性气息的衣服问。
“你也不希望回到家被人当作惨遭到强暴蹂躏吧!”蓝森上下梭巡她,只见她衣衫残破,上头还沾了他的血。
昭仪猛地低头,霎时,炽热的火山熔岩自她颈部喷发,染红整张小脸,她困窘的想找个地方更换。
“厕所在左边楼梯口后。”
看着她逞强着故作矜持和沉静,蓝森再也忍不住的纵声大笑。
笑声穿透门板,让躲进浴室的她羞不可抑,这辈子她还没那么糗过。自他出现,她规律平静的生活全乱了规章,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不能再这样下去。
换掉沾了血的衣衫,套上他的T恤,下摆几乎的遮到膝盖,她看着也沾了血的牛仔裤,犹豫了片刻,她想T恤都及膝跟裙子没两样,所以应该没关系,于是,她毅然月兑下裤子搓洗血渍。
拉了拉下摆,她深呼吸的走出门,迎面而来的是扑鼻的蛋饭香味,她惊愕的看着他端着一盘小山的食物走到客厅,手里拿着两根汤匙。
“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孵蛋?”他以幽默的笑话掩去对她的惊艳,掩饰自己身体对她的强烈反应,他迅速坐到沙发上,目光却离不开她。
没想到东方女孩如此纤细娇弱,一件他穿刚刚好的T恤穿在她身上就像被大布袋包裹着,而露出修长雪白的玉腿,使她冷艳出尘的外表又多了楚楚怜人的气质,这样的她让他很想狠狠揉入怀里,呵护在掌心,但她的冷傲不驯使他明白不能太躁急。
意识到他灼灼的目光,她不安的瞪他一眼,“看什么看?”
话月兑口而出,她就后悔,这种娇嗔的口气就像情人间的撒娇,霎时,红潮扑上她两颊。噢!该死的,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希望不要引起他误解,她就谢天谢地了。
尴尬流滞在两人之间,最后还是蓝森收回视线,清清喉咙,“肚子饿了吧?”
她肚子适时的抗议解除她的困窘,“这是你做的?”
“嗯!以前在中国餐馆打工的时候学的。”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是为她而学,“放心,没下毒。”
“我事先声明我没带胃药。”接过他递过来的汤匙,她辛辣的回敬一句。
“隔壁是医院,要不要我先替你预约病床?”
“有精神科吗?我可以替你付急诊费。”敢咒她!
蓝森终于忍俊不住的大笑,宽厚的胸膛上下震动。“你还是没变。”有多少年,他没有如此开怀大笑。
“笑笑笑,笑死算了。”送他一个大白眼,眼尾余光瞟见他臂上的布渗出血来,她胸口拧痛了一下,但口气却无法平缓,“喂!你的伤要不要去看医生?”
“眼前就有你了。”蓝森笑得像只偷腥的贼猫,“你在担心我?”
“谁在担心你?”
“你的表情、眼睛都这么说。”
“你胡说。”她头垂得低低的,几乎快埋进食物里。好吧!她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点口是心非,但那也不犯法,他干么一直盯着她?“喂,你干么不吃?”
“等一下。”他倾身,吻去她颊边的菜渣。
昭仪惊跳起,拿起汤匙当武器。
蓝森失笑,“你以为那小小的汤匙阻得了我吗?”
诡谲的情潮拍击着两颗鼓动的心,气氛一下子入陷僵窒。
昭仪感觉心脏怦怦然,鼻息充斥他男性阳刚气味,流入她胸腔,随悚动的热血流窜全身。
觑了觑他愈靠愈近的粗犷脸庞,眼看双唇就要贴在一起。
“铃——”电话突然响起。
蓝森挫败的咒骂一声,拿起电话,“喂!”大有把话筒那一头的人千刀万剐的气势。什么时候不打来,偏偏在这关头!
“蓝森,那位牛皮克发生车祸。”
蓝森心一惊,“我知道了。”“死亡少女”的意外事件再添一桩。
“发生什么事?”昭仪捕捉到他蓝瞳中的一抹凝重。
他收起电话,道:“你的朋友牛皮克出事了。”
“大姐,你总算回来,全家人都在担心你。”昭曦在窗口乍见昭仪自车上步下,遂从家门飞奔而出。
“咦!你是那个蓝森-迈尔!”昭曦视线移到昭仪身后惊呼。
“你是什么人?”蓝森两道浓眉打个结,早忘了初次见面时躲在昭仪身后的昭曦。
“蓝森老大,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昭曦心里打了突儿,没有一点勇气还真不敢看他那张严厉严峻的脸。
“小曦,别闹了,她是我妹。”昭仪为他们做介绍,“而他是……”
“未来的姐夫你好。”昭曦难得慎重的行个九十度大礼。“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早知道她这小狐狸不安好。昭仪赶紧抓起她往屋内走,“不送你了。”
她的个性还真是率直!“我相信你是清白的,等我手边的事一解决,我会来找你的。”
昭仪没有回头,心情却泛着甜蜜。
“大姐,奇迹呀!你笑了耶!”昭曦贼兮兮的笑,“蓝森大哥果真厉害。”
“闭嘴,小鬼。”
“对了,你知道牛皮克出事了吗?”天地门的消息比新闻要快那么一点。
“知道。”
“大姐,女乃女乃问你需不需要保镖?”
昭仪动容,摇了摇头,“有蓝森在,我相信他。”
昭曦不禁翻翻白眼,爱情的力量真伟大,能让千年冰山溶化。
紧张忙碌的医院里,没有片刻喘息的机会,直到夜深人静还不能下班。
甫完成一个手术的昭仪,在所有医护人员都下班,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办公室,打算睡在医院里。
才走进幽暗的办公室,便横来一只大掌捂住她的嘴,她的腰被强而有力的手臂锁住,惊惧又疲倦的她丧失平日的冷静,扭动着身子,对身后的人拳打脚踢。
“嘘!是我!”好痛!
“蓝森。”手一离开她嘴时,她小手不经意的模到一抹湿黏的液体,腥味弥漫在整个空间,她倒抽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他难道不能有一天完好无缺的吗?
“是被那该死的国际毒枭所伤。”蓝森低咒,剧痛自胸腔袭向他四肢百骸。
“等等,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泉涌的鲜血惊骇得她慌了手脚,脑子一片空白。
“这里就是医院。”蓝森挤出虚弱的笑。
“对!对!我差一点忘了,急诊室!我得送你去急诊室找医生。”搀着他的昭仪开始语无伦次。
“你就是医生。”绽开信任的微笑,他紧握着她的柔荑,拼着最后一丝理智,“而我把生命交给你。”一阵昏眩袭来便失去意识。
“蓝森,蓝森!”昭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忧如焚。心底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必须救他。腾出一只手,她拨了通电话,“昭训,我需要你的帮忙,我现在在医院,请你快点,蓝森他……蓝森他……哇!”哭声淅沥哗啦,吓坏电话那一头的家人。
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见昭仪哭。
昭仪有无数次为病人开刀的经验,就算面临心脏手术眼皮也不眨一下,没想到这次她的手居然在发抖。
“大姐,你可以吗?”昭训是有那么一点护理经验,但却不代表他对玩刀子在行,“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昏倒。”
昭仪弯了弯嘴角,“手术刀。”微颤的手接过昭训递来的工具。穷尽毕生所学,她也要自死神手中抢回他。“镊子。”
时间在手术中一分一秒流逝。
半个钟头后,昭仪步出手术室,身后跟着临时护理的昭训。
“大姐,你还站得住吗?需不需要我叫担架。”
昭仪拿下口罩,月兑下手术衣和帽子,撑着勉强的笑,“子弹自左肺穿过,接下来就要注意伤口发炎和愈合的情……”
“大姐。”昭训及时扶住她。
“我要留在他身边。”紧揪着昭训的衣服,她认真的交代完便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