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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奴Ⅰ 第七章

在梦里,总是一片雾蒙蒙的景况,让他看也看不清楚,但他总是看得到一个人影,背着他啼哭。

从少年到青年,一年一年的经过,他无奈啼哭的时间总是越来越长,长得让他觉得他哭啼的时间没有终止。

他只等着一个人,但那人来的时间总是越来越短,越来越不耐烦。

到最后,他知道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再来了,他就被遗忘在这个破旧的院子里,没人记得他,连饭也忘了送给他吃。

印残月心头一阵悸动,一股酸苦像是刀锋一样的画过他的心口,泊泊的流出血水,逼得他眼里也含满泪水。

他醒来后,还不断的哭泣,温烫的泪水流过他的颊边。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但还记得梦里那种化不开的浓愁跟痛苦,像要割裂心肺一般的令他凄伤欲绝。

他的手腕因被绑住还留了血,虽布巾已经解下,但是手上的伤痕还在,身上盖着一张薄被,薄被内身无寸缕。他觉得口渴,想要坐起身来,才知自己身体根本就动不了,而且疼痛不已。

「醒了吗?」

从外面响起关门声,他马上擦去泪水,不想在任何人面前示弱;更何况做了个无聊的梦就哭成这样,传出去也贻笑大方。

然而他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就在他眼前。

封天炬手中端了一碗米粥,香气四溢的走了进来。

「你饿了吧?我要人做了一碗米粥给你喝。」他说得平常,倒像他们常常这样对话似的。

印残月不屑的朝他吐口水,「你这疯子,但愿我这一辈子能从未见过你。」

封天炬凛然的目光朝他射来,他也鄙夷的回望。

封天炬当他在闹小孩脾气,柔声安抚道:「别再闹了,来吃粥吧!」

见封天炬要喂他,印残月手一挥就打翻了整碗粥,他撑起自己疼痛得像要裂成两半的身子,冷淡的声音完全像不识得封天炬般的冷酷:「我的衣服呢?」

封天炬的声音也跟着低沉下去:「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就是要远离你这个疯子、卑鄙的小人.无耻之徒、下流的混帐!」

听他越骂越凶,封天炬的眼光也愈来愈寒,「你越来越放肆了!」

印残月挖苦般的大笑,「你真以为我就是你私逃的奴仆吗?我祖宗八代都能背给你听,谁不知道印家到我们这一代只有两个男孩,你这疯子以为只是面容长得像,我就是你的人了吗?」他越说越刻薄:「我猜那个叫宝儿的奴仆是早已受不了你的脾性,说不定他落入黄河里只不过是个幌子,那时恐怕正是他离开你的好时候;若我是他,我连夜逃走都来不及了,你以为我还会满口需要你的待在你身远吗?」

见封天炬脸色难看,看来这辱骂对他有效,他变本加厉的讽刺起来:「说不定是你爱他爱得神魂颠倒,他倒一点也不爱你,所以才假借落水的名义,让你一辈子也找不到他。」

封天炬动都没动,但是他冷酷的双眸露出凶光。「你最好闭嘴,印残月,别再胡说八道。」

「我偏要说,那个什么宝儿的,一定是他不想待在你身边,说不定人家身边早已有了情夫,不需要你,要不然就是你冷落了他,他又琵琶别抱,哈,若我是他,你再怎么有钱有势我也不会看上你的。」

封天炬气得一脚踢翻桌子,他火爆的表情充满狂怒。

印残月不怕他,反正自己的倔脾气已被激起,况且身子都被这样糟踢过了,他还能对他怎么样?

「你大不了杀了我、糟踢我而已,但是我告诉你,我瞧不起你!」

他这段话一说,封天炬狂怒的表情敛下,冷冷的道:「我糟踢你,你倒哭着求我多给一些呢!」

印残月脸一白。昨夜的事到后来他不太记得,因为封天炬弄得他体力全失、神智不清,他只知道封天炬不断的侵犯他。

封天炬缓缓的道:「别斗气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带了药来,要穿衣服可以,等我帮你抹了药后再穿。」

印残月咬了咬唇,月兑口而出:「那伤口还不是你弄的!」

一说出来他就后悔了,这感觉倒像是在撒娇。

「所以我不是带药给你抹了吗?」封天炬掀唇一笑,伸手将薄被拉开。

印残月不愿在这下流的话题里多加纠缠,立刻襟口不语,低头难堪的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封天炬拿起备好的湿巾帮他擦拭身体,清凉的感觉令他一阵舒服。

擦到他腿间时,印残月红了脸夺过巾子,口气挺坏的道:「不必了,我自己

擦。」

封天炬抢过巾子,「不必废话,将身子转过去。」

印残月哪肯毫无防备的转过身子,露出自己昨夜被他一再蹂躏摧残的地方。

「不必了,我说过我自己擦。」

封天炬的话简单明了:「你兄长若是待会儿醒过来要找你,你是要让他看见你这副诱人的模样,还是要及早擦过,快点穿上衣服?」

封天炬说得对,若是让兄长看见他这副被人侵犯过的模样,他就不必活了。

印残月羞惭的别过头去,只好翻过身子,让封天炬为他擦,但他口气一样的坏:「你不是说他不是我兄长,是我情夫吗?」

「你昨夜说不是了。」

印残月已忘了昨夜自己有没有说过,一定是封天炬趁他神智不清时逼问的。

他故意唱反调:「说不定我是骗你的啊!」

封天炬微笑,显然想起昨夜的欢愉。「那个时候,你也无法骗我了。」

一个短暂的印象滑过印残月的脑际,他羞红了脸,知道封天炬说的是何时了,他那时连气都喘不过来,哪有心思可以编派谎言?

湿巾擦过他的臀缝,印残月简直又羞又气,因为封天炬越擦越慢,他想夺过巾子,奈何手势不对,碰不到那个地方。

「你到底要擦到何时,快一些好吗?」

「你总是求我快一些呢!」

封天炬说的一定是个荤笑话,而且还很下流,印残月伸手往他的头打去,怒道:「不必你擦了,大不了我不擦药。」

封天炬抓住他的手,「以前宝儿不敢对我生气,你倒是常常对我横眉竖目。」

「他一定就是不敢对你生气,才会、才会……」去跳河!

一句「去跳河」印残月说不出口,感觉说这一句话有点不慈悲。

别过头去,这会儿封天炬擦得快了一些,然后用手指沾了药膏,霎时滑入他的私密处左右涂抹,既像抹药,又像。

那种感觉很难受,印残月咬住了被巾,他知道昨日身子已被封天炬一再的要过,但是如今封天炬的手指稍加刺激,自己又有了一丝的快感。

「你又想要了吗?」

封天炬伏在他耳边对他轻声细语的说话,但是言辞之下流,让印残月几乎气晕了。他怒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一张口,封天炬就吻上了他的唇,舌头像滑溜的小蛇滑过他的唇内,霸道的强吻;他被吻出泪来,封天炬还不放弃的在他颈边留下一个吻痕。

「你不想要,我还想要。」封天炬邪笑着道。

印残月眼睛不由自主的一瞄,急忙当成没看到,因为封天炬那男性的部位已在裤内隆起。他越不看,封天炬反而越要拉他的手去碰,他羞窘得急忙挣月兑,但那掌心里的热度让他脸烧得更红。

「等你身子好一点后再来我别馆,我等你。」

印残月听他说得温柔,连忙转过头去,要他去他别馆,怎么可能?

全但是封天炬还没说完:「你不来,我不拨货,你们欠的债,没卖我的货十年八年的,偿还不完的。」

听他说得卑鄙,印残月登时又是怒目以对,但封天炬眼里的热火看得他心下恙忑,他颤声道:「你别卑鄙至此好吗?」

只是封天炬的回话让他霎时无心三言

「只要能得到你,要我做多卑鄙的事,我都毫无二话。」

♂♂♂

兄长醉了一夜,来找他时已是日上三竿,而且完全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

印残月换上了封天炬为他买的新衣,只因为昨夜穿来的衣服早已成了一块破布。被侵犯过的身子抹过药,休息了一个上午,已好上许多,不过他还得遮掩手上被绑过的痕迹。

封天炬笑道:「昨夜玩得尽兴吗,印大少爷?」

印山居粗脸粗皮的竟也红了脸,他喃喃道:「那么美的姑娘,若是我自己来,

还点不起呢!」

封天炬望向印残月,意有所指的道:「玩得尽兴就好,昨夜我也满意至极,确定我怀里抱的人,只有过我。」

印残月立时脸黑了一半。这人竟这般无耻,在他兄长面前提他,虽然只是隐晦的提,但也让他难堪得很。

印山居眨了眨眼,「莫非是个清倌?」

封天炬摇头,「不是,不过是我破他的身,他长得美,就是嘴巴刁了点,不过他哭着求饶的声音非常动听,让男人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简而言之,就是男人一听到他求饶的声音,都会忍不住想要了他。」

他说到情色处,印山居大睁着眼,赞了几声:「能让封少爷这样说的美人,一定是个绝顶佳人了。

听封天炬越说越不象话,印残月若不是此时不能动手,只怕早已狠狠撕裂他的嘴巴了。但是想不到封天炬竟还问他——

「昨夜你觉得如何呢?残月?」

他脸色早已铁青,「昨夜没什么好说的。」

封天炬一手放在他的肩上,身子离他很近,笑话越说越低俗:「可是我昨夜怎么听见你欲仙欲死的叫声?」

趁着桌子挡住,他的兄长没看到,印残月一脚狠狠的踩在封天炬的脚上,而且是用力的踩下、再三的拧转,反正他昨夜在他身上尽兴够了,现在换他报复也不算过分。

封天炬脸色微变,可是不好推开他,以免引起印山居的注意。

踩过后,印残月的心情顿时飞扬起来,他朗笑的表情如清风飘扬,清雅的声音更是得意非凡:「昨夜的感觉不怎么样,不过此刻的感觉却是痛快得很。」

印山居不解的道:「为什么此刻的感觉很痛快?」

印残月笑而不答,先行而去。

封天炬则迷失在他刚才如清风般的朗笑中,他从未看过他这样洒月兑雅丽的表情,就连与宝儿相处时也没有;他怔了一会儿,才快快的跟上去。

只剩印山居不解的搔着头。

照他看来,弟弟应该是昨夜销魂,今早酒醒有宿醉的头痛,怎么会是昨夜不怎么样,今早反而痛快呢?

家里运来了两箱的东西,送的人也不说是谁送的,放下东西就走。

兄长不在,印残月以为是兄长在外头买的,就开箱来看。

一看,竟是满箱的衣饰、衣服,他摊开来看,那衣衫的质料既好又美,花样又雅致,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兄长一回来,他急得念道:「家中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还去买这些衣服,我衣服虽旧,穿著有什么关系,何必再去买?」

「衣服?」听他念了一长串,印山居还是不懂他在说什么。

指着厅堂里的两个箱子,印残月舍不得兄长花银两在这种地方,他是心疼银子哪!「就是这个啊!」

印山居掀开箱子,讶然的看着里面的衣服。他就算再怎么大老粗,也看得出这衣服比他身上的恐怕不只贵上十倍。

「这、这是送错了吧?残月,我怎么送得起你这么贵的衣服、配饰?就算我送得起,顶多只能送你一件,哪里来的两箱可送?」

印残月才知误会了,他抚了抚心口,朝兄长低声道:「对不起,哥,我以为你又乱花钱了,害我吓了一跳。」

印山居眼光往箱里望去,看着上面那一件,他叹息道:

「这衣服若是穿在你身上,不知有多好看,铁定像仙人下凡一般。唉!都怪哥哥买不起。」

印残月失笑道:「衣服不过是外表的打扮而已,哪有什么,还不如我们兄弟心里的情谊深长呢!」

印山居听着这句话可亲,低头惭愧的道:「残月,若不是我赌输了钱,以封少爷给我们的货源,我们早已赚足了大钱,也可以买件这种衣服,你别气我啊!」说完,他紧张的道:「我发誓以后绝对不碰赌了,是真的。」

印残月温柔的点头,「我知道的,哥哥,你只是一时胡涂又加上喝醉了,要不然你怎么会输了二十间店都没感觉?」

印山居感激的点点头。

印残月将箱子合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错了,等会儿人家就会来拿,我们封好,别乱动。」

他抚过那件上好料子的衣服,也知道它质感舒适、织工一流,再看另一箱的配饰,每一件都别具巧心匠意,他看了有说不出的心动。

虽说衣服、配饰是身外之物,但是毕竟东西美就是美,他又不是看不出东西价值的蠢人,怎么会不懂得欣赏?

他不想在自己的兄长面前做得太明显,但他心里的确有点怅然若失;若是能穿上上面那件衣服,不知感觉是怎么样?那件衣服真的好美。

印山居似乎能感受到弟弟的心情,他小声的道:「残月,这衣服是真的很美,哥哥想看你穿上的样子。」

印残月惊道:「不行,这是别人的,是人家送错的,我不能穿。」

印山居将衣服拿起,那衣服美丽得令人眼花撩乱。「我们只是穿穿看而已,又没要弄脏。我们穿一下就马上月兑下,然后放进箱子里,只要不弄脏就好,而且你只是穿给我看看而已啊!」

「但是……」

印山居推着他,连那件衣服都塞进他怀里。「去,去内室换给我看。」

「但是……」

印山居道:「我们又不是不还,只是穿一下,然后就放进箱内。」他还不忘叮咛:「你小心,别弄脏这件衣物。」

禁不起穿这件质料上好、样式高雅衣服的诱惑,印残月模着衣服的质料,他在心里跟嘴里同样小声的道:「我穿一下就好,马上就月兑下。」

于是他走入内室换起这套衣物。

才刚套上,那布料就轻轻柔柔的服贴住他的身子,可见它的质料必定是好的,而它的织工使花样看起来像是活的一样,更显见这件衣服的价值不凡。

他一从内室走出来,印山居便看痴了过去;虽然早已经知道自已的弟弟是人中龙凤,但是竟有这么美艳,他却从来不知道。

「残月,你穿这件真好看,它简直是为你的身子剪裁的。美极了,我都不知道你的腰竟那么细,比姑娘家还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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