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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情殇 第八章

别带着你的恨意,请你。

闭上你寒星滴溜醉人的眸子,

只要用心聆听,爱的语言,

狂肆、掠夺、柔情

全是因为你,只为你……

今日气温沁人心脾,微风徐徐,适合情人散步低语。

修儿天真的咯咯笑语充斥在空气里,谈笑间夹杂着西班牙语和中文,人缘极佳。

自那次落水事件后,向茉皖过着几乎是禁足的生活,禁足令必须要等到幕后黑手被揪出来为止。

柴母由健身房走至大厅,见茉皖望着窗外发呆,叫了她一声。

向茉皖吓了一跳,回眸对柴母笑了笑。

“很无聊是吗?”

柴母也望向窗外,与她并肩而坐。

向茉皖摇摇头。

“你总是这么客气,我应该不算太难相处吧?”柴母语气轻松地问。

“我以为您喜欢安静。”

“我过了三十年安静的生活,现在反而喜欢热闹。”

“咦?”向茉皖好奇的张大眼。

“觉得不可思议对不对?我与少棠的父亲一向冷淡,他在外头一直女人不断,像吃药上了瘾一样就是不能只对一个女人忠贞、专情。”柴母短叹了一声。

[这样的生活您能忍受吗?”

“是女人都不能忍受。头几年只要一见面就吵架,吵得屋顶都要掀开来了,我自己都觉得生活品质大受影响;后来我不吵了,随他去,要交多少个女朋友是他的事,我只负责把少棠好好带大。这个避闹小筑是少棠送给我的,大概是少棠以为我爱安静,他才取了个这样的名字,其实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美国,一直到少棠的父亲过世,我才偶尔环游世界到处住住。”想起往事,柴母的表情有些严肃。

“为什么没想过要离婚呢?”向茉皖问。

“想过好几次,可少棠的父亲不肯,劣根性又改不了,就这么耗下去了。”柴母幽幽的说。

“您可有后悔?”

柴母望向她。“你一定猜测我的回答九成是不后悔。”柴母略停顿了数秒。“我没那么愚痴,其实早在我过五十岁生日时就后悔了,应该找一个普通的男人嫁,而不是选了一个那么精彩的男人,却不能得到全部的他。”

向茉皖闭口,一时想不出话来安慰柴母。

柴母面貌白晰、岁月留下的痕迹并不多,年轻时的艳色绝对不在话下,若无今日的深谈,如何也料不到闺秀如柴母也有一段不甚愉快的生活经验。

“老太爷都死那么多年了,我的心早已放下,好在我看得开,才没因为怨恨弄得自己面目可憎。”柴母自我解嘲。

“伯母心胸开阔,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我是往好处想,不然早就气死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倒是你和少棠,什么时候结婚啊?”

说到自己的事,向茉皖又变成哑巴了。

“这件事别再拖下去了,除非你不想嫁给少棠。”

向茉皖低下头,敛起多情的心湖,她迟疑的事情很多,她害怕自己将来若和少棠结婚后也会步上柴母的后尘,她不认为自己有像柴母一般宽大的胸怀可以放任丈夫在外风流,在爱情的定位里,她很死心眼。

“伯母应该知道娜拉和碧波……”她嗫嚅地道。

柴母是明眼人,一点就通。“这点我会和少棠沟通,如果他坚持和他爸爸一样死性不改,我不会勉强你嫁给少棠,我也不想糟蹋人家女儿一生幸福。”

她想嫁给少棠吗?他真的爱她吗?

她不想嫁给少棠吗?她真的不爱他吗?

“你怎么不住在避闹小筑?”某日,苏慕欧问查小咒。

“那里太大、太安静了,我喜欢热闹、喜欢有点吵又不太吵的环境。”

“喂!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孟家伦?”苏慕欧好像发现新大陆般大吼。

查小咒转头。“他就是孟家伦,咦……和他在一起跳舞的女人从没见过,满漂亮的。”

“他跳完了,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好哇!我倒想认识认识家伦的女朋友。”查小咒捧着调酒往孟家伦的坐处移动。

孟家伦见到她有点惊讶,眸中有着一闪而逝的奇异光芒。“真巧。”

“是啊!欢不欢迎一起坐坐聊几句?你的女朋友很漂亮哦!”查小咒朝女孩颔了颔首。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孟家伦忙不迭的否认。

“男子汉大丈夫承认自己名草有主有什么关系?”苏慕欧开口。

“可她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孟家伦又否认了一次。

女孩的脸上则有着明显的失落。

“别不好意思承认,如果不是女朋友怎么可能贴那么紧跳舞?你愿意,人家女孩子未必愿意。”查小咒打死不相信。

“你们别取笑家伦了,我真的不是家伦的女朋友,他只是我的学长。”女孩跳出来声援孟家伦。

“直可惜,你真的不是家伦的女朋友。”查小咒侧身对着孟家伦说:“孟家伦,你真是眼高于顶,这么漂亮温柔的女孩也不知道追求。算了,我敬你。”她举杯小酌了一口。

“家伦,我想回家了。”女孩说。

“我送你。”孟家伦站起身,向两人告辞。

查小咒不免又要评论一番:“这个孟家伦好神秘。”

“也不能怪人家眼高于顶。”苏慕欧淡然一笑。

“为什么?他本来眼光就很高,那么美丽大方的学妹对他一往情深他也不知道把握。”

“因为他爱的人是茉皖。”

“这不是新闻,早已人尽皆知了好不好!茉皖婉拒他了不是吗?他和你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

“是罗,我们这种人心里已经订有高标准,一时半刻哪能轻易再接受别人的仰慕。”又不是朝秦暮楚。

“你们男人真麻烦。”查小咒嗤了一声。

“你们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你查小咒还没失恋过才能这么潇洒。”

另一厢,送完学妹回家的孟家伦,不自禁的将车驶至避闹小筑大门外。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希望了,光由少棠近日春风得意的表情不难一窥他的感情世界。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行动电话拨了向茉皖房里的电话,钤响了两声,是她接起的。

“我想见你,就在避闹小筑门外,我知道少棠到葡萄牙去了,明天一早才会回来。”

他感觉得出茉皖的犹豫。但,她还是答应了。

见了面,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咫尺的距离却略有尴尬。

坐在驾驶座旁的向茉皖,姣美灵秀得像一尊瓷器,浑身上下散发着令孟家伦心动的气质。“我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你了。”他打破沉默道。

[为什么?”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腔才适合。

“你的气质、你在舞台上的光芒,以及你的身段。”他一口气说完,今日能单独会面,这样的机会以后未必会有。

向茉皖微笑。“可见你对我的爱是建筑在幻想之上的。你有没有发现,很不切实际?”

孟家伦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幻想?不切实际?”

“你就像歌迷、影迷们迷恋他们的偶像一样不一定喜欢近距离的我,因为你爱上的是远距离的我。听起来很像绕口令,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爱上的是不真实的我?”这几天,向茉皖闲来无事时反覆思索一些问题,家伦的影像也出现在她反省的沉吟里,刚才她对他说的话就是一个结论。

孟家伦被这番话惊得措手不及。“我没想过这种可能,你把我考倒了。”

“或许你今晚可以往我说的方向想想,可能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一记冷不防的高见,令孟家伦打了个冷颤。他是个律师,平日以头脑冷静自诩,竟然敌不过一位跳佛朗明哥舞的舞者剖析的透彻。

他摇头叹气。“我会调适。”

“希望下回再见时,我已经不在你心里了。”向茉皖开了车门道再见。

她目送他驾车离去,直至车身消失在她眼前。

她转身,缓缓地移动步子踏上避闹小筑的碎石小径,夜晚更显静谧。大门口的警卫室

灯火亮着,他们全是忠心耿耿的保镖,方才她和孟家伦在车内的一举一动,肯定全收进他

们眼里,不过她不在乎,自己光明磊落、坦荡荡,不怕丑话传到少棠耳里。何况她不是他的妻,她只需对自己负责,怕谁?

午夜十二点,整个避闹小筑只剩下人房的灯还亮着,柴母习惯早睡早起,修儿在保母陪睡,很少黏她这个亲妈。

下午跳了四个多小时的舞,按理说应该很累、很容易入睡的,可向茉皖无论怎么反侧,还是辗转难眠。

蓦地,外头传来吵闹声,这在避闹小筑是难得发生的事。

她开了门循着闹声而去。只见一个穿着晚礼服的美丽女子朝她的方向冲来,两名警卫拉住她,却又担心伤到她。

柴母也被惊动,见到女孩的一刹那,柴母有几分吃惊。“放开她,”

警卫依言放开女子的手臂。

“你们出去。”柴母命令。

警卫撤离。

“你就是向茉皖对不对?”女子直勾勾的看着向茉皖,眼里充满怨恨。

“芸蔷,很晚了,不要在晚上闹。”柴母好言相劝。

“老太婆,看是要由你来解释这一切,还是由我来说明。”名唤芸蔷的女子信步朝向茉皖走去,气势不凡的站在她面前,像只母老虎。

看这阵仗,向茉皖心里已有了底。

“芸蔷,少棠不在家,而且实在很晚了,闹大了不好看。”柴母踱到孟芸蔷身旁想拉她的手安抚,却被她用力甩开,根本不理会柴母哀求的眼神。

“在避闹小筑把事情闹大才有看头,最好登上报纸八卦头版,标题我已经想好了——交通运输业钜子不顾旧爱死活,另结新欢——哈,最好把旧爱新欢的照片全刊上,让全西班牙的民众做个公断。”孟芸蔷咆哮大吼,早失去理智。

向茉皖的冷眼旁观只是表面,心坎里已是波涛汹涌。

她最害怕、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芸蔷,一切等少棠回来再说。柴母并未放大声量,尽可能不凸冲突。

“少棠会还给我公道吗?他有了这个女人怎么还会要我?”孟芸蔷的眼里蓄满崩溃的泪水。

“芸蔷……”向茉皖试图劝慰她。

孟芸蔷抢白嘶吼:“不要假惺惺了,今天要不是在皇家歌剧院听人谈起这件事,恐怕我还被蒙在鼓里。”

柴母再度尝试握住孟芸蔷的手,同样的再次被甩开。“我今天一定要讨个公道,否刊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我说,芸蔷。”柴母稍微提高音量。

一老太婆,你没有发言权,今天的主角是我和这个女人。”孟芸蔷气呼呼的模样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明天少棠回家,我叫他给你一个交代。”柴母的脾气也上扬了,不想永无休止的退让。

芸蔷安静下来,放软音量:“你说的哦!少棠明天回来会给我一个交代?”

柴母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我会叫他在第一时间赶去向你解释清楚。”

得到保证后的芸蔷满意的笑了,向茉皖终于看到她今晚的第一次突靥,原来这位芸蔷小姐笑起来竟有倾城之美。

也许倾城佳人是男人动心的典型之一。

来讨公道的孟芸蔷走后,柴母叹了一口气。

“想不想喝杯茶?还是你想睡了?”柴母问。

“喝茶好了,反正我也睡不着。”尤其是在芸蔷走后。

就这样,这一对可能有婆媳缘的美人泡了一壶铁观音聊了起来。

“看你皱着眉头,大概在心里又把少棠画了个大XX是吧?”柴母了解的问。

向茉皖实在笑不出来,只能沉默。

“少棠不是负心汉。”

向茉皖想了想。“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定位他了。”

“你一定会认为因为少棠是我的儿子,我才替他说话。”

“事实摆在眼前,又一个女人。”

“芸蔷姓孟,是家伦的妹妹。她喜欢上少棠,单恋少棠很多年,头几年少棠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她,就像照顾小咒一样,可是她的感受却和小咒不同,她以为少棠对她也有意,就这样纠纠缠缠了好几年。”

“如果不是少棠似有若无的让孟小姐误会,她也不至于自作多情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我也是这么认为,我问少棠,假使他没对芸蔷乱来,人家怎么会一口咬定他辜负了她。”

“他怎么说?”

“少棠向我发誓,他和芸蔷之间绝对清白,我相信少棠。”柴母了解儿子,风流但不下流。

向茉皖并没有因此放下心中的疑虑,许多作贼的人一样喊捉贼。

柴少棠一出马德里巴哈拉国际机场,立刻飞车直奔孟芸蔷位于格兰大道上的小公寓。

门钤声震天响,女主人姗姗来迟。

“少棠,真的是你?”喜出望外,孟芸蔷立刻让出空间迎他进门。

“给我理由!”他毫不浪费时间的开门见山。

“理由?”孟芸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只是好玩。”

柴少棠粗鲁的捉住她的手腕。“好玩?半夜十二点到避闹小筑去吵,弄得大家心情大坏、鸡犬不宁,叫好玩?”

“有这么严重吗?我只不过想认识认识向茉皖罢了。”孟芸蔷装模作样,楚楚可怜的说。

“认识一个人不需要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更不需要摆出我对你始乱终弃的可怜相。”他愤怒的加重手上的力道。

“哦……好痛,少棠,好痛,”孟芸蔷龇牙咧嘴地喊道。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他激动不已,咬牙切齿的大吼。

“是的!我是故意的又怎样?反正又没让她少一块肉,她还不是一样毫发无伤。”孟芸蔷嘴硬的说。

“我从不打女人,但今天我真的很想狠狠的揍你一顿。”柴少棠掀动着鼻翼。

“我这样也算帮了你的忙啊!可以考验向茉皖对你的真心是不是容易动摇。”她仍强词夺理。

“我再问你一件事,隐居公园意外事故是不是你主使的?”

“为什么怀疑我?”孟芸蔷的心枰枰的跳着。

“你既然会因好玩扮泼妇大闹避闹小筑;难保不会因另一个好玩的原因恶作剧。”

孟芸蔷心虚地傻笑。“你没有证据。”

“你可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也可以用重赏买下污点证人。”柴少棠凶狠的瞪视她。

“我只是好玩。”她不敢逞强,声如细蚊般承认。

“因为你的好玩差点玩出人命!”柴少棠不屑地推她一把,孟芸蔷跛跄地跌坐在地板上。

“我怎么会知道向茉皖不会游泳。”她说得理直气壮。

“你还是不认错?要不是看在家伦的面子上,我非得请你去吃几年牢饭不可!”

“我认错了啊!而且我也没使什么坏心肠,如果我是预谋置人于死地的话,我才不会笨到在你眼前犯案。”孟芸蔷小声辩解。

“怎么?我还得感谢你高抬贵手没真的发狠杀人吗?”柴少棠火气被挑起,孟芸蔷的不知悔悟正好是最佳燃料。

“我又没这个意思,你为什么老是曲解我的意思?”孟芸蔷一脸无辜。

“我再提醒你一次,不准你再要心机惹是生非。没有下一次了,否则你会希望自己这辈子没有出生过。”火药味十足的警告,他已很久不曾对女人这么生气过了。

问完孟芸蔷的罪,柴少棠十万火急地驱车回到避闹小筑。

下人全在饭厅用餐,表示他母亲和茉皖用过午餐了。

他问管家:“老夫人呢?”

“在起居室里。”管家回答。

来到起居室,柴母正逗着修儿玩耍。

“茉皖呢?”他心急如焚,直想向她解释。

“小咒陪她到街上逛逛去了,还有一位苏先生。”柴母抬起头说。

“她……还好吗?”

“表面上是还好啦,心里面就不得而知了。芸蔷那里摆平了吗?”柴母问。

“芸蔷是故意来闹的,就连隐居公园的意外事故也是她变的把戏。”他简述了所有过程。“她早得知我会回西班牙。”

“这个芸蔷心眼真是多,年纪轻轻的城府这么深。”柴母忍不住嘀咕几句。

“我本想剥了她的皮,要不是怕家伦心痛,我真会那么做。”

“这是个教训,将来处理感情的事要谨慎些。”柴母语重心长的告诫。

柴少棠点点头,这个事件他被整怕了,茉皖对他已经够没信心,芸蔷昨晚来那么一招,搞得他乌烟瘴气的,虽然他是无辜的,但茉皖那一关他也没把握过不过得了。

“我想出去到街上兜个圈子,看能不能遇到他们。”他显得迫不及待。

“也好,表现出你的诚意。”柴母敲着边鼓。

修儿突然向他冲过来。“爹地!抱抱。”

柴少棠露出慈父的笑容,弯腰抱起修儿。“爹地要去接蚂咪回家,你乖乖和女乃女乃在家等好不好?”

修儿露出童稚的笑容,点点头。

向茉皖一早就被查小咒和苏慕欧强制拖去散心,她知道他们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只是对一个心事重重的人而言,功效并不大。

查小咒他们是由柴母处得知孟芸蔷大闹避闹小筑的事,整个散心过程话题一直环绕在孟芸蔷上头打转。

说真格的,向茉皖并不想多作回应,谁是谁非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厘清的。

“不要在意芸蔷,她就是那样小题大作、自作多情,柴哥事业忙得很,哪有空理她啊!我不相信柴哥有给过她什么承诺,充其量对她就像对我一样。”查小咒不停的为柴少棠说话,试图缓和。

“你到底会不会劝人啊?”苏慕欧摇头说道。

“我怎么不会劝人,我说的这些话就是在劝人。”

“你又不认识孟芸蔷,怎会知道柴少棠跟她没有在一块?”苏慕欧心里对柴少棠还是老大不爽,不藉题发挥一下就太可惜了。

有魅力的男人虽然人见人爱,可也容易沾上薄幸之名,柴少棠目前所面临的就是如此。

“她听起来和她哥哥一个样,怪里怪气的。”查小咒评论着。

“我想回避闹小筑。”她无心无绪,对街上的景致很冷感。

三人打道回府,恰与上街寻找芳踪的柴少棠错过。

回到避闹小筑,向茉皖因精神不济迳自上楼休息。

“这么快就回来了?”柴母问。

“茉皖没心情逛街,我们勉强不了她。”查小咒解释。

“少棠也出去找你们了。”柴母放下手里的闲书站起身来走近查小咒。

“柴哥有没有说和那个孟芸蔷到底是什么关系?”

“全是芸蔷开玩笑,那天在隐居公园的溺水事件也是芸蔷开的玩笑。”柴母失望的叹了一口长气,少棠这几年对孟氏兄妹的照顾却换来恩将仇报。

查小咒又惊又怒。“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女人,我真该会会她,代替你们教训她。”

“少某已经狠狠骂过她了,不过我看可能没有什么作用。”柴母转身不以为然地说:

“我回房补个眠,昨晚被芸蔷一闹,好累。”她按了按太阳穴,缓步上楼。

“你和孟氏兄妹不熟?”苏慕欧问。

“不熟,这几年我们一直没有交集,孟家伦为柴哥做事时我在美国的医院工作,义母有时候会到避闹小筑小住一番,我很少过问这些细节。因为这些人际关系不干我的事,我的工作又忙,没闲工夫理会,直到台湾之行才有机会认识孟家伦。我也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妹妹住西班牙。”查小咒提起这些拉拉杂杂的事很无力,人与人之间牵扯起来真是复杂,不如把这些脑力用在研究上。

苏慕欧突然变安静了,陷入长思。

“你在想什么?”查小咒推了他一把。

“我正在大胆假设一个可能性。”他说。

“少故作神秘了,快说。”

“这对兄妹或许真的很奇怪,我假设他们全是不知感恩的冷血动物。你认为……娜拉和碧波的死以及茉皖收到的枯手掌,会不会和他们兄妹有关?”

这样的猜测非同小可,不只大胆而且兹事体大。“什么样的线索引发你的联想?”她这么聪明的脑袋为什么没想到?

“因为实在有太多的巧合了,你不觉得吗?”苏慕欧以严肃的表情说。

“说来听听。”查小咒倒在沙发里什么都不想做。

“巧合一,严格说起来一切和柴少棠有关的人事物还没出现前,茉皖舞苑的日子一直风平浪静得令人发慌;巧合二,干枯手掌被发现前五分钟,孟家伦一度曾出现在茉皖舞苑附近;巧合三,孟家伦对茉皖不过一面之缘竟能深陷情网而无法自拔;巧合四,孟家伦的妹妹孟芸蔷居然由爱生恨做出那样疯狂的行径……”

“还有呢?”查小咒伸了个懒腰,露出慵懒的笑。

[没有了。这些巧合还不够提供佐证吗?”苏慕欧直言不讳。

“你的长篇大论全是可以解释的,只要随便用两三句话,孟大律师就能反驳。”查小咒坐起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也要看合不合理啊!”

“光是孟家伦对茉皖一见钟情的部分,所有谈过恋爱的人都相信爱悄可能发生在一瞬间。”

“孟家伦神秘出现在舞苑附近却又一声不响的离开,随后那双女人的枯手掌就被发现,这又怎么解释?”

“这也只能解释成巧合。”

“未免太巧了吧?”

查小咒思索了一下。“被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也开始毛毛的了。”人的心性是很难捉模揣测的,许多动机只在一念之间。“可是娜拉和碧波的死又怎么说呢?”

“我只是推测这两个事件可能有关联性,也不一定非把它们当作同一件事情看。”苏慕欧一时之间也难以自圆其说,他不过是把自己的疑云描绘出来罢了。

“如果家伦真是一个这么表裹不一、人面兽心的斯文败类,真会跌破大家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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