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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第七章

有谁了解我的哀愁?不会是你?

有谁听见我的叹息?不可能是你。

昨夜吹拂的风声带来你的低语,

这是一场无望的爱情,我说。

新公司,新工作,沈香凝适应得很好。

一下班,顾娉婷即蹦蹦跳跳的出现在她面前。

“这么早?”沈香凝看看腕表。

“我把老板臭骂一顿,然后告诉他老娘不干了。”

“怎么会这样?”

“他不知道从哪里查出来我有前科纪录,把我叫去训诫了一顿,我气不过,狠狠地发飙。”

顾娉婷沮丧地叹道:“人真的不能走错一步。”

沈香凝神色黯然,“是我害了你。”

“也不能怪你,这个社会本来就是这样。没关系,工作丢了还可以再找,朋友没了吃亏可大了。”

“可是──”

“我开车撞死人,你不也替我摆平了?我们算是扯平,谁也不欠谁,你不要罪恶感泛滥,我承受不起。”

两人走到人行道上,正准备过马路,一辆车停在她们面前,车窗被摇下。

“哈啰!上哪吃饭?”是康雨果。

“你会不会为难?”顾娉婷小声问沈香凝。

“上车、上车,外面好冷。”康雨果催促道。

两人鑚进车内。

“你们怎么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失业了。”顾娉婷道。

“被裁员?有没有拿遣散费?”

“有啊,老板差点拿一百万砸我的头。”

“有这么好的事?那你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即可自动晋级为小富婆。”康雨果露出似真似假的新羡表情。

“康先生,你真幽默。”顾娉婷顶上一句。

“你可以来风谷上班。”他由后照镜看向顾娉婷。

“可以吗?”沈香凝喜出望外。

“我正好缺一位小助理。”

“我可是什么调香术都不会哦!”

“讲话你会吧?我缺一位广告营销方面的助理,你只要会应对进退就行了。”

“看,你又帮我找到一份新工作了。”顾娉婷朝沈香凝眨眨眼。

“我很严格的,不准偷懒、更不准迟到早退。”

顾娉婷的失业,无疑地会成为沈香凝的负担,雨果无意间解决了她的负担,她心里轻松了不少。

三人走进气氛浪漫舒适的钢琴酒吧,雨果清了清喉咙:“今晚只准点不含酒精的饮料。”

顾娉婷咋舌。“那多没意思啊?!来一杯不会醉人的水果酒也不行吗?”

“不行!”雨果斩钉截铁道:“你忘了酒精让你闯过大祸?”

“我开玩笑的,我已经戒酒了。”她尴尬地笑笑。

稍晚,当三人陶醉在台上演奏者的高超琴艺里的同时,风哲别成了破坏沈香凝兴致的不速之客。

他揽着一名美女的细腰经过她的身旁,雨果出声叫他,他与美人缓缓回首,颔手对他们笑了笑,眼神投向她时显得特别冷漠。

“好酷哦。”顾娉婷轻喃。

“哲别一向很酷。”康雨果不以为意。

“你认识那位倾城美人吗?”娉婷很好奇。

“她叫菲雅,是这家店的老板。”

“看他们这么亲昵,她一定是风先生的情妇。”

“你别乱讲话,哲别除了小威的母亲之外,没有过其它情妇。”

沈香凝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天呐!她多希望自己没有爱上他,爱一个人的滋味真的很难受,会妒嫉,会想独占,会没有安全感,会患得患失。

她现在只想逃开。“我忘了明天要交一份企划案,不能玩太晚,我先回去了。你们──”

“我们也要回去了。”康雨果跟着站起身。

“我还没吃消夜,你们就要回去了?”顾娉婷嘟着嘴嚷道。

“你该减肥了,吃什么消夜。”康雨果说。

“刚才提议要吃消夜的人可是你,现在不吃的也是你,还牵扯到我身上。康雨果,你有没有良心啊!”顾娉婷大叫。

等两人止戈休兵,才发现香凝早已行踪杳然。

***

“为什么逃开?”他的声音好近。

沈香凝吓了一跳,不知道他追了上来。“我只是回家,没有想逃开谁。”

“你看到我就像仓皇失措瞪羚遇见美洲虎。”

“随便你这么说。”她应该右转却忘了转,他总有本事让她头脑不清。

在她尚未会意过来之时,他突然拉住她的身子。

“你疯了吗?这里是大马路。”她喊。

“你总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为什么?”他不让她挣扎,将她双手反剪在背后,拥得更紧。

“你先把我放了,否则你的问题,我一概不回答。”她少有的倔脾气也扬了起来。

“到我车上谈。”他放开她的身子。

她举步往反方向走,却被他飞快的拦住。“你又跟我唱反调。”

她森冷的看着他。“我岂敢与你唱反调。”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两片灼热的唇粗犷又狂野地堵住了她的唇,迷乱中的她不由自主地用双臂环抱住他。

良久,他终于决定饶了她的唇,黑暗中将她拦腰抱起。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问。

“我要带你到天堂。”他邪气的笑。两人坐上车后,迅速离去。

然而,绝尘而去的朋驰后站着两个人。

“我是不是眼花了?”顾娉婷揉揉眼睛。

康雨果绝望透顶。“你没有眼花,而是我心盲。”

“香凝和风哲别有那么熟吗?”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痴心一片,原来是妄想。

“什么京华……什么独木桥?”顾娉婷嚷着问。她书念的不多,最怕人拽文。

康雨果看向她,摇头轻叹,“我还是别解释的好。等你跟在我身边一段时间之后,自然能沾染上些文学气息。”

“我没有文学细胞。”顾娉婷搔搔脑门。

“放心,我最擅长的本事之一就是化腐朽为神奇。”

“啊──我可不可以后悔。”真惨!

“没出息!”他啐了一声。

***

哲别用犀利的眼神捕捉沈香凝的目光。“冰霜败给了火焰。”

“什么?”她出了神,并未仔细听他的话。

“你像火焰。”

“我不是火焰,我只是小小的山涧水。”

他欺向她。“你在我的床上很不自在是吗?”

“我躺在这里不是为了享乐,过于自在容易让人撤下心防。”她表情冷淡,充满距离。

他的眼神向兵箭一样向她飞射过来。“你在对我设防?”他有些灰心。

“我只是不想自讨苦吃。

他轻轻吻住她的唇,拉她站起身,将她推靠在门板上。她暗自祈求天上诸神:请让我今晚受孕,我再也不要沉溺在男欢女爱的泥淖中。

宽衣解带变成一种挑逗,风哲别解下她的钮扣,衣服缓缓滑过她的背部。

她本能的将头微仰,他吻她的后肩膀、锁骨,来到她的,贪婪地吸吮着……

片刻之后,他缓缓放下她。她踉跄了一下,他伸手拦腰抱起她。她还十分脆弱,无法自己走回床铺。

***

沈香凝张开眼时正好上风哲别凝视的双眸。天亮了吗?她不确定。

“醒了?”他问,看不出喜怒哀乐。

她被动而安静地躺着,漂流在罪恶感与之间。她身体赤果着,他也是。

几乎没有什么前戏,他就进入了她的身子。

这是一场温柔、安静又神秘的,隐约听到门德尔的圣母颂,伴随着他以温柔的吻覆上她的唇。

她开始忘我的享受他的狂野掠夺。这是她头一次如此沉醉,她在他怀里亢奋的颤抖,催促他完成这份美好;他笑了,似乎很满意他的杰作。

完毕时,他低语:“有没有一点享受的感觉?”

她羞涩地点点头,“我觉得好丢脸。”

他的唇印在她的锁骨上。“在我面前不需要害羞。”

她红着脸看向别处。“希望这次能怀孕。”

他像被这句咒语镇住了似的,迅速翻身下床,穿上长裤,阳刚健美的身材在晨曦里令人生畏。“原来你还是这么厌恶我的触碰。”

“我应该表现出喜欢你碰触的样子吗?你要的不过是我的卵子和子宫。”

这话令他不悦。坚毅的嘴角扯开一抹冷笑。“不管你喜欢或是不喜欢,在你尚未怀孕之前,却必须继续忍受下去。”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诱奸女学生的大。

两人互放冷箭之后,未再做交谈。

随后,风哲别亲自驾车送她上班。

“我想在前面下车。”她不自在地道。

“我应该不至于差到让你蒙羞吧?!”他自嘲道。

“你误会了。我只是不希望将来我们分开后,我必须为我们之所以分开的理由绞尽脑汁,一一向好事者解说。”她厌倦再说谎。

“你非要这么明显的撇清关系吗?”他将车停在路边。

“我不是自私自利的人,我也是为你好。虽然男人的清誉并不全是建立在男女关系的多寡上头,但我也希望你在外界的评价里持续保持专一男子的形象。”

好个贴心的女人。

“我根本不在乎外人怎么看我,你呢?我想听听你对我有什么看法。”他手握方向盘,闲闲地问。

沈香凝飞快地打开车门。“我快要迟到了,下回有机会再向你报告。”

风哲别目送她离去,无声无息的情愫正放肆蔓延着。

***

头一天坐在办公室里办公的顾娉婷,才不过半天时间,已经累得直伸懒腰。

“你搞什么鬼啊!还没交代你做几件事,你已经快挂掉了。”心情不好、正逢失恋的康雨果频皱眉。

“坐在这里弄得我腰酸背痛,比我在专柜卖化妆品一整天还累。”顾娉婷嘟着嘴。

康雨果愈看愈火。“好了,我投降。你走吧,我会跟人事室说你是朽木不可雕也。”

“不会吧!你说你最擅长的本领就是化腐朽为神奇,怎么才雕半天而已就说我是朽木。”

“你这种材质的木头,怎么也雕不出一尊观音。既然你觉得受罪,我看了也心烦,不如咱们好聚好散,免得管你管太多,管来管去管成仇。”目前他对人生真的没太多想法,能拖着身体来上班已是奇迹。

“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构思。”布飘飘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如果你想训练她,就把她调到你的部门,我没意见。”康雨果拉了拉领巾,吹了吹档案夹上看不见的灰尘,不感兴趣地道。

“来我的部门和待在你的部门有什么不同?她依然坐不住,不如将她调往新成立的化妆品销售部门。”

“真的吗?你们公司有这种部门吗?”顾娉婷乐得大叫。

“哲别……会不会有意见?”在风谷,部门用人一向有自主性,但顾娉婷和哲别之间,毕竟有一层杀子之痛。

“你现在才考虑到这点不会嫌太晚吗?”布飘飘双手叉腰,恶声恶气地道。

“我以为安插在我这不会有什么问题。”没想到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顾娉婷根本不适任。

布飘飘白了他一眼。

“如果太为难就不要麻烦了。”顾娉婷很清楚自己的敏感身分。

“我会跟哲别说一声,只要你好好表现,不要捅什么楼子,就是最好的说服。”

“你们真好。”

“看你身上向爬了跳蚤似的,动来动去一刻也坐不住,这样好了,下午放你半天假,明天一早到我办公室来报到,我会告诉你到哪个卖场支援。”布飘飘道。

顾娉婷乐不可支,拿起背包飞快地冲了出去。

“真奇怪!她和香凝竟是好朋友。”康雨果摇头道。

布飘飘看他一眼。“你今天有点失魂,是不是睡眠不足?”

“你别理我,失恋的男人总是阴阳怪气的,容易得罪人。”

“失恋?你和谁谈恋爱?怎么谈到失恋成这般田地我都不知道。”真是大新闻。

“香凝和哲别走在一起,你知道吗?”他用气音问。

“男未婚、女未嫁,左看是一对璧人,右看郎才女貌,很正常啊!”她早已听孔令誉提起过。

“我的心全碎了。”

“唉!看淡些。”有点像风凉话,但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苦恋着令誉,对方却总是冰冷以待。

“芙莎呢?她肯咽下这口气吗?”

“芙莎的时代已经过去。”康雨果答腔。

“有些女人真是笨,明明手上一颗钻石,偏偏把它当作夜明珠,以为晚上才会发光。我是很同情芙莎,不过仔细想来也是她自找的。”布飘飘雍容华贵地笑了笑。

“哲别来公司了吗?”

“早来了,比你早半个小时进办公室,怎么,你要找他兴师问罪啊?”

“岂敢。我只是想和他讨论这次‘香水情’的电视广告预算是三千万还是再追加五百万。”

“三千万预算已经很多了,为什么想再追加五百万?”布飘飘不甚同意的问。

“还不是为了要签下颜薇当代言人,花了五分之一的预算,否则三千万是一定绰绰有余的。”

“颜薇?谁的主意。”颜薇乃目前当红玉女明星。

“董事会一致通过。”

“我问你是谁提议由颜薇代言的?”

“令誉。是令誉向董事会提议的。”

“颜薇值得花那么多钱吗?”布飘飘嗤之以鼻。

“听说颜薇是令誉的远房表妹。”

“那又如何?还是得公事公办。合约签下了吗?”

“还在最后确认阶段,你想怎么做?”

“我早贝丝研究去,我要再推一名代言人,让董事会做最后定夺。”布飘飘卯起来要和孔令誉杠上。

“你有更好的人选?”

她笃定地点点头。“不只更好,而且更便宜。”

***

布飘飘出动了贝丝和顾娉婷缠了沈香凝一个晚上,软硬兼施就是说服不了她。

“你一定又帮我们这个忙。”娘子军为首的布飘飘恳求道。

沈香凝有她的许多苦衷。“我已经不是风谷的员工了!而且现在的职务又是敏感的调香师。虽然我很想帮你们的忙,但碍于我们是同业,我实在不方便担任风谷香水的代言人。”

“你可以离职啊,反正你才上班没几天。”顾娉婷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香凝蹙着眉,“这不是好主意。”

“就算是帮哲别省钱嘛!颜薇真的是狮子大开口;而你,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符合代言‘怦然心动’。”布飘飘说。

“最重要的是你高贵不贵,我们可以把省下来的钱以公司名义捐给红十字会买救护车。”贝丝补充道。

沈香凝一时语塞,找不到推词。“你们比我更适合。”

“我们不行啦,董事会不会同意。”贝丝说。

“生命这么短暂,留下一些痕迹有什么不好?”布飘飘继续鼓动如弹簧之舌。

“尤其是若由你代言风谷的香水,很容易制造一些话题,有话题就会有新闻,再加上你和哲别表哥的关系,可以发挥的宣传空间真的很多。”贝丝就是不死心。

最后,沈香凝拗不过她们,只得勉强同意。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虽然董事会以多票数改议沈香凝为代言人,却在总裁风哲别毫无转圜余地的决策下遭到封杀。

跌破一堆人的眼镜。

大家不解,为什么沈香凝人美身段佳,又愿意免费替风谷拍广告,大老板竟舍她而就颜薇?

“你们这群女人太不了解男人了。”康雨果好笑地看着她们。

“你知道原因?”布飘飘仍不服。

“男人通常不喜欢他的女人抛头露面,尤其是像哲别那样的男人更不可能让他心爱的女人被世人评头论足。”

“你为什么不早说。”顾娉婷嚷道。

“有些事是这样的,不让你们去做一回你们会死心吗?”

“可是白忙了一回,还是给令誉的表妹捡了便宜。”

“颜薇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这次经你们一搅局,她自动砍下三分之二的价码。”康雨果骄傲地道。

“砍掉三分之二?还是给太多了,她根本不值一百万。”布飘飘撇撇嘴,十分不以为然。

“这是你的偏见,颜薇怎么说也是影坛当红炸子鸡。”

“孔令誉真厉害,内举不避亲。”贝丝唇边浮着笑。

“当然啰,有赚钱的机会,他为什么要放弃?”布飘飘满脸不屑。

“只不过是个小表妹,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贝丝替布飘飘发出不平之鸣。

“肥水不落外人田嘛!”康雨果干脆地作了结论。

***

沈香凝离开风谷是为了要避嫌,没想到事与愿违。刻意低调处理与哲别的‘约定’,还是躲不过被人到处渲染的命运。

“在想什么?”风哲别由后整个包住她。

她的眉睫,有着藏不住的忧郁。

“没有。脑中一片空白。”

“是吗?你的眼神会泄露秘密。”他看着窗外的夕阳。

“我以为你不会注意到。”她酸涩地说。

“还在为我不准你拍广告的事生气?”他讨好的问。

她摇摇头。“我根本不想成为什么代言人。”

“那你──”

“飘飘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反对颜薇?”

“应该说是反对令誉。你没发现吗?他们是欢喜冤家,明明在意彼此,却又死撑着不愿先放段。”

“是吗?我倒觉得他们是斗气冤家,一见面就爱抬杠,连我也只有摇头的份。”

此刻静谧的感觉足以让她一辈子回忆无穷。

她想,她很可能怀孕了。

她不确定。

一旦她怀了身孕,就表示他们不会再有任何肌肤之亲。她不能再找任何堂皇的理由来粉饰自己的罪恶感。

“你好安静。”他不由自主地将她搂得更紧。

“你会结婚吗?”她幽幽的问,久久不语。

他的心揪紧了一下。

“会吗?”她再次问。有这么难回答吗?

“为什么问?”

“没什么,只是好奇。像你这么出众的男人,若是不结婚,有点暴殄天物。”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漫不经心。

“如果我结婚,你会不会有一点伤心。”他不敢奢望。

她笑了,手指缠绕在他的手上。“很可能会哟!”

他用唇拨开她的髪,吻上她的颈背。“你是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

有的时候,她会沉溺在这种扑朔迷离的情愫里,幻想着他爱她就像她爱他一样。

敲门声这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柔情蜜意。

“谁?”

“风先生,是徐小姐找你。”冬梅在门外报告。

沈香凝迎上他的目光,开玩笑说:“我应该藏在床下或衣橱里吗?”

他捏了捏她的鼻头。“想避嫌的人是你,不是我。”他拉着她的手作势往外走。

她有点畏怯却假装镇定。“我还是想做胆小鬼。”

风哲别颇有兴味地盯着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我有说过要和你生生世世吗?”她顶撞他。

他直勾勾地看向她。“这是你的真心话?”

沈香凝推他一下。“快下去吧,徐小姐等得不耐烦了。”

“奇怪,你怎么不会吃醋?”他十分不是滋味。

连走下楼时还想着这个问题。

***

“我不是故意要纠缠你。”埋在沙发里的徐芙莎袅娜嫽娆、风情万种地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阴鸷地斜睨着她。

“我无法证明,因为‘爱’很难具体化。”她的声音像个怨妇。

“好个爱很难具体化。”他慎重的看着她。

“你有客人?”她的眼神往二楼流转。

“是的。”他厌倦兜圈子。

“女的?”

“你是内行人。”

“沈香凝?”

他愣了一下,立刻恢复。“你很清楚嘛!”

“她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她。她灵秀纯洁,而我却是一个拥有过去的浪子。”

余芙莎颇为吃惊。“灵秀纯洁?!你从来不曾这么形容过我。你爱上她了是吗?”

“你在刺探我?”他不悦地问。

“我很嫉妒她。”泪水在她眼眶打转着。

“你进步多了,会嫉妒另一个女人,表示你不在那么自负。”

“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以为你成为那样的人。”她渴求他的垂爱。

“你在做一件蠢事。”他不想再背上感情债。

“我是真心的。”

“我无话可说。”他面无表情。

她的心底抽了一下。“很好!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父亲,小威是怎么死的,你不要忘了!”她从齿缝里迸出这句批判,充满狂怒地对他嘶吼。

“我没有忘。毕竟扶养他的人是我。”他提醒她。

“是你剥夺我身为母亲的义务。”她眼眶红红、脆弱又多情。

“你没有资格对我用‘剥夺’这两个字。你走吧!我发现我们现在连交谈都很困难。”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疯了似的大吼。

“你走!立刻!”他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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