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花 第五章
娇如醉贪欢无忌
痴痴的,娇惑娇惑的,她又露出那可怜可爱样。乖驯地被安置在平榻上,她小舌似被猫儿叼走,坐在那儿不言语。蜜颊无端端地暖出两团红晕,似意识落在自个儿才知的秘处,要欺负她尽可趁现下。
目光在她包着白布的小手停了会儿,那还是今早他亲自为她裹上的。
他想起之前要叮咛她的事,手不自觉探去握住她的腕。
「小香。」
「……嗯?」桃唇模糊笑着,她眉尾略挑,因他甚少唤出口的那个小名。
「往后别在掌上划刀。」他以指月复摩拿她的细腕与前臂。
花冷香愣了愣,隐约听出什么,又无法确定,似乎……他话中幽微含情,有怜惜的味儿。伤在掌心,五指摊平或握起都易扯痛伤口,不能提、不能拿,日常生活诸多不便,她事前并非不知。以往,她划口子喂血多选在近腕处的前臂,只是这一次真的急了,急得她满脑子只想把血往他嘴里送。
她迟至半个月,一颗心如被悬在刀尖上,脑子里胡思乱想……想着柳庄里是不是还备着另一位纯阳女,想他会不会认了其它女子的血,想他没一口纯阳女血护心保脉,该怎么办……
他的抚触温柔却具力道,在她曾经几次为他划伤的那片肌肤上来回抚着,那几道口子早已愈合,疤痕细细白白,并不明显。
她看不太清他此时的神情面貌,或者双眸蒙眬之因,其余感官变得万分敏感,在他似是而非的小小撩弄下,她竟心颤得直想打咚嗦。
他像是有些不一样,更难捉模,更惹人心动垂涎……
「柳归舟,我……原也没想划伤手心。」她应该即刻扑倒他、啃食他,享男女欢爱,练阴阳合功,但……她却也爱被他这么抚着,好似她是件奇异珍宝,他把玩再把玩,越看越爱,舍不得放下。
「我知道。」柳归舟心里明白。那天她急着强灌他鲜血的模样,已深印脑中。他柔声道:「以后别这样。」
「嗯。」她微颔首,竟有些腼眺,指尖不自觉也模至那些淡疤上。「你用的金创药很好,伤口愈合得很快,后来大姊还拿了她好不容易得手的玉肌膏要我天天抹,说是能除疤美肤,可我总两天捕鱼、三天晒网的,也就留下几条淡痕了。」
笑了声。「柳归舟,哪天我这臂上的刀痕破百,那说明咱俩玩在一块儿也足五十年哩!」
四周静下。
沈吟了会儿,男人才徐慢出声。「到那时,我七老八十,妳还跟我玩?」
「你要是跟我一块儿修练『玉房秘术』,练到七老八十,肯定越练越精,越玩越能玩。」自信满满。
「好。我随妳练,总得学精透了。」
咦?花冷香不禁一怔,指被悄悄握住,又温又凉的古怪感从男人肤上传来。金丝竹帘掩住的平榻内,她像是吃了惊似地张大眸子,映入眸底那淡淡的轮廓让她胸房内烧着火,脸也烧着了……这滋味……原来是害羞吗……
「……是该练的,可是一年就聚个两回,进展慢上许多……这次我来柳庄,又先病了几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做。当初说好的,你认我这口血,和我玩在一块儿,结果血喂过了,怎么连……连玩过一回也没……徐姑前天随我三妹先回『飞霞楼』办事,过几天,她就要来接走我,你再不随我练,我岂不是……岂不是……」赔大了呀!
她后头的话没出口,好闻的气息已罩住她,温薄的柔唇压上她的嘴。
看不清他,干脆不看了!
她合上睫,主动勾住他颈项,一吻就激狂不已。
他转了性似的,火热侵袭,不再凡事顺流随波,而是随心所欲,强取豪夺。
没办法。
她好古怪、好天真,娇痴得如此可爱,真拿一辈子赖定他,什么七老八十,什么破百的伤疤,她不痛不苦,痴痴缠缠,他还能淡定吗?没办法啊……
她目力还不行,从适才瞠得圆亮直想看清他,到现下干脆合睫放弃,眉间懊恼的小样儿也这么可爱,让他内颊生津唾,莫名发馋。于是,他「吃」起她,从头到脚品尝彻底。
那具蜜润娇躯在他眼前妖娆敞开,他像头饥饿至极的大兽,受不住丁点儿诱惑,只管扑上去,尽情的、恣意的、甚至是任性妄为,畅意撕咬。
她红着脸嘟嚷「……结果血喂过了,怎么连……连玩过一回也没……」
她还说「……一年说聚个两回,进展慢上许多……」。既是这般,那真得好好玩,把该做的全做个痛快,她要几回,他奉陪到底,不当什么斯文清俊的随波公子。万恶婬为首,他就要婬她,赤条条交缠,欲火狂焚……
胡天胡地。
无日无夜。
他们俩将自个儿困在小小的金丝竹帘内,侍童红着脸送茶、送食、送热水,总来去匆匆,怕待久些,帘后平榻上的男女又痴缠起来。用不着掀帘子看,光听那一阵阵的喘息和申吟,就足教人浑身发痒、骨酥筋软。究竟过了多久?
似乎记不得也算不清,他唯一知道的是,那股子饥馋感终能得到抚慰。
他把自己喂得饱饱的,丹田之气丰盈充沛。
他取了她的元阴滋养元阳,再将血气泄进她身体里,来来回回,交体融合,当真练起她所说的秘术……
看来,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一开始仅想尝个滋味罢了,人生苦短,他若平平淡淡就这么走了,难掩心底怅惘,岂料这销魂味儿越尝,瘾头越大,他以为能做到动欲不动心,淡情的他依旧情淡,可如今是怎么了……
「小香……」欲迷人心魂般唤。
「嗯……」
「妳道,都玩出这么多花样,咱们俩能否再玩点不一样的?」
「……你和我……不一样的……」神智尚在至乐云端飘浮的可怜人儿,晕浓汗湿的小脸勉强一抬,她眨眨眸,再眨眨眸,眸光迷蒙如两潭秋水,却不知何时已能准确对住他的脸,目力在两人相守厮混的这几日里,渐已转好。
「对。不一样的。」他忍笑,啄她的绣颊和朱唇。
「……不、不一样的?」
她的表情好教人发噱。
先是一脸迷迷糊糊样儿,搞不清楚发生何事,跟着听明白了,两眼底陡地一湛,被吮肿的桃唇掀掀合合,极无辜似的,怎么也吐不出一句象样的话。
泄精尽欢后,他的元阳还嵌着她。
抱紧她,紧连成一体,舍不得放……还舍不得放……而她这无辜神态,诡异地让他想护在身下,更想尽情再去欺负,那团尚埋在她腿间的火,被轻易地一挑,红苗再次大燃……真还舍不得放啊……
躲在帘后的那些天,什么花样没玩过?
她以为他还想着新招吗?
他仅是要问,除翻云覆雨的激狂贪欢外,他与她或者也能有些不一样的、属细水长流的、能深入其味的什么。
想她自小在「飞霞楼」那般绮情的氛围里生长,「欲」总是搁在「情」之前,寻常女子先有情、后有欲,她总以欲念为先,心痒难耐就先夺再说,这痴欲姑娘,他若不提点她一下,她可不会细想到细腻有情的那一层。
「随波公子,您瞧这事办得如何?要是有不足够的地方,您再给点提点?嗯?」
如雷的粗嗓乍响,一搅他脑中的纷飞绮思,他极快宁定,扬眉,朝同坐在乌篷船中的壮年黑汉颔首淡笑。
「这次有劳『飞蛟帮』诸位朋友了,有彭老大您操办,柳某自然放心。」
轻长的乌篷船为方便二人密谈,在川心已荡游一个多时辰,摇大橹掌船的年轻汉子见自家老大一个比手,行船方向即刻利落一改,缓缓送往南浦埠。
彭老大呵呵笑音险些震塌整座乌篷,炯目发亮,大掌重拍自个儿膝头。「公子,我这『飞蛟帮』跟『渔帮』早瞧彼此不顺眼,同是靠水讨生活的人家,十几年来为争水域、争通货地盘,那是冲突日日有,少一天都觉得日子过得太安稳。」略顿,巨掌裟着膝头。「先前我上柳庄拜会,就想跟公子讨个方法,看能否让『渔帮』别这么寸寸进逼,乖乖退回他雁嘴峡,当时公子不应……我是不知『渔帮』因何得罪公子,惹得您出重手,设局坏他财路,阻他买卖,水岸十乡八里的渔市全堵了他们的货……」好奇啊!江湖流言传来传去,都说随波公子一怒为红
颜,不知真假?
眼前这副皮相斯文归斯文,英俊归英俊,但这么冷淡的人啊,带霜伴雪似的,瘦削俊脸还有些病态,明摆着不吃荤、不沾腥的德行,也有娘儿们能起他这口灶、让他生热吗?
「彭老大想知道?」柳归舟双目抬也未抬,嘴角犹自浅扬。
「咱这也是……呃……哈哈……」
走踏江湖几十载,求生本能及时催动,彭老大一听那淡然无波的问话,陡地背脊窜麻,最后只得大笑带过,用力挥了两下手。
「老大,船要靠岸喽!」乌篷外,掌船的汉子适时喊了这么一句。
彭老大朝外张望,忙岔开话题连声道:「到了到了!随波公子,您坐稳些,船还没停妥―咦?」人呢?
柳归舟不等船靠岸,长身一拔,眨眼间已上埠头。
南浦埠今日来了一艘轻武装舫船,应是他上了彭老大的乌篷船后,这艘舫船才泊进埠头。
他眉峰微乎其微动了动,与此时立在舫船上的劲装美妇对了一眼,后者微颔首勾唇,算是打过招呼。
等在岸边的侍童急急跑来。「公子,『飞霞楼』派人来接花二姑娘,来得真突然,阳春还以为您八成赶不上……」
舫船上的美妇终于开口,平缓有礼地说:「公子慢来无妨,我家二姑娘没跟公子好好话别一番,是不会动身离去的。」
「她上舫船了?」他问。
徐姑摇摇头。「二姑娘在柳树岸那儿相候。」柳归舟不再多说,提气而行,春绿长衫飞飘,清影真如一柳绿。不一会儿功夫,人已离埠头远远的,在他偶来垂钓的柳树岸边,瞥见垂柳后虚掩着一抹浅暖色人影。
他放厚脚步声,刚走近,花冷香即拨开柳幕,脸红红瞧着他笑。
「柳归舟,你来啦!」
「我来了。」他嘴角忍不住扬起。
「我等在这儿时不禁想,什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虽然现在还大白天,柳树上头没月亮,但咱们这样倒也像偷偷跑出来会面的一对儿,你觉得呢?」
她脑袋瓜就爱胡思乱想,想着、思着,竟莫名脸红,心口热得不得了,跟着忽然察觉到,她这脸红心热的症候似乎愈来愈容易犯上。
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害羞什么?
痴缠他这么久,满足自个儿欲念时,她从来都是兴奋得浑身发颤,即便这些天与他在帘后榻上忘情地缠作一气,她也不害躁,想要的就要到底。他难得轻狂,带着教人着迷的狠劲,她极爱极爱……抵死缠绵时不知羞,如今还羞哈劲儿?
要羞……也该他羞!
想他这人平时正经八百,以往刚玩他时,他都是被动承欢多些,这次让她唤去「侍寝」好多日,她眼睛又受了伤,诸事改由他掌握,被动改主动,他不羞吗?
「确实如妳所说。」柳归舟点头笑。
「……什么?」她说了什么?
「咱们俩也像偷跑出来会面的一对儿。」
花冷香一愣,被他极具杀伤力的微笑震得脑袋发晕,紧接着遭他大方附和的话再震一回,震得她傻了、痴了,说不出话。
这男人跟她胡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跟她一样不知羞了吗?
他走来,拉起她划出新伤的手,确定口子愈合状况后,把药布又细心为她裹上,扎妥。他放下她的手,但没放开她,袖里大手握住她留着疤痕的腕臂,他一动,她只得跟着动,一前一后沿着柳树岸散步。
「柳归舟……你、你……我们在干什么?」
「妳眼睛虽能视物了,但目力定然有所损伤,我牵着妳,防妳打跌。」他坦坦然。「妳不喜欢吗?」
她不喜欢?她不喜欢?!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我很喜欢啊……」她微歪脸蛋,傻笑看着两人连在一块儿的地方。
「那就好。」走了一小段路,感觉她跟上来,他任着嘴角流泄愉意,嗓音持平问:「妳有话跟我说?」
花冷香与他并肩而行,颊面赭红一直不退,唇角也与身旁男人同模样,愉悦翘着。「柳归舟,我徐姑来接我了。」
「我知道。」他淡应。
她有点苦恼地叹口气。「我本来想了好多话要告诉你,可是那些话好像早跟你提过,要你别跟别人玩,要你等我再来跟你玩……总之都是重复过好几回的事,总之你……你也知道我要说什么……」
没得到响应,她偷观他一眼,发现他目微瞇,迎风深深呼息,很惬意似的。
她也深深吸了口气,咬咬唇,又道:「徐姑跟我说,这次她们在来南浦三川的途中,听到不少关于『渔帮』的事儿,状态似乎满凄惨……当真是你的手笔?」
「嗯。」依旧很惬意地享受春风拂面。
「徐姑也说了,我家大姊正打算上『渔帮』兴师问罪,结果你倒快上一着,瞧来他们真把你惹恼了。」她挠挠香腮,把发丝撩到耳后,笑道:「也难怪你火大,『渔帮』不明究理胡搞,还以为帮你出头,要没这一口纯阳女血,日子拖久了,你要撑不住的。」
握她腕臂的手劲蓦然加重,她疑惑地看向他。
「妳以为,就只为那口纯阳女血吗?」薄唇似掀未掀地逸出话,他俊脸仍是面向前,继续吹他的风。
花冷香眨眨眼,不知为何,竟觉他嘴角享受春风拂面的愉悦弧线变得颇怪,虽弯弯翘翘,却也绷绷的,笑得有些……刻意?怎么了这是?
「不是这样吗?」她讷讷反问。
男人又不言语了,加在她腕处的力道仍重,虽不至于握痛她,但他的古怪举措实在教人无法忽视。
两人步伐仍徐徐踏出,花冷香边走边啾着他,看啊看,再看啊看,忽然看出什么门道似地瞠圆杏眸。「啊!你、你你―」
柳归舟定住脚步。
他终于转向她,玄玉瞳生湛,发着亮,兴掀某种意绪。
他似在等待,兴奋等待,浑身绷得紧紧等着面前女人把话说完整。
岂料,姑娘家的脆音清楚揉进惊异,冲着他道:「你、你几乎天天跟我缠在帘后平榻上,还分得出心神给『渔帮』下套子啊」而且是下很大、很大的套子,套得对方快要不能活!」这男人怎么办到的?
柳归舟额角一抽,险些打跌。他还以为她看出什么名堂,弄明白他之所以对「渔帮」下重手,绝非单单只为她身上的纯阳女血,闹到最后,她什么也没瞧出!实在好气也好笑,他瞇瞇眼,暗自做了一个丹田吐纳,抚顺内心无奈。
他偏不作答,拉着她继续散步。
花冷香仍乖乖跟着走,只是挺沮丧地垂着蜜脸,边走边摇头,还边唏嘘。
「没想到啊……没想到……都玩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是何夕,玩得我连眼皮都快没力气掀了,你竟然还腾得出手去整一帮子人……更严重的是,这究竟是何时发生的,我竟没察觉出来,原来阁下这么强,怎么玩都不觉累吗?」一叹。「柳归舟,唉,我输了……」
她这颗小脑袋瓜净爱胡思乱想吗?
那好气又好笑的心思漫开再漫开,他止步,宽袖倏展,将她搂来胸前,凑去密密堵住她忙着自怜自艾的小嘴。
「好东西」自个儿堵过来,这么主动,花冷香哪里肯放过?自然尽情与他唇舌纠缠,紧偎着,差些没把腿环上他的腰。
老天……她不得不佩服自己,这男人跟着她,受她教,真是……青出于蓝、青出于蓝啊!噢!何时他的「唇舌功夫」练得如此到家了?都快把她……把她给……
昏昏然,晕茫茫,她细喘不止,好半晌才察觉身子软在他臂弯里。
「柳归舟,你……你好样儿的……你的眼睛真美啊……」
离她极近的男性玉瞳微微弯,专注深邃,有欲有情……有情?
一时间,她胡涂了,想是自己两眼花花,神魂浮荡,看走了眼。
「二姑娘!」
她轻震了震,从一团浑沌中震出,回眸瞥见徐姑立在不远处。
这一路从柳树岸边散步过来,也快走至南浦埠头了,扬睫望去,已可瞧见自家「飞霞楼」的舫船。
徐姑道:「二姑娘,船在天黑前得赶着过雁嘴峡。」
「好。」花冷香应了声,重新看向他。「……我要走了,你没话跟我说吗?」
她忍不住问,内心不知在期盼什么。
「小香……」男嗓低唤。
「嗯?」她心房莫名一扯。
「妳可曾想过,咱们这么玩下去,有没有可能玩出一点别的?」他柔声问。
「……别的?」别的什么?小脸有些无辜。
柳归舟抚着她的蜜颊,也不多说,就淡淡笑着。
「二姑娘!」
「啊!噢,来了!」花冷香回过神,忙应声。
柳归舟十分确定,那位不太言笑、对外人有礼到几近冷淡的美妇其实很故意,刻意下船来等,不走不避,暗施压力。
他微恼,不是恼徐姑的刻意搅扰,而是恼面前的姑娘一听那声唤,就忙着从他怀里退出。
他也不阻她,由她跑开,然后!
「咳咳、咳咳咳……」突如其来的咳声一阵阵,彷佛急遽要呕出什么。
身后传出咳声,花冷香吓了一大跳,跑开没几步又朝他跑回。「柳归舟!你怎么样了?怎么咳成这样?」她焦急问,抚他的背。
「咳咳咳……」没打算停似的。蓦地,一抹银光从眼皮下闪过,柳归舟大惊,倏地扣住她取出银匕的小手。
「妳干什么?!咳……」这声咳倒货真价实,被她惊呛到。
「你咳不止,吸两口纯阳女血就会好些的!咦……你好些了吗?」花冷香眨着杏眸,神色仍有几分焦灼。
「妳真是!」柳归舟左胸一绷,绷得生疼,说不出话,白苍苍的俊脸咳得浮出红晕,身子像在发热。
费了些劲才宁定,他两眼湛湛盯着她,呼息微乱,道:「血是不用吸了,其它地方倒可吸两口。」
……其它地方?花冷香一头雾水。
下一瞬,她眼睛突地瞠得圆滚滚,因为男人竟冲着她勾出痞子般的坏笑,这笑在他脸上是前所未见的,然后,他坏坏的视线瞄着她的唇,又慢腾腾移至她胸脯。
这人……这人……哪里是冷情冷性的随波公子啊!热气蓦然冲上脸,她两颊红得不象话,没发觉自己又害羞了,也没细想他怎么说不咳就不咳了,她只是想笑,心里欢快,桃唇不住往上勾。她红着脸跑开,跑没几步却又调头跑回。
柳归舟负手立在原处,眉微乎其微一挑,看着她发亮的脸蛋。
她笑意不止,腼眺可爱。
「柳归舟,这些天和你在一块儿,我、我很是快活!」
嚷完,她再次跑掉,想到什么似的,竟再一次折回来。
这一次,她没说话,仅路起脚尖重重「吸」了两下他的薄唇,动作快狠准,在男人尚未来得及反应前就退开。
柳归舟美眸微瞇,宽袖略动,想将她拉回,她却娇笑一声,旋身跑开了。
这一次那姑娘没再回头,他目送她离开,唇瓣上的热久久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