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晚上讨媳妇儿,初一早上赶骡马,阿妹为我没良心的,要赶骡马就别讨她,讨了她,卖骡马,老老实实待在家,哎哟,我的小心肝,阿哥不是没良心,讨你欠下喜酒帐,不赶骡马还不清……”
男人的歌喉倒也不是破锣嗓子,尚能入耳,尤其是“哎哟,我的小心肝”这一句,尾音拔高了些,沙哑中听得出情意,算是整支歌的魂。
“呼噜噜--”走在他身畔的健壮母骡突然晃脑喷气,微敛的大眼乌亮温驯。男人大乐,咧嘴露出两排和母骡一般健康漂亮的牙。
“春花,你也赞我唱得好听啊?”蒲扇般的粒掌轻抚着母骡的颈背,骡颈上成串的红漆铃子一路响叮当。
“呼呼噜--”
“咦?不是?”男人黝脸略偏,神情认真,彷佛真能和母骡对话。
他恍然大悟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