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教父(中) 第十二章
“喂,你!”白色雌兽不客气地侧过身来,用蹄子把强壮的褐色雄兽往床外侧推了推,“爬过去一点!”托尼在腾开的大块地盘上快乐地翻了个身,四蹄朝天,胡乱地伸展着,长颈扭来扭去,想寻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埃柯里眼睛眯了起来,打着哈欠安抚地舌忝舌忝他:“好,睡吧睡吧。”
“变态流氓!”白色雌兽一蹄子蹬在他肚子上,“你刚才真他妈的下流!下流又无耻。”
“可是我看你很喜欢呢,还巴着我不放。”埃柯里暖昧地对着他的耳朵吐热气,“热情的如同南欧的阳光,我的小野马。”
白色雌兽一跃而起对他又踢又踹,身体的疲乏和初夜的不适却让他才动弹两下就又被褐色雄兽压住了,埃柯里嘴巴一咧,露出白色大牙得意地问:“是不是还不够?要不要再来?”
“不够你个狗屎!滚下去!”托尼奋力挣月兑,吠吠然低吼,“不然我阉了你!”
“亲爱的,在今天之前还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不相信你尝过如此甜美的味道后,还会舍得把能带给你我如此欢乐的源泉给……哎呀!”褐色雄兽脖子靠下的地方被白色雌兽狠狠一口咬了上去,含糊不清地从牙缝里崩出一个单词,“狗屎!”
“疼疼疼……托尼,松口啊。”褐色雄兽夸张地叫着,却一点也没有挣扎,反而伸出舌头,细致温柔地舌忝着他的前额,流连在长角的根部,白色雌兽满足地眯了眯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呼声。
“托尼,我爱你。”
被咬住的地方又是狠狠一紧,这才被托尼松开,白色雌兽别扭地故意侧头不看他,咕噜着说:“因为我是你唯一的选择吧……”
“不,就算有一百个年轻漂亮的小妞在我面前跳大腿舞,我还是只为你心动。”
“哼,当然,你是该死的岩兽!面对女人你下面站不起来!”
“好吧……就算一百个年轻漂亮的雌兽在我面前跳大腿舞,我还是只爱你一个。”
“放屁!”白色雌兽怒吼起来,“你还敢找一百个雌兽来跳舞?!我杀了你!”
“变回来好吗?我想抱抱你,这样虽然很舒服,可是不能拥抱你,我还是觉得不满足。”埃柯里继续舌忝着他的面颊,脖颈纠缠着,白色雌兽不适地推开他爬到床的里侧,身体颤栗起来,下一秒钟,赤身的高大男子已经气喘吁吁地仰卧在床上,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埃柯里,那完美的臀郎曲线差点勾引得变回人形的年轻教父再度扑上去。
“累死了……呼!”托尼浑然不觉地扯起被单罩住了自己,“你真他妈的够……”
“呃?”埃柯里扬起眉毛,准备接受他的一切赞美之词,托尼却声音渐渐模糊下去,嘀咕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是睡着了。
俯视着他安详的侧脸,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袒露在被单外面的肩膀和手臂强健有力,带着男性运动后的淡淡汗味体味,散布的点点红痕,一切都是那么肆无忌惮的性感,正如同刚才的他,没有丝毫扭捏,毫不掩饰自己的快感……
“托尼,我爱你……”他再度低声说。
你是我这辈子,在恰当的时间遇见的恰当的人……是唯一一个让我动了心要与之过一辈子的人……
我希望你可以活得很长很长,我希望我可以活得比你更长……
他低下头去,在那光滑的脸上亲了一口:“做个好梦,亲爱的。”
“你他妈的烦不烦啊!”他以为已经睡着的托尼陡然睁开眼瞎,恼怒地嚷,抬手环住他的脖子,一用力就把他从自己身体上翻了过来锁进怀里,被单一卷,双腿压上去,手臂也钳制住他的身体,粗声说,睡觉!”
“遵命。”年轻教父笑得很开心。
***
雷奥娜·堂·特里西奥小姐再度来访,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
从黑色房车驶进庭院的那一霎那,站在窗前的托尼就开始阴沉着脸,埃柯里温柔地低声说:“你可以不必陪着我,我知道你讨厌这种场合……也许去找里诺练练拳击?或者去打靶?”
“我是很讨厌你们那装腔作势的一套。”托尼歪着嘴巴,恶狠狠地说,黑亮的眼瞎闪着毫不妥协的锐利光芒,“可是我更他妈的讨厌你们俩在一起。”
年轻教父耸耸肩:“这是应酬,托尼,我必须跟她周旋,模清她的牌,然后再决定我该出什么牌。”
“哦……”托尼拉长了声音,“你也跟她玩我们昨晚上那把牌?谁输了谁月兑一件衣服?”
埃柯里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亲爱的,你守护自己地盘的毅力和意识比我强得多,也许你才该是真正的教父。”
“少他妈的废话,我今天就跟定你们了.“托尼倔强地昂起下巴,黑眼睛死死盯住年轻教父,“别忘记了,我是你的贴——身——保——镖——狗屎!”
“没问题。”埃柯里摊开手,“我当然希望你跟在我身边,那表示你重视我,对吧?”
托尼狠狠地一口唾沫准确地吐到烟灰缸里,用鼻子里哼出的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
穿黑色西服的高大保镖开了后车门,雷奥娜姿态优美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依旧是美国时下流行的吊带收腰蓬蓬裙,白色点辍着彩色的大圆点,齐腰圆下摆的白色小外套,手里拿着装饰性的大草帽,上面系着和裙子同料的长长飘带,乌黑的长发波浪起伏,衬托出意大利少女特有的艳光四射。
埃柯里微笑着步下台阶走到她面前,雷奥娜的神态没有任何异常,稍稍歪着头,从长睫毛下投射出热情的目光:“哈罗,埃尼,真高兴看见你没事。”
“下午好,美丽的西西里公主,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十分欣慰。”埃柯里想要吻她的手,可是美丽的意大利少女已经不由分说地凑上来,噘起红唇在他脸颊上熟黏地印了个吻,“在医院里很无聊!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真的,可是父亲和哥哥都说要我多住几天。”
“你有很好的父亲和很好的哥哥。”埃柯里微笑着说,“他们珍惜你,爱护你。”
“看守我。”雷奥娜俏皮地说,“像看守金苹果……对了,谢谢你的花,很漂亮,我很高兴,如果能收到来自这个花园的玫瑰,我会更高兴,毕竟莫拉里纳夫人曾经说过,这里的白玫瑰是全西西里最美的。”
“是吗?”埃柯里对她身后那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说,“为了补偿,我现在陪你去剪一束玫瑰好吗?还是你想坐下来喝个下午茶?”
“两样都要。”雷奥娜笑着主动把手臂挎上他的臂弯,“也许你可以品尝莫拉里纳家的胡椒小饼干。”
埃柯里点点头,两人顺着弯曲的石子路向庭院后面的花园走去,特里西奥家的两个保镖和托尼一声不响地跟在后面。才走了两步,雷奥娜就不耐烦地回头:“你,还有你!随便找个地方去吧,我在这里很安全。”
“小姐,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西西里公主说话时的口气傲慢而讽刺,“我知道哥哥们怎么说,就算他不介意跟女人约会的时候还带着你们,我却很介意跟男人散步的时候十米之内还有人在。”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还要说什么,被埃柯里打断了,年轻教父和气地提醒他们:“先生们,你们是在莫拉里纳家的院子里,可以完全放心,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托尼,带他们去里诺那里,请他们喝点啤酒。”
他的命令不但没有得到执行,托尼反而跨前一步,距离他们更近了,不驯的眼神凶狠地瞪着他,这种无声的反抗让年轻教父唯有苦笑,然后用更加坚定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托尼,你带他们去里诺那里。”
“好的,教父。”托尼咬牙切齿地回答。
“今天天气这么好,为什么不坐下来喝杯咖啡呢?我相信雷奥娜有话要单独对我说。”埃柯里暗示地用目光抚慰着受伤的小野马,后者果然忍下了这口气,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对那两个彪型大汉一摆头,走开了。
目送他们走远,雷奥娜耸耸肩说:“你打发人还真干脆,教父。”
“有的时候需要这样,走吧,我带你去剪玫瑰花。”
“不过你也说对了,我确实有话要单独对你说。”雷奥娜一如既往地笑着,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让埃柯里有体温下降的感觉,“亲爱的教父,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
对于这个近乎无礼的问题,年轻教父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悦,他微笑着注视雷奥娜,象在看一个撒娇任性的小女孩,把她的问话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谁?我是什么?的确是个好问题,从古到今很多人都在研究这个。”
“哦!教父,我不是在和你探讨哲学。”雷奥娜低下浓长的睫毛,乌黑的眸子却从扇子般的睫毛下淘气地向上看着他,“我不懂那个,也没有兴趣,但我对你,却很有兴趣,对那个我们曾在一起共度的刺激之夜,很有兴趣。”
“我觉得你的哥哥会因为你这句话而用手枪抵着我的头逼我进教堂。”埃柯里微笑着说,“很容易引起误会的一句话,嗯?”
“的确,那我换一种比较直白的说法。”雷奥娜笑得更加灿烂,“亲爱的埃尼,在那个夜晚,那个巷子里,在那个坏蛋面前,突然消失的你,突然晕倒的我,还有我晕倒之前看到的一匹马……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我承认。”年轻教父沉思片刻,忽然冒出那么一句,同时风度翩翩的鞠躬,“当时是我打晕了你,因为在夜战中,女性,尤其是没有战斗经验的女性,很容易成为己方的累赘,同时也可以保护你,毕竟没有人会刻意对一个晕倒的女人下手,尤其是他的目标锁定的还是另外的男人。”
“请不要转移话题。”美丽的西西里公主高傲的昂起了小下巴,神情里带着几分恼怒,“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所以也希望听到你说真话。”
“我说的是真话。”埃柯里不动声色地说。
“我醒着还是晕倒都不会有任何危险,这点你明白,你知道杀手是我哥哥派来的,或者是我爸爸?上帝才知道!如果他们不是刻意避开我,在咖啡店里我就已经死了。”雷奥娜嫣然一笑,“你拉着我逃了出去。我很感动,埃尼,不管以后会怎样,那次的情景我会永远记住。”
她收敛起笑容,继续说:“在巷子里我就更确定了,因为我在你前面,那个杀手……如果他只是想杀你,他可以用一发子弹打穿我们俩,是的,他的目标是你,同时,他要保证不伤害到我,这已经很明白了。”
活泼地眨了眨大眼睛,美丽的少女口气里带着威胁:“你是教父,你肯定在我之前就已经料到这点了,埃尼,现在告诉我,你把我打晕是怕我看到真相。”
她的手指轻轻上移,一直指到埃柯里的鼻子上,这么无礼的动作她做起来却相当俏皮,让人根本无法对她发火:“而真相就是,我最后看到的一匹马。”
“那不是马。”埃柯里保持着笑容,轻轻地说。
“是的,没有马会在那个时候在那个地方出现,那是你。”雷奥娜歪了歪头,“有什么关系呢,埃尼,我没有对任何人讲。对,我讲出来的话你可以否认,你可以说我出现幻觉了,但这对你没好处,我的哥哥们本来就看你很不顺眼,他会很高兴你用这种方法得罪特里西奥家的。对我,则没什么坏处,年轻女孩子无论胡说什么都会被归结为短暂的神经质,我未来的丈夫根本不会在意。但是我没有说,是不是,埃尼?我守住了秘密,因为我喜欢你。”
她抬起头,清清楚楚地说:“我爱你,我要嫁给你。”
“我非常荣幸。”埃柯里干巴巴地说。
“但你就是不答应。”雷奥娜很干脆地替他回答,看到埃柯里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时,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瞧!教父,我也可以吓唬你!”
埃柯里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耸耸肩:“好吧,你吓到我了。”
“又是敷衍!”雷奥娜不满地嚷,“这点你跟我哥哥一样,认为女人都没有脑子!”
“恰恰相反,我认为你相当有脑筋。”
“这是一句恭维话,埃尼,你总是这么让人恨不起来。”雷奥娜深吸一口气,“好吧,埃尼,我承认我对你还很不了解,也许你更喜欢男人,比如……”她的眼波一转,向着刚才托尼离开的方向看去。
“我不是喜欢男人,我是喜欢他。”埃柯里淡淡地说。
雷奥娜难以掩饰自己眼里突如其来的失望,但还是笑了起来:“那不可能,是不是?”
“你指什么?”
“婚礼,继承人,莫拉里纳家的女主人,你不可能没有,每个教父都有的嘛!”雷奥娜有些急躁地说着,“你需要一个新娘,不管你背地里怎样,你都需要一个新娘,一个纯洁的,美丽的,意大利姑娘,披着白纱进教堂。”
“是啊,最好还叫桑塔露西娅。”
埃柯里试图开个玩笑,但是美丽的西西里公主显然不领情,几乎带着恶狠狠的表情看着他:“你在取笑我吗,教父?!”
“我很抱歉。”
雷奥娜昂起头,傲慢的宣战:“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是我决定要喜欢你。”
“亲爱的雷奥娜。”埃柯里温柔的说,“我不能左右你的想法……同时你也要明白,就算你愿意成为那个桑塔露西娅,你的哥哥们也是不愿意的。我建议,你现在就从这里出去,像从来没有来过,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一样,继续做一个快乐的青春女神,然后你会遇到一个教父,婚礼,新郎,家族的女主人,继承人,什么都会有的。”
雷奥娜紧紧交捏着自己的双手,斩钉截铁的说:“我来之前就告诉过自己,这是一场战争,我不会输的!”
“你没有输,从来没有。”
“教父,也许你喜欢的是他,但是,你需要的却是我。”
埃柯里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会利用女性达到目的,任何时候。”
“你就是这一点讨人喜欢。”雷奥娜忽然放松了下来,俏皮的露出笑容,“咱们走着瞧,教父,你可以不喜欢我,啊,其实我觉得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只是还没到爱情的程度,没关系,我很有耐心,而且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喜欢你。”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埃柯里的胸口:“现在,请给我摘一朵白玫瑰。”
***
当将里西奥家的小姐离开的时候,她微微扬起脸蛋暗示埃柯里,但是很可惜,年轻教父忽然变得很迟钝,采用了最符合礼节的吻手礼道别,但即使是这样,托尼的眼睛里依然冒出了怒火。
“你完全没必要生气。”埃柯里揉揉自己的鼻子,刚才他弯去的时候,西西里公主用一个小小的动作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她反过手掌,捏住了年轻教父的鼻子,用力相当大,因为角度的关系,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但眼睛里不由自主盈满的泪水却全被托尼看在了眼里。
“我干吗要生气?”托尼坐在矮柜上,抬起一只脚踩着桌面,粗鲁的姿势却显示出他修长的腿和很好的柔韧性,让年轻教父看得有些情不自禁。但小野马显然没意识到这点,他叼着一根烟,头部不抬地检查着自己的枪,嘴里狠狠地咒骂着什么:“狗屎!混蛋!……”
“她不过是因为对我的身份有些疑惑,所以来问问我。”
“狗屎!”托尼吐掉嘴里的烟,一把拽起他的衣襟拉近自己,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然后你把她哄好了,对不对?我早就看出那个妞喜欢你,现在她一定更喜欢了吧?毕竟你们他妈的有一个共同的秘密了!”
埃柯里冷静地指出:“有一个共同秘密的是我们——我和你。”
“去他妈的我和你!”托尼咆哮了起来,“你更适合那样的女人!教父!”
“托尼。”埃柯里把手放在他脸上,感受到皮肤下汹涌的野性青春,认真地说,“我爱你,适合我的是你。”
“别他妈哄我了,我又不是女人!”托尼嫌恶地松开手,看他一眼地继续擦枪,“我告诉你,昨天那种事是你情我愿,对,你是上了我,那又怎样?我乐意!我觉得他妈的舒服!就是这样……你他妈的还以为我会讹上你?滚你妈的蛋!要不是我愿意,早把你那东西割了,还轮到你在上面舒服?!”
他倔强地抿了抿嘴,低沉地说:“那什么都不是……你他妈的放心吧!以后你爱娶谁娶谁。”
埃柯里唇边泛起一缕微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很高兴你觉得舒服……昨晚上……”
“狗——狗屎!”托尼面红耳赤地咆哮了起来,一手把他推开,“你这个流氓变态!”
“我是教父。”埃柯里毫不脸红地又靠了过来,继续在他耳边暖昧地吐着热气,“你当然不会讹上我,是我讹上了你,托尼,也许昨晚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对我来说那可是很重要的一夜,我确定了自己的爱人,那就是你,托尼.“
他立即借用了刚刚离开的雷奥娜一句话:“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阻止不了我爱你。”
“我一枪崩了你就什么都没了。”托尼横眉立目地说,顺手把自己的枪口对准了埃柯里,威吓地说:“滚远点!”
埃柯里对就在自己太阳穴旁边的枪口不屑一顾,反而上前抱住了托尼的肩膀,托尼却因为他突然的举动而吓了一跳,急忙把枪口挪开,气恼地说:“你不要命了!枪里有子弹!”
“你不会开枪的。”
“他妈的要是走了火怎么办!你这个白痴!你是怎么当教父的!”托尼嘴里骂个不停,手臂却伸到埃柯里背后把他圈在怀里,真是奇怪,明明这么瘦小,为什么变身以后会那那么强壮……
短暂的温馨被年轻教父的一句话打破了:“托尼,我会让你一辈子都那么舒服的。”埃柯里微笑着说,“既然你喜欢这样。”
小野马愣了愣,随即就明白过来,长腿一抬就把教父给踢了出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