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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D BOY (下) 外传 他和他和他 2

「森,帮我。」

才从后门回到酒吧,就被洁西卡逮住,一路拉到大厅。阮苑森不用猜,也知道她又遇上什么麻烦。

「他就是我阿娜答。」

对着一桌穿着光鲜入时的年轻男客,洁西卡忍住翻白眼,笑咪咪的装着可爱:「人家真的已经死会了,不接受活标喔!」

被紧挽手臂权充展示品的阮苑森绷着脸,眼睛看向别处,拒绝做任何发言。

这群喜好混夜店搭讪美眉的大学生,乍见对方身长魁伟、神色冷硬,一望就知是不好惹人物,心下都是一惧,但随即有人注意到他穿着的是侍者制服,原本软下的气焰立即又张狂起来。

「哼,只是个服务生嘛!」

带头男子摇晃着酒杯,不屑道:「穷小子一个,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处的啦!不如跟我们去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买给你!」

洁西卡俏脸一沉。

「服务生又怎样?总比你们这些靠老爸庇荫的败家子强。」

「Shit!你说什么?」

男子勃然大怒,摔了杯子站起,作势要来拉扯洁西卡,但他挥出的手还来不及沾上她衣服,就被中途拦截住,以压倒性的力量反剪扭转到背后。

「啊!痛、痛痛痛……」男子大声哀叫,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放开、快放开!我的手要断了──」

阮苑森没表情的俯视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拾起散落在桌上的玻璃碎片,抵在距离男子眼球一公分的地方。其他欲冲上前相助的同伴见状,登时脸色发白,不敢再妄动。

「这个怎么办?」他淡淡询问。「本店的杯子都是从国外进口,不是可以任由客人摔好玩的。」

「对、对不起!我赔!我马上赔……」男子猛使眼色,一名同伴立刻配合的掏出一迭纸钞摆在桌上。

「滚。」阮苑森一把推开他。

早已软脚的男子重心不稳仆跌在地,随即忙不迭爬起,在众人哄笑声中和一干友人狼狈逃出酒吧。

「老板呢?」

风波平息,其他侍者赶忙过来收拾残局,阮苑森恍若没事的回到吧台,瞟了眼随后跟上的女人问道。

「被他朋友call出去了。幸好你及时回来,那群人有够『鲁』的,还趁机动手动脚的揩我油,简直不要脸。」

洁西卡忿忿坐上高脚椅,掏出烟盒来。她需要一根烟来抚平情绪。

「要不要也来一根?」她晃晃夹在指间的香烟。

阮苑森摇头。

「不用,我戒了。」

「你最近戒掉的东西还真多。」洁西卡娇哼一声。

不只烟酒,连他以前从不避讳的篮球赌博,现在就算有再好康的邀约上门,也统统被他推掉了。

老实说,她真的模不清森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尤其在他转学并加入学校的篮球队后。

她有种他离她越来越远的感觉,仿佛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连原本毫不在意的年纪和身分差距,现在都明显到像是白衣上的墨点,完全无法忽视。毕竟,单纯的校园生活对她来说,早已是很久远很久远以前的陌生东西……

「谢啦,每次有人趁我哥不在撒野,都麻烦你帮我解围。」她吸了一口便将烟捻熄,抬头朝他笑了笑。

偶尔有死缠烂打的家伙不信她已名花有主,她主动要和他当众表演亲密举止,他也从不拒绝。

虽然外在容易让人误解,但她知道,他其实是……

「没什么。」阮苑森淡道,调了一杯酒,放上吧台。

琴汤尼,具有解热镇定、舒坦情绪的效用。

洁西卡咬住唇,慢吞吞的伸手捧过,望着他低首继续擦拭杯子的侧影,忽然抿唇一笑。

「-,真的不考虑假戏真做?我很乐意喔。」

「我不乐意。」他冷冷回绝。

「真讨厌,这么不给面子,起码考虑个几秒钟再拒绝嘛!」她仍维持微笑,藉此掩饰眼里压抑不住的受伤情绪。

没什么好伤心的。预料之中的结果,不是吗?

「……你以后的情人,可不准找比我丑又比我老的喔。」不然她会心理不平衡。

「比-老?很难吧。」

「什么嘛──」

「不过要找到比你漂亮的,也几乎不可能。」

「哼……总算说了句比较中听的话。」

「我都是实话实说。」阮苑森垂着眼道,忽然停下手边动作,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怎么了?」洁西卡一怔。

「长得比你还漂亮的人,我最近是有遇到一个。」

「……喔?」她高高挑起细眉。

让她挑眉的原因不是他的说话内容,而是这个石脸男此时脸上毫不掩饰的嫌恶表情。

「不过那家伙个性烂毙了。」

「喔?」

「而且,是个男的。」

***

「……焦-?焦-?」

梓齐国中篮球队教练江浩从点名簿中抬眼,皱眉梭巡了球场一圈。

「这小子第一天开训就敢不到?好大的胆子。」

和同为教练的父亲江津治军风格完全不同,年纪未满三十的江浩性格一板一眼,训练管教向来以严格出名。他尤其注重球队特训的出席率,谁敢模鱼不来,就等于是跟自己的校队资格过不去。

「报、报告教练!」纪攸茗连忙举手,「那个……焦-前几天出了小……小车祸,现在在家休养,可能要下礼拜才能来练球……」

「车祸?笑话,我看是又和人打架了吧!」江浩哼道,厉目扫去一眼,纪攸茗立刻心虚的垂下头。

「你转告他,明天再不出现,以后也都不用来了!」

纪攸茗点头唯唯答应,背脊吓出一身冷汗。自搬家后他就联络不上阿-,这下该去哪里找人好?

「苑森,不会吧,难道你真的把阿-打到住院……」两人一组做拉筋热身时,他忍不住悄声询问与他同组的新室友。

「笨蛋。」阮苑森握住纪攸茗脚踝的手使劲,把他弄得哇哇大叫,冷冷丢下一句话就转头不再搭理他。

纪攸茗没办法,只好等练习结束后,赶忙四处去找人探询,终于从舍监那里打听到焦-新住处的地址。

在信义区靠市政府一带……那的确离学校很近,走路去很快就到了。

当焦-提着简便行李走下计程车时,看到的就是纪攸茗抱着背包,站在自家大厦门前发呆的场景。

「纪笨蛋?你怎么在这?」

「阿-──」纪攸茗乍见他出现又惊又喜,想也不想就扑上前去,上上下下把焦-整个人审视过一回。

除了脸上还有些瘀青,其他看来都没大碍……果然是他误会苑森了。

「干嘛啊你?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焦-回搂住他,虽然莫名其妙,但看到纪攸茗亲自跑来找他,心底还是挺高兴。

「对了,今天开练,魔鬼浩有没有很操?」

「当然操啊──」纪攸茗心有余悸的猛点头,忽然「-」了一声。「等等……阿-,你会这样问,就表示你记得暑假特训是今天开始嘛……那你怎么不来?教练很生气耶!」

「有什么办法?复健的疗程到今天才结束。」焦-耸肩,指指自己的左膝。

自从一年前某场比赛意外伤及膝盖,关节的神经功能就一直无法完全恢复,连带影响到他打球时的肢体协调性。

「我去了南部一趟,那里有个治膝伤很有名的医生。因为是临时决定,也就没跟你们说。」

「原来是这样……那你的膝盖有好一点吗?」

「算有吧,明天练球你不就知道。」焦-懒洋洋的甩了下行李,空着的那手搭住矮他一些的纪攸茗肩膀,直接拉人进门。

「别说这些了,上来看看吧!包你后悔当初抛弃我跑去跟那个死人脸住!」

打从踏进法国宫廷风格的门厅,纪攸茗的嘴就没阖过,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一路穿过古董名画林列的宽大回廊,他跟着焦-搭上电梯,直达位于顶楼的公寓。电梯楼层攀升速度之快,又让他开了一次眼界。

「你哥哥一个人住这样的房子?」站在玄关往屋里看,他一脸不可思议的道。

说是两房一厅,但光是客厅,就比他整个老家的面积都大了。

「本来是更多房的格局,我哥挑剔,重新装潢时要设计师全部打通,只多留一间客房。」

焦-甩掉鞋子径自进屋,翻出两瓶矿泉水,一瓶抛给后头局促跟上的纪攸茗。

「不过他是工作狂,平常睡的不是事务所就是饭店,所以更正确来说,这里不是『我哥一个人住』,是根本没人住。」

「喔……」真浪费……纪攸茗心想,当然没胆子说出来。

「怎样?后悔了吗?」

他一怔,尴尬的笑笑。「住这样的房子……我会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啦。」

「少来,借口都是你在找。」焦-冷哼,起身进厨房绕了一圈出来,道:「冰箱没食物,我肚子饿了,叫外送一起吃吧!」

「啊?那个……」

纪攸茗本想说「不用了,苑森会从打工的地方帮我带晚餐」,但又有预感这样说阿-一定会生气,一犹疑间,焦-已果断拿起电话,迅速叫了两人份的披萨。

「嗯?你刚才说什么?」焦-放下电话,回头问道。

「没、没事……」

「对了,难得你来这里,我哥收藏不少名酒,就顺便跟他A一瓶来喝好了。」焦-的心情明显变好一些,坏笑着推开墙边酒柜的玻璃窗,拿出一瓶椭圆瓶身的酒来。

「猜猜这瓶酒要多少钱?」

等了数秒,见对方傻愣愣的摇头,他做个鬼脸,俯身在他耳边说出答案。

「这么贵!?」

「是啊,我哥买了却摆着不喝,咱们就来帮他喝喝看,是不是真有这个价值。」拿出两只玻璃杯,他「啵」一声拔开软木塞。

「这……不报备一声就喝掉,你哥哥不会生气吗?」纪攸茗不安的看着暗红色液体倾倒而出,很快注满两只杯子。

「放心,我哥大我十四岁,我等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向来最疼我,才不会为这种事生气。」焦-端起酒杯啜了口,道:「你也快喝啊。」

他「嗯」了声,愣愣伸手接过,忽然想起某事,连忙又把酒杯放回去。

「不行,我不能喝酒。」

「干嘛?有什么不能的?『未成年不能喝酒』这种烂借口,你敢说的话就试试看。」

「不是啦……是苑森说我的体质不适合碰酒,他叫我最好不要再……啊。」

意识到不对,纪攸茗立刻闭上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阮苑森……?」焦——起眼。光从嘴里说出这名字,就让他觉得火大。

「为什么他会知道你不能碰酒?他也拿酒给你喝过?什么时候的事?后来呢!?」他连珠炮的问。

「不、不是他!」纪攸茗一吓,连连摇手:「是他的老板──」

「老板?什么老板?」焦-不怒反笑。「原来你连那家伙的老板都混熟啦?了不起。」

「呃,没有啦……那、那个只是……」

虽然完全不明白对方在气什么,但被这样咄咄一逼问,纪攸茗就是会不由自主的莫名心慌起来。

很快的,他就一五一十的把所有醉酒经过都「呈供」出来了。

「喔……那家伙居然在酒吧打工?被魔鬼浩知道,他就完了。」

焦-轻哼,虽然心里惊讶,但没有表现在脸上。眼睛微微一转,他又道:「哪里的酒吧?」

「阿-,你问这个干嘛……」

「你不用管。」

他一瞪眼,索性挑明了讲:「纪笨蛋,两条路给你选。第一,直接跟我说地方,我保证听过就算,不去为难他;第二,你不讲也没关系,我照样有办法查出来,而且我会马上告诉教练,叫他在篮球队待不下去。」

「……怎么这样……」这根本是威胁嘛!纪攸茗有苦说不出,除了乖乖道出酒吧位址,也没其他的办法可想。

为什么阿-会这么讨厌苑森呢?任凭他想破头,还是完全模不着头绪。

他一直以为他们可以当好朋友的。因为在他眼里,这两人其实是同一类型的人,都一样拥有令他羡慕的某些特质。

果然是他想太多了吗?

***

「喂!给我醒醒!」

焦-皱眉,摇着伏倒在沙发上的家伙。

他把原本比较烈的酒,换成大哥客户送的谢礼──小瓶装水蜜桃汽泡酒。这种酒精浓度不到百分之四的糖水,他根本喝不下去,没想到他的客人却很喜欢,把它当果汁一样连灌了好几瓶。

「怎么搞的?连喝个水果酒都会醉,纪攸茗你嘛帮帮忙。」

「酒……?」纪攸茗勉强睁开一条缝。「不是果汁吗……」包装和味道都很像啊。

「笨!」焦-用力拧了他脸颊一下,不让他又把眼皮阖上。「你这样别想回去了,今天你就睡这里,明天酒醒再直接去练球。」

「可是……」

「放心,你的超级好朋友兼好室友那边,我会打电话过去通知一声的。」他把「好」字拉得老长,口气酸到不行。

纪攸茗闻言,模糊的笑了笑。

「何必这么说……你也是我的好朋友啊……」

「不好意思,我比较贪心,想当的是『唯一』的好朋友。」焦-咕哝着低哼,看他头一歪又要倒下去,干脆一把拎他起来。

「先醒着点,我带你去我哥房间,里面有浴室,你洗完澡再睡他床上。」

「啊?不用了……这样不好意思……我在沙发上躺一下就好……」

「干嘛?明明有床,却让作客的朋友睡沙发,你是想凸显我这个做主人的多么吝啬小气是不是?还是我们交情不够,你连这点好意都不肯接受?」

「不,不是……」纪攸茗慌忙摇头,在酒精催化和对方连珠炮的轰炸下,口舌越发迟钝,「你、你别这么说,我睡……我睡就是了……」

「你睡『就是了』?哼,好委屈的口气。」

「阿-……」

「好啦!逗你的。」焦-扬唇浅笑,伸手捏捏他的鼻子。

他对他了若指掌,知道只要这样说几句,他就绝对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向来都是如此。

「喏,换洗的睡衣拿去。还有,你最好把月兑下来的队服洗一洗,别被魔鬼浩闻出上面有酒味。这也不麻烦,我哥浴室里有滚筒式洗衣机,直接丢进去,明天早上起来就可以穿了。」

「谢谢……」

「谢什么?快进去吧!」他推着他到房门前:「很晚了,早点弄好早点睡。」

纪攸茗一手抱着对方塞来的T恤短裤,另一手握住冰凉的铜质门把,迟疑了下,转头问道:「那你呢?阿。」

「我?回我自己的房间睡啊。」焦-一脸理所当然的比比另一端的房门。「我很累,等一下要直接先睡,明天早上再起来洗澡。」

「噢……」

纪攸茗本来其实想说「我洗完澡可不可以去你房间挤一下床」,听他这么讲,只好把话又吞回去。

「那……晚安。」「晚安。」焦-微微一笑,朝他上拍了记。

目送纪攸茗摇摇晃晃进了房间,随着门掩上,他脸上的笑也跟着消失不见。秀致的凤眼斜斜往上一瞄。

墙上的钟指向十点,时间还很足够。足够他去砸某人的场子。

纪笨蛋,抱歉了……这笔帐他非讨回来不可。

回房间换了衣服,将房门锁起,焦-拉开玄关大门,像猫一样不出半点声息的悄悄走了出去。

同时间,另一扇门内。

才踏进漆黑的房里一步,头上的灯就自动亮了。纪攸茗吓一大跳,差点没夺门而出,半晌才定下心神,松开紧握住门把的僵硬手指,不安的觑着四周。

整个房间装潢采黑白色系,陈设非常简洁,近乎冷酷。也许是因为焦-的哥哥不常回来睡的缘故。

偌大房里只摆着一张大床,几只黑檀木柜,对面墙上镶着液晶萤幕,地板上铺着纯白色毛毯。地毯真的很白,他担心会踩出印子,一开始连脚都不太敢放上去,磨了半天才慢慢挨到床边。

看到铺得整整齐齐毫无皱痕的黑色缎面丝被,他又发了一阵子呆。不敢模,更不要说躺了。万一还不小心吐在上面该怎么办……

阿-真的出了道难题给他。他叹口气,揉揉越来越昏沉的脑袋,忽然瞥到角落靠衣柜处,有一块地板没被毯子覆盖。

木质的地板,睡起来应该跟老家的木板床差不多,流了口水在上面,还可以马上擦掉。嗯……就睡在那里吧。

醉酒的不适感越来越重,四肢也越来越无力,他知道自己可能撑不了多久,连忙抱衣服冲进同样陌生的浴室,胡乱模索着洗起了战斗澡。

同时间,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自纽约返回的班机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缓缓降落在深夜漆黑的停机坪。率先走出头等舱的,是个西装革履、手提LV公事包的颀长男人。

男人的五官极其俊美,那种超越性别的美丽,连美女如云但大半都是靠化妆加强美貌的空中小姐们也自叹弗如,从一上飞机,就引起不少惊艳的注目礼。

只是所有的搭讪意图,都在男人黑着脸投来阴沉的一瞪后,化为乌有。

「呜……是不是我们服务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那位先生的脸色才这么难看?」

「应该是他的心情本来就差吧!他在飞机上只睡不到四小时,其他时间都一直绷着脸用notebook在工作,我端咖啡给他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种男人是纯观赏用的啦!看他行头和气质,八成是哪家外商公司总经理级的人物,既是精英又是帅哥,如果脾气也要好,那未免太强求了……」

一群小姐在后头窃窃私语,男人置若罔闻的一路往前疾行,即使经历折磨人的长途飞行,依旧步履飞快,毫无任何疲态。

才走出机场大厅,他的手机就响了。看着萤幕上面闪动的字样,他哼了一声,按下接听键。

「贤侄?辛苦啦,刚下飞机吗?」殷切的笑声传来:「真不好意思,时间都这么晚了,若不是连你父亲都不确定你会搭哪一班机回来,我一定派人过去接你……」

「不必了,张秘书。」

他打断对方,脚下不停的走到预先叫好的车子旁,司机立刻帮他提过公事包,打开后座车门请他入坐。

「我直接向您报告:状子我已经拟好,等明天跟同仁开会讨论完一些细项,就会交去给你们过目。当初你们宣称『三天内提出告诉』,敝事务所绝对倾全力让你们说到做到。」

「喔!太好了,不愧是贤侄,做事这么有效率,简直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哪!难怪年纪轻轻,你父亲就放心把衣钵传交给你。」

「好说。」他冷淡的看了眼手表。

「这次多亏贤侄愿意拨冗帮忙,听说你最近正在准备博士论文,时间十分紧迫,不知道──」

「我既然放下那边的事情回台湾,就表示这案子我一定会接,请张秘书不必担心。」

「呵呵呵,有你这句保证,我当然就放心了!贤侄这么优秀,想必课业和事业都能兼顾……」

妈的,有完没完?

他耐着性子继续跟老人扯淡,左手掏出另一支PDA手机,大拇指在键盘上飞快按了起来。

「已回国,预计十一点到家。人呢?」

打完简讯,他按下发送键。几分钟后,哔哔声响起,几封署名「曹老板」的短讯陆续传回他的手机信箱。

「欢迎回到台湾,焦律师。纽约的天气还不错吧?

「我安排的人已经过去了,磁卡钥匙也一并转交给他,没有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已在贵宅。

「此人乃曹老板亲自挑选,品质绝对值得您信赖,敬请安心享用,祝您今夜过得愉快,Goodnight〈心〉。」

……这个白痴曹小隽,废话可以再多一点。

他皱眉浏览完,随即按下删除键,把留言全部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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