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定一生 第九章
龙啸帮中,景凡正召集各个帮派商议唐天所说之事。
“各位觉得唐天所说是否可信?”景凡将唐天所说一一告诉了各大门派。
“听说过此事,十分骇人啊!”
“是真的,我亲眼见过逃出来的中毒的西邪门门下,都惨死在路上。”
“这撒天和祁四娘真的这么狠毒?”
“何止?他们的女儿宗雅听说在西北喜欢摧残长相漂亮的女子。”
“这些人一定不能留啊!”景凡气愤地说。
“景帮主,带我们把西邪门剿灭吧。”
“景帮主所说都是西邪门在西北所干之事。而在中原,他们尚且没有什么动静,现在去打,是否合时宜?”
“我所顾虑的也是这些,不过西邪门毕竟是邪门,倘若让它在中原立足恐怕对武林无益。”景凡听了大家的议论,心中也有一丝顾虑。
“帮主说得是,咱们现在应该做什么景帮主尽管吩咐,各大门派都听龙啸帮的。”
“等,现在只有等!”景凡沉思着,应该去找少辛,他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物。
☆☆☆
少辛从快云山庄回到西邪门,心中念念的还是快茗,她怎会莫名其妙地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呢?
“少辛,我这身衣服好看吗?”宗雅把婚礼上的衣服拿来给少辛看。
“你不是说成亲前不要我看你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想让你看看啊!”宗雅把衣服拽了起来凑到少辛身边。
“宗雅,离天散毒发的时候会怎样?”
“现在还舍不得那个女人啊?”宗雅满脸的不高兴。
“不想说就算了。”少辛转身就走。
“哼,反正会死得很难看。”宗雅愤愤地将头饰扔到了地上,手中使劲地撕着绢帕。
☆☆☆
景凡约少辛在天越府见面。
“找到茗儿了吗?”景凡故意问。
少辛无奈地摇摇头。
“五天后就是少兄大喜的日子,景某先在这里祝贺少兄。”
“景兄不要玩笑了,我除了茗儿什么心思都没有。”
“少兄真的决定是要茗儿了?”
“是!”少辛坚定地望着景凡。
“如果现在让少兄离开西邪门,少兄能否应允?”景凡低头说道。
“离开?不能,我现在还有事情没办完。”少辛回绝道。
“倘若各门派与西邪门为敌,我龙啸帮也要为楚梁报仇,定要铲除撒天和祁四娘呢?”
“我帮西邪门,保撒天和祁四娘的命。”
“好,既然如此,那么景某不敢再同少副使称兄道弟,先别过了。待五日后,会来西邪门参加少副使的婚宴的。”景凡一阵气怒,抱拳转身就走。
少辛站在天越府前,他何尝不知西邪门为非作歹,但他却有苦衷。
☆☆☆
茗儿,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啊,我现在能跑能骑,没事了!”
“你的哥哥们从鸣鼓山来了。”景凡居然把大好的消息慢吞吞地告诉快茗。
“真的?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当然是我派人送信去的,真是个笨丫头!”景凡笑了笑。
“哥哥——”快茗像个小燕子一般地飞了出来。
几个鸣鼓山的当家正和华师爷谈着话,见了活蹦乱跳的妹妹,顿时全拥到了快茗的身边。
“茗苒啊,你怎么这么瘦了?”
“几位啊,快姑娘她是刚刚大病初愈!”华师爷在一旁解释道。
“快姑娘?快姑娘是谁?”
“就是她啊,她不是叫快茗吗?”华师爷有点不解地看着快茗,一脸纳闷。
“我是,我就是快姑娘啊!”快茗呵呵地笑。
“快剑就要另娶了,你倒是不急还跟他姓啊?”
“我就当他是我的又一个哥哥吧!”快茗很看得开。
“你还嫌哥哥不多?听说景帮主也是你哥哥?”
“是啊,吃醋了?”
“哈哈,只要你离开那个小子,管他哥哥不哥哥呢!”
☆☆☆
“茗儿,现在还不大太平,回到鸣鼓山,暂时不要出来。”景凡看着快茗在佛心小筑收拾东西,在一旁叮嘱道。
“嗯!”快茗归心似箭,什么都应着。
“那你告诉少辛,我的毒没事了,叫他不要担心。”快茗不知道少辛与景凡之间发生的事。
“我知道了。”
“那我走啦,大哥!”快茗笑嘻嘻地站在了景凡的面前。
“好。”
“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礼物。还有少辛,你告诉他,叫他等我……”快茗的声音渐渐远去,身影渐渐模糊。
礼物,如果是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吗?如果少辛死了,你又会原谅我吗?
☆☆☆
“楚梁的仇就不报了吗?”景凡对华师爷喊道。
“这个仇当然要报,但现在少辛一心在西邪门,江湖上又认定他可以守卫镇天印,咱们和他冲突,那是自残手足啊!”华师爷苦口婆心。
“这些我都知道,但少辛他是会改变的。我去快云山庄的时候,长妈妈说得对,现在的快剑变了。是的,他就是少辛,而不是快剑。”
“不管他是谁,江湖上认定的就是他的绝世剑法,咱们不能直接和他冲突啊!”
“可是想要剿灭西邪门,要绕过他也是不可能的。”
“婚礼!”
“婚礼?”
“对。新郎是要进洞房的,只要在那个时候把他缠住,就不用过他那一关了。”华师爷在景凡的耳边低语一阵。
“好,就这么办!”
☆☆☆
明天,就是少辛和宗雅成亲的日子。
少辛到了撒天的房中,“谷主,你找我?”
“少辛,过来。”
“谷主有什么事?”
“你来西邪谷多久时间了?”
“四年!”
“你现在是我西邪谷中的一分子,成了亲就是我撒天的儿子了,哈哈!”
“我留下只想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如果有人对谷主不利,我自然会以我命救谷主三人的命。报恩完,我是我,西邪谷是西邪谷。”
“哦?这么说你是不准备留在西邪谷了?”
“是!撒天你造孽太深,就算是我救你一命,你也难逃武林豪杰的讨伐。”
“哼,我现在就把你杀了,你能反抗?”
“不能。我将这条命还你,也算对得起武林豪杰,不必为你抵挡他们。”
“你说得对,我不杀你,以你中原圣剑的名头,我舍不得啊!”撒天喝下一碗酒,气得将碗摔在地上。
“爹——”宗雅正好过来看父亲。
“你这个未来的夫婿真是好啊!”
“爹,怎么了?”
“你也很不错嘛!用解药救了景凡,让他好了再来杀我,你也做得很好啊!”
“爹——”宗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少辛,你?”
少辛望了宗雅一眼,冷笑一声,转身出去了。
“少辛——”宗雅感觉到了父亲和少辛的神情不对。
☆☆☆
龙啸帮
景凡正和其他的门派商量剿灭西邪门之事。
“帮主,少副使求见?”
“他来干什么?景帮主。”
“是啊,他来干什么?”
众人疑惑地问着,景凡挥了挥手。
“有请!”
少辛进入龙啸帮的正厅,见四周环坐了一群武林豪杰,看样子他们在商量对付西邪门的事。
“景帮主!”
“少副使,稀客、稀客,请上座!”
“景帮主,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说一件私事。”
“私事?我景某和你有什么私事?”景凡不能容忍自己的好兄弟、好手足助纣为虐,怄气般说道。
“景帮主!”少辛显然是生气了。
“帮主!”华师爷也在一旁示意。
“请诸位在此等景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帮主客气了!”
☆☆☆
景凡和少辛到了龙啸帮的后山。
“景帮主,我想见茗儿一面!”
“她?我没找到。”景凡不耐烦地说道。
“呵!景帮主一直瞒我,我也知道你的用意,怕茗儿卷到我的是非中来!”
“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总之,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得不到。”
“我只想见见她,刀剑无眼,我只想最后见见她。”
“何苦?难道西邪门真的对你有再生之恩?快剑!”
少辛一愣,很快恢复了常态,“景兄,既然你已知道,我就不再隐瞒了。四年前我与金一笑一战,已经夺得镇天印。金一笑输后,向我跪地求饶,我就放了他,准备把镇天印带回快云山庄。没想到,突然被他推下山崖,撞伤了头,什么都记不得了。
“那时候,西邪谷主已经由唐天换为撒天,撒天、祁四娘、宗雅正在洗劫一家贵商,恰巧遇到了昏迷的我。宗雅看上了我的相貌,撒天也觉得我可以利用,就把我带回了西邪谷,叫我少辛。”
“你是要还这个救命之恩?”
“是的,我被救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要不是他们我早就死了。而且,西邪谷是邪门,因为救了我一命,撒天说定要我还完三命。”
“三命?”
“对,三命!大丈夫何畏生死,只是为了助纣而死,有愧武林。”
“快兄!”
“后来我的记忆才慢慢恢复。初见茗儿时,我还不记得她是我的妻子,却因对她有种特别的感情,才渐渐记起。”
“你们真是夫妻情深啊!”景凡“呵呵”笑道。
“景兄笑话了,还请告之茗儿的行踪。”
“她现在在鸣鼓山。”景凡说道。
☆☆☆
鸣鼓山的山下,自然也有快茗喜欢的地方——赌坊。
自从回到鸣鼓山,几个当家的就商量要把快茗嫁给景凡。快茗可不领情,她觉得现在万事无牵挂,才不想又出嫁受罪,就跑到了山下的赌坊玩。
“下注、下注了。”一个年轻的伙计在赌案边大喊着。
“这位小哥可否把色子借给我看看?”
“为什么要看色子?”伙计显得很紧张。
“看看嘛!”快茗一下抢过色子,排在赌案边用剑轻轻一劈,色子“哗啦”地碎了,露出几个小小的铅块。
众人顿时在赌坊里大叫起来。
伙计们招架不住了,“爷、爷……”连滚带爬地逃进赌场里间。
不一会儿里间走出一个横眉怒目的人,长得还真是恶心。
“谁在这里踢场子?”他把睑一扬,用眼神扫了扫场子,正准备坐下,突然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快茗正对着他微笑。
“哎呀!快……”他顿时“扑通”地瘫倒在地上。
“嘘——”快茗乐呵呵的。
“快赌圣怎么有兴致到小庙来?”
“武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大家尽兴、大家尽兴!”快茗招呼着其他人继续玩,顺手扶起了武爷。
“我、我是前些日子来的。快赌圣请坐。”武爷赶紧掸了掸椅子。
快茗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武爷怎么到此的?”
“快赌圣,我没别地方去。金一笑死后,我就到这里,没想到遇上了您!”
当初与金一笑一战,金一笑让武爷对付景凡和快茗,快茗刀下留了人,所以武爷甚是感激涕零。
“你准备在这里住下了?”
“是啊,快赌圣。我没别的地方可以去,打算在此终老了,以后不再干坏事……”
“别叫我快赌圣,怪难听的,叫我快茗。”快茗拍了拍武爷的肩膀道。
“我也觉得怪别扭的。快姑娘,你怎么不在快云山庄啊?”
“我去那里干吗?”快茗拿了个果子啃起来。
“快剑少爷不是在那里吗?”
“你认识他?”
“我怎么不认识?四年前,快少爷一直在孟尝赌坊,有一次快姑娘还冲进去找他。”
“你连这些都记得,我都快忘啦,正好跟我说说。”快茗赶紧把果核丢掉,坐好了要听武爷讲快剑的事。
“那天金一笑过来,是要把清我们场子的快少爷教训一顿。没想到金一笑见到快剑少爷后,说他就是圣剑快剑,是守护镇天印的。所以就让我们激一激快少爷,后来他就把胳膊压上了。”
“哦,我说为什么金一笑要我卸膀子呢!好啊,原来你那时候也在场,也想卸我膀子是不是?”快茗抿嘴笑笑,指着武爷的鼻子道。
“没、没啊!快姑娘,你可不能冤枉我!其实我胆子小,什么都不敢干,都是金一笑让我干的。”
“知道是谁救我的吗?”
“救快姑娘的暗器,是绝式剑的剑刃。那次金一笑受伤不轻,足足养了三个月。”
“绝式剑?”快茗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是快剑的独门兵器啊!
“是绝式剑!”
“那是快剑的剑刃。”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武爷喝了一口茶。
“那时救我就是快剑啦!哼,回去居然还跟我发脾气,其实是舍不得我。”快茗“格格”地笑起来,心里高兴极了。
☆☆☆
这天,几个不速之客进了武爷的赌坊。
“听说她善赌,经常来这里玩。”
“嘿嘿,而且还是个很漂亮的丫头呢!”
“咱们兄弟有福气啦!”
“这‘百步迷’是宫主给的,不仅能把人放倒,还有药的效用。等会下进她的茶水里,要不就直接撒出来,她一定逃不掉,嘿嘿!”
几个人的谈话被在一旁的武爷听到了,他们口中的人是快茗吗?不行,今天不能让她进来。
“武爷,快姑娘到了。”
糟了!
听到传话,几名不速之客斜眼望着快茗,嘴角露出邪笑。
“武哥,今天人很多啊!”快茗笑呵呵地走到赌桌前。
“快姑娘,进来说话。”武爷在快茗耳边悄悄说道。
快茗跟武爷进了内室。
“怎么了,武哥?”快茗察觉到武爷脸上的表情不对劲。
“有仇家盯上你了,快回山,这里危险。”
“谁啊?我去看看。”
“哎呀,你就是这性子!一个女孩子的,不要惹事了,赶紧回山!”
“武哥,那我走了。”
“赶紧从山上走。”武爷将快茗从后门送出去,送了很远才回来。
武爷回到场子,想稳住那几个家伙,谁知道他们也不见了。
糟了,这下是失策了,还不如就让快茗留下来!
武爷又匆匆地直奔山上去,却和一个人撞个满怀。
“武爷?”一声低沉的呼唤。
“你?快剑少爷?”
“正是!”快剑走近,他清楚地认出了武爷。
“快剑少爷,快、快上山,快茗姑娘有危险,快啊!”
“什么?”快剑将手中的马绳往武爷怀中一扔,向山上奔去。
☆☆☆
林子里阴森森的,几个黑影围绕着快茗,她已经昏过去了。
“宫主的药真是有用啊!‘百步迷’,百步之内就能把人放翻!”
“大哥,现在怎样?”
“现在?哈哈,还等什么?”
“等死啊!”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是谁?别管闲事!”
“她是我的女人,这是闲事吗?”即使相隔百里,快剑也能感受到快茗的气息,找到她。
“你是少副使?”
“哼!”快剑已经拿出了剑。
“是宫主让我们干的,少副使饶命啊!”一个人正说着,将“百步迷”向快剑脸上洒去。
快剑觉得头有些昏,对方人多,他的剑出鞘了。
绝式剑——
几个人瞬间倒了下去。
匆匆跟来的武爷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惊讶,原来快剑就是西邪谷的副使少辛。
既然快剑来了,他也不用费心快茗的安全了,武爷放心地下了山。
☆☆☆
快剑将快茗抱起,到了山腰的一幢小屋中,这里是快茗偷偷溜出来时住的地方,不过,快剑不知道。
把快茗放到床上,快剑也没了力气,“百步迷,厉害啊!”
朦胧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快剑觉得身子有点热,但自己怀中似乎凉冰冰的。
“茗儿——”睡在怀中的正是快茗。
快剑看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又被踢到脚下,就知道她为什么往自己的怀里钻了。
紧紧地搂住她,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睫毛,她的唇离自己的嘴是那么的近。
轻轻地,快剑拥吻着她。一双正直的眼睛充满了邪魅,犹如贪婪的小狼望着她。
这样可以吗?快剑问着自己,但是他没有时间去回答。当快茗的气息迎向他时,他已经不能自持了。这是他最爱的女人,现在她就在他的怀中。
这个夜晚,他等待了很久……
☆☆☆
早晨,寒冷的空气袭进小屋中。
快剑拥着心爱的人,温柔地抚摩着她水滑的肌肤。
快茗渐渐苏醒过来,对上那个眼神中流露出满足的男人的脸。他一脸邪气地侧卧着,望着她。
“你——无耻!”快茗喊道,泪水将要滚落下来。
“无耻?我和自己的夫人睡在一起有什么无耻的?”快剑嘻皮笑脸地说。
“你……”快茗说不出话来。
快剑明白,自己的眼神,一直没有变过的眼神,是这丫头一直无法拒绝的。
“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快剑低声呢喃。
“喜欢我?”
“怎么,不可以?”
“不是!”快茗心情复杂地低下头。
“那就好,别哭啊!”快剑起身,袒露着上身。
快茗的眼光紧盯着他。
“怎么?”
“没、没……”快茗红着脸,低头搪塞道。
“好好地回山上去,别下来了。”
“嗯!”快茗应着。
“哎?变得听话了?”
快茗低头不语,自己的身子,昨天已经给他了。
☆☆☆
山下,武爷已经把昨天快剑的绝式剑传扬得人尽皆知。
“武爷!”
“快姑娘!你没事就好,昨天快少爷的绝式剑我又见到了。”
“什么?”
“快少爷在救你的时候施展的,不用半刻钟,那几个坏人全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他用的是绝式剑?”快茗睁大眼睛问。
“是啊,要是快姑娘不信,我就不说了。”武爷见快茗脸色不对,轻声嘟嚷着。
“不,他以前还用过吗?”快茗焦急地询问。
“以前?好像在和金一笑大战的时候用过,景帮主也看到了……”
“景凡?”
“是啊,景帮主也看出来了。绝式剑真的是难得一见啊,不愧是快家的圣剑!”武爷兴奋地回忆着。
快茗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