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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之徒partⅡ 第六章

心碎

不想一个人,

所以等待你的出现,

但一切的美却像是梦,

终有一天要破碎,

是不是因为你太好,

才会让我为你一直伤神。

「你要去美国念书?」听到这个消息,秦子煜错愕不已。

今天是孤儿院的义卖会,她和秦子煜一起回孤儿院做义工,羽容顺道跟他提起这个决定。本来艾宏棋也要陪她一起来的,却因为要陪她去美国,所以,他正忙著在临行前将公司的事处理好。

「嗯!宏棋都安排好了,现在只等订机票。」才十几天的工夫,艾宏棋就说学校和住所都搞定了,签证也拿到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秦子煜颇感失落地说。他来台湾就是为了她,哪知她却……那他留在台湾还有什么意义啊?

羽容点点头,却蓦地觉得有些晕眩。

「怎么了,羽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你是不是不舒服?」秦子煜赶忙扶住她。

羽容深呼吸了几下才道:「我没事,谢谢你。」

奇怪!不知为何,最近她时常无缘无故的就头晕,大概是睡得不好吧!

「那我送你回家去吧!」

「谢谢你!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行了。」羽容婉拒了他的好意。

上了计程车後,她却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去公司一趟。

从决定要出国留学後,隔天,艾宏棋就坚持要她留在家里休息,不要去上班了,所以,这些天她都没去公司。

但此刻,她突然好想见见他,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现在能多见一刻,就是一刻了,而且,这个时候去,还赶得及和他一起吃个午饭呢!

由於塞车,到达艾氏时,已经过了午餐时间,不过,羽儿仍然搭电梯上到顶楼。

她朝艾宏棋的办公室走去,打算在那儿等他回来,没想到在接近他的办公室时,却见办公室的门正虚掩著,里头隐约传出他的声音。

她兴匆匆地正想敲门,谁知里面传来的对话却让她顿时僵篆…

「ANSON,我是一定要和琇琇结婚的,结婚日子都已经定了。」

「那羽容怎么办?」ANSON心急的问。

「所以,我才想尽快把她送出国去。」艾宏棋一脸无奈的回答。

「真的能瞒得了她吗?你有没有想过,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万一有一天她知道了,她受得了吗?」ANSON不太赞同的说。

「无论如何,一定要瞒住她!而且,这件事我打算瞒她一辈子!」他坚决的说。

「老兄,这样子做好吗?」

「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了,如果失败,我就真的会一无所有了!」他语气沉重的说。

随著里头传来的话语,羽容彷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眼前一黑,她往後跄踉了几步,将背部抵住墙壁,过了好半晌,那阵昏眩感才逐渐缓和,然而,却令她更清楚地感觉到胸口那股撕心裂肺的痛,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痛得她宁愿立刻失去所有的知觉!

里头仍断断续续传来他们的声音,但是,她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她努力的抬起沉重的脚步,动作迟缓地走向电梯。

我一定要和琇琇结婚的!

这件事,我打算瞒她一辈子!

羽容茫然地走在路上,脑海里不断地回荡著艾宏祺所说过的话。

突然,她歇斯底里地咯咯笑了出来。

即使到了此刻,她竟然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说的话!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她听他说的话还不够多吗?

只是,他对她说过的话,又有几句是真实的呢?

什么眼中、心中只有她一个人,什么不能没有她,什么他爱她直到永远……全都是谎话呵!

很明显的,他并不是真的爱她!如果他真的爱她,他会把她当成他的唯一,就如同她视他为自己的唯一一般;他也会同她一样,期盼著两人能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将要娶的、将要长相厮守的人另有其人,甚至欺骗她,要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个见不得人的情妇……或者说,在某种程度上,他是真的有点爱她的,只是无法承受他父母给他的压力,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也说明了一件事,他并没有爱她爱到足够为她坚持到最後,他甚至没有努力多久,就放弃了她!

对於这一点,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当她望著眼前那扇熟悉的镂花铁门时,忍不住心酸地吸吸鼻子。

原来,在潜意识里,她已经把这里当成是她的家、是她的避风港。

然而,可笑的是,这儿从来就不是她的家,也不会是她的避风港呵!

曾经,她也以为他的臂弯是她今生的归宿,但是她错了,她唯一爱上的男人,竟以这种方式背弃她……

一股令她即将昏厥的痛掠过她全身,她虚软的扶住铁门,好半晌後,才深吸一口气,颤抖著手打开门,打算上楼收拾自己的东西。

虽然她不知道离开这里後,她还有哪里可去,但是,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

在这个无情的世界中,为了生存,她已做了太多的妥协,但是,即使过得再卑微,她也绝对不会做个见不得光的情妇,让自己的後半生活在暗无天日中!

没有亲情、没有友情,她可以忍耐,可对於爱情,她绝不会退而求其次的。

若无法拥有真心相待的爱,她宁愿放弃!

提著简单的家当,羽容依依不舍的走出生活了三个月的地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唯一的知觉只有痛,一种刻骨铭心的痛。

原以为二十年来,她已经尝尽了人生该有的苦楚,但直到今天,她才明白,那其实根本不算什么,若与艾宏棋的背叛和欺骗比较起来,那一点都不算什么……

只是她不懂,为何老天爷要让她在登上幸福的天堂後,却又一脚将她踹进痛苦的地狱深渊里?

其实,或许她不该怨天尤人的,老天爷没错、艾宏棋也没错,错的人是她自己,一个连父母都不爱的孤儿,又凭什么奢望能得到上天的眷顾呢?凭什么奢望能得到无悔的爱呢?更凭什么奢望能得到幸福……

是她自己不守住孤儿的本分,是她自作孽,才会换得这椎心剌骨的痛!

她有股想哭的冲动,却发现自己根本流不出半滴泪来!直到她突然尝到嘴里咸咸的血腥昧,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紧咬著下唇。

她缓缓地松开下唇,却没有费事地抹去口中的腥味。

孤单的活了二十年,她非常清楚那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滋味呵!

就在她准备再提步往前走时,蓦地一阵昏眩又朝她袭来,她跄踉一步,跌坐在地上,随即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她只看见一室的白,不觉困惑地眨眨眼。

「你醒了?」

闻声,羽容转头望去,只见她的床边坐著一个男人,他的颊侧还有一道刀疤。

她认出这个人是艾宏棋的结拜兄弟,顿时惊慌地坐起身,却又引来一阵昏眩感。

「别怕!你还记得我吧?」

「你……这是哪里?」羽容戒备地看著他。

她记得艾宏棋曾经说过,眼前这个叫彦哥的,曾经是香港的黑道大哥,後来金盆洗手後,便移民去美国做生意,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里是医院。下午我要去找你时,碰巧看见你从宏棋的家里出来,我就一直跟著你,却没想到你在半途昏倒了,是我送你到这里来的。」

「你……要找我?」羽容更觉困惑了。

在美国时,艾宏棋曾带她去彦哥经营的酒楼里吃过一次饭,她跟他只见过那次面,前後大概不超过五分钟,除了打声招呼外,她连话都没跟他说过,可他却要找她?

「是的。」彦哥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我曾问你我们以前是否见过面的事吗?」

羽容点点头,不解地看著一脸凝重的他。

「後来,我越想越觉得你很像我妈妈,所以我开始怀疑你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之後,我就请私家侦探帮我调查,而调查的结果,你真的极有可能是我妹妹,因此,我才会从美国来找你证实一下。」

羽容听得目瞪口呆,呆坐著无法反应。

「为了怕搞错,刚才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叫医生帮我俩验过血,结果证实了,你真的是我的妹妹!」

说到这儿,彦哥忍不住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一张酷酷的脸上,浮现出喜悦和欣慰之色。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你,今天终於让我找到了!」

「你……你真的是……是我的……哥哥?」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羽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看著他。

「是的,没错,我们是亲兄妹。」他肯定的点头回答。

原以为自己在这个世上没有半个亲人,没想到,如今竟突然多出了一个亲哥哥,羽容顿时心里百味杂陈,思绪混乱得难以用笔墨形容。

「那……爸爸、妈妈呢?」好半晌,她才抖著声音问。

「他们都过世了……是被人谋杀的。」彦哥的脸色一黯。

「妈跟你一样漂亮,有个男人一直觊觎著她的美色,後来,见她嫁给爸爸,他就由爱生恨……在你满月的那一天,他偷偷潜入我们家,不但杀了爸妈,还把你抱走……

「那年我才八岁,等我长大後加入帮派,就一直想找出那个男人为爸妈报仇,也想找到你的下落,谁知一直都没有消息……

「直到最近,我总算查到,原来当时他杀了人之後,就立即带著你逃到台湾来,由於缺钱,所以就把你卖给人口贩子,自己则隐姓埋名的在这里定居,以致我才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们。」

得知自己不曾被亲人恶意遗弃,而她唯一仅剩的亲人,更在她最绝望的时刻找到她,令羽容难忍胸口的激动,长年纠结在心里的结也瞬间被打了开来,让她难过得落下泪来。

哭著哭著,她突然想起艾宏棋,不觉更是悲从中来,伤心的泪不禁泛滥成灾。

「快别这样了!」见她哭得浑身抽搐,几近要昏厥过去,彦哥手忙脚乱地劝道:「你有孕在身,不能太过伤心。乖,别哭了!」

闻言,羽容顿时止住了泪,抬起头来,怀疑地问道:「有……有孕?!」

「你自己不知道吗?刚才医生说,你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羽容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著自己仍平坦的小月复,迟疑的用手覆住它。

她有孩子了?而且还已经三个月了?那么,应该是他们第一次时就有的……

意识到自己竟又想起艾宏棋,不禁下意识的甩甩头。

「噢!我只想到与你相认的事,都忘了要通知宏棋一声。」彦哥摇摇头失笑,「我这就去打电话叫他来陪你,顺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不,不要告诉他!」

她突如其来的大喝让彦哥愣了一下。

「为什么……哦!对了,我看你刚才出门时提著行李袋,该不会是和宏棋闹别扭,想离家出走吧?」他调侃的道。

「不是……我们分手了。」而且,是以最难堪的方式!羽容强忍住心底的伤痛,淡淡地说。

「别说气话。」彦哥笑著说:「上次在美国时,我看得出那小子对你很好,我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认真。奇怪!那小子不是最会哄女人的吗?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羽容摇摇头,一颗心痛得无法言语。

「好了!别这样,我叫他来跟你道歉,好不好?」彦哥笑谑的说:「那个臭小子动作还真快!我原本还想接你回美国去,可现在你这样……你们应该赶紧把婚礼办一办了。」彦哥向来是行动派的,才说著,就拿起手机就要拨号。

「不要!不要叫他来!」羽容惊慌失措的大喊。

「怎么了?」见她如此固执,彦哥也意识到他们似乎不是普通情侣间的口角而已,不觉皱起了眉头。

「他……他就要跟别人结婚了。」说完,羽容又感觉到心好痛好痛,顿时眼眶又红了。

「什么?他竟然敢这样对你?」彦哥气得咬牙切齿,暴吼出声,「我这就去找他!他要是不娶你,我就宰了他!」

「不,你不能……你不要去找他,也不能告诉他我有……有孩子的事,绝对不可以!」如今,就算他因为她有了孩子而愿意娶她,她也不愿意嫁给他。

「那个臭小子这样对你,我怎么能放过他呢?我一定要杀了他!」他气急败坏的说。

虽然艾宏棋是他的拜把兄弟,但再怎么亲,也亲不过妹妹,他从调查报告里得知,羽容从小就吃了许多苦,直到最近认识艾宏棋後,日子才过得好一点。

他原以为他们彼此相爱,谁知那个臭小子竟然……看来,那报告上写的那些「他们出双人对,恩恩爱爱」的描述,全是鬼话!

「你……总之,你不能!要不然我……我就……我就不认你!」

看见彦哥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羽容真害怕他会做出杀人的事,迫不得已,她只好说出重话。

「你……唉!好吧!」彦哥看羽容这么坚持,只好屈服了。「你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打算?」

「我会生下他,自己抚养他。」羽容轻抚著月复部低喃。

彦哥蹙起眉,良久才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就先在医院里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就回美国去。」

去美国?羽容想了一下,点点头同意了。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她留恋的,或许,离开这个伤心地也好。

由於彦哥有感於慈恩孤儿院养育了羽容多年,所以,想捐一笔钱给孤儿院作为回馈,於是当晚,羽容就联络了秦子煜,请他代为将那笔钱转交给孤儿院的陆院长。

而当秦子煜知道羽容已经与艾宏棋分手,且马上就要跟她哥哥回美国後,便立刻回公司提出辞呈,第二天也跟著他们一起回美国。

「宏棋,你已经七天七夜没合过眼了,你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望著满脸胡碴,双眼布满血丝的艾宏棋,ANSON第N次不忍地劝道。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他从来不曾见他如此憔悴落魄过。

「我一定要找到她!」艾宏棋固执地重复著第N次同样的答案。

那天回家後,见她不在,他就心知不妙,後来询问了楼下的警卫,才知道她那天中午有到过公司。

不用说,她一定是听见了他要结婚的消息,才会决绝的离开他……

「台湾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像你这样漫无头绪的在大街小巷里乱找一通,根本不是办法。」

ANSON不由得摇头暗叹,一个「情」字真的可以把一个天才变成白痴,要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的好友,他铁定会大声的嘲笑他一番。

「我已经照你的话,雇用了好几家的私家侦探在查了,你就让自己休息一下,安心的等消息吧!」

「不!我办不到!羽儿她……她如今下落不明,不知道……」艾宏棋的声音蓦地梗祝

经过这几天的不眠不休的寻找,他身体己屡次向他提出抗议,但是,他的心痛盖过了一切的疲累,每次只要一想到她正独自伤心著,一个人在外头流浪,不知道会不会遭遇什么危险,他的心就在淌血,也更加心急如焚地想要早一刻找到她,让她明白,他并非有意要伤害她。

「你别过分担心,她应该……应该会没事的……」

「在她知道我要娶别的女人後……她怎么可能会没事?」她是那么的脆弱,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

「你别激动啊!」

艾宏棋深吸一口气。「对了,那些私家侦探有查到什么吗?」

「呃……还……还没有。」ANSON支支吾吾的回答。

艾宏棋并没有忽略他的犹豫,一双疲惫的朗目顿时进射出精光。「他们查到了什么?你快说!」

「没……没有啦!」

「一定有的!你骗不过我的,你快说……」艾宏棋的脸色蓦地一白,疾步走向前,粗鲁的拎起ANSON的衣领,声音颤抖的问:「是不是她……她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有!」

怎么这家伙该蠢的时候他又不蠢了?ANSON不由得暗叫了声苦,不过,更苦的是他的脖子,他被艾宏棋勒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那是她做了……做了傻事了吗?」要不然ANSON何必千方百计地瞒著他?

艾宏棋慌乱地猜测著,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似乎凝固,视线也变得模糊,自然也看不见ANSON越发涨红的脸,更看不见他挣扎著想要说话的模样。

见ANSON「默认」了,艾宏棋浑身掠过一阵宛如噬骨剜心的痛,心跳也像是停顿了般,跄踉几步後,傻傻的跌坐在地上。

「咳……咳……」ANSON呛咳著,急忙大口大口的吸气。

「带我去见她!」艾宏棋脸色惨白地喃喃开口道。

就算是要追到黄泉路上,他也要让她知道,他的心从不曾负过她!

「咳……好吧……咳……我告诉你实话。」

听到艾宏棋那绝望的声音,ANSON不由得心惊胆跳的说出实话,就怕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她没事!她只是去了美国,进一步的线索还没查到,而陪著她的人是……是秦子煜。」

就因为有个男人陪在羽容的身边,他才打算暂时把这个消息隐瞒,他怕艾宏棋会承受下了这个打击,想说等过一段日子,等艾宏棋的心情稍微平复後,再把真相告诉艾宏棋,却没想到艾宏棋会净往最坏的方面想,逼得他不得下说实话。

「你没骗我?」闻言,艾宏棋掹地抬起头来盯著ANSON看,在确定他没说谎後,他动作迅速的一跃而起。「我要去美国一趟。」

是他造成的伤害,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的。

「宏棋,如今她在哪个州、哪个市我们部不知道,你现在过去也没用啊!再说,三天後你就要和琇琇举行婚礼了,以她的身体状况,她是再也承受不住任何刺激碍…」

ANSON的话震醒了艾宏棋,他无力地闭上眼,良久,才颓然的垮下肩膀。

他原本一直乐观地认为,只要他努力地和父母,以及琇琇沟通,这桩婚事终究可以解除。

然而,当他与父母经过数次反覆的沟通,仍无法得到他们的同意後,他转而直接找琇琇,向她表明自己想要解除婚约的意愿,却没想到,琇琇当晚竟以自杀的方式来向他抗议。

都到了这一步,他已别无选择了……他不想再亏欠殷伯伯,更无法再背负一条无辜的人命……

只是,他也无法割舍羽儿,更不忍心让她因为他而受到任何伤害,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地想要隐瞒她……

除了无法给她一纸婚书外,他能保证自己的身心都不会背叛她,这辈子,她才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妻子!

只是,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你也别太自责了,毕竟你也是逼不得己的。」ANSON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无论是不是逼不得已,伤害都已经造成了。」

而这也是他无法原谅自己的原因,他曾经发过誓,说要好好的保护她、让她幸福,不让她受到任何人的伤害,然而到头来,伤得她最深、最重的人,却是他自己!

每次一想到这儿,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多派些人去查,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找到她。」

假使他们今生无缘,他也要跟她解释清楚他的苦衷,只希望这样可以减轻她的伤痛,除此之外,他也不能让自己最爱的女人将他当成一个始乱终弃的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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