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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情人 第五章

接下来的日子谢映洛过得更加逍遥自在了,偶尔觉得无聊的时候他会去季枫的电玩中心大肆发挥他对于电脑游戏的“天份”,在使季枫的电玩电生意兴隆的同时也将无聊远远地抛在身后;想品尝美味可口的家庭料理的时候,最佳的去处就是贝铭和雷桀诺爱的小巢,虽说各方面都十分完美的贝铭在运动方面稍稍缺乏体力了一点,但他的料理水准绝对可以媲美专业的料理师,而且擅长烧烤类菜肴的雷桀诺常会和心爱的人一起制作充满两人情意的餐点。

基于综上所述的种种原因,说什么他也不会轻易防国大快朵颐的好机会(这通常是在谢趺洛确定没有打扰这对爱侣的情况下);当然喽,谢趺洛最常去的地方还是他和邵允狄的“爱之雀巢”,对他极为溺爱的邵允狄不仅亲自设计了深得他心的两人空间,而且还专门为他准备了装有整套国际最先进电脑设备的实验室。

在这个应有尽有的实验室里谢映洛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一切他想做的奇奇怪怪的创造发明,小到用来恶作剧的微型玩具,大到半人高的智慧型机器人,让他趣味多多*当然被他捉弄的倒霉分子们也就更加多多了。*

不过,让谢映洛最有兴趣也是最快乐的时候还是和他那个只对他一个人温柔体贴的情人一起分享的闲暇时光,每一天当邵允狄结束例行的工作后,他就会很适时地来一点小小的“恶作剧”用以欢迎他的归来——

有时是由他“身体力行”的非常非常“缠绵”的超级技艺“一秒十吻”,有时是让不悦(这时他替自己发明的小型智慧型机器人取的名字)躲在大门口的树上,等邵允狄一进们就开始高唱“欢迎之歌”等等……

对于谢映洛层出不穷的欢迎手法,邵允狄欣然接受并且乐在其中。

虽说两人在一起温存的时候更令他放松身心,但邵允狄对于心爱的情人在日常生活中用行动表现出爱他的点点滴滴亦十分珍惜和宠爱,这让谢趺洛在心理悄悄感动的同时也更加更加地爱他。

对拉!

值得“顺便”一提的是,“雷”已经被谢映洛的“非常手段”给“感化”了。

在千变万化的欢迎仪式里它也常常扮演令人出其不意的角色,甚至对于此早有心理准备的邵允狄也在第一次看到它举爪“欢迎”的姿态后也愣了足足两秒种才反应过来。

由此可见,谢映洛的对“雷”的“感化”——非常成功!

***

周末的傍晚,邵允狄在哟内手提电脑完成对总公司转达指令的例行公事后,便搂着谢映洛亲密地偎坐在花园中的那棵百年大树巨大的书冠下,享受着来自自然的习习凉风。

“雷”温驯地卧在两位主人的身边,湿润的黑眼睛因为太过舒适而微微地眯了起来,真是个舒服的凉爽天气。

“累了吗?”邵允狄轻轻的吻了吻怀里正昏昏欲睡的谢映洛,低沉的磁性嗓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谢映洛睁开有些迷糊的眼睛,无意识地眨了眨,“因为太舒服了,所以才有想睡的念头。”

“今天是不是也留下来过夜?”虽然谢映洛天真无邪的睡脸他已经看过许多次了,但邵允狄的嘴角仍是一如既往的显露出淡淡的带着宠溺的笑容。

“嗯……”映洛重新合上眼睛,每次在邵允狄怀里的时候总是会安心地想睡,这几乎已经变成他的又一个“好”习惯了。

“反正妈咪对于我经常性的-神出鬼没-也早就不以为然了。”

“你的母亲很特别,”邵允狄抬头望向头顶上那浓的化不开的绿色,手指轻轻地抚模着谢映洛柔软的黑色短发,“不仅善解人意,而且还非常的宽容和体贴。”

“是啊,她和普通的母亲完全不一样。从我小时候起她就一直很注重和我这个儿子的感情交流,而且非常尊重我的意见,所以我们母子的关系一直很好,有时候甚至会超越母子,就像是朋友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站在你的立场上来看待和宽容我们之间的事吧。”

映洛微微点了点头,“不过我想这件事多少也有贝铭和桀诺的功劳。”

“哦?”邵允狄饶有兴趣地挑起剑眉。

“贝铭和桀诺自从相恋以来一直都很美满,可以说比任何一对我们身边的异性夫妻都要恩爱,这或多或少都给了她一些正面的影响,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很快地接受了我们的事。”

“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啊。”邵允狄不觉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可以这么说吧!”映洛一脸乐不可支,“对了,妈咪还对我说,希望你什么时候能来我家作客,她想招待你。”

“正式登门拜访是一定会的,”邵允狄的口气从容不迫,眼角还透露出一丝戏谑,“在你家人的眼皮底下偷偷地把你带走总是不太好。”

“听上去好像提亲。”谢映洛的美目溜溜地转个不停,两道漂亮的眉毛中间拧起了一个小小的结,“感觉不太好哩!”

“哦?那你是希望我抢亲喽?”邵允狄眼里的戏谑更重了,他故意曲解谢映洛的意思。

“这个好!我喜欢。”谢映洛佯装认真地点点头,兵来将挡嘛!反将他一军才是上策。“而且,我希望你穿着武侠小说里那种黑色的夜行衣来,让我体验一下江湖大侠的感觉,这样一来才够刺激!”

“然后就学着那些大侠盗窃金银财宝的样子,把你-偷-出来装进麻袋里-光明正大-地扛走?”

邵允狄吻了他一下后愉快的笑了起来,连趴在在一起凑热闹的“雷”也像在偷笑的样子,谢趺洛不满地轻扯“雷”富有光泽的浅栗色长毛,正想“反击”之时,忽然,已在邵家工作多年的管家走进草坪,恭敬地向邵允狄道:“少爷,白小姐来了,我请她在客厅等您。”

他的话音未落,邵允狄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我知道了。”

谢映洛笑眯眯地伸出手抚平邵允狄为皱的剑眉,业余地道,“现在我好像凉快得有点过头野,就像在北极一样,再不逃跑的话就要冻僵了。”

邵允狄顺势轻吻了一下他的指尖,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他温柔地抚了抚谢映洛柔软的黑发,深情地吻住他在夜色中泛着迷人光泽的嘴唇。

“这件事你有权知道,所以我不打算瞒你。”邵允狄拟凝视着谢映洛晶亮的演某,手指缓缓地划过被他吻得鲜艳欲滴的双唇,“我原来是想在解决之后再告诉你的,不过,这样更方便。”

“我拒绝被女人怨恨的眼光-凌迟-,”谢映洛顽皮地做了个鬼脸,“比起因为嫉妒而抓狂的女生来,‘小悦’可爱多了。”

“我明白了。”邵允狄迷人的双眼中又重新泛起了谢映洛熟悉的温柔和戏谑,“那么,我只好一个人去-慷慨就义-了。”

“如果你没有变成炮灰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给你奖赏。”

“哦?可以自由挑选吗?”

“当然。”

“那我一定努力不变成炮灰。”邵允狄的笑容和语气里又增添了邪邪的味道。

“GOODLUCK!”谢映洛也回他一个诱惑的笑容后,带着“雷”向他的实验室跑去,转眼就消失在白色的蔷薇花丛中。

***

简洁而又不失典雅的会客厅里,白泓清的座姿僵硬得如同化石,她简直无法相信刚才经过花园时亲眼看到的情景——

允狄搂着一个美的惊人的少年坐在大树下纳凉,他环住少年的手臂那么温柔,望向少年的眼神那么深情。简直让她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以冷漠无情叱吒商业界的邵允狄。

是她看错了吧,允狄怎么可能有那样不正常的嗜好,一定是她看错了!白泓清慌乱地告诉自己。

“你有什么事吗?”不知何时,邵允狄已走了进来,从容不迫的气度和冰冷的表情仍是和从前一模一样,白泓清不觉舒了口气。

“我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她的脸在他冰冷的注视下又微微红了红,说话也有些不流利,“我想来看看……你好不好……”

“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邵允狄的声音依然不带任何温度,冷冷的,仿佛终年不化的冰山。

“你这次来的正好,关于我们之间的婚约我必须要做一个解决。”

“啊!那个……”

“我希望解除和你的婚约。”邵允狄直截了当的话像一块千斤巨石一般狠很地敲在白泓清心上,她的脑海中暂时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

“是为了那个美少年吗?“茫然中她吐出了一句或许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义的话语。

“没错。”邵允狄毫不犹豫的回答再依次狠狠地将她的心撕成碎片。

原来,她真的没有看错,那个温柔深情的邵允狄和眼前这个冰冷无情的邵允狄真的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她所祈求的柔情他永远都不会给她,而那个少年却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他的心?

“——可你们都是男人啊!”她痛苦地喊出了心中的茫然。

“是男人又如何?”也许是看出了她的挣扎,邵允狄的声音不再若刚才的无情,“这个事实并不能改变什么,不能改变我的决定,当然也不会改变他的。”

是了……他从来就是不会在乎世俗眼光的人。

白泓清苦涩地想到-金钱-名利,所有世人看来重要的一切他都不以为然。他总是以冰冷、嘲讽、甚至是无情的态度来对待周围的一切。

他的不苟言笑和疏离让所有人都猜不透他的想法,他的希望,包括她在内。但她也深深地明白,惟有如此,她才可能保住这个遥不可及的恋人——即使只是她一厢情愿;即使,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也甘之如饴。

原以为他的一生以为他父亲强而有力影响而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可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错了,错得离谱,也错的彻底——

允狄并不是不会爱人,而是在他心理,认定之前的人生中没有任何人是值得他爱,所以他才会总是以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看待所有殷勤地围绕在他身边的男男女女。

可是,那个人终于还是出现了……——

他甚至不是女人,然而却轻而易举地虏获了这曾不为任何人停留的风。

“我可以见见他吗?”她忍住想痛哭一场的冲动,提出了最后的要求,“如果你能答应的话,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理由?”虽然对爱人的自保能力有充分的认识,但邵允狄仍是不想让珍视的宝贝有任何处于危机中的可能。

他所警觉的并非仅是眼前的白泓清,而是她的父亲白方福。那只在商场上以狡诈而闻名的“老狐狸”,他极有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少麻烦。

“我只是想看看能抓住你那颗坚如磐石的心的人罢了,或许看了以后我就能平静地面对现实。”白泓清低低的嗓音里充满苦涩。

邵允狄沉思了片刻,便向送茶上来的管家道,“请映洛少爷到客厅里来。”

管家的背影很快地消失在门外,白泓清和邵允狄之间隐霾的沉没没有持续多久,楼梯上就传来了“雷”兴奋的叫声和映洛带着笑意的喝斥。

随着“咚”一下“破门响”,有着庞大身躯的“雷”立刻出现在他们眼前,后面跟着笑颜逐开谢映洛。

白泓清几乎是有些怔仲地看着谢映洛那无比出色的外貌。

如果说刚才她在花园中隔着巨大的草坪看他时的第一印象只是觉得他很出众的话,那么现在第二次仔仔细细观察之下她的震惊就远不是第一次的粗略印象所能预料的。

假如只是耀目的美艳或可人,她早在围绕着允狄身边的一大群莺莺燕燕里就见识过了。可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外貌绝非用“美艳”或“可人”这两个普通的词就能描绘,而是远远地凌驾于其上。

修长的眉、纯黑眼瞳的双眸、挺直的鼻子、还有丰润优美的唇,极为震撼人心的完美组合中还带着一种精灵般神秘的气质,鲜活的叫人无法挪开视线。

身高约一七六公分的他站在高大英挺的允狄身边毫无逊色之处,她从来没有看到有人站在邵允狄身边会如此合适,如此相配,仿佛两人天生就是为对方而存在……

我输了……

白泓清涩然地想到。

在亲眼目睹邵允狄和他在花园里的亲密举止、仔仔细细看过这个独一无二的美少年之后,她深深地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允狄和这个少年之间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的立足之地。

“你是个很专心致志的人呐。”看见白泓清渐渐回神,谢趺洛小眯眯地开口道,“雷”也瞪着两只亮晶晶的棕色眼睛望着她。

“啊……”白泓清红了红脸,下意识地迅速收回了流连在他绝美容貌上的目光。

“没关系,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

谢趺洛一暹三言两语轻松地化解了她的尴尬,一边坐到沙发上,“雷”见状立刻眼明脚快地“攀“上他的西该,舒适地将头搁在他的腿上。谢趺洛乐不可支地猛揉”雷“头上的长发,它也毫不抗拒,任他摆弄。

“这是‘雷’吧?!可我记得除了允狄外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它的身边,怎么会?……”看见这一幕白泓清惊讶地轻呼出声。

在她记忆里,这条巨大的纯种德国牧羊犬一直是唯物而严肃,并且它非常讨厌来自邵允狄以外人的碰触,更谁论是自己跳上别人的膝盖,四平八稳地躺得像个老太爷了。

“你是说这个家伙吗?唔……其实它刚来的时候也和它的前任主人一样;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不过现在它已经被我重新“教育”过了,你看,这样不是很可爱吗?”

谢映洛半揶揄的话音才刚落,“雷”立刻太起头来像是赞同低吼了一声,然后夜惬意地回谢映洛的腿上,还颇为自得其乐地摇摇毛茸茸的大尾巴。

白泓清看得目瞪口呆,连邵允狄的眼里都泛起浓重的笑意。

早在带“雷”来这间别墅时他就预料到会有今天,结果果然不出所料,“雷”跟着映洛不到两个星期就变得和他一样鬼精灵了,像今天这种程度的“幽默”还只是级别最小的小“CASE”而已。

真是不可思议……白泓清喃喃的自言自语,这个奇里一的少年不仅解冻了邵允狄那颗冷漠的心,而且还驯服了任谁也无法取得它由衷信任的牧羊犬“雷”。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竟做到了别人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望着邵允狄为他而展现的宠溺笑容,她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猛然绽开了,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她输了。

真的输了。

可是,她输得彻底,输得,没有任何遗憾……

***

在宽敞的浅蓝色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谢映洛心满意足地爬上了软绵绵的大床,邵允狄轻轻地搂住他的细腰,在他微湿的发鬓吻了一下。

“要-交代-了吗?”谢映洛顽皮地斜睨邵允狄,反身欺压在他的胸膛上。

“她是白泓清,在今天之前是我的未婚妻。”

邵允狄“配合”着谢映洛看起来像是“恐吓”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二父代的语气,但他的眼角却仍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哦?”谢趺洛故意眯起漂亮的眼睛“危险”地瞅着他,“居然有这种事情?”

“是啊。”邵允狄笑着捧起他进在咫尺的脸器官内啄了一下,从容不迫地回答到,“因为她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交情不错的朋友,所以在我和她还很小的时候定下了婚约,不过这个婚约必须是在我三十岁那年才能履行。”

“现在没有了?”

“至少对我和她而言是不存在了。‘

谢映洛回想起白泓清离开别墅时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点点头,“唔,我看也是。”

“不过,我想她的父亲那边可能会有麻烦,以白方福的个性来看没,这件事事关他女儿和他公司的前途,他决不会轻易地就善罢甘休。”邵允狄眼中的寒意仿佛来自西佰利亚,冷得刺骨。

“我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呵呵。”

谢映洛那不安分的“爪子”又在邵允狄严肃的脸庞上“毛手毛脚”地“蠕动”个不停。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啊,顺便值得一提的是,你这张千年不化的冰块脸我不喜欢,因为太冷了。我要开始发抖了哦。”语毕,还真的应景的给他抖了两小下。

邵允狄见状不禁下意识地放松了脸部表情,扬起嘴角,任凭谢映洛的“毛手”在他完美的容貌上模到满意为止。“悉听尊便,大人还想听些什么?”

“唔,暂时没有了。”谢映洛一边趾高气扬地回答到,一边将整个身体都挪到邵允狄的身上,“不过我现在要好好地惩罚你。”

“哦——?虽然很喜欢你-身体力行-的-惩罚-,但我还是很想知道理由是什么?”

邵允狄久违的邪魅双眸中闪出绞拮的光芒,他用手臂环住谢趺洛浴衣下不着寸缕的纤细修长的身体,手指还有意无意地轻抚着他光滑的背部。

“很多!”谢趺洛表面上假装没有发觉他在丝被下挑逗的行为,可是暗地里立刻就着两人紧贴的姿势予以“反击”。他的双手不仅不怀好意地在邵允狄的睡衣里乱模,而且碰到关键部位时还特别加重“力道”。

“你的-惩罚-还真是让人心醉神迷。”

感觉到谢映洛越来越煽情的“行为”,邵允狄邪邪一笑,一把抓住他正“模”得不亦乐乎的双手,反身将他压在下面。

“只不过,这种甜蜜的-惩罚-还需要我的-身体力行-才会完美……无缺……”

低沉的字音缓缓消失在近乎默契的渴求中,很快,两人就被卷入了激情的风暴……

长长的缠绵过后,筋疲力尽的谢映洛就像往常一样继在邵允狄的怀里安睡得不醒人事。邵允狄深情地凝视着情人天真无邪的睡相,嘴角不觉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

即使没有这张少见的美貌,他那非凡的才智和独特的思维方式仍然足以吸引他的目光。

邵允狄情不自禁地轻抚着让他着迷不已的脸庞。原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在无爱无情的枯燥中度过,但他何其幸运,竟然在不经意间遇上了这一生中最重要的珍宝。

所以,他不会让任何人有任何伤害他所珍视的人的机会,绝不会!

***

飞机平稳的着落在跑道上,滑翔了几分钟后缓缓地停止在偌大的机场。谢映洛和邵允狄这一对出色无比的情侣(当然这是个秘密。)在众多空中小姐爱慕和惋惜的眼光只能感亲热地走出舱门,坐上了专程来迎接的金影劳斯莱斯后,迅速向邵允狄在浅水湾的别墅驶去。

“累死了!啊——”一进别墅,谢趺洛便瘫软在客厅巨大的面包沙发里,像冬眠中的三叶虫般一动不动地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邵允狄宠溺地望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手指轻抚过他柔软的黑发,在他的额上点了一吻。“先洗个澡,然后好好的睡一觉。”

“嗯。”

“要我抱你上楼吗?”

“才不要。”听见邵允狄“惊人”的一语,谢映洛立刻睁开眼睛抗议,“呵呵,偶可不素公主。”

“那刚好,我也不是王子。”邵允狄邪邪笑,顺势就将谢映洛横抱起来向楼上走去,只留下提着行李忘了放下的管家和佣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我原来打算大学毕业以后再来香港好好玩玩,没相心到比原计划提前了一年。”

谢映洛舒舒服服地躺在满是泡沫的浴池中,像小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地玩弄着飘在空中的五彩缤纷的泡泡,“那么明年我就去西雅图找宝石好了。”

“西雅图?”

“嗯,我一直很希望去那里,因为我特别竟口欧-西雅图-这个名字。”

邵允狄的嘴角不觉显出一丝笑意,“这个理由还真特别,我很少听到有人会因为喜欢名字而去游玩的。”

“现在可见识到了吧!”谢映洛得意洋洋地把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彩色泡泡吹向邵允狄的身上,玩得不亦乐乎。

“从你身上我还真是-见识-到不少东西呢。”邵允狄不怀好意地将正在“恶作剧”的他一把拉进怀里,“惩罚”性地吻住他的嘴唇。

“例如?”谢映洛边回应他霸道的吻边“忙里偷闲”地问道。

“冒充男妓算不算?”

“钦?这个嘛……”谢映洛转了转乌溜溜的美目,然后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如果当初我没有想出这个锦囊妙计,那么现在我们之间哪会有交集?根本就是形同陌路,完全不可能在一起对吧?所以,这应该算是一个大功劳。”

“听上去很要道理。”邵允狄眯起双眼。

“而且话又说回来,你一开始就知道事实吧,所以我们俩算是扯平了不是吗?”谢映洛脸不红心不跳地句理力争。

“似乎很公平。”邵允狄环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呢喃,“那游乐场的‘天使恶魔秀’呢?”

“啊?那个啊!你不也玩得很高兴吗?而且我扮天使还是你要求的不是吗?”

谢趺洛无辜地眨眨明亮的大眼睛,还把一大堆泡沫弄在邵允狄宽阔的背上,饶有兴趣地替他“擦”起背来。

“说起来你扮‘魔王’还真的很像,几乎都以假乱真了。”

“彼此彼此,你的‘天使’也迷倒了一大批人。”

“所以说,我们是旗鼓相当。”谢趺洛兴高采烈地自吹自擂,“对了,那次‘搜刮’来的一大堆相片里有一张看起来很漂亮,像漫画的插图一样。”

“哦?那些人中也有摄影技术很不错的?”

“唔,下次我有机会一定要学摄影,因为可以排出很多漂亮的相片,呵呵,很有趣咩!”

“是个不错的主意。”邵允狄微微黔首,就着宽大的白色浴巾像抱填充玩具一样抱起渐渐被水气熏得昏昏欲睡的谢映洛,“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地睡一觉。”

从容不迫地走出浴室,邵允狄微笑着将已差不多快睡着的谢映洛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床上,就着相拥的姿势卧在他的身边。

关上床头的青铜雕像灯,房间里只剩下清纱般的月光在轻巧而毫无声息地游走,今夜,一定会有个好梦。

***

白家别墅

“允狄,我一直在等你回来给我一个交代。”白泓清的父亲白方福稳稳地坐在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威严地质问,像鹰一样敏锐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烁着怒意的光芒。

“泓清告诉我你想解除婚约,这是真的吗?”

“不错。”邵允狄冷冷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因为我觉得无爱的婚姻对他来说并不公平,对我而言也是一样。”

“话不是这么说,泓清她爱你吧。”

“但是我并不爱她。”

“是因为那个叫谢映洛的少年吗?”白方福在说这话时,眼中闪出隐隐约约的一丝狡猾的光芒。

警戒地凝视着白方福,邵允狄没有否认,只是沉稳道,“可以这么说。”

“这是社会无法认同的恋情吧?”白方福慢条斯理地分析到,“男人再漂亮也是男人,既不可能在法律的允许下结婚,也不可能有后代。”

“很可惜,我既不看重婚姻,也不看重孩子。”邵允狄依然沉着冷静。

“很干脆的回答,确实像你的作风。”白方福冷笑了一声,“不过你父亲留下来的公司在你之后要有谁继承呢?在邵氏家族中你是最小的一辈吧。”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邵允狄的口吻里有着淡淡的嘲讽,“这么长远的问题连我都不曾考虑过,却要劳动您费心这是太过意不去了。”

“作为你父亲的老朋友,我真为他感到遗憾,”白方福冷冷的笑意中又增添了几分狡诈,“你没有考虑‘邵煌’企业的未来也就罢了,你还爱上了他这一生最憎恨的女人的儿子,那,可是你父亲绝对不会原谅的过失。”

邵允狄微微一愣。看出了他那一瞬间的失神,白方福的眼中再度泛起了老谋深算的光芒——“那个少年就是你二十三年来从未谋面的同母异父兄弟——谢映洛。”

***

当邵允狄神色阴霾地回到别墅时,谢映洛正全神贯注地在舒适的放映厅里利用超大荧幕玩着最新的电脑游戏《银甲骑兵》。

“映洛。”邵允狄走进放映厅,站在他的身后用低沉的声音唤回他的注意力。

“什么?”听出了他不同与往常的语调,谢映洛放下手里的机器,回过头来望着他。

“你父母的名字是什么?”

“为什么问这个?”

极其敏锐的第六感让映洛知道一定有事发生了,但他仍是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你的母亲是冯媛妹,而父亲的名字是谢正德?”

此刻的邵允狄只希望除了否定的回答外什么也不想听。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从谢映洛口中却肯定了这个他最不愿意知道的答案——

“是的。“

时间拖着缓慢的脚步悄悄地走过,偌大的客厅里弥漫着沉重的窒息感,漫长的一段停顿,两人就这样相互凝视着,谁都没有言语。

“……世界实在是太小了。”邵允狄阴郁地吐出这句话之后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谢映洛望着他凝重的背影,离别的预感悄悄地涌上心头……

***

在回航的班机上渡过了恍若五十年的五个小时后,谢映洛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像往常一样他没有忘记向坐在客厅里阅读书籍的母亲报了声平安。

“妈,我回来了。”

“怎么了?”看见儿子落寞的背影,冯媛妹立刻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里异样,“在香港玩得不开心吗?”

“不是,没什么……我只是累了,想休息。”谢映洛站在楼梯上向母亲挤出一个笑容后便一言不发地继续走上楼梯,就在快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他回过头来带着落寞的笑容轻问道:“妈……我是不是还有个兄弟?”

冯媛妹吃惊地望着儿子的眼睛,他那深邃的眼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伤痛和悲伤。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我想我或多或少就明白一些了。”谢映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希望今天晚上您能把实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好吗?”

看着被他逸于言表的犹豫震住的冯媛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谢映洛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径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

深沉的夜色悄悄地泄入了舒适而温謦的偏厅,带来一丝丝凝重的气氛,谢映洛沉默不语地继在柔软的靠垫之中,仔仔细细地将母亲低低的嗓音收进心里。

“这件事要追溯到很久以前的一段恩怨……”冯媛妹平静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愁。

“我和你爸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因为是青梅竹马,所以,我们的相恋也就显得十分顺理成章,我们两家的父母亲几乎是从很早的时候就认同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原以为我们会顺顺利利地结婚、生子,建立美满的家庭,相亲相爱地共度一生。却不料我在十六岁的那一年,我父亲却患上了风寒,而且很快就引发了潜伏在他体内的许多隐疾。为了替我父亲治病,我们两家都变卖了家产,变得一贫如洗。为了筹集更多的医疗费,正德决定去香港打工。

可是就在他走后不到一个月,我父亲便去世了。因为欠下了一大笔债务,母亲以及正德的父亲都拼命地工作,想早日将债务还清。由于操劳过度,我母亲很快就累倒了,而正得母亲的身体原本就不好,因此那时候我们两家几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然而,我们谁都没有料到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那一年的七月,我们忽然失去了正德的消息,直到两个月之后,和他一同去香港的人发来电报告诉我们,说正德已经在八月死于一场海难。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不仅染我们两家陷入了巨大的悲痛,更是让正德母亲的病情持续恶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不得不辍学去找工作。

花费了整整一个月,历经千辛万苦,我好不容易在一家商行里找到了一个打杂的工作,然而薪水却少得可怜,根本无法支付母亲的医药费,就在我们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是我所工作的商行的老板,他说他愿意帮我母亲以及正德的父母解决所有的医疗费和生活费用,但条件是,要我做他的妻子。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瞒住母亲和正德的父母和他结了婚……

冯媛妹的脸上有着历经风霜的沧桑,在她中断话语的那一瞬间,谢正德立刻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并给了一个鼓励的微笑。于是,她又继续缓缓地开始叙述:

“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但我没有想到我母亲在我结婚的第二天就洞悉了一切,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她脸上的悲哀和愤怒。在怒极攻心之下,她很快就死于心肌炎并发症。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他以最快的速度不着痕迹地安排正德的父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定居。

原以为,我就会这样了无生气的过完这一生。但不料一年后,当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后没多久,正德却奇迹般的带着他努力工作所得的丰厚报酬回来了,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几乎不相信我的眼睛……

正德在听了我这一年多的遭遇后,非但没有责怪我对于他的不忠心,反而更加珍视我;而我,更是无法忘却和他一起的点点滴滴。于是就这样,我们俩又悄悄地在一起,虽然我深知这是对于我现在丈夫的一种背叛,一种伤害,可我的自私和想要幸福的渴望却让我无法停止和正德在一起……

为了减轻我的罪恶感,我开始设法让他抛弃我。但三个月后,我发现自己居然又怀孕了,更糟的是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因为那时我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在惴惴不安的日子里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假如孩子是正德的,那我就把它交给正德带走,而我,会留下赎罪……我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然而,当他在得知全部的实情之后,没有给我任何赎罪的机会。在暴怒之下,他毅然抛弃了这里的一切,只带着那个属于他的孩子,远远地离开了这里-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任何一点关于他和那个孩子的消息。”

漫长的回忆终于结束了,冯媛妹疲惫不堪的闭上了双眼,谢正德温柔地环住她的肩膀,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谢映洛将这一幕深深地看在眼里,淡淡的枯涩却忍不住涌上心头。

“映洛,你是怎么知道你有个哥哥的?”谢正德将目光转向儿子,稳重的声音里有着微微的诧异。

“因为,他就是我现在的恋人,邵允狄。”

“什么!!”冯媛妹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邵允狄其实就是我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哥哥,”谢趺洛看向落地窗外宁静的月色,“虽然我还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可是从他昨天的表现来看,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

“你们在香港发生了什么事?”问话的依然是谢正德,冯媛妹则被这惊人的消息震得久久无法自已。

“原本他是去解除他父亲为他定的婚约,但大概是在谈判过程上面从他父亲好友的口中得知了我是他的亲弟弟,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情况下,他选择了逃避我的存在。”

谢映洛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分手了?”

“不知道……或许吧。很少有人会在得知恋人是自己的血亲时还能保持平常心,何况这其中牵扯到的是是非非又格外的复杂。”谢映洛的语气带着隐约的无奈。

“那个孩子……现在好吗?”冯媛妹轻轻地问道。

“如果是健康状况的话,他很好。”谢趺洛落寞地笑了笑,“至于心理的状况,我想一定很糟。”

谢氏夫妇闻言——沉默了。

微微顿了顿,谢映洛提出了自己思考了整个下午后做出的决定。“爸、妈,我想出国一段时间。”

“去哪里?”

“……也许会去美国一些偏僻乡村吧。“

冯媛妹当然明白此刻的儿子虽然表面上很平静,可是他的心里却是犹如乱线一般理不出任何头绪。因为这一整件事情不仅是对他,甚至对他们全家而言,实在发生的太快,也太让人措手不及……“一个人去没有关系吗?”

“嗯。”谢映洛微微点了点头,“这不是第一次了,你们不用担心。”

“那个孩子那边呢?”谢正德用充满理解的声音提醒儿子。

“我想他也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我们的未来,所以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来找我的。”

“我明白了。”谢正德颔首,“好吧,你就安心地去美国的小乡村散散心吧。我和你妈妈也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学校那里我会替你请假的。”

“谢谢爸妈。”谢映洛疲惫地闭了闭眼眸,他那憔悴的模样让谢氏夫妇心痛不已。冯媛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谢映洛忽然站起来朝楼上走去,片刻之后再回到偏厅时,手里多了一张照片和一页便条纸。

“妈,这是允狄的相片,这张纸上有他在这里和在香港的住址。”说着,他便将东西放到母亲手里,“如果想去见他的话,这些东西会有用的。”

“映洛……”

“我想你一定很想亲眼看看他吧。”谢映洛淡淡地笑了。“他虽然冷漠,但却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望着儿子消失在楼上的背影,冯媛妹幽忧地叹了口气。

想不到……世界竟然会这么小,映洛的恋人竟然就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她在二十二年前失去的大儿子。

这究竟是不幸,还是一种幸运?

***

“你真的准备去美国?”贝铭将一罐乌龙茶递到谢映洛手中,像是征求般的问道。

“现在逃避虽然有点可耻,但对目前的我来说是一种最好的解月兑。”

他缓缓地饮了一口微苦的茶后落寞地回答道。也只有在好友面前,他才会毫不掩饰心中的脆弱与无奈。

“他选择了视而不见,而你则选择了逃避,这么一来,你们要怎么破镜重圆?”

“不知道,”谢趺洛平躺在宽大的沙发上,合起双眼,似乎在压抑心中的痛苦,“或许……无法破镜重圆了也不定。”

“……会吗?”

“他那天回来时的表情是我不曾见过的阴霾和冰冷,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憎恨。我想,长久以来他一定被这件事压得无法喘息,也许……他已经恨了我们很久了也不一定……”

“即使这样,伯母仍然会去见他吧?”

谢趺洛默默地点点头。

“那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

谢趺洛轻轻摇摇头。

“即使允狄会宽容这些过往恩怨,重新接纳我们成为他的佳人,但从今以后,我也只不过是他的手足,而永远也不可能再恢复到恋人的亲密。”

“可是你们之间已远远地超过了兄弟的关系不是吗?”

“就因为是这样,他才更不会轻易原谅这所有的一切。”映洛无奈地笑了笑,“允狄虽然不在乎世俗对待同性相恋的眼光,但一半血缘的牵绊……我相信,他多少还是会心存芥蒂,就如同我自己一样。”

略微顿了一顿,他又合上双眼,几乎是带着自暴自弃的语气轻道,“算了,这样也好……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都是……一种解月兑。”

凝视着他几天来迅速消瘦下去的脸庞,贝铭觉得有一种苦涩的味道悄悄地在房间的空气里蔓延开来,难受地令人心头发颤,“……不想去挽回了吗?”

“嗯。”他喃喃着,“因为我不想去演一场毫无意义的悲剧,过去的让它顺其自然的过去对我而言,或许才是最好的。”

“不会后悔吗?”

“我想……会的,不管将来过去了多少年,我一定还会牢牢地记住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也许每当我会议起那些幸福快乐的日子,我都会为我现在的决定深深地感到后悔。但,至少我不会恨他,不会恨我的父母,虽然是他们造成了今天的一切,可是也正是有了他们,才有了我曾经幸福的一段时光。”

贝铭闻言,无声地叹息。

“我知道你从来就是一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但是我觉得并不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以这种态度来对待,我承认有许多时候拿得起放的下是一种幸福,但在感情上这样潇洒的态度却可能让你失去一生中最宝贵的人。“

“初恋常常是没有结果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你那么幸运。”谢趺洛慢慢地喝着微苦的乌龙茶,也许将来我会遇到另一个值得我去爱的人,到那时我就会在记忆里自然地淡化允狄的一切。“

“不了解你的人听了这些话一定会觉得你并没有爱他很深,一定很快就会忘记他。“

贝铭站起身拿走他手上已经空了的第二个易开罐,将第三罐递到他手中。“但我可不是路人甲乙丙丁,你别想用这种听来事不关己的‘宣言’来摆平我。”

“啊——!你变讨厌了耶!”谢映洛不满的嘟哝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真是的,害我相心把你-放-在鼓里的计谋也失败了。”

“是你变笨了。”贝铭意味深长地指指茶几上的三个空罐,“如果你不想让我戳穿你,最好少喝些饮料。你这种一有心事就会猛灌乌龙茶的嗜好很容易就会暴露你真正的想法。”

“看来我的确变笨了。”谢趺洛模模柔软乌黑的头发,一脸的不甘愿。

“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因为恋爱会让最聪明的人变成最笨的傻瓜,反之亦然。而你,毫无疑问是属于前者。”

“这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吗?”谢趺洛斜睨着他,“但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变相侮辱我的智商?”

“幸好还没变得太笨!”贝铭笑,“这样一来,你去美国我就放心了。不然的话,我还得时刻担心你被金发蓝眼的变态大哥拐走。”

“如果这位变态大哥真的这么有型,我倒是会考虑把他拐走。”谢映洛走出煞有其事的样子。

贝铭愉快地笑起来,“那样的话,那我可要打越洋电话提醒在纽约的桀诺随时为你-善后-才行。”

“求之不得。”谢趺洛说着将两条修长的腿尽量地伸长,一副流川枫的爱困狐狸样,“刚好省了我愚弄他们的麻烦。”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贝铭笑着摇摇头,“为安慰你-破碎-的心,今晚想吃什么豪华的料理?”

“和风汉堡,还有寿司。”谢映洛听见有吃,立刻两眼发光,尽管这光芒不如从前那么亮,不过,毕竟还是发光了,呵呵。

“那等桀诺回来,我们就去日式料理店大快朵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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