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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缠 第四章

天空缓缓降下雪花,落在曦宁及祈烨的身上,也落在温热的泉水中,一点一点地化开。轻柔寒冷的雪暂时减低了有些昏乱的火热气息,两人一同看着轻飘的雪落在水面。

“雪……”曦宁仰起小脸蛋迎接天空落下的雪花,手伸出水面接起那轻盈洁白,让它们溶在她粉白的手心及指尖上头。

雪中的曦宁显得更清灵洁净,祈烨看着雪花在她手中溶为水,溜滑过她的指月复然后滴落水面,他不禁捉起她粉女敕的手,轻吻她的指月复、轻轻咬嚼。

“呀——”曦宁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他的动作而有些微颤,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可却让祈烨不轻不重的力道给制住。

祈烨两只火炽的黑眸紧锁住曦宁水灵澄净的眼瞳一会儿,然后俯下头沿着她的指月复、手心、手臂内侧一路轻啄,最后他的吻落在她皙白的颈项。他感觉到她身上又一阵战栗,似乎又有逃避的想法,于是将她的手臂一拉,把这小东西整个儿人给拥个满怀。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觉得好怪……整个人都昏昏的。”曦宁赤果着身子同祈烨密贴在一块儿,头倚在他的胸怀,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而随着水波摇荡,两人的肌肤也偶有摩擦;这让她感到奇异地舒服温暖而又心慌,是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祈烨松开手,将她推至两人视线能彼此看清的距离,用拇指轻摩她的脸颊。“听我的,照我的话做,你就会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手指由颊畔滑过曦宁樱红柔软的唇,轻轻抚了两回,然后他低下头用自己的唇轻碰了她的。“你讨厌这样吗?”他抵着她的唇低声问,并吮了一下她的下唇。

曦宁呆立着,唇的相接令她有种酥麻的感觉,她——不讨厌。

“不讨——”她的话还没说完,启开的樱口立刻被祈烨灵巧的舌入侵。她睁大了双眼,想起他曾经对自己这么做过,但她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唔……”她的唇舌被他又吮又吸的,于是曦宁两手攀附上祈烨的双肩,想将他推开。

祈烨发觉她小小的抵拒,一手揽上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则从后扶住了她的小脑袋,舌虽离了她的芳口,但唇还是抵在她的唇上,低道:“这是吻,你不喜欢吗?”边问,他还边轻吮着她有些发胀的红唇。

他的气息不断吐在她的唇边颊畔,温热的气息、低沉的嗓音使曦宁不断地着慌;只因着他做出一些她全然不懂、什么“男人、女人”间的事,让她在这最能舒服放松的泉水中出现从未有过的慌乱及心悸。

可虽是如此,这奇妙的慌张却是令人开心的,且莫名地在心底翻搅。她虽然不懂“吻”是什么,可她却一点儿也不讨厌这层接触;他的舌在自己口中时是那么温软地卷绕着自己。

她真的不讨厌……曦宁轻轻地摇首,主动噘起唇触碰他,也学着吸吮他的唇,将自己的气息送给他。

在曦宁这么做的时候,祈烨被轻吮的薄唇扯起了笑容。他再度一把将她拥紧,不再是轻微的试探,而是毫不留情地狂吻着她,巧舌长驱直入地掠夺着,汲取她的馥郁甜蜜,一再地挑逗、邀请她学着回应,大掌则从她的身后到处游移摩挲,最后又移到曦宁玉润的丰挺上。

“唔……”曦宁的樱唇被霸占着,身子则不断地被着,而胸前传来的热胀则使她全身又开始虚软。她有些不安地扭动身躯,两只藕臂轻环上他雄壮的腰杆,不自觉地轻轻抓捏。

她什么都不懂;不懂男人、更不懂女人,她只是顺着身子的反应而行。

祈烨的动作使她呼吸愈来愈紊乱,不仅身子虚软发烫,更有种轻微的痛苦及兴奋在身上燃着,这让曦宁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自喉间发出轻咛,并扭着身子轻触祈烨坚实的肌肉。

曦宁的反应让祈烨重喘一声,放开了她的唇,哑声低道:“热情的小东西。”或许正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更不晓得羞怯为何物,只是顺着天性,所以她的动作显得特别撩拨人心、特别单纯直接,一点儿刻意造作也没有。

祈烨从水中将她几无重量的身子托高了些,使那圆丰玉润湿淋淋地露出水面。

祈烨墨黑的眼眸忽地深浊,口立刻覆上了诱人的圆润,舌不断绕着粉色的蓓蕾打转、吸吮着。

她尝起来滋味竟是这样地好,她身上淡雅的馨香此时更为浓郁。

“啊……祈烨……”曦宁被这么一抚弄,忍不住地申吟,为了他带给自己全身奇异的痛楚而呼唤起他的名,两只手臂攀在他宽厚的肩上,有些微颤地捉住那坚实的肌肉施力。

她的声音清脆而尖细,仿若轻啭的乳燕;这声音激起祈烨高涨的,他怒发的已让他有些疼痛,他一把将曦宁的臀抬起让她的小月复贴紧自己。

“把腿圈住我的腰。”他喑哑着声道。

曦宁听话地将两条修长滑女敕的腿圈围住他雄厚的腰。

“呃……”曦宁因这陌生的触碰而紧张,身子立刻绷紧起来。

“别怕,别担心。”祈烨哄道,灼灼的目光盯在她嫣红的粉脸上,自己也承受着难耐的痛苦煎熬。

曦宁因这陌生撩人的碰触而再度扭起身子,想逃避却又无法逃避,只在眸中聚积莹灿的难忍泪光。“祈烨……别这样,我……难过……”

“呀!”曦宁惊呼而出,身子一缩,泪水蓦地下滑,又惊又惧地望着祈烨火般燎烧的黑眸。

“放松,别那么紧张。”祈烨感到手指被紧紧地包围,一股火瞬地延烧开来,身下更催促着他。

“你……在做什么?”这侵入吓着了曦宁,她皱着眉无限委屈地盯着他满溢的眸子,无由地感到害怕失措。可他诱哄似的声音又是如此温柔,和那入侵全然不同,也让她稍稍放松了紧张的身子。

曦宁不安地扭动身子,紧紧环住他的宽肩,小小的头伏在他肩上轻轻啜泣。她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觉得身子像火在烧,胸口紧得几乎不能呼吸。

祈烨因她的哭泣而放缓了动作,另一只手抚着她颤动的小头缓声道:“弄疼你了?”

“不……”曦宁将他的颈项拥得更紧,不断在他的颈窝处摇晃小脑袋。她不是疼,是怕;怕自己现下这奇异陌生的情绪。“我怕……”她闷在祈烨的颈项上道。

“不怕、不怕,抬起头来看着我。”像在抚慰受委屈的孩童般,祈烨不断抚过曦宁的柔发。

曦宁吸着鼻子,有些怯怯地抬起头与他视线相对,她咬嚼住下唇,颦着眉、红着眼眶地凝视眼前这入侵自己的男人,一张小脸极尽委屈可怜。

男人,他是男人,而她是女人;男人……女人……男人与女人的差别……

她觉得浑身有种火热难耐的痛苦,可他的眼光却流露出不同的讯息,像在观察她一般;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吗?

祈烨忍着腿间那极欲爆发的火炽,用手指挑逗着这初识云雨的纯净女孩,要确定她的确准备好接受自己才能有所行动。他正耐着极大的痛苦,撩人的火在他身上漫烧;她柔滑细腻的雪肌贴在身上,还有她不时不安的扭动身躯,在在都考验着他的耐力。

“祈烨……我不舒服……”曦宁再度扭动身子,想月兑离祈烨长指的入侵。

“啊——”曦宁因身下传来的挑逗而呼出声,细软的声音在寂静的下雪天听来特别清亮。“不要,祈烨,不要——”她扭动纤腰,再度啜泣,攀着他的颈项忍受这一切。整个儿脸蛋红烫似火,眼中溢满被他挑起的,她疑惑不解地望着祈烨,眼神仿佛在哀求。

“你准备好,准备接受我了吗?”祈烨的额上淌下汗珠,声音低哑到几不能辨。

“接受……你?”曦宁的脑子一团乱。接受你什么?

“接受我进入你的身子里,接受我成为你的男人。”祈烨耐着焚身的火气道。他不要她受到惊吓——虽然他已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惊慌。

进入她的身子,成为她的男人……什么意思?

“我不晓得……”曦宁无意识地摇头回答。可就在她摇晃小脑袋的当儿,忽地瞥见池中竟不只有她与祈烨两人,竟然还有——猴子!

“呀!”这一惊非同小可,曦宁迷乱的意识全数收回,为着一池猴子而羞赧。因为它们全睁着铜铃大眼觑瞧着他们俩!

她、她虽然不知祈烨在对自己做些什么,可当接触到这群同样泡着泉水的雪猴好奇而专注的眼神时,曦宁原已嫣红的脸蛋倏地变得更红,生平头一遭觉得光果着身子被瞧见是种羞人的事儿!

尤其——她正攀着祈烨!

祈烨已蓄势待发,可曦宁没来由的一声惊喊让他莫名其妙,再顺着她惊惶的眼神望去,才发现不知何时,泉中溜进了许多猴子,也有模有样地泡着温泉。

“它们在看!”曦宁叫了一声,挣扎着要从祈烨的腰上放下自己的腿,双臂也不再攀附他宽厚的肩,反推拒起来。

的确,那一只只可恶的猴子都瞪着大眼好奇地望着他们,活像看戏般;可祈烨并不打算让进行至此的好事硬生生让一群看热闹的猴子打断,于是定住曦宁的,不让她有机会蠢动。

他忍了这样久,不是为了在最后关头有害身体的结束!

“祈烨,”她难为情极了,急着要月兑离他的箝制。“你放开我呀!它们……它们一直在看……”

“别理它们!”祈烨就不放手,回瞪了一眼那群坏事的猴子。

“祈……”曦宁还待开口哀求,一直寂静观礼的猴子突然叫了起来。

“吱、吱!”像是挑衅似的,那群猴子中的两只突然在水中互相拥抱,模仿曦宁方才有些昏乱的摇头模样,并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

“呀!不要、它们——我不要!”见着这般景况,曦宁再也不依了,她奋力地在水中踢着修长的玉腿,两只小拳挥打在祈烨的胸膛上,脸蛋似着了火般的红艳。

“吱、吱!”跟着,那两只抱在一块儿的猴子,其中一只也学起曦宁来,在水中乱踢乱打一番,而其他的猴子忽然也跟着鼓噪起来,有的学,有的大叫,宁静的气氛全数被打乱。

“该死!”祈烨咒了一声。在这样的围观下,他也做不下去了!

他放开曦宁,让她如愿地闪躲到一旁,而他则大掌一拍溅起许多水花,也引起巨大的响声。

“吱、吱!”一群猴子仿佛开心极了地学着拍水、溅水花儿,不亦乐乎地闹得凶。

祈烨看得真是气极了,可同一群猴子生气简直是可笑!他如此硬生生地忍下勃发的欲念,就在这最后关头,却偏偏莫名其妙地让一群猴子闹场,可又能如何?也只得作罢。

“我们回去吧!”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祈烨生平第一次如此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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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无一人的山林中,实在也没什么事可做,顶多只能外出猎猎野味,但可怜的是,什么工具也没有,只能设些最简单的陷阱,等待出奇蠢笨的猎物出现。

有一回还真有这样笨的猎物着了他的道,卡在他打发时间、为了好玩所做的陷阱里。可当他提着那只笨极了的灰兔回到山洞时,却换得了曦宁的惊声尖叫。

“你做什么捉它!?”看见祈烨捉着兔子的两只长耳,曦宁的表情不可置信极了,仿佛在指控。

“吃啊!”祈烨被弄得有些一愣一愣的,总觉得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般。长这么大,头一回知道什么叫“惶恐”,就连在皇帝爷面前时也不曾有这感受。“你要吃它?”

“是啊!”有什么不对?

“不可以!”曦宁吓坏似地一把夺过那看在她眼里可怜至极的兔子,将它拥在怀里。

“怎么不可以?”到底哪儿不对劲?吃个兔子罢了。“还是你认识它?”如果现在她要告诉自己她认得这只蠢兔子,他大概也不会说不信吧!这些日子来,他是看惯了那些平时该惧人惧极了的小动物会主动亲近她。

“不认识!可是也不可以吃它!”

曦宁从来没生气过的脸庞竟出现了一抹怒气,这让祈烨有些惊讶。

“为什么不可以吃它?”

“当然不可以,它是活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不懂吗?它们也是有生命的。

“好吧,不吃就算了,放了它吧!”他终于知道为何至今在食物中没一样是荤食,原来她这小东西不吃“活”的。

也罢!就这么样,他也跟着素食起来了。

从前在“外边”餐餐有肉,而现在已久不知肉味,可倒也没特别想过,曦宁每日准备的东西,尝起来让人一点儿也不会思念那些个东西。

好了,镇日没事儿可做,连猎野味也不被允许,这还是他头一遭过这样无所事事的生活。

既然如此,他的注意力也只能放在曦宁身上了。上回的事儿可还没结束呢!

可就像是意识到什么般,自从上回在温泉发生了那事之后,他只要一触碰到曦宁,曦宁就立即红烫了脸闪躲开来,仿佛躲瘟神似地避着他。

山洞里就这么有限的空间,她还是远远儿地和他保持上一定的距离,总拿万般畏惧的眼神睇着他。在没发生那事之前,他们是同睡在这洞里唯一的炕上,可现在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和他同卧;从前还会像孩子般自然地偎在他怀中安睡,现下可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难道不只吃得素,连日子也得过得“素”?他,可不是什么于人无害的善良百姓,他绝对是具侵略性的肉食动物!

“曦宁。”她小小的身子背着他,低着头认真而专注地不知在忙些什么,长而柔美的青丝披散身后,随着她微小的震动闪着柔光。最近她总是如此,一向天真单纯的她竟也长起了心眼,晓得防他这匹狼了?

“啊?”一听见祈烨唤她,曦宁的肩一缩,立刻回身与他正对,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小心藏起原先让她忙着的东西。

“瞧你怕的,我会吃了你?”见她这畏缩的模样,活像他是个恶鬼罗刹般恐怖。“你藏什么东西,这么小心?”他倒好奇起向来坦荡荡的她,现在怎么突然有了秘密?

曦宁眼中有鬼地慌忙晃着小脑袋。“没有。”从未说过谎的她,才一开口脸就红了一半,半点儿说服力也没有。

祈烨瞧着她着慌的小脸,挑起眉道:“没有?我看你的脸明明就在说有。”太奇怪了,每天生活在一块儿,她能有什么秘密?

“才、才没有。”曦宁将藏在背后的东西攒得更紧,嘴上死硬着。

“骗人。”都口吃了,还要嘴硬?愈是如此,他愈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到底藏什么,拿出来我瞧瞧?”贝勒爷命令惯了的性子又出现了。

“我不。”曦宁咬住小唇拼命晃着小脑袋,一头柔美的发丝随着舞出波浪来。她……这、这是不能说的!

哦,不?祈烨玩味地挑了眉,出其不意地上前,一把就将曦宁小小的身子揽在怀中。

“啊呀!”曦宁立刻惊慌地挣扎,为的是他的触碰及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所带来的惊吓,可她还是牢牢地握住手心内的东西。“放开我!”她的手背在后头无法推拒祈烨,只能乱扭着身子挣扎。

因为她的闪躲,他已好一阵不曾离她这样近了,现在突然又让他拥个满怀,曦宁本已纷乱的心绪更没了主,心不听话地狂跳起来。

曦宁虽自以为紧握着手中的东西,可对祈烨来说却是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的手指扳开;不费力的,他一下就从她手中夺走她极欲藏匿的东西。

祈烨还真不知道自己竟是这样具好奇心的人,曾几何时他会这样强人所不愿?

“是什么?”夺过曦宁手中的东西后他就放了她,将她极秘密的东西拿至眼前。“玉?”那是一块光润的上等美玉,十分罕见,就连他在京里也没见过多少这样稀罕的玉。

可她就是为了这玉而防着他?难不成怕他要夺了它?

“还给我!”曦宁想也没想地向他扑去,急喊。

“等等,”祈烨手一伸将玉举得高高的,任曦宁如何踮起脚尖也无法勾着。“我还没看清楚。”看她急的,这玉除了稀罕之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将玉高举过头,他旋转把玩起它来。这一看才发现它根本未雕刻完全,只能说是很具象的……猴子?

接着,祈烨眼睛瞥向刚才曦宁卧着的地方,发现有把刻刀。这是她刻的吗?

他再度将眼光调回这玉上头,细看那未完成的作品。虽说只是个雏形,但已看得出刻工精细,可细致处却不显刻意,有股浑然天成的朴拙味儿,一只滚圆的猴子隐隐地透出淘气性来。

“这是你刻的?”知道她灵巧,可也没见她刻过东西。

曦宁本还想抢回祈烨手中的玉,但被他这么一问时,脸蛋倏地红透,连抢夺的动作也迟滞下来,两只手只能挂在他高举的臂上。

祈烨不解地望着挂在自个儿臂上轻盈的她,奇怪这有什么好令她羞赧?别告诉他她是因为不想自己的作品未完成前先见光了,这他是不信的;她都敢大剌剌地在他眼前将衣物全数除尽,难不成真在意这微枝末节?

“你怕什么?不过是只猴——”望着曦宁火般艳红的脸蛋,祈烨的话突然顿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等等……猴子?

祈烨倏地握紧这只玉猴,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墨黑的眼瞳坏坏地盯着曦宁刷红的粉颊,原来——

在祈烨的眼中,曦宁忽地见到一种奇异的熟悉,是那会让人呼吸倏然紧促的光芒。一时间,她让那眸光勾慑住,有些呆愣地与他相对,可再下一瞬间,那眼神开始透出危险的信息。

这使曦宁十分紧张,虽愣了一下,但回神后即刻放开攀勾住他手臂的手。她慌乱地退了两步,又瞄了一眼祈烨握起玉猴的手,显得有些不知如何自处。曦宁微颦了眉,目光慌张地左右游移了一下,也不顾是否要回了那只猴儿,直接转身就想跑离这拥有炽烈黑眸的男人。

祈烨长臂一伸,立在原地动也没动就一把擒住这想逃的小东西。她愈慌、愈想逃,就愈表示心里有鬼,她会有如此反应,该是离他的猜测不远矣。

“怎么这样紧张,不就是块玉而已吗?”他将曦宁捉回眼前攫起她的下颔,盯着她的眼故意道,眼中尽是兴味。“还是它不只是块玉,而还有什么其他意思?”放开她的下颔,他拿起玉猴挑着眉细瞧。“我瞧它……像只猴子呢!”他的笑意更深,眼神刻意嗳昧。

“快放开我呀!”曦宁挣扎着想甩月兑祈烨的箝制。他的眼神瞧得她发慌,而对于此时的接触更感到万分不自在;他的碰触使她微颤。

自从在温泉发生了那事之后,她觉得自己整个儿人都变了。

她不知道那时祈烨在对自己做些什么,可她晓得那时的自己简直不是自己!极力地,她想将这段记忆丢开,可恼人的是,她整个儿脑子成天不知不觉地直绕着那件事儿转。而在那之后,她根本不敢将视线与他相对,也极力想逃避他的触碰。

她觉得自己真的变得好怪、好怪!祈烨的出现打乱了她全部的生活,一切全变了!

什么“男人”、“女人”,什么“男人的滋味儿”,她全不懂;可那时首次感受到的羞惭,她却是懂得的。

为了抛开这些一想起就使脸发烫的事儿,她捡了一块石头来雕刻——这是她平时打发时间常做的事,而每回刻好后她就会将它们放在她所欲模拟的形态前,就放着不带回屋里。这一回,她兴起刻石的念头却是想排开心头的乱绪,但怎知刻着刻着,待发现时竟已刻成了那时嘲笑她的雪猴形象!这分明像在提醒她那一日所发生的事……

见曦宁急的,祈烨却是坏着心肠决心调侃她。谁让她总不让他接近半分!

“这么急做什么,难不成这猴子有什么不对?我看看——”祈烨紧捉着她的手臂,一丝让她遁逃的机会也没。“猴子啊……”一手捉着挣扎的曦宁,一手故意更仔细地拿着那只玉猴儿看。“哦!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时在温泉打断咱俩燕好的猴子吗?这么看来,你还挺惦记着在温泉发生的事嘛!如果你想继续可以直接跟我说,不必这么拐着弯嘛!”他慑人的黑瞳直勾勾地逼视着她。

什、什么叫“燕好”?曦宁虽听不明白“燕好”两字的意思,但光是他说话的语调就足以让她的脸蛋儿火烫难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曦宁扭甩着手臂,向来平静的心首次有了急愤的感觉。

她还不明白这感情由何处而来,只晓得祈烨一点一滴地改变了自己;不只是生活让他打乱,甚至是心里边也被搅出一团她从未体会过的情感。

“听不懂我说些什么怎么脸还这样红?莫不是心里有鬼,嗯?从前你根本不怕我碰你,睡时也蜷在我怀中取暖,怎么自从咱们在温泉……”

“你不要说了,别说了!”曦宁咬住樱唇,既挣不开他也无法阻止他暧昧的言语,忽地豆大的泪珠就夺眶而出。“讨厌,我讨厌你……”她低下头,抽抽噎噎地用另一只没受控制的手背揉拭着眼,模样极尽委屈而惹人怜。

她这一哭倒教祈烨没了法儿,想逗她也不成了,只能愣瞧着她。

他,堂堂一个贝勒,是很懂得高高在上地训斥人,可实在不知如何逗哄人!

“你别哭……”僵立了一会儿,祈烨有些别扭地开口想安慰她,但是,一个突来的声音打断了他。

山洞外,一个久未闻见的嘶啼声在静寂的山林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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