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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有难 第五章

“不成,你非娶她不可。”她不容分说,软的不成只有来硬的。

“你开玩笑。”一股怒气突如其来,她真当他是白痴吗?

“我很严肃的,聘金你只要意思意思给一千两黄金就好了。”

“你玩够了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恕不奉陪。”

“才开价一千两你就翻脸,要不然少一点八百两啦。”她自动让步。

盖敖天严肃不阿的瞪了那“绝色美女”一眼后,“花八百两黄金娶‘她’?我宁可要你。”

“什么?”贝叶大大吓了一跳,跳得老远,“我……我不成,我要找我师父去,我不能嫁给你的。”

“那不就结了!”他虽然舒了口气,心底却有点泄气,她居然不要他?!

“你不能走,我们的事还没说完。”她横在他面前,十分恶霸道。

他闭闭眼。

“哥舒折箭,你准备装蒜到什么时候?”

那“美女”嘻嘻一笑,大喇喇的走上来,“又被你看穿了,真惨。”

不知道为什么,他精妙绝高的易容奇术一到盖敖天眼前,除了被拆穿和识破之外,从没能全身而退的,真是奇怪得不得了。

贝叶气急败坏的大叫:“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她不对?”

盖敖天微微笑起来,“那是当然。”

“你这坏胚子,把我当猴子耍,真是可恶透顶。”她气红了眼睛冲出议事厅!砰地把门摔的好大一声。

“真是的,我说实话也有错?”他有些心软,有点出乎意外,还有些微微的心疼。但为什么呢?

他一回头对上摆出一副妖娆姿态的哥舒折箭,他正以一种不赞同的眼光否定他的作为。

“我做错了什么?”

“你不知道?”他居然捏出兰花指,用瞄了眼线的凤眼瞪他,“孺子不可教也!”

“哥、舒、折、箭。”他警告他。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他把臀部一扭,拧着腰肢走出房门。

一个气冲冲跑出去,一个说他不受教——他到底错在哪里了,他不过实话实说。

他做了个无语问苍天的表情。

天!真是够夸张!

“砰!”那扇倒霉的门又被人一脚踢开。

贝叶去而复返。

“喂!姓盖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还有四个未出阁的姐姐,你随便挑一个,我算你价钱低一点,如何?”

盖敖天被她目中无人和来去自如的方式震慑得怔了怔,什么时候,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盖世堡的主人似乎自动易了位。

先是他那不苟言笑,严肃又古板的父亲,再来是眼光奇高,令人抓不住脾性的折箭,沙平之更是不用说,早是她手下败将……

他不敢在想象下去,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的表情,他居然觉得有点恐怖。

“我还不想娶妻。”

“你非娶不可。”要不然她的路费从哪来。

“只要你开口,我给你想要的数目金额。”她竟然不择手段的出卖她的四个姐姐,哎!

“我师父说过,骨气重于泰山,我不能随便拿你的钱。”

盖敖天暗暗叹了口气。

“你还没放弃找师父的念头?”

“当然,只要把路费存够,我马上走人。”

她在这里耽误那么久的时间,她的燕大哥不知流浪到什么地方去了。

大海茫茫啊!

“要是你永远都没存够呢?”

“你故意泼我冷水?”她又动了肝火。“我不会再求你了,我自己想法去!”

她可是有骨气的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才懒得看他那副嘴脸。

盖敖天苦苦哀叹。

求?她摆那么高的姿态,哪有半点“求”的味道?

贝叶说到做到,第三次实行虐待那扇门的动作,夺门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她除了例行的晚上仍缠着盖敖天说床边故事,及天天清早指定他帮她梳头外,早膳时间一过,就溜得不见人影。

不止她不见,就连一向在他身边晃来晃去的军师哥舒折箭也消失了。

他“明察暗访”下来,整个盖世堡竟然没人知道他们两人天天往外跑究竟到哪去了。

她不在也能害的他坐立难安,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真是的!

于是他迫不得已,采取行动,找来沙平之。

“整个堡里为什么没有人知道薛姑娘到哪里去了?”

“我不能说。”他似有难言之隐。

“告诉我。”他真是大权旁落了,他最忠心不仁的部下居然有话不能对他说,而且是针对那颗小辣椒的。

“盟主,就不要为难我,我答应过贝叶姑娘的。”

盖敖天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过,属下建议你有空不妨多出去走走,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不一定。”

他只是“建议”,可没有泄露天机,所以不算违心之论吧!

“唔!”

盖敖天是何等聪明的人,稍一细细思索,就明白了。

他果真把所有的庄务交给沙平之,特地“拨冗散步”去。

黄山除七十二峰外,还有二湖、三瀑、二十四溪,而盖世堡则隐没在七十二峰的天都峰和光明溪之间,后有绝壁峭立,前是狭窄险坡,地形十分特殊。

小心坡一下的村庄也是盖世堡的产业范围,人烟稠密,稻作良田连绵数百里,人民安居乐业,真可以说是人间的桃花源。

盖敖天一踏进村庄,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他在山庄里遍寻不着的人。

他巴不得把她抓来打一顿。

薛贝叶小小的个子站在一个平台上,窄袖卷的高高的,露出一大截凝脂似的手臂,胸襟敞得开开的,一片皓白的胸?展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而平台下的广场,站了黑压压一片的男人。

那些全副劲装短打扮的人,很不幸的他全认识。

盖敖天生性豪爽好客,有古孟尝风,那些人有些是江湖上的游侠,有些是慕他之名前来投靠,更有的是他手下败将,心服口服他超群的武艺及仁德,索性在盖世堡长住下来的人,换言之,那些正咆喝有声,一板一眼练武的人全是他的门下食客。

他的出现,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薛、贝、叶!”他大吼。

他要马上把她带回堡内狠狠修理一顿。

上百人因为他的狮吼咆哮声停下动作,转瞬间所有的人噤若寒蝉,而且两百多道眼光全射向怒气腾腾的盖敖天。

这样暴跳如雷的盖敖天是不寻常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样的盖敖天他们从来没见过。

他们认识的武林盟主气度非凡,行事果断,对人甚至谈得上亲切温文的,在大庭广众发脾气,罪魁祸首又是一个女孩子,这是绝无仅见的。

“咦,你来做什么?”薛贝叶心不甘情不愿的跑过来,一张小脸因为他的出现而有点臭。

她摆明不欢迎他。

本来嘛,她“开班授徒”教的正有劲,他是故意来砸场子或看不顺眼来踢馆的?

“你看你,像话吗?”他这半辈子绝少动肝火,尤其更没有起到七窍生烟,准备要杀人的地步。

“我自食其力,凭本事赚钱,又没碍到你。”

他不肯娶她那些姊姊也就算了,居然跑来嫌东嫌西的,挡她财路。

“你乱来,这些人有些是江湖上响叮当的人物,就凭你那些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这里丢人现眼,我不准你再胡搞瞎搞,现在马上跟我回去。”他的口气不善,轰隆隆的像天雷打下来,火药味十足。

说他气她胡作非为,倒不如说他心疼她被太阳晒得面红耳赤的样子。

“还有,把你的胸襟拉好,袖子拉下,好歹你也是个富家千金的大家闺秀,袒胸露臂成何体统!”一想到那目光炯炯的两百多颗眼睛,一把无名火就从他的月复部烧了上来。

“不要!你管西管东,管太多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什么都管!”

她在盖世堡多待一天就离她师父更远一天,好不容易集合这些专门吃人“硬饭”(倒贴女人叫吃软饭,盖敖天是男人,当然叫硬饭啦)的米虫,可也费了她一番“硬力气”,又要说服他们肯拜她为师,银子才进口袋还没温着呢,怎么可以把好不容易攒来的银子往外推?!

“你住在这里就是我的人,必须听我的。”他轻轻一个爆栗由她的后脑勺敲下去。

“我讨厌人家敲我的头,还有,我不是你的人,你搞清楚了,你才是我的人。”

他们你来我往,明白事情原委的只有他们两人和避得老远的哥舒折箭,他们浑然不知这些话听在诸人二种有多酸味和引人遐思,一时间所有的人更是屏气凝神,深怕一个不注意就漏过什么。

盖敖天的脸板起来,又冷又硬的神情,端起白道武林盟主的架式,贝叶激起他性格中少见的顽强刚硬物质。

他冷冷的瞥过那些“观众”一眼,决定“以暴制暴”。

他跨大一步,把她袖子拉下,又粗鲁的把她前襟合拢,一把扯下她腰际的荷包,动作流畅就在弹指间。

“我的荷包!”她尖叫。

盖敖天不理,霸道独裁的把荷包丢给哥舒折箭,冷声吩咐:“把所有的银子、银票全还给人家。”

“你敢!盖敖天!”贝叶气得脸红脖子粗,她灵活的双眼里全是气愤。

盖敖天不答,冷冰冰的说:“你要我当着大家的面前扛你回去,还是要自己走?”

贝叶十分不悦的咕吨出一大串脏话。

盖敖天二话不说,把她像一袋马铃薯一样扛了起来。

她的尖叫声响得十几里外都听得见。

盖敖天姿态优美的跃上汗血马背,策马回去,留下一股烟尘和上百个惊叹号。

哥舒折箭又笑又摇头,猛一回头过来,他优越于旁人的第六感忽然当当响起,眼角余光看到一截回去青亮的衣料从一角隐秘处消失。

好快的身手!

是谁?这一等一的轻功,来无影去无踪,到底是谁又所为何来?

马蹄达达奔跑,呼吸中,少女的馨香充满他的胸口,盖敖天竟有些恍惚。

他扶正她不合作的身躯,忍不住打量她因赌气倔着老低的俏脸,低垂的黑睫缝下闪动着闪闪的流光,美丽无瑕的面孔像一块温润的白玉,风来,撩动她零落的青丝,青丝拂在他的脸庞,幽幽的发香无声无息混合着少女的清香,无孔不入的沁入心海深处。

他不是不明白她正以她的一寸寸的侵占他的心,而他无力拒绝。

他不知不觉俯下头,掬取她令人迷醉的泉源,久久,他不受控制的唇印上了她的发际。

贝叶若有所觉的抬起头,四目交会,眼波和眼波交互缠绕,一种不经意的特别情愫突然迸发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他一只手控住绳,一只手托起她柔软的下巴,两片坚定的唇锁住她娇女敕精致的樱唇。

“你是我的明白吗?你永远是我的!”

贝叶的心跳比马蹄还急,那是一种新奇从来没接触过的经验,他的气息在她鼻端缭绕,好像两个人揉成了一体似的。

他的唇滚烫如火,正以一种浴火的姿势辗转碰触她,他是那把火,而她是浴火的凤凰。

她伸出双臂牢牢搂紧他瘦削却富弹性的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在满天烈焰里燃成灰烬,哦她喜欢这种感觉,哦这种感觉为什么没人告诉她是那样美好,像是羽化成仙飞天的致命快感。

她浑身无力瘫软在他怀中,眼波如痴如醉,娇懒无力,他缓缓放开她,看她双颊似盛开的玫瑰,他又俯,轻尝她红艳的脸蛋和唇,才依依不舍放开。

“你是我的。”

贝叶虚弱的趴在他胸膛上,没人告诉她情潮卷来时,她竟连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他又亲亲她的香颈。“如果你坚持要找你师父去,我陪你。”

“真的?!”她连羞涩的时间都没有,又被他许下的承诺给充满了。

“只要你想去,”他复杂的眼神里并没有乐意,只能说是无可奈何。

“太棒了!”她乐不可支,“我们准备行李马上走。”

“你说了就算。”

“敖大哥,你真是好人!”她搂住他的颈子,温软的身子扑进他的怀抱。盖敖天一个把持不住,差点又想狂吻她一阵。

他们这段亲亲我我的景象全落进一群人的眼中。

盖敖天看见站在盖世堡前的陌生人。

贝叶察觉汗血马停下步伐的刨土动作和喷气声,便缓缓回头。

来人原来是薛献忠和曹奇峰。

两人风尘仆仆才赶到盖世堡,还来不及喘口气,心脏就承受不住负荷的看见这幕景象。

盖敖天抱她下马,贝叶头也不回的跑的过去,冲进薛献忠的怀抱。

她又磨又蹭,惹得薛献忠差点忘记方入目的那些火辣辣的“养眼镜头”。

趁着他宝贝女儿转移阵地到曹奇峰身上,他仔细打量盖敖天,他表情不懂,内心却不由得喝彩。

他长年经商,阅历之多,数也数不完,他不是没见过英俊挺拔的男人,他两个女婿就已是顶尖的美男子,家里又有七个如花似月的美人女儿,对美的定义比普通人又多了一个等级,与其说他是受盖敖天的容貌所震慑,倒不如说是被他那笔墨难以形容精彩绝伦的无匹霸气所慑服。

原来想带回贝叶的念头一扫而空,加入有婿如此,夫复何求?

盖敖天知道薛献忠所为何来,心中对贝叶竟大是不舍,他没有形诸外表,依然保持着风度,不卑不亢的把所有人请进了云蔚堂。

突兀的咆哮声从堂中传出来。

“你这鬼丫头,三天两头往外跑,你把我这老头置于何地啊?”

盖中恒吹胡子瞪眼睛的冲着蹦蹦跳跳的贝叶吼叫。

这些天来,生活里有了一个古灵精怪的鬼丫头来吵他,刚开始他真是烦不胜烦,偏偏她一消失踪影,他却觉得浑身不对劲,他人老,好胜心强,叫他放段去找她又做不到,所以他一听说盖敖天出发找贝叶去,便像一头毛狮假装在云蔚堂里踱来踱去,焦躁得一塌糊涂。

薛献忠一进来就听见居然有人敢用那种口气吼他的幺女,公鸡护小鸡的心油然而生,他也顾不得自己是客的身份而指着盖中恒的鼻子:

“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的女儿大呼小叫的,鬼丫头可是你叫的!”

盖中恒瞪大铃似的眼睛,“你这糟老头敢用这种口气跟我大小声?”

他一看他就不顺眼。

“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为你是谁?天皇老子也没你不讲理。”他满眼全是轻蔑。

“你敢骂我糟老头,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酒糟鼻、朝天耳、绿豆眼,一脚快踏进棺材的老秃驴!”

他损人全带脏字,把一向自视清高,自命不凡的盖中恒骂了个狗血喷头。

谁料得到刚进门,两个年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人就扎扎实实上演一场全本铁公鸡,弄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小,老小,真是越老越小哟!

“停!”

导火线的罪魁祸首出来当仲裁,贝叶拉开她父亲:“阿爹,你何必跟他一般计较?”

别看盖中恒年纪大,他仍耳聪目明:“鬼丫头,别跟他咬耳朵,到我这边来。”

薛献忠不甘示弱,“女儿是我的,你少痴心妄想!”他还免费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哈哈哈!笑掉人家的大牙,谁不知道女儿一旦嫁人就是泼出去的水,她现在可是我盖家的准媳妇,你懂不懂什么叫‘覆水难收’?”

两个老人针锋相对,旗鼓相当,斗得兴起,早就把一边的人忘得一干二净。

这时候兵分两派,曹奇峰自然而然的站到薛献忠这边,苦口婆心地劝,莫名其妙卷进战场的沙平之,碍于端的是人家的饭碗,只好苦着脸陪盖中恒摇旗呐喊。

至于引起战端的贝叶姑娘,早被眼见不对的盖敖天带离现场。

“他们不要紧吧?”贝叶一步一回头。

“没事的。”盖敖天也没什么把握,却安抚她。

这样的盖中恒是他没见过的,那样的活力充满又有“人味”,和以往的孤僻严肃、淡然不可侵犯,有着天和地的差别。

但是他喜欢表情这么多的父亲,那样的父亲让他觉得温暖,不再是冷冰冰的。

“你似乎很高兴。”她眼尖,感觉到他不一样的处事态度。

盖敖天轻柔的模模她的头,淡淡笑了笑,“你刚才不是才吵着要找师父去,快回房间把行李整理好,太久了,我可是不等人的。”

她眨巴眨巴的睨着盖敖天,很奇怪他这次居然不是请她吃小?栗,更奇怪的是,他居然要趁着宅子里一团乱的时候带她离开,天哪!他的脑袋是被气坏还是怎么着?

“别怀疑了,小心疑心病重会快老!”他催她。

完了!他一定是生病了,呆头呆脑又一板一眼的人居然会开玩笑,问题大了。

她苦着小脸。“我还没有和阿爹说两句体己话呢,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你父亲八成是带你回吴县,你想被人带回去吗?”

说来说去,那通风报讯的人还是他呢!

“对了!我阿爹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难道”刚才一团乱,她没空想,这回思路又清楚了。

盖敖天拉下她指着他的食指,大方的承认,“是我要平之去通知令尊的。”

“你出卖我?”

“小孩子只身行走江湖是一件危险的事,我不能坐视不管。”

“你胡说,我教你月兑离苦海,你竟然以怨报德,叫人来带我回家,你是小人!”她大感伤心又气愤,没想到他是那么不善良。

她还以为吃定他的心软和善良,至少可以高枕无忧一阵子,甚至直到她找到她的燕大哥为止,未料竟被他“暗算”了。

“我只是做我认为应当做的事。”他不动如泰山,丝毫不受她影响,

“你”她还想反驳。

“你是想继续留下来浪费唇舌,还是乖乖回房去整理东西,我不敢保证屋里的两个老人家几时回停战。”他越来越喜欢看她气得目瞪口呆的可爱样子。

原来把人气得七孔冒烟是这么有趣的事,难怪这小辣椒乐此不疲,老把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偶尔报个小仇的感觉居然还不赖哩!

盖敖天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在薄阳下笑出了一口白牙。

无央山庄。

月黑风高,静静的夜里,远处有更夫敲梆的声音和稀落的狗吠声。

有数十个人影由各处爬进山庄内部,好半晌,一条火龙似的火光由薛空的毅仓中窜起,继而更多的火焰一道接一道升起,天干物燥,转瞬间偌大的山庄就变成了一窟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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