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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星情人梦 3

昨晚,涵琦和淑芳通过电话后,早早就上床就寝了。睡前,涵琦还特地在心中祈祷,祈祷着黑夜赶快过去,因为只要明天一到来,她就可以知道那个自大的苏逸漒有没有得到他应得的报应。一想到他吃了她的“大餐”后,一定会消化不良,她心中的不满才平衡了些。

而逸漒因为辗转难眠便早早起了床,不过,并非如涵琦希望的一样,而是在出国前,他答应帮公司的几个新人写一点东西。逸漒的责任心向来很重,所以才想利用去公司前,牺牲点睡眠时间,把几支写好的曲子整理一下,顺道带到公司给大卫。

两人到公司后,逸漒便一头钻进大卫的办公室,而涵琦则留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着逸漒往后一个月的行程表。

办公室里和自己一样是宣传人员的,包括晓茹,一共有八个;涵琦点了点座位,现在有五个位子是空的,大概他们一早就有工作了吧!

虽然宣传这份差事很辛苦,而且通告并不是都在上班时间,经常是排在清晨或是晚上,有时甚至还得赶场;但涵琦觉得无所谓,反正她只身在台北,生活又有独立的空间,不会影响到别人的作息。对她而言,这总比坐在办公室来得适合自己。

“早安!涵琦。”小倩嗲嗲地道早。

涵琦从沉思中醒转过来,礼貌性地回答:“你早。”然后看看手表,居然已经快十点了。唉!谁教她是老板的掌上明珠呢?连上班时间都有特权。涵琦在心中嘀咕着。

“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上班可是要认真的。”小倩冷傲地说完后,便踩着高跟鞋向大卫的办公室走去。

这次涵琦注意到她不仅穿着入时,还有点太省布了吧!

“无精打辨”?涵琦默念了一次,她会无精打采吗?应该不至于吧!失望倒是有那么一点,因为——今天一早,涵琦见到逸漒时,他不但没有消化不良的迹象,而且还精神奕奕,活力不减昨日。

晓茹坐在位子上,注意到涵琦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又是咬笔杆,好像有什么心事,于是走过去一探究竟。

“涵琦,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事啦!”涵琦只能这样回答。晓茹崇拜非常逸漒,若是跟她告状,她一定会认为是她太小家子气了。

“真的没有?”晓茹再问。

涵琦为了让她宽心,于是露出黑人牙膏式的笑容,对关心她的晓茹说:“我很好。”

“涵琦,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事不懂,或是需要帮忙,不论是公是私,你都可以来找我。”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对于新认识的朋友,往往会在一见面、或短短的时间内,就决定对方是不是和自己是同类的,如果是,那你就会毫无理由地喜欢上他。

晓茹对于涵琦,就有如此的感觉;她觉得涵琦就像是自己认识多年的朋友,非常谈得来。所以一早看到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禁想帮她。

“苏大哥的行程表,你拿到了吗?”晓茹关心地问。

“上周六,程大哥就拿给我了。”

“关于他的各项安排,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了解的?”

涵琦大致看过了行程表,知道将来的一个月,逸漒要拍两支MTV,要帮一家少女杂志拍封面,要出席香港的一个慈善晚会,要……涵琦想像得到,未来的一个月,她会是多么的忙碌!

涵琦忽然想起有几个问题要请教晓茹。“晓茹,后天开拍的MTV,是在浪潮摄影工作室,要怎么去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苏大哥的音乐带都是在那儿拍的,所以他很熟了;到时候,你只要坐上他的车,就一切OK了。连拍摄的内容,苏大哥也都和导演沟通过了,你也不用操心;你必须要做的,就是随侍在侧,他若是有任何问题,你就跟公司联络,这样就可以了。”晓茹详细地解说着。

“今天逸漒和一位叫缇妮的有约会,我也要和他一起去吗?”涵琦认真地问着。

晓茹听到这个问题后,觉得很好笑,忍不住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涵琦非常困惑。

“没什么,只是……”又是晓茹的笑声。

“真的这么好笑吗?难道歌星约会,他的宣传也要寸步不离?”

晓茹止住了笑,说:“你误会了,缇妮是公司的新人,因为苏大哥替她写了些歌,所以才会约她,想让她本人配唱看看。”

“原来如此。”涵琦感到如释重负。

“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哦!”

看到晓茹说得这么神秘,涵琦马上集中了她的注意力。

“其实苏大哥还没有女朋友。”

“真的?不是有报纸写说……”涵琦小声地问。

“唉!你算是刚进这一行,以后你就会知道报上写的大部分都是为了配合宣传,为了制造卖点,其实,有很多绯闻都是雨点小、雷声大,反正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晓茹以前辈的身分告诉涵琦。

涵琦在心中想,这个消息至少可以为她赚到希尔顿一餐;下班后,她一定要记得打电话给淑芳。

看到涵琦一脸惊讶,晓茹不禁要想,看来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女生,一定也是苏逸漒的广大歌迷之一。

“涵琦,你——是不是也很迷恋他?”

看到涵琦低着头,又无语;晓茹似乎是要这么认为了!

“你不用害羞嘛!其实公司有很多女同事也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每次只要他到公司来,这里就会挤得水泄不通呢!”接着她又说:“大家都觉得苏大哥唱歌很好听,人又长得英俊,还有人告诉我说,他浓密的头发、性格的薄唇,或是性感的臀部,她们都爱死了。”

“嗯——我觉得还好啦!只是觉得他唱歌非常——有味道。歌声中有一股孤独的魅力。”

“我就说嘛!你一定也是喜欢苏大哥的。”晓茹听完涵琦的回答后,兀自猜想着。

“为什么他没有女朋友?”涵琦企图转移晓茹的注意力。

其实涵琦也很好奇,以他的条件,一定有成千上万的女孩子对他投怀送抱才对,怎么……

“大家可能都以为当歌星的呢,一定交友广阔,生活多辨多姿;也许吧!有些人的确是如此的,但是苏大哥是个标准的工作狂,他一向是以事业为第一。你想想,如果你是他的女朋友,你可以忍受一星期内连通电话也没有吗?”

说的也是!涵琦想,她将来的男友一定要非常体贴,而且要爱她胜于一切。

“他以前的女朋友,就是因为苏大哥进录音室录歌,一连好几个礼拜都不见他的人影,所以就分手了。”晓茹又说。

“我在报上看过,你是指偶像歌手——叶庭?”涵琦轻声地间。

“她还为他闹自杀呢!”世界上就是有这种笨蛋,涵琦真为叶庭感到不值。

“其实你误会苏大哥了。”

“是你太袒护他!”

此刻,涵琦觉得彼此好像有点针锋相对,至少,这是她们认识以来第一次的争执,气氛相当凝重,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你呢?”涵琦先开口打破沉默。

“我?”晓茹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一时无法领悟。

“我是指你是不是也像别人一样,觉得他很酷?”

“你是想问我是否也很迷恋苏大哥是吧?”

看到晓茹的表情,涵琦觉得她根本不应该问这种傻问题。

“我跟他认识已经超过二十年了,会迷恋他的人,都是被他神秘的气质和冷酷的外表所吸引……”

“你不会吗?”涵琦来不及及听完她的话,又提出疑问。

“你想,我连他几岁开始蛀牙,国中打过几次架都一清二楚的,哪有什么神秘感?我们之间有的,也只不过是兄妹之情。”晓茹又说:“其实,大家看到的、喜欢的,都只是他的外表。我呢,则是比较欣赏他的个性。”

“个性?你是说——你喜欢他那一副自大的模样?”涵琦不解地问。

“不是啦!以后,你可能就会了解了吧!”

晓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涵琦也不便再追问了。

“那你喜欢的男士是属于哪一型的?”涵琦忽然想到了程大哥。

晓茹认真地想了想说:“其实,我喜欢幽默又亲切的居家男人。”

看到她一脸的幸福,涵琦忍不住想调侃她一番。

“那你是认为——你的丈夫即使是个小白脸也无所谓喽?”

“不是啦!”晓茹急着要辩解。

“我是开玩笑的,不要在意。”涵琦对晓茹笑了笑,两人又回复了和谐的气氛。

“我现在正经地问你一个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不用客气,我一定帮你。”晓茹义不容辞地表示。

“你觉得——程大哥他……”

“程大哥?原来你们俩在说我的坏话啊!”

不知何时,大卫和逸漒已经从办公室走出来了。

“你们两个,走路怎么都不出声的?这样会吓到人家耶!”

晓茹着实吓了一跳,轻声抗议着。

“这样,我们才知道有没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啊!”大卫俏皮地回答,但眼睛里似乎只有晓茹的存在。

“我们才不敢说你的坏话呢!对吧?涵琦。”

涵琦看着他们俩这么有情趣的对话,真不想插进他们的谈话里。

逸漒在一旁,也只是微微扬起嘴角,好玩地望着他们俩。

晓茹见涵琦没有答话,心里一急,怕是大卫误会了,赶紧又说:“涵琦,你说话啊!”

“我们只是夸赞你,人长得帅,又很亲切。”涵琦对着大卫笑笑地说。

“真的?那为什么刚刚我一直打喷嚏?那表示有人在骂我。”

大卫想再逗逗晓茹,因为他和她的对话从没这么轻松过。

“一定是你最近太忙了,所以感冒了;你们男生呀!眼里都只有事业,就算丢了性命,也无所谓。”

晓茹嘴里说“你们”,但在一旁的涵琦和逸漒都觉得她关心的只有大卫,尤其是她说他感冒了的语气,像是百般的不忍心。

“你们就别再抬杠了。”一直保持沉默的逸漒终于开口说话了。“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就算你们俩很闲,我和涵琦可还有事要忙。”

听完逸漒的话,大卫和涵琦都马上安静下来,只有晓茹不怕逸漒。

“刚说完有人是爱事业胜于自己的健康,马上就有人应验了这句话。”晓茹一说完,还故意地瞄了一眼逸漒。

“你这个小妹,竟然敢管你大哥?”

“我不管你,还有谁敢管你?”晓茹的语气,就好像逸漒是个暴君一样。

听见逸漒与晓茹的对话,涵琦非常惊讶,原来这个人也是那么有“人性”,一点都不像昨日那个颐指气使地叫她煮饭的残酷男子。同时,对于逸漒和晓茹之间的交情,涵琦也是非常吃惊,虽然晓茹曾说过她和逸漒认识很久了,但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等交情。以后如果对逸漒有任何问题,涵琦提醒自己,一定要记得找晓茹帮忙。

“大卫!”

又是小倩!为什么她每次都要来破坏程大哥和晓茹的好事呢?涵琦在心中不平地想着。

全部的人都注视着小倩,看她穿着一身的CHANEL,踩着三寸高跟鞋,婀娜地走过来。

“你十一点有一个约会,我是来提醒你的。”她嗲嗲的声音,令人有点不舒服。

大卫只对她说了声:“我知道!”便没再理她;但是小倩似乎没有走开的意思,一直杵在那儿。

“大卫,既然你有约会,那还不赶快去赴约?!”晓茹催促地说。

大卫在心中想着,要不是待会儿的约会很重要,而且一分钟都不能迟到,否则,他才舍不得离开呢!刚刚的聊天真是太愉快了,尤其能听见晓茹的声音,看着她的身影,他真舍不得离开呀!

“大卫!”小倩又轻唤了一声。

“走吧!”大卫说完,转头望向逸漒。“有事再联络,大家再见!”

涵琦看着他们两个走出办公室,忽然想起逸漒的话。

“你刚提到我们还有事?”涵琦询问逸漒。

“你应该有我的行程表吧!”

“有。”回答的却是晓茹。“她刚刚才看完你的工作行程表,还问我要不要出席你的约会,当你的电灯泡。”

“晓茹,你不要开我玩笑嘛!”涵琦说罢,脸上随即浮现红潮。

“小妹,你在胡扯什么?”逸漒也感到莫名其妙。

“我们刚刚在开玩笑,你别骂她嘛!”涵琦对着逸漒说,一副深怕他会发脾气的模样。

“涵琦,你放心,他不敢骂我;因为只要他一对我大声说话,我保证他吃不到我妈妈炖的猪脚。”

晓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说完后,看了看表。

“喔——我得去打一些资料,下午要用的。”说完,她转身就要回她的位子上去,却又转头说:“我妈要你有空回去看看她!还有,涵琦——帮我好好照顾苏大哥,他只要一工作就常忘了吃饭,你现在住他楼上,有事没事就去问他的肚子饱了没,记得喔!”

晓茹的话,使两人都想起昨天那一幕,气氛一时变得怪怪的。

“嗯——你的成绩单在我这儿。”

“是程大哥跟你说的?”

“对,刚刚在他那儿,我看了你的资料了。”

“那你知道我不是小偷、也不是你的歌迷喽?”涵琦的语气有点激昂。

“对,你是我新的宣传。”他说完又补充说:“不过,现在还是试用期间。”

他的语气像是怀疑她的能力,涵琦想,她一定要让他刮目相看!

“你刚说的公事是……”

“下午我和缇妮的约会,你就不用去了。”

“好,我知道了。”

涵琦想,或许做一个听话的宣传,也算是证明自己具有专业能力的开始吧!

“你晚上有空吗?”

“我拿到的工作表并没有安排晚上的活动。”

逸漒没让涵琦思考答案的机会,马上就解答了她的困惑。

“为了欢迎你的加入,晚上我请吃饭。”

涵琦有点受宠若惊。“不用啦!”她想婉转地推辞。

“应该的,既然我们是工作伙伴,一起吃个饭,也可以增进彼此的感情。”

逸漒要不是看在晓茹的分上,不然,以他的个性,绝不会让任何人有第二次拒绝自己的机会。

涵琦对他热心的邀请,有点不知所措;他一直强调他是个公事公办的人,绝不谈私人感情——但,现在他居然邀请她吃饭?!

况且,她实在没把握能和他一起吃完晚餐,或许因为他是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而自己在一个礼拜前,对于这个大明星最亲近的动作也仅止于听他的歌而已,今天,却可以和他一起用餐,这太神奇了吧!

看涵琦的表情,好像还在考虑,逸漒决定把真相说出来。

“其实,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涵琦这才觉得如释重负——原来他是有目的的!

“是有关晓茹的事。”他直言道。

涵琦马上联想——难道是和程大哥有关?或是他也喜欢上晓茹?为了晓茹的幸福,看来这个忙,她是非帮不可了。

“好,几点?”涵琦爽快地答应。

“七点整,我上五楼接你。”

“嗯!那今天我没事了?”

“有,这一个月来,我的信件一直没处理,下午你就看一下,如果有特别的,晚上再转给我。”

逸漒又恢复了他惯有的冷漠口吻,与刚刚他有事相求的语气一比,真是一点也不亲切。

既然他又是一副公私分明的态度,她当然也不能输他。

“是的,老板。我会把它们处理好的。”

涵琦也尽量不带感情地说,同时还在心里加上一句:而且,好得让你耳目一新!

涵琦认为不带感情的语调,配合上她那原有的低沉嗓音,在逸漒这个音乐工作者听来,却有如潺潺流水,流过落花、流过枯叶般的柔畅,因此对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也勾起逸漒创作的。

整个下午,涵琦一直在整理逸漒堆积如山的信件;那些寄到公司来的信,百分之九十都是歌迷的来信,有的只是含蓄地在信里表达爱慕之意,有的则是大剌剌地写着「永远爱你的XXX”。

涵琦很欣赏时下年轻朋友的直接,也很佩服他们的勇气,能够不畏艰难,表达他们所要的。不过,欣赏归欣赏,她永远不可能会为了一睹偶像的庐山真面目,而整天跟踪——不论是上山或下海,更不可能会彻夜排队,只为了买一张演唱会的票。

或许她是来自乡下的小孩,也或许是她已经老了,老得一点冲动都没有,虽然如此,但她还是赞成“人不痴狂枉少年”这句话。

在不是歌迷来信的信件中,涵琦发现了一封信,也因为这封信,使她对逸漒的印象完全改观。

这是一封来自木栅的一家儿童育幼中心的信件,院长在信中由衷感谢逸漒十年来的赞助,现在,一些已经有所成就的院童,加上企业界的帮忙,新的育幼大楼已经落成,特地邀请他参加启用典礼。

除了院长的信之外,还有的就是院里大大小小的小朋友写给他的,每一个都抱怨为什么只能在圣诞节时才能看到苏叔叔!?并希望他能常常去探望他们,而不是只有寄玩具而已。

就是因为这些信,让涵琦下定主意要摒除对他的成见,好好对他的人格做一番评价。

于是一下班,涵琦便婉拒晓茹的邀约,赶回家中为晚上的约会做准备。

涵琦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切都还算满意,唯独脸色太白皙了些,虽然大家都认为配上灵活的眼睛,以及快到腰部的黑发,是再适当也不过了,就连淑芳也觉得如此的组合是绝配;但是,一到了夏日,涵琦只要和别人黝黑、健康的肤色一比,就感觉自己有点不正常。她也曾试过各种方法,使自己的肤色稍具古铜色之美,但总是徒劳无功,一会儿就又恢复了原来的雪白。

想到这里,涵琦听到了门铃声,看来,她是没时间打电话跟淑芳报告这次的晚餐之约了。好吧!那就晚上回来再打喽!

涵琦再一次审视自己的仪容后,赶紧开门去了。

“嗨,你可真准时!”这是涵琦唯一想得到的招呼话。

“不请我进去吗?”

“我拿个皮包就可以走了。”

涵琦可不想让逸漒看到满屋子都是衣服的盛况——那是她刚刚选衣服穿时所留下的残局,所以她技巧地把他挡在屋外。

逸漒因为心中惦着晓茹的事,所以对于进不进去涵琦的家,似乎无所谓;因此,等她拿好皮包,他们俩就搭电梯直下地下室,开车去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逸漒只是专心地开着车,而涵琦则不时利用各种机会偷偷观察逸漒。

涵琦努力地想看清楚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是一个自大无礼的大男人?还是事业心很强的歌手?又或是充满爱心的苏叔叔?涵琦愈看他,心中愈迷惑,不过,经过涵琦的观察后,唯一确定的便是——他侧面坚毅、紧绷的线条所散发出来的英气,是每个女人都无法抵挡的。

车子在市区内绕行约有十多分钟后,他们停在一家高级的日本料理店前。

涵琦是第一次来到这么高级的日式餐厅,餐厅内的一切装潢与布置让人恍如置身在日本;还好,她没有穿原来中意的那件短裙,不然,她就糗大了。

逸漒礼貌地为涵琦点了餐后,抬起头迎向涵琦。

“今天下午的信件中,有没有比较特殊的?”他间。

“都是歌迷的来信比较多,其余的是一些文件和邀请函,我都带来了。”

“凡是歌迷的来信,你利用时间帮我回一回,除非是很特别的,你再转交给我。”

涵琦看着他用冷酷的语气把话说完,原本想问他回覆歌迷信件的相关问题,只好又收回自己的脑袋瓜里了。

要让他相信我有能力胜任企宣工作的话,就不能问这类蠢问题。涵琦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

“至于邀请函,等回去之后再交给我。”

这时,waitress送来了他们的晚餐。

“我们的公事就谈到这儿吧!对不起,请你吃饭还一直讲公事。”

涵琦想不到他居然是这么一个体贴的人,竟会怕她因为他一直谈公事而耽误了晚餐。不过,她又想起逸漒提起的“晓茹的事”,心里的好奇心使她等不及吃完饭后才揭晓……

“你早上说有事要请我帮忙……”

“先吃饭吧!”逸漒提议。

“还是先谈正事吧!反正我还不饿。”

逸漒看见涵琦眼中闪现的光亮——她似乎是非常希望现在就知道他想请她帮忙的事。

“嗯——我和晓茹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她就像是我的妹妹一般……”

“我知道!”涵琦以催促的语气告诉他,她希望能马上听到重点。

“而大卫,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

“自从五年前,晓茹进入公司以来,大卫和晓茹合作过很多case……”

逸漒讲到这儿,忽然有种“冒昧”的感觉;毕竟他和涵琦才认识几天,这么贸然请她帮忙,好像有些不妥。

但是听晓茹说,她们两个非常投缘,而且友谊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程度,那么,这件事就非请她帮忙不可了。

涵琦全神贯注地等着逸漒继续说下去,她知道他快说到重点了。

“所以,大卫他对晓茹是日久生情,现在恐怕已经是不可自拔地爱上晓茹了。”

“原来你也注意到了呀!”

看来,她形容晓茹像只恐龙一点也不为过,就连逸漒这个不常在公司出现的人都注意到这件事了。

“你也知道?”逸漒话中充满了惊讶,接着他又说:“那你可不可以帮忙探探晓茹的意思?”他顿了一下又说:“虽然我和她情同兄妹,但是……”

看逸漒一副想向她解释些什么,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蠢样,让涵琦觉得很有意思——她从没见过他这么没把握过。

“但是,你很难开口,对吧?而我和晓茹是好朋友,又是你的宣传,所以就想请我帮忙?”

涵琦一口气把逸漒脑子里想的全说了出来,唯独漏了自己的回答。

“你可以帮忙吗?”逸漒虽然很希望涵琦能答应,但表情还是非常的镇定与冷静。

“没问题!”涵琦看着他,毫不考虑就答应了,但心中一直思忖着,为什么他面对任何事都是这么稳重?或许以“冷淡”来形容还比较恰当哩!

后来,他们又聊了很多事情,以涵琦的标准来看,这顿晚餐还算愉快。但涵琦心头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这么冷淡的一个人,怎么会去资助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孤儿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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